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7.26 【襲蓮】孤‧魔 (贈小楓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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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魔的世界裡，安心的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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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樓主發表於: 2007-07-27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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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6 【襲蓮】孤‧魔 (贈小楓綾)

在兩股無形的壓力下，誕生出來的產物.....(好累!)

~~~~~~~

當一步蓮華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灰濛濛的天空，待意識再聚攏一點，他才發現原來正在飄雪。

慢慢撐起身子，一步蓮華也不急著站起，只是坐在原地，左看右看。

這裡是一片的雪色，白茫茫的什麼東西也沒，沒有樹木、沒有房舍、沒有人煙。

一步蓮華伸手接了一片落下的雪花，然後默默地看著它化成冰涼的水在掌心上。

這是一場很安靜的小雪。沒有颳風，沒有大雪，靜悄悄地，彷彿天地間只存他自己和這場雪。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他又怎麼會在這？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發現也想不出個端倪來，一步蓮華乾脆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與其繼續坐在這，不如到處繞繞，興許還能找到出路。

＃＃＃＃＃＃＃

送走老大夫，善法天子先是瀏覽了一遍手上的藥單，然後才把視線轉到床上正在昏睡的一步蓮華。

明明早上還好好的，晚上就突然毫無預警得發起燒來，昏睡不醒。

要說他不擔心蓮華，那是騙人的，只是他實在不擅於將心理的情緒轉到臉上作給大家知道。方才老大夫來替蓮華把脈時，看見自己的面無表情，還刻意的重複至少三遍以上，「他是病了，可不是睡著囉！」

……他當然知道，他有眼睛！不然他找大夫到家裡是來喝茶話家常的麼！這話，當然不可能真說出口，可或許老大夫有注意到他臉皮微微抽筋的模樣，乾咳一聲後，轉過頭繼續替蓮華把脈，還小聲的咕噥著，原來也不是沒有表情嘛之類的話。

輕輕吐了一口氣，善法天子甩掉方才的沒好氣，悄聲走到蓮華的身旁，替他把棉被拉好，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才又悄聲的走出房為蓮華抓藥去。

＃＃＃＃＃＃＃

或許走了很久很久，或許沒有。在這裡，一步蓮華沒有一點的時間感。

雪還是一直飄著，但地上的積雪並沒有加深。一步蓮華回頭，卻已看不見他來時的腳印。

他的腳印跑哪去了？他方才又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左邊？還是右邊？

無奈的抬頭望天，還是一樣灰濛濛的，什麼也看不清。

一步蓮華開始猜想，會不會其實他一直在原地打轉，根本沒有前進？

不管走多遠，景色永遠都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再這樣下去，他恐怕連空間感也會失去。

忽然，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跑進一步蓮華的腦中。

如果…如果他倒著走，是不是就能看見自己的腳印？

抱著測試的心態，一步蓮華倒退著走回去，卻意外撞上了一個東西而跌了一跤。

有東西？！在這雪地裡居然有他自己和雪以外的東西？！

小心翼翼的回過頭，一步蓮華終於在這裡看見白色以外的顏色。那是一種極度深沉的黑，一種最純粹的黑。

黑色的東西雖然一動也不動，可隱隱能感覺到這東西是有生命氣息的───是個人！！

興奮的心情掩蓋過原先的害怕，一步蓮華急急的問道：「請問，該如何離開這裡？」

聽聞，那人只是輕聲的呢喃，讓一步蓮華聽不真切，於是他更貼近那人一些，想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這一個貼近，一步蓮華才發現，原來這人的身上被以生滿暗紅鐵銹的鐵鍊綑綁著手腳，腦中還沒來得及去細想被鐵鍊鎖住自由的意思，耳邊就聽見那人呢喃似的聲聲呼喚：「蓮華…蓮華…蓮華…」

很明顯是驚訝過度的一頓。不過等到那人緩緩抬起頭，看清方才被他寬大兜帽遮住的面貌後，一步蓮華又是一頓！

這個人、這個人───

一步蓮華忽覺胸口一窒，大口吸進的氧氣似乎都到不了肺部，他難過的皺起眉頭，冷汗涔涔，雙手痛苦到緊緊抓著面前那人身上的鐵鍊，用力到指關節都泛白了。

「蓮華…蓮華…」黑衣人似乎對眼前的痛苦的一步蓮華視而不見，正確的說，他的眼神一直是空洞無神的，嘴裡不斷輕聲呢喃這個名字，彷彿對這名帶有深深的眷戀。

一步蓮華微微仰起頭看著他，已經發白的雙唇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你……」是誰？為什麼和我有著一付相同的面貌？頭好暈，不行不行，他怎麼可以現在暈倒，等等，等等呀！

可惜，黑衣人仍然無動於衷，在一步蓮華失去意識前，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依然是輕柔似呢喃的「蓮華」。

＃＃＃＃＃＃＃

「等等！」一步蓮華脫口大叫。

正坐在床邊板凳上為一步蓮華吹凉湯藥的善法天子，因這突如其來的大叫聲，嚇得抖了好大一下。還好還好，碗裡的藥沒灑出來！

「蓮華，你醒了。」

一步蓮華循聲偏頭看向善法天子，疑惑的望了他一眼，然後才像是突然清醒過來對他虛弱一笑，「天子。」

善法天子眸裡閃過一絲驚疑，隨即又馬上恢復正常，不動聲色的把碗遞給一步蓮華，「既然醒了，那就快喝藥吧。」

一步蓮華接過碗，卻只是瞪著碗裡黑糊糊的液體，光聞味道他就有點反胃了。淺淺嚐了一口，頓時，他好看的眉全都皺在一塊兒，那碗湯藥就擱在手上不願再喝了。

善法天子見狀，也沒說什麼，只是離開板凳，走到桌上拿了一盒甜糕餅，然後又坐回板凳上，當著一步蓮華的面吃了起來。

一步蓮華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

「我今天經過糕餅店，看見他們正在推銷新產品，我試吃覺得不錯，就買了一盒。」

一步蓮華的眼睛還是眨巴眨巴的望著。

善法天子慢吞吞的吃完一塊，便將糕餅的盒子給蓋上，然後迎上一步蓮華「我也好想吃」的目光，「這原本是我自己要吃的，不過看在你喝的藥這麼苦的份上，可以分你。」

一步蓮華馬上大口大口的喝藥，藥很苦很苦，唇邊卻有笑意，他知道善法天子根本不愛吃甜食，這甜糕餅分明就是買來要讓他配著藥吃的。

靜靜看著正在喝藥的一步蓮華，善法天子剛剛一閃而逝的驚疑又從心頭浮了上來。方才一步蓮華醒來後望著他的第一眼，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他很確定並未看走眼，蓮華那時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就像是忽然不認得他這個人了！

另外，他喊的那句「等等！」又是怎麼回事？

「蓮華，你剛才作夢了？」問的就像是漫不經心，隨手拿了一塊糕餅往一步蓮華的嘴裡塞。

正在努力分解嘴裡糕餅的一步蓮華，點點頭，然後迫不及待的吞下去：「是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見什麼了？」善法天子見他還要吃，乾脆把整盒糕餅和他手上的碗交換。

一步蓮華眼珠轉呀轉呀得，像是在回想，最後對上善法天子的，「不記得了。」然後又低頭專心吃起他的甜糕餅。

善法天子抿著唇眼睛直揪著他，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是麼。」起身，走至窗前將窗子虛掩起來，只剩條細縫，讓風只能透進一點，「最近夜裡凉，你別把窗大開，照顧你可不輕鬆。」

一步蓮華又是一陣偷笑。他知道這是善法天子彆扭的關心方式。

等到善法天子一回過身，一步蓮華馬上收回偷笑，一臉明白的點頭。

「還有，病了就早點歇息，別晚睡，要是讓我發現你夜裡又燒起來，就不管你了！」

又是一個忍笑的點頭。唉，不能笑不能笑，一笑，臉皮薄的天子可能也會燒起來。

拿著碗走出房外，在帶上門的那刻，善法天子突然煞有其事的對房內的一步蓮華說：「糕餅省著點吃，後面還有好幾包的藥等著你喝。」不意外的看見一步蓮華正要拿最後一塊糕餅的手僵在半空中。

關上門，某天子正淺淺的笑著，當他不知道有人在他背後偷笑是吧。

抬頭望向天際的上弦月，善法天子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

他知道，方才蓮華說他不記得夢裡的畫面那句話，是騙他的。

這是第一次，蓮華居然說謊騙他。

＃＃＃＃＃＃＃

善法天子作了一個夢。

但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他的回憶。

回憶裡的他，是十三歲的模樣，那時他已是個孤兒。正確說，他本來就是個孤兒。

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誰，也沒見過其他的親人，自他有記憶以來，他就一直是一個人，什麼樣的生活他都嘗試過：乞討、撿破紙，因為沒錢讀書，所以他曾在私塾裡打雜過，算是讀過一些書，他不求能賺多少銅板，只要能討口飯吃就行了，雖然很辛苦，但他都敖得過去。

這樣的成長，讓他養成孤僻的個性。

他對任何事都抱持冷淡事不關己的態度，旁人覺得他不好相處，總是不了解他到底在想什麼，可他一點也不在意。

因為他很冷淡。

就在他認為漠然將是他今後唯一的表情時，卻意外在某個入冬的天裡，發現橋底下那個被丟棄的孩子。

那孩子年約不過六歲，灰頭土臉的，身上的衣物也是單薄破爛，依穿著判斷，是個男孩。

當一個孤兒遇見另一個孤兒，他第一個直覺反應居然是流淚。

淚。善法天子摸上自己的臉頰，他居然還記得淚是怎麼流的，他以為他的淚早已在幼年時全流乾了。

只因他太明白當孤兒的孤獨，當孤兒的無助，當孤兒必須忍受的冷嘲熱諷，當孤兒的所有逆來順受的苦都只能往肚裡吞，在夜深人靜時躲起來哭。

這個男孩還小，他不忍心將來男孩也遇到和自己相同的遭遇和痛苦，更不希望男孩成為和自己一樣，是個冷淡的人。

於是，他走到男孩的面前，「名字？」

男孩怯怯的仰起臉看著他，他注意到男孩的眼裡一點也沒有六歲孩童該有的天真澄澈，只看見不符他年紀的成熟和滿滿的傷痕，和幼年時的自己很像。

「一、一步蓮華。」還是軟軟的童音。

他伸出手，淺淺的笑了，「我要帶你走，蓮華。」

縱使不能給他爹娘的疼愛，卻可以讓他從此有個依靠。

一步蓮華眨眨眼，然後慢慢張開小小的手，握住面前比他大上許多的手。這一握，就是十年。

後來他帶著蓮華，離開原本生活的地方，沒有特定的方向，只是單純想到一個完全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過去在別人目光下的生活，將隨風而逝。

再說，原本熟悉的地方，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地方，他還記得當時他對蓮華說，他們要把所有融合難過、不高興、討厭、氣憤的眼淚通通留在這個地方，只帶走單純的眼淚。結果蓮華哭了，哭得很大聲，哭得衣襟上都是淚，就好像六年來從沒哭過似的，整整哭了一個晚上之久。

一個孤兒獨自生活很辛苦，可是如果再多一個孤兒相伴，或許就不會了。

朦朧中，善法天子似乎看見夢中的自己，也哭了。

＃＃＃＃＃＃

自一步蓮華生了那場大病後，病雖然養好了，身子卻變得虛弱起來，體質易寒，即使是夏季的夜裡也會手腳冰冷。

善法天子隱隱覺得會變成這樣，和之前一步蓮華做得夢有關，他沒忘記蓮華還問此說謊，只是蓮華既然不願說，他也絕不會問。

就這樣一如往常的過了半年，季節也進入了冬天

體質改變後的一步蓮華，在下第一場雪的時候，染了風寒，除了喝藥，其餘時間都在昏睡。

善法天子恨不得蓮華生病的苦轉移到自己的身上，自從在橋下決定帶蓮華走後，他一直把蓮華當作自己的親弟弟在照顧，就怕他被人欺負、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他知道他會這麼做，是想把自己幼年時的遺憾，在蓮華的身上彌補過來，所以他不忍看見蓮華受苦。

這場病拖了很久，直到不再下雪的那天，一步蓮華的病才逐漸好轉，不會再無故發燒，昏睡的時間也減少許多。

所以一步蓮華要善法天子好好去休息，別再這樣徹夜照顧他。

「我不希望到時換天子你病倒了。」就是因為這一句話，讓善法天子點頭答應。

等到病養好了，已經是冬天的最後一天，上元節。

在一步蓮華的要求下，善法天子牽著他去看花燈，人來人往，很熱鬧。

善法天子本來就不喜歡熱鬧吵雜的地方，不過看到一步蓮華高興，他也就勉強能夠忍受，只是他沒想到，蓮華居然能看花燈著看著就睡著了，也許是大病初癒，身子還很虛弱。

背起蓮華，善法天子默默的走回家，心理沒好氣的想著到底是誰吵著要來看花燈的，唇角卻有不明顯的笑意。

吹熄燭火，關好窗，又替一步蓮華蓋好棉被，善法天子才離開房。

已經沉沉睡去的一步蓮華，感覺自己似乎又夢到半年多前的那個夢。

一樣的雪，一樣的景。

他想起來以前天子問他這個夢時，他第一次說謊騙了天子，連他自己也很意外，因為他從來都不會這麼做的。

只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這個夢不能對任何人說起，連天子也不行。

這次，他沒有再到處亂走，提起腳往後踏了一步，馬上感覺到背後有人雙手環住了他的腰。

轉過身，他不意外的看見記憶中的那個黑衣人，不同的是，這次黑衣人的眼神不再空洞，就連身上的鐵鍊也不見蹤影。

「蓮華。」這一聲叫喚方式倒是沒改變。

「你是誰？」相隔半年多後同樣的問題。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一步蓮華不解的看著他。

黑衣人低低的笑起來。他的聲音很有磁性，聲量也不大，卻好像充斥在整個雪地似的。

「跟你說個故事，你就會明白了。」黑衣人也看著一步蓮華，眼裡滿是柔情。

很久以前，在天庭上有個很特別的神。

這個神亦正亦邪，玉帝為了要能好好掌控這個神，所以便將這個神的人格分成兩個，各成一個體，一屬正，一屬邪。

正邪本是不兩立，但畢竟原是同一體，是自己的半身，後來竟萌生出愛戀對方的情愫，眾神皆認為這是天界之恥，再加上神與神相戀是犯了天條，所以玉帝判這兩個神貶為謫仙，永世不得再回天庭。

惡體早一步知道這個判決，馬上趕至玉帝面前把所有的罪往自己身上攬，直說是自己引誘善體，別降罪於善體，他願意受兩倍的罰，只求玉帝能放過善體。

眾神見狀，為之感動，觀音為他們向玉帝說情，玉帝答應，改判將惡體的元神打散，從此消失在天地之間，而善體可繼續留在天庭。

來晚一步的善體，已不見惡體，一時承受不住就昏倒在大殿上。

待他醒來後，發現原來自己是被觀音帶回來的，觀音告訴善體，惡體的元神是他當著玉帝和眾神的面親手打散的，但其實觀音偷偷將打散的元神收在玉瓶內，並用特製的鐵鍊將惡體的元神綑綁起來，以防元魂散離。

觀音將玉瓶內的惡體放出，讓善體見他，只是已經被打散過的元神是不可能沒有改變的，外貌雖然還在，但內在已呈空洞，惡體什麼也不記得，嘴裡只會無意識的唸著善體的名字。

善體將玉瓶內的惡體元魂，封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玉帝縱使不准他們相愛，但也沒辦法將他們分開！

後來善體自願下凡投胎，就算當初玉帝沒降罪於他，他也不願再待在天庭，只因為善體的深情早已種下，不可能再放下了。玉帝半是動怒半是無奈，見善體的心意已決，便封鎖他的記憶，把他打入凡間，貶為謫仙。

善體到了人間沒了天界的記憶，可他的心理還封著那惡體，惡體的意識奇蹟似的逐漸恢復，在善體生大病的期間，才得以呼喚善體，讓善體發現他，而原本捆著惡體保他元神不散的鐵鍊，也在惡體恢復後消失。
或許是一個軀殼內，裝著兩個善惡相對的魂，人類的身體不堪負荷，所以才導致善體的人身改變體質，身子虛弱。

「蓮華，你就是故事裡的善體，是那個謫仙。」

一步蓮華聽到這，簡直不敢相信，原來自己居然是個謫仙，自己居然還深深愛著面前這個黑衣人。

黑衣人眸裡滿是不加掩飾的愛戀目光，看得一步蓮華不甚自在的低下頭。

「可是我…我一點記憶也沒。」

「要喚醒你的記憶不難，只要你說出我的名字就行了。」

「什麼名字？」迅速抬起頭。

黑衣人莞爾，半跪在雪地上，伸出食指在地上寫了四個大字。

一步蓮華慢慢唸出地上的字，「襲─滅─天─來。」忽感一陣暈眩，一步蓮華倒進襲滅天來的懷裡，他半睜著眸，疑惑的問，「怎麼回事？」

襲滅天來笑得像盛開的罌粟花，迷人卻帶著狠毒，「我要帶你走，蓮華。」

一步蓮華一顫，這話，似曾相識。是誰？是誰說過，他怎麼想不起了？

意識在被黑暗吞沒前，襲滅天來在他額際烙上一吻，俯在他耳邊柔聲說著：「故事，是騙你的。」

蓮華，蓮華，你可知道，其實我是你的心魔。

我在你六歲時，就悄悄地藏在你的內心深處。你以為和善法天子一起走，真的就能展開新的人生，殊不知你只是將情緒隱藏在這個深處，一個終年灰矇飄雪的地方。

你為了要徹底遺忘我，不僅將我藏在這裡，還上了鐵鍊，讓我連一點跑出去的機會也沒有。我跟著你一起成長，你的記憶我也都知道。我開始有說話的能力，所以不斷的唸著你的名字，希望你會聽見。

你生了一場大病，讓我有機可趁。

你在雪地裡走了好久好久，我呼喚你，你聽不見，只是一直往前走，後來，你因好奇，而試著倒退走，才終於見到了我。

蓮華，蓮華，我一直在你的後面，光是回頭是不夠的，你得停止你前進的腳步往後走，走回頭路，才能在最深處的最深處找到我。

你隱約知道我是誰，卻還是不願承認，所以才會胸口悶窒暈了過去，即使見到了我，你還是要裝做視而不見麼？你對善法天子說謊，就是最好的證明！

或許是因為你這種態度，讓我的恨意更深，從心魔逐漸成為一個人格，為自己取了個名字，就像當初你為自己取名字一樣。

層層環繞的鐵鍊已綁不住我，我耐心的等待下一次你過來的機會。因為下一次，我要帶你走，你有善法天子彌補你，那我也要你來彌補我，我以襲滅天來的名字起誓，當你說出我的名字，就是結束。

＃＃＃＃＃＃＃

一年後───

「請問，你們這邊的空房是不是在出租？」善法天子面帶笑容，和氣的問。

「是啊，你們是從外地來的？」租房老闆上下打量著。

「是。」依舊和氣。

「你身後背的人是…？」

「是我弟弟，他…他病了。」眼神不禁一哀。

租房老闆心腸好，想了一會兒，便讓善法天子他們先進來住下，訂金等等的事明天再細說。

善法天子謝過老闆後，便將背上的一步蓮華輕放在床上。

「蓮華，我們這次遇到一個好人了，真是太好了。你說的對，常帶笑容，態度和氣，一定會遇到好事。」

善法天子拿出一條素白的汗巾，幫一步蓮華擦擦臉，「蓮華，你最近似乎胖了點呢，一定是因為都沒在動，只顧著吃，明天，我背著你到處逛逛，認識新環境可好？」

坐在床上的一步蓮華，只是空洞的望著前方，沒有任何一點表情變化，要不是還看的見胸口平穩的起伏，一步蓮華看上去就像是和真人一樣高的娃娃。

「嗯，那就這樣決定了。」善法天子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步蓮華的毫無反應，自顧自和他說話。

「蓮華，你還記的明天是什麼日子麼？明天是上元節，你記得麼，去年的上元節，你吵著要去看花燈，我不喜歡熱鬧，但是因為你想去，於是就帶你去了。你呀，看花燈居然還看到睡著呢，我只好背著你，在人潮裡困難的走回家去，心理還罵著，到底是誰說要看花燈的……」

善法天子撫著一步蓮華柔順的長髮，「蓮華，你這一睡，連心也睡了麼？」

去年上元節隔天，他到蓮華房裡想叫他起來用早膳，醒來後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完全不認得他這個人。蓮華依然能同一般人一樣，吃飯、睡覺，只是他總是毫無表情，就像是個傀儡，沒有自己一點的意識。

老大夫來看，也把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步蓮華一覺醒來，就像是元神突然被抽走一樣。

善法天子試了很多方法，都沒辦法喚回他的意識，大家都勸他放棄，於是，善法天子帶著蓮華，離開第二個他們熟悉的地方，到另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

就這樣照顧了一年，又到了上元節。

善法天子不打算放棄，就算真的沒有辦法，他也會照顧蓮華一輩子，因為他沒忘，當初是他說，是他親口對蓮華說，他要帶他走。

他也沒忘，當年在心中暗暗發的誓，那個從沒對連華說起的誓言，他是要帶他走一輩子的，以善法天子的名字起誓。

因為善法天子深深相信著，當年的想法。

一個孤兒獨自生活很辛苦，可是如果再多一個孤兒相伴，或許就不會了。

[ 此貼被悠揚在2007-07-26 20:3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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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薇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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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

1樓發表於: 2007-07-27 02: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咦??
蓮華怎麼了嗎??@@
該不會襲滅把蓮華的元神帶走了吧?
不過善法果然是個好哥哥~~~^^

我的天空~~~來泡茶喔~~~^^

璃月霜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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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2樓發表於: 2007-07-27 04: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謝謝 devil 的小花^^

給芙薇琪：

是呀，襲滅的確是把蓮華的元神給帶走了!
本來很想針對這個地方在詳細的描述的，只是這樣好像會很冗長，於是放棄了...

善法當然是個好哥哥囉~(轉)
他很會(愛)照顧人，能夠和他當手足，那可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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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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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63)

3樓發表於: 2007-07-27 05: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哦哦哦~悠揚終於生出來啦~>/////<
感動感動Q///Q
　
一看到標題小楓很激動的按進來呢~
真是辛苦悠揚了^^
　
這篇感覺比較像以蓮華為主~
雖然襲蓮少了點~不過小楓還是很喜歡^^
　
感覺淡的快要看不見~
卻又能抓的住一些東西那樣
　
彷如透明的絲線
卻聯繫的相當緊密不易斷裂
　
就是這樣的牽絆啊..............Q/////////Q(感動ing)

悠揚的襲蓮文真的讚呢>///<
害小楓想繼續跟你凹~~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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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4樓發表於: 2007-07-27 22: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謝謝 vishnu、小楓綾、雲樺的小花 ^^

給小楓：

當初我突然看到小楓給我的文，因為心理完全沒準備好(啥)，所以分外的感動哩!

說的對....orz
老實說，寫完這篇，再回頭看了兩遍，發現我打上襲蓮的配對，好像有點掛羊頭賣狗肉...囧
因為善法的戲份好像還比較重，襲滅反到像跑龍套的>"<

感覺的確很淡，慘了，可能是寫日月文的後遺症.....
照理說，襲蓮的文感情應該是轟轟烈烈才對!(握拳)

不過，重點是小楓你喜歡就好了，感謝你不嫌棄這篇不像襲蓮文的襲蓮文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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