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耽美文學 04.23 犹记年少青衫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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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7-04-24 0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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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3 犹记年少青衫薄

戚顾短篇同人

这几日，顾惜朝总是在回忆，也许回忆是老年人的权力，年轻的时候，他从不让自己在回忆。记得初来这里，荒山孤坟，四野苍茫。每日就是伴著晚晴的坟墓，吹笛剪草。

可如今，却总是不自觉的记起往昔，二十年流水而过，自己却再也无法抹空记忆。

回忆有什麽呢？年少时身世的坎坷？街头卖艺的艰辛？还是初见晚晴时候那种惊为天人的心境？亦或是意外成为傅相爷的女婿？

所有的一切，无论初时是苦涩还是温馨、甜蜜，最後都成为舌尖上回转的涩意。整个看去，不过是灰暗的一片，而唯一的亮点，还是深锁在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影子，就是刻意想去忘记，可是记忆固执的不肯离开。

顾惜朝见到戚少商以前，一直在想著这个自己要追杀的人到底是什麽样子？他直觉的认为那肯定是一个自以为豪迈，其实满脸落魄的汉子，连云寨的大当家说起来威风，不过是一群草寇的头子。

他没有想到戚少商居然是那个样子，有些络腮胡的样子，但却不是落魄，远远看就像一个江南烟雨中怒马、仗剑的年轻侠客。偏偏有一对明亮的眼睛，是的，明亮中带著孩子的纯净。顾惜朝有一瞬间的迷惑，为什麽连云寨的大当家会有如此纯净的眼睛？

他说：这位兄台倒是仪表堂堂啊。明明是江湖上常见的寒暄，偏偏配上他明亮的眼睛，一切变得那麽真挚、可信。於是他不由自主的过去了，不由自主的与他把酒言欢，那一夜也是晴朗无云，一个抚琴一个舞剑，人家说琴有心音，果然是这样，拨动的五指中流出的哪有一份敌意杀机？他在全心抚琴，他在全心舞剑。

那一刻顾惜朝知道自己全没有去想过自己的任务、京城中等待他的美丽的妻子，是第一个人可以深入他寂寞的心里啊，他舞剑的样子那样洒脱，剑尖轻灵，偏偏舞出他无言的笑意。

月移星没，这一夜如此之快，顾惜朝第一次敞开了自己的心，给了那个注定是自己敌人的人。而那双明亮的眼睛中，看到的只有信任、倾慕，顾惜朝忽然觉得心口一痛，自己真的要杀他吗？如果他死了，有谁能再次看清他寂寞的心？

家境的寒卑和他那颗想飞的心，让他矛盾的自傲偏又自卑，傅相爷不懂他，把他当成工具，黄金磷看不起他，把他当成攀龙附凤之辈，甚至晚晴也不懂他，她只知道用她的柔情和自以为是的正义感做事，如今这个初见的人却赤裸裸的看入他的心，偏偏月光魔咒已过，自己终究是要杀他的，或许这世上有人能看懂他的心已是幸运，顾惜朝笑了，当听到戚少商邀请他去连云寨的时候，该有个了断了。

让那个抚琴的人随同太阳的出现消失吧，他会再一次把自己的心掩藏在无人触及的角落中。只是不在抚琴了，因为那个人不会再次在他的琴音中舞动长剑。

那个笑得也有些孩子气的男人在想什麽？顾惜朝以为自己武装的足够坚强，可是看到他面向远方的太阳眯眼微笑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他要把连云寨交给自己以为的知己，他是要离开吗？不远的地方有个一直等著他的第一美人，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抗拒惜红泪的深情吧，何况他们早有婚约。

连云寨中的人和他想象的也有些不同，只是他的心已经藏好，他果断的下著各种命令，把连云寨推向毁灭的命令，也是……把那个人推向毁灭的命令，可是他不後悔，他不想去看自己的心，如今的顾惜朝只想听命除掉戚少商。

满眼的红雾，血腥的杀戮，连云寨不见了，戚少商却逃了出去，顾惜朝在无人的地方笑了起来，无情的嘲弄著自己，到底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千里追杀从此展开，那个戚少商倾心以对的知己，片刻间变成了索命的修罗，其实不只是戚少商不懂，顾惜朝也不懂自己，那麽迫切的追杀他却一次次失去机会，是为了见他还是为了完成任务？

晚晴的到来让他想起了他还背负的婚姻，那个他一直以为是幸运的婚姻。也让他意识到，千里追杀终於把戚少商逼到了惜红泪的身边，皇城一战，他看到了那样一对互相依偎的璧人，男俊女靓，好一幅如画的景致。偏偏在他眼中那麽难看，可是顾惜朝终究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的什麽都不剩。

顾惜朝只有捂住自己的心，不让人看到，他是那麽骄傲，他不要戚少商的同情，就是死亡，他也要骄傲的站著，晚晴就这样死在他面前，用生命护卫他的生命，一瞬间，顾惜朝只觉得手里冷冷的都是汗，自己又辜负了一个女人吗？她用生命告诉顾惜朝，她是爱他的。

戚少商终於没有举起刺向他的刀，那双明亮的眼睛依然明亮，在转向他手中抱著的晚晴的时候都是同情，慢慢的那视线抬了起来，落在顾惜朝的脸上，无奈又带著深藏的怜惜，他终於懂了吗？可是他们开始注定是错的，也注定了结局也是错的。

这一生负了晚晴，只愿终身陪在她坟边，如果可以期许来生，只怕他可以早日遇到那双明亮中带著纯净的眼睛，荣华富贵、高官爵位比不上他一个真心的笑容，顾惜朝闭上眼睛：戚少商，我等你来世。

恍惚中那双明亮的眼中又含了初识的笑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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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23 犹记年少青衫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