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15 繁花（上）（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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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7-04-15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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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5 繁花（上）（日月）

这片桃林，也不知道是何时有的，素还真打小就记得有这么一处地方，每到春日，桃花全都开了，满目的红粉，树染胭脂，枝挂红霞，宛若锦绣，又如云幔，层层叠叠，靡颜腻理，芳香弥漫，让人沉溺于此，桃林内外，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当年，是他误打误撞闯入此地，还带着自己的师弟谈无欲，两人见到如此美景，一时都呆了，过了好一会儿，素还真方才言道：“这里真跟仙境一样，书上说的世外桃源，温柔乡，也就是这样了吧。”谈无欲看着满树盈盈娇影，叹道：“美得不像真的，不知道能留到几时呢。”

从此，两人便常来此处玩耍，本来谈无欲并不太情愿，总是推辞道：“在那里，总觉得万分的小心，似乎一时不留意，就惊扰打碎幻境了。”素还真却总笑他多心，执意相邀，久而久之，谈无欲也不再说什么了。

谈无欲复出后的第一年，清明过后，暖风熏人，他们来到桃花树下，依旧是红霞粉雾，繁花似锦，开得极盛，地上还铺着微厚的落花，好似下过一场花雨。

“没有变呢，”谈无欲蹲下去拾起一瓣落花，放在掌心，仔细端详着，轻言道：“我却老了。”

素还真看着他，走上前去，搭上他的肩，素还真笑道：“不如我们过几天来这里置办春宴好了。”

谈无欲放下花瓣，站起来，转身言道：“好啊，我们来拟一张宾客的单子吧。”

“不用想宾客了。”

“嗯？”谈无欲几分诧异的看向他。

“不用请别人，就我和你好了。”素还真微笑着认真说。

低下头去，谈无欲想了想，抬起头来说到：“也好，人多了，怕打扰了这里。”

隔了几日，两人果然备齐了东西，来到此处，暖风熏人，落英缤纷，好似铺上一层薄薄的花毯。

将东西安置好，两人在林中闲游，桃林侧有一流清泉，在青石岩上急急流过，欢快的鸣出汩汩之声，水很清很透，纯澈得能看到泉底小小的卵石和细沙，阳光流泻出，水面泛着粼粼金光。

谈无欲忍不住伸出手去，掬起一捧清泉，看着水慢慢从指间流逝，又将手浸入水中，任水流柔而有力的冲涤着双手，他的手很纤长，瘦但并不干枯，很白，已经白到一种似乎不太健康的地步，这双手在阳光下，浸在清澈的泉水中，更加水润莹白，那大概是上天的精心之作。

素还真也跟着触摸了下水波，看着水中两人的手，突然谈无欲抽出手来，下一刻素还真便感到脸上几点冰凉，原来谈无欲将指尖的水弹了几点到他脸上，素还真用袖子抹了抹脸，也蘸了蘸水，弹了回去，两人看着彼此，大笑起来，合着泉水的叮咚欢畅声，惊得一阵花雨飘落。

回到树下，拿出带来的酒食，两人斟酒小酌，尝了尝新酒，谈无欲看了看素还真，故作正色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又有豪贵之人，钟鸣鼎食，今天你进食，我应该为你奏乐才是。”便取过梧桐筝，弹唱起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听着他唱出这首曲子，素还真险些被酒呛到，待他唱完，抢过筝，说道：“礼尚往来，我也为你奏一曲。”手扬声落，乃是：“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曲唱完，谈无欲尚且憋着，只是微笑的看着他，素还真自己却忍不住大笑，谈无欲也噗嗤一声笑倒，两人俱是东倒西歪。

两人枕着手，卧倒在毯子上，看着满目桃花，蔚蓝天空，谈无欲不禁脱口而出：“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

“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素还真马上接了下去，两人便如此你我接句，将《兰亭序》背完。

两人相识一笑，靠在一起，又弹唱着喜爱的古曲，渐渐的吟唱声轻缓了下去，代之的是另一种暧昧的声音，又过了好些时候，一切平静下来，只见满树繁花，不解情愁，鲜妍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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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15 繁花（上）（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