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13 【史鱗史】無題 /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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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有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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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樓主發表於: 2023-12-13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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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3 【史鱗史】無題 /授權轉載

【史鱗史】無題文/阿琅
★【七夕活動︱9:00】【史鱗史】無題
卻說天下河清海晏，時和歲豐，中原大儒俠史豔文輾轉至閩地，後至晉江上游的永春州隱居。雖說是退隱山林，但一時之間也無法拔地而起一座院落，史豔文便暫尋一寺廟寄居，慢作計較。

一日，與主持閒話之余，史豔文透露想尋一山林小築隱居之事，主持笑道：“本地的林鄉紳家裡在南山中有一小厝倒是很清幽，正巧上年他們舉家遷往南陽，說是小兒子選到了南陽，將老太爺也一齊帶走了。他家本地的祖房雖是留著，其他的產業倒都變賣了出去，手頭上還有幾處房產便托了人看管。先生若有此意，不如尋了他家親戚或盤或買了來，倒也省得勞力動財。”彼時，史豔文便買得林家一進小三開間的紅磚厝，不在話下。

那屋子幸得林鄉紳親戚照顧，雖是上了年頭倒也不漏不蛀，收拾得齊齊整整。厝內光廳暗屋，史豔文從包袱裡拿出父母畫像掛于影壁上，焚上三柱清香，算是落腳下來。

卻說這永春州古時有桃源美名，素被贊為“萬紫千紅花不謝，冬暖夏涼四序春”。此地弄花養草是落地就活，史豔文便弄了些桌椅來放在天井處，並著一溜的花草種在廊下，每日侍弄花草倒也悠閒自在。

“斷虹現，天要變。”住在半裡地外的阿伯對史豔文念道，又將擔來的十來斤新鮮竹筍放下，囑咐史豔文道：“老爺，這大風要來人也是擋不住的，您老人家從外地初到俺們這怕是少見過。大風來了您拿重物吊在屋頂大樑上，好歹屋頂不被掀掉，要是您聽風聲緊了便到地洞蹲著。您不曉得，那年俺家屋瓦皆飛走了，一家老小躲在地洞裡氣都不敢出啊。”

七月初二、初三日，果然是颶風大作，烈風暴雨晝夜不息。見外邊暴雨如注，史豔文早在家中備足口糧，拿些雜書看來。

至初七日，天光乍晴，樹陰合地，滿耳啾啾。史豔文見山色正好，屋內鋪設好紙墨，正欲提筆劃雨後初晴之美景，才畫了兩三筆，可惜這伏中陰晴不定，瞬間又有暴雨將至。從窗口抬眼望去，山川隱在水氣彌漫的霧氣之中，耳邊疾風呼嘯，連一眾草木被雨水打得枝葉亂顫。

正望著，雨勢加緊，竟是幾米之外不能視物，看去皆是霧濛濛的，只隱約瞧見遠處若隱若現一人影，細看之下竟是連傘也未打。

如今暴雨之際，那雨如瓢潑，唰唰打在地上也能濺起許多泥點子來，史豔文手中停下筆想道：“這般的飄風急雨，怕是傘也給打壞了，這般淋下去怕縱是身體強健之人也受不了。”因此，大聲向那人影大呼道：“老鄉快來此處避避雨吧。”

“多謝史賢人。”那人影回應道。

雨中朦朧的人影很快就近了，竟是穿著身泛著珠光的鮫綃紫袍的北冥封宇，一頭蓬鬆的紫發束在頭頂，眼底帶著一絲止不住的喜悅看著史豔文。

因為在暴雨中行走多時，那入鬢的細眉和睫毛上滿是雨珠，更映襯出海藍色的濕漉漉雙眸，淺淡的唇被雨水打得盈潤飽滿，而身上紫袍竟絲毫未濕。留神細看，北冥封宇額上鱗片被隱去，耳鰭也幻化成了人耳。

“史賢人許久未見，本王從嶺南一路尋來，總算訪得史賢人隱居之處”北冥封宇先出聲，並微微傾身問好，高梳在頭頂的馬尾從背後蕩了出來，雨水不住地從髮絲滾落到史豔文的面前。

史豔文一面還禮，一面讓過北冥封宇進屋道：“鱗王怎會出海境到此處來尋我？若有緊急之事需要豔文出手，豔文定會傾力助之”

“史賢人一去許久，中原亦不曾傳出消息，本王……”北冥封宇雙頰微微泛紅，口中竟說出這等理由來，史豔文一時之間竟楞了楞，腳下的步伐也頓住了。

腦中閃過千萬種可能，史豔文也琢磨不出北冥封宇話中的意思，只答道：“是豔文之過，不如鱗王先入寒舍更衣罷。”那北冥封宇回轉過神色，答應了史豔文二人一起進入院中。

一時進入院中，只見天井桌椅具被收入耳房中，廊下一溜花木也都移入廳內，廳上放著張竹案，上頭設著茶筅茶盂各色茶具，案下放著個小風爐。

北冥封宇不由得對自己的偶像感歎道：“不愧是史賢人，住處如人一般風雅乾淨。”

史豔文一面笑著客氣回答，從廊下走過，將北冥封宇迎入屋內，對北冥封宇道：“捨下簡陋，外面水汽濕寒，鱗王先用這水擦擦身子罷”轉身提小風爐向木盆中導入大半滾燙的熱水，又摻了幾勺涼颼颼的井水。

“有勞史賢人了。”看著史豔文又從櫃中拿出套壓箱底的乾淨衣裳，北冥封宇愣愣地站在屋內看史豔文忙碌，只覺得風雨交加的天氣上門訪客真是失禮。

二人推讓了兩句，史豔文便退出屋內，留北冥封宇一人屋內自便。

屋內北冥封宇擦洗更衣，換上史豔文拿出的衣服，素白乾淨、出塵不染，白色的衣服上雖然無華麗的裝飾，但是袖口衣領皆有精緻的繡花暗紋，這衣服整如同史賢人一樣低調卻又優雅。

北冥封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換上了衣服，只覺得肩膀和腰部有點緊，想來是史賢人身材勁瘦，腰肢也是纖細得很……第一次這麼接近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北冥封宇腦內便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慌亂之中忙將衣服收拾好便急急走出房間，看見史豔文正端著兩隻倒扣在一起的細瓷碗從廊下走來。

原來這碗中是一盞酒沖蛋，乃是史豔文少年遊歷浙江紹興所見之物。那北冥封宇從這暴風雨中走來，身體定是濕寒得不行，便做了一碗紹興黃酒沖蛋給他暖胃暖身。

北冥封宇吃過之後確實感到身上暖和了不少，收拾過後二人就在廳內烹茶小敘，從治國之事到江湖風雨談了不少。

這日本是七月初七，乞巧之日，但因為暴風驟雨大家都各自躲在家中不敢出門，本應熱鬧的集市上也是關門閉戶，顯得風雨蕭條。

到了晚上，因為是一人獨居史豔文沒有多備被褥，便打算請北冥封宇在自己榻上睡了，自己便在躺椅上合衣將就一下。

北冥封宇看著史豔文三千青絲散在腦後，蔥白如玉的手捧著《野叟曝言》，翻動書頁之間從領口處隱約看到一道疤痕，這猙獰的傷疤像蛇一般伏在在溫潤如玉的史賢人胸口，莫名讓人產生一種違和的悸動。

突然，北冥封宇覺得自己像個毛頭小子般莽撞，自顧自地把朝政交給幾個兒子處理，自顧自地跑出了海境，自顧自地來找史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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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13 【史鱗史】無題 /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