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09 【硯虯】春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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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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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7-10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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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9 【硯虯】春發時

年齡操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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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如常的試吃著宴會菜肴，用溫和平靜的聲音點評著味道，指節處夾著常用的試品勺，一旁的宮廷侍女正在仔細的記錄著點評。禦膳房的另一邊傳來了吵鬧的聲音，硯寒清執箸的手一頓，習慣性的嘆氣就脫口而出，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仍然不急不緩的聲音充滿無奈：
「是龍子嗎？」
剛剛急忙趕過來的宮侍苦著臉行禮，還沒喘勻氣就慌裏慌張的應聲：
「是……硯大人，這要怎麽辦才好？」
按以往的慣例來說，此時應該有禦廚準備龍子的食物，但今日剛好是王宮的春日宴，整個禦膳房都在忙著準備宴菜，實在是沒人抽的出空來額外準備飯食，吃不到東西的龍子自然鬧了起來，周邊的宮侍招架不住，既攔不住也勸不了，只好找外援，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平日裏和龍子交往最多的硯寒清。硯寒清看著宮侍焦頭爛額的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帶路吧，我看看能不能勸勸龍子。」
宮侍的眼睛都要發亮了，幹凈利落的轉身帶路，同時還低著頭解釋著情況。硯寒清跟在宮侍身後聽著這些話，看著低頭的宮侍，腦中浮現的是某尾貪吃的小龍，每次的情況都大同小異，多半是因為吃食不夠，或者宮宴的菜肴不讓他吃，便讓人感覺到所謂的階級差別，龍子隨性慣了，又是混血，最不喜歡這種事情了，多多少少會有不爽，性子又直率，總是要鬧脾氣的。
硯寒清看見較遠處的龍子正在和禦廚吵架，頂著半透龍角的夢虬孫明顯情緒激動，平時幼態白皙的臉上染上了一點紅雲，咄咄逼人的神態因著那樣稚嫩的面容，平白無故增添了幾分可愛……如果沒有鏗鏘有力的嗓音的話，想必會多加幾分的。硯寒清神思發散，他身旁的宮侍還未喚龍子，倒是夢虬孫眼尖，先看見了硯寒清，轉頭對著他們來的方向朗聲道：
「硯寒清！」
硯寒清被這猛然一聲震回了神，見龍子仍舊怒氣沖沖的模樣，無奈的應聲：
「龍子，我在。」
夢虬孫身後的幾位禦廚露出了右文丞的招牌表情——苦瓜臉，卻在看見硯寒清那一刻展現出了一點看見救命稻草同樣的希望來，硯寒清依舊是萬年不變的那個無奈神色，看見禦廚們的表情也沒什麽改變。夢虬孫沒等到硯寒清下一句話，便幹脆轉身走向了硯寒清所在的地方，氣勢洶洶的模樣嚇得一旁的宮侍忙不叠的跪下了，俯在地上顫聲說：
「龍子恕罪……奴婢不該，不該自作主張請來硯大人……」
硯寒清沒什麽反應，只是又嘆了口氣，這宮侍是禦膳房新選來的波臣，不知道龍子的性格，雖然暴躁倒也好哄，只是……硯寒清剛剛準備開口讓宮侍起來，那邊的夢虬孫先是一楞，之後便是比剛才還要憤怒的表情：
「誰讓你跪的！起來！」
龍子最是討厭這些階級禮儀，特別是波臣們低聲下氣的姿態。夢虬孫吼的這一聲著實讓周邊的人都嚇到了，在那位新來的宮侍起來前又嘩啦啦的跪了一大片人。齊聲的向夢虬孫道歉，因著這樣卑微的語氣和動作，反倒不像道歉，更像求饒，對於身份低微的波臣來說，這的確應該是要求人饒命的時刻。硯寒清看著龍子燦金色的眸子裏盛著極速燃起的怒火，臉頰兩邊的藍色鱗片微微翹起——被氣到快炸鱗了。
「龍子。」
溫和平靜的聲音進入耳膜的瞬間，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同時落在了他的肩上，夢虬孫回頭時，猛然鉆入鼻中的熟悉木香突然間濃烈起來，平日隱於其下的攻擊性驟然間爆發，帶著尖銳的刺痛攪動夢虬孫腦中神經，他的眼前毫無預兆的黑了幾秒，耳中有鳴叫不止，但恢復的也迅速，回神一瞬，硯寒清疑惑聲音入耳：
「龍子，怎樣了？」
夢虬孫看著近在咫尺的淺棕眼眸倒映著自己滿臉通紅的樣子，忽然腿軟頭昏，察覺自己情況不對，明明對方是自己平日裏最親近的長者，還是最溫柔的那個，詭異的危機感卻依舊只增不減，仿佛要被生吞活剝的恐懼感讓夢虬孫露出一絲慌亂。硯寒清一直盯著夢虬孫，自然沒有錯過那絲細微表情，可他連半個字音還沒發出來，夢虬孫就把這點情緒收回去了。硯寒清手背上一痛，手下肩膀的主人在重重一個哼聲落音時就跑走了，只留下了一個茫然的硯寒清和他被拍紅的手。
硯寒清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紅印子，實在是不知道這短短一刻間裏是哪裏惹到了龍子，會讓他有這麽大的反應。硯寒清將目光移向滿地跪著的宮侍，不由自主的又嘆了口氣，看他們依舊跪的如履薄冰，開口：
「起來吧，龍子沒有怪罪你們，總之，你們之後見到龍子不要動不動下跪，或者姿態過於……」
硯寒清頓了下，「卑賤」兩字已滑到嘴邊，卻突然改了措辭：
「低下。」
宮侍們陸陸續續站了起來，卻依舊低著頭，滿臉未消的憂慮恐懼。雖說硯寒清在鮫人一脈中著實不出彩，甚至是被同血脈中的人看低，但仍然是僅次於鯤帝一脈的鮫人，出生便比下面的人高貴。
硯寒清不在乎宮侍們的心思，若不是夢虬孫很在意這方面，他也懶得多說，以免惹麻煩上身。倒是龍子……估計又是鬧脾氣吧，明明已二十五歲了，仍然是孩子心性，不過，這也是他一直都想維護的。現在，先哄哄龍子吧。
硯寒清轉身看向禦膳房，裏面的人都很忙碌，洗菜，切菜，調醬，擺盤，炒蒸煮……看起來確實不能額外派人手出來。硯寒清垂下眼睛，思考了些什麽，最後又擡頭看了一眼禦膳房的某處，深深嘆了口氣，召來了一位宮侍，低著頭吩咐了幾句，見宮侍離開後便走向了禦膳房的某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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