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11 【温剑】诀别黑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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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ku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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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

樓主發表於: 2022-09-11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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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 【温剑】诀别黑水晶

标题来自：黑魂3。

「诀别黑水晶」道具说明：

赋予不死人流放者的诀别证明。

但若珍惜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就不该轻率地使用它。

頂端

naku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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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

1樓發表於: 2022-09-11 15: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浴室的门没有关，剑无极穿着不合身的衬衣，抱着膝坐在冰冷地砖上。冷水从花洒密集无情地打在他身上，已经一个小时。
眼泪在脸上混入一片模糊不清的水里，流成了神蛊温皇的电话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客厅的黑胶还在转着，这首歌转了一整夜，一遍一遍清晰入耳的歌词在他心里剜出无可救药的伤疤。

「だから、この夜を止めてよ...... 」

就让今夜，停在这里......

一年前遇到他的时候，一切还不是这样。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在偏僻郊外的别墅群里，交流班的同学推荐他那个占了其中一整栋的画室。穿着纯白T恤背着双肩背包，被太阳晒得额上出了一层汗，他才找到位置。
按了门禁，没有人应声，只是几秒后开了门。剑无极发觉这里意外的装潢简单，不似外观看着那样豪华，大概是真的完全当成画室置办。上了楼，长长回廊两边挂满了镶好的画，他不禁愣住。
黑色，灰色，留白，在一张张白纸上拼凑成震撼他到忘记往前走的画幕。他觉得看不懂，又觉得能明白，他只是无法形容，但却能清晰感知。这种神奇的感觉冲击着他，令他在见面之前就已在想这个奇妙的人，就已经被他俘获。
在原地站了很久，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揉了揉看出神的眼睛，往前走到底，敲响了紧闭的门。

“进来。”

剑无极想到了会是一个冷淡的声音，毕竟那些画里他已经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拒绝和疏离。但还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冷。
他忽然紧张翻了几倍，轻轻地拉开了推拉门。
空旷的大画室里，只有一个人。
和自己很像的蓝发，但比自己长一些，严整没有一点褶皱的衬衣，心口处别着一枚蓝色胸针。
在他一转身向自己看来的时候，折闪出令剑无极目眩的一道光。
他不禁用手遮了遮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从高椅上起身，向自己走了两步站着。
“你是？”那声音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冷了，但是让人找不到一点能亲近对话的痕迹。
“不是你要找模特吗？”剑无极直直地问，他从兜里摸出同学给他的名片，递给面前的人，“神蛊温皇......是你对吧？”
修长手指接下来，仿佛眼尾也带着一点若隐若现的蓝色，瞟了一眼名片，“是我。”
“我是来面试的，你还招模特吗？”
“招。”
还不等剑无极松口气，下一句令他瞠目结舌的话就落了下来。
“脱衣服吧。”
“啊？什么？”双肩包还没有脱到一半，剑无极就被这句话吓得又把背带搭回去了。
狭长带锋的眼睛看着他，“模特。当然要脱衣服。”
“是...是那种模特？”剑无极一时回不过神。
“是。”

神蛊温皇已经背过他走回去，坐回圆木高椅上，不再看他一眼，重新拿起一只画笔。
气氛顿时尴尬到极点，他转身得太决绝，剑无极甚至连接话的余地也没了。现在不管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都简直找不到台阶来下。虽说都是男人，但剑无极也确实没想过要做到这种程度。可总不能转身就走吧，何况，他接到的报价实在很诱人。
“就是...需要脱光是吗？”他原地斗争了半天，终于开口，“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有。”神蛊温皇在画布上落下第一笔，剑无极隔着好几米距离看着，又是一抹黑色，“别说话，别乱动，别碰我的东西。”
真的有够伤人，剑无极不懂是不是搞艺术的都这么怪，不过他也没想和他多话，也懒得动别人的东西。这态度虽然让人有些不爽，但他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没有回嘴怼他。

再站到神蛊温皇面前的时候，他已经赤裸上身。
他没有叫他过去，他也不想再问。他估计这个人是多一句话也不想说的，不如自己看着办了。
没有拉窗帘，黄昏的光线投进来，照射在只落了一笔的画上，照射在他无暇的身体上。剑无极皱眉避了避晃眼的夕阳，在温皇的画架前笔直站着。
温皇终于又抬了眼睛，看着面前原本白皙，但现在染上一抹夕阳余晖的身体。

“下面也要脱。”他用画笔指指剑无极的裤子。
剑无极深吸一口气，原本抱有的一点点侥幸也彻底被扼杀，叹口气解起了自己的裤子。
脱得只剩四角底裤，他咽咽口水忍不住问，“这不用脱了吧。”
温皇把画笔放回自己脸边，玩味地用笔头碰了碰自己嘴唇，“如果我说要呢？”
“不会吧！”剑无极终于沉不住气了，“玩这么大喔？有必要画这么具体吗？”
他上下打量温皇一通，暗忖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癖好。

“哈。”
他居然发出一声笑，剑无极忽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不想脱也可以。”温皇又指指对面的沙发，“躺上去吧。”
谢天谢地，终于保住一点脸皮。剑无极果然听话的既不说话也不乱动，斜着躺上去靠着扶手，等他给出指令。
“腿放下来。”温皇一根手指向他往外比划，要他垂一只腿在地上。
这不就是把两条腿张开了......？
虽然穿着底裤，剑无极还是有点羞耻，不回答只是慢慢地移动了腿，调整出他要的姿势。
“你很紧张？”
这不是废话。剑无极很想顶嘴，但又停在了嘴边，只小声回答一句，“有点。”
“紧张什么？”

这个人好像没有人类的感知。
剑无极忽然这么觉得。

这样的场面会紧张会羞耻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换任何一个人都能感觉，都能理解，但他好像不能。这句问话并不像在不满，而是在真真实实地发问。
“你这么看着我，我当然会紧张。”剑无极快速看他一眼，那张英俊到也像是一幅画的脸上忽然有了些疑惑的表情，正在听自己的答案。
“我不看你，怎么画你？”
也有道理......剑无极差点就被说服了，幸好他还没完全失去智商高地。“那我的紧张也是正常的啊。”
“你这么紧张我没法画。”
“为什么？”剑无极不免觉得他也太不近人情，难道还不准人有本能的感觉。

夕阳好像独独避开了他，投射下的暖橙色里，唯独将他排除在外，沉入唯一的阴影里。

“因为我不想要一幅紧张的画。”
他的言语依然简短而平淡，但剑无极看着静坐在阴影里的他，却突然觉得好像这已经足够温柔。
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样，他的画就会是什么样，剑无极也庄重起来。自己对于他，并不光是一个工具而已，而是会决定他作品最后成果的直接导体。
而且，他也已经每个问题都好好回答了自己。
对这样的怪人，总是需要多一点宽容吧......这么想着，剑无极再次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放松。
心底放松，身体也松弛下来，他的表情终于不那么紧绷。剑无极自然地伸手撩了撩头发，用单纯的眼神问，“这样可以了吗？”
神蛊温皇没有说话，他已经开始画。

这幅画完成的时候，剑无极腿都要失去知觉了。
站起来的瞬间，他感觉无数黑白相间的小点在自己腿上密密麻麻地蹦跶着，站也站不稳地重新坐回沙发上。
“能给我看看吗？”
原本给模特看完成的画是很正常的事，但这个家伙实在太怪，剑无极觉得多这一句嘴应该很有必要。
果然，他又不说话了。只是自己盯着画布看得认认真真，搞得剑无极又尴尬起来。
他看的，不也是自己吗......剑无极终于站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到他身边。
看到他的画的瞬间，剑无极扣扣子的手也停住了。
的确很像自己，像到他一瞬间有些恍惚。

“这是什么？”他问。
他没有伸出手去指指点点，但温皇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因为这幅画上只有那唯一的一点颜色。
是点在剑无极脸上的一滴蓝色。
“眼泪。”他极简地答。
“为什么画一滴眼泪？”剑无极不解，“刚才我没有哭啊。”
神蛊温皇放了笔，转过头来看着他，静静地对视几秒。
“别说话。”

剑无极多少是有些生气的，这人指定有些大病。不说就不说，谁多稀罕一样。
他给出一个‘行行行，您说了算’的表情，转身背上背包掏出手机，调出自己的二维码，伸在温皇面前。
付钱吧，老板。
剑无极不说话了，但表情动作都意思明显。一手交钱然后立马走人，谁也别讨谁的嫌弃。
温皇却没有接他的意思，又是看了他好半天，盯得剑无极毛躁起来，忍不住问了一声“干嘛？”
“明天。”他开合一下眼睛，“你还会来吗。”
老实说，他说人话的时候，真的让人很难拒绝。
无论是这张脸，他的画，还是这莫名蛊惑引人答应的语气。
剑无极也愣愣看了他一会儿，才咳咳两声清清喉咙，放低声音说：“你有需要，我就来。”
本着为艺术献身和有钱不赚二百五的原则，剑无极一连去了大半个月。
姿势换了个遍，也有过不脱衣服的画，神蛊温皇好说话了很多，但他越和这个人熟悉，就反而越觉得他奇怪。
他的话还是很少，往往都简明扼要，没有一句废话，让剑无极很有种就是想让他多说话，而且就是要多说废话来听听看的想法。

于是这一天他首先废话特别多。
一会儿问他几岁了，一会儿问他怎么想到当画家，一会儿问他怎么一个人住在这里？难道没有别的家，有人会一直住在画室吗？温皇几乎一个都没理他。
他依然坚持不懈，决定好了要烦他到底。
直到最后一个问题。
“我是你第几个模特？”
温皇的眼神终于又长长地定在他身上，今天他是赤裸的，被他一直看到身上有些发热，他才终于开口。
“第一个。”
“不是吧？怎么可能。”剑无极脱口而出的瞬间就后悔了。其实他应该想到的，这家伙脾气这么怪，估计受不了他跑掉的人一抓一大把。
“画完了。”
这句话的意思一般等于‘你可以走了’。

剑无极识相地起来，惯例地去看看今天画上的自己。走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发觉，然后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你的画，好像颜色变多了。”

刚开始见到的那一整排黑白灰给他的冲击太大，导致他一直将温皇的冷淡和画里的阴暗紧紧联想在一起，总是自己在心里给他设想很多不为人知的晦涩阴影，然后对他的无礼冷漠一再宽容。
但现在这幅，已经从最开始只有一滴的蓝色眼泪，长成了一片蓝色的花圃。
他就躺在那片花圃之中，深深被蓝色包裹。
“嗯。”

剑无极眼睛一怔，看向温皇的脸。他居然好好回答了，真是难得。
剑无极心里莫名地一暖，也不管那么多，伸手拍拍温皇的肩膀，随和地就像和朋友聊天，“真好。”
温皇斜眼瞥一眼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又盯着他问，“什么真好？”
“你的画啊。”剑无极眼里也在闪烁着赞叹的光芒，“你的画真的很好看。”
“你这是在夸你自己？”
一盆倒冷不冷的水泼下来，剑无极想也觉得他不可能是在和自己开什么玩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估计又是真的这么觉得。
“我哪有那么自恋。”剑无极摸摸耳朵，“就是夸你的画啦，你这个人怎么脑子里弯儿那么多，人家真心夸你，你非得转好几转去曲解。”
“可我画得不就是你。”
神蛊温皇站起来，比他高出一个头，从上临下看着他问。

剑无极犹豫了。
他突然觉得也许自己才是白痴，才是头脑简单的那个。一直以来，不是他的弯太多，而是自己脑子里转的弯太少才对。
以至于他话里的特别气息，到今天他才听出几分来。
一想到这儿，他的脸突然在不能确定的胡思乱想里擅自红了。
“那，那就算是我也夸了自己吧。”
他语气都变得闪躲，温皇现在离他很近，而他还没穿上上衣。
面前的人一直不讲话，他的窘迫越来越浓，要把他淹没到窒息了，他只好自己再找话题铺成台阶。
“话说...话说都已经快一个月了。时间过得还挺快，呵...呵呵...” 他生硬至极，挤出几个尴尬溢满房间的蠢笑。
“嗯？”温皇向他低下些头，又惹得他往后躲了一步，“你不想来了？”
“不是。”剑无极匆忙抬头，“我没那个意思啊。我是说...就是，你已经连续画了我这么久，难道不会厌倦，或者觉得枯燥什么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温皇笑了。而且不是冷冷的，而是自然，浅浅的一个笑。
“那下次可以画点不一样的。”

剑无极已经听不进去他说什么，只傻乎乎点了头，不管什么都答应了然后半退半逃地离开了画室。
不会是他真的有点微妙感觉吧，不会是自己自作多情吧。温皇的脸晃在躺平在床上，睁眼闭眼都躲不开的剑无极面前。
然后他思考了一整晚，这两个问题到底哪一个让自己更害怕。
下一次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照常画完，照常废话几句，温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倒让剑无极有点不知所措了。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要自己先说破？他满是颜料的脑子里，染满了神蛊温皇的蓝色，已经没有理智思考的余地。
最后还是忍住了，心神不定地说了再见，又连着好几天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
「我怎么老是在想他的事？」
相安无事很久，剑无极心里的不安慢慢清晰。就算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这，大概，是自己在对他有意思吧......
会对对方有意也好无意也好的每一句话倍加留心，思前想后的，不是已经在在意又是什么？

看破不说破，想通不点通，他不说我也不说。剑无极这么想着，万一自己先表露，结果被完全打击那不是丢脸到土星。
「自作聪明」
「你在说什么？」
「无聊」
「你以为我画你就是喜欢你？」
他光是脑补一圈这些可能从那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脑子爆炸，什么勇气都退回海底十万里了。

打破一切的，是一场雨。
今天的交流课下得晚了，剑无极看时间，已经要九点半。给温皇发了信息说抱歉，然后赶过去，都要到了，突如其来的大雨将他一身淋湿。
拉开门的时候他的下巴上都在滴着雨水。
“抱歉...”他喘着气，衣服紧贴在身上，激起一阵一阵寒意，“我来晚了。”
温皇向他转头，微妙地皱起了眉。
“等很久了吗？”
这句话的多余，剑无极在这夜过后才想起来。
他一直住在这里，就算自己不来，又有什么等不等的？
但温皇却点了点头，然后向他走来。带着那说不清楚的表情。
剑无极脱下可以拧出水来的衣服，用手抹了一把淋湿的头发，“那开始吧？”
刚说完，就是一个喷嚏。
他尴尬地笑笑，给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就要走到他的位置上。
神蛊温皇任由他去，只是没有回到画布前，而是转身去柜子里拿了一张浴巾，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手和浴巾一起覆上头顶，剑无极感觉到他不怎么熟练的擦拭，不禁想着‘这是他第一次为别人擦头发吧’一边安静地闭着眼。
浴巾离开头顶的时候，剑无极感到一瞬间的光感，预感到刺目而没有睁开眼，却等到唇上的触感。
“等很久了吗。”
温皇用他的话反问他。
等，什么？这个吻吗？
剑无极慢慢睁开眼睛，太近了反而看不清仍贴在自己唇边的脸。
他下意识用吻去回答。
直到温皇压在他身上，将他从没脱下过的，两人之间最后一点阻碍也剥离，他终于回过神，用仿佛已被淹没在外面倾盆的雨声中，几不可闻的声音问。
“你爱我吗？”

一身湿透的剑无极终于掌在地上，撑起已经麻木的身体。
关了花洒，他才发现，原来外面下雨了。
水声和雨声混杂在一起，将他拍打到分不清现实。他一身滴着水，嘴唇已经发着乌，走到客厅，捡起地板上的手机，离开拨不通电话的页面，再打开信息。
控制不住发着抖的手指，艰难地打出一个个字来。
「你还爱我吗？」

这是找不到神蛊温皇的第三个月。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连画室也关掉了。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那些画里的色彩好像已经褪色。原来从斑斓回到阴暗，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
原来，连理由也不需要。
朋友劝他放下，劝他去外面走走，去认识新的人，去打开新的世界。
重新开始。
他听到无数次这个词语。
可他只是关在房间里，一遍一遍听和他一起听的唱片，一遍一遍打没有人听的号码。
如果不是爱你爱到不知该如何是好，谁不知道重新开始？谁会不知道应该往前走？谁不知道每天阳光空气都是新的，跨出门去，人事物都是新的，只要愿意去接受什么都会好。
这些谁不知道？

「但他穿越天际与白昼，直到所有牵挂之上」
缠绵过后拥在染上欢爱痕迹的地板上，神蛊温皇曾这么对他说。
“这是什么意思？”剑无极摸着他的心跳。
那时候那颗心，明明还会跳的。
“对我说。”
“说什么？”
温皇吻他额头：“告诉我，‘I wanna be your angel’。”
「缪斯」
温皇在那个夜里这样叫他。
剑无极整理不好表情，想好好说出那句话，却控制不住眼泪一颗一颗从眼眶落在他心口上。他甚至感到委屈，感到无助，仿佛被这份巨大的幸福压抑到无法呼吸，爱到走投无路。
最后被他拥着，吻干每一滴泪，再深深到底爱过一次。
才终于疲倦，在他怀里睡去。

「对不起，爱情没有我想象中有趣。」

原来不是不爱，是爱本身无趣。
血流出来的时候，他甚至连痛也感觉不到了。
他太冷了。从一个冰窖跌进另一个冰窖，从不存在的天堂坠入唯一解的地狱。
缪斯......
原来这个词不过是九个短暂的美梦组成最终的噩梦。
或者连噩梦也不是，连梦也没有。
冲刷了一夜变得更薄弱的手腕，将他的每一步染红，流着血的手最后一个动作将音乐停止。

「この夜を止めてよ」

今夜，天使死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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