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10 【楚天行x寄昙说】再早一点 by 陆竞（现代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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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

樓主發表於: 2022-04-10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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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0 【楚天行x寄昙说】再早一点 by 陆竞（现代AU）

寄昙说被非常君招呼着去喝咖啡的时候已近十点，玉逍遥他们都在场，寄昙说想了想上次非常君让他的经纪人冽红角带着他们那特制咖啡来探班，药死剧组一大片的场景，婉言拒绝了。何况他也不是无所事事，楚天行今天说要来看他，下午的航班，也不知为何凌晨还没到。

“啊，真可惜……”

“好好的一架飞机说出事就出事了，这家里人得有多伤心啊。”

“天啊，斩龙湾那边离我们这也不远，这么突然啊！”

“飞机”“出事”“斩龙湾”几个词眼陆续在寄昙说耳中过了一遍，他悚然一惊。

斩龙湾，那不就是……

寄昙说激动地走到那几个窃窃私语谈论着些什么的工作人员身前，甚至来不及找自己的经纪人拿手机，他抢过其中一个人的手机，看见微博热度榜首带了个“爆”字的话题——苦境航空公司ZL2662航班途中失联。

寄昙说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攥着手机站在原地，想起楚天行出发前给他打的电话。

“老昙，我们都好久没有见面了，我去看你吧？”

“反正你的戏也快拍完了，我现在去，说不定还能在你们的杀青宴上蹭一顿饭，别不准啊，我把家里的千日甘带过去了，这部戏里你好歹也是个主角阵容之一，总得感谢一下前辈对你的照顾。”

“老昙，我好想你啊。”

寄昙说从回忆里抽身，他浑浑噩噩地跟工作人员说了句抱歉，转身去找自己的经纪人，二话不说抢过手机就给楚天行打电话，以往他打电话过去，总是拨两声楚天行就会接起来了，什么时候都不例外，然而这一次，忙音却足足有十几秒。

楚天行的手机铃声是一首很老的歌，寄昙说心思浮沉的时候只听得见一句话：“红颜由来易老，侠者终须殉道。”

他近乎魔怔地将这句话翻来覆去在嘴里念叨了半晌，想到什么似的，找经纪人要来车钥匙后不顾一切地往外面狂奔，经纪人跟在他身后给剧组众人打招呼。

寄昙说的车开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快过，其实他和楚天行之间，更擅长开车的是楚天行，据他说以前为了谋求生计的时候，还当过滴滴司机。寄昙说还开玩笑，抱着楚天行说以后他们家衣食无忧了，就算娱乐圈大封杀，楚天行也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总饿不死彼此。

微博上的数据更新又更新，寄昙说却始终无暇去看。

等他开到机场时，接机口熙熙攘攘的人将路口堵得水泄不通，大多是被通知过来的家属，警察拉了警戒线，没拦住如山如海的人群。寄昙说攥着手心的汗，在人群中沉默地充当楚天行合法的家人，他略带茫然地盯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抬上担架，救护车发出的尖锐啸声快要刺破寄昙说的耳膜了，他逆着人群转过身，在一群被通知去领物品的家属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看着远去的救护车，想，什么时候会通知他？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琴思古调，酒论知交……”

寄昙说一震，看见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迟缓地接通电话，在听见电话对面的声音之前，他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会是什么？

他是紧急联系人，会被通知去往某个医院的手术室或ICU病房前等候发落，还是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对面说：“老昙……”

这声音恍若隔世，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

寄昙说不顾一切地狂奔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机场附近的建筑全都灯火通明。楚天行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说：“我手机没电了，刚刚下来借了个充电宝才充上电，你看见新闻了？那个是飞机在落地前遭遇气流迫降了，我没事，我因为这边有事改签了……”

寄昙说突然问：“你在哪里？”

“啊？”楚天行看了眼周围，横店附近有不少酒店，他拍了个闪着霓虹灯字样的照片给寄昙说。

十分钟后，寄昙说戴着口罩赶到图片上的酒店。

两个小时内的大起大落让他此时的情绪无法平静，实际上平心而论，寄昙说并非心浮气躁之人，但他眼下却迫切地想要见到楚天行。他径直奔往楼梯，安全通道里空旷寂静，只听得见匆忙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寄昙说在紧密的跫音中找到心跳节拍的落点，于是顺理成章地把沿途的心焦付诸于此。

楚天行听见门铃，出来开门，看见来人稍显讶异。

“你怎……”

他话音未落，被寄昙说拥进怀里。

楚天行在一言不发的拥抱中大概明白了寄昙说的心情，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为保寄昙说的名誉，默默伸手把门带上了。电子门关闭成功的时候发出“嘀”的一声，在此刻静谧的氛围下显得有些突兀，但幸亏是这种突兀，让寄昙说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不算飘在梦里，楚天行的体温是真的，呼吸也是真的，甚至连他的手指，还带着触碰过金属门后微凉的余温。

以往能言善道的楚天行闭了嘴，两个人就更没有话说了。

楚天行顿了下，蓦地觉得自己肩上的衣服有了湿意，而埋在他肩窝的寄昙说隐隐传来吸气声，带着哽咽。

“……让你担心了，楚某命大躲过一劫。”楚天行干巴巴道，他无措地拍了下寄昙说的后背，然后发现这个动作与寄昙说的适配性不怎么高，又词穷了，捡着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不容易来探次班，怎么后福没有，反倒是被探班的人眼泪涟涟？”

寄昙说平时有空跟他联系都已经是凌晨以后了，今天还不到十一点就出现在这里，想必是翘了班来的。这部电影的导演是素还真，楚天行略有耳闻，听说他善解人意，想来为人也不太难相与，只希望能体谅他家老昙的苦衷。

又站桩式地给人抱了半晌，寄昙说抬起头，眼圈通红，眼泪已经全部在楚天行衣服上抹得干干净净了。

楚天行无奈地说：“你可真会就地取材。”寄昙说没说话，楚天行又朝他摊开掌心，理所当然道：“我的后福呢，好友。”

寄昙说想了想，也伸出手，盖在他的手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吃到了，也不是好热豆腐。寄昙说的吻技烂得可以，楚天行被压下去的时候还在不着边际地想他们家老昙以后可不能接吻戏，否则借位生硬不说，如果真刀实枪了，女演员得被寄昙说木讷死。他现在屈身体会一回这感觉，拿不回主导权，寄昙说压得瓷实，楚天行在这样的吻里毫无喘息的余地，他环着寄昙说的肩膀，感受对方“劫后余生”的颤栗的同时，还要接纳没头没脑的欲望。

他一点点引导着寄昙说用舌头来探索自己的口腔，舌尖剐过上壁，蹭过齿尖的时候被楚天行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寄昙说在突如其来的一下刺激里略微回神了，歉疚地看着自己：“好友，是我不……”

这话讨人嫌，被楚天行堵回去了。

两个长期见不到面的男人都把对方当做自己感情和欲望的载体，以往不甚热情的寄昙说今天也异常主动，他似是在借此机会宣泄自己经历巨大起伏后惊魂未定的心理，以至于楚天行几次想夺回主动权都被毫不客气地驳回，三番两次后楚天行终于放弃，哄着搂着寄昙说往酒店的双人床上带。

寄昙说亲得毫无章法，只是嘴唇相碰，他便磕磕绊绊地咬破了楚天行的下唇，血珠渗出来，楚天行吃痛地闷哼一声，不动声色皱了眉头，但没有躲开。

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唇舌碰撞的逼仄空间内迅速扩散开来，楚天行张开了齿关，伸出舌头舔寄昙说的唇瓣算作安抚，他充当起循循善诱的角色，不着痕迹地引诱寄昙说将这个吻加深。寄昙说吻得很用力，抱着他的手也很用力，以至于楚天行被他抱得隐隐发痛，不多时便沁出了汗珠。

他在唇瓣好不容易有缝隙的时候又急又轻地低喘：“好友……”

寄昙说颤声应道：“……我失态了。”

担心他内疚，楚天行忙道：“如果你平静以对，恐怕失态的就会是我了。”

不好笑的笑话，寄昙说沉沉看着他，目不转睛。

寄昙说来得匆忙，出剧组的时候甚至连妆发都来不及卸，他在剧中的造型原本是白发，但有一场戏是入魔的，三千白发中掺杂艳红如血的几绺，双耳旁缀着与佛教关联密切的孔雀翎。在剧里看令人震撼，带着这些招摇过市，就难免让人想起非主流——好在他还不算太非主流，在袈裟外披了件风衣，没将行为艺术贯彻到底。

楚天行就怜惜地吻过寄昙说带着装饰的耳后，孔雀翎隐藏在浓密的发间，被他吻过后泛着莹润水光，柔软得不可思议。他还吻着寄昙说额心画上的印记，一笔一画像鲜血利刃刻出，楚天行的唇舌覆上去，感受到了寄昙说的颤栗。

世间最美好不过虚惊一场、有惊无险，楚天行也开始庆幸起自己命大来，错过一场失事的航班，原本他还在埋怨暴雨天气让班车延误，斩龙湾到机场的路上他堵得心烦意乱。

除却恐惧外，寄昙说还很紧张，欲望的催动并不能缓解寄昙说的薄面皮在做亲密之事的时候会产生的焦虑不安。楚天行有心要三下五除二扒掉寄昙说的衣服，但这戏服金贵得很，要是损坏了恐怕得搭上他好几个月的工资，楚天行耐着性子，在寄昙说身上摸索袈裟的破绽。

他手不安分，美其名曰脱衣服，实际到处撩闲，手掌到的地方一阵游移，令寄昙说身上好像密密麻的有蚂蚁爬过，酥麻的痒意像微弱电流通过四肢百骸，不烦人，只是激起皮肤的颤栗。楚天行最后在腰侧发现了束带，于是脱下了外袍，连带着脖子上挂着的那串大佛珠一同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里面还有一件中衣，楚天行想脱，但被寄昙说拦住了，自持道：“……等下难穿。”

楚天行忍俊不禁：“这点本事我应该还是有的。”

他伸手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