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5 多年以後，12F（西窗月中心，鷺姐短篇合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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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ur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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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3)

樓主發表於: 2020-11-24 12:5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25 多年以後，12F（西窗月中心，鷺姐短篇合集樓）

歸處（全）

恍惚飄渺，西窗月走在濛濛渺渺間，迷霧由淡而濃又漸消，隨著眼前視線明朗，祥和平靜的桃源仙境浮現，一片恬淡，是西窗月內心深處所嚮往的世界。

「月兒，妳來了。」

一轉身，熟悉的聲音來自記憶中慈祥的母親，西窗月踏出一步又遲疑收回步伐。受誅世之墨糾纏已久，父母曾經美好的身影已染上一層濃濃的血墨陰影，使她卻步。

紫吻敏銳注意到西窗月的異狀，心疼的主動向前，伸出欲擁抱的雙臂隱隱發抖，深怕被女兒一把推開。「月兒⋯妳⋯幸苦了。」

在紫吻身後，是撫著長鬚、一派悠然的道拂衣，曾經的道家仙宿，看似淡然，卻連向前的勇氣的都欠缺。

西窗月打量兩人，是她一直以來殷切盼望的父母，她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想要對他們說，卻全在學成回歸的那日，都成泡影、欲訴無處。鼻尖的氣息告知西窗月，眼前不是誅世之墨所造幻影，而是真真切切，內心深處、午夜夢迴所期盼的父母親人。

「母親、父親。」西窗月搖曳羽扇的動作停下，主動向前，如乳燕歸巢般投入紫吻懷中，白光閃過，本著男裝的西窗月已是過去那恬然歲月中的小女兒姿態打扮，她深深埋入母親懷中呢喃。「月兒好想你們啊。」

「我們，也很想妳。」紫吻擁住愛女，淚水不住涔涔落下。「想妳，卻又怕妳來得太快、太早，這段日子，為難妳了。」

道拂衣躊躇，終於踏出步伐，來到母女身旁，將兩人都攬入懷中。「都是我不好，是我之過，月兒，是父親對不起妳。」虧欠已久的歉意終於說出口，道拂衣亦潸然淚下。

「父親、母親。」西窗月抬頭，淚眼汪汪、卻未曾落下，清雅面容上泛出盈盈笑意。「如今我們一家團聚，是欣喜之事，別再哭了，要是哭壞了雙親，那就是月兒不孝之罪。」

「好，好，別哭、別哭了。」道拂衣替自己和妻子擦去淚水，再三打量思念的女兒。「但⋯月兒還是來得早了⋯。」女兒亭亭玉立、才貌世所罕見，正值青春年華，卻在此時因父母遺毒而殞落，思及此處，道拂衣便感自己這父親失職。

「怎麼會呢？」對於父親，西窗月已然釋懷，只餘孺慕之情。「女兒來得不早亦不晚，如今，魔筆之禍已解，父親、母親能可安心了。」

道拂衣拉著西窗月的手不放。「月兒比為父來得出色許多，有兒如此，父親甚是欣慰，卻也慚愧害了妳的一生。」

「月兒的一生是出於自己的選擇，過程十分精彩、亦無悔恨，唯一虧欠者，只有拖累了⋯。」鷗學弟。想起這個總是跟在身後的小學弟，西窗月一時無語。

「好了。」紫吻一手牽起一位最親近的家人，臉上淚水掩飾不住歡喜。「如今我們，終於能無牽無掛的在仙山團聚，還有什麼可虧欠、遺憾的呢？」

「此地，便是仙山？」西窗月打量四周，平和清淨、毫無煙硝，好美的不似真實。

「嗯，月兒的諸多好友也在此地。」道拂衣輕撫美髯，莞爾笑到。「多虧了他們，我和妳母親，才能知曉月兒當年在學時的諸多趣事啊。」

西窗月眉頭一揚，念頭急轉。「定是琴狐又胡言亂語，你們千萬不可相信。」

紫吻替女兒打理那還十分整齊的衣物、頭髮，一邊說。「琴狐這樣乖巧，怎麼會亂說，月兒莫不是害羞了。」

「乖巧？琴狐？」西窗月保持完美微笑。在琴狐帳下又寄上一筆七十二弦手。

「好了，好了。」道拂衣說。「有話，我們回家再說吧。」

「嗯。」西窗月緩緩一點頭。「回家。」

『家』這字，在過去有多沈重，現在，就有多溫暖。

朦朧雲氣中，一家三口攜手同行，幸福的背影漸漸沒入其中，直至消失。

不遠處，兩道經天緯地的身影靜看這天倫完滿的一幕。

「另日，再尋雪鷺吧。」占雲巾沉渾的嗓音響起。

「當然。」琴狐一頓後，撫掌大笑。「沒想到西窗月竟有如此小女兒之態，下次見面我定要好好與她形容一番。」

占雲巾搖搖頭，無奈一笑。「雪鷺如要秋後算帳，我可幫不了你。」

「什麼？」琴狐攀上占雲巾，纏著不放。「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你啊。」占雲巾一把抱起琴狐歸家，異色雙瞳中滿是寵溺。「真拿你沒辦法。」

人煙盡去後，黑色的身影姍姍來遲，正是晏朝歌，他東張西望，似在尋找什麼。「奇怪，不是說在這裡，我怎麼又迷路了？」

找尋著路途的晏朝歌，慢慢遠離，又還了此處一片清淨。

[ 此帖被azurite在2022-09-25 19:3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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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

過去的誓言就像那課本裡繽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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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1樓發表於: 2020-11-26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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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推!!!大愛西窗月!
鷺姐姐糧好少!
這篇溫馨真好!
鷗弟快別迷路了，來團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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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ur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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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3)

2樓發表於: 2020-11-27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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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樓(lily) 的帖子

謝謝回覆❤。
鷺姐的糧真的好少，想吃糧，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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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ur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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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0-11-29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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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9 不離，3F（鬼齋狐X鷺，鷺姐短篇合集）

不離（完）

鬼齋狐的聲音綿密悠長，念起書來很是好聽，自從西窗月視覺退化後，鬼齋狐每日會為西窗月唸上一個時辰的書，為她解悶。

今日份的書念完，鬼齋狐緩緩闔上書本，目光落到了依在貴妃椅上，已是白髮蒼蒼的西窗月，雖然歲月在她的身上、臉上留下痕跡，可是在鬼齋狐的眼中，她還是那個獨一無二的西窗月，讓人無法抗拒的怦然心動。

「這個時辰與光線，快黃昏了吧。」西窗月藉著窗戶透進的淡金色光芒判斷時間。

「嗯，再過半個時辰，也該日落。」鬼齋狐坐到榻沿，為西窗月遞上熱茶水，看她慢慢飲下後，微笑著收拾過茶盞，再熟練的給她梳頭戴上頭飾。

西窗月任鬼齋狐動作，看不清的目光留戀的望著窗外。「夫君，陪我到外面走走。」

「但是妳的身體⋯。」鬼齋狐不認同的話語，在西窗月堅持起身、雙腳落地時盡數吞下，只得無奈的伸手扶住她，陪她前行。就如這些年來，他有哪一次能強得過西窗月呢？

鬼齋狐一手圈住西窗月腰際，一手牽扶著她，走至屋外。也許是兩人突然出現驚了白鷺群，白鷺發出鳴叫、振翅而起，一陣躁動不止。

「花開紅樹亂鶯啼，草長平湖白鷺飛。風日晴和人意好，夕陽簫鼓幾船歸。」西窗月側耳聽著動靜，在白鷺終於恢復安寧後，低聲唸到。

「魙域能有如此景緻，都是因為雪鷺妳。」鬼齋狐看著白鷺降落，低頭啄食，擁緊了身邊人。「因為妳，才有了日出日落，不再一片陰暗，因為妳，才有了四季與山鷺，如今，雪鷺卻要棄之不顧嗎？」

「正如月有圓缺、時有嬗遞，人亦有生老病死，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怎能稱為棄之不顧呢？」西窗月拍拍鬼齋狐的手，就如過去的諸多時日一般，跟他講道理。

「我不管。」鬼齋狐將頭埋入西窗月頸中。「妳明明知道，只要妳答應，以魔筆之能延續妳的生命是易如反掌，但是妳⋯。」鬼齋狐聲音哽咽。「妳卻⋯。」

西窗月無奈一嘆，安慰的回抱住他，說出的話語卻依然透徹冰冷。「生命正因有其終點，才顯得每時每刻的珍貴沈重，若無窮盡，便無謂輕浮了。」

「為我，妳也不願意嗎？」鬼齋狐不由埋怨西窗月的無情，聲音不受控制的拔高。

西窗月輕輕推開鬼齋狐，已經迷濛的視線看見依然年輕的鬼齋狐，墨氣怨念所化的存在，豈會受歲月影響，他還是初見般的少年，一樣的俊美清秀。

「在這點上，我要請夫君體諒，西窗月，只是一個凡人。」一個向死而往的凡人。

「沒了妳，魙域的一切生機都只是諷刺。」鬼齋狐看著眼前為西窗月創造的一切，只覺得錐心刺目。「沒了妳，這個世界，只是一個無愛的地方。」而我，終於嚐到了『愛』，卻又要失去這唯一擁有的『愛』嗎？

得到再失去的痛苦，原來比從未擁有過，還痛上千倍、苦上萬分。

「在這點上，我始終不能改變夫君的想法吧。」曾經擁有，便是幸福，西窗月一直這樣認為的。持著羲鴻扇搖曳，西窗月風姿因年歲更加沈澱。「陪我，再看一次夕陽吧。」

鬼齋狐深知西窗月的決定是不可能更改的，只能不甘的停下話語，牽著她步入亭中。他找了個合適角度落坐在長椅上，讓西窗月躺在他腿上，能夠輕鬆愜意的將美景一覽無遺。

夕陽的金黃色光暈渲染了整個天空，遠處白鷺飛過歸家，如此美景，連鬼齋狐都不得不承認，真是如詩如畫、百看不厭。

「這樣的景色，雪鷺不想再多看幾次嗎？」鬼齋狐試著引誘她流連人間。

「這次，便是最美的。」西窗月微笑，握上鬼齋狐摟在她腰際的手。「這一路的陪伴，多謝。」

鬼齋狐無語回握住西窗月逐漸冰冷的手，望著夕陽美景，非人之身，頭一次眼淚落下，滴在西窗月已無氣息的臉龐上。總是要讓魔筆持有者落淚的誅世之墨，終於嚐到了眼淚的滋味，滾燙而又苦澀。

無法克制的顫抖，鬼齋狐取出魔筆，只要輕輕一點，他唯一的珍愛也是最愛，就能回來，回到最初遇見的青春，他們能夠長長久久、永永遠遠的存在，一次次的看盡世界的美好。曾經，他以為，這個世界只有醜陋，但雪鷺讓他看見了美好，如今，美好離去，留下的，又只是他與醜陋而已。

這一筆，是魔筆有史以來最難的一筆，難到鬼齋狐始終無法落下。

他終究不願，違背雪鷺的意願。

鬼齋狐將生機盡失的西窗月抱入懷中，取魔筆而代之的是那僅存的地獄鳥之羽，他點燃了羽毛，任陰火吞噬自己與西窗月屍身，被燒毀的痛苦遠遠比不上獨自存活的痛苦，更比不上心被掏空的苦楚，鬼齋狐甚至只感受到火的淨化洗滌。

「雪鷺，妳不能為我活，但我，卻能為你而死。」熊熊火焰中，懷中擁著愛人，鬼齋狐緩緩閉上了眼。

從此，鬼齋狐、雪鷺，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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