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8 【蓮葉素釵】酒精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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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垂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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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

樓主發表於: 2019-09-18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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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8 【蓮葉素釵】酒精棉球

*是詭異現代設定，不過完全沒影響

       “你將一顆酒精棉球擲進我的杯子，我就會醉。”　　
       不是在開玩笑。　　
        素還真晃晃手中的酒杯，裡面澄澈的液體看起來像西柚汁。
       “這是覆盆子伏特加，冷別賦送的。”
　　葉小釵拿無辜的雙眼驚恐地看他一飲而盡。
       “好了，趁我還沒有昏迷，現在我們可以開誠佈公地談談。”
　　素還真淡然地說。
       “順便一提，過兩天我又得死一次，上回沒有做身份，所以得勞小釵參加葬禮了——誒不要用這種眼神嘛，裝死雖然算不上有益身心健康，好歹也沒什麼危害。”
　　葉小釵一直沉默，素還真自得其樂地講話，看起來像失戀者大倒苦水，友人無聲安慰，又像居委會主任上門關心大齡未婚青年終身大事，青年無言以對，雖然這裡其實是居委會主任的家。
　　總之不像個戰前會議，更不像告白現場。
　　現在我有什麼能做的？
　　葉小釵寫在桌上攤開的檯曆背面。其實他不必寫素還真也能懂，但是手邊恰巧有筆，權當練字。
       “和我結婚吧葉小釵。”
　　素還真說。
　　葉小釵丟開筆拿手去試他的額頭，又去試自己的，都很正常，令人遺憾。
       “我足夠清醒。”
　　素還真捉住葉小釵的手，在手心裡漫不經心地劃字，圓潤指尖帶來隱隱刺癢。聽素還真說話時葉小釵全然無法集中心思確認他到底寫了什麼。
       “只要一份文件，unmarried partner 從此變成civil partner，然後小釵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出席葬禮，我也可以少付一大筆遺產稅，這一部分甚至可以做個信託給金小開，對我來說橫豎都是丟進水裡。”
　　不要露出驚訝表情啊，有什麼你的事情我不知道。
　　你有一筆非常小的理財，收益趕不上通脹，雖然每個月都在存但永遠不會真正給出去，因為這筆錢不會讓金小開更配當個人，但他向你要就非得回應不可。你還做過很多類似的事，徒勞，自我麻痹自我滿足，空洞無物，惹人憐愛。
　　啊對了，求婚的時候應該先提愛而不是遺產稅。
　　葉小釵明顯不關心遺產稅，其實也不關心素還真有沒有談愛。
　　你不是將性命許給我嗎？
　　只是一場佈局的話為什麼偏偏如此周全？
　　葉小釵流暢地寫下質問，使用豎排以示嚴肅。
　　不動於色不露于容，心如止水肢似枯木。
　　素還真看著就忍不住笑起來，湊近了與葉小釵對視，侵略性的濃郁蓮香肆意蔓延。
       “小釵以為我是阿周那的幼子，會在十死無生的祭祀前夜迎娶一位註定在第二天殉葬的新娘？”
　　我想和你結婚當然不是為了死。
　　死是想逼你一下的藉口。
　　雖說哪天真的死了也不過是技不如人，但即使是我也會在意時機，天下靖平之前是不會擅自離開人世的，放心吧。
　　含情脈脈的對視足以使人自願放棄思考，葉小釵無可避免地將理智溺死在素還真問心無愧的甜蜜眼瞳裡。
　　空氣中溢滿白蓮與水果混合的粘膩甜香，素還真按住葉小釵的肩膀，將淡紅色液體送進葉小釵口中。
　　簡直是舌燦蓮花的具象化。
　　殘舌遲鈍地感知到素還真的氣息，葉小釵覺得自己應該捧場地昏沉起來，不料竟有餘裕思考這種細枝末節，都怪素還真超不過五度的覆盆子伏特加，比酒精棉球西柚汁強不到哪去，如果真能去仙山，諒必為赫瑤小姐及燕歌行先生所不齒。
       “這種時候至少閉上眼睛啊小釵——算啦我不行了，畢竟是酒，要昏倒了哦。”
　　素還真像和一線生對弈時趴在棋盤邊一樣放鬆地不顧姿態地掛在葉小釵身上。
       “就算是酒精棉球也沒差，一到這種年紀，連酒後亂性的能力都欠奉。”
　　他含含糊糊地闔上雙眼，開玩笑一樣。
　　葉小釵小心翼翼將他挪到床上，打算回去好好思考，奈何素還真拉著他的衣袖不放。他身上的白襯衫沒穿過幾次，且是不動城下發的制服，青衣太太得意之作，低調奢華抗打擊，為此斷個袖實在不值。
　　葉小釵於是乖乖坐在地毯上，手臂搭在床邊，供也不知到底醉沒醉的素還真蹂躪。
       “唔對了，小釵，我特地有買很可愛的喪服，到時候你要穿啊。”
　　素還真閉著眼念叨。
　　不管是我還是喪服，似乎都與可愛相去甚遠吧。想是這樣想，鑒於他沒有能力說不，葉小釵只好說啊。
　　素還真就當他是同意了，心滿意足地昏睡過去。
　　葉小釵是我千辛萬苦搶來的，我會隨便地放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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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續緣不是第一次參加父親的葬禮，唱作俱佳真情實感，相當適應喪主的角色。
　　其實在場親友也很少是頭一次來，不過葉小釵是。
　　素還真的審美趣味立竿見影，葉小釵把自己塞進“很可愛的喪服”後連花非花都不敢認他，不必說諸位邪魔奸宄了。
　　除了黑色帽紗無法掩飾的無神雙眼，不得不說他的演技還算及格。但這也勉強說得過去，臉上刻下那樣一道傷的人，一般來說眼神裡就不會再有傷了。
　　業途靈感歎幸虧葉小釵把臉遮的還算嚴實，否則他鐵定不顧場合地爆笑出聲然後被大仔錘。
　　可是打扮成這樣，萬一有事兒能施展得開嗎？
　　業途靈想葉小釵的長外套裡沒准有武器，但實在看不出來，於是多事地湊上去問。
　　下一秒，葉小釵滿臉五蘊皆空地抽出珍珠帽針抵在他的喉頭，業途靈立即收聲。
　　我一定是被素還真的酒精棉球果汁灌醉了才答應他穿這玩意兒的。
　　葉小釵在心裡推卸責任。
　　誰不知道酒精棉球不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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