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30 【君奉天x非常君】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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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1)

樓主發表於: 2017-11-30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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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0 【君奉天x非常君】帷幕

君奉天x非常君

设定：黑瓜

瓜自己导演了第二人格越骄子。

帷幕 S)p{4`p%

非常君身体里住着个危险角色。

他跟君奉天说，他叫越骄子。

君奉天来的时候，非常君正在握着画笔。他笔下的牡丹即将完成，端庄艳丽，光彩夺目。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笑着问好，优雅闲适的模样像个旧时的贵公子。君奉天便也朝他点点头，换了鞋进屋，问他各人的去向。

天迹自不必说，多半是去填肚子，美其名曰放松心情，地冥神出鬼没，看谁都是闲杂人等，自己在外面住，同众人井水不犯河水。偌大的窈窈之冥，只剩下一个隐逸的觉君。

非常君泡茶招待他，附赠一盘刚烤好的点心。君奉天常常听玉逍遥说人觉手艺很好，这次才算亲身领会。

味道很好。

非常君便淡淡地笑。

他的性格与天迹地冥截然不同。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话意平淡如水。相较之下，连茶都更有滋味。

中途君奉天出去接了个电话，打来的是玉逍遥。

奉天呐，你在哪里啊，晚上去儒门吃饭啊···哦，你去找我了？那你就等会儿吧，非常君手艺可好了，我们三人还没一起吃过饭呢···要不你再叫上地冥，我们四个一起合家欢好了···

他一打开话匣就收不住，君奉天寻到空档，快速跟他说了再见，而后挂断电话。

回去的时候，非常君已经不是非常君了。

那个恶劣的人格见缝插针，不放过任何一个出现的机会。

哟，讲完了？

越骄子斜倚着靠垫，支着下巴慵懒抬眼。他拾起一只笔，吸饱黑色的墨汁，随手撒在非常君所绘的牡丹上，将原本的雍容分割得支离破碎，斑斑痕迹恣意横流，很是触目惊心。

君奉天从他手里夺出那只笔，避免更多破坏。他不与越骄子废话，只低头去观察非常君那幅画，思索是否有补救的机会。

越骄子干脆把整方砚台都盖在那画上，墨汁溅上君奉天的衣服，留下极显眼的污点。

他简直比地冥还要更难对付。

偏偏是那么与世无争的非常君。

谁都搞不明白，为什么非常君身体里会有这么一个反复无常的人格。

但不知为何，见到越骄子，反而比见到非常君本尊更让君奉天觉得亲近。大概是长期跟难搞的人相处锻炼了他的忍耐力，君奉天早已不再像少年时那般容易冲动，他想拿回砚台，那是非常君的爱物。但越骄子不愿松手，君奉天多用一分力，他就回以十分，还故意把力道往地面上使，要把砚台摔成个四分五裂。

两人陷入漫长的拉锯。

君奉天不知道他为什么总喜欢同非常君的爱好过不去，也许第二人格就是如此强烈地憎恶着主人格。越骄子全然是非常君的反面，他爱慕权力，扭曲极端，态度强硬近于自满，乐此不疲地使用所有能够让他人痛苦的手段。

比如现在。

越骄子终于肯松手，他无聊地嗤了一声，任君奉天将那方干涸的砚摆回原来的位置。

有用么？

他把那画扔到地上。

非常君又不是傻子。

闭嘴。

君奉天很不耐烦地堵他。

再说我就把你捆起来。

这可是非常君的身体。

越骄子扬起下巴，把手指上的墨汁擦到君奉天颊上。

我相信觉君会体谅。

识时务者为俊杰。越骄子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快到饭点时天迹又打了电话来，因为可以蹭饭而兴致勃勃，但一听君奉天说现在占据身体的人是越骄子，就立刻很扫兴地叹起气来。

天公不作美，我还是去吃烧烤好了，奉天你看着他吧，这个重担就交给你了。

听到有人说他坏话，越骄子立刻对君奉天怒目而视。看他一脸不忿，君奉天干脆开了免提，按高音量，让天迹的抱怨能被清楚听到。

虽然是可以脱罪，但是对非常君还是不太好。毕竟犯罪的人格用的还是他的身体啊，明明之前已经有了好转，怎么又开始出现了···

你就不能安生一点。

君奉天有些无奈。

越骄子恶狠狠地瞪着他。

凭什么。

从不曾被善待过，他凭什么沉默。

到底谁在意过非常君，想过他快乐或是不快乐。

为什么，明明只施舍他如此可怜的份量，却希望他能够感恩戴德地宣誓满足。

他听过太多遍了，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啦，什么他已经比许多人过得要好了，什么他已经很幸运了，什么如果当初不是玄尊捡回了他，他可能早就冻死在路边尸骨无存了。

他知道，他都知道。

可要真是这么容易，恨又怎么能称之为恨呢。

他恨啊，哪管这恨是不是来得无缘无故。他就是恨着，日夜不息地憎恨着，恨到这幅躯体都负荷不了这深重的恶意，畸生出不可饶恕的邪恶与残忍。

这么明显的恨，竟没人看得出。

越骄子忽然大笑起来。

君奉天。

他看着那双眼，咬牙切齿地说。

你不会是个瞎子吧。

他们当然不是瞎子，但也确实没人看到。

我想要那个。

越骄子指着橱窗对他说。

你确定？

君奉天有些怀疑地看向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绝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甚至很普通，就是糖果而已。五颜六色的糖纸看上去很晃眼，用以掩盖它的廉价。

天迹曾经有一段时间疯狂迷恋过这种糖果，每天雷打不动地往嘴里送，收集了厚厚一沓糖纸。地冥对他的品味嗤之以鼻，分外不屑，他更喜欢外形精致的进口糕点。

那人觉呢？

他有喜欢过什么东西吗。

君奉天不知道。

在他的记忆里，非常君是一个永远微笑着的影。在越骄子这个人格出现前，他们几乎没说过几句话。

而现在，这个人格对他说，他想要这些廉价的糖。

君奉天不知道该不该满足他。

但越骄子很顽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他赢了，趾高气昂地提着满袋子的糖出门，挑了一个蓝色的剥开，在君奉天面前扬威耀武地晃了晃，而后放进嘴里。

他的笑容消失了。

越骄子的表情渐渐凝固，几欲作呕。

怎么了？

君奉天抓住他的手臂，被狠狠甩开。

他把满袋的糖扔进垃圾桶里。

难吃。

想不到会这么难吃。

是什么给了他也许这会好吃的错觉？

是君奉天帮玉逍遥一同收集糖纸的时候吗，是地冥趁旁人不注意偷尝一颗的时候吗，是他好奇得无以复加，却发现自己的存在并没有谁真正在意的时候吗？

那现在他知道了。

难吃。

比他想象中更拙劣廉价的甜。

一股狂躁的郁愤感霎时在胸中爆开，海啸般摧枯拉朽，灌满荒芜的废墟。就像那一天，他眼睁睁看着命定星宿飞离而去，瞋目欲裂，不敢置信，而它却毫不留恋地投向另一方人间。

仿佛一个绝顶荒谬的笑话。

他本以为他是，他本以为他有资格，他本以为在经历了那般苦痛的岁月后，所有的汗水与血泪都会有回报。

但那个笑话，已将他的一切都粉碎地很彻底。

他没法再做那个安分守己的非常君了。

很快，他也不用再扮演越骄子了。

那年夏天他们决定一起去登山。

三人在山下等了许久，才确定地冥是真的放了他们鸽子，轮流打了一番电话过去，只听到机械的忙音。天迹照旧抱怨起来，编辑了一大堆短信打算去轰炸，君奉天脸色也不好看，额上渗出汗水。他背上还背着先前帮地冥准备好的包，原是怕他带着东西来不方便，不曾想他竟连来都不愿来。

非常君一向是打圆场的角色，笑着上去劝了一番，他帮君奉天分了些重量，又从包里拿了些点心给玉逍遥。那些都是他自己做的，虽然有些冷了，但味道仍旧很好。

玉逍遥本就不是个记仇的人，只记着别人对他的好，坏事伤心事总是忘得很快。他很迅速地解决了三四个桂花糕，心情便晴朗起来，重又笑得很灿烂，自告奋勇要打头阵领路。

他的话似乎永远也说不完，饶是一颗冒尖的竹笋都能引发他的联想。一路上便听他从东说到西，再转弯由南向北，趣味横生。非常君笑着应声，偶尔同他聊几句，君奉天话不多，走在他们身后，只在玉逍遥得意忘形时提点他注意脚下的路。

没想到一语成谶。

他话音刚落，玉逍遥还没来及拍胸脯保证安全，脚下便踩到路边的石头，跌了一跤。他诶哟诶哟连着说了好几声，抱着一颗矮矮弱弱的竹子不松手，被君奉天扶了一把才慢慢站起。没什么大事，就是脚踝有些崴了，鼓起轻微的红肿。非常君又一次打开背包，庆幸自己离开时准备得周全，玉逍遥抽了两口气，反而笑起来，挤了一手的药膏往脚踝上抹。

都怪奉天，他要是不出声，我才不会被转移注意力呢。这下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要怎么笑我。

嗯嗯嗯。

君奉天很敷衍地点头，帮玉逍遥背起包。换了一圈，他背上的份量还是分毫未少。非常君快走两步，帮忙搭把手，搀扶着天迹缓缓迈步。这下君奉天反而走在最前头，他体力最好，脚程也快，一路闷头赶着，天迹追不上他，急得跳脚。

我才不要做第二名呢。

非常君温声宽慰他，心里却忍不住想。

难道我就一定得是最末吗。

之前的计划是要看日出。但玉逍遥行动不便，山上的温度又凉得很适宜，第二天捂着被子起不来。君奉天洗漱完了起来喊他，他就佯装睡不醒，裹着被子充耳不闻。非常君抱着个保温杯等在一边，慢悠悠喝茶，心情难得很好，同热气一起飘飘而飞。

起来，再不起来就要错过日出了。

不起不起。

天迹翻了个身，把被子往头上一盖。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困。

没办法，信守承诺的两个人只能结伴，在山顶上等待晨光升起。

他们两个都不是太健谈的人，除了干巴巴地聊几句天气外没什么别的可说。君奉天坐在他旁边，对着广阔而黑暗的苍穹发呆，非常君能听到他的呼吸，如有平缓起伏的海浪，一波一波袭上白色的沙滩。

熟悉，却陌生。

在四个人之间，他们两个最为陌生。

如果此刻坐在他身边的是越骄子，君奉天会说些什么呢？

非常君又倒满了一杯，捧在手里等它降温，红茶的香气很浓郁，嗅在鼻尖都觉得暖意融融。他觉得差不多了，便拍拍君奉天的肩，把温度正好的红茶递给他。

多谢。

君奉天从他手里接过，两个字说得很快。他低着头，没有去看非常君的脸，也许是怕把他看成另一个人。

他心里有鬼。

风声渐渐缓了，非常君能听到隐约的虫鸣，抬眸远眺，一抹亮色沉在遥远的天际。

好像是一瞬间，又好像已过了很久。时间像把尺，刻度模糊，量不出分寸与距离。

周身忽然亮了起来，那过程消失地太快，没人抓住。

非常君皱了眉，细思这世间是否没什么能留住。君奉天却偏了头看他，想要捕捉他睫上闪烁的淡淡碎金。视线不曾遮掩，注视得坦荡，非常君任他端详，也不说破。单纯以容貌而论，他并不逊于天迹或是地冥，分不出高下的比较没有逃开的必要。

日出了。

是啊。

他们在对话的同时自言自语。

雾气涌动，仿佛立在云端，睥睨尘世的感觉盖过了单纯的欣悦。非常君微微弯起唇角，确信君奉天看得清楚，而后转过身，向他靠近。

越骄子和非常君是同一个人。

君奉天明白这一点，但也不够明白。

于是，在君奉天眼里，那个雾气一般飘渺不定的人格忽然涌现，剥开原属于非常君的躯体，在日光镶出的金边里灿然微笑。

浓丽如油画。

有想我吗？

可能他已经分不清了。

君奉天握着非常君给他的杯子，两个人影似乎在逐渐重合。越骄子、非常君，认知的框架不断拓展，填充进许多新的记忆，最终摆脱姓名的束缚，以此时此刻的面貌刻印于他的眼底。

他喊了他的名字，但不知道是喊了哪一个名字。

日出啊，很适合接吻吧。

他环上君奉天的肩膀，施与一个仓促凶狠的吻。

认不出我了？

我是越骄子。

君奉天下意识抱紧了他。

越骄子便在他耳边轻笑出声。

也是非常君。

太阳终于完全升起。

破晓的云霞是他选定的巨大帷幕。

是落幕吗？

华光映照，如此透彻锋利，剖开神魂，袒露所有的真实。

是序幕吧。

要燃起盛世间沉沦的无边火海。

因为越骄子和非常君，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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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1.30 【君奉天x非常君】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