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11 [皇稣]无情人1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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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kas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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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

樓主發表於: 2017-08-11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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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1 [皇稣]无情人1end

关爱大龄单身千岁人人有责…

有时候北冥皇渊也觉得，八纮稣浥实在是过于无情了。

他可以容忍朝堂上的明枪暗箭，同父异母兄弟对自己的冷漠算计，但完全无法看透八纮稣浥的心。

这人就像是一尊石头做的人，任你如何感化，他自岿然不动。玄玉府肯进，也只是为了鳍鳞会和鳌千岁之间利益盟友的关系；信件也肯收，还是北冥皇渊夹在公事里送来的，也不知道八纮稣浥看了还是没看，烧了还是扔掉。就连平时两人商谈战事，也是一口一个“千岁”，丝毫没有旧情的余地。

如果真是石头做的，那倒好了。北冥皇渊有几百种方法把他带回玄玉府，天天看着。可那偏偏是一个大活人，肢体是热的，鲜活的，只怕心肠是冷的。他面对着北冥皇渊，永远是一副寡淡的容色，真让对方禁不住地叹息——真是无情啊。

从前并不是这样的。从前的八纮稣浥，和他拥有共同的梦想，怀揣相同的爱意。某些夜晚，月正中天时，他们坐在王府里喝酒，畅谈光辉的未来。谈到高兴的时候，八纮稣浥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他的眼睛是像雾气一样淡薄的颜色，望向北冥皇渊时，瞳孔的雾气颜色凝聚起来，透出更为深重的温情脉脉。面对这样的目光，年轻的北冥皇渊总是不由自主地浑身发热，趁着酒意抓起八纮稣浥的手时，由衷地感受到对方皮肤下，顺着血管的道路流淌绵延的血液。那血液似乎是滚沸的，将北冥皇渊的头脑也烫的不太清醒。那时候的他，的确是可以为八纮稣浥做任何事的。

不同的是，如今北冥皇渊还对这份少年的情意耿耿于怀，这情意倒成了八纮稣浥的负担了。

最后一次离开玄玉府时，他不是没有听到王府里的窃窃私语的。太冷漠了，太无情了。王府的下人总有几百句话来为他们的主人开脱，把所有的罪责推到来客身上。他面无表情地穿过厅堂，任由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叹息摇头。奉命送他的铅十三鳞呵斥了几个闲话的下人，他本来想制止，提起的手又垂了下去——别人的下人，又与他何干呢。

他是打定主意要和北冥皇渊划清界限了。

无情吗——或许真是有些无情的。他面无表情地布关于鳌千岁的死局，这场拿北冥皇渊情意做筹码的死局。这样轻易的局，他布了整整一个晚上。很多因素都是确定的，自己若是中毒，北冥皇渊一定会营救；战场缺少伤药，他也一定会回玄玉府。那天九界中也是一样好的月亮，银白的月光穿过水面，悠悠地照在他的窗前。八纮稣浥不由得去描摹窗前那片皎洁的月光。那是无形的，只有脉脉的明光，将他消瘦的手指照的苍白。

他想：是否某一夜，他还与北冥皇渊在一起时，也是这样的月色呢……

等到天色明时，他把计划交给了梦虬孙。展开计划后，就连梦虬孙这样对北冥皇室恨之入骨的人，都忍不住感叹：“我真怀疑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八纮稣浥没有回答他，这样的话他听多了。

与其说是石头做的，不如说他那些对北冥皇渊的感情，就像脆弱而卑微的墙角野花……自己不过是拿石头把它们结结实实地压死而已。纤细脆弱的茎被折断，柔软的花瓣被碾成尘泥——过程是痛苦的，然而痛苦之后，倒也没什么了。

人总要经历的。

他总是这样想着：并没什么，这事不难。他这口吻，像是背叛是总要经历的。似乎只有这样说，他才能给自己对北冥皇渊的伤害找到合理的借口，他才不会感到痛苦和难过。

即使是在最后的关头，他依旧这么催眠自己，努力地让自己做一个无情的人。他冷酷地说：“是你太过痴迷。”

北冥皇渊一直在看着他。他的手指掠过狼藉的伤口，沾上了自己温热的血，眼前时黑时白，一切都像溶解的颜料，在他眼前混杂出肮脏模糊的色调。唯有一抹紫色充斥他的视线，对方弯下腰来，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从前他对这样的注视甘之如饴，现在却只想苦笑。

他手指上的血起初还是热的，后来慢慢冰冷下去。倏忽地，又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他的手背上，将北冥皇渊因失血和毒发逐渐涣散的神智拉了回来。他怔怔地看向八纮稣浥的脸，那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容颜冰冷，颜色浅淡的眼珠像生铁一样冷而硬。落在北冥皇渊的眼里，倒是十二分的无情了。

他有很多的话想说。他惊于八纮稣浥的寡情，苦于八纮稣浥的不肯原谅和不愿信任……他有无数的为什么想要问，但是到最后，也不过是用最后一点力气抬起手，沾了血污的手指抚过对方苍白冰冷的脸庞，把那一点湿意轻柔地抹去了。

“……别哭了……”他说。

笑是非浮论，白云苍狗，文章定价，秋月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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