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2【劍龍】熒惑守心(首樓完結)

復制鏈接 | 瀏覽器收藏

隰有苓

級別: 騎士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UID: 90540
精華: 0
發帖: 22
威望: 3 點
銀兩: 50498 兩
蓮花: 352 朵
本命:
王道:
牆頭:
配偶:
座右銘:
注冊時間: 2016-04-29
最後登錄: 2022-08-25

鮮花(3)

樓主發表於: 2016-05-12 23:3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12【劍龍】熒惑守心(首樓完結)

【〇章】

仲春，赤星更其常軌，熒熒似火而閃爍不定，現熒惑守心象。

辟商謀劃已久，終於等到開局時候。他在瀛洲池靜待天象異變已有百餘年，如今見此景象，自是喜不自勝，當下便將太虛日晷擲入池中。日晷雖看似沉重，卻浮于水面急速移動，刻畫出陰陽魚圖案。

熒惑守心實為罕見，百年等候再加尋回古塵之心懇切，辟商早將紫龍告誡諸事拋之一旁。他速速念動口訣，并將過去古塵身上所佩玉玦及玉帶鉤丟向陰陽魚正中，再給自己加個避水咒，立馬跳下池去。

日晷底部射出數道耀眼白光，把瀛洲池底照得通徹透亮。辟商循著其中一道光找去，果然在沉底的玉飾旁看到一個複雜陣法。他按捺不住激動心情，揮臂蹬腿向陣法靠近，虛虛一指，那陣法上端憑空現出座雪白蓮台，將玉飾托在中間。辟商得意笑道：“總算能把你帶回來了。”說罷便跨上蓮台，瞬時不見人影。

=================================================

“這是你的新故事？”

疏樓龍宿頭痛地發現，在劍子仙跡眼皮底下悄無聲息地寫“愛寫的東西”，大概是世間最稱得上癡人說夢的事。他將泡好的咖啡往桌上一擱，無視身旁抱臂而立的這位“第一讀者”，拉開椅子徑自落座，順手把電腦攬在膝上，讓屏幕背後狂放的騰龍貼紙去和對方火熱的視線做無意義的糾纏。

但很快，兩條胳膊圈上來，一條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條撐在咖啡杯旁，幾乎強勢地把他納入到自己的懷抱之中。暖熱的氣息撲上他的耳後：“你還沒有回答我，或者說，你想讓我整個下午都這樣看著你寫嗎？”

龍宿沒有搭話，反手報復性地揪住對方垂到自己鎖骨上的白色長髮用力一扯——雖然劍子仙跡強行將痛呼憋了下去，但他能夠想見，那張英俊的臉此時大概皺得和隔壁家的鬥牛犬一樣。

那個懷抱收緊了，有人把自己一張刀槍不入的臉皮也擱在了他的肩膀上：“龍宿，你明明答應會讓我看所有故事！上週三，晚上，就在我們的臥室，在我們……”後面限制級的話被疏樓龍宿掐在了半路。

“劍子仙跡，你威逼利誘的手段真是不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龍宿鬆開劍子的胳膊，啪一聲合上電腦，怒極反笑道。

“贊謬，贊謬。”

“我是不是還要再夸幾句出神入化渾然天成？”

“哪裡，哪裡。”

“上週我願意答應是一回事，這週我不願意又另當別論。你信不信？”

劍子眨眨眼，裝作格外伶俐乖覺的樣子：“信。其實我只是覺得，這個故事不太符合‘儒門龍首’的作風。”

“哦？”上揚的尾音里似乎還有餘怒，但是合上的電腦已經被慢慢開啟了一條縫。

“你那些狂熱的書迷們難道不會訝異嗎？歷史小說寫得最好的龍首大人竟然改行去和修真玄幻作者搶飯碗，是要掙外快以維持華麗的生活作風，還是因為墮落涉毒傾家蕩產？”劍子開著玩笑，順便扯來今日的《三口周刊》，第四版正是有關“儒門龍首”作風奢靡恐陷毒癮的流言蜚語，整版報道，陣仗好不熱鬧。

龍宿這才被逗笑：“明明是為包養窮小子殫精竭慮。”只是一瞬，他便斂色道：“我想做新的嘗試。”

他垂下眼睫，像是已被捲入思緒的洪流中，“當你把眼光留在過去，你便不能將手也伸得那麼長，去翻檢歷史留下的空屋。你只能描繪它，盡可能詳細地在圖紙上再複製一座，絕無可能往裏填補新的裝飾，即使它是那樣破敗不堪。我甚至能切身體會那種痛苦，卻沒法扭轉歷史，只有接受和服從……這次，我不能再這樣工作了。如果你覺得……”

劍子在龍宿椅子一側蹲下，溫柔地仰視這個難得猶豫不決的摹畫過去的藝術家，拉起他的手輕輕親吻：“我知道你可以自己建造巴比倫塔和空中花園和一切奇跡。龍宿，你可以主宰一個自己創造的時空，改變它，而不僅僅是追溯它。”

他的眼神誠摯而明亮：“作為忠實讀者，我只負責永遠支持你，和你筆下的每個世界。”

龍宿微笑道：“多謝。你想看下文嗎？等我三十分鐘。”

【壹章】

冰冷的模擬器對準了溫熱屍體的瞳孔。然後是兩隻手掌。

疏樓西風拋下那具曾經不可一世的實驗狂人的屍首，慢慢走向那扇純白色的門。他走得很穩，一步接著一步，絲毫沒有顯出作為闖入者的慌張，但他右手的模擬器卻被攥得越來越緊。

此刻，他的認知中已經刪除了和遲疑、斟酌有關的一切字眼。他毫不猶豫地、果決地將模擬器按在操控臺上。藍光流轉。

“權限確認。”

大門被開啟。疏樓西風任憑模擬器掉落在地，快步走進門內。淡紫色長髮在空中畫起一個微笑般的弧。

但他突兀地停下腳步。

沒錯，他要尋找的人——豁然之境確實就在這裡，被關在透明的營養艙中，全身赤裸，昏迷不醒，只有外接的生理監測儀能表明他目前一切正常。

只不過，這樣的營養艙，有三個。三個一模一樣的豁然之境。

=================================================

“三這個數字，在你我的文化裡，都具有深刻的意涵。聖父聖子聖靈，三位一體。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你看，這個世界被安排得多麼穩固完好。”

西蒙闔上手中的書（龍宿進來時，他正饒有興趣地朗讀其中一段），用食指輕輕叩響面前的三隻紅酒杯，從中間那只開始。“如果說，這是我們所處的現在。”他意味不明地一笑，曖昧地用食指抹過杯沿，移動到左邊那只杯子上：“這就是過去。而剩下的，就是未來。假使你沒有湮滅，也不陷於虛空，那麼你必然在三者之中，且不可能同時存在於兩處或三處。三分之一，這是個規定好的選擇題。”

對面的龍宿不動聲色：“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對於空間來說，是此在和彼在。而在莫比烏斯環上，只有唯一。”

西蒙收回手，撫摩自己左手的紅寶石指環：“你大可一試。請吧，三杯酒都為你準備。你會找到你想要的，如果命運女神垂青於你。不過，”他露出譏誚的表情，“克萊因瓶可沒那麼容易被創造，尤其是在三維空間裡。”

龍宿徑直取走中間的那隻酒杯，仰頭飲盡。但他倏忽變了臉色。因為那酒杯空空如也，杯底一點點淡紅液體透著血般不祥的光澤。

“啊，大失所望。我從沒說過，過去和未來必然隨侍現在兩側。”西蒙以造物主的超脫口吻述說道，“不過，我允許你有第二次的機會。”

龍宿沉默許久，挑走右邊的杯子。他將唇貼在杯沿上，酒液潤濕了他緊抿的唇瓣。他竟害怕飲下這盅穿腸毒藥——因為那可能是極樂，也可能是不得翻身的永恆深淵。

第二杯，同樣空無一物。即便其中的酒至醇至美，不是他所期盼，便也失去了所有意趣和滋味。

西蒙翻手將第三杯酒倒掉，輕敲杯底，那看似透明的酒杯中竟暗藏機關，此時從細長足中升上一個小小方塊，托著一枚微型芯片。XEN13，最新時空躍遷的成果。

“三分之二，很大的概率，但是你卻剛好錯漏了你最渴望的那三分之一。造化弄人，是嗎？或者用我們的話說，人永遠無法逃避宿命。考慮到你剛才的發揮，你所面臨的前景似乎並不樂觀。”

龍宿默不作聲地從他手中取得了那枚芯片。他將目光掉向桌上那座相框，一個身穿銀色長袍的俊秀青年，冷若冰霜，桀驁不馴。想必那就是褆摩。

他忽然啟唇一笑，報復性地吟誦出那句詩：“吾愛于詩中永遠青春。[1]”出乎意料的，西蒙默認了這種挑釁。

“不是詩，而是相片。不錯。看起來我的確擁有著他，是嗎？”他的唇角扭曲地抽動了一下，看起來像是個笑容。龍宿冷靜地盯著他，發現這個科學家終於剝離掉了憤世嫉俗的偽裝。真實的西蒙是怯懦的。

“攝影別具威力，因為拍攝即是佔有[2]。這不對。你留下的只有過去這一個片段。你憧憬的是永恆，自以為保存了永恆的現在就能夠得到永恆的過去和未來——多麼致命的美麗錯覺，你其實什麼都沒有。除了空虛，幻滅，無聊，強行留下的時間不會再賜給你別的寶物。”西蒙嗤笑一聲，將鏡框翻轉扣在桌面上。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像識時務的西蒙那樣，願意做出退步，在似是而非的和平氛圍里春風沉醉。

比如劍子。

在兩人相處時，他始終扮演著導師般的角色，或明或暗地提出種種建議，半懇求半強迫，幾乎要讓龍宿以為，劍子不是在愛一個人，而是在塑造一個人。但龍宿總有一天會辜負劍子的期望。那會令雙方都陷入痛苦。

就像現在，他能在劍子真摯的黑色眼瞳中看見不知名的隱憂。

劍子在害怕什麼？

“我勸過你這麼多次，龍宿，但你為什麼還是會和西蒙聯絡？你永遠不願意相信我，不願意接受我的善意，次次如此！我本以為我可以改變——”他及時閉上嘴。

龍宿注視著他，紫羅蘭色的眼睛裡，光芒在逐漸暗淡。

他悄悄把手伸進口袋，抓住了那枚冰冷的芯片：“或許，是因為我們不在一個莫比烏斯環上。”

［1］My love shall in my verse ever live young.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之一，結尾詩句我的愛人將在我的詩歌里青春永存。龍宿拿來嘲諷西蒙，僅能擺設褆摩的照片，卻已經失去了對方。［2］The photograph is also a tool of power because you own it when you shoot it. 桑塔格的《論攝影》。西蒙說這句話是為了自嘲。

【壹〇章】

“Z。”

龍族之主的長袍邊緣驟然騰起熊熊火焰，這是他感到焦躁的象徵。

兩位騎士都持有他的真名。他們容貌衣著無不相同，就連說話的音調也都一模一樣。

龍對於時空的波動向來敏銳真確——他在右邊那人的眼睛裡看見數百年鬥轉星移的疲倦和清澈，除了與龍共用年壽的龍騎士，壽限短暫的平凡人類絕無可能擁有這樣的眼神；而左邊這位，唇角永遠上翹，尚不識人世的別離哀慟，望向他的那雙眼睛飽含信任和深情。

龍神在上，所擁有的以逝去的和未得的作雙倍補償，這種交易方式當真會稱心如意？

兩名騎士並肩而站，仿佛下一秒就可以融為一體。然後，那個他最為熟悉最為親近的人就會回來。他熟知一切龍所喜歡和討厭的事情，揭穿過他的驕傲和野心，但對未來不比他知道得更多。對龍來說，那將是多麼好的騎士啊。如果龍得到他又將是多麼美妙啊。沒有提早一步，也沒有來得太晚，所有榮光和悲傷都相伴而行，時間之神的安排恰如其分。

但他們不會融為一體。或許永遠都不會了。

龍神已經傳達了他的意志：“你必須做出選擇。”

他從寶座上起身，往前邁出第一步。

=================================================

龍宿把交疊的雙腿從沙發扶手上放了下來，才走了一步，就被劍子堵住了去路。

縱使是劇院中最好的演員，恐怕也不能像此刻的劍子這般，完美地詮釋“喜不自禁”是何種情形。室內的光線非常充足，沙發旁一盞落地燈又提供了完美的補光，襯得他微笑的臉龐閃閃發亮。他極力要掩蓋這種略顯青澀的情緒外泄，但這只會讓刻意抿起的唇角流露出更多的喜悅和快樂，感染得龍宿也覺得高興起來。

但那只是一瞬。他回想起很久之前，慕少艾於吞雲吐霧間說了一個箴言般的玩笑：“我確實心醉于愛人的年輕，可有時我卻又恨他太年少。”身為任萍生，他和南宮神翳正是棋逢對手，不必多說。而作為慕少艾，羽人非獍無意間顯示的孩子氣是最讓他覺得新鮮的地方，不自覺就生出寵溺的心理。旁人看來似乎很是美滿，然而事實卻是，即便一個人智慧如慕少艾，依然會有多慮自擾的時刻，遺憾於不能兼占少年的青澀和成人的透徹。

想到這裡，龍宿突然覺得心情複雜起來。不過，無論如何，他總是縱容劍子的。他從善如流重又在沙發上坐下，聽著劍子故作老練的開場白：“龍宿，一個秘密應當以另一個秘密來交換，這樣才公平，是嗎？”

龍宿幾乎失笑。這顯然不是劍子最想說的話。他眨眨眼：“你說的不錯。”

“那麼，你先告訴我一個秘密。我在書房裡發現了成套有三分春色簽名的書，但是其他作者的作品沒有收集得這麼齊整的。我看了其中一個系列，龍和龍騎士，這種口味不太像你的作風，所以這位小說家是你的……”

龍宿怔愣一下，很快便神色自如地回答：“……不如這麼說，我確實喜歡他的作品。但我現在比較感興趣的，是你的秘密。”他故意將話題繞回劍子真正想說的事情上。

果然，對方放過了對三分春色的追究：“你絕對想不到。”他似是憑空從背後變出一張超光速飛行的文件，壓低了聲音，“你還記得上個月我的採訪嗎？”

龍宿記得劍子的每一個採訪。身為一名自由職業記者，劍子時常於詭異的時間地點忽然失蹤，留下短短三行的字條——首句用於缺席晚餐的道歉，次句說明他的採訪但絕不透露主題和地點，末句則是千奇百怪的定語加上署名“劍子仙跡”。比如上個月，他留下的署名是“希望超光速飛行時不會暈船的劍子仙跡”。這張字條和先前所有劍子的留言一起，躺在龍宿某個文件袋的最裡層。

“星際記者聯盟要求的FTL（超光速）推進系統漏洞調查，大規模跨基地的合作，涉及的記者眾多，並且曠日持久。”瞥見劍子略顯驚訝的表情，龍宿微笑補充：“聯盟是很謹慎，但我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劍子將那份文件遞到他手中，指著上面的座標說：“檔上的座標是向官方報備的數字，我的真實目的地其實要在這個座標上再加一個常量。但在更改目的地的時候，介面出現了一點故障，我無意中多添了一個零。在我們基地通行的星際航圖上，那個座標是一個黑洞。

“當我發現時，我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來了。”劍子像是有些後怕，深深吸了口氣，隨即緊緊注視著龍宿說道，“幸運的是，這場飛行並沒有導往地獄。我發現目的地仍然是一個基地，一個從未在星際航圖裡出現過的基地，沒有官方承認，沒有公開報導。我從當地的旅行者協會那裡要到了他們的星際航圖，天啊，那一刻我真嚇壞了——在他們的航圖上，我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共同的基地！全新的座標，全新的路線圖。我嘗試把兩張地圖疊加在一起，我們的基地在那張航圖上位於荒蕪區！”

龍宿忽然俯身向前，用力地抓住了劍子的手：“你是說，如果把我們所知道的星際航圖上的九大基地看做一個系統，其實我們並非唯一？”

對於龍宿這樣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而言，突兀的情緒波動未免太惹人注意，幾乎讓劍子覺得有些不像他了。

所以青年猶疑片刻，才點頭承認。

“我把照片和採訪發回聯盟，他們決定從原來的超光速調查組重新抽調了一部分人來跟進這個新題。這個未知的基地系統還不是全部，我們在跟進中發現了更多的消息。在另外一個基地上，我的同事發現了一位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們兩個的記憶在十三歲之前都是一致的。對方同樣有個妹妹，在他妹妹看來，自己的兄長就像是中途在時空中走失過一樣，十三歲後的兩年缺失了他們共有的記憶。而對於我的同事來說，那個‘妹妹’的記憶卻是他身上真實發生過的事。這真難解釋……就好像，他們是一條連貫時間軸上的不同點……

“或者說，在她妹妹看來，十五歲的兄長像是來自於過去，所以不可能擁有中間兩年的記憶。我理解的對麼？”

劍子低聲喊道：“是的，恰如其分的描述！我怎麼沒有想到？無論如何，這不是個尋常現象。我的其他同事在這個基地上發現了更多熟悉的面孔。我們把兩邊的記憶進行了比對，雖然每一組人的記憶重合處參差不齊，但他們都擁有一部分共同記憶。你剛剛的比喻太精妙了，在這些‘雙胞胎’的親朋看來，另一個系統裡的人就像是来自于‘過去時態’。但時空都是相對的，在對方眼裡，他們才是從未來回返的人呢。當然啦，我覺得時空只是種修辭術，過去和未來只是我們理解世界的方式，應該也不會是唯一的方式。”

他停下來，似乎是在等待龍宿的贊許或是認同。但龍宿僅僅是放開他的手，將膝上的文件擱在桌角默默凝視。躡手躡腳的寂靜暫時接掌了這場非同尋常的談話。

等待讓劍子慢慢變得不安和煩躁。好在龍宿終於作出回復：“我猜這還不是全部。”雖然相當簡短，但足以鼓勵劍子繼續說下去了。

“確實還不是最可怕的部分。在搜集更多資料後，我們發現，這樣的未知系統不止一個，大規模調查的数据告訴我們，在我們的樣本中有至少80%以上的重疊率。也就是說，三個系統中，有80%以上的人在其他系統中擁有一個過去的或是未來的自己。如果大膽推測的話，我們懷疑這個数据是100%。於是我們又抽取了一部分民眾做DNA檢測，想當然啦，完全吻合。因此，我們有一個更加大膽的推測——三個系統，或許有更多系統，其中的民眾都是從某個主世界克隆而來的人口，並被植入了不同時段的記憶，隨機分配到不同系統中去。這樣一來，記憶的錯亂就能夠被完美闡釋了。就在昨天，我們終於完成了報導，今天就是公佈的日子。”

一番長篇大論後，劍子故意停頓片刻，將手輕輕按在龍宿的膝蓋上問道：“多震撼的事實啊，簡直可以連拿十年的彗星新聞獎了，不是麼龍宿？”

龍宿出人意料地沒有回應他的動作。他不著痕跡地推開劍子，站起身，拾起那張超光速飛行的許可文件，和對方擦肩而過：“是的，恭喜你。”

“然而，哪個才是主世界呢？”

這是劍子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全文fin.】

[ 此帖被隰有苓在2016-05-15 08:42重新編輯 ]

草蛇灰綫，鋪陳千里。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