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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 【鱗魚】世短憶常多（重陽賀系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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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0-25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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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 【鱗魚】世短憶常多（重陽賀系列•中）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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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的記憶只有一彈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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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總是這樣對鱗王說，以此來推脫些他想推脫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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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王也總是在他這樣說時，回以一個縱容的啞笑，縱容他推脫那些原本不該推脫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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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相啊……”鱗王經常以這種歎息的語氣開啟一段話題，並且會以這種語氣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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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啊。”欲星移則經常在對話中穿插這樣或戲謔或調侃或撩撥或感動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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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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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君如此，夫複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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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當年卻不滿足，加入墨家的初衷確實帶著些許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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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乃始帝嫡子，即便不能統治中原，其後人也應有資格鱗族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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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的另一半血統是鮫人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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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定再優秀也只能當個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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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相啊，你在想什麼？”鱗王坐在他左側的案前，支著腦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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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的欲星移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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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王失笑，剛想提醒他是難得一見的好記性，便被欲星移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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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啊，”欲星移抬眼看了鱗王一眼，又斂目回到手中的竹簡上，“坐沒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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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本見欲星移難得搭理他有些激動而瞬間坐直的鱗王，頓時又萎了回去，隨即又立刻坐正，怕再引來這亦師亦相又難討好的人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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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鱗王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甚至還比他小上半歲，欲星移本就待人生分，對於鯤帝一脈更是冷淡，即便眼前這少年重啟鱗族百年之規，拜他為師，使他成為師相，並另啟文丞來輔佐他的日常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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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依舊讓他提不起好感與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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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王，臣是否還有遊歷境外的特權？”特權，欲星移最恨特權。特權使海境一直被掌握在鯤帝一脈手中，特權使他的堂弟屢受欺淩。雖然特權也使他以少年之姿便榮登相位，但他卻覺得即便沒有特權，他也依舊可以在這個位置，甚至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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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當然。師相想何時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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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今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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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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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欲星移抬眉想要抗議，卻忽又想起君臣有別，“……當然，還請王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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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點，就犯了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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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都是那該死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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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現在，也在無恥地利用著這特權，做著他最不齒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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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切齒間，他好似聽到鱗王歎了一口氣，允了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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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逃也般地離開了那間書房，沒有看到他身後那道一直追隨著他而動的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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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墨家，他騙自己是因為墨家與始帝一脈的淵源，騙師尊是因為墨家兼愛天下的思想，但其實誰都看得出來，他的野心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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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實並不想端著它的罷。”綠衫的少年站在清風翠柏間，背著手似笑非笑似嘲非嘲地問他，卻又帶著滿滿的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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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看向自己懷中的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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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鱗族相位的象徵，在他人眼裏，那是特權的象徵，而在他的眼裏，那是他永遠屈居人下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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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徐徐地斂下眼，“看來師兄也覺得我配不上這柄如意，真是我做人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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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沒有妄想，何談成敗。”默蒼離輕輕戳破他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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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柄劍是師叔叫我拿來送你，他自海境輾轉尋得，想必是想讓我借花獻佛交予你拉近關係，但我認為你我之間，此舉儘是愚蠢。”默蒼離沒等欲星移做出回應，便擲出一柄蒼蘭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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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自落葉中拾起，這劍乃千年珍瓏髓精煉所制，恐怕並不是他師父可輕易得到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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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鱗王差人悄悄送來的麼？欲星移有一瞬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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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一瞬出神便叫默蒼離捉住，“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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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欲星移過耳不忘，當年的鱗王也曾問過他同樣的問題，只是那時的他回答得更疏離更直接。“魚的記憶只有一彈指。師兄這樣問實乃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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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默蒼離乾脆將身子整個背過去，不再看他。“這劍名喚滄海珍瓏，或許你會期望能以它代替那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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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便悠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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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瓏，真龍。他的野心，真的已經人盡皆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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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的目光在那柄劍和那柄如意間來回逡巡，過了良久，終還是將如意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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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看破，那就不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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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點被擺在明面上的時候，就已不再是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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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鱗王送他這劍的目的又是為何，他也看出了他的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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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幾年不見，成熟世故的，不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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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冷笑了一聲，向著與默蒼離相反的方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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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墨家十傑一枝獨秀之時，欲星移才驚覺連兼愛天下的墨家都無法做到平等公正，钜子之位竟仍舊是靠特權世襲，他憤怒過、迷茫過、反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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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便是四死兩重傷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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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天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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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蒼離在他昏厥之前居高臨下地薄笑，讓他記住，被天意戲弄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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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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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想擺脫的鮫人血，卻最終救了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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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鱗王為何會突然出現，也不知道鱗王是命了誰易血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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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他那時的“風采”怕是會一直烙印在兩人心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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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不想師相背負太多，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也請師相不要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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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王的語氣一向尊敬，這次，卻帶了幾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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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欲星移便真的沒再查下去，單傳一脈的鮫人以血換命，確實是他背負不起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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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債，鱗王替他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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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傷期間，鱗王卻一次也沒來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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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有些放心，又有些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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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被他刨根問底，免去了尷尬令他放心；但他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又讓他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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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大概是讓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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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還是救了他的命，贖了他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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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喚出滄海珍瓏，看著那上面映出的他蒼白的面孔，有一瞬間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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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他便將劍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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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君如此，他也只能，不負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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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相啊。”鱗王有些垂頭喪氣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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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啊……”欲星移端著如意站在殿下向上看去，想笑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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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相啊，想笑就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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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來的相處，欲星移越來越瞭解北冥封宇，也越來越發覺他與自己不同之處，或許他沒有自己那麼聰明，卻醇厚敦和，心懷天下。光是這點，就足以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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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剩下的不足，他替他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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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明明就是笑了。”鱗王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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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說什麼就是什麼。”欲星移眼底的鱗片在他笑的時候，會整片露出來，泛出柔和的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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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明明就是笑了。”雖是被嘲笑了，鱗王卻難得的好心情地又重複了一次，因為他發現欲星移與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他似乎漸漸可以觸到他的心裏，摸到他的心思，撩撥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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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沒掩飾好，是臣做人失敗。”欲星移越來越愛和鱗王鬥嘴，他安慰自己大概是權勢上永遠壓不過他，從嘴上找回來罷，如今的他心境變了，便也不再那麼看重是不是受了特權的益還是受了特權的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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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做人失敗不要緊，只要做魚成功就好了。”鱗王好似也喜歡與他鬥嘴的欲星移，比疏離的亦是亦相要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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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說的是。”欲星移這次真的笑開，默蒼離說他因為未達目的所以常言失敗，而那是的他，也確實如此。現如今，鱗王豁達，從來不問他的目的，還變著法的讓他“成功”，光就胸懷，他就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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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還說你不會笑。”鱗王假意生氣，卻因著欲星移笑了，自己也隨即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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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作為一條成功的魚，臣的記憶也只有一彈指。”欲星移抵賴，卻一把被鱗王拉上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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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相啊。”鱗王仰頭期期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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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有些不自在，這象徵王權的臺階，他第一次上，原先是不能，現在是不想，所以位置的變化讓他有些尷尬。而與鱗王過近的距離又讓他有些臉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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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離地看著鱗王，欲星移終還是沒有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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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啊，請原諒臣第一次見到鯤鱗覆體而失態。”說著，欲星移便笑彎了腰，那動作，剛好能讓他將臉枕在鱗王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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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他暫時枕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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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君如此，便如此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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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皇太子闖了大禍，欲星移醒來第一個反應竟然是萬萬不能讓鱗王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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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地門之亂，什麼九算之劫，他統統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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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滿腦子北冥封宇焦急心疼又不知所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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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竟然想的都是這些，自己大概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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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聽北冥觴解釋，也沒責備他什麼。因為不管怎樣，與公與私，他都得看顧這孩子，而他對自己的敵意，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當下最著急的，是先把他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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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雖然他令了眾人不要聲張，但他太瞭解鱗王了，他一定有辦法得知他受傷了，然後第一時間拋下一切顯身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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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若北冥觴還在，非起爭端不可，他可無暇也無力再去兩邊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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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一晚上走了一個師侄又來一個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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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巧不巧的在他裝咳嗽的時候，被沖進來的鱗王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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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王那痛心疾首的表情看得他心驚膽戰的，都不敢承認自己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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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時候淪陷到如此顧及眼前這人的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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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時候會被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牽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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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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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什麼時候如此想念期待這句熟悉的開場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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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欲星移乾脆將頭湊了過去，靠在他肩膀上，慢慢地整理自己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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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人胸懷寬廣，肩膀也寬廣，可以讓他一直想一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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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借著燭光，細細低低地說著話，人間的光都是昏黃如豆，並非他二人喜歡的幽蘭，卻另有一番風情，讓兩人在細雨中倍感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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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舟開出了條件。讓我們送三個人進地門，如果每個人都能自行恢復記憶，且不留戀地門安逸，便再給俏如來製造一次反攻地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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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相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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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請王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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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熟悉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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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是啊。”對話還是那句，處境心情卻都大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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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師相倒是沒提那一彈指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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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啊……我發現我越來越說不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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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本王越來越瞭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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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真不是件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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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你提出那個要求的時候，是不是認為我會拒絕？那時的我，差一點就逼出了你的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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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個時候臣就做人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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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相啊……”鱗王再一次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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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啊。”欲星移坐直身體，定定地看著鱗王，眼底的鱗片被燭光晃得忽明忽暗，表情卻無比的堅定。“臣，欲星移，決不會忘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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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魚的記憶只有一彈指，那他不妨就做條失敗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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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他，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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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gamine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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