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08 【萬聆】入戲（贈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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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銀翼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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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9)

樓主發表於: 2014-09-08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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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8 【萬聆】入戲（贈翔骨）

萬雪夜失蹤的日子，冰劍就連片刻都沒有動搖過，戀紅梅將一切看在眼底，除了心疼之外，還多了更複雜的無奈。感情這種東西是多容易變質的存在，但最殘酷的，是無論多堅定的感情，都無法改變現實的結果。

冰劍對雪夜的感情是，雪夜對秋露的更是。

戀紅梅忍不住在空閒之餘與冰劍談起了過去，那個妝扮成愛人的女子，在她梅香塢工作，自欺欺人的那段時光，而她也是這齣戲中的角色之一。冰劍安安靜靜地聽完了故事，第一句話不是別的感嘆，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紅梅姐，為什麼那時的你趕走了萬朔夜？」

是啊，如果要萬朔夜振作起來，那聆秋露才是應該離開的那個。戀紅梅因為她的敏銳而苦笑出聲，想起了一段幾乎已經被遺忘的往事……

※

戀紅梅看著萬朔夜伸手觸碰鏡面的動作，暗自嘆息，為她戴上最後的髮飾，說：「妳確定嗎？」

「在舞台表演我沒有問題。」

「我不是指這個……朔夜。」

萬朔夜指尖一僵，收回到自己胸前，舉手投足及方才開口的嗓音都還有些彆扭怪異，但戀紅梅知道，她在努力的從記憶中，挖掘出她深愛的每一分面容。

她從梳妝台前站起，執起戀紅梅不忍而顫抖的雙手，輕道：「我知道這樣會讓妳傷心，但……這樣比較好。」她斂下的眼眸帶有與戀紅梅截然不同的悲傷。

「是我死了，這樣比較好。」

「朔……」

「紅梅姐。」她的語調一轉，唇角的冷冽成了春風暖柔，糾正她說：「我是秋露。」

戀紅梅內心一跳，痛苦的蹙緊眉峰，回道：「秋露，該上台了。」

剛開始，真的只是模仿而已。

萬朔夜時常在鏡前修正自己的表情和動作，思考聆秋露會如何思考，甚至因為不知道秋露在自己以外的人面前是怎麼交談，私下學著其他少女的語調和用詞，練習得比琵琶還要勤奮急切。

戀紅梅試著阻止過好幾次都徒勞無功，然而待到某天她發現事情不對勁，卻已經為時已晚。

歌舞既畢，那些各地集結而來的泛泛之輩也一哄而散。她依循習慣盯著場地收拾到最後才來到停雲閣，卻聽見萬朔夜許久未出現的獨特男音。

「義母。」甫踏進門便聽見久違的稱呼，戀紅梅差點沒落下眼淚，下一句提問卻讓她的夢境一夕破碎。

「我要出門數天，想與秋露道別。她可還在場地收拾？」

戀紅梅從前亦是紅牌，場上的形聲色相自是見多，然而直至今日，她才懂得何謂入戲太深。

她虛與委蛇地應付幾句，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旁敲側擊著試探，得出來的結論只有一個：萬朔夜所揣測出來的聆秋露，其心與萬朔夜本人如出一轍。

萬朔夜希望死的是自己，於是假裝聆秋露的身分在梅香塢賣藝為生；聆秋露深知萬朔夜難解心結，盡自己的努力去完成他的執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他們都是癡傻之人。

※

「何必用如此迂迴的方式，直接拒絕配合這場演出，或許更有效果。」

戀紅梅面對冰劍直率的提議輕笑，回答道：「不是只有她們兩人癡傻。」

不希望義女的存在消逝，亦不忍心破壞她的美夢，身為一個母親，她也只能一同癡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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