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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布布文學 09.30 [逍遙居中心]中秋（緞爹、十九、質辛、魅生）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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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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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12-09-30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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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30 [逍遙居中心]中秋（緞爹、十九、質辛、魅生）

1
這篇的緣起，是朋友的幾句話：“魅生走了……剛反應過來，那啥，自古團圓節的前兩天，逍遙居四人自此永久缺了一人，連千裏共嬋娟都做不到了……劇外的時間上，哪怕分散各地，他們還從來沒有過過中秋呢，對吧？”姑引以爲記。 zCdQI  
——2012年中秋淩晨2點 }";\8  
oC]|ARgQk|  
Z:l.{3J$  
87P.K Yy  
Rh7unJ  
白茫茫一片霧，她淺一腳深一步地走著，有點抱怨，也有點害怕。 Fm@G@W7,m  
 QU/Q5k  
剛才，明明還在對著月亮許願嘛！她還記得，又大又紅的石榴，就擺在石桌上，自己正象模象樣地學著前院的大人們，在小小聲反複念著“天公天公請你吃石榴”…… x[Xj[O  
 'CqWF"  
心願還沒說出來呢，爲什麽突然就來到了這麽個陌生的地方？ U"} ml  
 $7{|  
可好象不太害怕？腳下的路，象是走過了幾百年，心中不明就裏，雙腳卻很自然地往一個方向走著。 l65-8  
 O`nrXC{  
近了……又近了…… :I(-@2?{  
 6e1/h@p\7  
?@"B:#l  
V+/Vk1  
霧氣漸漸稀薄，看到的東西，也慢慢多了。沒什麽草木，遠近的荒山，也差不多都是石質。但無由地就知道，該向右拐了，再走一百來步，左拐，有一塊大石就能看到了，石頭上應該是有字的，有些年月的石刻了。 gl/n*s#r_  
 YYrXLt:  
但是什麽字呢？ WlHw\\ur  
 KmoPFlw  
她努力地想著，想不起來，順著莫名記憶去看，石頭就在那裏，卻也看不太清楚。不過…… $:I~y| !1  
 |Uz?i7z  
她突然睜大了眼，什麽時候，石頭邊多了擺好的椅桌？ ='1J&w~7  
 mmrx*sr=  
精美的果碟，滿滿的時令瓜果，還有她說不上名的小吃。四張圓凳，她第一眼時還是空著的，第二眼，已落坐了三個人。 zi~_[l-  
  =(kwMJ  
“等你很久了，丫頭，你走得還真慢！”  Py$*c  
 Xp <RG p7E  
她聽見其中一人在說話，呆了一呆，無由就有想落淚的感覺。她一步步走過去，那人在溫和地笑著，目光似乎落在她身上，又似乎在看向不可知的遙遠，“來了就好，丫頭，自己過來吧，這是你的家，咱一家四口，這是第一次聚到一起，也將是……” uJ<sa;  
 c?i=6C dD'  
聲音頓了一下，沒再說下去，她已走在這人身邊，便很自然地，連自己都不知爲什麽地踮起腳，抱起桌面一個很考較的水晶酒瓶，向另一個很考較的水晶骷髅杯裏注滿了酒。 }-H<wQ&x  
 jHPJk8@y  
酒色鮮紅，酒面微晃出漣漪，在月色下分外好看。 :]%z8,6k  
 ' bio: 1  
“大人……” k;v2 3  
 )--v> *,V  
她放下酒，看向那人，輕輕叫一聲，覺得是再應該不過的事情。那人深紫色衣服，挂著一枚骨手形制的鏈子，不太顯老的面容，但一眼看去，淺笑下，卻有一種身心俱倦的疲累。 ,fQc0gM=[  
 j[ !'l,I  
觸到的眼神，甯靜得讓她莫名想哭，也熟悉得……讓她一刻也不想移開目光。 pEIc ?i*  
 IS0RhtGy/  
“大人，我回來了。十九少爺已先回來了呢！還有他，質辛少爺嗎？” <>,V> k|  
 ,?;q$Xoi  
全然陌生的話，不受控地從口中一句句說出，面頰上也濕漉漉的，她慌亂地伸手去擦。全不明白這是怎麽了。但無由的，她知道，不要在這個人面前哭出來，她不要他看到自己在哭，不管是她，還是兩個少爺，都不會想讓他看到，再因此擔心、操煩。 2F(zHa  
 Ilvz @=  
那個人，實在太累了…… GH2D5HVN  
 lJ!+n<K+  
L*tn>AO  
H"W%+{AR  
她想開口，但話到口邊，卻凝住。 =/MAKi}g  
 Rt{qbM|b&  
好象……漏了一個很重要的稱呼？ CW>f;  
 L- [<C/`;t  
那稱呼，好象是自己極深的渴望？她依稀有所覺，已經很多次了，午夜夢回，有聲音凝結在舌上，似乎一張口，就可以大聲叫出來，連同一段漫長的過往……但隨著熟睡，那一瞬的眷念和不舍，就漸漸被遺忘在睡之黑暗裏了。 V2kNJwwk  
 !h&A^sAc  
一定要想起來！ ;wCp j9hir  
 N<ww&GXBX  
這一次。 e$|g  
 Jq)!)={  
可是，到底想叫什麽呢—— b@@`2O3"  
 4-efnB  
大人？不對。 3e$&rpv  
 6bCC6G  
靈狩大人？似乎……經常這麽叫，可是還不對！ 5S:#I5Wa  
 g]O"l?xx1D  
那……緞君……衡？ S5]rIcM  
 }~$zdgMT  
更不對。 D^P_3 B+  
 i[)H!%RV*  
那是大人的名字，不是自己想叫出來的那一聲…… Qy |*[  
 Ro`Hm8o/  
她使勁想著，臉漲得通紅，委屈得想哭，小小的女孩，帶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糾結，呆呆站在這紫衣人身邊。 #kT3Sx  
 C#X|U2$  
但那人看的方向不是她。 :~BY[")  
 !u)ve h3x  
她便再踮起腳，靠近，調整幾步，認真和那人對視起來，想從那人的眼裏，找到哪怕一點的提示—— T:S+P t~  
 n?vrsqmZ  
可除了寵溺、和不舍外，她看不到任何其他。 y)?Sn  
 F n4i[|W42  
腳有些酸了，小姑娘失望地落下腳跟，一偏頭，突然想起，剛才，好象自己還叫了另兩人的名字？ i[A$K~f  
 <e|I?zI9-  
黑色十九，這個名字，熟悉得象是認識了幾百年。 u$d T^c  
 %{s<h6{R  
那質辛呢？ ^'r/;(ZF*/  
 k8w }2Vw  
似乎，那人曾說過：“你還沒見過質辛吧？”那另一個人，穿著戰甲，尚武，又文氣，細長的眼，拒人千裏的冷，這就是質辛嗎？ ~=i9]%g ?  
 &^^zm9{  
那，大人，今天見到了。 hkeOe  
 h\afO  
她忍不住轉頭去瞧，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起，桌邊已沒了那兩人了。 AjB-&Z  
 PvX>+y5  
反倒是不遠處，一把獄魂在月色下閃著寒光，白發少年正強勢進攻，和另一人拆招比試。另一人空著手，在白刃寒光下遊刃有余，甚至有閑暇開口說話：“十九，這樣可不成，你得變得更強，這是咱倆的約定！” uqPagt<  
 w$4fS  
“這就是男子漢的青春與浪漫嗎？而且，能教出兩個非凡的不孝子，靈狩大人，你才是最厲害的人物嘛！” Au08k}h<G  
 uG@Nubdwuy  
記憶深處，她深得也許是前世的記憶裏，又如剛才一樣，莫名冒出這樣的話來，她忍不住大聲說出口，希望那人注意到自己，回答點什麽，哪怕，只哈哈一笑。 Dsc{- <v  
 Z?Y14L~%  
可惜沒有。 {j.5!Nj]B  
 vL(7|K  
小姑娘就真的有點不高興了。 B uV@w-|  
 \&|)?'8rS  
哼，明明有三個人，可都不肯多看一眼外人，不看就不看吧，我自己到處看去！ <rV3(qb#]J  
 $+qJ#0OE$  
那邊是門，進了門，繞過障屏，這邊可下廚，廚室有小門通往一個天井，泊泊的山泉，仍歡快地淌著。 pTPWToKh  
 0\84~t'[  
退回去，往那邊，曾經無數次走過？ k\X1`D}R  
 z6#~B&  
-v#0.3zm  
hDI_qZ  
“大人，你功體未複就熬夜？啊，還偷偷喝了酒！大人啊，萬一十九少爺知道，他一定會發你脾氣的啦。” <m:8%]%M6  
 $TS4YaJ%  
“靈狩大人，哀兵之計你以前用過了，對十九少爺無效。” HTuv_kE  
 ],9%QE  
“知道大人你在看書，書在這裏，你在看它，正看得入神——但一件歸一件，我要打掃房子，沒時間這麽無聊啊……” Q[J%  
 /9<zG}:B  
“大人你又給十九少爺的補藥裏加黃連！” Ha{#  
 c.y8x  
“大人你又溜出天牢……” WrBiAh,  
 yUcWX bT@  
“那篇文我背熟啦，大人你教的九宮圖排法我也背熟啦，現在，該放我去給你和少爺准備雞腿飯了嗎？” V uZd  
 uQgv ;jsPz  
“其實，我總是在偷偷羨慕十九少爺……” ;L(2Ffk8  
 X}C }  
…… +HvEiY  
 ~Qjf-|  
…… qELy'\  
 +Zgh[a  
“魅生更希望大人能好好護住自己，這樣魅生才能安心嘛！” ^"N]i`dIF  
 p\T.l <p  
$/sIdFZi  
X,dOF=OJL  
魅生…… ea!_/Y  
 T@0\z1,~S  
魅生？魅生！ t_cNH@^3<3  
 8V$pdz|[  
魅生，就是我啊！我是……靈狩緞氏的逍遙居的一份子！ #5*|/LD  
 b`M  2VZu  
步子猛地停住，淚水噴湧而出，眼前，是熟悉的一切，住了數百年，閉上眼也不會走錯。可是，人呢？逍遙居還是逍遙居，但他們呢？ jinDKJ,n;  
 2 )oT\m  
她急轉身，狂奔。她還記得，他們就在門外，那個石頭邊，有桌椅，有瓜果，對著無垠月色。 *V}T}nK7  
 . AJ(nJ)  
中秋的月色—— 1#BMc%  
 T 2Uu/^  
可一切都在崩塌中了。 0~2~^A#]\  
 6Ap-J~4  
她象飄浮在空氣中一般，每一步，都落在實地上跑過，可讓記憶都覺得入骨的痛的眼前一切，卻漸漸消失，崩解……屋裏如此，屋外是這樣。 @T>\pP]o  
 >p"ytRu^  
但他們還在！ q^5j&jx Vl  
 \/E+nn\)  
靈狩大人，十九少爺，還有……還有從沒見過的……質辛少爺！ Xtv^q> !  
  vV5dW  
十歲女孩的哭聲，響徹了這個已見扭曲的空間，無邊黑暗，正侵蝕而來。 UbDRzum  
 x,)|;HXm  
d~#>.$Uu  
DbDi n  
“不要再離開了，大人，靈狩大人……” 7{0;<@  
 y>4r<Y ZQ  
“我……我想起了一切！大人，魅生不要離開……” Vu6$84>-,  
 AP1Eiv<Hub  
她笑著哭著，拼命擦去淚，她回來了，她又見到了他們。 $H}G'LqiG  
 O"%b@$p\L  
她聽到大人溫和的話聲—— <UI^~Azc#  
 r57CyO  
“對了，你還沒見過質辛吧？咱一家四口團聚，那會是什麽情形呢？” :xqhPr]e  
 S.G"*'N  
她看到十九少爺藏在沈默裏的關心。 Yi?X|"\`  
 %9 kOl  
她看到沒曾見過的另一人，冷峻，卻也顯關切。 LBO3){=J  
 B4fMD]  
她聽見自己在問：“這是……這就是團聚的感覺嗎？大人……父親……” }2@Aj  
 dY|~"6d)  
但黑暗，狂飙席卷。 zn!H&!8&  
 >ucVrLm,X  
一切人事物，都向無底的深淵墜去…… !'yCB9]O  
 +MHsdeGU1W  
只余一縷靈力，在徹底灰滅前，依稀散出最後幾句話聲—— qIXo_H&\C  
 "$@>n(w  
“丫頭，來世的路，好好地走下去吧。” ;!RS q'L1  
 BC*)@=7fx  
“雖然無法親眼見到丫頭你現今的樣子，但緞某的子女，不論誰有福氣養到，都會成長爲那個家裏最出色的人嘛！” }K<% h  
 p]z< 43O$  
“等將來，說不定你真還能見到十九和質辛，他們兄弟倆一直在一起，並肩而戰……” 'aj97b;lpG  
 ]'  ck!eG  
“吾，早已無憾！” 0j@nOj(3  
 0O@UT1 M;v  
| DB7o+4  
vIMLUL0  
這話聲，早和說話的人一起，泯滅在久遠的過去。 NFYo@kX>G  
 $_ &Lp\  
而未來，不會有這聲音在，更不會有那個人在了。 "`va_Mk  
 ,}8|[)"  
這只是一份小小的禮物，來自過去，不存于未來。 ]x;*Z&  
 QB3vp4pBg@  
bQTkW<7gh  
\my5E\  
尾聲 zc1y)s0G  
 -XuRQ_)nG  
sN"JVJXi  
dq6|m }g{  
十歲的女孩，趴在石桌的沿上，帶著一臉的淚珠，慢慢睜開了眼。 ET2^1X#j  
 j@ehcK9|  
瓜果，月色，還有……自己？ \ytF@"7  
 >^fpQG  
就在剛才，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cPx] :sC  
 ygN4%-[XA  
長到舍不得放手。長得……象是一生的記憶？ {jK:hQX  
 V"A*k^}  
但從睜眼的那時，便已遺忘，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反複勸自己不要記得。 d_  [l{  
 0Z11V9Jk  
淚水再度湧出，可連忘記本身，也在這一瞬，被重新忘記了去。 cN?}s0  
 ktEdbALK  
)qq5WShMJ  
! 0}SZ  
用手背擦去淚，小女孩不解地歪著頭。 hxT{!g  
 N(7UlS,u'  
自己爲什麽要哭呢？ o@5zf{-  
 CogN1,GJ  
今天，是中秋，這麽美的月色…… ` !um )4  
 3D2\#6yo  
哭泣，不該屬于這樣的夜啊—— =sIkA)"!=  
 .%x1%TN  
永不該屬于。    lx)Bj6  
 w>TlM*3D/  
ge[hAI2I  
H1fKe=$1  
U3-cH  
Y}n$s/O:u8  
【終】 flXDGoW  
 _U<r@  
[ 此帖被晏雪在2012-09-30 16:1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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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望: 5 點
銀兩: 59747 兩
蓮花: 352 朵
本命: 館主/老頭/小荻/帥哥道士
王道: 楓湘/情香/任幻/斷幻/鷹荻等
牆頭: 色情館主帥道士
配偶: 寒瑟山房老先生
座右銘:
注冊時間: 2006-09-23
最後登錄: 2014-05-23
鮮花(43)
1樓  發表於: 2012-09-30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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