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 04.25 蚧潮 (1F更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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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樓主發表於: 2009-04-12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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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5 蚧潮 (1F更新~2)

蚧潮 ~1

陰雨綿綿。

捕快張牽著小簍子走在雨裡，小簍子腿子上拖著兩條鐵鍊，隨著狼蹌的步伐叮叮噹噹地響著，霧氣濛濛中，小簍子瘦小的身影也被暈染得愈加模糊，漸漸淡得彷彿要消失。

捕快張心裡清楚，這分明是樁冤獄，可憐這麼小的孩子，生下來也沒吃過幾頓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地做了替死鬼。該是人貧命賤，說不得早些投胎去倒能找個好人家，也是好事一樁；他不過是拿人錢財，算起來還是金家造的孽。

說起這小簍子的案子，是發生在四月初八的夜裡。剛過亥時，這打更的周麻子便瘋了似地鏗鏗鏘鏘敲起銅鑼來，嘴裡大喊著殺人啦殺人啦，風風火火地一路鬧到了衙門。原來這麻子打更行經城東曬衣巷，驀地斜裡竄出一道人影，狠狠撞在這打更的膀子上，嚇得他銅鑼匡噹一聲落了地不說，月光下看得分明，那人影渾身是血，簡直血裡撈出來的一般，只見那血人口裡荷荷數聲，便萎頓在地一動不動，周麻子索性大著膽子上前一探，竟是沒了氣，這可不把他給驚得屁滾尿流，忙不迭地拔腿像衙門跑去。給這打更的這麼一鬧，一路上的家家戶都給驚醒，到得天明，城東曬衣巷死了人的事已經傳遍全城，捕頭童老六同仵作前去相驗，這死者的身分更是令人大吃一驚，竟是城中首富王仁福的獨子王顯榮。

死的是大人物的兒子，這下可驚動了縣老爺，案子辦起來特別上心，不一日便給逮到了疑犯，卻是個渾身沒幾兩重的小乞兒。原來初八那天晚上王顯榮同幾個紈絝子弟上花樓開葷，一群人胡天胡地到了深夜方盡興散去，這王大公子醉得是一蹋糊塗，和一道的鴻祥綢莊小老闆，兩個人一路搖搖晃晃地到了城東。就是這綢莊小老闆作證指認的疑犯，說是那晚兩人方要分手，這小乞兒便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硬纏著要錢，綢莊小老闆順手給了幾文錢，王大公子卻是不肯，倒是賞了那乞兒幾腳。那乞兒摔倒在地，嘴裡不住咒罵王顯榮，說是定不讓他好過。綢莊小老闆憶及當時，兩人各自往自家宅邸，似乎那乞兒便是尾隨著王顯榮而去，估計是那乞兒乞討不成懷恨在心，憤而行兇。姑且不論有無證據，只因這綢莊小老闆是最後和王顯榮一道的，又是唯一的證人，再找不到其他疑犯，縣老爺便命人將這乞兒捉拿歸案。

且說這小簍子，真真正正是個苦命胚子，打娘胎裡出來便成了棄兒，給個靠挑糞過活兒的舒老頭撿了去。這舒老漢挑糞挑了大半輩子，人家閨女都嫌他身子髒，沒人願意委身，便是孤獨了幾十個寒暑，這會兒撿了個孩兒心裡著實歡喜得緊，見這孩兒給放在個竹簍裡，老漢又是大字不識一個，便給這孩兒起了個名叫小簍子。

Jam20080827
-20090412-36rain

[ 此帖被加姆在2009-04-25 15:4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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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1樓發表於: 2009-04-25 15: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蚧潮 ~2

雖說是大老粗一個，幹的又是骯髒的活兒，舒老漢倒也把這麼個娃兒給拉拔了大，就是挑糞的活兒攢不了幾個錢，日子可說是過得相當清苦，所幸祖上還留下一小間破屋子，儘管破舊，爺兒倆遮風避雨總不成問題。小簍子性生得靜，老漢幹活兒時，便只怯怯地跟在旁邊，也不吵也不鬧，老漢見這孩子乖巧，心裡總感嘆自己怎麼就沒法多攢幾個子兒，給小簍子吃頓好的，孩子長到了十歲，連豬肉末子也吃不上幾次，只是日子實在過得拮据，老漢也只有加倍疼愛小簍子做為彌補。不想這樣平和的日子卻是未能長久，一日老漢正幹活時，行經城郊，為了閃避迎面而來的牛車，一跤跌進了田間的水渠，竟是當場跌斷了脖子，撒手歸西，留下了孤伶伶才剛滿十二歲的小簍子。

舒老漢走得突然，自是未曾交代後事，家中清貧更是連置辦棺木的錢也沒有，於是臨近幾戶人家便各自湊了點錢，草草將老漢入土，只是可憐小簍子這半大不小的娃兒，竟是沒人願意收留，十二歲的孩子，沒有上過一天學堂，瘦弱的身子也挑不起舒老漢擔的活兒，只得每日上山撿些枯柴換點小錢維持生計，那麼點錢根本換不了幾頓飽，衣服舊了破了也沒法子，再說上山撿柴少不得磕磕碰碰，沒多少日子小簍子看來便同街邊乞兒無異。

小簍子不常說話，也沒有朋友，唯一的嗜好就是每天傍晚，捧著賣柴火換來的饅頭，蹲在橋下聽說書先生說書。這說書先生人們都管他叫馮先生，留著一把山羊鬍，每每說書到激動處，那一把鬍子便跟著一抽一抽，人雖然看起來乾乾癟癟，說的書卻是活靈活現，最為人稱道的是一個故事他絕不說第二遍，想必是早年經歷不少，見過不少世面。

馮先生在這彭城裡也住了有十五年上下，小簍子他是認得的，知道這孩子孤苦，每每見小簍子蹲在一邊聽他說書，也不趕他，日子久了，更動了念頭想收了這孩子，正盤算著這事兒該怎麼同妻子商量，這廂小簍子便出了這樁要人命的大事。馮先生知曉此事，也明白小簍子肯定是給人冤枉的，這真正的兇嫌只怕還是和做證的鴻祥小老闆脫不了干係，只是鴻祥綢莊和王家在城裡都是數一數二的大戶，這事兒實在不好辦，念頭轉了幾轉，馮先生便提筆寫了封信，託人快馬送了出去。原來這馮先生早年竟是在京中為官，今日刑部主事曹崑更是少時同窗，其時曹崑正受聖命南下巡狩，馮先生那封信正是託人送去給了曹崑，向其說明原委，盼此事能得曹崑相助，而曹崑得此信息，亦覺事有蹊翹，便即刻發文彭城，令知縣將此案壓下，待其親至重新審理。

Jam2008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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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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