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4.04 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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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小心子彈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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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樓主發表於: 2005-04-04 17:0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04 石刻

告別了雲塵盦裡所有的人，什麼也沒帶的就離開了那原本屬於自己的地方，唯一在身上的，只有一柄慣用的藍扇、一只錦囊和一些文房用品。

已無心再管葉口月人的入侵，會對中原造成多大的傷害，讓別人去擔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去完成錦囊中交待的事情。

汗涔涔，不辭辛勞、跋山涉水的來到一處仙秀之地，翠松柳柏、奇花異草，看不盡的美景卻都不在少年的眼裡，只記得要趕路，無心欣賞一路走來的景致，而路的盡頭是一座石洞。

點了根柴火照亮腳下的路，沿著通道深入，蜿蜒曲折、忽高忽低的羊腸石道中，沒有光線更是難走。最深處很寬廣，但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可當桌子的大石頭佇立在洞中，洞外還有許多怪石散落，洞裡的深處亦有石塊堆疊，尋了些乾草鋪在地上，勉強可供安眠之用。

火把的光線忽明忽暗，夜，來得特別的快，但對躲在洞裡的人而言，有沒有夜晚其實沒什麼差別。想想那人要自己在這裡等一個希望，一個預知的希望，就等吧！失去他，就算在這裡等到老死也無妨了，只是若沒等到人就去見他，他是不是會不高興？

坐在洞中的少年想著，從自己有記憶以來到現在的一切，他一直都存在，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存在著，也許是本尊，也許是個女人，更或許化成一個老人，但…他一直都沒離開過自己，現在他又要化成什麼？

知道這結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調適好了吧！少年的嘴角撐起略為上揚的弧度，但又隨即垮了下來。

他叫我要笑，可是…我卻笑不出來，這次沒人可以教我了，忘了，忘了怎麼笑、怎麼哭，都忘了！

走到洞外，過了好些日子了吧！

抬頭望著天，找了個空地躺著，雲飄過眼前，像什麼？像什麼？一朵像人臉的雲恰巧落進少年的眼裡，伸手撈了個空，驀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骨碌地坐起，想見你……

回到洞中，完成每天的記錄之外，翻出當初帶的東西，找到了…一把防身用的利刃。

就這塊吧…在一堆石塊中挑中一顆，提運真氣將石頭搬至較空曠處，少年持著利刃在石塊前坐了下來，噙著笑開始揮舞白光。

月餘過了，石雕也接近完成的階段，少年放下刀子，將火炬拿過仔細地瞧著自己的作品，很滿意的點點頭，再蹲下細看…不對，沒有他的慈愛，懊惱著就將石像搬到外頭，一掌擊碎！

重新搬來一塊石頭，再度閉上眼想著他的樣子，手又再度忙碌了起來。

日子過去了，少年一直都沒有在臉上顯露任何表情，唯一有的是在殺敵時的微怒，和救人時的微笑，這讓幸運躲到古洞的村人相當不解。

嗜血者肆虐，世上早已無任何一處是可以容活人安身立命的地方，而這古洞似乎是個例外，當村人誤打誤撞地闖進這裡時，多半已經是被咬了或是吸乾了血，而少年總會出現燒了那些嗜血者，救回落難的村人，但似乎已經有嗜血者注意到這裡了，因為他們會尋著活人的氣味而來。

「續緣，你到底在雕什麼？為什麼每雕完一尊，就拿去毀了？」

「是呀！每一尊都是同一個人，而且您雕的石像都很美、很慈藹呀！不需要毀了吧！」

第一尊…少了點圓融…毀了…

第二尊…少了點豁達…碎了…

第三尊…少了點智慧…丟了…

不知丟了幾尊，毀了幾尊，日復一日的刻著，這是除了寫日誌和救人之外，少年唯一會做的事。

「放心，等聖行者來了，我們就得救了，他會改變這世界的」溫和的聲音足以帶給這裡的村人一點安定的力量，聖行者能改變這世界，可是他能不能改變他的命運？

「續緣，你雕了這麼多年，該不會是在雕你爹，素還真的石像吧？」

道出了他心中的痛，敲打著聲音停了下來…

…素還真…好久沒有人喊他的名字了，那時不管是在琉璃仙境還是雲塵盦，叫喚的除了屈世途、葉小釵之外，總是這三個字被喚得最多次。

他記得屈伯伯的巧手，記得小釵叔叔替父親擔心的樣子，記得一頁書前輩和他品茗對奕的專注…好久了…

聖行者，你什麼時候才來？續緣在等你，等你來了，我才能完成我的使命，才能安心地去見父親。
“轟”地一聲，石像又碎了，因為少了點悲天憫人…

「續緣，沒石頭讓你刻了，你…」

「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你們在裡頭躲好，別出來，我很快就回來了」

村人眼巴巴地看著續緣每天就這樣出去救人，順道搬了塊石頭回來再繼續著未完的工作，就連石壁上也有著無數的刻痕。

為什麼我刻不出你的樣子？明明你在腦海裡是那麼清晰？已經分不清刻的是石頭，還是自己的心情。

他一直說這是他的宿命，逃不掉的，也說這次是自己最後的任務，完成了就能脫去素氏一族的命運，還要我好好活下去，真的嗎？那為什麼不是他卸下這重如千斤的天命？為什麼要留下他一個人？

續緣心裡並不是不清楚，但總得編些理由來欺騙自己吧！不然，這些傷要怎樣才能無視於它的存在？

素還真，我愛你，卻也恨你。愛你是我的親爹爹，但也恨自己為何是你的親生兒子。

素還真的兒子沒有淚，會很勇敢地去面對一切，會很無畏地完成使命。所以，你等著，你看著，在那無知的地方等著我去，看著我會安然的完成你交代的事情，然後…然後…見你…

[ 此貼被朧月在2005-08-25 08:15 PM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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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葉蓼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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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

1樓發表於: 2005-04-15 04: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續緣啊～
若心中真正記得
未必需要可見的石刻來幫助懷念的
尤其記憶…往往不見得真實
總覺得做出來的，沒有記憶中那樣豁達、圓融、智慧、慈悲…
所以，刻在心版上，也就夠了

在我心中有一片森林
青蔥茂密、鬱鬱生機
只有我愛的人才能走進

傳說若被人傷了心
神靈會在心中種下一棵樹
我心中的森林，便是這樣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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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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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26)

2樓發表於: 2005-08-25 22: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人的意識很奇怪，有時候明明是那麼刻骨銘心的事情，居然會有想拚命想起卻不得的情形...勢血族的世界毀去了原有的一切，續緣心中依舊在等待，不只等待聖行者的救贖，更是等待素還真的歸途，歸回到他的記憶中...再栩栩如生的石像，再巧勁的手卻還是塑不出心中那份對素還真的懷思...石頭刻下的，是續緣一直以來的孤寂，被藏在順從貼心下的孤寂，衷心希望他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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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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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3樓發表於: 2005-08-26 07: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緣緣是刻在心板上了
不過如果沒把素素刻出來
心裡的那份思念便無處宣洩...藉著石刻來化解心中的鬱悶才是真的
只是石刻再像
終究也還是敵不過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吧
一開始看到素素亡，續緣依照素素錦囊中的指示在進行任務
劇裡沒有悲傷、沒有痛苦
雪私心會認為緣緣一定跟素素一樣壓在心裡不能發洩
那很痛很痛的
漫長的等待時光能做什麼...或許能想像的不只石刻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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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4樓發表於: 2006-06-25 07: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是三十年後的滅絕希望的世界
那時的素素已經死了
留下了續緣孤零零的一個人
等待著佛劍來到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
雖然父子兩聚少離多
但是續緣還是很愛素素的

上窮碧落下黃泉

     葉隨蓮心永不離

          天長地久有時盡

              葉伴蓮意永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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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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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5樓發表於: 2006-06-29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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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
這是三十年後的滅絕世界
也好在有聖行者改了未來
素素跟小緣也不會有此結果...素素怎麼可以死?!
父子天性
從天外南海那裡的劇情便可體會素氏父子的情深緣淺
對彼此的關心不會因距離而減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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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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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6樓發表於: 2006-07-06 20: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雕石成人？在空白的壳上注入新的情感很容易，要刻出贴切记忆中的身影却很难。
救赎尚可等待，故人无能追忆，所以……才会选择遗忘，被迫遗忘……忘了怎幺哭、为什幺笑……。
只能等待的素续缘？呵……可悲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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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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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6-10-30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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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大大的文文後
覺得有一絲絲的哀傷
緣緣刻的到底是素素
還是心裡的思念以及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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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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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8樓發表於: 2006-10-30 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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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子規

越是深刻的人越是難成形
石刻終究只是石頭...不是活生生的人呀
明明是記得
卻發現石像應不如心中記憶的人來得生動...那尊三十年後的續緣真是滄桑呀!

TO紫夜

刻的是素素...卻也是自己唯一不忘的記憶
或許每一刀都是一筆思念
也許每一痕都是一份哀傷
三十年後的續緣的確讓人心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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