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5 Green Days (襲蒼現代) Scrap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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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

在你殘破的天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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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5)

樓主發表於: 2008-06-15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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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5 Green Days (襲蒼現代) Scrap 01.

突發的青春物語……Orz

　　Scrap 01. 『雨後』

　　教授才剛踏出教室，門外一群等得不耐煩的學生便紛紛湧了進來，趕著去上下一堂課的人也匆忙收拾書本急著出去；人來人往，能容納七十人的教室頓時顯得擁擠不堪。

　　襲滅天來將書本胡亂塞進背包，隨手拎起便側身走出座位區。

　　瞪著前方邊走邊說話擋路的兩個女孩子，抬眼又見門口擠成一團的人潮，浮躁的情緒在心底悶悶地竄動。

　　這種非常時期，A507教室謎樣的兩扇門仍只開了一扇。有時他真想在這兒放把火，看看會否有人憤而把卡死的那扇門踹開──無需任何優雅的動作與不優雅的遁辭。

　　磨蹭了許久尚走不出教室，襲滅天來正煩躁，忽見眼前閃過一片光亮，隨之而來的是轟然大作的雷鳴。仰頭看見整片天空灰濛濛地不著邊際，雲層越來越厚重，心裏有種不妙的預感。

　　好不容易從A507脫身，襲滅天來快步往較遠處的樓梯走去。剛要下樓的時候下起了傾盆大雨，轟隆隆的雨聲震動鼓膜。原先走廊上嘈雜的人聲，頓時成了此起彼落的驚呼。

　　沒帶傘就沒帶傘了，尖叫有什麼用？

　　襲滅天來邊走下樓一邊在背包裏東翻西找，終於在底層翻找出一個皺巴巴的塑膠袋。由於難以評估此物在「防止背包進水」上的功效，他在極度不悅中決定蹺掉下一堂遠在工學院的通識課，回家補眠。

　　人永遠不會知道，自己能有多倒楣。

　　蒼一打開房門就見到臉色陰鬱、全身溼透的襲滅天來。被雨淋濕的長髮凌亂地貼在額頭上，手臂和牛仔褲上都沾著泥沙，要說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蓮華在嗎？」

　　蒼沒有錯過襲滅天來開口時，眼中一閃而逝的猶豫。

　　明知一步蓮華此時有課仍不死心地明知故問──人總有可能不小心睡過頭、忙著趕報告沒去上課──他就是彆扭得不想直說自己不幸被鎖在門外、手機也因放著充電而沒有帶出門。

　　毫不意外地看見蒼靜靜搖了搖頭，他的心情爛到很想索性再去淋雨淋個徹底。

　　「電話借一下。」

　　「你沒帶鑰匙吧？要不要先進來洗個澡？」

　　兩人同時開口，襲滅天來聞言一怔。

　　「呃……」還在考慮對方的提議，蒼已逕自趨前握住他的手腕，一把將人拉進了房內。浴室就在門邊。

　　被動配合對方的動作，直到蒼鬆開手，襲滅天來兀自望著他走向衣櫃的身影。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將背包往牆角一擱，順手帶上了房門。雨水沿著他的髮梢、T-Shirt袖口及牛仔褲不斷滴落，頃刻地上已濕了大片。

　　一切顯得不大對勁。襲滅天來無法形容這種莫名的窘迫。

　　蒼很快地拿了乾淨的衣物走回他面前。

　　「蓮華還沒回來，只好請你將就先穿我的衣服了。」說著，打量了一下襲滅天來，「尺寸應該差不多。」

　　道了謝，伸手接過衣服之前，他下意識欲將濕淋淋的右手往牛仔褲上擦，蒼眼明手快地把毛巾塞到他手中。

　　「這樣擦不乾。」

　　隨便抹了兩下，襲滅天來以潮濕的右手抓著毛巾和衣服迅速走進浴室。

　　一走出浴室他就後悔了。穿著蒼的衣服、身上充滿了蒼的氣息，令襲滅天來有種難以言喻的局促感。

　　發現原先擺在牆角的背包已不在原處、濕漉漉的地板也擦乾了，一股不自在的感覺越發強烈。他自嘲地輕扯嘴角。本不想給人添麻煩，這下倒是讓蒼麻煩得很徹底了。

　　思緒由此急轉而下，手上擦頭髮的動作則越見緩慢。

　　蒼自然流露的善意，太過理所當然地逾越了襲滅天來慣常對人保持的距離。倒不是討厭蒼這麼做，但他一時無法適應忽然間急遽拉近的距離。

　　──太近了。

　　近到、令他無法保持自己該有的模樣。

　　聽到開門的聲響之後，好一會兒不再有動靜，蒼納悶地轉頭往浴室望去，只見襲滅天來站在浴室門口擦頭髮，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放下鉛筆，他起身從書櫃上層拿了一黑一白的兩個馬克杯。

　　「襲滅，我要泡菊花茶，你喝嗎？或是你想喝紅茶？」

　　對上蒼向自己投來的詢問目光，襲滅天來不在意地聳肩：「都可以。」

　　心不在焉走到一步蓮華的書桌前，拉開椅子怔忡片刻卻不坐下。

　　「襲滅？」

　　回神，接過蒼遞來的一瓶碘酒。

　　「只有這個，你將就先把傷口消毒一下。面紙旁邊有。」

　　「嗯……」

　　順手將毛巾掛在椅背上，抽了張面紙便低頭檢視傷處。

　　隻字未提在樓下被學姐央著抓貓而不慎摔倒一事，來找蒼以前也將血跡抹掉了，沒想到這樣他還看得出來。襲滅天來唇邊不覺泛起一抹苦笑。

　　簡單在右手肘的傷口上了藥，其餘不礙事的擦傷只當沒看見。

　　放下藥瓶，轉身便看到蒼單手執壺專注倒茶的背影，頃刻已在馬克杯裏注入八分滿的茶水。如煙的熱氣直往上冒，菊花清淡的香味隨之散逸在空氣當中。

　　蒼轉身看他，「要蜂蜜嗎？」

　　「不用。」

　　主動上前接過杯子，襲滅天來站在蒼的背後，凝視他再一次徐徐倒茶的動作。

　　「對了，剛才把背包拿進來的時候，我擅自打開看了一下受潮的狀況。真的很抱歉。」

　　蒼的背脊挺得很直，卻不會顯得僵硬不自然，執壺的手看起來很柔軟，動作中毫無拖泥帶水的雜沓。

　　「沒關係……」比起這一點，他更在意的是：「書淋溼了嗎？」

　　蒼放下茶壺微微抬起頭，兩人目光交會。

　　「只有字典的右上角稍微溼了。我已經用吹風機烘乾，但紙頁還是會留下不平整的水漬。」

　　襲滅天來鬆了口氣。

　　「謝謝。」

　　蒼搖搖頭，「沒什麼。」

　　旋身，以左手端起馬克杯、右手輕扶杯緣，對著滾燙的茶水吹了幾口氣，而後徐徐地啜飲一小口。

　　注視著蒼喝茶的動作，覺得時間的流動竟能如此緩慢。

　　須臾，視線從蒼的身上移開，襲滅天來注意到他的書桌很乾淨。

　　儘管資料、參考書籍不少，或許因他整理得當，空間看起來仍有餘裕。最不可思議的是，將厚重的《說文解字註》及寫到一半的作業隨意擱在一邊，竟還能擺上一套茶具而不顯擁擠。

　　下意識退了兩步，往旁邊一步蓮華的桌子望去──

　　書本並沒有比較多，各種資料及手寫的草稿、筆記則凌亂疊成一堆，偌大的書桌只能勉強看到一小部份的桌面，連筆記型電腦都淹沒在亂紙堆裏。

　　簡直、慘不忍睹。

　　一步蓮華這傢伙未免太離譜了……再怎麼欠缺生活自理能力，有蒼這種優質的室友總該見賢思齊吧？

　　將馬克杯擱在桌上不礙事的地方，襲滅天來彎腰從書桌底下撿起幾張不知道畫什麼的草圖，接著動手替一步蓮華收拾慘不忍睹的桌面。

　　一邊收拾，想起室友善法那張總是整理得一絲不茍的書桌，他驚覺自己當初真是對蒼做了很過份的事情。

　　「蒼。」

　　「嗯？」蒼捧著杯子，很自然地抬頭朝他望去。

　　襲滅天來卻是不自然地垂眸，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雜物上，努力分辨什麼是筆記什麼是廢紙。

　　「……這傢伙給你添麻煩了吧？」

　　「還好。」

　　聲音聽來很平靜，但打從認識蒼以來他便一直是這副德性，做不得準──襲滅天來從不曾懷疑，即使心裏怒不可遏，到了真要動手揍人的前一刻，蒼仍會溫文儒雅地告訴對方他要翻桌了。

　　似乎、該在蒼真的抓狂之前逼一步蓮華先搬走？

　　半年前入學抽宿舍的時候，一步蓮華與襲滅天來很不巧地抽到同寢室的號碼。襲滅天來瞪著笑得牲畜無害的孿生胞兄，難得任性地一把揪住正好路過的蒼，問他願不願意和自己換號碼──

　　路人蒼無異議地接受了一步蓮華這個室友，於是，襲滅天便和後來抽到與蒼同號碼的善法成為室友。

　　雖然就住隔壁，這倒是半年多來第一次仔細觀察他們的居住空間。襲滅天來不由得想，若當初不那麼任性地和蒼交換，蒼和善法的生活習性相近，應該比較合得來吧？

　　正想硬著頭皮對蒼說，若他覺得後悔可以隨時換回來。蒼卻放下杯子朝他走來。

　　「需要吹風機嗎？你頭髮還在滴水。」淡淡笑著，遞出一條乾毛巾。

　　接過毛巾，襲滅天來只得硬生生把話吞回去，默默地動手擦頭髮。

　　「吹風機就免了。」

　　自從進了這扇門，不只距離突然拉近，他發覺自己老是三言兩語就被蒼牽著走。

　　「茶也差不多涼了。」

　　襲滅天來聞言愕然抬頭，背對著他的蒼正不急不徐地倒出第二杯茶。

　　放下茶壺時，望著他道：「你先喝喝看合不合口味，可以的話剩下都給你。」說完便茶壺挪到一旁，重新攤開他寫到一半的文字學作業。

　　襲滅天來挑了挑眉，端起杯子。常和他一起吃飯的善法知道他不吃會燙口的東西，但蒼連這種事也注意到了？

　　凝視著蒼的背影，將菊花茶一飲而盡。

　　──如他所想的，不冷不熱、溫度正好。

　　低頭放下馬克杯的時候，心念一動，他喃喃地唸出無聲的詩句：

　　『你在我的頭上打下木樁
　　　我終於變成你的旋轉木馬』

　　輕輕扯動嘴角。

　　不知道，這個表情算不算微笑。

後話／

當我開始聽第一遍GREEN DAYS的時候，還乖乖在寫驚夢的。
Repeat第二遍，因著歡樂的曲調和青春陽光的歌詞而顯得樂不可支。
再接下來，突然也好想寫這種青春洋溢的校園故事；
很簡單、很瑣碎、很日常，蠢乎乎的青澀時代。

於是，就寫了。

這系列每個單篇大抵都是一個生活片段，
不見得開心，但不想壓抑。
沒什麼企圖心地，想用拼圖的方式拼出一段青春時代。
在我的青春尚未全然離我而去之前（笑）

或許，想藉此記錄些什麼、記憶些什麼，
也或許，不過是個紀念。

註／

雙引號內的詩句摘自〈逆風混聲合唱給ㄈ〉，夏宇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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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5)

1樓發表於: 2008-06-15 21: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貼兩首歌，歡迎搭配本文服用：Ｐ

---

槇原敬之的GREEN DAYS，算是……主題曲吧？XD

※ 歌曲請點我

GREEN DAYS
詞‧曲／槇原敬之

ほどけた靴ひもを直そうと
君がしゃがんだら
目の前に緑色の道が
続いてた
それぞれがちゃんと一人で
悩んだと分かった
ダイニングを出た僕らに
湿った夏の夜風

よかった　この世界は
サイテーだと誤解したままで
今日一日が終わらずにすんだよ
君といたからだ

わからない事だらけでも
ホントの事だけ探していこう
そんな気持ちを誰もがきっと
青春と呼ぶのだろう
まっすぐにまっすぐに伸びる
この緑色の道を
歩きながら続いていく
僕らのGREEN DAYS

そこにはないと決めつけて
見ようともしなかった場所に
大切な宝物があると気づいた
そこにはないと決めつけて
見ようともしなかった
自分の心に見つけた
暗闇に灯をともすんだ

よかった　この世界は
捨てたものじゃないと思いながら
これからも生きていける気がする
君といるならば

わからない事だらけでも
ホントの事だけ探していこう
そんな気持ちを誰もがきっと
青春と呼ぶのだろう
少し汗ばんだT-shirtsで
抱き合い肩を叩きながら
明日会えないとしても
僕らは言う「また会おう」と

わからない事だらけでも
ホントの事だけ探していこう
そんな気持ちを誰もがきっと
青春と呼ぶのだろう
まっすぐにまっすぐに伸びる
この緑色の道を
歩きながら続いていく
僕らのGREEN DAYS

如果GREEN DAYS是主題曲，那麼一青窈的ドミノ就是插曲了吧：Ｐ

※ 歌曲請點我

ドミノ
詞／一青窈　曲／マシコタツロウ

自転車置き場、で
ばたばたと倒れていった。
ひとり呆れる
ありふれない一日を求めてた道化
ufu ufu　朝もや

結局辿り着いたのは通学路なぞる僕
どっちつかずのまま
神様が意地悪したって
試練ばっか、何度もなぐさめられないよ

名もない人生与えられて
Life is alright　Life is alright　ドミノのように　
僕は君に傾いてく　
Life is alright　Life is alright　並べるかな

どうでもいいや
世間に挟まれてんやわんや
うまく立てない no
沢山のコイン真実の口に溢れさせた
ufu ufu　悪戯

あれから 14年が経った
お姉ちゃんと喧嘩したあの時だってそう

何もないなら置いてゆこう
僕の alright　君の alright　ドミノのように
汗も努力も見えない
Life is alright　Life is alright　これが軌跡

たった一度きりでいいんだ
出逢ったんだ　描けるんだ　泣いてもまた、ゆこう

Life is alright　Life is alright　愛は軌跡
僕の alright　君の alright　並んでこう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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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8-06-15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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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剛剛在另一邊看到更新的說(大笑)

下雨的場景跟最近的天氣很像阿(嘆)
淋得全濕還被鎖在外面，
還好還有蒼在XDDD

不過蒼真的會被一步蓮華逼瘋嗎？= =
有點存疑啦，不過這裡的老大其實很體貼喔ˇˇ
還會去幫忙抓貓XDD(襲：我是被迫的= =#)
穿上蒼的衣服真的好害羞阿>///<

所以要來規勸一步蓮華的生活了嗎？(大笑)
我也很怕蒼翻臉動手的那一刻說(抖)

完蛋了GREEN DAYS超歡樂的(掩面)
我也跟著跳起來了= =

噗浪：https://www.plurk.com/joinjo17
Blogger：http://joinjo17.blogspo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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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8-06-17 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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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只是下大雨，我本來要寫淹水的ｂ
某人蹺課以後因為路上淹大水，不用五分鐘的路程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回到宿舍；
已經一身狼狽到不行了，卻又發現沒帶鑰匙和手機……

嘛、照原計劃寫下去的話，某人大概會到我夢裏來索命。
我還想活久一點XDbb

阿蒼當然不會，所以才老神在在的XD
（蒼：襲滅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只是那天剛好整理過書桌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我家的阿來總是很彆扭。
明明心裏有很柔軟的部份，但本人就是一直不想承認（？）
其實是個不擅拒絕的正直好青年XDDD

他可能會覺得，定期過去幫老哥收拾房間比較實際。
（襲：不用指望那傢伙了。想當年（？）在外面打完架，回到家第一件事不是擦藥而是做家事……）

就是超歡樂的，所以才會冒出這種無厘頭的東西（掩面）
青春無敵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