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1 用情。章4，129F(緣中心,多配對,追夢第二部,吞雪宵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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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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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7-11-23 05:1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21 用情。章4，129F(緣中心,多配對,追夢第二部,吞雪宵篇)

　　追夢。章1
　　
　　
　　
　　他在追夢。一個醒不過來的惡夢。
　　「六禍蒼龍，素某決不會臣服於你！」那是他的夢話。
　　卻自此在誰的心底札了根，生了疑惑。
　　
　　
　　
　　風很靜。這個夜，萬籟俱寂。
　　
　　一間禪室前，有個人站定不動，伸出的手停在門前，有著以往不曾有過的遲疑。腦海中莫名的記憶在翻騰，片段的畫面閃逝，那個人不明所以的犯起暈眩，有絲無以名之的恐懼悄然攀爬上了心頭。
　　
　　那個人深呼吸了一口氣，彷彿方才的不適不過是場曇花一現，那個人浮起了一朵笑，一如以往的，世人所熟知的素還真。
　　
　　門唰地一聲，被拉開。猶如和室的門扉設計，雖取自於東瀛，卻在經過屈世途巧手打造下，融合中國古典的禪風，莊嚴卻又不失風雅的禪宗氣度。
　　
　　素還真步入了這間專為一頁書修練、打坐的禪室。自從玄機門一役，他重傷昏迷不醒，意識游離分散，再經由仙靈地界的醫治後，這裡便成了他每日必報到之地。
　　
　　起初，他並不以為意。明白這不過是一頁書為助他懾定心神之法，他欣然接受。可近日來，他卻漸漸感到一絲不尋常，總有不明的影像，在出入這間禪室後，隱約的跳動閃爍。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饒是如何縝密的心思，卻也理不出一個頭緒。素還真只得一次又一次，接受這種詭異莫名的安排。
　　
　　再一次，如同往常，素還真無聲的來到閉目靜坐的一頁書身旁，開始打坐。時間在分秒中，漸漸走過，隨著時間的流逝，素還真越感眼皮沈重，在子時一刻的剎那，頹然倒落在一頁書的肩頭。
　　
　　夜，從這一瞬間，開始蠢動了起來。
　　
　　
　　
　　一頁書睜開了狹長的鳳眼，一雙美目在這暗夜中悄然的嘆息。一個迴身，素還真順勢倒入了他的懷裡。情勢轉而曖昧了起來。
　　
　　他解開了他髮上的髮箍禁制，一襲銀白如瀑飛舞般滑散開來的當口，那張俊美的臉孔，不再是世人所熟知的模樣，他的面容突而扭曲了起來，眉頭緊蹙、呼吸急促，有股透不過氣的驚懼正在蔓延，一點一點侵蝕著他的五官，甚至是他的聲嗓。
　　
　　「六禍蒼龍，你…你這個無恥的小人…啊！」隨著逐漸延燒至他的身軀，素還真開始激烈的顫抖、喘息，意識像是陷入永無止盡的夢魘深淵，醒不過來。
　　
　　一頁書望著，從最初握緊拳才能忍下那殺意，到現在滿懷悲憐的緊緊擁住素還真。一夜復一夜，那種無能為力的傷痛，看著他猶如身歷其境的煎熬，日以繼夜折磨著一頁書。
　　
　　驀然，喘息乍停，瘋狂突起。素還真突而雙目圓睜，伸出雙手，緊掐一頁書的喉嚨，嘴裡大喊：「六禍蒼龍，你該死啦！」
　　
　　猛被制住要害，一頁書不慌反靜，雙手擒拿間，局勢瞬間丕變，一頁書雙手緊扣素還真雙腕，利用身形壓制素還真，兩人姿勢成上下交疊，彼此親密的連一丁點顫動都能感受。
　　
　　意料之外的轉變，素還真的雙眼不復原先，轉而迷濛了起來，唇齒無聲的呢喃著，「一…頁…書…」
　　
　　「素還真？」一頁書不禁一怔。莫非素還真已有清醒的跡象？
　　
　　正當一頁書心疑之時，素還真再次有了激烈的變化。只見他奮力推開一頁書，抱頭滾地，神情極度痛苦的嘶喊著，「快走──！」
　　
　　「嗯？」頓時，一頁書心驚，首次見到素還真這樣的情況。
　　
　　「啊──前輩，不要再管素某了！」嘶吼中，夾雜著一句理智，讓一頁書又驚又不解，還來不及上前察看，下一刻，就見素還真血紅了一雙眼，宛如嗜血的妖物，笑得極為魅惑的臥躺了起來。
　　
　　
　　
　　「呵、呵。」輕笑兩聲，開啟了一個新人格的覺醒。
　　
　　一頁書不動聲色，冷眼注視著眼前的變化。與之對視的一雙血瞳，含著挑釁的笑意，就這麼臥躺得回望一頁書的注目。
　　
　　靜默，足以過了一刻。一頁書率先破了僵局，「你是誰？」
　　
　　「前輩。」一聲喚，喊得又甜又膩，素還真雖笑著，可眼神卻冷的。「難道不承認我是素還真？」
　　
　　「你不是我所認識的素還真。」一頁書依舊無動於衷，雙眼仍舊盯視著眼前的素還真。
　　
　　「那麼、」似要吊人胃口的停頓一會，素還真再笑，似是而非的相似神態，提出的問題，卻讓一頁書不禁眉頭一皺，「你所認識的素還真是怎樣的人呢？」
　　
　　一頁書無語。素還真卻笑了，再度接話下去，「是個壓抑過度、又犧牲過多，無奈超乎常人太多的一個非完人。」
　　
　　「你還是你。」一頁書閉上了眼。
　　
　　素還真卻慢慢站起了身，做出了第一個解放。
　　
　　
　　
　　他做了什麼？
　　──他笑著，解開了衣扣，說了。
　　
　　
　　
　　「但我卻不想是我了。」
　　

[ 此帖被易寒在2011-07-21 21:3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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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2)

1樓發表於: 2007-12-13 18: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追夢。章2
　　
　　
　　
　　衣衫一件一件滑落。
　　一個完人的禁制逐漸鬆脫。
　　
　　
　　
　　他從惡夢中驚醒了過來。
　　
　　冷汗涔涔，他下意識的撫摸上自己的胸膛。還在、他的衣裳還在。莫名的鬆了口氣，卻不見一頁書的人。
　　
　　抬望四周，這裡仍是禪室，但主人卻已不在。
　　
　　「一頁書前輩。」輕聲喚了句，不見回應、不見其人。素還真不禁納悶。往常，當打坐結束，在他不小心入睡後，一頁書總會耐心的等著他甦醒。
　　
　　但，今天卻是反常了。沒有留下隻字片語，不像是一頁書的作風。
　　
　　他只得爬起身，卻在腳步向前一跨，一股穿刺的疼痛及腳麻，瞬間從股間竄升至腦門，他疼得當場雙腿一軟，猛地跪了下來。
　　
　　這是、這…？素還真不由驚疑，卻還是不信邪再度起身。
　　
　　這回大幅度的動作，徹底抽動了那股劇痛，漫天席捲而來的刺骨難受佔據了腦門，他痛的再度摔趴在地，無法承受、難以置信。
　　
　　不可能、前輩他…一頁書決不可能會這樣做！咬牙發狠站起，不顧那刺痛疼的讓他飆出淚，素還真跨出虛浮的每一步，使勁的打開禪室那道門，決意找到一頁書問個明白。
　　
　　
　　
　　素還真一離開禪室，每走一步臉色就越白一分，當他逐漸支撐不住，腳步一個不穩，正要貼地之時，千鈞一髮，教身後的人及時扶了一把。
　　
　　「三哥小心。」來人正是莫召奴，正巧上雲渡山找一頁書，卻遇素還真。
　　
　　「四弟是你。」素還真頭一抬，只見莫召奴的笑，一如往昔那般明豔的動人。
　　
　　「三哥你臉色發白，氣息紊亂，是發生何事？」一見素還真臉色不佳，莫召奴難掩擔憂。「一頁書前輩人呢？」
　　
　　「我無事，我也正在找前輩。」不欲讓莫召奴看出異狀，素還真表現的與尋常無異。
　　
　　可看在莫召奴眼裡，卻隱約覺得不對勁。如果無事，臉色怎會如此蒼白，且說到一頁書時，語氣雖與平常沒兩樣，但卻神色卻微微透著一絲痛苦。
　　
　　略一思忖，莫召奴明白事必有隱情，但現在卻不宜多問，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個地方讓素還真休息，他再找機會問出詳情。
　　
　　「但看三哥的氣色不佳，不如到心築情巢稍作休息吧。」語畢，莫召奴立刻上前攙扶，不容拒絕的意味濃厚。
　　
　　雖想趕緊找到一頁書，但現在的自己的確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遂答應了莫召奴。「這、也好。」
　　
　　
　　
　　只是沒想到一到心築情巢，素還真卻病倒了。
　　
　　「高燒不斷，卻不似風寒之症，這到底是…？」莫召奴不禁疑惑，細心照料著素還真同時，卻無意發現他的手腕上有勒痕。
　　
　　「這是？」這痕跡像是指印，該不會…？！驀然，心頭一驚，聯想到不可能的可能，莫召奴不由刷白了臉，頓失血色。
　　
　　搖了搖手中的折扇，莫召奴心中搖擺不定，既想證實心中的猜測，卻又怕唐突了素還真，正左右為難時，素還真神色卻突然痛苦起來。「前輩，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乍聽，莫召奴瞪大了眼，難道一頁書他……？！顧不得此舉是否踰矩，莫召奴褪下了素還真的下身連擺，再見股間的紅腫，莫召奴宛如被人狠揍了一拳，臉色陰晴不定。
　　
　　就在此時，素還真突然劇烈的咳了起來。
　　
　　「三哥！」莫召奴見狀，憂心忡忡的上前，卻猛地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被壓制在床上。只見素還真露出一抹很詭異的笑，眼睛的瞳孔也在這一刻變了色，血紅的教莫召奴吃驚。
　　
　　「你、唔！」遂不及防的一吻，莫召奴還不及問出，唇齒已是開不了口。
　　
　　望著這突然其來轉變的素還真，莫召奴的震驚只是須臾，轉眼千變萬化的心思，已是複雜莫測的讓人心生疑慮。莫召奴不反抗也不掙扎，毫無回應的舉動，讓素還真不禁一怔，慢慢抬起了身。
　　
　　「三哥，你知道我是怎麼想嗎？」身下的莫召奴依舊笑得明豔動人，卻是燦爛的讓人看不清表面之下的內心。
　　
　　聞言，血眸瞬間一閃而逝，素還真撫著頭，暈眩感再起，意識到莫召奴在自己身下，還不及細想眼前是怎麼發生，眼前一個天地倒轉，被壓在身下的人倒換成了自己。
　　
　　「四弟…？」疑惑的眼神，卻阻不了莫召奴接下來的言語。
　　
　　「今晚，我不再是你的四弟。」笑仍舊是那樣動人，卻轉而有侵略性了。
　　
　　一個吻堵住所有震驚、疑問，一雙手解開所有包裹禁制，敞開的肌膚相觸，美好的在這夜為所欲為的放縱。
　　
　　
　　
　　不能理解的慾念，化作陣陣穿刺下的苦痛，素還真咬著牙，神智逐漸淪喪的勾起久遠意識渙散的前因……
　　
　　
　　
　　當時的玄機門。
　　
　　當時的雲棺。
　　
　　
　　
　　還有當時的。
　　六禍蒼龍與素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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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7-12-15 03: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追夢。章3
　　
　　
　　
　　那些當時的事，成了心底永久烙印的夢魘。
　　
　　
　　
　　三蓮意識回歸的那一天，玄機門發生了異變，他從雲棺脫出重生，與談無欲聯手一阻六禍蒼龍出關，當時戰況激烈，一來一往的招式拼博間，令他無暇察覺六禍蒼龍的企圖，以致於在最後關頭，冷不防六禍蒼龍的一手，意識被狠狠抽離一道。
　　
　　他跌出玄機門，卻也從此昏迷不醒。意識自此淪入無底深坑的惡夜。
　　
　　
　　
　　最不堪的回憶，在當時。
　　
　　在玄機門一役結束後，六禍蒼龍強行將素還真的靈識灌入俱神凝體之招，讓那道靈識被迫化出了素還真的形體。
　　
　　緊盯著如臨大敵的靈識，毫不屈服的倔強眼神，讓六禍蒼龍泛起了一絲惡意的微笑。漫漫長夜，有著是時間消磨，製造著點點惡行的回憶。
　　
　　
　　
　　一股劇痛惡狠的襲上素還真的腦門，思緒被拉回到現實，不許心念在淪陷於過往。他強打起精神，望著上方那張明豔動人的臉龐，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
　　
　　其實他早該察覺的，不是嗎。卻總是下意識的選擇忽略，大腦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自己想看的。所以現在不過是逼迫他不得不看、不得不相信。
　　
　　撩起垂落於頰旁的黑色髮絲，他輕輕滑過於唇邊，那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個小舉動，卻讓上方的源頭僵了。一瞬間，交會的目光，是包容、是繾綣，愛戀藏著不欲說。
　　
　　素還真笑了，淡淡的。僵持在這一刻，受到了衝擊。
　　
　　就這麼一句。「這夜過後，你還是我的四弟。」
　　
　　讓這夜劃下了句點。
　　
　　
　　
　　其實他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那夜選擇停手，不過是明白了即使這麼做，依舊改變不了他與他結拜的事實，他依舊是他的三哥。但他並非是個死腦筋的人，縱然他們之間存在著這樣事實，卻絲毫也不會影響他對他的感情。
　　
　　轉念一想，也只有自己是他唯一的四弟。僅僅只有一個的四弟。
　　
　　這麼一想，倒讓莫召奴抑鬱的心情，抒懷了不少。再度浮起笑靨，好心情的欣賞著素還真此刻的睡顏。病了又教自己折騰了一夜，也難怪會睡得如此深沈，但也拜這所賜，讓他能一見素還真毫無防備的模樣，瞧了就可愛。
　　
　　正當莫召奴打算在更貼近觀察時，卻見素還真突然全身抽慉起來，宛如陷入難以清醒的惡夢，口中不斷怒喊，「六禍蒼龍，素某決不會讓你得逞！…啊，住手…六禍蒼龍你、」
　　
　　六禍蒼龍？頓時，莫召奴心中浮起強烈的不祥預感。
　　
　　當時玄機門外，他本欲衝進解救素還真，卻在當下硬生生被談無欲拉阻，就這棋差一步，在玄機門關上前一刻，素還真雖逃出，卻也昏迷不醒，而那時六禍蒼龍的眼神，足以令人毛骨悚然，那樣的變態。
　　
　　莫非、就在莫召奴心中驚疑不定時，心築情巢外有人來訪。
　　
　　
　　
　　來人一襲白袍，銀灰髮色，面容秀逸絕倫，卻是蒼白而無血色，恭身佇立在心築情巢外求見。「文武冠冕寂寞侯，拜訪心築情巢之主。」
　　
　　得知來人身份，想起素還真，莫召奴眼神一凜，拒絕來人的拜訪。「禍龍爪牙，莫召奴無意交陪，先生此行，只怕要落空了。」
　　
　　沒料到寂寞侯卻絲毫不以為意，不退反進，提出了一個讓莫召奴感興趣的話題，「我要談的非是中原禍龍，而是另一條隱藏在東方的巨龍，真田龍政。」
　　
　　想不到寂寞侯竟以真田龍政為拜訪的目的，莫召奴雖是不悅，但礙於大局，卻還是不得不讓寂寞侯一入心築情巢。
　　
　　兩人一番交談下來，寂寞侯的目的亦是為了六禍蒼龍而來，甚至還挖了一個坑，當成見面禮送給了莫召奴。
　　
　　「這一局，莫召奴是非跳不可。」想到自己還是免不了被寂寞侯擺了一道，莫召奴就不禁難掩不悅。
　　
　　「當然，先生還可以滅口。」望著莫召奴微慍的美麗臉龐，寂寞侯難掩笑意提出了個建議。
　　
　　這建議不聽也罷，一聽免不了更氣，莫召奴不禁語氣更冷。「孤身而來，若沒把握全身而退，那文武冠冕四字大可摘下。」
　　
　　「咳…」寂寞侯輕咳一聲，藉以稍緩莫召奴的怒氣。
　　
　　「吾還有一個條件。」如果不扳回一成，他不甘心。
　　
　　「請說。」寂寞侯倒想聽聽莫召奴會開出怎樣的條件。
　　
　　「從今日起，心築情巢方圓十里是禍龍禁地，所有與六禍蒼龍有關的人事物，未經允許，不得進入。」新仇舊恨，前因後果，總不出一個禍首六禍蒼龍。
　　
　　「先生這個條件開得古怪。」乍聽之下，頗像小孩子賭氣。
　　
　　「因為六禍蒼龍與他的軍師，實在太惹我討厭了。」果真，莫召奴倒也乾脆招認。
　　
　　「哈。」料想不到莫召奴竟有這樣的心性，寂寞侯笑出聲，竟是莞爾。
　　
　　「早知如此，我便不開讓你進入心築情巢。」寂寞侯這一笑，頓時讓莫召奴覺得刺眼，更後悔讓他進入，索性轉身，來個演不見為淨。
　　
　　「寂寞侯恭請先生入局。」盯視著莫召奴的背影，寂寞侯的嘴角泛起一絲意義難明的微笑。
　　
　　
　　
　　這一局，跳下的。
　　還會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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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7-12-28 00: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追夢。章4
　　
　　
　　
　　久遠前的一段往事，為未來再次相會埋下一個契機。
　　
　　
　　
　　當時，他曾送了十六個字給六禍蒼龍。預言了造天計畫的失敗。一切如他所料，也加深了六禍蒼龍對他的想望。渴求智者助霸業，卻在二次相見，不再僅僅只是這般單純。
　　
　　
　　
　　那天的雨夜，轟然響徹的雷聲，伴隨著霸者絕望的吶喊。「不可能、不可能，究竟是哪裡出錯了？為什麼你仍不出現，為什麼、為什麼？」
　　
　　漫長的等待，只為得一人的想望，煎熬著六禍蒼龍幾乎再也無法承受。雨開始淅瀝，傾盆落下，點點都是刺痛。就在這一刻，寂寞侯打者傘，漫步從雨中走來。
　　
　　「是你、是你，寂寞侯！我終於等到你了…」優美如詩，雨夜中的這個人，讓六禍蒼龍心折，更讓他情緒難掩激動。
　　
　　六禍蒼龍跪求著，不論是付出怎樣的代價，那怕是生命的一半，他也要這個人留在他的身邊。分不清霸業是否只是為留人的藉口，在六禍蒼龍目睹九錫劍瞬動，飛舞入鞘懸掛至寂寞侯的身後，那一剎那的欣喜已是不可言喻。
　　
　　離開了冷峰殘月，兩人來到了臥龍居，這裡將是興建天朝的基點，天下止武、血洗神州的試煉，也將從此處開始蔓延展開。
　　
　　
　　
　　夜深，月色正美。臥龍居內，寂寞侯獨自在案上沈思。
　　
　　燭火熾然，寒夜的冷意，讓寂寞侯不能自制的再度輕咳起來。這樣的夜，勾起的前塵往事，總是黯然。
　　
　　幼年的受創，目睹的殘忍，當時立下的心願，縱然需拿天下蒼生的命來賭，他也立誓要創造出他所理想的世界。所以，他一直在等待真正擁有真龍天命的人。
　　
　　然而，時間卻是不等人。孱弱的身軀已無法再繼續承受時間的考驗，因此，他只能賭，賭在六禍蒼龍的身上，連同自身的一切，也全都押注下去。
　　
　　即便，今夜將是拿出賭注的時候。
　　
　　
　　
　　忽來的一陣風，吹熄了案上的燭火，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說不得慾望正在潛伏、發酵。
　　
　　寂寞侯靜默的等待身後的那個人動作。在這暗夜，不請自來的訪客，彷彿早已等待此刻多時，沒有隻字片語，一把抱起了寂寞侯緩步走近了床榻。
　　
　　夜還深沈，可月光卻透進了窗櫺，朦朧間隱約窺見了霸主的形態。寂寞侯像是早已預見了這一幕，他只是冷眼看著如今已是他主上的六禍蒼龍，摘下他的髮髻，解開他的領口，撥弄著他的髮絲，趨近撫摸著他的臉頰。
　　
　　他知道，他的慾望在火熱，像是即將煮開的燒水，越漸無法控制的滾燙起來。這是霸主的通病，愛才，卻也、貪色。
　　
　　早在最初第一次的拜會，他便看出六禍蒼龍對自己的企圖，絕不僅是如此單純。當他的得知六禍蒼龍出關，強行取走素還真一道靈識後，他便能確定。第二次的相會，不過是更加證實了他早前的猜測。
　　
　　「也許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在等待第二次。」他深知寂寞侯的能為，縱然一時不能為己所用，只要有朝一日得之，他便已無憾。
　　
　　因此，他一直在等待著，不僅是為了能讓寂寞侯的出仕，更是為了得到此時此刻，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寂寞侯。
　　
　　細看著寂寞侯，終年蒼白無色的面容，不時難以自抑的輕咳，縱然一身病態的孱弱，卻依舊無損天生的俊秀文雅，雖是渾身透著孤獨、寂寞，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然而，真正親近之時，卻又是令人那般我見猶憐，不忍撒手不管。
　　
　　他深受這樣的寂寞侯吸引，無可自拔的從最初見面便一直迷戀到現在。縱使明白兩人之間的君臣關係，一旦沾上愛欲，恐會產生變數影響，他卻也壓抑不了那滿心的渴望。
　　
　　他想要寂寞侯，從最初就一直在等待第二次機會的來臨。正當六禍蒼龍情不自禁的欲吻上寂寞侯之時，寂寞侯卻別開了頭，淡淡的說了。「素還真的靈識，還不能讓禍皇滿足嗎？」
　　
　　「正因禍皇對慾望的放縱，才導致皇龍之氣將散，成就敗亡之龍的命格。」倘若當日不受日月才子的拖延，現今的一切都已改觀，因那場戰事，因那道靈識，慢了一步的後果，付出的代價竟是如此巨大。
　　
　　寂寞侯慢慢轉回頭，望著一時受他話語打擊而怔然不動的六禍蒼龍，幽幽說道，「倘若禍皇執意重蹈覆轍，欲放縱慾望致使君臣關係變調，吾也無話可說，只是禍皇將再度面臨怎樣的後果，也非吾所能預料了。」
　　
　　一席話，徹底澆熄六禍蒼龍的慾望。絕代智者的口才，果真非同小可，三言兩語便讓六禍蒼龍打退堂鼓。
　　
　　六禍蒼龍起身離開床榻，神色複雜且陰沈，說了。「今晚，打擾了，我離開了，軍師請好好休息。」不待寂寞侯回應，六禍蒼龍即大步離開了臥龍居。
　　
　　待六禍蒼龍離去後，寂寞侯的手心早已發冷至無溫。
　　
　　「咳咳…」輕咳中拉攏起半敞開的衣袖。
　　
　　寂寞侯心中明白，今夜不過只是開端，六禍蒼龍仍須自己的幫忙，他日登基為皇，天朝奠定，到那時或許六禍蒼龍的慾望將再也難以遏止。
　　
　　「咳…該來的，終是避不過啊。」幽幽一嘆，寂寞侯回到案上，在未完的名冊捲軸上，再添下了一個人名。
　　
　　
　　
　　未知的變數，將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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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7-12-28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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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夢。章5
　　
　　
　　
　　他喜歡看著他。
　　在這清晨，如蓮般綻放的清雅優美。
　　
　　
　　
　　朝露，在這晨光中晶瑩的閃耀。透明的薄霧，呵出初秋的氣息。
　　
　　清早的朦朧，透著一股微涼的清新，素還真披著一件外衣，靜靜坐落在心築情巢內，一處日式建築風的居所。
　　
　　清風，吹起他一襲蒼白，飄舞在風中的髮絲，像是迎風綻放的蓮瓣。他閉目，斜倚在窗前，思緒在經過充分休息後，得以冷靜的清晰。
　　
　　他回想著。那些是是非非。其中必有誤會，卻存在著他所不知的關鍵。他思索著，該如何找出那關鍵時，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伴隨一個擁抱，結實的從身後緊緊靠上素還真的肩頭。幾乎不用猜想是誰的舉動，素還真只是淡淡一笑，彎起雙手覆上莫召奴環抱的臂膀，像是寵溺並無排斥，任著莫召奴抱夠放手。
　　
　　對於素還真這樣的溫柔，莫召奴的感受卻是複雜。彷彿自己不論怎麼做，結果同等於那夜，不管動作再怎樣親暱、再怎樣踰越，素還真看待自己，始終還是個兄弟而非情人。
　　
　　賭氣的越抱越緊，換來的卻不過是一句，「四弟，別胡鬧了。」
　　
　　瞬間，湧起的挫折感強烈的讓莫召奴再度壓下素還真。絕色的美貌，在居高臨下後，更顯強悍的懾人。「真的一點接受的餘地也無嗎？」
　　
　　望著那雙極端認真的眼神，素還真沒有動搖，但卻是慢慢闔上了眼，「你仍是我的四弟。」如同那夜，給予的回答始終未變。
　　
　　但這次卻不同上回，莫召奴笑了，抑鬱的，不退反進的更貼上了素還真。「是因為…六禍蒼龍嗎？」
　　
　　一瞬間，他睜眼，是驚愕、是不堪，是不欲人知的傷痛。想忘也忘不了，他只能選擇隱埋，埋進心土角落，藏入腦海深處，卻仍是在每個午夜夢迴裡回不到原有的自己。
　　
　　驀然，他激烈的顫抖起來。
　　
　　猛地，推開莫召奴，素還真的瞳孔眼色，倏地閃掠一抹血紅。一股極端刺疼的頭痛欲裂，隱隱約約，素還真感覺自己的意識起了變化。
　　
　　他緊緊抱著頭，腦中似乎另有聲音響起，提醒他快走，否則他將──重蹈覆轍！如同那夜，一頁書和他自己究竟發生什麼事，他一無所知。
　　
　　素還真想要走，卻在此時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雙腳似乎被什麼釘住，他使勁氣力也無法走動，他慌了起來。
　　
　　「四弟快走！」他不想再犯同樣的錯，不想再讓未知的自己扼殺了，誰？
　　
　　「三哥？」不明所以的看著素還真的突如其來的轉變，莫召奴雖驚，卻是更為擔憂。
　　
　　「我叫你走──啊！」嘶吼著，理性中最後的一句，他昏了過去，之後發生的事，再也一無所知。
　　
　　
　　
　　理性崩盤了之後，還能剩下什麼？
　　
　　
　　
　　素還真笑了起來。
　　在莫召奴上前探視的那一刻，伸出了手。
　　拉下的、開啟的，將是一場最為原始的感官饗宴。
　　
　　
　　
　　他不是他。
　　
　　在素還真再度醒來之後，四周皆是滿目瘡痍，目之所及的一切，皆是不堪的淫靡破壞，一股濃厚的情慾氣味在屋內漂浮，像是歷經久時的營造渲染，素還真突覺一股戰慄的作噁感湧上，胃內翻騰攪和的讓他幾近在下一刻就倚著樑柱，嘩啦的吐了起來。
　　
　　那是怎樣的一種感受。素還真說不出，莫召奴更是無語。白絲和著黑髮，在幾綹斷裂的髮根中，看出了纏綿的端倪。
　　
　　在這黑的夜，僅餘窗外的月光映射，莫召奴趴覆著，薄被輕掩遮蓋著他的下身，美背一覽無遺的在這月下裸露。
　　
　　素還真望著，上頭卻沾染著愛欲的痕跡，點點梅紅青紫，皆是任性而為。掩於黑緞底下的一張容顏，是美、是豔，卻是更為不省人事的疲憊、憔悴。
　　
　　像是歷經了折磨再折磨，永無休止的慾望洶湧，才會造就出入目所及的一切。素還真無法再忍受，就這麼倉皇的奔出了心築情巢。
　　
　　
　　
　　他想找回原有的自己。
　　然而，等待的卻是再也回不了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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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7-12-28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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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夢。章6
　　
　　
　　
　　他是神仙，卻也是真的。人。
　　
　　
　　
　　山腳下，一處偏遠的村落。有間廢棄的草茅，今晚，來了個少年。少年何該是個翩翩美少年，卻有著如同成仙般的醫術。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人們給他的稱號，總不脫「真神仙」三字。
　　
　　再歷經數十個村落義診之後，今晚，少年落腳在此。
　　
　　簡單整理一下草茅內的環境後，少年點起了燈火，空山中的一盞明光。在這深夜，有種罕無人跡的飄渺孤寂。
　　
　　少年坐了下來，拿起了隨身攜帶的神農醫譜，翻開長年不時審視鑽研的頁面，上頭密密麻麻載滿了少年新下的註解，以及神農醫譜原作的字句，少年翻閱著，年復一年，原有的神農醫譜，已逐漸被少年改寫為新的神農醫譜。
　　
　　有絲落寞的清淺苦笑，悄悄的，自少年嘴角泛起。幾年了，是少年也不曾細數的歲月年頭。從不願真正去意識，然而，在這夜深人靜，卻再也難以自欺，自我放逐的年數越久，就越難欺瞞自己的思念。
　　
　　少年闔起了醫譜。在這夜，相思亦氾濫也亦成災。更何況，今夜少年尚有訪客。
　　
　　陡然，一陣風。燈火搖曳閃動過後。少年身前出現了一個有著一雙尖耳的黑髮少年。燈火照明下，黑髮少年的面容竟是早已墜崖生死未卜的黑衣劍少。
　　
　　少年揚起了一抹微笑。「你來早了。」半晌，似是想到什麼，捉狹的笑道，「該不會是妖后她…」
　　
　　「停，你知道就好，母后近來真是越來越會碎碎念，我被她唸到快要發瘋。」就看黑衣一手抵著額頭，一副腦神經衰弱的模樣，惹的少年忍不住一笑。
　　
　　「你還笑，罪魁禍首還不是你，當初你這一走，母后足足唸我唸到我頭冒煙好幾年。」眼見少年似乎還幸災樂禍，黑衣不禁更沒好氣。
　　
　　「我走的原因，你也明白。」想起當初他誤打誤撞救了墜崖的妖后、黑衣母子，再將他們治癒後，妖后竟想將黑衣和他送作堆，以作為償還救命恩情，少年就難掩頭痛。
　　
　　「就是明白，所以也無奈啊，一直到現在母后還是不願意放棄，所以今晚知道我要來找你，又免不了給唸上一回。」黑衣也知道，但兩個各自心有所屬的人，湊在一起只有作朋友的份。
　　
　　「不願放棄嗎？」所謂物以類聚。都是一群不願放棄的人，聚在一起，感情路才一直像鬼打牆，走不出關卡。少年不免苦笑。
　　
　　「到現在，我還是不能讓師尊知曉我還活著。」黑衣輕輕的說了。
　　
　　因為一旦風之痕知情，白衣必然也會知道他還活著，而對感情死心眼的白衣再接受洛子商之後，倘若得知他還活在人間，只是徒惹掙扎痛苦，而看著他這樣痛苦的洛子商，必然會更痛苦，而只注視洛子商的自己，也只有痛苦再痛苦。
　　
　　這段有如鬼打牆三角關係，終於在他墜崖之後，劃下了終止。洛子商得償所願，而白衣會有洛子商好好照顧一輩子，至於他自己，就當真的死了吧。而這段感情，也該終歸埋葬虛無。
　　
　　「不後悔嗎？」少年仍舊是苦笑。
　　
　　「你後悔嗎？」黑衣卻是不答反問。彼此在眼中可見，都是只有一個答案。說與不說，皆是已心知肚明。
　　
　　
　　
　　同是愛情路上的傻子。
　　同樣都只是在追個夢。
　　
　　
　　
　　就在這夜過後不久，少年再度救起了一個相同的。
　　愛情傻子。
　　
　　
　　
　　粉紫的髮綹濕黏的垂附在額頭，此刻昏迷不醒的紫髮少年，正發著高燒囈語不斷，「冷霜城，你會報應自招！…前輩、冷灩前輩…是冷醉糊塗了……簫、簫中劍，兄弟，是我…是我錯怪你了…是我對不起你……」
　　
　　活像身在醒不過來的惡夢深淵，冷醉不斷囈語，冷汗涔涔滑落，教一旁救治的少年無聲的輕吐一抹嘆息。拉抬起冷醉的上身，少年徐緩的將已熬煮好的藥汁，小心翼翼輕柔的餵入冷醉口中。
　　
　　在喝過藥後，冷醉高燒漸退，氣息漸趨平緩。一夜過後，冷醉在次日清早轉醒。
　　
　　那時，他以為他還身在冥府，見到了一個早已不存在於人世的人。在晨曦一道逆光的背影身後，他不由忘情呼喊，「…冷灩前輩…？」
　　
　　豈知，夢醒僅在一瞬。
　　
　　那、有著與冷灩氣質相像，黑髮相同的少年，轉過了身來。不同的面容，卻是有著相似的溫柔，少年走近他，伸出了手，微微一笑，「我是素續緣。」
　　
　　那微笑彷彿有種魔力，冷醉在怔愣中，不自覺的伸出手回握。交握一瞬間的暖度，猶如一道溫煦的旭日，熱度直往心上一暖，讓人想緊緊握住不放。
　　
　　再一次回歸率真的本性，從冰寒地獄走訪暖意倘佯的人世一回。

追夢。章7
　　
　　
　　
　　一個擁抱，從未有過的感受。
　　
　　
　　
　　思念的停止，總在不期而遇的時刻。
　　那一日，少年見到了誰。從此結束了遊子的生涯。
　　
　　
　　
　　深山一處。有個少年正在採藥。
　　
　　「金線蓮、金不換、一葉草、紅龍袍桂…嗯…」少年數著藥籠裡的草藥，正想著還缺幾副藥材時，突然不遠前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少年下意識的回頭一望，卻不料這一望，換來的卻是全身僵直的震驚。少年幾乎難以置信，他見到了誰，「…爹親？」
　　
　　那一聲喊喚，熟悉的讓素還真一震，急促的步伐就此停了下來。「…續緣？」
　　
　　久別重逢的父子，該是激動的上前擁抱相見歡，豈料，兩人卻違常的只是僵在原地，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對方。
　　
　　時間是過了多久，一時的靜默亙古的如長久不變的永恆。
　　
　　少年吞了吞口水，這一刻，見到長年的思念，竟是艱澀的難以話家常。說不出口的激動，深層壓印在心底。爹…這些年來過得好嗎，可有多保重自己，是否還是那樣勞累奔波，有太多想說的、想問的，卻都全堵在嘴裡發泡，什麼也說不出口，只想就這麼深深的、深深的，好好的看著他。
　　
　　一個人的思念能有多深、多濃。歲月刻劃著哀愁，不時烙印在兩人身上。無語，竟是相見時最悲涼的喜泣。
　　
　　始終，沒人敢妄動一步。這父與子的距離，竟像一片汪洋大海，遙遙相望，怎也見不到對岸。
　　
　　終於，總得有人結束這場僵持。素還真邁開了步伐，轉身就要離去。少年不明所以，卻隱約感覺素還真的不對勁。
　　
　　「爹？」自然，追了上去。
　　
　　卻沒料到素還真越走越急，語氣甚是驚慌。「續緣，別跟來。」
　　
　　少年卻在這一刻，察覺了素還真的衣衫不整，甚至是領口敞開下的印在鎖骨上的幾抹紅痕。少年不禁心驚。
　　
　　「怎麼回事？告訴我，爹。」疑惑上了心頭，怎也要求個明白。
　　
　　可少年萬萬沒想到，他的追問卻引來了一個擁抱。一個炙熱的、熱烈的，甚至還微微帶點顫抖的。
　　
　　少年僵了、愣了。迎面撲來的氣息。那是他從不曾妄想過的。少年打從心底感到一陣心悸，止不住的擴大到肢體的顫動。
　　
　　「六…六禍蒼龍…」那聲音聽來幾乎是黯啞著，似乎承受著什麼，而萬分難受的顫抖著雙唇。素還真緊抓的少年，像是像是海上尋得浮木，苦苦支撐著不讓自己溺斃。
　　
　　似乎也在此時，少年的重要性，才明明白白的自素還真心底刻劃出來。那從不曾對他人的示弱，卻甘願只讓少年一人獨見。
　　
　　「我的意、意識曾受制…啊！」素還真企圖想拼湊出事實，卻突然一陣穿心刺骨的疼痛打入腦門，素還真痛得冷汗直流，緊抓著少年的力道逐漸鬆脫。
　　
　　「爹？」意外的，瞥見一抹血紅瞳色閃掠。
　　
　　少年心中一驚，當下雖不明源由，卻也能得知必有異變將發生在素還真身上。
　　
　　「續緣…」素還真慌了，隱約遇見即將來臨的失控，然而，他最不願的就是在少年面前發生。他再度緊緊抓牢少年，湊近了他的耳旁，幾近是哀求著，「制止我，不論什麼方法。」
　　
　　別讓我傷害你…。
　　
　　
　　
　　素還真慢慢滑落。
　　在那擁抱的餘溫即將消退之前。
　　少年慢慢閉上了眼，運起了術法。
　　
　　
　　
　　之後，少年帶著意識暫時受到咒封而昏迷的素還真上了定禪天。
　　再之後，靈識探索之法將引爆最不堪的夢魘來源。
　　
　　
　　
　　那一天，少年上了定禪天，見到了淨琉璃菩薩，也見到了一頁書前輩。
　　
　　少年當時揹著素還真出現，不難看見兩人吃驚的神情。只是當時一頁書的神情，吃驚之外，卻還有著擔憂。
　　
　　他說，素還真的意識再次出了問題。說起時，臉上的神情又透著一絲古怪。
　　
　　少年看了心想一頁書或許知道什麼內情，便央求淨琉璃菩薩以他為媒介，施展靈識探索之法進入素還真的意識，再由一頁書護法，卻見淨琉璃突然面有難色，一頁書沈默不語。
　　
　　「前輩，此舉是否有不妥？」少年猜想著或許此法有風險，才會讓兩人躊躇不前。
　　
　　豈料，卻見一頁書答道，「此法可行，只是…」便見他和淨琉璃交換了一個眼色，「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不論見到了什麼，你都得回來，不得留在素還真的意識。」那像是下定決心，欲讓少年知曉某件事而做出的妥協。
　　
　　「你能答應嗎？」其實他明白少年一定會答應，卻在此時仍希望聽到預料之外的答案。
　　
　　「我答應。」少年點頭應允。明知道一頁書其實是希望他承諾做不到，但卻有什麼情緒在心底沸騰，蠱惑著他去探索那從是他所渴望的領域。
　　
　　微微的一聲嘆息響起。一頁書轉身對著淨琉璃點了個頭。
　　
　　
　　
　　不堪的過往，即將逐一呈現。

[ 此貼被易寒在2008-08-04 22:4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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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2)

6樓發表於: 2007-12-28 00: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追夢。章8
　　
　　
　　
　　今夜，注定是個請君入甕的局。
　　
　　
　　
　　冷夜，月色朦朧。
　　
　　寂寞侯緩步而行，他的步伐未曾有過遲疑，蒼白的面容一如往昔淡漠。他走著，朝往的目的地，將是一個局。
　　
　　在這紫耀皇殿即將完工的前夜，寂寞侯來到了六禍蒼龍的寢房門前。他心知深夜造訪六禍蒼龍，是件極為不智之事，尤其在這個時間點上，無疑是羊入虎口。
　　
　　可他卻不得不為，只為一人，只為應允他的承諾。
　　
　　「叩、叩」二聲，開啟了這局。
　　
　　當寂寞侯踏入的一刻，六禍蒼龍的慾望將再度沸騰。
　　
　　
　　
　　夜正深，月稀微。房內不見光亮，只餘一絲慘澹的月光。寂寞侯一入房，即知身後有人。
　　
　　咿呀聲起，房門被結實的關得死緊，堵在這房裡唯一出口的人，意在什麼，圖的又是什麼，寂寞侯明明白白，卻不免還是感覺一絲寒意。
　　
　　悄然的嘆息，在心底無聲發酵。寂寞侯不疾不徐的走向桌前，點起了燭火，優雅的衣擺一甩，便如入自己寢房，大方的坐了下來，沒有絲毫扭捏的自在，卻教在門前窺看的六禍蒼龍揚起一笑。
　　
　　故弄玄虛的鎮定。六禍蒼龍的笑意藏著一絲玩味，惡意的審視緊緊盯牢著寂寞侯的身形。
　　
　　「禍皇，請喝茶。」寂寞侯倒茶舉杯，示意著六禍蒼龍前來。
　　
　　六禍蒼龍依言向前，「軍師，深夜到我房中，只為單純喝一杯茶嗎？」語帶笑意，卻是隱約透著暗示、挑逗。
　　
　　沒有接過寂寞侯遞出的茶，六禍蒼龍彎身趨近他背後，伸出一手，沿著寂寞侯的臂膀，緩緩下移扣住那舉杯的手腕。「倘若真這麼單純，這茶透過軍師一手，想必會更有滋味。」
　　
　　吐在耳旁的話語，猶如蒸騰的熱氣在浮動。烘的寂寞侯難忍的輕咳一聲，「咳…禍皇，請。」
　　
　　六禍蒼龍微微的笑了，像是滿意收到預料之中的效果。就著寂寞侯舉杯的手，順勢飲入口，卻在下一刻，大手掌上寂寞侯的後腦勺，借力一使，竟是一吻，欲將茶水渡入寂寞侯口中。
　　
　　沒料到六禍蒼龍會來這一手，寂寞侯不免吃驚，卻也反應極快的反手摀上六禍蒼龍的口，同時立刻拉開了與六禍蒼龍之間過於曖昧的距離。
　　
　　「咳咳…禍皇，茶既飲過，吾也該告辭了。」輕咳過後，寂寞侯仍是一臉淡漠，甚至無半點驚慌，太過從容不迫的態度，反倒讓六禍蒼龍的慾望更是加深。
　　
　　六禍蒼龍再度浮起一笑，咕嚨一聲，嚥下喉中的茶水，好整以暇的笑望著寂寞侯。這以退為進的伎倆，適時適地，往往更能見效。他的軍師，很懂得在這節骨眼上吊他胃口。
　　
　　壓下躁進的浮動，六禍蒼龍心知寂寞侯會選擇深夜來訪，所求著又豈是表面上這般單純，而能讓寂寞侯做出如此選擇的原因，究竟是因為何事、何物，亦或…何人呢。
　　
　　六禍蒼龍心下暗忖，卻是越漸難忍洶湧的妒意。驀地，心眼頓生。六禍蒼龍再度勾起一絲惡意的微笑，何妨，不論是何原因，今夜都將是他親近寂寞侯的大好機會。
　　
　　冷眼盯視著六禍蒼龍的不懷好意，寂寞侯突覺一陣倦意湧上，莫名的，竟開始渴望起曾從那人得來的溫暖慰藉。可在這夜，這股軟弱的情懷，卻只會陷他於不利，他依然不得不強打起精神面對與六禍蒼龍之間的周旋。
　　
　　他望著六禍蒼龍再度靠近，大手攬過他的腰側，強勢的縮短兩人的距離，模糊君臣之間的界線。
　　
　　一時間，緊縮的距離，讓寂寞侯再度感受到六禍蒼龍那高舉的慾望，忍下那幾近惡意挑釁的磨蹭，寂寞侯試圖保持無動於衷，不洩漏一絲厭惡。
　　
　　「軍師，你想要什麼？」六禍蒼龍開始不安分的吻上寂寞侯的頸側，大手恣意游移在寂寞侯背後，想要人的企圖意識顯而易見的赤裸。「你應該知道第二次的機會，我不可能再放過。」
　　
　　熱烈的眼神，過於壓迫的慾望已是止不住找尋宣洩的出口，六禍蒼龍轉而輕咬上他的耳根，再也不想壓抑自身的渴望。「說吧，你要的代價？」
　　
　　任由六禍蒼龍的侵擾攀爬上他的輪廓，寂寞侯依舊維持著冷漠的姿態。卻在六禍蒼龍問出代價後，緩緩舉起了手，覆上六禍蒼龍的心口，淡淡的說了。「一滴心血。」
　　
　　「刺心取血，我會找來揹九命。」彷彿這句話已是承諾應允。
　　
　　毫不在意寂寞侯取心血意欲為何，此時此刻，六禍蒼龍的慾望已是凌駕理智，在自以為達成協議後，索取報償彷彿刻不容緩。
　　
　　忽而，動作暴烈了起來。
　　
　　六禍蒼龍遂不及防的將寂寞侯按壓至案上，強烈慾望煎熬，已是顧不得故作姿態的溫存憐惜，欺身就是一記強吻，惡狠的、蠻橫的，直闖牙關打轉。
　　
　　不欲讓寂寞侯開口的激烈，卻在片刻後出了岔子，一絲血紅緩緩自六禍蒼龍嘴角溢出。
　　
　　「寂寞侯你！」意想不到寂寞侯的反抗，六禍蒼龍不禁勃然大怒。
　　
　　望著六禍蒼龍居高臨下的怒色，寂寞侯不懼反笑，「禍皇，你可真正明瞭一滴心血的意思？」
　　
　　
　　
　　真正的。
　　從心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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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7-12-28 00: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追夢。章9
　　
　　
　　
　　一滴心血，暗藏著是怎樣的迷離心思。
　　
　　
　　
　　六禍蒼龍怒目瞪視著寂寞侯似笑非笑的神情，遭受愚弄的氣惱怒潮正逐漸湧起。一滴心血，究竟是何意，滿腹疑惑擱在心頭，卻難以嚥下受到愚弄的屈辱，不願再次開口詢問，六禍蒼龍只想放縱自己的慾望，哪怕後果難以預料，今夜他也絕不放人。
　　
　　寂寞侯冷眼望著六禍蒼龍的慾望，明瞭他已是凌駕不了的瀕臨極限，只消一點點刺激，便足以全面潰決。然而，放任著六禍蒼龍將慾望擴張至此，將自己陷於如此難堪的處境，寂寞侯的心中究竟在盤算什麼，卻是無人知曉。
　　
　　只知此時此刻，寂寞侯即將面臨六禍蒼龍強大的慾望襲擊。但，倘若事情真按照最糟的局面演變下去，那麼這也不是寂寞侯所設的局了。
　　
　　慾望，是最易驅使人發狂的手段。一次又一次，欲求不得，終至最後發狂。今夜，是他設下此局的開端，導引的將是日後六禍蒼龍失心發狂的局面。
　　
　　只是憑他之智，他有不下數百種可使六禍蒼龍失心發狂之策，然而，他卻選擇最危險，也是最易玩火自焚的方式，寂寞侯笑嘆著自己的心，也許長久的寂寞已讓他過於冷血的連自己也能算計。
　　
　　目睹著六禍蒼龍再次進逼，暴虐的像是失控般的撕毀他身上的衣物，貪婪的執意索求，他知道眼下已到該是停止的時刻，卻還是玩火的起了反抗、起了掙扎，就像是深知人性的渴欲、征服，越是難以得手，越是挑戰。
　　
　　
　　
　　六禍蒼龍一把拆去寂寞侯的髮髻，散髮之下的寂寞侯，倍增柔弱姿態，促使六禍蒼龍更加慾望高漲。他緊緊壓覆著他，在暴力之下盡毀的衣物，殘破不堪的難以遮掩寂寞侯身軀，幾近赤裸的上身，讓六禍蒼龍像是嗜血的野獸，撲上前的不斷啃囁、舔咬。
　　
　　「住手！」寂寞侯忍著痛，也咬緊牙，使力回擊卻全都不堪一擊。在恐懼逐漸攀爬上寂寞侯的心頭時，突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父皇。」一聲敲喚，頓時，讓六禍蒼龍一愣。千流影？
　　
　　「深夜冒昧打擾父皇，還請父皇見諒，誠屬一事，讓孩兒不得不詢問父皇。」千流影佇立在門外，執意追問，像是毫無察覺房中另有他人。
　　
　　六禍蒼龍不禁皺起眉頭，選在這個時機點上詢問，是巧合，亦或有心的安排，不由目光望向寂寞侯，卻見他也是一臉意外。
　　
　　眼神一沉，六禍蒼龍狀似放開寂寞侯，卻在寂寞侯掙扎起身的瞬間，點了他的昏穴。搓揉著寂寞侯昏迷的臉龐，六禍蒼龍揚起一笑，勢在必得的。「今晚，誰也攔不了我。」
　　
　　
　　
　　門關起的同時，床上的寂寞侯仍是無知無覺。一直待六禍蒼龍與千流影的腳步聲遠走後，另一腳步聲才輕柔的靠近。
　　
　　來人的腳步很疾，卻輕巧讓人不易察覺，來人火速的推開房門，一見昏迷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寂寞侯，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來人立刻走上前，扶起寂寞侯，解開他的昏穴，並將預備好的披風披掛在他身上，來人等著寂寞侯的清醒。
　　
　　寂寞侯緩緩張開了眼，望向眼前來人一張擔憂焦急的秀麗臉龐，喊了聲，「病梅。」
　　
　　「先生無恙否？」病梅難掩憂心忡忡，像是害怕著他最不願發生的事。
　　
　　「吾無事。」寂寞侯搖了頭，卻下意識的拉緊著披風。此舉看在病梅眼裡，突覺心中一陣刺疼。
　　
　　「先生為何要冒這個險？」即便安排了退路，卻也似乎吃了不少苦頭，六禍蒼龍對於慾望的放縱，並不會有絲毫的節制。
　　
　　他相信寂寞侯明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一意孤行，讓自己跳下了這個局。
　　
　　「吾曾承諾過一人，要讓六禍蒼龍失心發狂。」為了那人，即便極度有可能會成為慾望之下的犧牲品，他仍是不得不為。
　　
　　「可先生這麼做，又真能…？」病梅未竟的話語，赫然凍結在寂寞侯一雙孤寂冰冷的眼中。
　　
　　「就算不能，也是吾咎由自取。」寂寞侯緩步下床，推開了病梅的攙扶，走至門口，勾起一笑，冷涼的。「既然這條禍龍是吾造就，就何該由吾一手毀了。」
　　
　　「先生…」莫名的，望著寂寞侯蕭瑟的背影，病梅忽覺心口一股哀傷、悸動。
　　
　　「我們走吧。」不欲再多言、多留，寂寞侯門開欲走，卻驀地感受身後一股溫熱撞擊。
　　
　　一個擁抱，真切的從寂寞侯身後傳來。寂寞侯不由愣了。「…病梅？」
　　
　　「先生，讓病梅助你吧。」回身，轉望那雙誠摯的暖眸，寂寞侯不禁痴了，忘我的吐出兩字。「…真像。」
　　
　　「先生？」病梅不解，眼神透著疑惑。
　　
　　寂寞侯笑了，卻也嘆了，「你可知助吾的後果嗎？」僅為一人狂，卻得藉由他人的犧牲，如同他欲實現的禁武理想，皆是不惜犧牲的冷血無情。
　　
　　「我不在乎。」病梅笑了，是那樣的真誠無畏。
　　
　　望著眼前這雙眼眸，寂寞侯卻越發不能自己的想起那人。他不由自主伸出雙手，抱起了病梅，轉身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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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追夢。章10
　　
　　
　　
　　這個夜，還很長。
　　
　　
　　
　　寂寞侯抱著病梅離開了臥龍居，轉至後山一處隱密的山洞。山洞內，別有洞天。走進深處，轉眼，柳暗花明，宛如一處桃花源。
　　
　　寂寞侯在此地放下了病梅，領著他一同走進桃花源中央的一間木屋。一路上，寂寞侯都未再開口說些什麼，任憑病梅怎樣的詢問，寂寞侯都只是沈默。偶而，寂寞侯會輕輕的吐出嘆息，卻仍是在嘆息過後，一片寂然。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木屋門前。彷彿突然面臨了抉擇，寂寞侯轉過了身，望向了病梅，那是一種病梅從未見過的眼神。淡漠卻又無奈，冷酷卻又溫情，極端矛盾衝突的眼神，讓病梅不解，卻又不免心悸。
　　
　　「你現在還有後悔的餘地，一旦開啟這扇門，你就再也不能回頭了。」好似一句預言，隱約潛藏著蠱惑，誘人不由自主的探索好奇。
　　
　　在這一刻，明知寂寞侯或許是在對他做出警告、提醒，可病梅卻仍是身不由己，一顆心宛如飛蛾撲火，直想步入那即將發生的命運之門。
　　
　　「請開門吧。」病梅堅定的神情，不由再次讓寂寞侯嘆息了。他轉過了身，開啟了那道門。在這之後，病梅將不再是病梅。
　　
　　
　　
　　門板闔上了。
　　
　　一切都來得很快，病梅只覺眼前一花，還不及察覺寂寞侯的動作之前，便已被狠狠壓制在門板上。
　　
　　寂寞侯看著他的眼神，讓病梅忍不住倒抽了口氣。很危險的，寂寞侯的眼神藏著太多讓病梅心慌意亂，甚至是驚懼的壓迫。
　　
　　病梅禁不住，幾乎是下意識洩漏了驚慌，「先生…」
　　
　　「病梅…」寂寞侯喚著他，卻不如早前那般冷冷清清，而是另一種令人心悸的語調，「你可知六禍蒼龍會怎樣待你？」
　　
　　病梅不由張大了眼，無助又懵懂的神情，讓寂寞侯眼神一沉，緩緩抬起一手撫過病梅的頰面，一手卻毫無預警的伸進病梅衣裡下擺，單掌長驅直入，一握便是教人承受不住的敏感，病梅不由得輕顫，氣息不穩的，張著的眸裡逐漸泛起了水霧。
　　
　　「先生…」病梅幾乎難以招架，那一手溫存的搓揉著他的臉頰，一手卻是下流的盡情在逗弄、調戲。那不自覺脫口的求饒語氣，卻惹得寂寞侯眼神更為深沈。
　　
　　一瞬間，沈重的吐息像是預告再也無法隱忍的爆發。所有動作在這一瞬間，轉而暴烈了起來。病梅還不及喊阻，雙腿已被狠狠架開，衣帛碎裂聲在下一刻揚起，薄涼的空氣竄入，病梅不禁瑟縮，卻被緊緊壓制的難以動彈。
　　
　　露骨的慾望，赤裸的彰顯在這一秒。如同一把利刃，狂妄的抵在病梅的下腹，冷汗涔涔下滑，病梅的恐懼還不及尖聲嘶吼出，已是緊緊閉上了雙眼，拒絕接受之後即將面臨的殘虐。
　　
　　只是，緊隨而來的卻是，「咳咳…」一二聲輕咳響起，寂寞侯有絲難受的摀著嘴，他放開了病梅，搖著頭，笑了。「你做不來的。」卻又彷彿在對自己說。
　　
　　「你走吧，吾累了。」寂寞侯背過身，語氣帶著倦意。身體耗費的體力超乎他所估計，他不該碰病梅，更不該應了他的請求，這個夜，光是應對六禍蒼龍就已讓他心力交瘁。
　　
　　可，病梅卻不願走。「我…」起初是微弱的，到後來，病梅卻忽然衝上前，望著那道背影大喊，「我可以的！」
　　
　　「我…我想成為先生的人——」彷彿是使出吃奶力量，嘶吼出來的一句。病梅脹紅了雙頰，依舊大聲的說著，「想成為先生的助力，先生的幫手…」卻聽來不如最初的說服力，反倒像是為自己找著藉口。
　　
　　寂寞侯僵了，半晌，才慢慢轉過身，看著眼前囁嚅不安，隱約羞怯，卻是仍不掩堅定的病梅，不禁笑了，淡淡的，卻是打從心底的湧出一絲莫可奈何的感受。
　　
　　他將病梅再度抱起，走近床榻。
　　
　　長夜漫漫過後，病梅是屬於他，卻也將不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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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2)

9樓發表於: 2007-12-28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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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夢。章11
　　
　　
　　
　　那時，漫天落葉飛舞。
　　他見到最美的一個人。
　　
　　
　　
　　當時，他報仇心切。在得知義母法雲子死訊後，他怒不可遏的來到臥龍居興師問罪。「你不是算無遺策，為什麼義母還會死？」
　　
　　「法雲子死了？」那時，他被怒氣沖昏了頭，不見他的意外、他的驚心，耳中只聽得他淡漠的口吻。
　　
　　忍無可忍一拳洩憤的揮出，刻意漠視他的嘴角溢血，不聽他難忍岔氣的激咳。「咳咳咳咳…」
　　
　　「回答我的問題。」當時，他不懂，他為何執意要追問，滿腦子雖因法雲子之死而義憤填膺，卻又不單純僅是如此。
　　
　　「法雲子與紫宮太一糾葛太深，這是她自己的行動，吾已請主上協助，想不到…仍是這樣的結果。」他忍著內傷解釋著，卻在說到六禍蒼龍時，不由眉頭緊蹙，語氣停頓，似乎另有隱情，最後卻又還是淡淡的避重就輕。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解釋。「如果當初將這個任務交給我，義母就不會死在紫宮太一之手。」說穿了，還是無法釋懷，不願接受義母之死，更不願相信憑他的能耐竟無法預防法雲子的死因。
　　
　　「皇龍之路並不平坦，吾更非能一手遮天的神人，你義父的霸業，法雲子不會是最後一個犧牲者，你應該明白才是。」當時，他的語氣很淡，眼神卻是充滿著無奈。他卻聽不出來，他的話中有話。
　　
　　「我什麼也不想明白，現在對我最重要的是報仇。」他只想殺人，以洩他心頭之恨。
　　
　　卻沒想到，他卻是給了他這一句。「你做不到。」當時的這句，其實是句預言，他卻在駑鈍的在當下無法領會。
　　
　　年少輕狂的心態，不願教人蔑視的自尊作祟，更甚是不願讓他看扁的情緒使然，他負氣的欲走。「你錯估了我的能耐。」
　　
　　轉過身的同時，卻聽他喊阻，「停步，轉過身來，我讓你看一項東西。」
　　
　　之後，他為那一幕所震撼了。
　　
　　落葉，漫天飛舞。人，在風中。僅是如此，他卻在當時失了心。或許，從那一刻起，他看見的是他想要的。從未有過的深切渴望，那麼的想要。
　　
　　一個人。
　　
　　
　　
　　也從那日起，他開始暗地裡留意著他。
　　因而，也才在這一晚，發現了。
　　父與子，想要的，原來是同一個。
　　
　　
　　
　　之後。
　　
　　
　　
　　那一夜，六禍蒼龍終究沒有得逞。被千流影牽制，而整晚無法脫身的六禍蒼龍，在次日一早回到寢房，早已預見寂寞侯的不在。
　　
　　然而，一句一滴心血，是寂寞侯的故弄玄虛，亦或寂寞侯不為人知的深層算計。六禍蒼龍猜不出、想不透，得不到的意念，卻從那夜起，開始在他心底轉而種下了猜忌的根。
　　
　　就在皇殿新建完成的當夜，寂寞侯獻上了病梅先生，同樣文弱的俊雅。意欲為何，不就是李代桃僵的伎倆。最終，泣下的心血，依舊是佈局裡的一顆棋子。
　　
　　
　　
　　時至深夜，寂寞侯佇立在六禍蒼龍寢殿外的暗處，他的眼神黯淡，憔悴的神情顯示今晚的他並不好過。無須親眼目睹，他幾乎可以預見六禍蒼龍將會如何折騰猶如獻祭般的病梅，積累深長的壓抑，一旦爆發，會足以折磨的讓人無法承受。
　　
　　他該是冷酷。明知他是心甘情願的犧牲，卻無法自欺心頭湧上的罪惡，如浪潮一波一波，幾近將他淹沒。終究，還是得承受做不來的苦果。
　　
　　「咳咳…」寂寞侯不由微微苦笑。
　　
　　在這副軀體殘餘的時間內，他到底還要利用多少、犧牲多少，才能真正達到他想要的。欲求速成，而行得極端，縱然不見容於世，卻是他在世上唯一可行之路。然而，誰能明瞭，世人只會知曉他的冷漠犧牲，卻不會理解他的焦急憾恨。
　　
　　倘若，他有得是時間，一切的選擇又會是如今這個模樣嗎。誰能給他回答，連蒼天都無語。
　　
　　最終，他還是只能對自己殘酷。
　　
　　一陣風過，伴隨一聲嘆息，寂寞侯轉身欲走，卻在前方看見了天朝太子。正意外千流影的出現，卻見他快步向他走來。
　　
　　「臣見過太子。」還不及拱手行禮，就見一件厚毯橫掛上他的肩頭。寂寞侯不禁一愣。
　　
　　「軍師，夜寒露重，還需保重。」千流影毫不掩飾的關懷及眼中赤裸的情意，讓寂寞侯心中不由一悸。難以預料，千流影竟對自己有情。
　　
　　一時之間，寂寞侯內心驚駭不已，然而，卻仍不動聲色。「臣謝過太子的關心。」雙眉斂，睫半掩，頭低垂。寂寞侯的不願正視，卻在下一刻受到了脅迫。
　　
　　意想不到的，千流影竟出手抬起了寂寞侯的下顎，迫使他與之對視。「軍師…」千流影的語氣很輕，可卻字字讓寂寞侯悚然，「你讓我看了不該看得東西…」
　　
　　「它讓我失了心。」緩緩將寂寞侯擁入懷，「想要的念頭無時無刻。」
　　
　　「軍師…寂寞侯。」緊緊抱住他纖細的身軀，千流影吐出了慾望。「我要你。」
　　
　　
　　
　　無法抗拒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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