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5 【龙剑】养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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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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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04-26 0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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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5 【龙剑】养发

龙剑二十周年贺文

一.

　　起因是在温存时候龙宿突然说剑子头发长长了许多。

　　跨坐在龙宿腿上的剑子抿着唇，闻言也不曾开口，迷蒙着眼侧头往下看，在眼前模糊的潋滟水色中可见花纹繁复的锦缎上雪色蜿蜒，这个长度，剑子心里大略估算应该快及膝了，再养养应该够了。

　　龙宿见他看的时间有点久，问剑子怎么了，剑子摇摇头，说这不重要，主动堵住了龙宿接下来可能出口的淫词艳语。

　　翌日剑子难得早起，有些疲倦地扒开龙宿放在他腰上的手起身，再躺着纵容自己和这尾龙一起贪眠过早，只会让他更累。

　　剑子披了一件外衫起身坐到妆台前，抬手从颈后一挽，将所有头发挽到身前，剑子捋了捋，如缎雪发似流水倾泻，只是坐着不管的话已经垂坠到了地面，剑子又松松一把挽起搭在了腿上，捏起发尾细看。在江湖上奔波太久，时常功体受损性命垂危，自然也无暇顾及头发这等细枝末节，再加上自己一向顺其自然从不刻意养护，如今一看实在是有些毛躁了。

　　左右已经暂时退隐，闲来无事，是该好好养养了。

　　龙宿拥着还残留剑子余温的锦被眯眼看透过纱帐染上浅紫的白色身影，只觉能睁眼就见到这片景实在妙极。

　　他喊了声剑子，剑子嗓子还有些哑，冷淡地应了声，然后径直出门把他扔在了房里。

　　龙宿也没有讶异，闷笑了声，退隐这段日子他因着在天窍与剑子已经双修，又借着他还少时劝解自己的豪言为借口过的颇为放纵，一次两次还好，时日久了即使剑子再心软也会有些许不满。

　　不过剑子似乎没有束发就出门了，这道士在外素来清正端整，极少这样姿态散漫，这倒是有趣。

　　嗜血者本来就不需要太多休息，以往贪眠只是缠着剑子不愿起罢了，如今人也走了，高床软枕也是孤枕难眠，左右无事，他更乐意跟上去瞧瞧剑子想做些什么。

　　唤来凤儿收拾起身，而后寻着剑子的气息到了后山温泉处。

　　龙宿喜风雅，此处自然也别有情致，池边生了一树桃枝，因靠着温泉而生，常年湿暖宜人，如今还是早春时分便已繁花满枝，粉白掩映间自有三分雅致风流。

　　剑子该是来解乏的，桃花树下桃花仙，龙宿宫扇掩面沉思，自己是占不占这个便宜呢。

　　缓步绕过遮挡的山石，他以为能看见什么乍泄春光，却只见剑子素发白衣半靠在桃枝下，只着一袭单衣，脱了的外衫叠放在身侧，他卷了衣摆赤足浸在泉水中，龙宿的角度能隐约看见一截白生生的小腿，和其上还未消退的指印齿痕。

　　长发湿润，从颈后被挽到身前，剑子微低着头不知在做些什么，没了发丝遮掩龙宿看见了剑子少见天光的白皙后颈，绯色齿痕格外醒目，有水珠顺着颈线滑入衣内打湿了部分背后的衣料，素衣沾水透明贴身了许多，继续向下能看见被腰封掐出的一截细腰，平白让人浮想联翩又心生爱怜，薄衫下透出的这一身清癯鹤骨退隐后龙宿精心照顾也只是将将养回了些许。

　　有零星的粉白随风飘摇落在这片雪白身上，落在这水面之上，天光透过枝丫落下片片亮羽，让这片白更显朦胧虚幻。

　　剑子听见了他身上环佩琳琅的碰撞声，一手在水面划过，洗去泡沫后抬手拢了拢因为退隐日久已经生长至不分彼此的额发，微微侧头抬眸看向龙宿。

　　毛绒的鬓角湿了服帖在颊侧，没了这团蓬松柔和气质这时的剑子显得更清冷了几分。

　　清艳并举，几乎有些煞人了，龙宿想。

　　不是预想中的春色但更为旖旎动人，让自己早已不会跳动的心脏也好似再次怦然，龙宿一时间竟是柔肠百结，只觉胸中千言万语也无以诉尽相思。

　　剑子并没有在意龙宿此刻在想什么，总归不过是儒生天生自带的伤春悲秋吟风弄月本性，作为儒门一品美才的龙首大人在这方面自然更胜三分。看他不过来也没管，剑子倾身将搓洗干净的长发浸入温泉水中洗去泡沫，长久未曾保养的长发先从清洗开始，在龙宿来前他已经洗的差不多，现在是要开始进行下一个步骤了，拿巾帕将大部分水分吸去后取来调好的发膏，指尖挑起些许，涂抹在胸前长发后细致揉搓，待柔润后才往下，如此反复。

　　龙宿这才缓步来到了剑子身侧坐下，剑子向来顺其自然，极少做这种事，平时沐浴洗发也简单，两心相许后大部分都是在事后他为剑子清理时一并打理，所以即使在一起日久他竟也未曾见过剑子亲自养护他这一头素发，这在龙宿做来正常，在剑子做来却真是让人心生好奇。

　　剑子有些疲惫，他劳累一夜又是早起，都拜眼前人所赐，没什么口舌争锋的心思，现在实在懒得开口跟他讲话，也没有将手中之事假手于人的意思。龙宿看出来了，从善如流地靠在一边旁观，他瞧着剑子不紧不慢的动作，只觉晴光日好，安稳闲适，实在是难得的好光景。

　　头发过长所以即使只是一个步骤也用了不短的时间，剑子还做的细致，似是打定主意将今日闲暇都耗在这上面似的。

　　许久后终于弄完的剑子舒了口气，倾身将抹过发膏的长发浸入水中，水面的花瓣随着长发入水的动作飘荡附着在了发上，只是用了发膏后的雪发丝滑似流水，附着不住，随着剑子指尖抚过便飘摇荡开，龙宿觉得有趣，将手探入水中试图捉住一缕剑子飘散在水中的发丝，丝滑的触感在手心随水而过，竟是捉不住半分。

　　剑子没管龙宿的小动作，洗净后起身，取了巾帕将湿润的长发绞至半干，此时发顶部分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剑子又取了发梳细致的打理起来，用过发膏以后的长发顺滑的不可思议，不过地点原因，剑子刚洗完不愿沾地，于是还是将头发挽在身前梳理，这动作在龙宿眼里微妙的略显娇气，似女儿家梳妆。

　　龙宿宫扇掩面似在沉思，剑子见他眼中笑意和跃跃欲试的挑衅，只是冷淡抬眸一眼就让龙宿息了心思，剑子今天本来就情绪不佳，即使心中蠢蠢欲动他也不是非要触这个霉头。

　　在顺了发后剑子捏了发尾细看，而后又取了发油出来，略显馥郁的昙香，剑子向来不用此物，自然拿的是龙宿的，虽心意相通不分彼此，但这种主动沾染自己味道的行为还是让龙宿感到了万分愉悦。

　　放下手中宫扇主动接过最后这一步，剑子静心了一早上此时气已消去，随了他。

　　剑子背对着龙宿，满头长发被龙宿挽到了身后，搭在自己膝上，龙宿挑了些许发油在手，掬起剑子的头发细致地涂抹揉搓起来，顺滑的雪缎在手心流动，一点点染上清浅昙香，让龙宿心里漫生出奇异的满足感。

　　听着剑子逐渐平缓清浅的呼吸，他发动作越发轻巧了，抹完后发上昙香与剑子本就清冷的味道混合出一种微妙的迤逦感，龙宿挑起一缕闻了闻，忍不住笑了下，他觉得自己现在真像世俗话本里面调戏美人的登徒子。

　　可惜当事人其中之一睡着了。

　　拿起地上的白衣为剑子披上以防着凉，再次梳理时手中雪发顺滑轻柔似薄雾，似流水，让龙宿颇有些爱不释手。

　　

　　

　　二.

　　剑子披发出来的，没拿什么束发的东西，龙宿随手从自己头上取了根发带为剑子简单束发，然后起身抱着剑子回了疏楼西风。

　　龙宿是慢悠悠走回去的，到卧房以前剑子差不多也醒了，只是没睁眼，他对于龙宿抱着自己招摇了一路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或者说他早已习惯了，只要假作不知就当没发生。

　　剑子指尖点了点龙宿的后颈示意他放自己下来，看着龙宿揶揄的表情忍不住动了动手指，退隐时不背负古尘至少该带个拂尘也能给这尾紫龙一点威慑感，他现在看起来就那么柔弱可欺？

　　剑子不知道如果他问出来可能会得到肯定的回答。在经历南域之行后，剑子对他总是有一种过分纵容的心态，姿态也异常柔软，而龙宿向来爱得寸进尺。

　　余下的时间不过是赌书消得泼茶香，偷得浮生半日闲。闲聊加拌嘴这一天也就过去了，与过往每一日差别也不大。唯一的区别就是龙宿今日颇爱把玩他的头发，细软丝滑的雪白丝缎触感微凉，掬在手心就像一捧融化的冰雪，顺着指缝就流了出去。

　　入夜，剑子这段时间累的紧，龙宿今天也没有闹他，儒门天下刚好有些事需要他处理，于是剑子给龙宿留了盏灯就早早就歇下了。

　　更深露重，有人夜半带着寒气归来。龙宿换了寝衣后才去看剑子，多年亲近龙宿的靠近已经惊不起剑子的警觉，睡的格外安稳，眉头舒展，呼吸清浅，雪色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刘海顺服的软塌下来，毛绒的鬓角也贴着脸颊，整个人显得格外可亲可爱，让人想凑上去亲亲他。

　　龙宿这么想于是也这么做了。

　　剑子感觉到脸上温软的凉意迷迷糊糊醒过来，本能地蠕动着身子想给龙宿让个位置，突然感到头皮略微刺痛，他被迫清醒了些许。剑子困乏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模糊中看见一片迷离的紫色，只得推推扰人清梦的龙宿示意他起身，而后把自己铺了满床的长发细致地拢到怀里抱住以防再被压到，然后翻身背对龙宿继续休息。

　　全程被晾着的龙宿有些新奇，他还是第一次遭到如此冷遇，头发比他重要？

　　不过龙宿倒是不忍心再吵醒剑子了，这么一副劳累过度的模样即使是向来皮厚的儒门龙首也忍不住有些心虚，于是他也只是跟着躺下，从身后将剑子拢进怀里也进入了梦乡。

　　

　　

　　三.

　　第二日剑子醒的极早，一夜安眠，比起之前天天被迫夜夜笙歌隔天早上腰酸腿软疲倦至极的感觉好了许多，果然还是正常的休息对身体更好啊，剑子心里感叹。

　　不过某人倒是不会轻易放过他，因为体质原因龙宿本身浅眠，对气息感应更是敏感，察觉到剑子醒了便跟着醒了，本来埋在剑子后颈的他含着笑意从耳后吻上来，凑到剑子耳边，因晨起略微沙哑的儒音千回百转地唤了声剑子，隐含的欲求不遮不掩让人听了个明白，剑子心软迟疑了片刻，于是大早上闹腾的比晚上还厉害。

　　剑子眯着眼，含着龙宿的一缕发克制喉间呻吟，虽仍有轻轻浅浅的喘息传出但也好过叫喊出声，他知道周围无人，但青天白日天光大亮，到底是让他没那么放的开。龙宿倒是想诱哄他开口，于是更温柔了些，剑子一向吃软不吃硬。

　　因为身体的摇撼和快意剑子眼前一片模糊，满是深深浅浅靡丽秾艳的紫和染了丹枫秋色的金，是龙宿的眼睛，湿漉的黑眸眨了眨，眼中水色潋滟显得格外柔软动人，龙宿每在这时候心里总是软的一塌糊涂，低头吻去剑子眼角的泪珠，缠绵地舔吻着剑子的眼睛，龙宿能感到唇舌下不安转动的眼瞳，雪色睫羽因龙宿的动作颤动如纷飞蝶翼。

　　在放纵的情事中这样的温存一向得剑子喜爱，于是他主动贴近龙宿，应允了龙宿接下来更激烈的宣泄。

　　

　　事后欲分开之时龙宿发现自己与剑子的头发打结缠在了一起，这倒是不奇怪，头发太长这种情况偶有发生，出于一些众所周知的心思他一向的解决办法是直接剪断，事后抽空进行梳理编成结后贴身携带，剑子从来纵容，今日却忍着疲惫细致地解去他与龙宿纠缠的发结。

　　龙宿总觉得剑子从昨天起就格外在意起了自己的头发，于是他也忍不住在意了起来。

　　

　　沐浴清理时剑子如昨日一般细致地打理自己，而后趴在温泉池边休息时那头雪白长发如海草一般漂浮在剑子身后，在透明的池水下像潜伏的白蛇，龙宿拨动池水便有浮浪掠过，让剑子的头发如蛛网一般飘摇蔓延，实在是有趣的紧。

　　疏楼龙宿自愿被捕获，游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剑子，因为他没准备做什么剑子没有挣扎，龙宿回头看身后水波浮浪中纠缠的紫白二色，然后他拥着昏昏欲睡的剑子吻了吻他的耳侧。

　　解乏后起身，龙宿让剑子不要动，先用术法弄干自己的头发，然后用巾帕为剑子绞干长发，待八成干后用发油温养，这是龙宿第二次做了，动作温柔徐缓。

　　与所爱相亲，不求速行，时光漫长，值得虚度光阴。

　　

　　在回去时剑子也未曾束发，不过这次他有自己的发带，不用再系着招摇的紫色了。行走间剑子发现龙宿总是慢自己一步，他今日似乎格外喜欢跟在自己身后而非并肩前行。

　　龙宿注意起来剑子的头发后就觉得观察剑子的动态格外有趣，剑子仪态很好，此时没有背负任何外物，于是双手交叠在身前，素衣云袖，有种特别的优雅端丽，发尾随着走动轻摆，不知是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总觉得只是这样一点点浮动都显得足够可爱。而剑子背影一向好看，时有风来，雪纱云袖翻飞间似飞仙临尘，步履青云，而精心养护后的雪缎比白纱更轻盈，落后半个身位的龙宿伸手后就带着清艳香气落在他手心。

　　龙宿突然回忆起了对剑子的初印象，初时远观只觉他如皑皑远山巅上雪，渺渺流云不可及，近后才可知本是春三月的杨柳风。

　　回视剑子有些疑惑的目光，龙宿宫扇半掩藏住思绪。剑子看了看龙宿和他伸出的手，有些不明所以，然后把手放进了龙宿掌心，龙宿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收获，于是就这么一路执子之手同归去了。

　　

　　晚间剑子为了避免被龙宿压到头发，为了避免和龙宿的头发打结，他临睡前给自己腰后的头发松松编了个麻花辫，细致的让龙宿称奇。

　　

　　

　　四.

　　龙宿也思考过剑子是否突然爱美起来，或是终于懂得为悦己者容这回事了，总之他现在是格外喜爱剑子这一头长发。

　　因着剑子目前的兴趣，除了龙宿自己常用的法子，他还吩咐仙凤寻来各式养护长发的用品和秘方，苦境无论男女皆蓄长发自是品类繁多，龙宿乐于剑子多用，感于心意，剑子也礼貌的挑挑拣拣了部分采用，皆大欢喜。

　　如此细致的爱护持续了数月，龙宿也把玩了数月剑子的头发。

　　

　　他接过了晨起梳妆的流程，剑子近来不爱束冠倒是让龙宿没什么发挥的余地，所以他就更爱在梳发过程流连。为剑子梳头龙宿偏爱取用深色发梳，白玉与雪色相衬固然美，但檀木的黒沉，角梳的黄褐在轻盈丝滑的雪白间穿梭时，如冰雪初融成溪潺潺而下，莹莹流动之感每次都让人为之心折。

　　

　　闲谈躺卧时总是挑着一缕雪发流徙盘绕在指尖，爱不释手地把玩，过长的头发让龙宿怎样把玩都不是很影响剑子的行动，所以他总是放纵。不过就是因为存在感不明显剑子经常会忘记自己头发还在龙宿之手，在偶尔有人找时就会面对一些让自己莫名的欲言又止。还有些时候是起身时不小心扯到，让剑子感觉到疼，一开始只是睨一眼示意龙宿放手，但是次数多了以后剑子开始会不满地坐回去点点龙宿的酒窝，示意他收敛。

　　

　　梳洗时龙宿也时刻旁观，他早已见过但是百看不厌，因为剑子有心爱护自己的头发时行为上颇为温柔。剑子喜活水，在非沐浴时洗发会寻温泉或清溪长瀑，把头发挽在身前后跪坐于地或是赤足入水坐在池边，挽起云袖侧首倾身将部分长发浸润入水中，润湿的长发在水中飘散，像天空倒映在水面的白云。无法直接打湿的部分用手捧清水浇淋，在全部浸透后被剑子挽起用皂角一寸一寸细致搓洗，发白似雪看不出，只有泡沫在细白指尖闪出些许彩光。这样的行为多发生在白日，天光之下一身雪白的道子这样做时似要和光同尘，而被润湿的衣摆添了些红尘迤逦将他拉回人间。

　　剑子在专心做事时极少发言，格外安静，即使龙宿坐在旁边也不怎么搭话，而在剑子专心洗发时唤一声名，他便会捧着发转头抬眸看你，润泽黑眸闪过一丝疑惑，然后轻轻地嗯一声表示回应。满腹黑水在此时都不见了行迹，只余白云一般的缥缈柔软。

　　最近龙宿的画楼里已经不知多了多少副剑子洗发的画像了。

　　

　　当然若龙宿想接手剑子自然乐得偷闲，仰躺在榻上任由龙宿施为。温热的水流润湿头发，龙宿以手为栏不让水流过界，只有毛绒的鬓角是单独拿指尖沾了温水轻轻润泽，让其顺服的贴在剑子耳侧。在所有头发都润湿后龙宿寻着穴位为剑子进行按摩，指尖在发间穿梭按压的舒适感让剑子逐渐困乏，本来在龙宿温柔的动作中进行细碎交谈，龙宿只觉剑子声音愈轻，凑上前去，居高临下看着剑子。几缕华紫从肩上垂落到剑子颊侧，剑子眸光轻软，已经有些没了焦距，但龙宿还是能从剑子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耳边听见因为困意含糊绵软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龙宿，小心你的头发也湿了，我现在可没精神帮你洗。”

　　本来想调侃两句剑子大仙享受他儒门龙首的服务居然也能睡着真是不解风情什么的，闻音也是心头一软，龙宿低头一吻，笑骂一句剑子汝真没良心，而落到眉心的吻也没能使这道士清醒，只听得清浅呼吸，他就那样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而待一觉醒来自是全盘打理整齐被某人拥在怀中，共度此日漫漫时光。

　　

　　龙宿最近动得多了起来，这得自剑子有晨起练剑的习惯，虽然因为某些原因荒废了些时日，但总有不想纵容某尾龙的时候，倒是向来懒散的龙宿愿意跟他一起倒是让剑子有些惊讶。

　　剑子起时推开了窗，昨夜有雨，露垂叶落，泥土湿润草木清新的味道让人心神清明。晨起微凉，龙宿给功体未愈的剑子披了件毛领披风才让他出门，剑子非常适合这样的装束，领口的白绒绒让他显得格外可亲，一把年纪的先天人在这时候有种说不出的可爱。不过在准备动起来的时候自是要脱下，披风下一袭素衣，退隐装束简单，让道士一身清癯鹤骨无了遮掩，削肩窄腰，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无论是以旁观者还是看心上人的眼光，抱着欣赏的想法时剑子舞剑总是让龙宿异常惊艳。翩翩素发，流云广袖，中正平和的道家剑法在剑子手中显得格外轻盈，而现在因为长发及膝，随剑势而动时更显飘逸灵动。龙宿兴起收起宫扇化出御皇，提剑越身而近，剑子从容应招，旋身后退，过长的发在旋身时幅度更大，在剑子站定时都还未完全落下，这般身似鹤形轻敏若流云实在是让人心动的美丽。

　　虽说与龙宿赌招亦怡情，但龙宿本就不是抱着正经心态来和剑子切磋的，剑子在接了几招后就感到了，小动作不断，又是摸腰又是撩头发的，意图明显的让剑子好气又好笑。

或是御皇自下而来，招式凶险，剑子不得不向后下腰以避，然后被一只手在腰后一托，耳闻戏谑之言，剑子汝要小心啊。或是以剑气迫剑子凝滞半空无所凭依，只得以他出剑为立足之地，剑子脚尖轻点剑尖再度飞身后凝罡气狠狠踢了一脚御皇剑刃。好好一场切磋被这尾龙玩的像什么情趣游戏，不合时宜至极。龙宿倒是心情不错，刚刚那一脚有点狠，不过剑子优势在于轻敏迅捷，倒也没有那个力道让龙宿武备脱手。

剑子借势轻盈地落在树枝上，自上而下睨了龙宿一眼，云袖一震抖落满身落花。某人还十分有闲心地以剑气搅动满树花叶纷飞营造氛围。于是白衣挽袖执剑携飞花入怀。

　　哎呀呀这温柔乡可有点凶险，龙宿感叹着闪身退避。只是龙宿确实也没什么战意，和剑子拆了几百招过了眼瘾后就被剑子用古尘架着脖子摁在树上了。而他的手也搂在剑子腰上没有放开的意思，然后嘴上说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笑着凑上去吻剑子，逼的剑子匆忙收了古尘还是来不及，在他脖子上划了道口子。这点小伤嗜血者体质几乎是瞬间就愈合了，但还是有鲜血流了下来，龙宿装可怜喊疼，说剑子汝想谋杀亲夫。剑子无奈，没计较他用词问题，嘴上说着他活该，但还是心疼地摸摸龙宿的脖子没有再挣扎任他恣意轻薄。古尘是清圣的天人之剑，虽只是皮外伤但与龙宿体质相克，喊疼应该是真的，剑子仙迹对疏楼龙宿从来心软。

　　到最后剑子双手揪着龙宿的前襟喘息，唇若点朱，叹了口气说你脸皮怎么还是那么厚。龙宿扶着剑子的腰亲昵地凑近答道，这就是龙鳞不减风采啊。

　　

　　这一头长发实在是添了很多情趣，龙宿满意至极。

　　

　　五.

　　而剑子时刻盘算注意着头发的长度，终于在某天看总算及膝了才松了口气，跟凤儿说了一声后径直回了豁然之境。龙宿遍寻不得，猜到剑子可能回去了便寻了过去。刚到就看见剑子披着一头长发坐在石桌前，桌上摆了些材料，似乎是制作拂尘的，不过也没看见麈尾。龙宿还在猜测，就看着剑子比划着自己的长发，在腰下划定后一把握住自己的头发挽到身前，经过多月的细致养护没有丝毫毛躁，丝滑若绸缎，在天光下雪发似有莹莹流光，端看就知发质极好，剑子很满意，龙宿也很满意。

　　握扇的手一紧，龙宿灵光一闪突然有了猜测。

　　“剑子！等……！！”

　　只见剑子掌中粲然，一把金色短剑出现在手心，他以小金剑为刃，剑光一闪，这头让龙宿爱不释手的雪发就只剩及腰长了。

　　龙宿一时失语，他怎么也想不到剑子那么爱护他的头发到头来只是为了……！

　　剑子瞥了眼驻足的龙宿，不知他心下正在滴血，回头满意的顺了顺自己精心养了许久的长发，先天修为蕴养多年的长发，发质莹润，雪白若绸，灌注修为后柔若流水，坚如软钢，非神兵利器不可断，实在是做拂尘的上好材料。

　　先天后不染尘埃，时光眷顾年华漫走，须发自然生长实在缓慢，这样的拂尘他也是数甲子才有机会做一柄，头发短了不好盘发，有失先天风采，长了又麻烦，所以每到膝弯后他如果想起便会从腰下绞断制为拂尘，而刚好此次退隐前大有损耗，只剩古尘完好，龙宿不知有意无意没在退隐中为他添一柄拂尘，倒是在亲昵中提醒了他头发长度快要足够，于是剑子就愉快地养起了头发，时至今日，长度终于让他满意了。

　　手下熟练地制作起了拂尘，他是熟练工，又早有所准备，不过小半刻就制好了以发为材的新拂尘，剑子将新拂尘甩了甩，只觉实在顺手，搭在臂弯后回身看着龙宿笑言道。

　　好友，切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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