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4 【解戾|解天籁X戾祸】三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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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3-14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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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4 【解戾|解天籁X戾祸】三千世界

#隳魔灵界联姻12h#
#解戾解会场#

（苦境）
灾异主刑天被天火焚尽之后，执念不散，化作一团熊熊火球，飘荡在五方十界。所经之处，大地枯裂，河流焦干。又见解天籁亡躯自南方来，不言语，亦无意识，将这团不属于现世的火抱入怀中。火团在他怀里渐熄，同他一起化作细白的沙尘，坠进茫茫流沙，只余下一对淡灰色的宝石，澄澈剔透，宛如双眼。

（人间）
幽明无明醒来时，已是下午五点。解天籁此时大概刚下班，还要一会儿才能到家。房间里到处都暗暗的，他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又重躺回床上去摸自己的手机。

年终岁尾要处理的工作尤其多而繁琐，他不想应付这些，干脆全交给解天籁去做。他对近在咫尺的新年兴趣寥寥，心思全飞去了开春后的四月，解天籁答应会陪他一起去度假。

刚打开手机，先弹出来两条消息。一条是解天籁的，发出时间在五分钟前，问他想吃什么，回来可以顺路帮他买。

幽明无明想了想，回复道芋泥蛋糕，后面缀了个爱心的表情符号。紧接着他再打开禁世凄狂的聊天框，对方似乎今天很忙，现在才回复了他早上就发出去的消息。

[幽明无明]：想和好友玩窒息play，但好友应该狠不下心来掐无明吧。

[禁世凄狂]：要不然你们试试用感应项圈？总比亲自上手容易些。无明，这种东西就不需要我给你发链接了吧。

[幽明无明]：嗯。不过你上次分享的情趣内衣不错，无明很喜欢。

对幽明无明而言，他现在的生活平静而幸福。要是说唯一有点什么不满意，就是太平静了，就好像玩游戏的时候总能轻松通关，自然就缺失很多乐趣。

公司的事务他想管就管，不想管大可以全丢给解天籁。反正解天籁在公事上简直不能更靠谱，就算他对灵界集团的合作伙伴禁世凄狂先生很有意见，也完全不会影响他代替幽明无明去和对方谈判。当然，除却公司的事务之外，幽明无明先生还有二子一女。但他对养育子女实在兴致缺缺，早些年就把孩子们打包送到大洋彼岸去留学，现在除了偶尔和女儿通通视频电话顺便打打生活费外，同其他的孩子几乎没有联系。至于解天籁？幽明无明能过上现在这样懒散又随心所欲的生活，当年成功把解天籁追到手实在功不可没。解天籁很是认同他的经营理念，又能把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这样的人，作为好友、经营伙伴都无可挑剔，但只有作为伴侣让幽明无明有一点小小的意见。

那就是解天籁在生活上太古板了，幽明无明喜欢追求刺激，极限运动或是淋漓尽致的性爱，这些都是解天籁不会喜欢的。

但解天籁对他优容到近乎纵容。之前幽明无明被禁世凄狂推荐的那套情趣内衣，其实并没有穿在自己身上。他想自己只是小小的软磨硬泡了几句，解天籁就答应穿给他看了。被解天籁抱着进入的时候他的手无意识地抓在解天籁背后的肩带上，眼前景象同解天籁的面容搭在一起是严重的不和谐，他忍不住低低笑了，又被深入体内的炽热性器顶出宛转高昂的呻吟。在被快感抛上高空的时候，他却在想究竟有什么事情是解天籁不会答应自己的。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是虽然被宽纵的感觉令人着迷，但他并不想他的爱人勉强自己。

玄关处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同时幽明无明也选完了新玩具并下了单。

他披着件纯白的睡袍从卧室里飘出来，解天籁把芋泥盒子蛋糕递给他，又抚了抚他蓬乱的淡紫色长发。

“睡到现在？”

幽明无明随手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解天籁刚换上拖鞋就被他一下子搂住腰。他把下巴靠在解天籁肩上磨蹭，道：“凡事既有好友为我周全，无明可不是就无忧无虑，想睡就睡了？”

解天籁慢慢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去，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叠的齐齐整整和公文包一起放进衣柜，才转身对幽明无明道：“那为了防止无明太过无聊，不如我们将旅行计划提前？”

“那春天的时候……”

“春天的时候也陪你去，这是给你的惊喜。”

幽明无明的眼睛亮起来，他又问：“好友什么时候休假？说走就走的旅行明明一点也不符合好友的风格嘛。”

“我从后天开始休假。还是留了两天时间给无明做计划，也不算是太出其不意？”

幽明无明在餐桌前坐下来，拆开芋泥蛋糕盒子，边用勺子挖蛋糕边给解天籁转发自己的旅行攻略。照片里大块大块的云堆在天幕上，青碧色的海面与深蓝的天幕相接，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幽明无明用手指点了点屏幕，微微歪着脑袋看他旁边的解天籁道：“好友，我们可以在这里跳伞，听说有双人跳伞的项目，好友愿意和我一起吗？”

“双人跳伞应该指的是和教练一起？而且无明腰上有旧伤，不太适合这种运动吧。”解天籁将屏幕往下滑，像是在安抚他：“这里的确景致优美，不如我和无明一起坐直升机观光？”

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幽明无明抿了抿唇，有点不舍得自己一开始的计划，他挽着解天籁的胳膊，又道：“那好友能不能跳伞给我看？我看着好友的照片就可以当做自己也跳了。”

“无明想这样，当然可以。”解天籁答应得很干脆。

（苦境）
“好友，你问我一问，待他日你我功成，这个新世界该叫什么呢？”

自天地主宰分体之后，解天籁已经很久没有反驳过戾祸“好友”的称呼，他很配合地复述了一遍幽明无明的话：“那么无明，你要为它定下何名？”

幽明无明淡灰色的眼睛眨了两眨，似祈盼又似在苦思，他对人类的语言文字并不很精通，但也想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对新世界的寄望。

“熄却鸢飞戾天之心，无有一切差别。好友，叫无境是不是太难听些？到时候无明就叫它空境吧。”

（人间）
直升机悬停在半空中。

沙洲散落在海面下，晕染出不规则的浅碧色，又被穿行在期间的船只用尾巴一样的白浪划开。幽明无明扭头，海岸的两侧是矗立的高楼建筑，低空俯瞰时可将两岸风光尽收眼底，又兼今日天气晴朗，的确是很不错的观赏体验。

他把脑袋往解天籁肩上靠，本就没太梳开的发丝这一下蹭得更乱，他恍若不觉，又牵住解天籁的手。

“好友的提议真的很不错，只不过无明还是很想去跳伞。”他故意叹一口气，又道：“既然跳伞不行，那晚上好友可不可以陪无明玩点别的？”

解天籁一下子就猜出他要说的是什么。他用力按了一下戾祸的掌心，压低了声音道：“无明，有什么等会儿再说。”

幽明无明顺着他的眼神觑了一眼直升机驾驶员，又和解天籁咬耳朵：“好友不怕，他戴着耳机听不见的。无明想……”

剩下的他却没有再说下去了，倏然拉近距离之后，他只是轻轻地在解天籁脸颊上吻了一下。在这个国度里，这并不算什么会惹人眼球的举动。

但晚间二人一同在酒店休息的时候，幽明无明却没有再提白天讲过的事。他一边给自己擦头发一边凑过去看解天籁预约单人跳伞项目，想到他自己说过的话解天籁果然放在心上，他想着自己应该也做些会让解天籁舒服的事。

还真是过分纯情了。解天籁被幽明无明抱住腰的时候想。
解天籁听见幽明无明的声音，大约是有点困了，听上去含含糊糊的。“好友，假如……我是说假如，明天这个时候就是世界末日，你会做什么？”

“还有24小时，大概会做一些无明想做的事？有些无明想试试的我又没答应的事。”他摸了摸幽明无明的脑袋，又和他开玩笑：“既然都要世界末日了也不必想什么公司的事了，我大概还会把禁世凄狂的微信删掉。”

幽明无明笑出声来，他知道解天籁一直对禁世凄狂的人品颇有微词：“居然不是骂他，只是把他的微信删掉？好友还真是——讲文明有素质的五好公民。”

今夜解天籁似乎格外有谈兴，他接着幽明无明的话头，问道：“那我也一问无明，如果1小时后就是世界末日呢？无明想做什么？”

“唔……那样的话无明就不想做什么了。大概只是像现在这样看着好友，等着一切结束吧。”幽明无明的手指抚上解天籁的脸，指腹调皮地刮过鼻尖，声音里有点遗憾：“无明从来不做梦，末日与无梦之眠本就没有差别。哎、怎么就从来不做梦呢？好友离我这么近，要是还能梦见好友，岂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苦境）
在苦境曾经历过的不可胜数的危机中，戾祸也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修养生息了数个月后的新春，各地又是一片张灯结彩。又有客自述从异乡来，误入靖玄岛中，得知在场众人皆为武林名宿，欲请教以苦境中人所知，世界分为几重。

在更久远的历史中有所记述，在苦境上空有大陆名为集境，灭境在苦境下方，道界环在苦境左右，非由特殊通道不可抵达。

异乡客颔首，又以自己家乡的传闻作为交换。称依他们所信仰的宗教，他们所身处的世界乃是至高神的一个梦。这个神祗一梦造生诸多生灵，醒来便是劫末时分，因此又被称之为“生主”。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生主”，一个同“世主”很相近的名字。这令梦丹青不由想起与戾祸同归于尽的月无缺，又想起遗体无故失踪的解天籁，以及他们那个荒谬的新世界，因问道：“那么这位神祗，能够选择自己从梦中醒来吗？”

（人间）
“我跳伞的时候无明要做些什么呢？难不成要一直坐在基地等我？不会无聊吗？”解天籁在合同上签上自己名字的最后一笔，又转回头看向幽明无明。

“我在这里看好友的实时记录视频呀。”幽明无明笑着在附加服务的列表里选了几项打勾。

这视频倒是记录得很详细，直升机攀爬到一万五千英尺的高度，舱外可以看见稀薄的云层。幽明无明不禁开始想象身躯穿过云层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又见之前解天籁果然说得对，所谓双人跳伞是指和教练一同，而非能满足他愿望的那种。

哎，好友说的总是对的。幽明无明想。绝大多数的事情，解天籁都会答应他，而他不会答应他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类事情？

高空的强大气流吹得人面部表情失控，幽明无明拿起手机，悄悄记录下解天籁平时不会展露出的表情。巨大的降落伞打开之后，下落的速度骤然慢下来，摄像机记录的画面里一侧是大片的田地与青峦，另一侧是曲折的宽阔河道。他不知道以高空中人的视角看来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然而大概这几天游玩有些耗费体力，他坐在椅子上，却有些困倦了。

急速下坠时，解天籁眼中所见是一片空茫。眼前的世界仿佛被薄薄的一层雾所包裹的球，他展开手臂的时候，感受到这层如牛乳一般流动的白雾将他接纳。

意识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仿佛能遍及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解天籁的心里有些疑惑，难道跳伞的时候人也会睡着？也会做梦？眼下的这个世界分明不是他所身处的世界，而是多次出现在他梦中的世界。

这个世界他已经很熟悉了。是一个有着各种不同的种族，却没有文明的世界。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多久，降落伞便打开了，他感到身体先往上升了一段距离，才慢悠悠地继续降落。他头晕目眩了一小会儿，闭目休息后再睁开眼，再看到的便是他应该看到的景象了。

然而先前看到的却在他脑中却挥之不去。包裹着那个世界的那层白雾，仿佛在不断消散。进入之后又觉脆若琉璃，轻易便能打碎。同他过往在梦中来访时截然不同。

在这个似梦非梦的图景的最后，他看见幽明无明满含疑惑的眼睛。

幽明无明没看完全部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到解天籁取了照片叫醒他时一侧脸颊都被压出了印记，他颇有些不好意思，搂着解天籁脖子亲了一口，又问他体验如何。

“好友觉得很有趣吗？我还以为好友不会喜欢这个。”

他颇觉得有些意外，又听解天籁道：“不做又不意味着不喜欢，无明，你明白这二者之间的差别吗？”

此地是他们旅行的最后一站，因着明日便要坐飞机返程，二人晚上只是在酒店简单用餐。解天籁先洗完了澡，开始收拾返程的行李。

借着水声的遮掩，幽明无明开始思考解天籁话语中的含义。个中关窍他其实还不是很明白，但他知晓的是解天籁觉得此事并不勉强，不由心情好多了。他想也是，解天籁本就不是会勉强自己的人，是他想得太多了。

浴室里水声稍歇，解天籁收拾行李箱的工作也进行到了尾声。他从箱子的夹层里掏出来一个从没见过的白色塑料袋，倒着拎着往出倒倒，里边滚出一个黑色的项圈。

还有一个遥控器。

解天籁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理智告诉他应该和幽明无明偶尔会用的那些助兴小道具是一类东西。

幽明无明刚穿好浴袍出来，就看见解天籁坐在椅子上，对着遥控器仔细研究的样子。这东西来家里的时机巧，正好在他和解天籁要出发的前一天送到，当晚就被幽明无明收拾进了行李箱。

万一用得上呢。

不过现在幽明无明已经不是很想同解天籁做这事，所以见解天籁这么认真的研究，倒有些尴尬了。

“好友？”

解天籁抬起头，看着幽明无明歪头看过来，扬了一扬手中东西，道：“无明来得正好，这东西应该是无明带来想和我一起用的吧？不过我不知它用途，还请无明讲解？”

幽明无明干笑了一声，眼睛转了转就干脆地把禁世凄狂拎出来背锅：“好友，这是……禁世凄狂推荐给我的感应项圈，用来玩窒息play的，他说和凤裳用过，感觉不错。”

解天籁对此事接受的很平静，又道：“无明很想要这样做吗？”他把玩着那个项圈，觉得做工也还过得去，道：“无明怎么不和我说这事？”

几张被塑封好的照片堆在桌子上，内中是解天籁背着降落伞包在空中滑翔的画面。幽明无明垂下眼时恰好能看见那些照片，上面压着那个操控项圈的遥控器。

“想倒是很想的。但我觉得好友不会喜欢，如果要勉强好友的话，就没什么意义了。”

“就像无明也认为我不喜欢极限运动一样？”解天籁看着他，把手中的项圈放回桌面。“以无明的身体状况，这样做也没什么，你觉得这样会更快乐，那么我为什么会不答应你呢？”

幽明无明没想到他答允得如此轻易，简直是意外之喜，也在瞬间明白了其中关窍：“所以好友不愿意我去跳伞，只是因为我腰上的伤？”

解天籁点点头：“是啊无明。你在我面前当然是完全自由的。”

“是无明多心了——”幽明无明拖长了尾音，又有一丝兴奋，他用双指夹起了那个项圈，在解天籁眼前晃了晃。“好友不是想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用的？无明亲自教你吧。”

解天籁为他戴上项圈，又依从幽明无明的指示，学会了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按钮。等他脱完衣服，幽明无明的身体很快缠上来，期待地为他打开自己。

解天籁看见幽明无明失神的眼，他心领神会地按下了按钮。骤然收紧的项圈带来的窒息感让高潮到来的那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幽明无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在濒死体验的加持下，失却对身体的控制，在极致的畅快里意识也随之散逸，但却与身体上的失控感不同。意识是像一张网一样被铺开了，他能感觉到花在他的指尖绽开，鸟兽在他的发丝间奔走。他觉得快乐时，连风拂过树丛时发出的声音都是愉快的；他稍一皱眉，连溪水在山谷中流淌也是低回的呜咽。

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在他心间流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这里是他创造出来的，正欣喜地迎接他的回归；但同样地，这个世界也会因为他的一个念头在瞬间崩碎一样。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明白了，一直以来解天籁不会让他做的那类事情应该称之为什么。

他缓缓地合上眼睛，四肢百骸升腾起来的疲乏和着温暖一同把他包裹住。解天籁替他解开桎梏，又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一滴泪润湿颤抖的眼睫，从他的眼角淌出来。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在大脑中肆意穿行着的意念被他一点一点平复。再睁开眼时，他按了按解天籁近在咫尺的脸，声音里有一点失而复得的喜悦。

“好友，再亲一下吧。”

（空境）
一滴雨水落下来，正在吃草的鹿抬起头来，仰望上方淡灰色的天幕。

雨势愈来愈疾，倾盆大雨直泄下来，于是那鹿身侧本在挖蘑菇的人也抬起头来，一同往那高远神秘的天幕上瞧。

他们的眼睛里是一种清澈的迷茫，一切动作都非由智慧去控制，而是依凭本能。生的本能，困惑的本能，以及——鹿毛绒绒的脸贴过来，同半跪在地上的人脸贴在一起——虽是不同的生灵，彼此之间亦没有任何联系，只是碰巧同在这里觅食，遇上一场大雨，相依相偎的本能。

虽是懵懂无知，但也省却许多烦恼。

这一场不知从何而来的雨，不停地洗刷着这个世界，宛如泪光。

*灵感来自一些印度神话中“梵天一梦”的设定，他们认为我们身处的世界是梵天大神的一个梦，当他醒来时，就是这个世界的终点。相应地因幽明无明的执念，他也创生出了一个世界。如果他自己选择醒来，那么那个世界也会结束。

[ 此帖被fire217在2024-08-05 14:2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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