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8 2.18 【吞雪】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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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樓主發表於: 2023-02-18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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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8 2.18 【吞雪】元宵

　　【一】

　　苦县郊外一间独立的茅屋，茅屋外侧种满了梅树，红梅白梅尽数盛开，梅香阵阵。

　　天刚蒙蒙亮，剑雪就从屋中走了出来。他初来乍到，在苦县师爷素还真的帮助下在衙门做了个小捕快，县令谈无欲特地寻来这一块僻静的住处给他。

　　他来此地数月有余，县衙的人都很照顾他。前段时间跟了一桩大案子，在和凶手交手的过程中受了伤，谈无欲特准他休两天假。

　　肩头传来了刺痛感，本是黑色的捕快服也湿了一片。剑雪关上屋门离开，这点小伤他能处理，可耐不住慕少艾的唠叨，就只能乖乖听话上门去换药。

　　今日不见太阳，天空阴沉沉的还刮着冷风，剑雪面色有些苍白，他丝毫不在意地朝着前走着。

　　“你受伤了。”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剑雪停下了脚步，他回望四周，终于在一棵梅树下见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还是那张面容，神情和装束却变化很大。

　　剑雪没理会，继续朝前走着。

　　身后的人跟了上来。

　　对方跟了一段路后，剑雪才开口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对方却道：“你怎知我是跟着你，不是凑巧顺路？”

　　剑雪：“随便你。”

　　剑雪住所偏远，等到达慕少艾的医馆后，面上的血色已经全然褪去，额上也冒出了细汗。他抬手敲了敲门。

　　门从里面打开，慕少艾见到面色如此惨白的剑雪，又看了看他受伤的位置，急忙将人迎了进去。

　　一直跟在剑雪身后的吞佛见到有人迎他进去，便消失在了大街上。

　　“不是都和你说要小心点。”慕少艾收起手中的烟杆，一边说一边让阿九帮忙拿药。

　　捕快的衣袍外衣是黑色，中衣是白色的。慕少艾揭开外袍入眼的便是刺目的红。

　　慕少艾拿过伤药就往剑雪肩头洒去，为了分散其注意力缓解疼痛，他便开口道：“过几日便是元宵佳节，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是元宵佳节？”剑雪面对陌生的词汇表达了疑惑。

　　一侧在捣药的阿九听闻马上惊讶道：“你不会是石头蹦出来的吧，元宵节诶你都不知道。”

　　剑雪摇摇头，“不知。”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慕少艾自然知道他的心性，于是耐心道：“哎呀呀，怎么说呢？”他一边解答手头的动作也丝毫没有懈怠，“过了春节就是元宵，到时会非常热闹尤其是灯会。”

　　看着剑雪还是一副半知半解的模样，慕少艾打算逗逗他，“灯会的时候也是寻良缘的时候，到时候我去和谈无欲说说给你准个假，说不定你还能找到一段姻缘。”

　　剑雪道：“为什么要找姻缘？”

　　慕少艾心道：又开始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还是耐心解答：“找个人陪你共度余生。”

　　剑雪又问道：“那就是找朋友？”说着他脑中便闪过一张脸。

　　慕少艾：“比朋友更进一步。”

　　在剑雪还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他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慕少艾直接出言将他预问出口的问题堵了回去，“行了，这次伤口我给你处理好了，回去记得不要有剧烈运动，好好休息。”说罢又接过阿九递过来的到几帖药，“这药你按时服用，要是不方便煎药你就搬到我这边或是县衙里。”

　　剑雪接过药，“多谢药师。”

　　“客气了客气了。”慕少艾摆摆手。

　　剑雪拿着药出了门，他下意识地左右张望，却没有见到那人。突如其来的休息让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县衙门口。

　　“受伤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又来衙门做什么。”

　　剑雪回头就看到了身着官服头戴乌纱的谈无欲和身着朴素长衫也遮掩不住气质的素还真朝他走来。

　　开口说话的是谈无欲，“伤可有好些。”

　　剑雪点点头。

　　素还真低头就看到了剑雪手中的药，“素某交代厨房去煎药，你不如这段时间就住在县衙，也方便照顾。”

　　剑雪摇摇头，“这点小伤过不久就痊愈了，我只是过来看看。”说着他转身就离开。

　　谈无欲两人见他离开也没说什么，正要进衙门时却又被人叫住。

　　吞佛站在他俩身后，素还真看着谈无欲笑了笑，“讨债的来了。”

　　谈无欲瞪了他一眼，“这债是为谁欠的？”

　　素还真笑意更深，他没接谈无欲的话，只是转身将吞佛请进了县衙。

　　【二】

　　剑雪养伤这段时间再也没见过吞佛，仿佛当初的相遇像是幻觉一般。

　　伤好后他如往常一般来到县衙上岗，一进衙门就被人叫到了谈无欲的书房。

　　书房内坐着四人，上座谈无欲身侧跟着素还真，两侧跟着捕头剑子仙迹和慕少艾。剑雪还以为又有什么案子，整个人都戒备起来。

　　素还真见状，笑道：“放轻松，放轻松。”

　　“瞧给剑雪紧张的。”慕少艾也接话道。

　　剑雪见状就知道应该不是为了案子的事。

　　谈无欲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道：“前段时间苦县来了位贵客，我思来想去还是交予你带比较合适。”

　　剑雪一头雾水，为什么会把贵客交予他招待？他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这么问了。

　　“贵客钦点。”谈无欲直接说道，对象是剑雪也就不用拐弯抹角忽悠人，“他在的这段时间吃住行就全权交予你了，若是有用到银钱的地方，你就直接去找素还真报销。”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剑雪就只有当命令接下了。

　　谈无欲见他点头，就让人去将“贵客”叫出来。

　　剑雪见到“贵客”的一瞬间，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吞佛倒是很有礼地对着屋内的人一一打招呼。

　　谈无欲也没有给剑雪说话的机会，挥挥手道：“你先带着贵客到住处休息吧。”

　　剑雪领命地带着吞佛走出了书房。

　　两人走后，慕少艾道：“大人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把这魔头丢给剑雪？”

　　谈无欲：“说来话长。”

　　剑子：“那就长话短说。”

　　谈无欲：“不说，快去干活。”说着就将书房中的人都遣了出去。

　　此时的剑雪已经带着吞佛看苦县中的客栈。

　　吞佛直言道：“住你那处就好。”

　　剑雪问道：“为什么？”

　　吞佛：“客栈住不惯。”

　　剑雪又问：“有什么住不惯的？”

　　吞佛：“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左一句为什么右一句为什么。”

　　论话术，剑雪自然是说不过吞佛的，没法子，只能带着他将来时路又走一边。一路下来相顾无言，最后还是吞佛主动搭话。

　　吞佛问道：“为何不开口？”

　　在前头带路的剑雪头也不回地回答道：“说什么？”

　　吞佛想都没想地说出口，“关心关心旧友的死活。”

　　剑雪道：“你在这。”

　　吞佛见他没有没有驳回“旧友”这个词，就继续搭话。

　　最后还是剑雪掌握了问话权，“你为什么来这？”

　　吞佛：“找你。”

　　剑雪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吞佛，一脸疑惑地问道：“找我做什么？”

　　吞佛张了张嘴，一会后才蹦出一句反问，“你说呢？”

　　剑雪倒是实诚，摇摇头道：“我不知。”

　　吞佛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你前头带路吧。”

　　剑雪听后又转身将人带往自己那茅屋走去。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方桌，一张床。他所在的这个小院子虽有三间小屋，可寝室就这一间。剑雪环顾一周，估摸了一下房间面积后让吞佛自己找个位置坐一下后自己就出去了。

　　他出门前吞佛还顺口问了一句，“你去哪？”

　　他答道：“去给你找张床。”

　　【三】

　　将吞佛带回家后，日子也没什么变化，照样是县衙茅屋两点一线，只不过家中多了一个等待的人罢了。

　　这日剑雪在外巡逻完回县衙汇报情况，在书房外头就见到了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的蝴蝶君。

　　一见到他，剑雪就知道书房内的情况了，他正要转身离开，就被蝴蝶君逮住了。

　　“你还活着。”蝴蝶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道，“看你和他都没缺胳膊少腿的，那一战你们是都留情了。”

　　三人好歹也是在江湖齐名的人物，这里头知道他俩往事的也就只有蝴蝶君了。

　　见剑雪不答话，蝴蝶君也无所谓，反正等人也无聊，正好找点事情打发打发时间，“他应该找过来了吧？”

　　剑雪听到这话有了反应，“你怎知？”

　　蝴蝶君道：“他向我打听过你的下落，出手还挺阔绰。”

　　剑雪沉默。

　　蝴蝶君又道：“你有烦恼？”

　　剑雪：“无。”

　　蝴蝶君：“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心思很好猜。”

　　剑雪摇摇头，“无。”

　　“反正阿果拉不在，我就免费做一次你的情感导师吧。”蝴蝶君慷慨地说道。

　　剑雪提着腰间的佩刀，应了一句“不用”就打算离开。

　　蝴蝶君摊摊手，“不用说也知道是因为谁，你恨他吗？”

　　即便不提名字，也都知道“他”是谁。

　　剑雪一脸平静地说道：“过往恩怨已了。”

　　蝴蝶君：“那就是不恨。”见剑雪停住脚步，他便走上前，“既然不恨那又为什么烦恼？如以前那样不就好。”

　　剑雪摇摇头。

　　蝴蝶君一副了然的模样，“我知道了，你是还没理清和他的关系。如果他还是一剑封禅，你会如以前一样，可现在他是吞佛童子，你就没法判断。”

　　剑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好像被说准了又好像不是。

　　他认真思考了一番，摇摇头说道：“那都是他。”

　　蝴蝶君蹙眉，他的疏导思路一下打了死结，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良久，蝴蝶君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既然疏导不了那倒不如推波助澜一番，事成之后可得好好向吞佛索要一笔报酬。

　　“莫不是你对他起了心思？”

　　剑雪：“什么心思？”

　　蝴蝶君拉过剑雪在院内的石凳坐下，“不恨的话那不就是爱咯？”

　　见剑雪一脸迷茫，他只好再解释得通俗一些，“就像我和阿果拉那样的关系。”

　　剑雪一下就联想到了之前慕少艾说的话，“是比朋友更进一步的意思？”

　　“你这样说也没错。”蝴蝶君说道。

　　两人还要继续聊下去的时候，素还真拎着食盒从外头走了进来。

　　“师爷。”剑雪起身道。

　　“剑雪，你怎么在这？”素还真问道。

　　剑雪将自己巡逻时的情况说了一遍。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本想等谈无欲有空了再说，现在见到素还真回来，和他汇报也是一样的。

　　素还真认真听完了他说的，“知道了，你们先忙。”

　　“等等，我和你一起进去。”先前公孙月要和谈无欲单独谈话，他才被赶出来。这会见素还真要进去，蝴蝶君赶紧跟上。

　　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剑雪，“记得好好想想。”

　　【四】

　　正月十五元宵灯会如期举办，往年苦县也有灯会，奈何经费不足都是草草办了。

　　这是谈无欲上任以来苦县第一次的大型活动，他决定花大手笔来打造个热闹的灯会。此次灯会不仅在活动内容以及设施上有了改进，还请了外县人一同参与，他要借此次活动将新苦县做个宣传。

　　元宵不仅是个团圆节，对于那些适龄的青年男女来说也是觅良人的好机会。所以此次的灯会活动中有不少都是互动类活动，谈无欲考虑到苦县百姓纯朴，担心他们害羞不愿参与就下令当日衙门内所有人员都要积极参与活动。

　　此时的苦县空前的热闹，剑雪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一起活动。他本不想参与，可上头下的命令不能不从。

　　他走在前头拨开人堆，如往常巡逻一般径自向前走着。突然，他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条件反射地想要甩开却怎么也甩不开。回头一看就见到吞佛正直溜溜地看着他。

　　剑雪无声地看了看他拉着自己的手，那眼神不用说就是在问他“为什么要牵过来？”

　　趁着剑雪停下脚步，吞佛拉着他的手就穿梭在人群中，“走那么快，散了怎么办。”

　　“你我都知道回家的路。”剑雪觉得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吞佛叹了口气。

　　“走错了，要去药师那头。”剑雪反握住吞佛的手，直接将人拉住。

　　吞佛不解，大过节的去医馆做什么？难不成……

　　“你伤还没好？”他问道。仔细一想那剑伤他瞧过早就好全了，连疤都没有，这个问题不太成立，于是又道，“难道又添新伤？”

　　剑雪见他这副模样笑出了声，“就不能盼点好的吗？”

　　“药师今日主持活动，之前就说过让我去帮忙捧捧场。”

　　剑雪反拉着吞佛到了慕少艾主持的会场。只见前方木板搭起的台子周围围着一群人，慕少艾正在上头讲着游戏规则。

　　他指着台子中间间隔有序摆放着的五张椅子说道：“这是场互动游戏，每两人一组上台，一人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另一人则去喂搭档吃元宵。铜锣声响即为开始，在规定的时间内吃得多的一组获胜，胜者将可获得花灯一盏，精美配饰一对。”

　　周围围观的人多，却也像谈无欲所料想的一般，都不好意思上台。有几对小情侣一方想参与，另一方则羞红了脸支支吾吾拒绝了。

　　剑雪也没想到慕少艾主持的活动内容是这样，一时有些退却，但又纠结自己是否要失约。

　　他犹豫不决时，身后传来了蝴蝶君打招呼的声音，随后一股外力向后袭来。剑雪本能躲闪却跳出了人群，直冲前排。

　　慕少艾一愣，随即投来赞许的目光，“哎呀呀，真是意外啊，那就由小剑雪做第一组吧。”

　　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在剑雪身上，正当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吞佛也从人堆中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拉着剑雪上了台。

　　“你不是说要帮药师吗？”吞佛轻声说道。

　　剑雪蹙眉看了一眼“罪魁祸首”蝴蝶君，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们第二组！”蝴蝶君笑着拉着公孙月走了出来。

　　此时台上已有两组参与人员，在慕少艾的鼓励下参与的人也多了起来。

　　很快就凑齐了五组人员。在分工阶段吞佛很自然地坐在了椅子上等投喂。

　　等到每组人员都准备就绪，慕少艾一拍手就有人抬着五张小方桌上台，方桌上还摆着几碗元宵。

　　“开始。”慕少艾锣锤一落，游戏正式开始。

　　剑雪别扭地看着微张着嘴等他喂食的吞佛，拿着勺子的手竟有些颤抖。

　　吞佛道：“慢慢来，不着急。”

　　他们又不是来争输赢的，对吞佛来说，吃到这颗元宵他就赢了。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一旁的蝴蝶君。

　　剑雪没想到自己反被安慰了，他眼神躲闪地将元宵送入了吞佛口中。

　　一轮游戏结束，以剑雪喂食的速度再加上吞佛慢条斯理的吃法，两人自然是垫底的。

　　离开了慕少艾的会场，两人并肩走着。

　　吞佛侧头一看就能看到剑雪红到滴血的耳朵，他笑道：“现在去哪个活动？”

　　剑雪没看他，沉默可一会才说道：“剑子前辈……”

　　他现在只能祈祷剑子那边活动内容正常点。

　　最好别有蝴蝶君……

　　看着剑子面前那条用鹅卵石铺成的路时剑雪沉默了。

　　剑子清了清嗓子，道：“两人一组，只要能光脚背着人走完这条路就能赢得礼品。”

　　周围依旧没人上前。

　　剑雪往后退了一步，然而剑子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朝他看了过来，还未等剑子开口，身后隐约传开了蝴蝶君的声音。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在剑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和吞佛站在鹅卵石路的起点处了。

　　剑雪本想做背人的那个，却被吞佛抢先了一步。只见他立刻脱了鞋站在自己面前。

　　“剑雪，来吧。”吞佛强行压抑内心的喜悦。

　　本以为此次元宵灯会枯燥乏味，没承想还有意外收获。

　　剑雪只想赶紧结束，也没推脱直接上了背。

　　脚底传来的痛感对久经沙场的吞佛来说就是皮毛，他故意放慢脚步走着。

　　周围人的欢呼声和炽热的视线让剑雪极度不适，虽想快些结束，但却感受到了身下人缓慢前行的步伐。

　　看来是痛的不行了。

　　他低着头，躲避周围人视线的同时低声对吞佛道：“痛的话就放我下来。”

　　吞佛听他关心的话语心中一喜，“不痛，我还能就这样背你回家。”

　　剑雪：“……”

　　【五】

　　逛了一圈下来，剑雪和吞佛手上捧着一堆“战利品”——参与奖同心结。

　　在这堆红艳艳的挂件里头那盏花灯极为醒目。

　　剑雪瞥了一眼花灯就别过了头，闭上眼睛都是吞佛那张脸。

　　准确地说那场游戏就是靠着吞佛的厚脸皮获胜的。

　　“我怎么没发现你脸皮原来这么厚。”剑雪说道。

　　吞佛知道他还在想方才那场游戏，笑道：“若不是怕你在意，我还能做点别的动作。”

　　剑雪脸上本来褪去的红晕又腾的一下起来了。

　　方才他们走到最后一场由素还真主持的游戏，游戏主题是“两组比拼，每组两人保持一个动作不动，坚持时间长者获胜。”补充内容是“动作要有互动。”

　　剑雪本来和吞佛商量的是揽肩膀，结果比赛一开始对方就揽腰亲了过来。他当场就愣住没做出反应。

　　旁边一组见他们动作如此大胆，吓得一个踉跄。比赛开始即是结束。

　　剑雪直到最后都是浑浑噩噩的，被吞佛带着走了一段路才反应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你……”剑雪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吞佛：“私下就可以？”

　　剑雪：“也不可以。”

　　他有些生气，倒不是气吞佛，而是气自己竟然不排斥。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慕少艾和蝴蝶君的话。

　　“这已非朋友情谊。”他脱口而出道。

　　吞佛一愣，从未怕过什么的他突然有些害怕他接下来会说的话，忙出声打断，“天色不早，我们……”

　　还不等吞佛话说完，剑雪接着道：“药师说可在元宵灯会上寻个良人度余生。”他顿了顿，继续道，“蝴蝶君让我重新思考与你的关系。”

　　“现在看来你我已经不能做朋友。”

　　吞佛心一沉，眸色黯淡了下来。

　　良久剑雪才道：“你可愿与我共度余生？”

　　吞佛：“什么？”

　　剑雪：“我话不说第二遍。”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吞佛：“等我。”

　　剑雪没回答，却放慢了脚步，等到吞佛跟上两人并肩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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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8 2.18 【吞雪】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