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1 【谪云｜剑谪仙x剑风云】隔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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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

樓主發表於: 2022-12-01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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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 【谪云｜剑谪仙x剑风云】隔山海

内含性别意识借位，女装癖，父子乱伦等要素

“你会爱我吗？”剑风云低声呢喃，眼底空落落的，但目光仍执拗地对着床边那个背影，那一丝期翼微渺得可怖。
剑谪仙扣好衬衫上方最后一粒纽扣，转过身沉默地看着他，替他拉上落在腰际的被子，摸了摸他的头。
他只做了这么多。

剑风云站在全身镜前，一会儿拉了拉裙子，一会儿拢了拢发丝，不知是满意还是终于有了面对的勇气，对着镜中的倒影抿唇一笑。
镜中的少女乌发如木玉肌雪肤，一身张扬热情的红裙竟被穿着几分沉静内敛的闺秀韵味。精致的淡妆柔和了往日里英气的脸部线条，就像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他又在全身镜前踌躇了一会儿，终于推门走出了房间，对着坐在沙发上等了很久的人轻声唤了一句：“父亲，我好了。”
那清癯俊逸的成年男人只是抬眼扫上一眼，仍是万里无云的蓝天碧空，亘古不变的冰峰雪岭。
“那走吧。”
少年勉力建立的心理防线，就在这轻飘飘的一句回应下，溃不成防。

剑谪仙在恒山山脚捡到了一个人。
他看到那人时，奇装异服的少年倚靠在一棵槐树下，俊俏的脸蛋像在面粉里滚了一圈似的，煞白得吓人。
剑谪仙先端详了会儿那张熟悉又和记忆中略有出入的面貌，下移略过少年纤长的像女人的颈脖，轻微起伏的胸膛以及沾了点点梅红的袖口。
他的视线停留在少年的手腕处，少年骨架高且瘦，手腕也生得玲珑小巧，那一圈“红线”紧紧勒入本就没有多少的白肉中，估计连骨头都留下了痕迹，简直是要圈住什么虚无缥缈的过指云烟。
剑谪仙挥了挥手中的羽扇，一道白光闪过，树下已不见两人的身影，枝头的槐花被乍起的清风吹落了一串串，簌簌落落地飘落到垂着血珠的草刃上，柔软甜蜜的像场孩童的美梦。

剑风云第一次见到剑谪仙时，他才六岁，和妈妈舅舅住在一个老小区，生活灰暗得像楼道墙角里的霉斑。
那时他母亲的精神状态已糟糕得无言可示了。香如昔日常里喜欢抱着个枕头唱童谣，那干瘦苍白的双臂轻轻摇晃着手里婴儿，低声细语哼着抒柔的曲调，温情得像幅夕阳中的水彩画。严重时则翻出不知那里来的刀片往手腕处割，幸好条件有限，也只是割破点皮肉，留下几道算不上明显的疤痕。少有的几次清醒时不吵也不闹，只是抱着剑风云，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他的脸看。
占云巾那时才二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担负着妹妹天价的药费和三人的生活支出，更另提还要为外甥奇特的体质耗费心力。
那天，占云巾先把香如昔送到好友明河影那里，又把剑风云接到琴狐家，然后，他见到了剑谪仙，西装革履，清眸冷眉。
他盯着那双漂亮的紫眸发愣，心想这个叔叔真好看，迷迷糊糊间只听到占云巾一句：
“这是你的亲生父亲。”

“能给我找件女装吗？”剑风云问，他低着头，盯着落到自己的脚尖上细碎的浅黄色小花。
那摇着羽扇的男子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隔着稀云薄雾，颔首表示同意。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屋里的八仙桌上叠放着一件襦裙，旁边还带着配套的首饰和胭脂水粉。红艳艳的下裙像一团燃烧着的木棉花，金线在裙角处绕出了朵朵开得正盛的芍药花，把剑风云眼前晃得一暗。
剑风云顺着细密的针脚摸了摸那金色的芍药花，又挑开青花瓷盒盖子，细长指尖沾了点桃花香的脂粉，暗沉稠艳的红像凝固了的血。
他紧紧盯着那指尖，药石无医的白与欲盖弥彰的红渭泾分明，良久，含住了那连着心头肉的一滴血。

那唇是软的，是甜的，也是冷的。
他闭着眼，伸出舌头，却怎么也撬不开坚硬的牙关。
做了好一阵无用功，他才放弃了这个举动，向后一退拉开了双方之间的距离，睁眼后却仍低着头扯着裙子，似是不敢探视那人脸上的表情。
可悲又可笑的是，剑谪仙也不过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平井无波的瑰丽紫眸就像一块真正的无机质的紫水晶，美丽得神魂颠倒，冰冷得胆破心惊，只叹不似活物不通悲欢。
他是一座神像。剑风云想，愤懑地想。
剑谪仙抚平了自己被抓皱的衣领后，又将手伸向了对面。剑风云下意识想往后一退，可双脚就像在柏油路上生了根，被卡在了那里。
他看着对方伸手到他耳边，替他摆正了在刚才因为动作过大而歪扭的红蕾丝蝴蝶结发卡。
他为什么不能就是一座神像。剑风云咬牙切齿地又想，炉里多添了一半的柴火，那灰白的余烬也长了一半。

剑风云坐在梳妆台前，红酸枝木的蔷薇花香味，甜香馥郁，眼前似乎被蒙上一层淡粉色的轻纱，迷了眼又失了心。
剑风云拿着浸了水的软布，细细擦拭掉覆面的脂粉，盆中清水染上了鲜丽的梦，黄铜镜面也映出了那张失了粉黛的素颜。明明是剑眉星目的少年模样，细看下却又线条柔韧形似英丽女子，说不出的违和感。
不男不女，非男非女。
一时间无由来的怒气，他将桌上的瓶瓶罐罐扫到地上，掀翻了漂浮着艳色脂粉的水盆，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向门外跑去。
恒山之上无日无月无星无夜，抬头向来只看见天青色的幕布和几缕点缀的流云。剑风云才来不过数日，不识方位又似心有所依地向一个方向跑去，就像无论绕多少弯路，他也能到达那个终点，一腔孤勇又满心哀戚地撞上那堵南墙。
那人高冠羽扇，背影是贯穿记忆的威严伟岸，立在那里，就是青山浮水，云泥之别。
可那又怎样？剑风云还是跨越了万水千山，跑到了他身后，任凭惯性使然身体狠狠砸到他身上，双手环上他的腰，就这样紧紧抱住他。
“你会爱我吗？”剑风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问题，他的无处安放。
一望可相见，一步如重城。
剑谪仙的左手落在了剑风云环扣在自己身前的双手上，他的手宽厚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温度较常人偏高，可以称得烫人。
那只烫人的手，落在交扣的较一般少年更纤巧白皙的双手上，以一种轻柔舒慢的动作及不可抗拒的力度，不留任何余地地卸下了锁扣。
星移斗转，几度春秋，终究还是山海不可平，仙凡隔云端。

剑风云躺在装满水的浴缸里，长至小腿处的白绸睡裙灌满水撑了起来，好像一朵纯洁柔软的白花。
他的右臂悬空在浴缸外，鲜红的绒线从失了血肉庇护的白骨中长出，逶逶拖行到了地面上，在灯光下呈奶黄色的白瓷砖上迤逦而行。
百无聊赖地等待着，他开始回忆卫生间空气清新剂的香型：乌鸦花，荨麻，雏菊，还有什么来着？
他想着，却怎么也想不到，渐渐沉入了水底。

“我是怪物吗？”剑风云九岁那年，曾这样问过他名义上的养父。
他那时身板瘦瘦小小，四肢细长得像干枯的梅枝，一张小脸倒是圆乎乎的，似是一处风水宝地，全身的肉都跑到了那里茁壮生长。
剑谪仙垂目，那黄玉般的大眼睛浸淫在自卑和恐惧中，牢牢地盯在自己身上，幻想着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他叹了口气，还是将孩子的孱弱的身躯和灵魂一并揽入怀中，在那颤巍巍的耳垂边柔声细语：“不，你不是怪物。”
小孩子只是将自己的小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忍不住地呜咽起来。
那孩子迷茫地、痴魔地贪恋着他的体温，饮鸠止渴了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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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01 【谪云｜剑谪仙x剑风云】隔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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