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29 【千戚】餡餅穿越多少光年到達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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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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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

樓主發表於: 2021-01-30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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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9 【千戚】餡餅穿越多少光年到達手上

現代paro

今年除夕又被冶雲子攔著不許喝酒了，千金少在回家路上一直抱怨著，一副放下硬氣毫不顧忌的樣子，在年輕戀人眼中反而更像是在偷偷撒嬌。
“冶雲老鬼就是死板啦，大過年的，連喝個酒都不讓。要是旺財今年回來，說不定還能一起多喝點……”千金少一手把罐裝啤酒的拉環給翹了，另一手還提著半打。他和戚寒雨走在又空又黑的街道上，能趕在便利店打烊前買到罐酒，實屬不易。
“畢竟是在太師叔家裡。”戚寒雨找著些安慰的話，往年一起住的時候，冶雲子的話就好比穿堂風，聽了，也就過了，可這幾年分了家，去老人家裡吃年夜飯，還是要給點尊重。但現下只有他倆，顯然是給師父順毛最重要，“回到家，我煮醪糟湯圓吧。師父還想吃什麼？”
說著自己就忍不住回憶，吃著自家私房菜的師父，又忍不住想像，一口接一口吃著湯圓的師父，從裡面讀出了幸福，眼睛彎得微微又亮亮，直到對視的時候也沒有收起嘴邊的笑意。
千金少即刻就被哄好，還不忘加上特製要求：“好啊！徒弟仔記得要給我多放燒酒。”然後就開始一股溜兒地點菜，這事他可熟練得很，什麼白酒燒雞啤酒煮鴨紅酒燉牛肉，仿佛要一鼓作氣彌補今晚遺憾，然而看到戚寒雨當真的樣子，又立刻改口說，“隨便講的！只吃湯圓就很好。”大晚上的還勞人開大灶，像什麼話。
戚寒雨說：“這麼多，今晚是來不及了，明天煮也不遲。”心裡卻不敬偷想，他好像一隻吃不飽的大犬，很可愛，我喜歡。
於是他又笑了，怪明顯的，一瞬間連街燈都變了個亮度。千金少突然很想掏出手機給戚寒雨拍照，他對這樣的戚寒雨沒什麼辦法，內斂孩子的情緒流露總是珍貴，放著不管就是血虧。
想當初剛認識，戚寒雨還是個不太自信的小孩，他怯於表露情緒，傷心了，忍著，高興了，也忍著，還總是低著頭。對他好的時候，豆丁全身上下都分明散發出開心的氣息，卻還是低著頭，不知是感動到哭鼻子還是抿唇抑制笑容，在發上亂摸一把，才總算把頭抬起來，看表情大概是笑過的，再不濟還能捉到一雙笑意未盡的眼。後來乾脆直接抱起，臉蛋偏到哪去就盯到哪去，直到聽見一聲撲哧才作罷，想笑就要笑出來嘛，憋著是要做啥？
但是現在，現在不一樣了，揚起的嘴角不會被刻意壓掉，舒展的眉毛也不會被強行拽回，雖然千金少很想得意地宣告，徒弟仔能有笑出來的底氣，做師父的可是功不可沒！但他有更想宣告的得意——別人看徒弟仔笑，那就只得個面上好看，他看徒弟仔笑，哈，可是能看出只屬於徒弟仔的軌跡。
到底還是沒有滿世界通告。千金少就著戚寒雨的笑臉，把那罐啤酒全都悶進了肚裡。戚寒雨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只知師父在神游，便也順著某處看去，自顧自地放任目光遊走。好空的街，往日在店鋪亮起的光被換至住宅區，不是這裡變冷清了，是熱鬧回到了更溫暖的所在，本該如此的，但平日如何呢？就好像他們現在這樣，走在回家的路上，或者走在離家的路上，才是常態。
沒有人能做到原地踏步，戚寒雨想起了他故去的親人。本就各走各路，能在交叉口相遇已是渺渺，共行一段都是賺得，習慣失去的孩子沒有學會釋然，勘著探著去摸索，拿來才知全是貪。這餡餅掉得珍貴，好似會溜走，甜極也生澀，也曾抱著這甜不平地想，怎麼就沒有再早一點？倒是全然不知，早一秒晚一秒，餡餅都不會正好落入懷中。
如果他沒有走到這裡來……
“到了到了，”千金少總算找著垃圾桶，把空罐子哐當一扔，手只空了片刻，就立馬和戚寒雨相牽，“終於可以好好呆家裡過年了。”公寓在轉角處，只需要再走幾步，坐上電梯，穿過樓道，就到家了。
戚寒雨摸著鑰匙，輕輕應道：“嗯。”下一個轉角處是家，再下一個轉角處是什麼？他不知道。每思及此，他就想再製造多一些交叉點，是漫長的追及，也是一秒的親吻——這次是吻，混著麥芽的清香，在這之前還有好多次相觸，鐫刻在當下，預示在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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