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15 【剑牛】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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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ru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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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樓主發表於: 2019-08-15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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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5 【剑牛】听不见

剑无极喜欢上了自己的老铁。
他自个儿也想不明白，怎么就看上史存孝了呢？换成史精忠他都不能这么费解，偏偏就是那头八百年不开窍的笨牛。
行吧，就这么地吧。剑无极想。还能怎样？
于是趁着暑假，剑无极借住到史家，和史存孝睡一张床盖两条褥子。每天就粘在史存孝跟前，一起吹空调，一起吃西瓜，一起打电动，除了解决生理问题和写作业，什么都得跟史存孝一块，人家吃棒冰他也得掰一节来吃才够爽。

和平常也没什么差。剑无极叼着冰棍杆偷偷眯眼瞅旁边的牛，想着什么时候把话一股脑儿地跟人讲出来，再把他那颗不安分的心掏出来给史存孝看。想着想着，按动操纵杆的手一歪。
“剑无极，你怎么又死了。”
天太热，史存孝哼哧哼哧地喘着热气，掀起衣服下摆就往脸上招呼。剑无极把冰毛巾往他那边一甩，嘴里的冰棍杆咬得吱呀作响。“恁爸九条命，死得起。”听到这话，史存孝扭过头瞪着他那双牛眼说：“我爸在那屋看电视呢，你别瞎说。”
剑无极无语。

哥俩玩累了就倒在地板上晾肚皮。剑无极冰棍吃得多，到现在腮帮子还冰冰凉，他就侧躺着把脸颊压在史存孝还沁着汗珠的肚子上，哼唧着问身下的牛：“后天有烟火大会去不去看？”
“不去，大后天就开学了，作业没写完。”牛被剑无极压得不舒服，就推了他一把。“你起开点儿，有点难受。”
“我回来找人借作业给你抄。”剑无极从史存孝的肚皮上滑下来，再掉个头和他并排躺，翘着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人小腿。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是不是兄弟？”

————————————————

剑无极想的可好了。到时候就和牛胳膊挽胳膊逛庙会，然后找个视野好的地方吃东西，等烟火一放就深情告白，气氛好就再打个啵。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人手牵不住牛蹄，一不小心在人潮涌动时就人牛分离——他和史存孝走散了。

“史存孝你说说你怎么就走丢了呢？”剑无极恨不得钻进手机那头手执牛耳唠叨一番，“说吧你在哪儿？”
“不知道。旁边都是人，两边都是摊。”扩音器里人声嘈杂，一听就知道正在人多的地方。而剑无极为了给他打这个电话，拨开人群去了特地选的给他俩看烟花顺便告白的地点。
“那是哪儿啊？你能不能看到摊名？”
“我没带眼镜。”史存孝老老实实地陈述了这一让剑无极更加抓狂的事实。
行吧。剑无极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对牛生气。“出了人群往东边儿走，有个小山包，你上来。”
“东边是哪边？啊、开始放烟花了——”

剑无极还没来得及笑话他不会看东南西北，眼睛就先被窜上天炸开花的烟火闪得生疼，脑袋也像是被炸了烟花一样，飘飘忽忽。原本准备好的词儿都黏糊了，黏得他张不开嘴。
“人太多，剑无极我挂电话了。”
别！剑无极心里急，一咬牙一跺脚，嘴上把门的一松，一句“我喜欢你”就轻飘飘地进了收音器里。

砰——又炸了一颗烟花上天，红彤彤的，好看。

“——剑无极你说什么？声太小了，听不见。”

听不见。
剑无极揉了揉眼，刚才的烟花太晃眼睛，都流泪了。他随便抹了两把，瘪瘪嘴，冲着话筒喊：“史存孝！你个笨牛！继续在哪儿待着吧！”
“剑无极，我刚才碰到我二哥了，一会儿他载我回家。二哥说他那摩托驼不了三个人，等下你怎么走？”
怎么走？说了你也听不见。沉默片刻，剑无极拎起手机的一角，再将话筒贴近嘴边。“走吧、你走吧！我自己有法子。开学见。”
“噢。”他听见史存孝喷在话筒上的呼吸声。“开学见。”
通话中断，剑无极恨恨地咬着牙，又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两个字。
笨牛。

“你在这里哭什么？失恋了？”一双缀着紫蝶的制服鞋突然出现在剑无极低垂的视野里。
“没、没哭。我一纯纯男子汉怎么会哭。”他不抬头地回道。“也没失恋。”

————————————————

“史存孝，我泡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班的班花了。”剑无极没正形地伏在车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蹬着。
“剑无极，你好好骑，这样会摔倒。”
“喂，我可是把到妹了，还是人家自己把电话给我的，你好歹有点表示好不好？”
“剑无极，你看路！”
“这条路咱俩走了不说几百也有几十次，恁爸闭着眼睛倒着骑也能——”
话还没讲完，也不知车轮绊到什么东西，剑无极就连人带车摔进道旁的绿化带，滚了半身泥。史存孝见状停了车，跑过来冲着剑无极说了些什么。只是他摔得头晕，什么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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