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11 【縝硯縝】《the unfinished kiss》（現代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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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

樓主發表於: 2017-07-11 23:5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11 【縝硯縝】《the unfinished kiss》（現代paro）

隨便跑偏一個
大概是一個double agent的結局
名字來源於同名歌曲，順便推薦一下the man of UNCLE
關於專業方面的知識不太夠，就當個梗看看吧，不要認真233
【關於攻受】算無差，但沒肉，慎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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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7-07-11 23: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隨便跑偏一個
大概是一個double agent的結局
名字來源於同名歌曲，順便推薦一下the man of UNCLE
關於專業方面的知識不太夠，就當個梗看看吧，不要認真233

  《the unfinished kiss》
  自硯寒清身份被拆穿之後，整整有兩個月，北冥縝都沒見過他一面。
  事實上，他心裏還是很生氣的，但是在憤怒的同時，還有一些莫名的情緒讓他整個人煩悶不堪。
  他騙了他——
  他是個背叛者。
  他從二十三樓的落地玻璃窗看出去，窗外夜色深沉，華燈滿綴，一個殺人的良夜。北冥縝推開了廚房的門，一切用具正如他離開時擺放得井井有條，事實上，他每隔幾天就會將落灰的廚具與地板收拾擦拭一遍。
  又或者……其實他未能接受硯寒清已然離開這個家的事實吧。
  海鹽。白糖。花椒粉。月桂葉。墨角蘭。迷迭香。鼠尾草……
  一隻手，家居服的袖子拉到掌心一半處，慢慢摸索到壁櫃門口往裡數的第六個格子，骨節分明的中指屈了起來，輕輕敲了敲盛放調味香料的罐子中間的凸起處，發出了咔擦一聲輕響。
  壁櫃的下方接近邊緣處彈出了一個暗格，一把銀色的半自動手槍被兩處細小的夾扣固定在了木板上。
  他之所以會知道這裏藏著一把槍，是源於硯寒清尚住在這件房子裏一個小細節。
  廚房的掌控權歸硯寒清，搬進這個家的第二天他就興致勃勃地拉著硯寒清去街市買食材——他希望這裏會有一個家的感覺。
  但是……
  他將那把槍左右鬆動了一下，然後便擺脫了夾扣的固定。
  思緒接著上一刻，硯寒清選了很多東西，有很多他連名字都沒聽過的香料名字，然後買了一碼的罐子，回到家之後一邊跟他嘮著公司的事情一邊把買回來的香料裝罐。
  這本來是非常正常的一幕……而直到誤芭蕉指揮著剩下的超市的送貨員將剩餘的東西送進玄關裏時，驚疑地瞥了硯寒清一眼——“你不是對迷迭香過敏嗎？”
  當時硯寒清是什麼反應呢？
  他只是看著自己一眼——於是誤芭蕉便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哐當把手裏的塑料袋一扔便嚷嚷著沒眼看走了。
  那隻修長的手端著那把銀色的槍，另外一隻手用畫筆沾了黑色的顏料，緩慢地劃過槍體表面，每一眨眼的瞬間，畫筆走過的距離都一樣，像在對待一件珍寶。
  事實上，三個月前的北冥縝，在目睹了那個無奈的眼神之後，心中盈滿了甜蜜。
  他追了硯寒清整整兩年，但得償所願的美夢僅僅維持了一個月。
  啞光的塗料逐漸乾涸，凝固在槍體表面，那是一種比夜色更深沉的黑色。
  那之後他記住了那個罐子，然而在那之後，對方卻像是徹底忘了這回事一樣，從來沒有用過迷迭香，也沒有打開過那個罐子。
  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要買一種他過敏的香料了——為了讓謊言更順理成章。
  水流從洗手池上方傾瀉而下，穿過指間的縫隙，將溝壑間黑色的污漬帶走，染成淺色的水流，流進六瓣的孔洞裏。
  他看得出了神……
  但是他很快就把心情收拾好了——至少在那張嚴肅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一絲裂縫。
  他將啞光的槍塞到網球袋的側袋裏，並且小心翼翼地另外用一根護腕將之遮得嚴嚴實實的。儘管並不喜歡，但他確實是擅長的，對於如何使用一把槍。
  最後一眼深深望向這個安靜的居所，一切擺放得井井有條，就如同硯寒清離開的那一天一樣，咔噠，門鎖落下，將一切隔絕在視線之外。

  餐桌上坐著的一個好整以暇的男人，他藍白色的長髮一絲不苟地披在肩上，甚至沒有一點碎髮漏出，像是一匹保存良好的絲綢。
  他戴著一副銀製邊框的眼睛，銳利的眼神恰如其分地隱藏在那之後，他的目光在距離眼球約莫三十釐米處的菜單上逡巡著，將那之上的一個個字母映入眼中。
  正前方是巨大的玻璃幕，窗外是繁華的夜景，如此便讓夜色更加深沉，他微微瞇了瞇眼睛，盯著窗外的一點。
  “啊，老師，抱歉抱歉，我遲到了。”
  一位冒失的青年一邊抖擻著身上的雨水，一邊將傘交到一旁的侍應手上，他的臉上、鼻間，都沾著森寒的秋雨，臉上滿是歉意的笑。
  欲星移將手裏的菜單放下，皺著眉頭遞給他一張餐巾，而雙腿卻像粘在了椅子上，並未移動半分。
  硯寒清順勢結果他手裏的餐巾，摘下隨意的黑框眼鏡抹了抹上面斑斑點點的雨水痕跡，雙目不經意地掃過桌上的擺佈跟欲星移大腿上墊著的餐巾。
  “我已經叫好菜式了，坐下來等吧。”
  欲星移推了推眼鏡，隨意地向硯寒清問了些公司的事情。
  “是，二公子已經回到x城了，很快就能到公司那邊。”
  “封宇那邊？”
  “二公子並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我會想辦法瞞著他的。”
  “嗯……”
  硯寒清抖開一張新的餐巾，將之平鋪在自己的大腿上，并將脫下來的西裝外套交了給站在一旁等候的侍應。
  “啊，麻煩等等。”他說著不好意思地用手擋了擋對方的動作，從胸袋中把夾著的鋼筆抽出，再次歉意地朝侍應點了點頭。
  那是一支使用痕跡明顯的鋼筆，但也能看得出，主人待他不錯，至少他的表面上，除了一兩道輕微的劃痕，並沒有別的傷痕。
  欲星移挑了挑眉，半彎上身，從他的馬尾上摘下一點黑色，掂量在手裏，隨即一發力，便發出了吱吱的爆裂聲。“太不小心了吧？”
  硯寒清的臉色看上去很窘迫，雙手也不知道往哪擺地好，又不小心磕碰了一下餐刀，使他的方向稍微轉了一轉，更加靠近內側。“謝謝老師。”
  談話間，侍應推著餐車上來了，點燃噴嘴，火焰稍微在牛排表面燎了燎，那人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將之放到兩位客人的面前。
  “請慢用。”
  欲星移用餐刀緩慢而有力地劃開牛排，切出一小塊放到嘴裡，“今天晚上沒有星星啊。”
  “啊？”
  “夜太黑了。”
  那塊牛排在他嘴裡咀嚼，最後被吞下，他將眼鏡摘了下來，從肩袋抽出一張絲綢質地的手巾，不緊不慢地擦拭著鏡面表面。
  最後，他將眼鏡穩穩地放在了桌面上，就在鏡框接觸餐桌的瞬間，他迅速拍起桌面上的銀製餐盤——砰。十分之一秒的瞬間，餐盤擋住了一顆來自暗處的子彈，大腿上那張餐巾被迅速撩開，欲星移審慎地目光掃向子彈的來源處，一手持槍，眼裡有著銳利的鋒芒。
  硯寒清的反應也不算慢，他卡在餐桌與玻璃窗的暗角處，將那支最靠近他的餐刀持在手裡。
  槍聲響起的瞬間，零星幾個客人便尖叫著往出口衝去，而暗處的槍手，似乎也在一瞬間偃旗息鼓，等待下一個機會。
  欲星移用手扣了扣桌面，示意藏在桌底下的人有所動作，硯寒清小心翼翼地探出個頭，然後又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瞬間縮了回去，“砰——”
  然後又是一連幾槍響起，一個黑影閃過壁櫃與吧檯之間的空隙。
  “老師為什麼是我當肉盾？”他哀嚎道。
  欲星移卻沒有空暇理會他，他的目光四處逡巡著，壁櫃後面的狙擊手已經轉移陣地了，他小心翼翼地移動腳步，槍口對著吧檯的邊緣，只要藏在下面的人敢輕舉妄動一下，他可以保證他的腦袋絕對不會完好如初。
  而人一旦專注于一件事，就會忽略掉一些細枝末節。
  等到腰部被一根銀刀輕輕抵住的時候，欲星移聲線未變，只是帶著一絲失望，“原來是你？”
  硯寒清用如同在他耳邊呵氣的聲音慢慢道：“老師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太久了。”
  “你想要這個位置？”欲星移的聲音如古井無波。
  一隻手輕輕拍了他暗中動作的手，硯寒清帶著一絲笑意，“老師把我教得很好，很好。”然後那隻手猛地發力，將他的關節卸掉，欲星移發出一聲悶哼，單膝跪了下去。
  硯寒清將從對方那繳過來的槍上了膛，將之抵在欲星移的太陽穴，“出來吧。”
  侍應手裡還端著槍，謹慎地指著欲星移，硯寒清歎了一聲氣：“你信不過我？”
  “不是，但……千歲有令。”
  “唉——”硯寒清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那就只好……”
  他稍離得遠了些，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而就在這一瞬間，玻璃幕墻破碎的聲音同時傳來，槍手應聲而倒，一槍斃命。
  硯寒清的反應不算慢，他立馬便回頭試圖從深沉的夜色中找到意思端倪。
  子彈射來的角度……槍手站立的位置……血液散開的扇形大小……
  帶著鋒芒的目光審視著黑暗中的某處，而欲星移仍跪在原地沒有動，硯寒清抬了抬手腕，果不其然，在他槍頭對準欲星移的剎那，槍聲再度響起，這次子彈擦著他的手腕邊上一毫米處，打得正後方的花盆砰然碎裂。
  “……”

  辦公桌後面的人翹著腳，嘴裡咀嚼著硯寒清被指使跑了老遠買來的甜點，半瞇著眼：“你覺得這個理由充分嗎？”他用手撥弄了一下放置在桌上的銀藍色的左輪，笑得毫無誠意：“一把槍就想交差？”
  硯寒清很無奈，“西裝上的竊聽器還在，千歲大可一聽，就知真假。”
  北冥皇淵搖搖頭，“現在不是我來找證據證明你的清白，而是——你要找證據證明你的清白。”
  “千歲想怎麼做？”
  北冥皇淵似笑非笑，搖了搖桌上的另外一樣物品，一個透明的袋子裡面裝著一顆染血的彈頭：“就假設有這麼個狙擊手吧，你把他的槍，他的人帶到我面前。”
  “好。”

  硯寒清自己是沒有買車的，但是北冥皇淵給他配了一輛，不消說，這輛小職員打工兩輩子也買不起的蘭寶堅尼里一定裝滿了針孔攝像頭與竊聽器。
  他一個人驅車去了海邊，時間已接近傍晚，徐徐的海風從海上吹來，卻沒多少海應有的鹹味——這個城市已經發展得太過了，自然早已失去了原來的形態。
  “喂——”
  青年溫醇的嗓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硯寒清？”
  “俏如來，我想向你買一個情報。”
  “說吧。”
  “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在碼頭附近。”
  “好。”
  俏如來似乎是剛從家裡出來，頭髮半干，故而也沒有像平時一樣束了起來，只是草草地披在肩上。
  “老師死了。”
  俏如來眼睛一下圓睜，仔細看，他的手還微微握了起來——那是暴怒的前兆。
  “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殺死老師的人。”
  俏如來眼圈有些發紅，“線索呢？”
  “彈頭上的縮寫是WG。”
  俏如來目光閃了一閃，“你確定？”
  “確定。”
  “陪我去喝一杯吧。”
  硯寒清苦了臉，“我不會喝酒啊。”
  “醉了我送你回去。”
  “這……好吧。”
  俏如來不是一個人來的，穿著同款黑色衛衣的青年坐在駕駛位上，攀著車窗與俏如來交換了一個吻，又朝硯寒清略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開我們的車吧，待會你醉了還是玄狐開車比較方便。”

  “情報販子？俏如來？”
  “是。”
  “硯寒清身上還有追蹤器嗎？”
  “是的。”
  “注意他的位置。”
  “是。”北冥皇淵摸著下巴，他知道硯寒清跟俏如來素有交情，這事看起來合情合理，一個不知道從何入手的人，本來便該求助情報網更大的那一方。
  看似。合情合理。如果不知道狙擊手是誰的話。
  他看著窗外漸落的夕陽，從胸前的錶袋里掏出隨身的手帕，將放在電腦旁的一幅相架握在手裡認真地擦拭著。
  “流君啊。”
  很快，很快就可以了。

  硯寒清果然如同他自己說的那樣酒量很差，他幾乎是醉成一攤泥一樣被玄狐半拉半抱著帶出酒吧的。
  所幸他醉了也並沒有什麼大動作，只是紅著臉，胡亂地嚷嚷著一些菜的名字。
  一旁的俏如來拉上了衛衣的兜帽，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驚訝，又忍不住笑了笑。
  玄狐看起來十分專注地抱著喝醉的硯寒清，甚至上車的時候也特別拿手擋住了上沿，以防醉漢撞到了頭。
  “走吧，我們把他送回去。”
  玄狐看了看身旁的人一眼，又看了看後座的人一眼，最終點了點頭。
  ……
  北冥皇淵盯著衛星圖上不斷移動的紅點，耳麥里傳來沉重的呼吸聲，一個醉漢的嘟囔聲，他的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看來，你並不是很著急。”
  ……
  X城算是個不夜之都，即便是凌晨時分，路上的車流也依舊不息，車速快時，霓虹燈、交通燈、路燈便交織成一片流光。
  坐在車里的兩人相對無言，一者是壓根沒打算說話，一者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沉默蔓延著，最後還是黑帽衫的青年率先開了口：“我什麼時候能去接他？”
  俏如來驚疑的表情，“你看出來了？”
  “嗯……”
  “我們的偽裝那麼差嗎？”
  “不……”玄狐頓了頓，“味道不一樣。”
  “……”“俏如來”做出個扶額的表情，以表示他確實不知道該回答什麼的好。“就一個晚上，明天就可以換回來。”
  “嗯。”
  等到小小的公寓里所有的光源都熄滅了之後，一道影子摸黑遛出了大廈。

  K港碼頭，X市最大的貿易碼頭，進出口交易金額每秒鐘都上億。
  一個穿著鮮橙色工作服戴著安全帽的碼頭工人在閘口處刷了刷員工卡，旁邊小小的保安亭里保全正看著最新一集的電視劇，一邊哼著歌一邊漫不經心地掃他一眼。
  安全帽下的陰影處這人露出一點笑意，大大方方地抬頭朝保全點了點頭，“球哥，吃飯了嗎？”
  “哦……哦！吃了吃了，這不飯後娛樂么。”
  保全摸了摸腦袋，覺得自己想太多了，肯定是這碼頭出出入入的人太多了，偶爾有兩個生面孔，不也挺正常的。
  琥珀色的眼珠子轉了轉，帶了一點點好笑，又重新把帽子拉下，步伐正常地進入了碼頭區。
  他的腳步放得很慢，眼睛掃過一排排外表看上去一模一樣的集裝箱，最後目光在停在其中的一個上。
  H23，這是這個集裝箱的編號。
  Hill Court，他們的公寓的名字，23樓。
  硯寒清無聲地接近了集裝箱的入口，沒有發出一點聲響，而相對應的是集裝箱里也安靜得很，似乎就真的是一個正常的、平平無奇的，堆滿了貨物的普通集裝箱。
  但他就是有種奇怪的直覺……
  這種感覺到他把鐵門轟然關上時，達到了頂峰。然後熟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在一片黑暗中，傳來。
  “我想給你一個機會。”
  硯寒清驀地歎了一口氣，“三公子希望我說什麼呢？”
  對方的聲音突然提高，帶了一點莫可名狀的憤怒，“只要你說的，我都信，只要你說！”
  持續的沉默讓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寂靜的空間只剩下喘息的聲音。
  “我以前從未懷疑過，我們之間的感情。但直到今天，我才徹底相信，我是這麼一廂情願，而且傻得可憐。”
  硯寒清的心臟驟然縮了一下，突然起來的心悸驅使他差點就忍不住坦白了一切了，但理智卻死死地勸住了他，最終閃過的千言萬語，只剩下一聲喟歎。
  “抱歉……”
  “你走吧。”
  “北冥皇淵的人……在找你。”
  “這是我的事情。”
  瞧，這對話，疏離得根本不像是幾個月前還黏糊得讓誤芭蕉怒而摔門的兩個人，北冥縝的語氣帶著深沉的無力以及無法忽略的冰冷。
  關於兩個人之間的相處，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北冥縝主動，硯寒清更像是一個被推著一步一步往前走的人，所以一旦主動的一方縮了回去，他便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而當遇到感性上的問題時，智商上的卓越顯然無所裨益。
  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面對這樣的冷淡，一個向來安心縮在自己的殼里一向等著北冥縝把他往外拉的人，稍稍冒出個頭，被潑了一臉冷水之後，又縮了回去。
  而對方這次似乎是真的打定主意，不願意給予他一點點親近了。
  幸好整個集裝箱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否則硯寒清覺得他現在的表情定然很蠢，大概是那種，被遺棄的表情吧。
  “總之……你小心些。”
  “不勞費心。”
  一場難得的見面不歡而散，等到硯寒清繞開監視著他的臨時住所的三個暗哨把俏如來替出來，然後躺在自己的king size大床上，還覺得不太真實。
  也許他真的是被寵壞了，在感情的問題上。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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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7-07-11 23: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而硯寒清絕沒有想到的是，尷尬的局面的結束，竟然來得這麼快。
  北冥皇淵略瞇著眼，腳交疊在茶几上，手裡拎著一個從元朗買回來的新鮮蛋卷，頗為欣賞地看著硯寒清一如既往的苦瓜表情。“是沒有聽清楚？我不介意再重複一遍。”
  “不，我聽清楚了，只是……”
  “為什麼？”北冥皇淵自然地接下話茬，一聲輕笑，“我要北冥縝手裡的鎮海四權。”
  “您為什麼確定鎮海四權在三公子手上？”
  北冥皇淵笑了，“我不確定，但是……大哥的三個兒子裏，只有他有威脅。北冥華天真且沒有自己的勢力，北冥異心懷怨懟，容易被策反，被仇恨掌握的人，只不過是個傀儡罷了，只有北冥縝……”他的手指微微捻動，把指尖的粉末一點一點捻乾淨，最後拍了拍手。“他背後的‘定洋’，不得不除啊。”
  硯寒清心裡一緊，但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只是微微點頭，“那您希望我如何做？”
  “很簡單——”北冥皇淵挑了挑眉，笑得惡劣：“做你該做的事情……和北冥縝重歸於好，然後帶著他所有的秘密，背叛于他。”
  “……”硯寒清苦笑起來，“我畢竟跟他在一起過……”
  “哦？”北冥皇淵把玩著手裡的兩顆玉珠，“荊軻刺秦，尚且要獻上主君的首級，若非有切膚之痛，如何顯示出投誠之意呢，你說是吧，硯、寒、清？”
  硯寒清一愣，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唉，果然叛徒到哪都不吃香。”
  他也深明此事無可轉圜，隨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把事情辦妥。”
  其實要北冥縝重新接納他並不難……難的是他自認無法對著那人的臉，說出違心的話。
  但是無論如何，他仍是撥通了北冥縝的電話。
  “喂……”
  對面傳來沉重的呼吸聲，夾在一片沉默當中。
  他忽然也沒了言語，只是靜靜地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你……”
  事實上，聰明人泡笨蛋這種情況，硯寒清自問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讓對面的傻瓜乖乖自己跑過來道歉求和，只是他心中尚有一處柔軟，那是他千萬百計想要維護的地方。
  所以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找我？”
  對方的語氣聽上去比幾天前要好了一些，他們是如此相似，連心軟壞事都一模一樣。
  通話的幾分鐘度日如年，而結果卻來得比預料中順利，北冥縝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見一面的要求，這也讓他更加心虛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們在一起時，北冥封宇——他的前任老闆，曾經拍著他的肩，笑得無奈地說：“縝兒他脾氣是有點犟，有時候是有些難以忍受，但你要知道，他用心不壞的，他是個好孩子。以後，多看著點他。”
  北冥縝何止是有些倔，若不是北冥公司的LOGO是條魚，他幾乎要懷疑這個年輕人可能認了個假的老爸了。
  就像現在，對面的人答應了見面，卻坐在他的對面，一言不發，似乎能把寬面酒杯裏裝著的冰塊盯出個花來。
  “三公子……”硯寒清理了理思緒，掙扎地開口。
  北冥縝猛地抬頭，眼裏灼亮火光登時把對面的人嚇了一跳，他似乎是突然想起什麼來，又隨即黯淡下去，而硯寒清深知是為什麼。
  於是他重新開口，“……阿縝。”
  這一次，對面的年輕人終於動了，他不再瞪著桌上的酒杯，而是將視線緊緊鎖在硯寒清的臉上，認真而又固執，就如同過去的每一次一樣。
  硯寒清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神色複雜，視線的餘光掃了掃旁邊一桌的客人，那人正舉著報紙，從眼鏡的反光處卻能看到他稍側的眼神。
  硯寒清一字一句地說道：“請你相信我。”
  白襯衫的青年眼中的火光猛地躍起，但他卻沒有像以往一樣，於是硯寒清再次掃了掃旁邊的客人，然後將頭湊到北冥縝的跟前，一手摁在桌上，指尖發白，一手攬過北冥縝的頭顱，微微出汗的手掌覆在他的頸邊。
  北冥縝瞪大了眼睛，若不是場合不對，硯寒清便幾乎要忍不住笑了。
  而他僅是將過亮過暖的眼睛閉了起來，兩人湊得極近，細碎的眼睫毛掃在北冥縝的眼瞼上，帶來一陣難耐的悸動。
  向來謹慎的年長者將舌頭大膽地伸入對方的口腔裏，卷著他的舌尖，極盡溫柔地交換著唾液與愛意。
  他幾乎要溺死在這樣的主動裏了。
  腦袋轟轟作響，唯一清晰的，是那人指尖輕微，而又堅定的，迷迭香的香氣。
  若是他在騙我，那便讓我萬劫不復吧。

  北冥縝這個人想法非常簡單，通常他說出的，便是他會做的。
  所以當硯寒清直視著他的眼睛求他信任他時，他便相信了，他是一個很純粹的人，容不下一絲雜質。
  硯寒清又搬回了Hill Court的家，他將那把塗了顏料的槍放回去了原來的地方，一切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
  週日的時候，他們驅車去了北冥家的老宅。
  北冥縝其實不經常回來，他更習慣於那個家，但是自從北冥封宇倒下之後，他便每週抽出一天的時間回到這裏來。
  管家午硨磲嘴邊沾著油，額上冒著幾滴汗，一副匆忙的樣子，手裏拿著北冥縝的外套，邊角並未擺放平整。
  “三少爺今天回來得早，吃過飯了嗎？”
  “嗯。”
  “老爺就在房間，我陪您上去吧。”
  “不用了，你……”北冥縝踏在木製的樓梯上，身後跟著一身便裝的硯寒清，對方自然地接過話頭，“你去吃飯吧。”
  午硨磲鬆了一口氣，稍微朝硯寒清露出個感激的笑容來，然後朝北冥縝彎了彎腰，“那我先回去了。”
  對於一個人來說，北冥封宇的臥室有些過大，深紅色的梨花木床榻周圍掛著淺紫色的帷幔，床頭擺著形形色色的儀器，發出單調的蜂鳴聲，北冥封宇蒼白的手腕上插著吊瓶，靜謐的房間裡唯余細碎的點滴聲與儀器聲。
  值班的私人醫生見他們進來，連忙起身，打了聲招呼便出去迴避了。
  北冥縝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神情有些發愣，硯寒清拍了拍他的肩，他便似突然清醒過來一般，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然後伸手替父親理了理微亂的頭髮。
  他其實不善言辭，所以每一次來，也不過是陪父親過上單調的一天罷了。
  他坐在那，長久的沉默著，偶爾伸出手替父親理一理頭髮，或是掖一掖被角，他也不似北冥異與北冥華一樣，每次來都帶上大包小包的參茸海味，大呼小叫地進門，他來，便是每回都兩手空空，沉默地坐在床旁，直看得老宅的傭人們搖頭。
  都說三少爺與老爺關係不好，看來就是真的了，可不見這縝少爺每次來都是兩手空空么，也不知道帶些東西，也不問主治的醫師，這親緣冷漠，可見一斑了。
  但唯獨一件，二少爺與三少爺有時公司忙了，便告假一兩回，只交代下屬捎些東西過來，但縝少爺，自老爺倒下以來，每週日都會來。
  哪怕是一個維港刮起巨浪，九號風球警告掛了一天的日子，但那時家傭都放假了，值班的管家打著瞌睡睡得香軟，又怎麼有人知道呢。
  當事人從來不解釋，這些在旁人看來冷漠之極的事情，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漸漸地，在旁人眼裡，他成了所謂的不孝子，老宅裏津津樂道的話題。
  而他不在乎，他只做他認為是重要的東西。
  陪北冥縝在老宅裏呆上一天，實在是一件窮極無聊的事情，硯寒清通常會帶上些公司的事情，搬張椅子靠在北冥縝旁邊就開始噼里啪啦地敲起了鍵盤。
  然後如同過往的每一次一樣，直到他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了床上，心裏一派柔軟。

  縝少爺是個溫柔而又熱誠的人，這事兒硯寒清打小就知道了。
  他比北冥縝大上許多，還在上中一的時候便跟著欲星移做事情了。
  北冥縝那時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拎著半人高的弓，在訓練室裏一遍又一遍地嘗試著。
  那時欲星移跟北冥封宇有事情商量，便交代他一個人去花園裏逛逛，硯寒清逛著逛著，就見到了滿頭都是汗，手上勒出一道極深的紅痕的北冥縝。
  他躲在門後看了很久，直到看到一滴不起眼的紅色液體滴在木地板上。
  “別練啦，”他忍不住喊道，“你手都破了。”
  小孩子聞言回頭，卻沒有注意手上的弓，被絆了一跤，摔在地上慘兮兮地抬起頭來看他。
  他嚇了一跳，三步并兩步地跑過來，扶起摔倒的孩子，“你沒事吧，痛不痛啊？”
  小孩抿著嘴唇，搖了搖頭，咬咬牙爬起來就要去撿那張弓，硯寒清趕緊摁住了他的手，他比北冥縝大上不少，力氣自然是這個半大的小孩難以反抗的，“別練啦！”
  他又重複了一遍。
  小孩眼神裏的倔強，便是從那個年歲就開始了，他執拗地去扯硯寒清的手，漸漸地眼裏便湧起了淚花。
  “還給我。”
  “……別哭啊。”
  硯寒清，一個痛恨麻煩，卻又每每心軟的人。
  他一根根掰開北冥縝的手指，抹了抹他臉上的眼淚，“你等我一下，我練過射箭，待會我教你。”，然後提著那張弓往外跑去。
  他回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一個小箱子，裡面傳來一股碘酒的味道，他拿濕紙巾細細地給哭花了臉的小孩擦乾淨之後，然後拿棉簽給他輕輕地塗上碘伏。
  “痛嗎？”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小孩沉默地搖了搖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上的弓。
  他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點了點小孩的額頭，“來，把這個戴上，我教你。”
  兩個深藍色的指套安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襯著硯寒清臉上的笑意，北冥縝有些愣神，然後順從地伸出手，任由對方給他穿上指套。
  而那兩枚指套後來被洗得發白，終年帶著皂液的香氣，就像主人的感情一樣執拗。
  這世間很少人，能夠把別人隨意付出的一點感情，珍而重之地擺在心上，歲月彌生，釀成一道酒，醉了無心的人。
  而北冥縝就是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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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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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11 【縝硯縝】《the unfinished kiss》（現代pa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