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2.15 【排球少年】[影日]A piece of freetalk 首楼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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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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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5)

樓主發表於: 2017-02-15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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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5 【排球少年】[影日]A piece of freetalk 首楼完结

　　膝盖微曲，起跳。排球以视线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越过球网迅速落在地上。接着嘭地一声。

　　好球。

　　菅原孝支在心里喝了一声彩，为刚才那个力度与角度都无懈可击的发球。接着，穿9号球衣的年轻人弯下腰拿起又一个排球，像刚才一样轻盈地起跳并猛地击出发球，他的后颈汗淋淋的，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但这一球的攻势看起来比刚才还要猛烈。卓有天赋同时脚踏实地，这两者完美融合时所造就的成果有时让人连嫉妒的余裕都没有。菅原孝支叹了口气，这个背影在球场上让人多么安心。

　　“有什么事吗，菅原前辈？”发完又一个球，影山冷不丁转过头来，视线直直望向菅原。

　　站在门口的菅原顿了顿，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在犹豫是否要和影山谈谈，他本想等到影山练习结束，但现在既然影山主动从练习中抽身，顺水推舟也不坏。菅原朝满头大汗的后辈点了点头，“抱歉，影山，稍微占用你一点时间可以吗？”

　　“完全没问题。”影山愣了一下，仍然痛快地答应了。他们在长凳上并排坐下，影山擦拭着汗水，大口咽下运动饮料。天气很热，菅原坐在长凳上，哪怕什么也不做，身上出了一层汗，他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为壅塞在喉咙口的开场白暗暗焦躁。不，不能从“打架”开始；“最近训练很辛苦”是个不错的开头，但是要怎么提到日向而不激怒影山？他们昨天差点“厮打”起来（田中的国文一直都很粗犷，但有时候相当传神），影山的脸上还留着一片乌青。

　　“菅原前辈，”打破沉默的是影山，他用毛巾擦去从额角滑下的热汗，“是要说日向的事情吗？”

　　菅原孝支按住膝盖。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几乎要跳起来了。单刀直入是影山的风格，但他不想这么粗暴地逼近这个，然后让讨论浮于表面，就像用透明胶带将断裂的塑料尺粘在一起，对影山和日向来说，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

　　“影山，”菅原勉强自己从仍然混乱的思绪里整理出词句，“觉得排球社的大家怎么样呢？”

　　“大家都很努力。”影山迅速地答道，他是真心的，因为接下来他一一数列着诸位队员的优点，对平时不起眼的二年级学长，他也中肯地给出了评价，这对他来说算得上是含蓄的偏袒了。他没有点评日向。在作答的最初他有一瞬间的犹豫，嘴唇微微分开，但他避开了日向的名字。看起来他像是想把这个问题挪到最后。菅原观察着影山的表情，他知道影山正在尽力逼迫自己吐出关于日向的只言片语——因为不想显得像是被昨天的摩擦影响了判断，然而，长时间的卡壳最终还是暴露了这一点。

　　对影山来说，要从旁观者的角度冷静谈论日向变得如此困难，菅原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他轻声问道：“影山……讨厌日向吗？”

　　“那家伙，”影山很慢地吐出单字，“排球打得一塌糊涂。”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菅原，表情看起来有点羞愧，接着越说越流畅：“整天叫着‘托球’，只考虑着要打到球，很吵，但是——”

　　菅原眨了眨眼睛。

　　“很——努力，很认真，对每一个比他优秀的人都鼓足了劲，好像捏着拳头屏着气就能一口气超过他们似的。”影山说，他的脸庞渐渐松弛下来，神情近乎柔和，“有时候，不知不觉地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觉得被他感染了，是吗？”

　　嗯。影山点了点头。他没有再说别的话，大概这就是极限了。菅原想。

　　“这么说来，影山其实并不讨厌日向吧？”

　　影山有点不安地转过头，露出赤红的耳朵，含糊地说：“……根本也没人讨厌他吧。”

　　菅原轻咳了一声。他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线头，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徐徐展开：“日向的话，我也很清楚，他非常信任影山，每次影山把球托给他之后，日向都很高兴地说‘太棒了’，那不只是对‘得到了托球’而已，那也是对影山的赞美。”

　　“那家伙对每一个比他优秀的人都是这样吧。”

　　“那样也没什么不好呀。”菅原说，“人活在鼓舞中，如果没有人在一旁鼓劲，就会慢慢失去生活的勇气，最后悲伤又愤怒地死去——啊，这是英语课上面说的，问题当然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我觉得影山可以多赞美日向一些……呃，也不是赞美，总之就是，把你对日向的想法，像刚才那些，如实地说出来，那就好了。”

　　我不知道。影山抓着头，直愣愣地回望这个在各种意义上都挑着大梁的前辈，有点吃惊地问道，那很重要吗？他像一张白纸那样无知。菅原叹了口气，他完全没高估影山——影山当然是个了不起的天才，但仅限于打排球；而他在运动方面的突出才干就是复制十倍也弥补不了他在其他方面的缺陷，真正符合他的头衔是“问题儿童”，还是超S级的——影山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这一点早在影山入部时他们已经达成共识。影山令人避退的锐利气场只说明了一点——他的人际交往基本不及格。

　　作为主将，泽村担心过菅原，担心过东峰，对个性冷淡的月岛也打足精神谨慎应对，万幸是预想中的灾难没有一桩应验：影山相当尊敬菅原，因为“球场上的经验是宝贵的”；对东峰，他具备基于ACE实力的信任；虽然和月岛摩擦不断，却也没有更大的分歧。林林总总归结起来，撇开影山本身纯粹的性格在熟悉之后容易让人接纳不谈，一直站在他身旁的日向似乎发挥了更大的作用，他将一切都放大、都调和了：影山作为二传手卓越的能力与为人处世上的笨拙单纯一起被放大，以一种协调的方式呈现了出来。日向，那个看起来更柔软、更让人无法警戒的小个子，他对影山展现出的毫无保留的信任，就像一种示范：看，他很好，他很安全，跟他搭档很棒。看起来影山就像是通过日向在和整个排球部打交道。在那一场风波之后，他们逐渐建立起这样的认识：日向就是那个能与影山彼此维系并且发挥出最大实力的增幅器，他们并肩站在球场上的身影让人安心。

　　然而，恰恰是这对已渐渐崭露头角的搭档之间出现了裂痕，如果处理不当，那种后果将是致命的，不止在球场上。

　　“影山。”菅原说，“把自己的想法埋藏起来，仅仅为了让自己感到安全，这种做法实在有点太自私了。”

　　“——你害怕喜欢某个人吗？”

　　影山吓了一跳，半空的饮料瓶从他手心滑落在地，“菅原、菅原前辈！”他有点慌张地拣起瓶子，所幸盖子拧紧了，否则一会儿还需要额外清理。

　　菅原“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的话，非常喜欢大地。”

　　影山拼命眨着眼，他的脑袋似乎完全无法处理这个爆炸性的信息，菅原笑起来，对自己话里的恶作剧有点得意，“当然，我也喜欢东峰、西谷、田中，喜欢缘下、日向、月岛、山口。影山，你也一样，你们都很棒，虽然是因为加入排球社、为了打球而站在一起的，但是作为朋友，我也喜欢着努力的大家。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对喜欢的朋友诚实地说出想法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如果只是为了与自己队友找到协调的“节拍”而打交道，那么你的心愿就永远也不会达成，因为合拍本身，就代表了一种互相的喜悦，然后才能做到彼此心意相通。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形容青城的主副将的吗？——他们的‘心有灵犀’不是仅仅打排球打出来的吧。试着让自己去更喜欢周围一点怎么样？会感到困难吗？”

　　“……哦。”

　　影山若有所思，但他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还是不能明白，表情看起来很深沉。菅原失笑，他仅仅在影山这张白纸上谨慎地划下了第一道，要怎样才能让影山-日向走向真正的协调一致，还有相当的路要走。

　　“好啦，汗干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喝点冷饮，嗯，我请客？”

　　“非常感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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