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2 重圓（蓮襲，一步蓮華襲滅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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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04-23 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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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2 重圓（蓮襲，一步蓮華襲滅天來）

踏出紫耀旗下酒店大門的時候，一陣涼寒的高樓風吹過，而襲滅天來卻只覺得身上發熱，心頭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燥熱。雖然不悅，但他不能否認一個事實：再怎麼防備六禍蒼龍的不懷好意，仍舊百密一疏，被下藥了。
本來六禍蒼龍提出和異度簽署交易協定的地點定在自己麾下企業時，襲滅天來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整個談判的過程都小心謹慎，絲毫不露破綻，就連為表誠意而飲下的酒，都是親眼看著同一瓶香檳倒滿了一桌高腳杯後，隨意挑選的一杯，六禍蒼龍也飲了同樣的酒。
現在想起來，襲滅天來才終於明白了為何六禍蒼龍會在這種場合帶一個看起來妖豔非常的女子出席——他根本是為了坑異度的一把手而把自己也算進去！
禍龍倒好，現成的床伴與酒店；而襲滅天來則在回異度的專車上急於思考出對策。
但是他做不到，越是想要冷靜，身體就越燥熱，感官越來越敏感，細微動作帶動肌膚摩擦的刺激被無限放大，逼得襲滅天來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冰窟窿裡。
其實解決的方法很簡單，甚至不需要他自己勞神，只需要給異度總部掛個電話，相信玉蟾宮等人會很樂意幫襲滅天來渡過難關。
然而他也做不到。先不論六禍蒼龍有沒有安排後手，襲滅天來他自己，從二十多年前那件事後，就非常厭惡和抵觸與人的親密接觸，無論男女。
所以他能做的，只是盡全力繃著生硬的語調讓司機留下車鑰匙後下車，然後從車內按下鎖，一個人動也不動地躺在被放平的後座上，獨自面對可怕的情潮侵蝕。
熱！像要融化了一樣！像躺在滾燙的岩漿上一樣！
襲滅天來徒勞無功地拉扯著自己的外衣，根本不能讓自己得到絲毫解放。
過度的刺激衝擊下，襲滅天來的意識開始模糊。
他恍惚間聽見有人用急切的又關懷的聲音叫著他。
“阿來，阿來……”
他甚至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靠近，熱切而無章法地擁抱自己。
幻象太過真實，又或許襲滅天來已經分不清真與幻。他朝那身影伸過手去，卻撲了個空，手臂無力地砸在自己身上。
“果然，又是陰魂不散的糟糕回憶啊……”
心中念完這句話之後，襲滅天來終於如願以償地失去了意識……

被異度為他量身打造的《地獄火》電話鈴聲吵起來，襲滅天來一時還沒有完全清醒。
“天亮了啊……”他揉揉有些木痛的頭，隨意地看了看四周的空間——怎會！這不是他自己的房間裡！不對，他昨晚不是在車裡嗎？這個居家風格的房間是怎麼回事！
鈴聲還在持續地吵鬧著，襲滅天來皺著眉頭將手機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本地電話。“嘟”，剛按下接聽鍵，對方又掛了。
襲滅天來覺得莫名其妙，正要回撥過去時，又突然有了新的短信提示。
“雖然昨晚你該很累，但起晚了對作息不好，所以故意吵醒你啦，抱歉。早午飯我放在飯廳桌子上了，應該還是熱的，要記得吃。你的車就停在樓下，不過後座車門可能暫時沒法用了，安全起見你還是換個方式回去吧。或者等我下班來送你？”
短信末尾署名：“你猜我是誰~”
理解了文字的全部資訊後，襲滅天來強忍住現在就把這個語氣聽起來就讓人厭惡的發信人揪出來打一頓的衝動，先冷靜地掀開被子，仔細地觀察身體是否有異樣。
暫時確定沒不尋常的感覺，活動起來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後，襲滅天來才放心下來：對方應該是女性；就算不是女性，自己也不是下面那個。雖然與別人一夜露水這件事本身就夠讓人不爽了，但好在他沒記憶，這不快的認知應該可以迅速抹去。現在重要的是——回異度好好想一想怎麼把這筆賬跟六禍蒼龍算清楚。
坐在車上發動引擎之後，襲滅天來拿出手機，將那個未知使用者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想了想，又點了刪除。

雖然有了小插曲，但異度龍頭之一的襲滅天來近來過得還算順心。他提出要終止與紫耀終止合作的時候，一向支持他的九禍不說，好戰激進的閻魔旱魃也爽快答應，銀鍠朱武雖然覺得貿然決定不妥，卻架不住愛妻的眼刀和其餘三人的同盟，只得點頭答應。最近紫耀的底盤和生意都被異度搶走不少，六禍蒼龍一定會被氣得面色發“紫”吧。報了一箭之仇的襲滅天來覺得他一慣厭惡的天上白雲都變得沒那麼礙眼了。
所以這天他看到自己公寓門口站了個白衣人，也沒有像往日那般生出莫名敵意。襲滅天來儘量當沒看見這人似的要打開自己的家門，卻突然被人從後面抱住。
襲滅天來吃驚了一瞬：這人是敵人？還是哪家缺愛的精神病？
下一刻，他左手緊緊抓住這人的左臂，右手握拳隨著身體向後轉動而從下面直襲對方的下巴……卻在看清對方面容後，生生停在了一寸不到的距離。
生了一副與襲滅天來極為相似面孔的白衣人，用溫和而深情的聲音喚道：“阿來。”
襲滅天來整個人都僵住，難以置信地望著這人：他長得太像自己，也太像……一步蓮華了。

襲滅天來與一步蓮華本是同在孤兒院長大的少年，或許是面容相似，或許因為性格互補，兩人的關係自小就非常親密，到了襲不離蓮，蓮不離襲的地步。而十五歲的時候，他們分別被不同的人收養。
分別後不久，一步蓮華來找襲滅天來，他說，他篤信佛教的新家庭要移居到泰國去了。
“來告別嗎……一步蓮華，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年少又倔強的襲滅天來，只能用這樣的話語來回應。
“阿來。”一步蓮華緊緊擁著他，執拗地在耳邊一遍遍重複：“我想要你，阿來，我要你……”
兩個全心想著對方的少年，在慌亂與急切中交托了自己的第一次。
襲滅天來也說不清自己怎麼就成了接受的一方，但他清楚地記得，沒有經驗的兩個人都不好受：很痛，很難受，被強行分開的身體和因即將離別而撕裂的心共同銘刻著淹沒其他一切感受的痛楚。
那之後，沒被賜予重新覆蓋痛苦回憶的時間和機會，一步蓮華很快出國了。而對襲滅天來而言，這次經歷非但沒被時光沖淡，反而越發清晰，完全不能忘懷，成為了埋在骨血中隱隱作痛的一枚黑色內核，讓他再無法接受任何人……

好，到此為止，回憶結束。
襲滅天來恢復冷漠的表情，鬆開了抓著對方的左手，然後淡定地轉身，插鑰匙，拉開門，進屋，關上門。
邊換鞋，襲滅天來邊想：一定是最近壓力大了出現幻覺，該好好睡一覺了。於是他快步走進自己的臥室。
但是……他的床呢！？原先靠著牆壁擺的床連同整道牆壁一起消失不在，取而代之地，橫亙在原本他與隔壁公寓相鄰房間那道牆位置的，是一張比king size還king size的大床，而且還是他最討厭的白色！？
“哢嚓”一聲，是隔壁公寓這間房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阿來你關門好快，我都沒攔得住……”一身白衣，脖子上還掛著一串佛珠的人逐漸向這邊靠近。
襲滅天來本能地去掏隨身的槍，卻怎麼都沒找到。這時，白衣人手中變戲法樣地出現了本該在他身上的武器。
“阿來是在找這個嗎？太危險了，所以我剛剛抱你的時候順手拿走了。”白衣人笑得一臉和善。
襲滅天來沒去聽他的解釋，快速地打開牆壁上的暗格，拿出備用的槍支指著來人後，終於忍無可忍地大聲說道：“一步蓮華！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告你非法入侵！”
“哎呀，阿來果然記得我的名字”，被威脅的人卻依舊一臉溫和笑容，“但是員警來了之後，是先管我拆牆壁的事呢，還是管你房子裡到處藏著的槍械？阿來，你說呢？”
襲滅天來被氣得不想說話。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才一見面這個人仍是讓他如此不悅！趁著他一時鬆懈的空檔，一步蓮華又撲了上來，將他一把抱住。
“好了，剛才話被你打斷沒說完，現在重新來——阿來，我回來了。”
襲滅天來邊用力踩著一步蓮華的腳，邊惡狠狠地回答說：“你可以一輩子免出現我眼前，在鬼都找不到的地方死了是最好。”
一步蓮華略鬆開懷抱，兩手鉗制住襲滅天來的雙臂，與他對視，說道：“可是，我想你了。再不回來我怕你忘了我。”
“哦是嗎，這位元信佛的我們認識嗎”，襲滅天來語氣冷冷的，他不耐煩地拍著一步蓮華的手，“放手，你影響到我了。”
掙脫了鉗制的襲滅天來心情差到了極點，晚飯也不吃了，直接往佔據了半個房間的新大床上一躺，準備用睡眠來擺脫比噩夢更噩的現實。
其實他也有考慮過睡沙發或者打地鋪，但——這是他的家！這個位置原本擺的是他的床！憑什麼他不能睡！
這樣一想，襲滅天來在陌生又柔軟的大床上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
不久，一步蓮華也躺在了床上，並逐漸向另一側靠近。也許襲滅天來已經睡著了，所以並未對他的體溫和接觸做出反應。
用手輕輕撫摸著多年前分別時，襲滅天來面上還沒有的斑斕紋身，一步蓮華用輕之又輕的聲音，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阿來，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黑暗之中，沒任何回應。

人的劣根性表現之一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尤其是本就不正的本性，這點，襲滅天來在黑暗的世界生活了多年，體會尤深。而面對全方位入侵自己私人時間和空間的一步蓮華，他又體會了一次這句話的真理性，並且這個一副虔誠宗教人士樣的人，豈止是本性不改，無賴和腹黑程度比起少年時根本變本加厲。
明明家在隔壁還整天呆在襲滅天來這兒粘人不說，晚上和襲滅天來睡一張床還越靠越近不說，一步蓮華甚至過分到了只要襲滅天來在，就絕對不動手做飯的地步。
某天，襲滅天來在流理台準備飯後的水果拼盤時，削到桃子。白爍爍粉嫩嫩毛茸茸的桃子，越看越覺得像某個一臉無害偽善樣的人，終於，他忍不住爆發了，轉過頭對一臉專注地盯著自己的一步蓮華說道：“蹭住蹭吃，一步蓮華你簡直就像是被包養的小白臉，還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嗎？！”
“可是阿來”，一步蓮華乾脆又跨近幾步，方便觀察更清楚地觀察難得炸毛的襲滅天來，“家裡的食材都是我買的，包括水果，物流費我已經交到十年後了，水電氣費也是，連洗碗倒垃圾拖地這些家務都是我在做……”
說到這兒，一步蓮華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阿來覺不覺得，你才比較像被包養的那個？”
“你！”襲滅天來啞口無言：這顆白桃子什麼時候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但本性倔強的人哪裡肯服一點軟。這個話題無法繼續，那只能換件事了。
“不要一口一個‘阿來’叫得那麼親，二十幾年前的交情了，我們很熟嗎？”
“很熟啊，阿來~”
“我有名字！”
“哦，滅滅。”
“一步蓮華，你認不認字？！”
“天來？”
“噌”，是削水果的刀從鬢旁擦過，直釘入廚房木質門的聲音。
一步蓮華如雪般的髮絲被隔斷一縷，但他卻絲毫不在意，拔起刀，用水洗乾淨後，從襲滅天來手裡接過還有一半皮的桃子，流利地繼續削起來。他看著手中的桃子，說：“叫你阿來不好嗎，這麼久了，想你的時候我就是念著這兩個字熬過來的。阿來，每次念起，就覺得我們好像從未分開，還像以前那樣地親密……”
不要對我打回憶牌，襲滅天來在心裡默念著，不要談起你是怎麼過來的，不要……
突然，一步蓮華轉過頭，笑眯眯地說： “阿來，張嘴。”
“啊？”襲滅天來不明就裡地應答了一聲，嘴還沒來得及閉上，就被塞入一塊香甜的果肉。
“好了，我知道你生氣，也知道你覺得我像桃子，來，吃了它，就當是在嚼我的肉解恨好不好？”
什麼歪理！
襲滅天來含著塊桃子肉，吐也不是吃也不是，最後也只能憤憤地將它嚼得爛碎吞下肚。

襲滅天來本就是在黑暗與血光中生存的人，平安喜樂的日子總是不會持續太久。這天，他被不知誰安排的狙擊手伏擊了。好在只被打中了手臂，彈頭沒留在體內，開槍的人也被抓住。在異度的醫生那兒處理了傷口後，襲滅天來把拷問的任務留給了徒弟吞佛童子，以“公傷”為名義清了十幾天的修養假後，就瀟灑地離開了。
打開房門，看見一步蓮華那熟悉白色的身影依然在後，襲滅天來終於不再強撐，放鬆了氣力倒坐在地——子彈的軌跡恰好經過他舊時因傷受損的臂骨，在異度時，他不能讓敵人的眼線看到自己真實的傷況，現在，可以不用再裝了……
襲滅天來的狀況不容樂觀，傷口有些發炎，他發起高燒。一步蓮華動用自己的勢力，調了最好的設備和醫生來家裡照顧他，情況很快得到控制，人已經脫離危險。但襲滅天來卻因為發燒而意識模糊，始終清醒不過來。
這幾天，一步蓮華沒有借他人之手，從換藥、餵食到擦身，全部親力親為。他的回報，是這人對自己最真實的依賴，和時不時無意識叫出的“一步蓮華”四字。
不被意識刻意遮掩的話語中，雖然沒有那最期待的一句，卻有多年前被襲滅天來生生扼殺的真心——“一步蓮華，別走……”
“我不走了，阿來”，一步蓮華牽著襲滅天來因夢魘而握緊的手，同時沿著髮絲輕輕描繪著心上之人的容顏，“我會一直陪著你，在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

襲滅天來醒過來的時候是白晝，但他不出所料地發現身邊睡著一步蓮華。看著這人因為照顧自己而生出的一圈眼部烏青，雖然彆扭，但襲滅天來仍覺得有些動容。察覺到他的細微動作，一步蓮華從淺眠中驚醒過來，盯著他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陣後，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臂將人抱住，掛著一縷心滿意足的微笑，什麼也不說，就這樣安靜的與襲滅天來對視。
“多……”話還沒說完，一步蓮華快速地在襲滅天來唇上啄一口，封住他的話語，然後說：“謝字是不可講出口哦，阿來。硬要謝的話……”一步蓮華牽著襲滅天來未受傷的那只手，一路向下，觸到自己的關鍵部位。
“用行動表示如何？”
雖然一步蓮華的表情、語氣和發言都很讓人火大，但襲滅天來無法否認的是：在接觸到那火熱的一瞬間，他自己也像要被點燃了一樣。
正常的欲望，用手排解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當成互相服務好了。心理上克服了，但實際情況卻不容許他執行這份坦然。
“我是傷患。”襲滅天來意有所指地看向被繃帶纏繞的手臂。
“這樣啊……”一步蓮華沒有甘休，反而引著襲滅天來的手摸向傷患本身的欲望。
“既然阿來也有需求，不介意我一起解決吧？”一步蓮華就連問這種問題的時候都一副可恨的聖人樣。
“隨便你。”

襲滅天來作出不在意的樣子，感受著自己的欲望與一步蓮華的交纏，然後雙雙在他的手中得到解放。
長久的潔身自好讓他人帶來的快感加倍，襲滅天來放鬆了全身的力量，輕輕喘息。但當他察覺到一步蓮華沾滿濕漉漉液體的手指探向某個危險的地方時，前一秒還滿身破綻的人，刹那找回了所有的警戒。不顧可能扯動傷口，仍有些虛弱的襲滅天來用最快的速度支起上身，縮回腳，瞬間一副防禦的姿態。
“為什麼”，一步蓮華緊隨襲滅天來的動作欺身而來，“為什麼要躲呢，阿來，我想要你啊……”
“阿來，我想要你”——就是這句話，這句襲滅天來拒絕不了的話，帶來糾纏他二十多年的不堪回憶。
“其實你想要，大可以像我們初次見面時那樣”，襲滅天來冷靜地用話語試探著一步蓮華，“那時候我被下藥，現在受傷，反正都無力反抗不是嗎。”
是的，他想起來了，被一步蓮華悉心照顧的這幾天，那晚的模糊記憶碎片被一一喚醒。那些深情的呼喚，溫柔的動作和讓人安定的皮膚溫度，除了一步蓮華，沒人能讓他自願被觸碰到這種程度而無抵抗。
“你明知道我那天除了用手和嘴幫你解除藥性什麼都沒做”，一步蓮華的神情誇張地表現著委屈，“我怎麼會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迫你呢？”
襲滅天來略昂起頭，看著一步蓮華，說：“那我現在也不願意。”
兩人對視僵持許久，一步蓮華無奈地歎一聲“哎”，跪坐在床上，伸出手將襲滅天來整個擁入懷中，邊像安撫小孩一樣輕輕拍著他的背，邊說：“我知道，阿來，當年我們太年輕了，是我太著急，怕失去你，才會想一定要抓住什麼。
“我不後悔，但是讓你那麼難受，我真的很心疼，很歉疚。
“我想要重新來過的，誰知道花了這麼多年。
“我一直想來找你，就算你怨我，恨我，或者忘記我，我都要來找你。
“這一次，誰都無法將我們分開了。
“阿來，我想讓你從過往解脫，讓你覺得和我在一起是身與心共同的快樂”，一步蓮華鬆開懷抱，牽起襲滅天來能自由活動的那只手，細密地吻著他的指尖，“我會很小心，不會讓你受一點點傷或者覺得任何痛苦。”
“阿來，答應我好嗎？”話講到最後，一步蓮華望向襲滅天來的神情，是看不出虛假的哀求與鄭重。
襲滅天來自嘲般地笑了：這個人啊，就是把他吃得死死的，每次總是講一些自己根本無法拒絕的理由。
狡猾又可惡的人，從前是，現在還是。
襲滅天來抽出手，拽著一步蓮華的衣領，拉近兩人的距離，故意惡聲惡氣地說：“要是還和當初一樣，我就一槍打死你然後讓員警來收屍。”
一步蓮華淡然無事地開著黃腔：“能死在阿來身上，求之不得啊。”
“你！”襲滅天來放棄了跟這人講道理，一臉頹然地躺回床上，他偏過頭，不去看正發生的一切。在手指入侵身體的異樣感傳來時，襲滅天來還是忍不住繃緊了身體，同時拿手臂遮住了眼睛。
“阿來，放輕鬆，我說過，會讓你快樂的。”
襲滅天來知道這樣最終遭罪的會是自己，但那唯一一次談不上美好的經歷是要讓他怎麼放鬆！
但這句話，他沒可能講給一步蓮華聽。這個切開是全黑的桃子肯定會一臉得意地說：誒，阿來一直念著我，都沒有別人啊。
襲滅天來越想越氣，體內作惡的手指讓他覺得更氣，於是他乾脆不再遮掩，移開了手，憤憤地對一步蓮華說：“你經歷那麼多的樣子，倒是教我怎麼放鬆啊！”
“沒有很多”，一步蓮華的手繼續動作，俯視襲滅天來的臉專注而認真，“我只有阿來而已。”
“誒？”襲滅天來覺得心臟漏跳一拍的時候，擴張的指節又入侵一分。
“這麼多年，我都是想著如果摸這裡，阿來會是什麼反應，碰那裡阿來會覺得怎麼樣呢……”
“好了，停！別再說了！”襲滅天來之前怎麼沒發現這人臉皮這麼厚呢，床笫之間還能一臉正經地講這種話。
不過，也多虧了一步蓮華的這些話，襲滅天來覺得安心了許多。
原來傻的人，不止他一個……

一場極致的歡愛之後，襲滅天來躺在床上，連抬一抬手指的意願也無。
一步蓮華確實像他所說的，極盡溫柔和體貼，結果就是在綿長的前戲和過程中，襲滅天來被他耗盡了每一絲氣力。
現在，襲滅天來隻想好好地昏睡過去，但一步蓮華還要帶他去清理身體。
照狀況判斷，襲滅天來暫時是站不穩了，他的公寓裡沒有浴缸，所以一步蓮華把人打橫抱到了自己這邊的浴室裡。
無力出言抗議這個公主抱的姿勢，也沒興趣吐槽這個一看就早有預謀的雙人浴缸，襲滅天來倦怠又愜意地躺在人肉墊上，活像一隻難得溫順的黑豹。
但是，清理著清理著，有些事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我又忍不住了，要阿來親親才會好。”
“滾。”

【番外：關於一步蓮華的真實身份】
和一步蓮華在一起沒多久，異度得到消息：和他們一直對立的萬聖幫老幫主前不久去世了，新接任的釋出善意，願意與異度化干戈為玉帛，結為兄弟同盟。
太平盛世的誰每天沒事兒願意火拼啊？看了萬聖送過來的對異度大大有利的結盟條款，異度上下很樂意地接受了這份善意。
討論誰出席的時候，異度的意見也很一致：閻魔旱魃去，好事會變戰事；九禍被萬聖傷過，能避則避，朱武同理也不被考慮，伏嬰師斷風塵等人級別不夠，最後當然只剩襲滅天來。
提前幾分鐘到達協力廠商旗下的會場等待的時候，襲滅天來還頗有些擔憂：聽說這個新當家笑面藏刀，極有手段，會是個頗難對付的人。
但數分後，襲滅天來看清那個在萬聖一眾白衣簇擁下走進來的人是誰時，吃驚程度不亞於當初在家門前與一步蓮華重逢——對，還是一步蓮華。
襲滅天來想著公私分明，本想假裝不認識，但一步蓮華卻主動地迎上來，拉住他的手，回頭向萬聖眾宣說道：“這位是襲滅天來，你們的幫主……”
“舊識！”搶在一步蓮華講出最危險的兩字前，襲滅天來趕緊大聲地如此說道。
借著擁抱顯示友好的時機，一步蓮華貼在襲滅天來耳邊，笑著說道：“阿來以為我會說什麼？愛人，伴侶？”
“我覺得幫主人夫四個字很合適，你說呢？”
“咦，阿來你從哪裡知道的詞，明明是夫人……”
“人夫。”
“嗯，這樣……名義什麼的你歡喜就好，反正實際上我還是……誒阿來你幹什麼打我一拳？”
……

異度/萬聖眾：戴上墨鏡冷漠臉.jpg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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