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1 【最绮意沐，微意绮】痴情司（完结，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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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樓主發表於: 2016-04-21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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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1 【最绮意沐，微意绮】痴情司（完结，虐）

最光阴和绮罗生；意琦行和沐灵山，微意琦行和绮罗生。

现代短篇，结局悲，享受被虐的孩纸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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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1樓發表於: 2016-04-21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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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岔路口，弯道处几乎有45度，路灯坏了，在漆黑的夜行人拐弯时不知道前面会是什么。
雨夜的居酒屋，窗外的景色氤氤氲氲的，只看见一块块色彩和一道道灯柱在晃动，意琦行好几次都把某个白色人影当成了绮罗生，然而距离约定时间过去半小时，他几乎从不爽约的好友依然没有出现。
服务员小妹又走来给他倒温热的大麦茶，这次还带了一本武侠小说，小妹轻笑，这是上次你那位朋友丢下的，你用来打发时间吧。
小妹经常看到他们并肩而来的身影，听说是关系很好的同事皆朋友，不过一般的朋友很难有那种默契得插不进一根针的气场吧。
那天意琦行没有等到好友。
绮罗生被绑架了。
绑架他的是一个有轻度暴力倾向的“疯子”，外号叫北狗，是一个游离在黑道边缘的人物，没有固定工作，靠接赏金案过活，但身上总有很多钱。
听说曾受过伤的缘故，不知道脑袋哪个区域受到损坏，不但记忆有缺失，理解力和感知力也有问题---后者其实是心理问题，当然这是后话了。
如果让意琦行和绮罗生自己去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也很难形容，只能说长久以来的交契让意琦行想象不到身边会有其他人超过绮罗生的位置，绮罗生同样也这么认为。
然而命运岂非总是叫人意外？
仅仅几个月后，两人的身边都有了同居的情人。
绮罗生并没有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但他的确和北狗成了恋人，原来两人的缘分在多年前就开始，那个时候绮罗生还叫九千胜，北狗叫最光阴，他们是一对生死之交，在九千胜出车祸后北狗把自己的心脏捐给了他，自己则安装了人工心脏。
九千胜和最光阴曾经也无法想象他们二人今后会形同陌路，然而那一次才是命运的意外，后面或许叫必然。
因为两人都失忆了。
北狗绑架绮罗生只是出于本能的熟悉感，他口口声声管绮罗生叫九千胜，完全不顾绮罗生的辩驳，反正他脑子不清楚，只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去听不想听见的就好。
后来两人共同的旧相识出来证明他们的确曾是好友，又经过一系列治疗，绮罗生和北狗慢慢想起自己曾经的身份。
于是顺理成章地成了恋人，当然这种事需要有人先表白，那个人是最光阴，准确说是一半最光阴加一半的北狗；因为最光阴性格单纯根本想不到这上面，北狗固然对绮罗生拥有一种兽性的冲动，可若没有当年最光阴的感情奠基他也不会真做出什么事，而后某个清晨绮罗生醒来看到北狗肩上的牙印，忍不住俯下身在原处又咬了一口。
北狗睁开眼，两人对视半晌一起露出笑容，那句“我爱你”就被某人说出口了，那一刻绮罗生觉得心情很好，胃里像刚喝完雪脯酒一样暖暖的、饱饱的，但似乎又有那么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
在差不多的时间意琦行也认识了沐灵山。
沐灵山是一个研究生态学的大学讲师，过着古代居士般简朴单一的生活，这种人在很多人眼里等同于隐身，哪怕他拥有秀美的容颜和高洁的气度；但在另一些人眼里简直是月亮般的存在，自从看过一眼便夜夜举头相望；当然沐灵山比月亮的优处在能够拥在身边。
意琦行和沐灵山同居之前就知道他有双重人格，他的另一人格百岫嶙峋是个惹人头疼的小恶魔，飙车砍人样样都会。
不过意琦行是那种明白自己心意就会克服一切困难走下去的人，沐灵山自己也积极配合治疗，两人在外人眼中是一对很幸福的情侣。
鉴于绮罗生和意琦行都忙着给恋人治病，相聚的机会就少了许多。
如果要问他们对往日的相伴岁月是否没有一丝留恋？对彼此未能发展下去是否不存半丝遗憾？
这个问题连他们自己也很难回答。
因为成人有时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不过这无伤大雅，保留对虚无的田园时代的向往，本就是是成年人的一大乐趣。
绮罗生的前公司、也是意琦行的现公司搞聚餐时两人碰上，吃完饭看看时间还早，便一齐去熟识的酒吧喝酒，二人近来经历的事比小说还精彩，虽说收获了感情但难免神经崩得发紧，而朋友就是用来放松的。
二人边喝酒边闲聊，彼此都发现默契犹在，相对北狗时不时的脱线和沐灵山没有征兆的分裂，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加自在轻松；这时酒吧老板走过来，笑嘻嘻地问绮罗生愿不愿意上去唱一首，众人都知道绮罗生歌喉很好，不过很少献艺。
绮罗生看看酒吧里外人不多，加上酒精催发下情绪比平时更外放，便答应了。
就《痴情司》吧，粤语歌；绮罗生对身后的乐队点点头，拿起话筒。
意琦行半眯着眼看向舞台上的好友，彩色的灯光将他的眉眼装饰出几分华丽，绮罗生个性内敛随和，看似一介平凡，实际有种夺人心魂的魅力；据说当年有个叫暴雨的人迷他迷得命都不要。
“梦还没有完，大寒尚有蝉，夜来冒风雪，叫唤着雨点……”
唱歌的人和听歌的人不约而同地想到，有些感情就像冬日里的蝉，或许是出生的时机不对，注定没有可期待的前景。
夜色的大街上出现一抹夺目的红，重机车的嗡鸣在酒吧门口戛然而止，百岫嶙峋用细细的手指理一理银色假发，他知道沐灵山吃完药乖乖睡了，估计还等着意琦行明早将他吻醒；但自己可没那么傻，同居恋人这么晚不回家是天知道是不是在外面鬼混。
   “梦还没有完，泪流尚觉甜；别离亦不怕，约誓在耳边。梦还没有完，命途若不变，你还能偏执，拖到几丈远。”
百岫嶙峋坐在角落的位子里，从这能清楚地看到意琦行脸上的表情细节，同时也不容易被对方发觉。
舞台上的男子便是那个绮罗生了，没想到他唱歌也很好，歌声里有股漩涡般的引力。
看到意琦行脸上类似遗憾追念的神情，百岫嶙峋在心里冷笑起来，原来你和绮罗生的梦还没有做完，可偏偏你们的命途是不会交叉的直线，呵呵，你还能偏执地拖到何时才放手？
离这较远的一条街区居民楼，北狗独自吃完晚饭，左等右等不见恋人回来，不由有点无聊，便打算出门找找恋人，当然以他的追踪能力，要查到绮罗生在哪实在太简单了。
北狗平时都开绮罗生的车，今天终于能开自己的“小蜜桃”，小蜜桃经过他的改装，马力大氙灯强，开起来特别带感。
他进酒吧时人多了起来，只好找了个靠后的位置，没想到绮罗生在这做临时歌手，北狗兴致勃勃地看着舞台，眼波习惯性地对全场一扫，瞥到了意琦行。
   “其实你我这美梦气数早已尽，重来也是无用；情愿百世都赞颂最美的落红，敢舍弃才是勇……”
歌声像细小的冰渣铺满北狗心底，人群后面的绮罗生在他的眼中蓦然有些陌生，北狗不由问自己，他真的是当初的九千胜吗？自己和九千胜的那场美梦，或许真如歌中所说的气数早已尽，重新来过的北狗和绮罗生不过是命运无用的一笔。
落红无法重回枝头，最光阴和九千胜也无法回到当初，自己死抱着不愿舍弃也许只是在耽误绮罗生和意琦行的幸福。
“啊……
梦太好，别相信……”
舞台上的绮罗生轻轻阖上眼，他不知道自己唱的是谁的人生，这歌中又有几个人？也许两个，也许四个。
台下的百岫嶙峋和北狗几乎同时离开座位，他们的心都有些混乱，是一种看到以前不愿意去看的真相后的混乱。
夜色更沉重了，星月都躲在乌云后面。
那是一个岔路口，弯道处几乎有45度，路灯坏了，在漆黑的夜行人拐弯时不知道前面会是什么。
百岫嶙峋没有带头盔的习惯，机车与汽车相撞时他整个人飞了出去，脑袋直接磕上坚硬的水泥路面。
北狗心神不宁地想着方才的歌，忘记了系安全带。
鲜血很快染满他们的头脸。
百岫嶙峋感觉体内的沐灵山似乎有醒来的迹象，他赶紧压了下去，不要醒不要醒，就这样抱着幸福的期待永远地沉睡吧，明早，你最爱的意琦行会将你吻醒。
北狗费力地伸手去够观后镜上的照片挂件，照片里的人是九千胜，这是唯一一张九千胜照片了，家中的都换成了绮罗生。
北狗用带血的手将照片按到胸口，微微地笑了，“九千胜……”
酒吧里的绮罗生还在低低吟唱。
“梦还没有完，愿还没有圆，漫长地心算，快乐却太短……”
未完是谁的梦，未圆的又是谁的愿？

一年后。
我经常会幻想，也许在下一世，或者哪一个平行世界，我跟沐灵山就住在一座靠山的阁楼里，他继续做他的森林生态学，我给他做助手，家中院子里载了许多树木花草，我跟你说，台湾松灵山都能栽得活……
意琦行边喝大麦茶便和绮罗生絮叨，他人瘦了许多，看上去像一颗冬天里的松树。
绮罗生知道他前段时间搬家了，新家在山脚下；他们自从恋人过世后极少见面，这次重聚彼此都抱了在对方身上汲取力量的心思。
他们经历了同样的遭遇，如果对方状态比自己好，或许对自己是一种精神上的鼓舞，如今却发现对方精神状况没有更好只有更差，相互影响的结果就是过让彼此在灵魂的泥沼里陷得更深。
今天又是雨天，窗外氤氲着一块块移动的色彩，绮罗生好几次把某个灰色的人影当成北狗，意琦行则屡屡把某个绿色的人影当成沐灵山。
两人是要抱团取暖，不是要抱团自杀，眼看这暖是越取越稀薄，又聊了几句便相互道别。
绮罗生先撑伞离开，一本武侠小说不小心丢在他的座位上。
意琦行知道绮罗生喜欢看武侠，听说前段时间自己还写了一本，他拿起来发现书名叫《霹雳侠影》，翻开来看，写的是在一个光怪陆离的武侠世界里，刀客绮罗生与最光阴、剑客意琦行及山神沐灵山之间的故事。
他们不愧是知交好友，连缅怀恋人的方式都如此相近。
他想起那天的酒吧里的歌，原来《痴情司》的末句早为他们的爱情标下注脚。
今生若无权惦念，
迟一点，天上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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