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17 特快专递【温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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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雪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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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03-17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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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7 特快专递【温赤】

法医温X律师赤
*已婚设定注意（转载于金瓶眉）
请勿转载后果自负

9:10 机场
按道理此刻温皇应该在床上闷头睡他休息日的大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可怜兮兮地一边嚼着全麦面包，一边盯着候机厅大屏幕上滚动的班次表。
他把吃空的包装袋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长叹一声，然后坐到自己的行李箱上，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奉行睡觉睡到自然醒为人生第一准则的温皇是被一通夺命连环call吵醒的。
拉紧的窗帘让室内仍耽于夜晚的暗沉，空气中似乎隐约弥漫着爱人身上那股暖融融的、混合着织物的味道，然而他伸手去摸电话时察觉到身边已空荡一片。想来一向严谨守时的赤羽信之介应该已经坐上清晨第一班的飞机了。温皇还困得不行，在软软的枕头上辗转拱了一会儿，好半天才从床头摸到吵个不停的手机。他揉了把睡得乱翘的头发，哼哼着艰难撑开眼皮，暗自决定以后休息日绝不开机。
“喂——”
“终于醒了，再不接电话我就要考虑让剑无极来登门叫早。”
听筒那头熟悉的嗓音让打断好眠的不满立时消散一大半，温皇忍不住笑了笑，翻了个身，低语道：“怎么，才分别几个小时就想我了？”
男人在床上时讲话总是最动听的，而初醒时沙哑的声线更是能让情话动听一百倍。
可惜这对赤羽信之介来说显然没什么效果：“起来。去我书房的桌上看下，有没有一个文件袋。”
“唉。不解风情……你桌上都是文件袋，指的是哪一个？”
“五号袋。”赤羽催促了一声：“快点。”
听语气确实是急事。纵使温皇再怎么不甘愿，也只好得从热乎乎的被窝爬起来，趿拉着毛绒拖鞋拐到书房，从案牍如山的桌上翻找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嗯……找到了。”他打了个呵欠，惺忪地瞥了一眼袋子上赤羽标的编号，问，“需要我给你寄过去么？”
“不用。直接送来我这边。”
“你还没上飞机？”温皇讶然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钟，“都八点半了。航班延误了这么久？”
“没，早落地了。刚才发现少拿了份文件，今天急用。你待会儿亲自把东西送过来。”
……亲自？！
温皇以为自己没睡醒出现幻听，迟滞地张了张嘴：“什……”掌中的手机随即嗡地一震：“机票替你订好了，九点二十分的航班，马上洗漱出发，再拖拖沙沙的就要来不及了。先这样，我这边还有事，挂了。再见。”
“等等，赤——”“嘟嘟嘟——”
“……”
对方一如既往极度高效的行动力让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温皇盯了一会儿手机屏上出票成功的短信提示，摸摸额头确认自己没做梦。
莫名其妙。
他皱着眉头怔在原地，心头却渐渐浮出一个想法。
这一个月以来赤羽信之介被接连而至的案件忙得脚不沾地，难得偷空休息了一天，结果隔日清晨又飞去异地处理新案子。仔细算算，他们俩这段日子见面的时间或许还没有温皇跟尸体接触的时间长。即使工作狂如赤羽，说对此毫无挂念那也肯定是假的。
好端端的突然忘什么文件在家，一大早不由分说非得让自己打飞的亲自送。其中内情定然不单纯。
越想心中越是一片雪亮，温皇指尖一动，飞快地调出通讯录给鉴证工作室发了休长假的通知。紧接着回卧室拖出许久未用的旅行箱，拉开衣柜，难得麻利地打点起行李。

哪怕是出差也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赶急。LED屏的冷光落在温皇脸上，耳边嘈嘈切切满是旅客的脚步声，扰得人心烦气躁。他一向不喜这样人多的公共场所，所幸赤羽的电话很快呼来：
“喂，登机了没？”
“还没有。”温皇故作轻快地说：“今天的飞机比较懂事，在等我。”
赤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航班延误了？什么时候飞？”
“预计要十点半。”他瞟了眼LED屏，“还要感谢你订了张经济舱的票，我到现在只吃一个面包，估计上不了飞机先要饿死在机场。”
听出温皇话语里的不满，赤羽放缓声音：“事出紧急，余票只剩一张了。候机厅不是有便利商店，你先随便吃点垫肚子。”
“你狠得下心看我吃杯面吗？”
“别说得好像你从来没吃过一样。”
“唉。为了你，我可是放弃了懒觉，如今又得放弃健康。赤羽大律师的文件真是值钱啊。”
“絮絮叨叨，满腹牢骚。好了，到时候会补上你的辛苦费。”
“嗯？”温皇打起精神，“怎么补？”
“这嘛……”“赤羽律师，你在跟谁说话呀？我这里还有几个问题想要再请教一下你……”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的陌生女音娇婉动听，却十分煞风景地打断了对话。不待温皇继续，赤羽便转了话锋：“一会儿再说吧。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再见。”“喂……”“嘟嘟嘟——”
熟悉的情形又一次上演。接连被撂两次电话，温皇的脸色不禁沉了沉。印象里赤羽虽然总是忙忙碌碌，好像有做不完的事，但极少如今天这般仓促匆急。他感到不对劲，指节在拉杆上犹豫地敲了两下，终还是打开了行李箱的外兜，把那封要命的文件袋拿了出来。
由于案件繁多冗杂，赤羽信之介习惯在每个文件袋上写好编号和对应的委托人以防弄混。而这一次眼前的委托人姓名叫温皇意外有些熟悉。
如果他没记错，前段时间占据各大社会新闻版面的富商遗产争夺事件的女主角，就是叫这个名字……年轻貌美的孀妇，价值巨额的遗产，子嗣的继承纠纷。那么老套又烂俗的剧情，他原本是毫无兴趣的。
温皇勾了勾嘴角，解开文件袋的线扣。

赤羽的电话再度打来已是十点多。温皇正百无聊赖地给周围候机的旅客依据相貌气质一人按了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当然所有故事的结局在手机响起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重要。
他接通时隐约听到一丝水声，随后是赤羽压低的嗓音：“如何了？”
“快登机了。”温皇问：“你的委托人呢？”
赤羽停顿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起她。”
“毕竟是名人，好奇嘛。”
“……暂时离开了。”
“暂时？”
“是。”他的语气里透出一点疲惫，接着又是一阵哗哗的水声。
“你在洗手间？”温皇感慨地说，“看来那位委托人真是不简单。把一向泰然自若的赤羽大律师都逼进便所了。”
“哼。确实不简单。”赤羽回击说，“让一向淡定从容的温皇都吃起醋来了。”
“我有吃醋？”
“没吗？”
“……好吧。”温皇说，“一点点。”
“一点也好，一瓶也罢。你难道忘却了当初与我约定了什么？”
“决不干扰你的工作。”他叹了口气，“但这不是干扰。是担忧。”
“担忧？”
“担忧那位夫人的心情啊。”温皇交叠起腿，懒懒地倚在候机厅的座位上，说，“如果她发现自己倾慕的对象早就是一名已婚人士，不知会何等的伤心。顺便再同情一下她的眼神，赤羽先生手上这么明显的戒指竟然都看不到。”
“温皇。”
“怎样了？”
赤羽抱着手臂靠到隔板上，淡淡说：“只是工作而已。不要想太多。”
“欸，你有魅力也是好事。起码证明了我的眼光没问题。”
早习惯了对方拐着弯儿地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花招，赤羽暗笑，顺势附和：“没错。温皇先生眼光极高，品味极好。堪称天下第一人。”
“天下第一人不敢当，毕竟仍是不及赤羽先生啊。”
“呵呵，哪里。我眼光之糟糕，品味之奇葩，有时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
“赤羽……”
“不过，”他接道，“我喜欢，这就够了。”
通知登机的广播恰时响起，赤羽在那端听到，便提醒：“你该上飞机了。”
“真是识时务的飞机。”温皇说，“……我确实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你了。”
“一路平安。我等你。”

温皇心情大好地坐上飞机，伸了个懒腰，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相逢。可很快他脸上的微笑就挂不住了。
一贯出门不会亏待自己的温皇坐经济舱的次数屈指可数。狭小的空间已让他有些放不开手脚，而当一对母子出现在邻座时，他不由得转头把目光放向窗外，手掌紧握住扶手，面色阴沉如水。
温皇讨厌的物种有很多，小男孩则是其中的佼佼者。
七八九岁调皮捣蛋的小男孩，更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事已至此无可选择。温皇只能闭上眼，试图装聋作哑。
这位佼佼者中的佼佼者浑然不觉从旁边传来的低气压，蹦蹦跳跳地一屁股用力坐上位子，饶有兴致地满世界张望着，东摸摸，西碰碰，又在座椅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会儿，然后锁定住了眼前近在咫尺的目标。
“大伯。你一个人啊！”
大伯……？
温皇睁开眼，四处看了看，只看到对面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真诚恳切。仿佛在说：没错，叫的就是你。
“……”
母亲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很有眼力见地立即一拍他的后脑勺，纠正：“叫叔叔！”
“喔……叔叔好。”心不甘情不愿。
“……”
“叔叔你一个人？叔叔你经常坐飞机吗？叔叔飞机真的能飞很高吗？叔叔飞机会不会掉下来啊？叔叔如果飞机掉下来了怎么办？叔叔叔叔……”
所以说他最讨厌小男孩。
温皇冷冷地一瞥，没有回应，兀自把手机掏出来，准备关机补觉，想要赶紧在睡梦里结束这场预感不会愉快的旅程。
按住power键同时手机屏随之亮起，倏尔重新暗下。然而短短的时间依然被隔壁好奇的小朋友窥见，毛扎扎的脑袋硬是不顾他杀人的视线从边上挤过来，问：“诶，刚才那个好看的叔叔是谁呀？”
温皇扬了扬眉，终于开尊口回答：
“你伯母。”

(特快专递下)
起落架挟带着隆隆的引擎声缓缓滑落至地面。温皇深呼一口气，掏出隔音耳塞。航程并不漫长，他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万年。
那个烦了一路的小鬼临走前还踮着脚拼命招手嚷嚷：“要好好照顾伯母噢！”“……”温皇黑下脸，无视周围人投来的八卦目光，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顺着出站通道朝前走。
一到航站楼门口，戚戚的凉风便迎面吹来。身边熙熙攘攘的旅客们正欢天喜地与亲人朋友重逢，全然不觉得冷。温皇不太习惯这样热热闹闹的场合，拢紧了围巾，一个人绕到空旷的廊柱后，给赤羽拨电话。
大律师不知道又在忙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喂，到了？”
“刚下飞机。”
“嗯，那你——”“赤羽律师，你来帮我看看，这样写对不对？”娇婉的女声再度响起，这回凑得更近，听得也更清楚。嗔言戏语，殷殷切切。“哎呀，你过来看看嘛。赤羽律师……”
“稍等一下。”他被缠得没办法，只能飞快地对那头说：“知道了，我马上派神田去接你。”
“不用。”温皇倚在冰凉的柱子上，似笑非笑地说，“地址发我。我自己打车过来就行了。”
“赤羽律师——”“……好吧，那我挂了，再见。”
耳边规律而干瘪的忙音重新响起，切断了短暂的通讯。
看来他的赤羽大律师现下确实分身乏术，电话挂得一次比一次干脆利落。温皇慢慢放下手机，若有所思地沉吟一声，然后叫住眼前的路人：
“你好，请问这附近哪里有打印店？”

赤羽信之介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他的委托人见状，立刻关切地问：“怎么了？”
赤羽放下笔，抽出纸巾掩了掩嘴：“……没事。”
他是一个经验丰富，办事老练的律师，在多年的职业生涯里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委托人——蠢得跟猪一样的，以及自觉精明得跟猴一样，其实蠢得跟猪一样的。但不管再怎么蠢笨，赤羽信之介总有办法可以去解决，总有话术可以去说服。
“赤羽律师。”纤巧秀美的指尖轻轻撩过他的发梢，独属于女人的柔软躯体更亲密地自身后贴了过来，自耳边低语：“在想什么？”
“……”而像这样热情得过分的委托人，才最让他头疼。
温香软玉，芬芳扑鼻。赤羽却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了挪。“起诉状已经拟好了，夫人你可以看一下。”“哈，夫人……”她一手搭上赤羽的肩膀，笑笑说，“我现在可是单身。”
赤羽没有回应，只把起诉状递到她面前，无名指间的戒指随之闪过一缕银芒，疏离地说：“夫人，先过目。如果没问题的话，请在明晚之前把这份起诉状读熟。”
那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使她有些不悦，一向养尊处优的女人轻慢地用指尖缠起长发：“可我现在不想看。”
“身为控方，开庭时如果连起诉状都念得磕磕绊绊，会给陪审团留下糟糕的第一印象。”赤羽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不留任何商榷的余地，“为了提高胜诉把握。还请夫人配合。”
她咬了咬嘴唇，忽地又笑起来，扶住赤羽的肩头暧昧地靠近：“好啊……亲爱的大律师，晚上有空吗？陪我吃个饭，我就看。”
甜暖的香水味顺着开口间的吐息拂上面庞，无声提醒他如此亲昵的距离已是显而易见的逾礼，赤羽绷直后背，张了张正欲推辞的嘴。
“我……”“咚咚咚——”
恰时响起的敲门声只简单轻叩了三下，不待他说请进，来人便推门而入。

“赤羽……信之介先生。您的快递。”
出现在眼前亲昵的景象让温皇顿了顿，随即客气地补上称谓。
好不容易营造出的调情氛围被莫名打断，她没好气地直起身横了眼桌子，示意道：“放那儿吧。”
“抱歉，不可以。”温皇微微一笑，说，“特快专递，必须本人亲自签收。”
“噢？”
“夫人。”赤羽趁此机会直接将起诉状交到她手里，“记得读熟。我这里还有其他事务亟待处理，晚餐无法奉陪了，多谢美意。”
逐客令下得这般直白，再不走就是不识趣。交际场上历练过的经验总还是教她知晓底线与分寸，虽不甘心，也不得不悻悻地接过。“好吧。那我们……改日再约。”她故意咬重最后四字，然后悠悠哉哉地缓步至门口，在温皇旁边停了下来，上下打量。
“你、送快递的？”
“是。夫人有什么问题吗？”
夫人。她一挑眉，瞥见一缕熟悉的银芒，闪烁在这位不速之客的无名指间。他甚至还拖着行李箱。
“呵……那么，能帮我也送个快递么？”
“抱歉，不可以。”温皇仍是不变的微笑，也仍是不变的拒绝，“在下是赤羽信之介的专属快递员。”

办公室的门总算被不满地关上。赤羽松下吊着的半口气，如获大赦地动了动僵硬的脖颈。等他在座椅上缓过精神，抬眼却见自己的专属快递员依然站在原处一动未动。
“……你又怎样了？”
温皇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淡淡道：“请赤羽信之介先生亲自签收。”
知道以他的脾气此刻心下定然十分不爽，赤羽也不多计较，站起身走到跟前，伸手：
“给我吧。”
温皇闻言却把文件袋往身后一藏，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
“……”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地僵持着，任由沉默的空气凝聚成尴尬，谁都不说话。当然，在白白浪费时间方面赤羽永远拗不过温皇，十分钟后，他最终认输地叹了口气，凑过去，亲吻了一下温皇的脸颊。
软软的嘴唇一触即离，他眉间的烦闷稍平，但仍不动作。赤羽拿他没办法，只得转而又轻啄了下另一侧的脸颊，温热的呼吸在耳际痒痒擦过，仿佛是一小片雏鸟的羽毛，融化了寒风冻出的凉意。
温皇瞟了他一眼，微微努起嘴。
“你该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赤羽无情地松开怀抱，抢过他背后的纸封。
“可你的委托人并不懂。”温皇一手插着口袋，拖了行李懒洋洋地坐到沙发上，“如有需要，我可以免费相授。”
赤羽皱皱眉头，忽然俯身在他边上嗅了下。
“你做什么？”
“闻醋味。”
“唉。放心，没醋味。”温皇顺势环过他的腰，“倒是有好大的香水味。”
赤羽抬起胳膊闻了闻：“……有吗？”
“哎呀，所谓‘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看来这位大美人在赤羽律师身旁呆得够久。真是让温皇好生欣羡啊。”
“呵，连行李箱都带来的温皇先生不是打算呆得更久吗？”赤羽挣开他越来越不规矩的手，理了理衣衫，“再放长假你的鉴证工作室就可以考虑关门了。”
“劳律师大人操烦。所幸我这边的工作对象情绪都比较稳定。医患矛盾也不是那么紧张。”
听惯了他的胡说八道，赤羽不为所动地转身坐回去。
温皇看他又准备埋头工作，沉下声，忽道：“……脱了吧。”
赤羽一愣：“什么？”
“衣服。”
“……无缘无故地脱什么衣服？！”
“脱嘛。”
“不要得寸进尺。”
温皇翘起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就在赤羽以为他的突发神经病治好了时，一阵诡异的歌声倏然自一旁幽幽传来：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
“是我鼻子犯的罪~”
“…………”
“不该嗅到她的——”“神、蛊、温、皇！”赤羽捂住耳朵厉声地喝止，“你发什么疯？！”
“欸，我是苗人。唱歌乃是自带天赋。”对方振振有词道：“幸甚至哉，歌以咏志。想唱就唱，唱得响亮。如何，要跟我一起来么？”
“………………”
温皇径直无视处在暴走边缘的赤羽信之介，淡定自若地继续哼哼着走调：“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他张开怀抱，“陪~你~睡~~”
“……………………”
赤羽信之介忍无可忍地解开西装外套，揉成一堆用力扔向魔音之源。
“多谢先生配合。”温皇笑眯眯地收好充斥着馥郁香气的衣服，“在下行李箱里有换洗的衣物。”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扣上最后一颗纽扣，裁剪得宜的正装让赤羽满腔的怒气勉强消了一丝。所幸他与温皇的身量相差无几，即便穿上对方的衣服也看不出明显的不适，否则非就地掐死这个祸害不可。
温皇心情愉悦地躺在沙发上，欣赏着爱人的躯体被属于自己的衣物一层层包裹。仿佛是在看一颗甜美的糖果一步步装进精心准备的礼盒里。“赤羽……”他轻声说，“我饿了。”
“晚上请你吃饭。”赤羽抬手正了正领带的温莎结，“算是犒劳你的辛苦费。”
“我要吃最好的喔。”
“哼，我有请你吃过差的吗？”
温皇笑意不明地摇摇头，然后打了个呵欠：“……好困。”
“在这里睡吧。”想到他今天难得起了早，赤羽舒了舒眉宇，“到了时间我会叫你。”
“嗯，建议你把我吻醒。”
“……再不睡我就把你打醒。”

19:00
“赤羽律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委托人撑着脑袋，听他像老妈子一样事无巨细地絮叨了开庭时每一个需要注意的细节。赤羽看了眼手表，已差不多到晚餐时间，便说：“那今天先到这里。我明天会模拟一次开庭现场，这封文件袋里都是你届时会用到的材料，回去做好准备。”
她拿过袋子，边解开线扣，边感慨：“我还是第一回见到像你这么严谨认真的男人。”
赤羽没什么表情：“谢谢夸奖。”
“其实嘛，婚姻不过只是一张纸的事。赤羽先生是律师，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她掏出厚厚一沓的文件，随意翻看着，自语道：“你这样成熟稳重的性格，又是这样好的条件，正是最讨女人喜欢的类型。为什么不给自己多一点选择呢？”
“夫人过誉了。人无完人。赤羽信之介亦是同样。”
“呵，你真是谦——”
翻页的手一停，猝然吞没剩余的话语。
赤羽看她神色不对，刚想开口问，一张照片已顺着僵硬的指缝飘落到桌面上。

那是一张吃饭的日常生活照。
照片上的人穿了一身哆啦A梦的卡通围裙，一手捧着青蛙碗，一手拿着筷子，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大口扒拉着卤肉饭，塞得一嘴鼓鼓囊囊。雪白的衬衫袖口高高挽起，连同碍事的刘海也被用hellokitty的大号发夹胡乱别住，桌上还摞了三个吃空的大碗。
那种全身心沉浸于食物的感染力呼之欲出，足可以拿去做美食广告的海报。
而这张夹在中间，来历不明，不忍直视，极富冲击性的照片上的主人公不是别人。
正是他自己。

睡在隔壁办公室里的温皇只觉从脊梁骨莫名攀上一股冷意，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含糊地梦呓一声，往赤羽给他盖的薄毯里缩了缩。

—已完—

[ 此帖被慕安雪霜在2016-03-18 17:3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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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6-03-17 11: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3.17 特快专递【温赤】

你作者名字打错了……
原作金瓶眉，大号ID是浪眉

笑蒼茫、點沉浮、飲月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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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雪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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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6-03-18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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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提醒不然就对不起作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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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6-03-27 00: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咦？沒有後續了嗎？真可惜，我想看軍師大人怎麼虐溫皇呢……說是這樣說，那張照片委託人不要的話我能撿走嗎？不然能向溫皇要檔案嗎？
好想看照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