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4 幻彩（All赦生，吞/螣/襲/魔赦有，不喜慎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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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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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16-02-14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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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4 幻彩（All赦生，吞/螣/襲/魔赦有，不喜慎點）

其一，冷靜

異度魔界敗了，眾魔將被玄宗之人一一斬首，甚至連前往苦境執行機密任務的吞佛童子也不例外。
魔君，吞佛童子，螣邪郎，女後……他們的頭顱滾落在低，卻仍舊頑強地不死，都望向赦生，雙眼含恨、帶怨。鮮血從他們的口中湧出，他們說：“赦生童子，赦生，你為何不救我們啊！你為何不能救我們啊！”
赦生往身旁一探，狼煙戟還在。他不能動彈，但能握住狼煙戟，熱血而冷靜地接受面前的一切，直到雙眼睜開，證實這不過噩夢一場。
也許是與玄宗大戰方歇不久，異度魔界雖然封閉，但戰心不平才催生了這樣的夢吧，赦生想。

其二，好奇

赦生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枕在吞佛童子的雙腿上，而師兄正從上方俯視，常年緊握朱厭的右手正關切的撫摸自己的額頭，他問：“赦生，睡得好嗎？”
赦生愣了愣，才想起這是他和吞佛來苦境執行開啟赦道任務的第一天，可能是穿越異度時空耗費了不少體力，一向要求甚是嚴格的自己才會睡過了時辰吧。
“對不住。”赦生道歉後即刻起身，習慣性地要蒙眼時，吞佛已先他一步將咒封布條系上。
“多謝。”略紅了臉，赦生說。
“你吾之間，何必說謝”，吞佛童子從後方緊緊擁住赦生，“既然吾們已經在一起了，那吾就該照顧好你不是嗎。”
是了，這任務本是女後交由吞佛童子一人執行，但魔界的戰神在臨行前夕，卻來到赦生道，問了赦生兩個問題——“汝願意和吾一起去苦境嗎？”以及“吾愛汝，汝願意愛吾嗎？”兩個問題，赦生的答案一致。
因此才有兩人偎依在一起，沐浴在苦境日光中的現在。
接受著吞佛童子熱情如火，侵佔意味十足的擁抱，赦生無奈地想，之前可不知道師兄是這樣子啊……

打開赦道需要佛心魔胎的鮮血，因此兩人在苦境必須積極與佛門展開接觸，赦生只把這當做任務，認真、準確又冷酷地執行著，而原本在異度魔界就接受過襲滅天來佛法啟蒙的吞佛童子卻頗有些樂在其中的味道，他甚至與對待魔族態度寬容的萬聖岩最高指導——也是襲滅天來多次提及，此生必殺之人——形成了一種頗似友情的關係。
修佛者，也是人，是人，就擁有比魔更難測的心機和更深的陰謀，這是襲滅天來厭惡偽善修佛者的原因，也是赦生用來警惕自己的話語。
但吞佛童子是異度魔界戰神，這樣的道理他自然懂，赦生也就不去提醒。
但那一日，吞佛自萬聖岩急急奔回的時候，失了一貫的冷靜，面上的表情可說是驚惶。他抱住赦生，那麼緊那麼緊，仿佛要將心上之魔整個刻進骨血裡去。
赦生問：“師兄，怎麼了。”
“一步蓮華困住了吾，想用術法對吾洗腦，吾險險遺忘一切，幸好吾想著你……”
一絲異樣的感覺滑過心頭，赦生想了想，說：“其實，這是一個夢吧。吞佛童子怎會是如此方式敗於別人。”
話音剛落，吞佛，苦境的大地，眼前的一切都漸漸消失了，整個空間開始崩塌，這時，赦生聽到有人說“我以為，噩夢不能讓你動搖，美夢總會使你沉湎吧，但你仍然識破了，我好奇啊，難道這個你心頭掛念的人，仍不是關鍵……”
美夢，那個聲音稱這一場幻覺為美夢，簡直——莫名其妙。

其三，遊戲

“赦生，你在發什麼呆？”是螣邪郎的聲音。
赦生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走吧，繼續找尋。”

不多久前，異度魔界遭遇天災，正在前線與玄宗激戰的螣邪郎兩兄弟急忙趕回救援，卻料不到曠日持久的拉鋸之後，天災的力量仍舊使得異度魔界的一部分被永久擊入虛空，其中包括鬼族的全部領地和所有鬼族成員。
索性，當赦生童子醒來時，螣邪郎就在身邊，而其他的族人，音訊全無。於是他們倆就開始找尋剩餘的族人。
一路上經過許多值得懷念的地方，螣邪郎一一指給赦生看。
“小鬼，那是你會爬之後頭一次摔下來的牆壁”
“這是你第一次跟別人打架的地方”
“還記得那兒嗎……”等等等等。

他們不知走了多久，最終還是來到了斷層邊緣——腳下的土地以外，便是無盡的虛空。
赦生心下了然，他對面前的人說：“這樣，你還要叫做美夢嗎。”
“螣邪郎”說：“你又識破了嗎。”
“要迷惑我，或許你該造一個沒有天災的夢。”
“我也想，但夢因心生，你的內心最深處一直清醒地記得這一現實，我無從下手啊。”
赦生不再言語，喚出狼煙戟，朝著面前這個徒有其表的“螣邪郎”刺去，因為是在夢中，所以一擊落空了。
“螣邪郎”慢慢化作光塵，那個曾在虛空中聽過的聲音又響起——“‘魘夢’的術力一共會持續七日，來打個賭吧，赦生童子，接下來的四日中，如果你皆能識破夢境，我就不再打擾你，而若是有任何一日，你沉湎其中，我就取走你的靈魂……”

醒來後的赦生撫摸著雷狼獸的毛皮，思考著那個聲音的話。他說，這是術法，自己並不擅長應對，那要不要去詢問伏嬰師呢？
在忍受伏嬰師那令人不快的氣息和經驗四次以性命為賭注的選擇中，赦生童子選了後者。

其四，父親

赦生童子焦躁地在房內等待襲滅天來回來。
他沒有過往的記憶，襲滅天來是他見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之人。襲滅天來告訴他，他叫做赦生童子，是異度魔界第一殿的戰將，在對抗玄宗的戰爭中，為了保護魔君而亡。
“那我為何還活著？”赦生不解。
“因為吾將你的魔魂截留。”
“那我為何什麼都不記得？”
襲滅天來輕輕地撫過重生弟子的罕見的淡金色髮絲，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你只要記得吾就夠了，吾徒，赦生。”

這日赦生的焦躁是有原因的，他翻閱書房中的典籍，一項叫做“殺僧取業”的修行法門激起他心頭無端熟悉感，欲詳細閱覽，卻發現相關記載都被塗黑抹去。但是襲滅天來一定知道，所以他一定要問個清楚。
自第二殿議事歸來，聽完赦生的敘述後，一向對赦生百般照顧，予取予求的襲滅天來罕見地皺眉說了“不准”。
“為何呢？”
“取回記憶有千般方法，殺僧取業太過兇險，不可無端嘗試。”
“危險？”赦生童子偏過頭表示不理解，在這個已經被玄宗法術封印、隔絕戰火的異度魔界，還有什麼可言危險呢？
“或者因為，這是夢中，你也想不出其他理由阻止我呢？”
襲滅天來的形象消失了，那個聲音傳來——“你是如何識破呢？銀鍠玄影纏綿病榻，九禍也不曾偏疼你，如父如師的關係，你不渴望嗎。”
“哈。”赦生輕歎一聲，閉眼轉過身去。
“也許你該多瞭解‘魔’這種不輕易為他人著想的生物。”

其五，榮耀

身為戰將的赦生童子是閻魔旱魃一手調教出來的。
魔界沒有弱者，所有人都是開始會爬，就開始修行。然而作為鬼族君主和邪族女後的子嗣，赦生童子的血統和地位都太過特殊，因此遲遲找不到合適的師父授業。九禍在處理第二殿政務之餘會教他一些基本心法，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這種尷尬的境界一直到赦生五歲，第一殿的魔君來找九禍議事時，偶然撞見這個安靜的孩童為止。
邪鬼混血，棘手的身份和資質啊。但魔族的主君爽朗一笑：“就把這孩子交給吾吧，他長大之後可以繼續留在第一殿效力。”銀鍠玄影重病纏身，意識不明，因為此事全由九禍決定。
九禍本欲尋赦生，將事情的利害關係細細剖析給他聽，卻被幼童在初見面的閻魔旱魃懷抱中安睡的場景震驚了。一切說服都不必要，赦生童子從此遠離了鬼族和邪族的領地，來到了嶄新的魔族第一殿。
赦生的資質其實相當優秀，教他的招式當天就能領會六七分，性格也十分乖巧省心，唯一讓人頭疼的一點就是對閻魔旱魃太過依戀——除了習武，一天其他的時間幾乎全賴在高大威猛的魔君身上，活像個好看的金髮小人偶掛件兒。
眾人對這一有損魔君形象的場景哭笑不得，閻魔旱魃卻默許了。
懷中有這麼個安靜的溫暖小人兒陪伴，枯燥的政務似乎也能夠耐心處理下去了。
隨著赦生慢慢長大，掛在閻魔旱魃身上的小孩童也蛻變為實力不俗的魔君護衛，但他心中一個疑惑也逐漸膨大，直到有一天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魔君，習武究竟為何呢。”
“為了征伐的榮耀。”面容威嚴的魔君話語擲地有聲。
“為了征伐的榮耀嗎……”，赦生低頭默念，隨即抬頭，目光灼灼。
“那，這虛妄的世界就不該存在！”

一切，又消失了……那個聲音問——“何苦呢，你已在夢中渡過如此漫長的時間，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我就能得到你的靈魂，為何要此時醒來呢？”
赦生的話中有忍不住的怒氣：“你是在拿魔的尊嚴開玩笑嗎？！”

其六，旅途

和銀鍠朱武、銀鍠黥龍離開魔族中心地帶已經數日了。

當一直在外遊歷的朱武帶著生母不明的兒子回到鬼族領地時，眾人感受不一，於赦生，有淡淡的喜悅——九禍已經告訴了自己的麼子，黥龍乃是早年她所誕，因身份之故一直流落在外。
趁著鬼族長老們與朱武議事的空檔，赦生偷偷溜去見了銀鍠黥龍——雖說是兄弟，但他透露出的溫和氣質卻是赦生所沒有的。
後來，銀鍠朱武要再次啟程的時候，赦生主動提出要跟隨這位異度魔界戰神上路，表面理由是借機磨練，實際上或許還多一個想瞭解兄長的願望。九禍和銀鍠玄影答應了，存的是讓赦生和他真正的生父多相處的心思，但螣邪郎卻氣得跳腳，不就是一個大伯和大伯的兒子嗎，憑什麼讓赦生離開父母和他這個同父兄長跟他們而去？奈何螣邪郎千般不爽，也抵不過赦生的倔強。
旅途上朱武與黥龍與赦生多有照顧與關懷，讓他萌生了一種“這邊是家”的錯覺。

一個太過溫情的夢，因此就連醒來也是如此自然，不著痕跡。他那緣慳一面的同母兄長，和個性淡薄的大伯。夢中那短暫又寧靜的遊歷歲月，並不是不被允許的存在，但，那不適合自己。異度魔界的烽火狼煙，只有隕落，沒有熄滅。

第七日，闍魘那迦

當初那個聲音說，術法會持續七日，那這最後一日又會見到誰呢，赦生在疑問中睡去，睜眼時，自己身處一個充滿齒輪的房間，面前是一個抱著布娃娃和白色小狗的白衣人。
“就是你嗎。”赦生問。
“我叫闍魘那迦，歡迎來到蜃海冥都。”闍魘那迦說話間，他懷抱中的小狗卻掙脫開，徑直跑到赦生腳下，反身就對他低鳴怒吼。赦生仔細的觀察腳邊小獸後驚喜道：“雷狼獸！”
“你看，在你的夢中，我連一隻幼獸的行為都控制不了”，闍魘那迦語帶無奈，“赦生童子，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赦生不理會他的問題，直言宣佈勝利：“七天到了，你輸了。”
闍魘那迦笑了，身形和蜃海冥都卻在笑聲中逐漸淡去：“是啊，我輸了。我應該要送你慶祝的禮物才是啊。給你提示吧，赦生童子，這些夢，和你的未來息息相關，異度魔界和你之後究竟會走向何方呢，不妨細細揣度，有時候真實，往往比噩夢更加可怕……”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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