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11 石笛（憶無心中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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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冰幻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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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6)

樓主發表於: 2013-07-11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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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1 石笛（憶無心中心……吧？）

這一篇文寫完的時間大約在今年二月到三月之間。
那時憶無心還沒跟女暴君碰過面，因此我是以女暴君還有些微母愛的角度下去寫；
當然，被殘忍的現實劇情狠狠打臉了QAQ...

不多說了直接上文章

～～文章開始～～

美人閣外，離塵石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美人閣內，離塵石碎片正因受到淬鍊而發出寶藍色的光芒。
藏鏡人運使著極陰功體淬鍊離塵石，姚明月站在他身後，挺著顯懷的肚子。
藏鏡人不常在美人閣過夜，大多的時候，他都是在軍營留宿。這次，為了他未來的孩子，他已在美人閣留宿半個月。藏鏡人開始留宿的第一天，姚明月交給他一塊離塵石的碎片，希望他們能為未來的孩子共同打造第一份禮物。
藏鏡人與姚明月彼此的話都不多，畢竟，這只是一場因為政治而結合的婚姻，毫無任何感情因素可言。
兩人在美人閣中最常見的場景便像現在這樣，藏鏡人淬鍊著離塵石，姚明月站在他身後看著、驕傲地看著。偶爾，姚明月會幫上一手，卻往往被藏鏡人逼開；藏鏡人逼開姚明月後，也往往要她去歇著，不要亂跑亂動、也不要提功運氣。接著，藏鏡人會喊來侍女，要她們把女主人扶下去休息；姚明月則是用她一貫嬌媚慵懶的嗓音將被喊上來的侍女斥退下去，固執地看著丈夫淬鍊著離塵石。起先第一、二次，藏鏡人會不悅；但接著三次、四次、五次……直到十多次、數不清次，藏鏡人乾脆地選擇不去理會固執的妻子。
本來，藏鏡人打算將離塵石打造成短匕首一類的防身物，但在姚明月的堅持（以及兩人的爭吵和姚明月的孕吐、胎動）下，藏鏡人還是將離塵石打造成一支竹笛的模樣。
但在離塵石即將成為完整靈器的前一天，中苗大戰爆發、苗疆前線告急。接到通知的藏鏡人不得不放下打造禮物的工作、趕赴前線。姚明月手中握著仍蒙著灰綠色彩的石笛，站在巨大的離塵石前、看著藏鏡人絕塵而去。在藏鏡人消失在姚明月的視線之中後，她肚子裡的小寶寶踢了她一下。
「你的父親很快就會回來，」姚明月輕輕摸著肚子、輕輕地說。「也許你滿周歲時……不、滿月時，他就會帶著捷報回來看你；但……我們可以早一點去見他。」
話才說完，肚子裡的孩子又踢了她一下。姚明月笑了起來，慣有的嬌媚氣息在此刻全都看不見。

～～

藏鏡人在前線接到消息，他的孩子出生了、是個女孩。姚明月即將帶著女兒啟程、到前線來看他。
但幾天之後，他卻只見到失去從容器度的妻子，沒見到小小的嬰兒、他的女兒。
姚明月的人馬被中原的士兵衝散，帶著女兒的侍女也一併被衝散。姚明月找了整整三天，雖然找到侍女和敵兵的屍體，卻找不到女兒的蹤跡。沒有沾著血跡的襁褓，也沒有完整或是碎裂的離塵石石笛，什麼都沒有找到。
中原的敵襲誤了他和女兒見面的機會，更使他失去了他的女兒！
藏鏡人腦中一片空白，之後他再回想那日情景，他也只記得失去從容器度的姚明月、紅著眼眶的妻子。
那一戰中原死傷相當慘重，奠定下了苗疆戰神與女暴君的威名。
藏鏡人從此幾乎不在美人閣留宿，有一大段時間，需要狼主搶下他手中的酒壺、兩人大打一場，他才能清醒過來。

～～

若干年後，一名名叫憶無心的少女坐在大石頭上吹著一隻蒙著灰綠的石笛。在靈界中，氣氛一直都是祥和恬靜的。
她注意到四周石頭傳來陣陣竊竊私語的躁動，放下石笛、無心機地笑了起來。她站起來，向遠處奔來的少女打招呼。
「愛靈靈──」
「憶無心──」愛靈靈的聲音拖著長長的尾音，和她的雪白衣裙一起飄揚在春天的花草中。她跑到憶無心跟前，「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呢？」她問，一邊熱切地看著憶無心。
「呃……可是……」憶無心猶豫地說，「靈長交代不能隨便離開靈界。」
「我們又沒有要離開靈界，」拉起憶無心的手，愛靈靈一臉熱切。「後山那邊花都開了，我們一起去那邊玩吧！」
「噢、好啊！」也是爽朗的答應了。憶無心讓愛靈靈拉著她的手、拉著她走。
愛靈靈沒看到，憶無心另一隻手緊緊握著石笛，表情有著淡淡的疑惑。
為什麼我可以和所有的石頭交談，卻沒辦法和自己的石笛交談呢？
也許我的石笛知道我從哪裡來，但我卻沒辦法和它溝通……

～～

又是幾年之後，憶無心出外時遇上一名黑皮膚的男子，兩人結成莫逆。
男子名叫黑嚕嚕，他總是喊憶無心石頭仔，兩人的感情相當好。
這一趟江湖遊歷，憶無心認識更多朋友，包含了她被抓去西劍流時認識的兩位東瀛人，邪馬台笑與天海光流。
她也認識了一名白爍爍，在她被抓進西劍流之前，她已經知道了黑嚕嚕和白爍爍其實是黑龍與白狼，是中原一代狂人黑白郎君的善惡分體；為了迎擊炎魔幻十郎，靈界大師兄在出關之後也在忙著黑龍白狼的合體。
她被關在西劍流地牢中時，只有抓她來的那兩個人會來看她；甚至，在炎魔幻十郎與黑白郎君決戰前夕，邪馬台笑也曾企圖私下放走她。
他們都是好人。憶無心在邪馬台笑與天海光流離開後，在心中這樣暗暗想。
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邪馬台笑明明已經知道了，卻不願意跟我說……
屈膝坐在泥地上，她雙手抱著膝蓋、將臉埋進雙腿之間。
不知道黑嚕嚕過得好不好……不知道白狼是不是又生他的氣了……
不知道……他們成功合體了沒？成功合體之後，不知道……黑嚕嚕會不會記得她？
地牢中的光線始終昏暗，連帶著使她向來堅強的心也昏暗了起來。

～～

炎魔敗亡之後又發生了很多事。
合體成功的黑白郎君又再次分化為黑龍與白狼，本來黑龍打算跟她一起退隱，但白狼又生了事。憶無心與黑龍為了白狼再次在靈界留了下來，這期間，她得知了自己的石笛是由離塵石打造而成，離塵石位在一處叫美人閣的地方，那裡可能有她身世的秘密；但那個地方大家一致認為太危險，沒人陪著，憶無心絕對不會自己冒然前去。
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不知道……我和他們長得像不像？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也同樣很想我、很擔心我？
坐在床舖上的憶無心想著想著，覺得心緒煩了、亂了，正打算拿出石笛吹奏一曲，才想到石笛已借給了大師兄去救治愛靈靈了。
她低下頭蓋著自己的膝蓋，看了半晌後，慢慢地把草帽帽延拉下、遮住視線。
真的好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大家明明都知道，卻都不願意跟我說……
此時，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請進。」憶無心說。
黑龍推開門進來，「石頭仔，你還好吧？」
「我……我很好，」拉開帽延，憶無心衝著黑龍笑了笑。「黑嚕嚕你呢？你和白爍爍還好嗎？」
「嗯！我很好、白狼……不太好，」黑龍說。「這次弄丟了幽靈魔刀，白狼很生氣。」看著憶無心，黑龍想了想、問：「你想去美人閣嗎？就是那個……發現離塵石的地方。」
「可是那個地方不是很危險？」
「我陪你去，白狼……也可以陪你去。」
「可是……這樣靈界就只有二師兄和月牙嵐留守，如果到時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憶無心遲疑地問到。
「但是現在莫前塵看白狼的眼神很不友善，白狼也還在生氣，我怕在這樣下去，網中人和魔司令還沒打來，他們自己就先打起來了。」黑龍說，瞳孔中滿是擔心。「不如我們三個人先出去一下，緩合一下氣氛比較好。」
憶無心想了想，才點了頭。
「好。」

～～

好不容易拉著臭著一張臉的白狼到了美人閣，憶無心瞠目地看著眼前巨大的離塵石，完全忘了去阻止白狼洩憤似地將女侍衛們打飛。
「這、這就是……我那個石笛的材料？離塵石？」憶無心整個矇了，但她不知道此刻是因為離塵石反射的陽光太耀眼，還是因為她第一次離自己的身世之謎這麼近。
「不過就是一塊大石頭！」白狼說，看起來似乎還在氣頭上。
「不過石頭仔的石笛就是用這塊大石打造的吧？也許美人閣的主人會知道你和石笛的關係。」黑龍開心地說。
「嗯。」憶無心將手掌心平貼在離塵石上，感受自離塵石上傳來的冰冷的寒意。
冰冷卻熟悉的寒意。

「什麼人！？」
就在憶無心沉在自己的思緒中時，白狼警戒的激問聲頓時拉回了三個人的注意。
「呵呵呵……」人未到、聲先至，空氣中飄蕩的嫵媚笑聲另三個人的背脊不禁都冷了起來。
一襲黑衣黑紗，婀娜的身影步入三人的視線中。她後面跟隨著的是，數百個苗疆士兵。
「我道是誰打飛了奴家的侍衛，原來是三隻可愛的小白兔啊！」媚眼一勾，「怎麼了？來奴家的美人閣想做什麼呢？奴家……隻身一人、孤枕難眠啊……呵呵呵……」
「女暴君！」眼見來人不懷好意，黑龍立刻把憶無心護在自己身後。
「找死！」白狼瞇起雙眼，一揚手、正是準備開打的架式！
「來嘛……奴家……很寂寞哪！」甜蜜的嗓音中包裹著鋒利的毒刺，女暴君眼中媚光流轉，暗藏著幾分嗜血的興味。
就在白狼撲出去的前一秒，憶無心出聲阻止了。「等等！」
「小姑娘，這種事事不能等的。」女暴君笑笑地看向憶無心，眼中閃出冰冷的殺意。
黑龍見著了那一瞬間的殺意，將憶吾心護得更緊。「石、石頭仔，我看我們先離開，好不好？」
「請問你知道，什麼人曾經用離塵石打造了一支石笛嗎？」
「石頭仔！」
女暴君聞言、愣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帶著淺笑、魅惑人心的模樣。「什麼人用離塵石打造了石笛，奴家為什麼要跟你說呢？小姑娘……跟你說，你能給我什麼好處？」女暴君帶著刺探的眼光赤裸裸地緊盯著憶無心，像一隻盯視獵物的蛇。
「我叫憶無心，」憶無心說，目光無懼地迎向女暴君的眼神。「我從小隨身的石笛就是用離塵石打造的，我相信，只要我能找到當初製作石笛的人，就能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了！」
「呵呵呵……這種問題不用知道也罷，」女暴君一擺手，原本隊伍嚴密的苗疆士兵唰地分出了一條路。「奴家今天心情好，便不玩弄你們了。你們走吧！」
「哼！」白狼頭一甩，率先走了出去。
黑龍和憶無心也跟著走了出去，就在憶無心和女暴君錯身瞬間，憶無心突然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認識了她很久，就和當初從遠遠的山頭上看著藏鏡人的感覺一樣。
憶無心往前走了一段路後回頭一看，恰巧看到女暴君也轉過身來看著他們。
「小姑娘不打算離開嗎？不怕被奴家……拆吃落腹？」
憶無心立刻轉回頭，像做錯事被抓到孩子抓到一般，頭低低的、臉紅紅的。
「石頭仔？」走在前面的黑龍發現憶無心沒跟上，連忙轉頭過來關心。
「沒、沒事，」憶無心連忙說，「我們趕快回去吧！」
「嗯，我們快走吧！白狼都走遠了。」

女暴君看著憶無心消失在視線之中，胸口忽然感到悶悶的、不好受。
和藏鏡人一樣的眼神啊……這丫頭……呵！
我的女兒已經死了，在十五年前中苗大戰時就已經死了。
是的、已經死了，連同與藏鏡人之間淺薄的夫妻情誼一同死去，什麼……都沒有剩下。

～～

之後，又發生了很多很多事。
黑龍和白狼還是合體恢復成黑白郎君了，同時也忘了她。
憶無心在黑白郎君成功合體後退隱，退隱前，靈界大師兄把借用的石笛還給她。
夜月之下、竹林之中，憶無心坐在大石頭上，一個人懷想著過去的種種。
最終，她還是沒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但幸好，自小隨身的石笛救了愛靈靈一命。前些日子，她還收到了愛靈靈托靈鳥帶給她的紅蛋。
看著滌去灰綠而顯出透藍色澤的石笛，憶無心笑了笑。這個色澤，和當年在美人閣外看到的一樣。
靈界的大家、回去東瀛的邪馬台笑和天海光流，他們應該都過得很好吧！
憶無心一邊想著，一邊拿起了石笛吹奏起來。
悠悠的笛音襯著月色矇矇，成了歸人心中最美的夢、最深的祝福和最虔心的祈願。
一曲笛音落下，憶無心抬頭，卻看見不該出現在此處的幽靈馬車。馬車上走下一人，倨傲地看著她。
「吹得很好聽，」來人說罷，思忖了一會又問到：「妳叫什麼名字？」
憶無心淺淺地笑了出來。
「憶無心。」憶無心說，看著他黑白分明的衣裝，她放下手中石笛、笑容更深。
「我叫憶無心，你也可以稱我石頭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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