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2 《神決五記》,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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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eca0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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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0)

樓主發表於: 2011-08-22 00:1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22 《神決五記》, 1F

《神決五記》(斷滅闡提&淨無幻/魔城兄弟/端木燹龍&靖滄浪/海蟾尊&靖滄浪/鬼如來&靖滄浪)

※文前提醒：
1.清水、邏輯混亂有、正劇無視有。
2.配對請自由心證。



******

之一‧空花

  淨無幻老早知道，一切都完了。

  聰明的女人，有種與生俱來的直覺性，遠比宿命論的影響更直接且先決、甚至更加準確。因此，當她邂逅任雲蹤，她立刻明白：這人為吾而來，此情當屬；當她遇見號天窮，她當下領悟：劫數在此，迴避無路；而今她受令於海蟾尊，她即刻清楚：道難同卻不得不共謀，萬事皆休。

  便說修道人不信天命，多少有些誑語。

  於她，並不是那處記載著洪蒙之初的歷史、天外飛榜點過神兵、華光顯示預言，就必然來此承接一切、應許一切。事理在前擋關，不能迴避，她便素手輕輕一撥開，使萬里迷津引出條明路，這樣順應而近乎溫婉，彷彿對世道輪轉有其三從四德；卻不想，她的決斷，每每飽含玉碎的鏗鏘之韻。

  以溫婉的心境作下剛烈的取捨─既是溫婉、也是剛烈，並不衝突。

  畢竟沒有這樣，對萬事順應的三從四德。淨無幻總想著，或許她不該當個修道人─無幻、無幻，可紅塵何處非幻？縱使堅信其實存，往後也都是鏡裡空花，正是她，苦於看不清物華衰變的迴圈。

  因為，她也陷於其中。

  ……若言及超脫？不，從來沒有。

  她秀眉一折，婉曲著隱約的愁情，更顯明眸之倔傲易於脆折。

  就不採信結束是必然，《道德經》上的萬事，都不可定見。然而，這終究只是暫時性的解脫，人心卻不能失卻其固著性，否則，無從安心起。

  但如今，卻不是《道德經》的提點─她想信的、真願意信，但直覺卻告訴她：再也不能信了。江湖漂流處，莫趁潮汐……她的理智與堅強，再禁不起偶爾沖積至腳邊的斷紅，那上頭……興許寫有相思字。

  何由見得？

  任雲蹤較常人蒼白、卻更俊秀的眉眼，於腦海中一閃而逝─相思的紅葉不設防地沖刷上岸，她深深封印的情緒，彈指之間，便要潰堤。


  若有一天，沙場之上必要狹路相逢。也許，當下她依然會如故的堅強，但還是會掉著眼淚─

  也許有話說、或者，終究，什麼都不說。


******

續‧之二‧道難

[ 此帖被rebeca0262在2014-04-24 20:4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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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eca0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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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0)

1樓發表於: 2011-08-22 00: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之二‧道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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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主應是於觀星閣頂歇息─少君……可要去探視？」

  斷滅闡提仰首上望，且見那閣子昂然立於天穹底，雕簷俊飛、藻井奇偉，聲勢赫赫頗具六龍回日之高標；而塔身上那千年枯松，蟠踞折縈若隻手遮天，幾要捫參宿又井仰眾生脅息。觀此態勢，無疑十足十的─他化闡提的風格。

  有一瞬氣窒，斷滅闡提抬手撫膺，似是嘆息都無力。

  「……少君？」

  年輕尊貴的少君只一擺手，便無聲揮退隨身侍從。待吐息調理停當，方緩緩拾級而上。

  閣子雖占地寬廣，然主人起居坐臥必有其慣性。長年稱王，自然習慣座北朝南向，因此，斷滅闡提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於面南的窗下，找到正閉目養神的魔城之主。

  「難得你會偷閒。」

  他化闡提淡哼一聲，慵懶倚靠的身子卻不稍動。

  年輕少君只管席地而坐，石地透涼，然而圍繞魔主身畔，那一個個華貴的螺鈿太師椅，他從不列入考慮。

  他化闡提微挪了挪膝蓋，沉聲道：「別這麼，地面有寒氣。」

  「硬木頭，磕得人渾身都疼。」

  絲縷白煙自緩緩翕動的唇瓣散溢，是捉摸不定的君意難測。但斷滅闡提卻未曾錯認，魔主那淡不可聞的輕笑：「青石地板就不磕人麼？……真是，不安於其位的並肩王。」

  「說過的─吾不要，你收回去。」

  纏繞層層絲麻繃帶的長指，舒緩地滑過椅側雕工細膩的扶手，那動作有幾許安撫的意味─安撫誰？不及細猜。

  「你不要便罷了，吾卻不收回去。」
  「……好讓吾踐踏到地上去？」
  他化闡提卻笑了：「你明知那是你的，扔到地上去，就能拱手讓人麼？」
  「─別提那件事。」少君語氣一沉：「吾現在，不想跟你吵。」

  「好吧。」

  上身一斜，魔城之主乾脆地將背脊推回椅上，不再言語。

  緊接於後，便是半炷香的時間，無人開口。

  這樣陡然沉默，卻使得斷滅闡提些許焦躁起來。可隨便提起些什麼，倒像示弱、要不突顯沒話找話說。思索未已，卻是這段日子裡，總糾纏不去的胸悶又復發了。

  這還談什麼？沒一個可談的……他狠狠一閉眼─還是走吧。

  心隨意動，然不過片刻走神，他化闡提那飄忽的嗓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輕柔擦過他的耳畔：「你聽。」

  他稍定了定心：「什麼？」

  「風聲。」

  乍聞此言，斷滅闡提無法自抑地微瞠眼，顯然對此有些不能置信。

  「……你竟聽風？」
  「─吾聽風動松濤如虎嘯、猿鳴欲度愁攀援、鶴唳之飛不可得也。」

  乾淨的眼波因而盪起漣漪，斷滅闡提彷若囈語地道：「……你真變了。」

  「人言王者無情，你就信吾無情麼？」魔主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胸前綴飾的貓眼石，任它在胸前流轉粼粼幽光，像懸於左胸口外的另一顆心：「還是，你以為……只有道門中人，能領略得虎嘯猿啼？」

  斷滅闡提猛地喉嚨一梗：「又是旁敲側擊麼？」

  「吾不傷你；你自尋傷。」魔主輕嘆一聲：「隨口一句，都能讓你有杯弓蛇影之想─斷滅，究竟是吾太追究、還是你放不下？」

  「何苦刺探吾？」年輕少君瞬間整起武裝，冷淡地回言：「若是信任，愈質問只愈單薄─向來統領人心的你，竟然犯這個錯？」

  「吾也只擅統領無隱的人心，至於你─」他化闡提微一沉吟，掩下的衣袍向來遮過多所保留的神情：「吾也許不該抱持期待。」

  還說不是刺探？斷滅闡提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內心，已然被激起冰冷的憤怒─反正沒有一種完整的信心，能信的，已不容再信；該信的，又不值得信。

  現在，要他投靠誰去？

  「誰都不能有秘密，是嗎？」
  「秘密有何妨？但若是……因『秘密』，使人說是成非─斷滅，直率如你，又能坦然嗎？」

  冷冷穿透重重遮掩之麻紗繃帶者，是那嚴格審視的目光。已然橫跨千百年，依舊不受外物屏蔽而遭封鎖；猶然清晰地使斷滅闡提領略：這是一雙多麼明察秋毫的眼睛，足以將所有畏縮的視線，逐一瓦解……他內心如遭重擊，簡直喘不過氣來。

  這雙不能逼視的眼，是一面鏡子，纖毫畢露地映照出心虛的己身─斷滅闡提護痛地默想：什麼時候，他變得完全無法面對自己？

  太極圖印早不於頂上輪轉；失卻那雙熟悉的、溫暖的茶色明眸，投射肯定的眼光─當他再不是任雲蹤，就找不回原生的自己嗎？

  或許他化闡提說對了─心裡的秘密，使他再也無法挺直腰桿、悍然面對一切。

  他著實放不下。

  「─你靜靜吧。」

  內心一陣憂煎過後的眼神，有些許愣忡。他化闡提終究不忍點破，只得優雅從容地暫時無視之。

  難掩心情低落的斷滅，只懶望向魔主，卻見後者緩緩站起身時；那衣袍上，流動絲光水滑的棕色長髮兀自閃耀醉人的光暈，頗為炫目。

  目睹此景，竟使他心神為之一動，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怎麼都沒有人說過……咱們相像？」

  突來這略顯稚氣的問句，促使他化闡提一時詫笑出聲。他且笑且探手，輕按住自家小弟的前額，隨之輕輕向後一撥，溫溫順過那人頂上、那與自己全然迥異的鬆軟雪髮：「─吾只當吾倆是一樣的。」

  然後者只輕搪開那雙安撫的手，微偏過頭去，顯然有些彆扭。

  耳聞沉穩的踅響聲聲遠去，斷滅闡提微閉眼，嘗試臆想那人方才提起的松濤─魔城的松濤麼？但……

  幾點雨絲錯落，撲打上臉頗有些許寒意。

  他訝然地睜眼，立馬起身幾步靠上窗緣，卻見暮雨斜飛、漸滿空闊。兄長確未騙他，魔城也是有那一簑松雨的韻致，但……不過剎那，遠方峰巒轉瞬成依約眉山，卻是那清麗的容顏上，惹人心折的黛痕低壓。

  斷滅闡提身子頹傾，不由自主地將手指狠狠掐進窗櫺中，頓感悲哀心痛。

  而今，自歌誰答？惟有闌干，伴人一霎。


******

§.Free talk：

  愉悅清水一直線~(拖行)
  然後我卡死了艸 (痛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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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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