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7.24 【古劍奇譚】雨中的微笑(恭蘭)

復制鏈接 | 瀏覽器收藏

玦硯

很久以後，是否還會記得當年？

級別: 光明使者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UID: 65472
精華: 0
發帖: 512
威望: 4 點
銀兩: 61564 兩
蓮花: 805 朵
本命: 慕少艾、凝淵
王道: 星茶、曲饒
牆頭: 赤鷺、雅猋、楓櫻
配偶:
座右銘: 有限的時間，創造無限的可能
注冊時間: 2009-10-25
最後登錄: 2024-09-30

鮮花(815)

樓主發表於: 2011-07-24 01:2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24 【古劍奇譚】雨中的微笑(恭蘭)

現代中的兩人，沒有過多的情恨糾葛，有著的只是一次偶然相遇，而後開啟接下來相處的契機。
只不過是一份，誰都有可能擁有的回憶在腦海中盤旋，在眼前撥放，然後明白真的有些東西，可以記得很久很久，那是專屬於彼此的，回憶。

若你曾在雨中佇足，仰望天際如墨般的色彩。

其實那是你正在期待，因寂寞而生出的莫名期望。

夏季的午後天際有著常見的灰濛。天空宛若農田般，一層層烏雲疏落有致的分佈在其上，從其中落下的雨水連綿不絕，像是將眼前的畫面當成布料在上面一針一針繡出奇異曼妙的花紋。

撐著自家老姐千叮嚀萬囑咐他才記得帶著的傘，方蘭生快速的走著，一直就很討厭這種濕黏的氣候，就算傘隔絕了雨水卻擋不住迎面而來的濕氣，總是讓他在回家時就得趕快洗澡換得一身乾爽。

「咦？」走過每天必定經過的公園，在看見一抹暖黃身影時停下了腳步。那個人站在一棵樹下，卻沒有撐傘，從樹葉間滴下的雨水顯得特別大滴，滴在人身上時自己都感覺痛了。難道他都沒有什麼感覺嗎？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人的側面，人的眼輕輕閉著，抿著的唇盪著平穩的角度，彷彿人的身邊一切都是靜止的，包含時間。有一種錯覺，像是他可以站在雨中很久很久，也許能夠像他嗤之以鼻的永恆一樣的長久。

明明只是個愛虐待自己的陌生人，但卻吸引住自己的目光。原因無他，只因他感覺到一種讓他不由得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像是一種毀滅後的寧靜，死寂而安靜。這不該是一個人所散發出的氛圍。不由自主的，想要看得更加仔細，於是往前挪動了幾步，就在離人一個手臂的距離停下。腳踩在泥水上發出的聲響讓陌生的男子微微轉頭，被水打濕的長髮隨著人迅速的動作畫出幅度不大的圓。

「嗯？」發出疑問的單音節，男子睜開的眼流轉著淺淺的疑惑。微勾起的唇柔化了帶給人的不安，卻也只有消除那麼一點而已。隱隱感覺到，那莫名的氛圍是用時間淬煉出來的，所以縱然表情再怎麼溫柔，仍是無法打破環繞在人身邊那危險不該碰觸的奇妙感覺。

「那、那個……」抓抓頭，為著自己莫名打擾人的舉動感到不好意思，但看到人全身濕淋淋的模樣，潛藏在心中被老姐們養出的多事性格就這樣爆發出來「淋雨不好，容易感冒。感冒引起的頭痛跟難過可是超難受的。俗話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還是多注意一點比較好，而且西藥很毒，很傷身的。中藥雖然比較溫和，但是速度很慢，這樣也是麻煩，總而言之就是生病萬般的壞處就對了啦！」嘮叨念著，卻在看到人始終溫柔的笑容停下了話。總覺得好像怪怪的哪，明明是不熟的人聽到自己的長篇大論卻沒有不耐煩，他自己可是超常被人家嫌棄多話的，雖然自己都強調那是關心就是了。

「……這些我知道。」見著人似乎沒有在往下說的意願，男子輕輕開口，低沉溫和的嗓音散在雨水的淅瀝聲中仍是真實的傳到方蘭生的耳中「我只是喜歡站在雨中而已。」站在雨中，感覺冰涼的水打在身上，然後被體溫給熨熱。很有趣不是嗎？凝於天上的冰晶、落於地面的水珠，溫度始終低冷的雨卻能夠如此輕易改變。就像是人心一樣，瞬息，萬變。

「不可以因為喜歡就做出這種事情！」竟然還在說這種疑似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話，難道自己走眼了？眼前這個人真實年齡其實沒有像外表那麼老成吧。其實他只是個比較成熟的小孩而已。想到此，方蘭生往前將兩人的距離縮短為零，將手上的傘分了三分之二的位置給這個竟然比自己高的人。

「如果做事都因為喜歡就去做，這樣很容易會出問題的。做事前一定要好好思考，去想想後果會是什麼。不能夠因為還年輕就做出這種事情，不然老了一定會後悔的。」走近才發現人的五官十分俊秀，長長的睫毛上承載著晶瑩的水珠，狹長的眸中有著沉穩內斂的氣質，這讓方蘭生感到莫名的心疼。這個孩子一定遭遇很多事情吧，只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才會擁有的壓抑眼神，就連自己都沒有的滄桑神情，何以會出現在這個任性的人身上呢？

「……呵。」莫名的低笑，男子眨著修眸抖落羽睫上沾黏的水珠，流下像是眼淚滑落臉龐的痕跡「你難道擁有所謂的人皮面具嗎？」不期然的，透著冰涼溫度的手摸上自己的臉頰，方蘭生瞪大雙眼一時間忘了動作。

「沒有呢，那是為什麼能說出這麼單純的話呢？明明也經歷過歲月的洗禮了呀……」為什麼還會說好好思考這種話呢？有太多時候都是不得不的情況呀。像是不解，修長的手指輕劃過人頰旁沾染水氣的髮，本就迷濛的眼更籠罩上一層薄霧，隨即像是想通什麼般微微勾起輕淺笑痕「你一定不曾經歷過什麼吧，所以才可以這麼坦然的說出這種話。」時間堆砌記憶，歲月沖刷回憶，到了最終又有什麼會是被記得的，又有什麼……是足以後悔一生的。所以呀，他尋尋覓覓的就是一個永恆，尋找一個，不容於世俗的永遠，傾盡他所有的生命，去證實天所不願給的，人也還是能夠得到。縱然因此一敗塗地，因而失去一切，他也不在乎。

什麼思考都只是一種退縮的藉口，所謂的周全也只是讓犧牲降到最低，而付出太少，自然得不到渴望的所有。

「我哪有說什麼異想天開的話！這些都是書上說的！」氣惱的拍掉人的手，方蘭生臉紅的吼著。雖然他也不能說真的懂了什麼叫做事後後悔，但那些並不是開玩笑的話語。消逝的年華帶來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這在路上、公園中所看到的老人便能明白。許是歷經繁華，於是在最後來臨之前回歸平凡，念著自己的每一步，會有所遺憾喜悅感動悔恨，既是如此，為何不在還能把握時努力少一點後悔的可能呢？

不要總在事後追憶當初，而是應該把握當時做出不違反心意的決定。

「書？那不過是前人的理想化成的文字，若你真的能有所感觸便不該只回我如此簡單的答案。」頓了頓「也許你以為這便是正確，但人之於天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生命短暫的讓人來不及做些什麼。更何況，抉擇往往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你又怎能確定所選擇的一定是正確的呢。」須臾間便能決定是萬劫不復，是通過考驗等待下一次的選擇，為何二者中總有一個是錯誤。而為何人又總是會去思考未選擇的那條路，並為它做過於美好的點綴，人阿，總是對得不到的心心念念，就像他一樣。所以才會決意，耗盡心力只求證明人亦能擁有不被決定好的命運。

「……也許我是真的不懂，畢竟我也還沒有走到那個年紀，但是我想沒有人希望在最後回首時卻發現到頭來原來人生是場錯誤。」搔頭，跟人抱持完全不同意見的方蘭生侃侃而談「選擇錯了還是能夠活下去，畢竟人生不可能處處完美，就像是畫圓一樣，選擇使用輔助工具而不是徒手，這樣的圓會更加圓滿。」就是因為這樣，人才會擁有感情這一回事，親人朋友愛人是為了讓這圓的弧度更加和諧而存在的，抉擇也一樣，不是缺損就是圓滿。

「而你所說的人生苦短我不否認，也許因為短暫所以我們反而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但人家不是說傻人有傻福嗎？有所失，所以有所得，失去的不一定是不必要的，所以得到的自然也非是最需要的，就是因為這些不可抗力所以才會有『選擇』這個行為吧。」說完，卻見人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方蘭生擺擺手「這些也不全是我自己個人的看法啦。」有些是書上說的，也有些是二姐說的，他只是把它們融合在一起而已。

「……需要外力才能得到完美。」喃喃念著，男子露出古怪的笑意，讓方蘭生感到莫名的畏懼，畏恐於笑容給他的奇異感覺，懼怕於人眼眸中凝結著的冰冷，剛剛還沒有注意到，現在才發現眼前這人雖然總是笑著，但笑意卻不曾達到眼底，他的眸底潛藏著太深太深的冷酷，所以笑這種太過溫暖的情緒無法進駐。

究竟是遭遇過什麼，讓他竟連真正的笑都捨去。

「……如果我說我曾將所有能賠上的都賭了出去，最後卻輸的一蹋糊塗呢？為什麼剝奪了我的全部卻什麼都不留下？我是為了得到才付出的呀。」到頭來，除了得到不斷失去終至什麼也沒的結果，他什麼都不剩下了。他所在乎的、所擁有的，全都在流逝的歲月下埋葬在那些灰敗的過往中。然後，被他所遺忘。記得的只有，失去的感覺。

「為什麼付出了那麼多那麼多，上天卻連一點點的憐憫都不願給我呢？」輕輕問著，唇角泛起濃厚的苦澀「身邊的都被剝奪走了，我的圓還能有完整的一天嗎？」絕望的低語著，方蘭生明白人並不是在向自己徵求答案，所以他也只是著急的看著。該說些什麼，不能夠讓他這樣鑽牛角尖下去。

打在傘上的聲音突然大的讓他耳膜刺痛著。發出的聲響敲去他的思考，所以他做了一個也許將來會後悔的衝動舉動。畢竟在不經過理智做出的事情，通常都會讓他在後來感到羞愧或後悔，這是他每次嘴動的比腦還快的壞習慣所帶來的領悟。

他拉住了眼前人的手，清澈的眼映入人略顯驚訝的俊秀臉容。冰涼的不似人該有的體溫從指尖傳遞過來，讓他的心口有一絲麻痺感，血液似乎在瞬間凍結，不該有的鈍痛感緩緩傳來邁入四肢百骸中。他知道，這不過是眼前的人最輕微的悲傷，卻已經痛得讓人無法忍受，他無法想像更為深層的哀慟會是如何。於是什麼都不想管了，只是再次脫口而出不曾想過的話。

「我在這邊呀，你的身邊並不是沒有人的！」這話聽來有些奇怪，但方蘭生相信人懂得自己想要表達的是什麼，因為那張上一秒還透著訝異的眼眨了下，流露出複雜的情感，隨即微微垂下。

雨水落在地面，敲擊出細微的漣漪。彷彿昭告著，不再平靜。

腳步微微後挪，以著讓人無法發現的速度拉開兩人的距離。緩慢而曖昧，伴隨著漸漸細微的雨聲，敲出有節奏的旋律。

等到方蘭生查覺時，人已經又再次被雨給籠罩。隔著似簾幕般的雨再也看不清楚剛剛露出無助表情的人此時的模樣，有些焦急的想往前，卻被人以手勢阻止。

「其實，我並不喜歡淋雨。」淺淺說著，動著的唇像是勾起微笑「我只是想試看看，被雨水給模糊的視線是不是能在雨停時，見著第一抹穿透灰雲的陽光呢？」黑暗過後的第一道光華總能讓他的心情平復下來。但也不是每次都那麼幸運的，畢竟那太過明亮的光打入帶著水氣的眸，是一種劇烈的疼呢。所以偶爾，他會不自覺的避開等待許久的，溫暖。

也許他也不夠成熟有決心，所以才會放棄等候的事物。但那些時間並非白費，因為在淋著雨的時候，他的心是有所期待的，不再是空茫寂寥。

男子仰望天空的臉轉回，方蘭生不確定人是否仍是有著悲傷的表情，只知道自己已然鬆懈下來「可以的！所謂有失必有得，那是你應得的。」重重的點頭。

「既然如此……」男子修長的指滑上垂落一旁的髮，將之撥到耳後露出精緻俊俏的臉龐。「歐陽少恭，這是我的名字。那你的呢？」優雅的舉動渾然天成，宛若謫仙的氣質讓方蘭生一愣，下意識的就是疑惑出口。

「欸？」

「是你說有失必有得的，所以你的名字我也應該要知道。」眸中悄悄滑過玩味。

「喔。」搔頭，還沒發現什麼不對的人傻傻報上自己的名字「我叫方蘭生。」

「那……就是小蘭囉。」得到想要的答案，少恭滿意的點點頭。過於親暱的稱呼讓方蘭生回歸現實，隨即理智回籠推敲著人剛剛的話，瞬間憤怒湧上心頭。

「什麼有失必有得呀！告訴我你的名字很吃虧嘛！」將雨傘收了起來準備當兇器的人惡狠狠的注視著一臉滿足的人，隨即卻像是看到什麼奇景般忘了接下來的動作。

雨早在不知覺間停下，穿過烏雲揮灑溫暖金黃的光芒照射在人的身上，像是外層鍍了光圈一樣讓本該因淋雨而狼狽的人有著難以言喻的氣質。而最讓方蘭生訝異的不是這，而是人的臉上正掛著靈動而飄逸的笑容。

一抹真誠的，毫無雜質的笑容。襯得人的五官越發柔和起來，於是攢在手中的兇器怎樣都無法揮下，方蘭生只能生氣的一努嘴，權當算了。反正他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新朋友計較的。

「……也許，我將喜歡上淋雨。」一句莫名的話，方蘭生看了人一眼隨及偏過頭去，輕輕的哼了聲。

「哼。」將唇角的笑意隱藏在哼聲中，這聲哼除了認同，更有追隨的意味。因為他突然明白了，因為經歷了等候的過程，所以在雨停的時候看到的東西都特別不一樣，像是人一抹真心的笑。

葉上的露珠反射陽光，透出七彩而美麗的顏色。有兩個人安靜的佇立著，一者含笑，一者平靜，稍遠的距離卻拉不斷心中逐漸升起的暖意。也許等待只是為了這一刻，為了這份盈滿內心的感動。

等到歐陽少恭聽到人的噴嚏聲才發現兩人都擁有高度染上感冒的危險性時，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不過，那也都是後話了。

此時，只是他們剛剛認識的開端。

他們才正要開始的，回憶。

會有下篇，但故事不會有太多連貫性喔。
最近實在是大萌這對呀，小蘭什麼的超有愛>///<

初戀出書調查

某硯噗浪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