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9【日月/蒼談】緣滅、緣起 48更新至12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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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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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

80樓發表於: 2024-03-12 21: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緣滅、緣起章三十一

素還真看向無慾天新增的花草，琉璃仙境除了蓮池之外並無多栽植，而無慾天沒有蓮池，連養水草的池子都無，但是無論何時來訪皆是在見到主人前會先見到各種開花之草木，現在又比之前多了。

「同修這是打算回無慾天居住了？」

「非也，吾與蒼只是來小居幾日。」

「回自家竟說是小居幾日，同修，你可是在天波浩渺作客太久了？」

作客嗎？談無慾倒是認為自己早就不當自己是客了，現在又更不是了，不過是什麼呢？

「同修？談無慾？」一隻手在他眼前晃，談無慾拍開那手不耐煩的說：

「做什麼？」

「素某在問你呢，在天波浩渺待了這麼久，可是把天波浩渺當成家了？」

他鐵定察覺了，談無慾想：「是又如何？」

「耶，素某是關心同修啊，新栽了花又挖了池溫泉卻不歸來居住？」

談無慾看著手中的拂塵思索要不要抽他，最後只是哼了一聲：「桂花開時吾會回來。」他停了一下：「蒼也會與吾一同。」

「耶，談無慾，你回自己家還拖著絃首？」

「吾和他約好的，待那時回來賞花釀酒。」

素還真再次想起了半斗坪，還有談無慾頭一次釀的酒：「菊花酒？」談無慾首次釀的菊花酒給師尊沒收了，他們兩個誰也沒嘗過，他看了看談無慾栽種菊花的地方，談無慾愛菊，總會將最好的一處留給菊花，菊花此時還未含苞，看來就只是一般的草。

「也會。」談無慾給了他個不太像回答的回答。

「也？同修，素某不知你還好酒？」

「跟你相比談某的酒量算很好了，現下又有人陪吾飲酒多釀一兩壇又何妨。」

知道自己酒量差談無慾要找人作陪也會先行把自己刪掉，素還真也沒在這事再糾結，問了他另一個問題：「你還打算釀其它酒？」

「吾本想釀桂花酒。」

「就這樣？」

談無慾看他「打什麼主意？」

「菊花開時也正好可收成蓮子，素某記得同修會做蓮子糕。」

「無慾天沒有蓮花也沒有蓮子。」

「琉璃仙境有，或是你要素某替你在無慾天種一池？」

「免了，談無慾可不像你愛蓮成痴，你要吃蓮子糕屈世途不是會幫你做嗎？」

「耶，同修這是厚此薄彼啊，肯為絃首做櫻桃煎卻不肯替你的同修素某做次蓮子糕。」

「蒼可不像你，就知道煩吾。」

他們在後院鬥嘴的聲音前院三個聽力極好之人是聽得一清二楚，蒼從未聽過談無慾像這般，蒼猜想著談無慾現在的表情問在場的兩人：「日月才子相處一貫是這般？」

葉小釵點頭，屈世途說：「這兩個差不多每次見面都這樣，素還真也真的是，知道談無慾會生氣還故意去惹他。」

蒼想起談無慾提起素還真時的表情微微一笑：「無慾曾說他們自在師門時便是如此。」

「師門的時候我是不知道啦，不過從談無慾這次回來素還真就是那樣。」屈世途頓了一下再說：「雖然看起來是那樣，其實他一直很擔心談無慾，擔心他過得好不好，現在他知道談無慾過得很好就又開始惹他。」

「啊。」葉小釵附和。

蒼不太懂這種相處方式，不過想來日月才子年歲相差無幾，或許年歲相近的師兄弟便是這般相處的？才想著之前訂的吃食便送來了，蒼接過食盒對兩人說：「這對吾與無慾來說太多了，三位也留下來一起用可好？」

「多謝，啊，我來幫忙吧。」

「啊。」

「多謝兩位了。」

三人一起將吃食擺在桌上，此時日月才子邊鬥嘴邊進屋，談無慾看見在忙的三人說：「吾去拿碗筷。」離去前用拂塵往素還真抽，但被他躲過，哼了一聲後去拿碗筷，素還真在談無慾看不見之處笑著，蒼卻覺得他沒有看起來那般開心。

「素還真，你賣一天到晚惹談無慾了。」屈世途說，手也沒停下來。

「素某只是許久沒看見同修了很開心。」

聽了這話屈世途只能搖頭，蒼則是看出素還真似是有些心事，方才特讓兩人獨處無慾應是告知他了，是一時難接受吧。蒼想著，此時談無慾回來放下碗筷，蒼不好當著素還真的面問，只是幫著他將碗筷擺好。

五人一起用膳自是比平時熱鬧得多，餐桌上日月才子仍是嘴上鬥個沒完，再加讓屈世途的勸解阻止，蒼有些懷念，從前他之同修還在時也是這般熱鬧，同時他也為了見到他未曾見過的談無慾而欣喜，他跟談無慾也偶爾會鬥嘴，不過不曾像他與素還真這般唇槍劍舌。

蒼心底有一絲羨慕。

用完膳，素還真便纏著要談無慾撫琴，談無慾望向蒼，蒼微微一笑，捏了捏他的手：「你方才已答應，你們又許久未見，撫一曲吧。」

談無慾這才化出琴，那通體烏黑古色古香的琴素還真一眼便知那是極好的琴，談無慾一開始撫琴兩鳥便飛至桌上，隨著談無慾的琴聲在桌上跳起舞來，見鳥兒前來跳舞談無慾微微一笑，素還真一愣，多久了？上次談無慾這樣笑？是因為這兩隻鳥兒？

一曲撫畢，兩隻鳥兒鬧著要他再撫，談無慾笑得更開，撫了撫鳥兒，鳥兒在他掌下啼，推著他的手回琴上。

「談某再撫一曲可好？」

「當然好啊，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琴彈得這麼好。」屈世途說。

「啊。」葉小釵附和，雖然蒼覺得比起談無慾的琴，他對跳舞的鳥兒更感興趣。

琴聲再揚，鳥兒再次跳起舞，連無慾天中的其它鳴鳥和蟬都伴著琴音唱著，像在歡迎許久未歸的主人，素還真不知曉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連萬年果的香氣都變得比方才更濃郁。

這次撫完鳥兒朝他啼了一聲，便飛離，綠鳥兒飛上他的肩啄他的華髮「你盡跟鳥兒學這些。」談無慾嘴上抱怨，也沒阻止綠鳥兒，此時飛離的鳥兒回來，嘴中啣了粒無花果，鳥兒將無花果放在桌上朝談無慾推了推「給吾的？」鳥兒啼叫，談無慾收下無花果摸了摸鳥兒，鳥兒鑽進他掌下磨蹭他的手掌，談無慾不自覺得笑著，蒼注視著他這般，為他的開心而感到歡喜，談無慾對上他的眼，唇角揚得更高，平時銳利的眼角也帶上柔和。

素還真看著，原本就複雜的心情又添上一分重量，原來談無慾會這樣笑嗎？他在半斗坪這樣笑過嗎？他努力回想，那時談無慾還是一頭烏髮，印象中那時他就很愛生氣了，還是因為是自己老愛惹他生氣他才變成那樣？

是不是，談無慾本來也曾這樣笑？也曾會對他這樣笑？或是他有，可自己不記得了？想著手指被啄了一下，回神才發現之前在玩談無慾頭髮的綠色的鳥兒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看，素還真和綠鳥兒對看，綠鳥兒歪了歪頭，接著鳥兒飛近啄啄牠，兩鳥對看後齊盯著素還真，被鳥兒當作觀賞對象的素還真有些莫名。

「同修，你的鳥兒這是在做什麼？」

「瞧你擺那張苦瓜臉。」談無慾回他：「談某還沒嫌你之前彈得吵人你還嫌吾。」

「沒這回事，同修在絃首的教導下琴藝自是很好，素某只是在想之前素某想教你你不肯，絃首教你你倒是肯了。」
談無慾聞言看向蒼：「是吾要他教吾的，是蒼不嫌棄吾。」

「你學得很快。」蒼說。

「該說甚幸吾學得快，否則鳥兒便要開始嫌棄吾了。」談無慾說，輕撫那座烏黑的琴，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來他很珍愛這琴。

「談無慾，這琴是哪來的？絃首送你的嗎？」屈世途問。

「此琴是吾還是道子時家師所贈，吾有了怒滄琴之後便彈得少了，無慾說要學琴吾便將此琴贈於無慾。」

原來這曾是絃首的琴，素還真聽見有些意外，又不是那麼意外。

「是呀。」想起那時，談無慾不禁有些懷念：「這麼好的琴卻給談某這麼笨拙之人撫，若它有靈怕是罵了談某不知幾回了。」

「真的有那麼糟？」屈世途問。

「很糟，道子們前來詢問不說連鳥兒都不肯多待一刻，回來了也只是嘲笑吾。」談無慾說著點點鳥兒，鳥兒歪頭看他。
「耶，同修，你這是說鳥兒會笑嗎？」

談無慾聽這話對鳥兒説：「鳥兒，吾想聽你的笑聲。」說完鳥兒便發出笑聲，屈世途不說，連平時沒太多表情的刀狂劍痴都罕有的面露訝色，素還真則是一貫的淺笑，像是早就知道了，他朝鳥兒伸手，親人的鳥兒輕啄了一下他的手指，素還真輕碰鳥兒，談無慾的小友歪著頭凝視他。

「同修，再撫一曲可好？」

談無慾罕有的順著他將手放在琴上：「要聽什麼？」

「同修可會高山流水？」

談無慾沒多說什麼，十指再次回到琴上，兩隻鳥兒也再次跳起舞，素還真這次總算好好的聽談無慾撫琴，高山流水素還真聽過數次，包含他自己也會，但他仍覺得這次他聽過最動人的一回。

之後素還真找了個理由與蒼兩人獨處，待兩人至看不見三人之處素還真便問：「絃首，你與素某那同修是？」他不太確定該不該問出口，心底隱約有些不希望聽見答案。

「喚吾蒼便好，吾與無慾已結為道侶。」蒼很乾脆的打碎了那隱約的期望：「抱歉，吾應早些告知。」

素還真拼命告訴自己沒有理由不高興，談無慾身邊有伴是好事，比起自己這個不算合格的師兄，蒼將他照顧得很好，而從他們之互動也能看出絃首待他極好，他已許久未見到談無慾這般笑，於是他堆出笑容對蒼：「是素某太少關心師弟了。」
「你諸事纏身無暇顧及所有。」蒼這麼說，若是從別人口中說素還真可能會覺得刺耳，但說的人是蒼，素還真也只能點點頭。

「素某這個師兄實在失職，師弟受傷退隱吾卻連探望他都無。」

「你若想，天波浩渺隨時恭候，無慾嘴上不說，但他心裡是惦記著你的，他不去找你是因他現在功體未復不願你多分神顧他。」

那聲無慾在素還真心頭扎了一下，他似乎從未這樣喚過他，在師門之時他總喚他師弟，之後是連名帶姓的直呼其名，現在則是同修，他從來沒有只喚他無慾，蒼卻喚得如此自然，但他說的內容又無一不似素還真熟知的那個彆扭嘴壞卻又心軟的師弟，想笑又有些酸澀襲上心頭。

「那麼，素某便偶去打擾了。」

「吾與無慾會恭候。」

素還真苦笑：「談無慾看到素某大概會覺得素某又來拖他下水。」

蒼微微一笑：「吾還是頭一次同時見到日月才子，你們一向是這般相處？」

「是，讓你見笑了。」

「吾從未看過他這般。」蒼說，在素還真還來不及心情低落又說：「或許蒼不適合說此話，但吾也從未見過你這般。」
素還真和蒼並不熟識，甚至算不上有相處，说這話確實有些奇怪，但不知是蒼本身的氣質之故或是他與談無慾之關係，這話聽來合情合理，但素還真不確定這話是好是壞。

似是看出了他的困惑，蒼說：「雖只是吾之猜想，吾以為，無慾和你如同親人，自然無慾對你無需客套，就吾看來，你似也是如此。」

素還真一時愕然，與其說他沒想過，倒不如說他從未覺得這有何不對，那可是談無慾，他們自小便一起修行搗蛋挨罰，對他來說談無慾就是他那彆扭又可愛的師弟，如今被蒼這樣說出來素還真才意識到。

「吾有些羨慕。」蒼說：「多謝你。」

「為何，素某沒有做任何事？」

「多謝你，讓吾看見吾沒見過的無慾。」

見蒼這般，素還真知曉談無慾在蒼心中的份量定是極深，那股不知名之感又浮出來，素還真壓下那股感覺笑著說：「怕是現在你比素某更了解談無慾了。」繞了幾圈，那聲無慾還是沒叫出口。

「蒼是他之道侶，而你是他之師兄，蒼與你各了解他一部份。」

素還真頭一次覺得自己敗得徹底，雖然蒼自始至終都沒有想要跟他分勝負，無慾天的蟬突然吵叫起來，聲音大得讓人耳鳴，接著一聲鳥啼，蟬鳴中止了一瞬，鳥兒飛來落在蒼肩上開始整理翅膀。

「吾能與無慾如此快熟稔也多虧了鳥兒。」蒼這麼說。

素還真記得他先前提過，鳥兒跟幽魂般的談無慾一同到了天波浩渺「可否跟素某說說？」

「那時吾將他的屍身奪回暫放天波浩，之後沒多久便聽說他之靈在天波浩渺外頭，但似乎略有癲狂之狀，吾初見時他一人在說話，吾本以為是靈識受損，之後才知道他是在與鳥兒說話，那時蒼便邀他與鳥兒一同到天波浩渺暫住。」回憶起那時蒼那溫和的臉龐帶了些笑意：「一開始鳥兒日日守著他的棺，之後天天摘花回來置於棺上，之後吾非得把他送至天荒不老城時無慾托吾照看鳥兒，鳥兒親人，一會便熟識天波浩渺的眾人，吾也托鳥兒之故迅速與他熟稔。」

回想起那鳥兒方才對初見的屈世途和葉小釵也是這般，素還真點了點頭讓蒼繼續。

「玄機門一戰後吾與他在雲渡山一會，吾看出他受傷沉重，在他會過莫召奴後吾去找他，他言想為無慾天吾便送他一程，之後回轉無慾天，他之傷勢越發看來並不適宜一人居住。」

「同修一向好強。」

蒼微微一笑：「吾見識到了，若非他那時傷勢發作鳥兒又還在天波浩渺，吾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邀他至天波浩渺養傷。」

「他那時…皇龍之氣可有對他造成影響？」素還真一直很擔心皇龍之氣對談無慾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他方至天波浩渺便昏迷，龍氣不時侵襲他的內腑，若他有功體在身自能抗衡，但彼時需吾或翠山行替他輸功方能緩過。」

蒼説得輕巧，素還真卻是心頭一窒，心頭對蒼生出了感激「勞煩你了。」

「不勞，吾很慶興吾有邀他至天波浩渺，也慶幸他同意，吾才有此機緣結識他。」

素還真點頭，雖然蒼和談無慾都是輕巧帶過，但他知曉若不是蒼有將人帶回天波浩渺細心照看，他恐怕連最後一個同修都沒了。

「多謝你。」這次，素還真是真心誠意，蒼點點頭收下了他的道謝。

兩人回到前願，屈世途、葉小釵與談無慾坐在石桌前，綠鳥兒在石桌上唱著，鳥兒隨後加入，屈世途率先看見他：「素還真啊，你跟絃首談完了嗎？」

「是。」素還真問：「談無慾，你會在無慾天待幾日？」

談無慾看看蒼：「大概一周。」

「那麼素某會再來看你。」

談無慾罕見的沒多說什麼。

之後三人離開了無慾天，蒼與談無慾併肩目送他們離去，隨著一步步離開無慾天，素還真也在說服自己接受談無慾已有道侶之事，談無慾很好，蒼又是個極好的人，他該為他高興，可是心頭就是像被重物壓住，沉甸甸的。

一直到回到琉璃仙境，屈世途將還冒著熱氣的茶放在他面前才開口：「素還真啊，你看起來沒有很高興。」

「啊。」葉小釵也同意。

素還真捧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水是他熟悉的味道：「素某也不知自己為何不高興，絃首是好人，也對同修很好。」說完輕嘆了口氣。

一隻手搭上他的肩，素還真看見葉小釵，刀狂劍痴不擅安慰人，但素還真知道葉小釵已經是盡力在安慰他了。

「多謝了，好友。」素還真說，再喝了口茶，葉小釵定定的看了他一會才也拿起茶。

「也難怪你會擔心啦，談無慾退隱以後沒消沒息，這一回來突然有了道侶，我也嚇一跳。」屈世途替自己也倒了杯茶：「不過這次看他氣色很好，人好像也沒那麼瘦了，看起來絃首把他照顧得很好。」

「是啊，看起來同修的退隱生活過得挺好。」

「是說你們兩個這麼久沒見怎麼不多聊一會？」

「談無慾有說他和蒼會再待幾日，素某想改天再去見見同修。」

「談無慾這是沒打算搬回無慾天嗎？」

「他功體未復，現回到無慾天不安全，跟絃首一起待在天波浩渺更明智。」嘴上這麼說，素還真其實也想將人接到琉璃仙境，但他自知琉璃仙境對談無慾來說也稱不上安全，更別提他可能會被牽聯。

現下有蒼在他身邊，這樣或許更好，素還真想著，心情稍微平緩了些：「好友，茶。」

「來了來了。」

師弟成親了，師兄心情很複雜，就算知道對向人很好。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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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

81樓發表於: 2024-03-12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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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79樓akariwan于2024-03-06 22:59發表的 : nC~fvyd<P
师兄终于出场了，其实很喜欢谈谈坦坦荡荡放弃师兄，想明白这个人与自己并不相配，不执着不内耗真的太好了。而且谈谈确实和弦首更配，说起来弦首是典型的在没有认识谈谈之前就对谈谈有好感了！谈谈和弦首的第一次正视见面也是火花满满，他俩相爱真的就是非常顺其自然的事 \|Qb[{<:,

日月的文在下也是看了不少，很多都是阿談的心態都還是與日爭輝的時期，在下得承認在下第一次看到原劇日月同輝就是劍蹤沒看過更早的(也沒有很想看)在下是覺得既然他沒有再糾結，那就是放下了，他有自己的一片天，如果想，他也能找到對的人，當然那個人就是蒼了，雖然大部份看起來是蒼在對阿談好，不過蒼的同修全沒了，他應該也很慶幸阿談在身邊，這兩人不會一見鍾情，日久生情則是自然就變成這樣了。
謝謝喜歡。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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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

82樓發表於: 2024-03-19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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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滅、緣起章三十二

在此同時，在無慾天的兩人正準備用晚膳。

談無慾用之前剩下的材料做了窩窩頭，再加上幾樣配著吃的小菜，蒸熟的窩窩頭散發著甜香，兩隻鳥兒早早便在桌上等著吃，待談無慾端著蒸籠上桌兩隻鳥兒繞著他催促。

「別催，很燙的。」談無慾說，將蒸籠放在桌子中央。

「鳥兒很喜歡你做的食物。」蒼說，放下最後一道菜，兩人坐下，鳥兒吵叫著討食。

蒼拿了個還冒著蒸氣的窩窩頭撕下吹涼才給鳥兒，兩隻鳥兒搶著扯那塊窩窩頭。

「搶什麼呢？還多著呢。」談無慾說，將窩窩頭填滿各種配菜後咬了一口，對自己的手藝頗為滿意。

「因為無慾手藝好，鳥兒們才搶著吃。」

不管是不是客套話，聽到蒼這樣說還是讓談無慾比方才更得意了些，冷傲的眉眼更現神采，蒼則欣賞著他這模樣。

兩人和兩隻鳥兒一塊用膳是常態，兩人雖會在用膳時交談，但比起中午的熱鬧多了幾分安靜。

蒼想著談無慾會不會想念素還真，在收拾碗筷時問：

「吾們還會在此留數日，可要再邀素還真過來？畢竟你們許久未見。」

談無慾停了一瞬又繼續洗碗：「再說吧，說不定不邀他也會自己跑來。」

「畢竟你們許久未見。」

談無慾洗碗的手慢了些，似是有在考慮，蒼也沒催促，在他身邊與他一同完成清潔碗盤。

在清洗完碗盤後蒼牽起談無慾微涼的手：「吾們一起去散步可好？」

接著他如願見到他最喜歡的笑容。

「自然好。」

當兩人牽著手走出房子，本在石桌上玩鬧的兩隻鳥兒見他們便飛來，和平時一般停在他們肩上，兩人相視一笑，帶著鳥兒往無慾天的後山走。

後山的桂花尚未有花苞，自然也還未能聞到花香，談無慾在經過時抬手輕撫葉片，臉上有著懷念。

「此樹是你徒兒植的？」

「幾乎此處所有的桂花都是。」談無慾說：「吾知道天波浩渺的桂花多上許多，但談某仍想讓你看看無慾天的桂花。」
「吾會期待那日。」

談無慾笑著，拉著蒼的手穿過了桂花林，夕陽已西落，四周暗了下來。

蒼想化出盞燈籠，談無慾卻制止他。

「稍等一會。」

雖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蒼仍是照做，晚風有些涼，蒼將談無慾拉近些。

草叢樹木間有不少鳴蟲正歡快的唱著，蒼本以為談無慾是想聽蟲鳴。

就在此時一顆迷路的星星在夜空中亂飛，接著又多了一顆，又一顆。

「此處竟然有螢火蟲。」蒼看著不知不覺飛了滿天的螢火蟲說。

「是吾方在這裡建無慾天之頭幾日發現的。」談無慾說：「那時吾還以支離疏之軀扮成六醜廢人藏在石桌中，只有晚上才鑽出石桌，想活動一下便行至此處發現不遠處有條山澗，那時便有許多螢火蟲。」

話語方落一隻螢火蟲便朝他飛來落在談無慾的髮冠上，不知是飛累了或是很中意那兒，停著便不動了，在頭冠上一閃一閃的。

「有一隻落在你的頭冠上。」蒼告知談無慾。

「真的？幫談某抓掉牠。」

「先別急，牠似是飛累了，讓牠歇會可好？若牠亂爬吾再抓住牠。」

「那…倒是無妨，你看好牠別讓牠鑽進談某頭髮裡了。」

蒼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接著另一隻飛至談無慾的道袍上，就在鳥兒附近，不僅是談無慾低頭，蒼也見到鳥兒歪著頭看著發著光的小蟲。

不知是巧合或是在一起許久之故，鳥兒和談無慾偶會出現同樣的動作，像是現在，蒼見他們如此，只覺得萬分可愛，微微笑著。

談無慾接著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物般睜大了那雙美目：「有一隻也停在你的髮冠上了。」

蒼看了看數量可比星斗的螢火蟲：「再待久些吾們身上大概會停滿螢火蟲。」

談無慾看了看包圍他們的螢火蟲，似是捨不得離開。

蒼輕碰了談無慾削瘦的臉頰，談無慾眨了眨那對大眼。

「吾從沒身上停滿螢火蟲，想來也是個特別的經驗。」

蒼倒底能包容他到何種程度呢？談無慾想著，暖意從蒼摟著他的手一路傳至他心裡，談無慾覺得自己像泡在溫泉中，整個人都暖了。

「吾們再待一會。」談無慾說，伸手將那隻打算躦進蒼髮中的螢火蟲給抓下來。

被他抓下來的小蟲在他掌中一閃一閃的，似乎也沒打算飛走，開始在他手中逛了起來。

那螢火蟲從談無慾掌心走到指尖又再度回到掌心後才飛了起來，加入了包圍他們的螢火蟲之中，沒一會談無慾便再找不著牠了。

兩人在螢火蟲群中站了好一會之後談無慾捏捏蒼的手，蒼轉向他。

談無慾眨了眨眼，那雙眼似是含著千萬星子。

蒼覺得自己就陷在那雙含著星子的眼中。

「吾們回去吧。」談無慾輕聲說，有著萬般風情。

「好，吾們回去。」蒼牽著談無慾的手，兩人慢慢離開的螢火蟲飛舞之處。

「在外頭待久了有些冷，吾門去洗浴。」談無慾方說完他肩上的鳥兒便附和似的啼「吾還以為你睡著了，怎麼，你也想洗？」

回應他的是鳥兒高聲啼鳴，談無慾笑了出來，蒼也微微一笑。

「鳥兒一向喜愛溫泉。」

「這倒是。」談無慾說。

之後兩人將鳥兒放在盆中帶入溫泉，綠鳥兒和往常一般留在屋內等。

談無慾幫盆子裡裝了溫水鳥兒便跳入開始潑水玩，看著牠玩水的談無慾對蒼說：

「下回要不要也帶上綠鳥兒？牠或許也會喜歡。」

蒼才要回答小小的綠色鳥兒便飛來站在盆子邊緣，蒼與談無慾互看一眼。

「怎麼？等得無聊了？吾們才剛來呢。」

談無慾戳戳綠鳥兒，順手灑了幾滴溫水在牠身上，綠鳥兒抖了抖羽毛不滿的朝他啼，鳥兒在盆子中喚牠，綠鳥兒看牠又看談無慾。

「可想試試？水不冷的。」蒼對綠鳥兒說。

綠鳥兒歪了歪頭，伸出一隻腳碰碰水又縮回去，又再碰碰水，似乎還很遲疑，鳥兒拍著翅膀催促，綠鳥兒卻一直沒有下一個動作。

「別催，讓綠鳥兒慢慢習慣。」蒼對鳥兒說，鳥兒歪著頭似是不懂。

「吾給你換盆水。」談無慾說，鳥兒這才飛到岸邊的岩石上，綠鳥兒跟牠一道。

談無慾給牠換了盆水後鳥兒又回到盆中，綠鳥兒還是停在水盆邊，時不時用腳碰碰水，似乎比之前感興趣，鳥兒也沒再催牠。

蒼讓談無慾背對他好替他沐髮，接著談無慾堅持也要替他沐髮，一直到兩人泡完澡綠鳥兒仍是沒下水，鳥兒倒是玩得很開心，回房之後在桌上唱著。

「玩得很開心？」談無慾問，鳥兒唱得更歡快，談無慾臉上也帶著笑。

比起歡快的鳥兒，綠鳥兒卻是在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在桌上踱步。

蒼捧起綠鳥兒輕撫，綠鳥兒在他掌中輕啼了一聲。

「可是在後悔今日沒下水？」談無慾問。

綠鳥兒縮在蒼掌中，看起來比平日更小了。

蒼再撫了撫牠，談無慾也來摸摸牠，鳥兒飛上蒼的掌中替牠整理羽毛。

綠鳥兒看似心情好些了，也替鳥兒理了理羽毛，蒼這才將兩隻鳥兒放回桌上。

「明日吾們也會去洗浴，回天波浩渺後也是，你想玩水隨時都行。」談無慾對綠鳥兒說，綠鳥兒輕聲啼叫。

蒼化出茶具：「換吾給你泡茶。」

「好。」談無慾笑著，清清柔柔。

微風送來窗外的萬年果氣味，滿室生香。

蒼斟了兩盞茶，茶香與萬年果香混合，談無慾捧起茶杯輕啜，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蒼點了點他的鼻子，問起了今日。

「跟素還真這麼久沒見怎麼吵起來了？」

「他就會惹吾生氣。」談無慾抱怨，說起素還真惹他生氣的原因，蒼靜靜聽著，在心中描繪著日月才子鬥嘴的模樣。

「他很關心你。」蒼聽完之後說，談無慾沒接話只是喝了口茶，蒼繼續説：「吾想那是他表答關心之意，雖然你不喜。」
談無慾默默點了點頭，蒼摸了摸他的臉頰，談無慾握住他的手看了一眼窗外。

外頭的蟲子們唱得正歡快。

談無慾似是在聽，又似是在思索些什麼，蒼回握住他的手注視著他，下一瞬間談無慾目光轉回，兩人目光相接，談無慾眨了眨眼。

「你一直在看吾嗎？」

「是。」蒼說，將他的手握在手中輕揉：「無慾方才在想什麼？」

談無慾又看了一眼窗外：「吾只是在想萬年果旁沒空地了。」

蒼記得是有的，但是不大，要種也只能種些花草，談無慾似乎是想要更大的空地。

「無慾想種什麼？」

談無慾未答，卻反問了他一問題：「吾可曾提過吾之前的家？同樣名為無慾天。」

「你曾提及，也說那處已被毀。」

「應是被毀了，吾原本的萬年果都燒掉了。」談無慾的手指在茶杯邊緣滑動：「吾曾想在萬年果旁弄一個池子，但到被毀都沒實行。」

「無慾想要池子？」

談無慾笑了笑：「真的很想要吾就不會一直沒動手，現在這樣被莓果包圍更好，鳥兒也喜歡。」

接著談無慾噘起嘴抱怨：「素還真說什麼要給吾一蓮池，跟本是他自己想吃蓮子糕，竟然還想拐談某動手。」

蒼聞言笑了笑：「吾記得你之前曾言想吃。」

「是無錯，吾確實許久未曾做過了。」談無慾停了一下：「可吾不打算趁他的意。」

蒼笑了：「吾很感謝素還真，讓吾看見吾未曾見過的無慾。」

「吾跟他不向你與六絃和諧，一貫便是這班唇槍舌劍。」

蒼點點他的鼻頭，在談無慾還未說任何話前吻了他方才點過之處，接著他的道袍被扯住，談無慾湊上來，兩人的唇相貼，蒼捧起仙子削瘦的臉龐，細細品嘗他。

一吻結束，蒼本想看看那人羞澀的模樣和染紅的臉頰，他那害羞的仙子卻先一步將臉埋在他胸前，他只能看見發紅的耳朵。

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談無慾這模樣也逗得他心癢，他故意低下頭湊在談無慾耳邊：「無慾…」

那人肩頭抖了抖，細細的聲音響起：「…床已經做好了…」

蒼摟住談無慾的腰：「那無慾可要試試？」

這一說懷中的仙子動了動，這才肯抬起頭，他的臉頰染上薄紅，雙眼含著水，晶晶亮亮，蒼覺得自己要溺在那雙眼中，卻也不想爭扎。

「先讓那倆睡著…」談無慾小聲的說，扯著蒼的道袍不放，蒼微笑著捧起談無慾的手輕輕揉捏，讓那雙微涼的手暖起來後才牽起他的手。

「先讓鳥兒睡了，無慾再帶吾參觀你的新床可好？」

談無慾臉頰還紅著，嘴上仍是未服軟：「吾可要你好好試試，談無慾的床可是只有你上來過。」

「吾很榮幸。」

兩人捧起似在閒談的鳥兒回房，將牠們倆放在新鞦韆上：「該歇息了，鳥兒。」蒼說完化出塊綢布罩住鳥兒，兩隻鳥兒在綢布下啼了一兩聲便安靜下來。

「現下，」蒼雙手搭上談無慾那單薄的肩：「無慾可願帶吾試試你的新床？」

談無慾拉著蒼往床上去，兩人雙雙倒在床上。

談無慾在下，新床發出被重物撞擊之聲，蒼連忙將人拉進懷中，撫上他的蝴蝶骨。

「可有撞疼了？」

「哪那麼嬌貴撞一下就傷著了。」談無慾半真半假的抱怨，爾後湊在蒼耳邊輕聲説：「不如你幫吾看看？」

蒼解開他的道袍、裡衣，談無慾那白皙、散發著萬年果香的身子他眼前。

蒼先將人轉過來，果不期然，談無慾的蝴蝶骨因為方才的撞擊有些紅，連傷都稱不上，但蒼仍是在那撞紅了的部份落下輕輕的吻，惹得談無慾喘息起來，轉過身來就解他的衣服。

「怎麼每次都是吾先被脫光，你也脫。」談無慾說著，手也沒停下來，蒼由著他，在幫著他解自己的衣物之時也不時吻吻那白皙的肌膚，談無慾的呼吸粗重起來，萬年果香越發濃郁。

「蒼…」談無慾喚他，雙眼濕潤，蒼覺得自己醉了，醉在這雙眼，這身香中。

他一點也不想醒來，只想沉醉在這惑人的眼眸與香味中。

他將談無慾擁入懷中，小心的將人放在床上後覆上他的身驅，吻上那仍在喘息的薄唇，雙手輕撫談無慾白皙的身軀，當他輕撫那身軀讓他在他掌下暖起來，發出惑人的呻吟，像是談無慾成了怒滄，在他掌下發出美妙的音色。

萬年果味越發濃郁，滿室生香。

在下也想看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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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ari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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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樓發表於: 2024-03-25 10: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到谈谈真的放下了种莲花的约定好为他高兴，很喜欢31章日月关于酿酒和莲子糕的对话，联系到25章谈谈对苍说：“以前無人陪吾那吾也沒釀的性致，現在有你相伴，吾興致便來了。”我想这就是苍和老素的不同，谈想做什么苍只会温柔的陪伴，但是老素却会提其他的要求，对比起来老素的做法更像是交易，我为你做这个，你要给我做那个。就算是逗弄，但是这样的话说多了，也就分不清真心和打趣了。再联系到前面谈谈总是说苍把他宠坏了，不禁感慨，弦首真的很适合谈谈，包容和爱护之外给了他足够的自由与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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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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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樓發表於: 2024-03-26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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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滅、緣起章三十三

隔天無慾天來了意外的訪客。

「我家主人邀請兩位前來一敘。」穆仙鳳恭謹有禮的遞上帖子「主人在三分春色恭候兩位，請。」

身為此地主人，談無慾打開帖子，紫色的帖子上明確的寫了邀他與蒼至三分春色。

「聽聞龍首現今在照顧重傷的佛劍與劍子，吾是該去探望。」蒼接過談無慾給他的帖子。

「吾以為龍首應該很忙，怎麼會有空邀請吾們前去？」

「或許是隨興所致，或許是有事要吾們相助。」

「該說談某受歡迎，還是純粹衰運纏身連出遊都不得清閒？」

聽他這話蒼點了一下他的鼻子：「無論是何事，吾會伴你。」

鳥兒這時飛來停在他肩上，歪著頭看帖子。

「你怎麼看？」

談無慾將帖子攤開讓鳥兒看，鳥兒看似真的在看帖子，蒼覺得有趣便未打擾，看了一會鳥兒轉向談無慾啼叫。

「你也想去？龍首那怕是沒什麼讓你感興趣的東西。」談無慾點點鳥兒，鳥兒親熱的啄啄他的手指。

「龍首應該不至在意一兩隻鳥兒才是，更何況他是你之友。」

蒼甫說完綠鳥兒便也停在他肩頭「你也想去？」

「好吧，你們倆別亂飛。」

兩人肩上各停一鳥離開無慾天往三分春色去，談無慾是首次至三分春色，倒不似宮燈煒那般華麗，而是雅致，但仍處處看出龍首的風格，兩人踏入後紅衣侍女便出現在兩人眼前。

「主人恭候多時，請兩位隨吾來。」

兩人跟著仙鳳，沒多久便到了一座華麗的涼亭，邀請他們之人便在此處，儒門龍首無論何時都是華麗無雙，白玉似的手輕搖華扇，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

「兩位，久見。」

「久見。」蒼先回應：「聽聞劍子與佛劍也在此，他們可還好？」

「身受沉傷，還需靜養。」龍宿說著，輕搖滿是珠寶的紫扇，眼睛掃過兩人肩上的雀鳥：「汝們兩人的退隱生活似是頗為悠閒，還養起鳥兒來。」

「這是談無慾之友。」談無慾說，鳥兒附和似的啼，龍宿的臉上出現一絲玩味。

「吾還是首次聽聞此事。」龍宿再看了一眼鳥兒：「鳳兒，上茶。」

「是，主人。」穆仙鳳退下，沒多久便端著茶具出現，替三人斟茶。

「兩位，請。」龍宿說。

「多謝。」談無慾和蒼捧起茶杯將甘甜的茶水一飲而盡。

「龍首邀吾與蒼前來可是有要事？」談無慾飲完茶後問。

龍宿瞇起眼睛，一臉玩味：「要事是無，只不過忙中偷閒聽聞一件意外之事。」雙眼掃過二人：「吾聽聞汝重傷退隱至天波浩渺，並成了蒼之道侶。」

果然，談無慾並不意外，心裡想著之後要找到秦假仙警告他一番，在他開口之前蒼已先答：「是，吾與無慾已是道侶。」

聽見那聲無慾龍宿似是不意外，語帶調侃道：「吾與汝也是戰友一場，竟未聽汝提起，若非秦假先來此探望佛劍與劍子時提起吾怕是一直不知。」

果然是秦假仙，談無慾想著，嘴上答道：「蒼與三教頂鋒共抗棄天帝之時談無慾只是絃首之客而非道侶，既尚非是道侶，自也無需提起。」

「哦？」龍宿搖了搖手中珠光寶氣的紫扇：「那跟吾說說可好？充當解悶。」

兩人對看了一眼，蒼跟龍宿是戰友一場，談無慾則有之前欠下的人情，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於是只好交代他們之事給忙中偷閒的龍首解悶。

龍宿聽完看起來心情似是極好，留他們下來用了午膳，儒門的菜色自是極好的，更何況是龍首準備的，明明用餐的只有他們三人桌上的山珍海味仍是讓談無慾有些驚訝。

既是客，自然也給兩隻鳥兒備了鮮果，兩隻鳥兒對盤中沒見過的水果挑挑撿撿，最後一同啄起已去好皮的熟透香蕉。

「鳥兒，吃相斯聞些，別吃得到處皆是。」

談無慾說，兩隻鳥兒抬頭對他抗議似的啼又既續吃香蕉，蒼看著看鳥兒的談無慾，眼中滿是疼愛，龍宿觀察著兩人兩鳥，好心情全寫在臉上。

龍宿本就是聽說他們兩人成道侶想親眼見見才邀他們前來，倒還真是見著了未曾見過的東西，龍宿悄悄看向一心放在談無慾身上未注意他之蒼，真是未曾想過那個一向八方不動的絃首竟會有這般神情。

「談無慾，你與蒼之事可有告知素還真？」

「昨日他來到無慾天，那時蒼告知了他。」

「哦？」龍宿對這答案有些意外，也毫不避諱的表現在臉上「不是汝，而是蒼對素還真提？」

「既是吾拐走了他寶貴的師弟，那自該是吾提。」

龍宿微微笑著：「那，他有何反應？」

「他告知了一些與無慾的過往，並說會抽空至天波浩渺探望無慾。」

「是嗎？」龍宿搖了搖手中的紫扇：「他未說談無慾就托你照顧了？」

「未曾，吾想他尚未完全接受。」蒼說「吾會盡力。」

「無需。」談無慾說。

「無慾？」

「與你結成道侶是談無慾的意思。」談無慾說，捧起兩隻鳥兒。

「素還真是你之同修，吾合該取得他之同意。」

「那得等到何時？」談無慾嘟嚷。

「無論多久，吾會直到他同意願將你交與我照顧。」

「吾已經被你顧得很好了，連鳥兒都被養胖了。」談無慾說，撫摸在他掌中的兩隻鳥兒。

龍宿看了看那兩隻隨處可見的鳥兒，不得不說這兩隻看起來被照顧得很好，體態圓胖，羽毛光潤，看起來是挺可愛。

說起來談無慾也是，龍宿用扇子遮住半張臉，回憶著上回見到的是沉傷未癒，臉色蒼白，看起來一隻腳都在棺材外準備踏進去的模樣，現在則是膚若凝脂，目若朗星，人雖還是清瘦但確實比他印象中豐潤了些，談無慾現在這模樣到是看來跟這兩隻鳥一樣被顧得極好。

「吾想探望佛劍與劍子可方便？」蒼問。

「自然，鳳兒，領絃首去探望好友。」

「是，主人。」

蒼隨著仙鳳離去，談無慾本也打算去但又不好放鳥兒待在這只好留下，鳥兒盯著龍宿華服上的綴飾似是很感興趣，談無慾點點鳥兒，鳥兒回頭望他。

「你想玩回去談無慾給你做一串，不可騷擾龍首。」

鳥兒輕啼，飛上他的肩倚著他，而綠鳥兒在桌上沿著桌圍繞圈，龍宿嘴角微彎：

「汝之友，甚是特別。」

「是，牠助談無慾許多。」

龍宿回憶方才鳥兒也停在蒼肩上：「牠似也與蒼極熟識。」

「實不相瞞，牠比吾更早受蒼照顧。」談無慾說，鳥兒在他肩上啼叫附和，接著綠鳥兒振翅飛起落在談無慾肩頭，兩隻鳥兒在談無慾肩上啁啾。

「你們倆一定要在談某肩上聊天嗎？」得到的回應是被頭髮被啄著玩。

龍宿看著興味盎然，此時仙鳳領著蒼回來，訝異寫在仙鳳臉上，蒼似是習慣了，臉上帶著一慣溫和的笑容捧起其中一隻鳥，那本來啄著談無慾頭髮的鳥兒此時乖順的在他掌中任他撫摸。

「多虧你回來了，否則這倆老拿談某的頭髮當玩具。」談無慾說，龍宿還不知道談無慾能有這般溫和的表情，而蒼那滿眼溫柔也同樣是他首次一見。

「鳥兒只是極喜歡你。」蒼說，此回兩隻鳥兒像是同意他的話似的一同啼叫，在談無慾肩上的鳥兒小巧的身體磨蹭談無慾的頸子。

「劍子與佛劍可好？」

「身受沉傷，復原需要許久。」回答的人是龍宿，瞅著蒼：「吾本以為汝應也需要調養許久才是，不過看來汝恢復良好。」

「多虧有無慾在。」蒼說得坦然。

「吾也只能煎藥而已。」談無慾說。

龍宿金燦燦的雙眸來回在兩人身上看：「吾聽說汝回到無慾天，可是打算再入世？」

「談無慾功體未復，此時入世便是不智了。」

「哦？那汝回無慾天不擔心紅塵染上？」

「多謝擔心，談無慾只是久未回歸，想回歸打理小住數日，蒼不放心吾於是便與吾同往。」

龍宿瞇起眼：「無慾天是汝家，回家竟是小住？」

穆仙鳳掩嘴輕笑。

「談無慾現今連自保都難，自是只能小住了，之後還需勞煩蒼。」

「非是勞煩。」蒼本就生得溫和，凝視談無慾的神情更是柔似水：「吾希望你留下，將天波浩渺也當成自己的家。」

龍宿本想問他之後要住何處見此情景也再無問的必要了，本聽說了兩人之事心血來潮將兩人請來也不過想打趣，但現今親眼所見，倒讓他生了祝賀之意，畢竟良緣是可遇不可求。

於是龍宿對仙鳳說：「鳳兒，為兩位貴客取來祝賀之酒。」

「是，主人。」仙鳳退下，之後捧著酒器與溫酒回來。

「祝福兩位。」龍宿舉起酒杯向兩人致意。

「多謝。」蒼與談無慾兩人同舉杯，溫酒不甚烈，溫暖肺腑。

兩人稍後離開了三分春色，鳥兒綠鳥兒和來時一樣各自停在兩人肩上。

「龍首究竟是為何找吾們來？」談無慾回望一眼三分春色。

「應只是心血來潮吧，劍子與佛劍重生不易，照護兩人之責他一肩擔起，應是很辛苦的。」

「也是。」談無慾望向他：「吾從未那樣照顧人，不了解。」

「吾回天波浩渺之時便是你照顧吾的，難到不算？」

「談某說的是沉傷，你的傷雖需慢養但沒有那麼沉也無需臥床。談某照顧起來也沒有那麼困難，反倒是吾自己，方到天波浩渺便昏過去了。」

「吾記得，你那時輕得像陣風就能將你吹跑。」蒼捏了捏他的手：「現在也沒重多少，無慾怎麼都養不胖？」

談無慾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只好說：「那晚上燉藥膳？」

「吾與你一同。」

出來串個場的龍宿大人，
下回開始又是兩周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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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樓發表於: 2024-03-26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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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83樓akariwan于2024-03-25 10:21發表的 : gO C5
看到谈谈真的放下了种莲花的约定好为他高兴，很喜欢31章日月关于酿酒和莲子糕的对话，联系到25章谈谈对苍说：“以前無人陪吾那吾也沒釀的性致，現在有你相伴，吾興致便來了。”我想这就是苍和老素的不同，谈想做什么苍只会温柔的陪伴，但是老素却会提其他的要求，对比起来老素的做法更像是交易，我为你做这个，你要给我做那个。就算是逗弄，但是这样的话说多了，也就分不清真心和打趣了。再联系到前面谈谈总是说苍把他宠坏了，不禁感慨，弦首真的很适合谈谈，包容和爱护之外给了他足够的自由与安全感。 D9OI",h

在下認為阿談是哪裡摔倒就會從哪裡爬起來那樣的人，以前為了沒等到蓮池跟阿素翻臉，死過重生後就放下了，現在可以把這件事就當作普通的話題跟蒼提起。
素還真跟蒼不同處有一部份是素談很小就認識兩人年紀又相近，大概就是從小打鬧倒大，素還真對阿談就有點欺負弟弟那種態度會逗他惹他生氣(有人發現他對阿談特別厚臉皮嗎)大概就是因為太熟，他抝他抝成習慣，也不在意惹阿談發火，其實他可能一直沒弄懂阿談當年為什麼跟他翻臉。
蒼的話，看起來他跟他的師弟妹應該差了有一點年紀，顯然他跟他師弟妹的相處跟日月才子會很不一樣，而且蒼也不是那種個性，另外他大概從第一次見面就大概知道談無慾是那種倔強的個性，倒不是刻意要把他寵壞，就只是自然而對他好，包容他的一切，阿談那麼聰明的人不會感覺不出來，所以他才會一直說蒼把他寵壞了。
在下很喜歡這兩人的相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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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樓發表於: 2024-04-09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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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滅、緣起章三十四

回無慾天之前兩人先到了市集，市集中竟罕有的賣了剝好的蓮子，一顆顆飽滿圓潤看來可愛討喜，談無慾見那圓潤的蓮子心頭也動了動，又想起蓮子糕來了。

「蒼，吾們買些蓮子可好？」

「自然。」蒼甚至連問他要拿來做什麼都沒有，之後談無慾買了些糖。

「談無慾許久沒做過蓮子糕，怕是生疏了。」

「吾以為無慾喜歡蓮子糕？」

「還好，之前都是素還真煩的吾無法才做，」談無慾看了看渾圓的蓮子「這次吾想給你做。」

這話傳入耳中，化成一塊塊糖蜜，聽在耳裡甜在心裡「吾會期待。」

「別太期待，都說了談無慾許久未做了。」

「吾相信無慾的手藝。」

「吹捧談無慾也不會有任何好處的。」

「非是吹捧，吾相信無慾。」

兩人一路聊著，偶爾伴嘴，就這樣回到花草繁盛的無慾天，天色尚早，談無慾將該泡水的食材泡水之後拉著蒼切磋。

之後又練了一輪太極玄，鳥兒已成了他修習太極玄之伴，不知為何就算原本不在身邊只要談無慾一開始修習太極玄鳥兒便會飛至他腕上與他一道修習。

修習完之後蓬毛鳥兒領著綠鳥兒飛去玩了。

蒼拿出手巾替談無慾拭汗，方運動完的談無慾臉頰帶著微紅，比起平時染上了幾分豔麗。

「怎麼了？這般看談某？」

「無慾生得好看。」蒼說，手指輕輕磨娑談無慾的臉頰，談無慾的臉似乎比方才更紅了些，他這模樣讓蒼心生眷戀。

將人摟住覆上那薄唇，談無慾回抱住他，兩人的身子貼得緊密，連綠鳥兒都擠不進去。

稍後兩人緩了呼吸，先去溫泉泡了一回後進了廚房洗洗切切煮水燉湯燉蓮子，兩人在廚房忙著，兩隻被他們養得貪吃的鳥兒飛至窗抬上瞧。

談無慾正忙著看蓮子好了沒，聽見啼聲抬頭和兩隻鳥兒對上眼。

「還沒好呢，你們倆去玩，吃飯會叫你們。」

兩隻鳥兒一同歪頭看他又看蒼，再看看爐子上滾著的水，這才飛離。

「貪吃的傻鳥兒。」談無慾說，撈起煮好的蓮子放涼，同時將幾顆放進湯中，還給鳥兒也留了，之後留給鳥兒的蓮子被蒼細心切成不會噎著綠鳥兒的大小。

晚膳是有活絡氣血與滋補效果的藥膳，兩隻鳥兒的則是切碎的松子與蓮子，鳥兒吃了一塊蓮子後歪著頭看碟子，似是發現了有些不同。

「怎麼？不喜歡？」談無慾問，鳥兒看他，繼續吃起來。

「看來鳥兒並無不喜。」蒼說。

「吾本以為吾與你可獨享蓮子糕。」談無慾說，兩隻鳥兒現在吃習慣了糕點，現在一見糕點便會來討。

「鳥兒喜歡你做的東西。」

「吾自己倒不是那般有信心。」談無慾喝了一口湯，溫暖滋補的湯品讓他的身子暖了起來「吾已經許久未曾做過蓮子糕了。」

「吾對無慾有信心。」蒼說。

飯後蒼泡了茶，談無慾端來櫻桃煎與蓮子糕，抱著就算難吃也還有櫻桃煎的心情先拿了塊糕咬一口，糕點鬆軟，甜而不膩。

談無慾為此有些得意，也覺得在天波浩渺常做糕餅讓他多少習慣了這些。

「很好吃。」蒼稱讚道，鳥兒與綠鳥兒齊啼討糕，蒼撥了一小塊置於掌中讓鳥兒們吃，兩隻鳥兒似是很喜歡，吃完了便再啼。

「才吃過飯呢，貪吃。」談無慾嘴上這麼說，但也撥了塊糕讓鳥兒們啄食，鳥兒和綠鳥兒尖尖的喙輕啄著他的手掌，談無慾覺得有些癢。

「要是有帶桂花糖來味道會更好。」談無慾喝了口茶再拿了一塊糕：「可惜沒帶上，桂花要開又尚早。」

「不急，夏日才剛開始。」蒼也拿了塊，接著停頓一下：「無慾可要拿一些祭你之徒與友。」

「說得是，勞你提醒。」談無慾拿了幾塊，白皙的掌檔住想靠近的鳥兒：「要吃談某給你們，別啄這些。」

「鳥兒，來吾這裡。」蒼將鳥兒捧開讓談無慾收好蓮子糕，之後兩人帶著兩鳥、蓮子糕、酒水與香一起到無慾天的後院，談無慾放好糕，將酒水灑在地上後燃起香。

「好友，寒山意，冷水心，這是談無慾做的蓮子糕，你們嘗嘗看。」說完拜了拜將香插上，此時還未天黑，無慾天花朵繁盛，各色的蝴蝶飛著，看來也挺熱鬧。

昆蟲畢竟怕香，靠近的蝴蝶一隻隻繞開了煙，但仍在四周飛舞。

鳥兒或是吃飽了或是因為這是三人之墓前，只是看著。

蒼與談無慾就這樣在這待了一會後談無慾主動拉蒼的手。

「吾們回前院吧，茶水應涼了，吾泡壺新的。」

「點心是無慾做的，那吾至少該泡茶。」

「吾想聽你撫琴。」

蒼輕捏談無慾的手，眼中盡是柔情。

太陽已斜，天色漸暗，無慾天中琴音遼繞，柔和的琴音撥弄著空氣，不只是鳥兒和綠鳥兒隨著琴音起舞，連夜行的鳥兒和昆蟲都伴著琴唱起來。

談無慾雙手置於石桌之上看著蒼，此情此景讓他想起天波浩渺的涼亭，當然無慾天聽不見海浪聲，談無慾不禁有些想念天波浩渺。

「無慾可願和吾一同撫琴？」

「這…」談無慾正猶豫著，鳥兒便湊過來啄啄他的衣袖又蹭他的手，接著對他啼。

「鳥兒也想聽你撫琴。」蒼摸了摸鳥兒對談無慾說。

「好吧。」談無慾戳了一下鳥兒，鳥兒乖巧的退後騰出空間來讓他置琴，通體漆黑的琴也出現在桌上，談無慾雙手置於琴上，蒼的手也回到怒滄的絃上，雙琴共奏。

琴音融合在一起，跟輕風花香一起在無慾天擴散開來，鳥兒和綠鳥兒又開始起舞，之前安靜了一會的禽鳥昆蟲又唱了起來。

在他們回天波浩渺之前，素還真、葉小釵和屈世途又來訪了一次，剛好是在談無慾的蓮子糕剛做好的時候。

「你倒會挑時間。」談無慾說，將蓮子糕置於桌上。

「同修，那可是蓮子糕？」

談無慾瞪了他一眼「看也知道，自己拿。」說著拿了一塊給正在替所有人斟茶的蒼。

「多謝。」蒼接過糕，素還真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兩隻鳥兒便從他身邊飛，落在桌上對蒼與談無慾齊聲啼，接著素還真看見談無慾笑了，不帶譏誚，也不是冷笑，而是真心歡喜的笑容。

「貪吃的傻鳥兒。」談無慾嘴上從不饒人，卻是極溫柔拿個塊糕弄碎置於掌心讓兩隻鳥兒啄，談無慾笑著看這樣的鳥兒，一慣銳利的表情現在都添了柔和。

素還真想不起自己多久沒看過這個表情，他有看過嗎？談無慾有這樣笑過嗎？

他印象中談無慾老在生氣，他真有看過談無慾這表情嗎？

「啊。」葉小釵的疑問讓素還真回神。

「被談某餵成習慣了看到能吃的就來討。」談無慾回答：「多數時牠們仍是吃樹果種子。」

葉小釵盯著鳥兒看，就算是慣常的表情也知道他感興趣。

「要不，你試試？手。」談無慾將手上的碎糕放在葉小釵手中，兩隻鳥兒還沒吃夠朝他抗議了幾聲後轉向葉小釵，歪了歪頭後鳥兒先行靠近，葉小釵攤開掌一動也不動，神情專注。

鳥兒歪頭看他又看糕，回頭望談無慾，談無慾伸指點了一下鳥兒的頭，鳥兒啄了啄談無慾的手指，靠近葉小釵的手啄起碎糕點，過了一會綠鳥兒也加入。

葉小釵動也不動，素還真感受到他的僵硬撘上他的肩。

「不用緊張，鳥兒一向親人。」談無慾捧起茶杯：「比起談某好相處多了。」

「談無慾啊，吾都不知道你還會做糕點。」屈世途說。

「談某退隱，總該找些嗜好。」談無慾聞了聞茶香，輕啜了一口，臉邊便出現一塊糕，一轉頭是蒼。

「無慾自己親手做的糕，自己卻一塊未吃。」蒼說，談無慾聽出他語氣中的調侃，張口直接從蒼手上咬糕，他看見蒼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訝心情大好，也不管香甜軟糯的糕塞住了他的嘴便笑起來。

當然也因此嗆到猛咳起來，蒼連忙替他拍背又給他倒茶。

「多謝了。」談無慾啞著嗓子說，喝了口茶潤潤喉，接著才發現兩鳥不知何時已經停在他面前盯著他看：「談某無事。」

綠鳥兒見他無事便回頭吃糕，鳥兒則是仍盯著他看。

「談某沒事了。」談無慾又說了一次，點點鳥兒的頭，鳥兒輕啄了他一下才轉身回往葉小釵走。

「無慾真無事？」蒼問，手仍在他背部。

「不過嗆一下罷了，談某沒有這般嬌貴。」談無慾說。

「同修，你咳得臉都紅了。」素還真說，壓下方才看見蒼和談無慾的親暱時產生的感受，絃首待談無慾很好，這是好事，他在心中告訴自己。

談無慾聽他這話看向蒼，蒼點頭再替斟茶：「再喝些茶緩緩。」

素還真本以回談無慾會回嘴，至少談無慾對他會，談無慾卻只是捧起茶杯啜了幾口，這才拿了一塊糕吃，同時談無慾雙眼朝他掃來。

「上次纏著談無慾討糕卻一塊沒碰。」

「耶，既是同修做的，素某自然是好好品嘗。」素還真說，又拿了一塊糕，出自談無慾之手的蓮子糕，自離開了半斗坪再也沒機會嘗過。

素還真以為自己早忘了那滋味，但甜糕入口回憶便如湧泉般噴發，那時談無慾還是一頭黑髮，無忌也還是個小小孩，老跟在他們身後，談無慾做的點心連師尊都稱讚。

「同修這功夫也未落下。」

「吾是退引之後才重拾的。」談無慾說，又撿了塊糕，此時吃完了糕的鳥兒蹭了蹭葉小釵輕聲啼叫，葉小釵有些遲疑，但抬手摸摸鳥兒，鳥兒閉著眼看似很開心。

談無慾覺得自己似乎看見了葉小釵有一絲笑容。

吃夠了兩隻鳥兒便離桌飛上枝頭，時不時能從枝頭傳來啼叫，談無慾將一塊糕塞進嘴裡，回頭就看見蒼在看他，想問又滿嘴糕怕再咳只好先想辦法將口中，蒼輕輕替他擦了擦嘴角。

「別吃太急。」蒼說，手指在他唇邊停留了久一些。

「對了談無慾，差點忘記你現在也算也家室的人了。」屈世途說。

談無慾看了一眼他的「家室」，那人和平時一樣帶著溫和的笑，談無慾沒說過，但他很喜歡蒼的笑容，明明沒東西他還是故意也擦了一下蒼的嘴角：「談某自己還在習慣。」

素還真倒覺得他習慣得很，剛才的舉動有些刺眼，但他仍是壓下自己的感覺，談無慾有人相伴，有人照顧是好事，而且絃首待同修極好，他是看在眼裡的。

但是見談無慾與蒼這麼親密的模樣，他仍是覺得心中堵了一塊石，素還真拿了塊糕，細品這數甲子未曾嘗到的滋味。

初夏的風還帶著些許清涼，在無慾天撓著花草，將花草香氣送至庭院中的人，五人吃糕喝茶，隨意聊著，若是外人絕看不出這裡頭盡是能影響苦境甚巨之人。

鳥兒時不時飛回騷擾一下討點注意，或者唱點好聽的。

「你這鳥兒。」談無慾讓鳥兒窩在自己的掌中，鳥兒理了理翅膀後愜意的跳上桌看看每個人，接著再次飛離。

鳥兒前腳剛走綠鳥兒便飛來，啄了啄談無慾的頭髮後飛離。

「同修，鳥兒好似很喜歡你的頭髮。」素還真看了這畫面數次，覺得有趣。

「談某的頭髮老給這倆當玩具。」

「鳥兒們也會玩絃首的頭髮？」素還真問。

「不，鳥兒和綠鳥兒只玩無慾的頭髮。」蒼說，撫了撫談無慾那頭華髮「牠們似乎只喜歡無慾的頭髮。」

「別連你也開始玩談某的頭髮。」談無慾嘴上抱怨，但素還真看得出來他並不是真的討厭，還回手也玩起蒼的頭髮。

素還真知道要是他自己這麼做談無慾大概一個拂塵抽過來了，沒抽著便追著他整個無慾天跑。

他跟談無慾好似從未如此和諧過？雖然自己真的很愛逗他。

「談無慾，你還會待在無慾天幾天？」素還真問。

談無慾看看蒼後才回答：「吾在想差不多也該回去了，玄宗還在重建，吾也不好偷走他們的絃首太久。」

「也是，你功體未復總不能一人待在無慾天。」素還真說，壓下感傷。

至少他還活得好好的，受到良好的照顧，也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隨時歡迎你至天波浩渺。」蒼說。

「別帶麻煩上門。」談無慾的回應讓素還真熟悉得笑出來。

「那麼，素某偶爾會去打擾的。」

三人離去，素還真離去前再看了談無慾一眼，蒼就立於他身側，好似他本就該在那，那股不快又浮出，素還真習慣性的壓下，維持著一慣的態度向兩人道別，三人踏上回琉璃仙境的路。

「都不知道談無慾還會做點心。」屈世途拿著談無慾送給他們的蓮子糕說。

「談無慾自小手就很巧，他做的點心連師尊都喜歡。」

「真的嗎？頭一次聽你說這個。」

「素某自己也是離開師門之後便沒再吃過了。」

「這樣喔。」

回到琉璃仙境，屈世途泡了茶，吃著談無慾给的蓮子糕，苦境名人認真的考慮起去天波浩渺探望人的可能性。

而無慾天，送走了三人蒼才牽起談無慾的手：「無慾若想，再待幾日也無妨。」蒼說，輕輕柔柔，就像天波浩渺拂面的海風。

談無慾輕笑了一聲，眉眼間是慣有的張揚，從初見開始蒼便認為他這模樣好看極了「若談某說，吾想念天波浩渺了呢？」
蒼點了點談無慾的鼻子，又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

兩隻鳥兒不知何時已飛到他們面前，親熱的依偎在一塊。

「你們倆，這是在笑話吾與蒼嗎？」

鳥兒又發出那種讓談無慾想敲敲牠小腦袋的笑聲，談無慾不只一次覺得鳥兒是隻奇怪的鳥，雖然不奇怪他們也不會相遇。

回娘家(嗯?)之旅差不多要結束了。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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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樓發表於: 2024-04-10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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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40樓(misto) 的帖子

好喜欢，感觉尸体暖暖的。我喜欢这种温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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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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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樓發表於: 2024-04-23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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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滅、緣起章三十五

當晚他與蒼泡澡時鳥兒也一慣在玩水，綠鳥兒今日一開始便跟來了，今日還是站在盆邊。

蒼想著昨晚看似後悔沒下水，本以為牠今日願下水陪鳥兒玩，談無慾則是捧起溫水往鳥兒身上澆。

鳥兒歡快的展翅潑水，綠鳥兒歪著頭，伸了腳探探，蒼點點牠，綠鳥兒回頭。

「現不下水，稍晚你又要悔了，水不深的。」蒼誘勸著。

綠鳥兒看水又看蒼，似是仍沒拿定主意，談無慾卻灑了幾滴水在牠身上，綠鳥兒抖了抖，羽毛膨起，倒不似有生氣的樣子。

才斂了翅膀這次換鳥兒朝牠潑水，綠鳥兒歪頭看了會，總算肯下水了，溫溫的水似讓牠很訝異。

「水不可怕，對嗎？」蒼摸摸綠鳥兒，綠鳥兒似懂非懂的啼了一聲。

沒一會頭一次下水的綠鳥兒便和鳥兒互相朝對方潑水。

「吾們又多了隻水鳥兒。」談無慾說。

「挺好，鳥兒很開心。」蒼說，任由談無慾玩他的褐髮。

「吾喜歡你的頭髮。鳥兒怎麼都不玩呢？」

「無慾喜歡，那就讓無慾玩。」

談無慾覺得這話有點怪，又說不上哪裡奇怪，手倒沒閒著，跟蒼的淺褐髮纏在一起，玩了一會才想怎麼如此安靜，一抬頭便撞見蒼那雙眼，裡頭的溫柔像是要溢出來了。

談無慾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兩人又貼在一塊，兩隻已經習慣了的鳥兒看了看又繼續玩水。

兩人把兩鳥弄乾送回房內，又去賞了螢。

滿天的螢四處飛，好像星晨今日決定齊到無慾天過夜。

「天波浩渺也有螢嗎？」談無慾看著落在手中休息的螢火蟲問。

「有，吾們去賞花之處便有。」蒼望著在談無慾髮冠上閃碩的螢火蟲：「天波浩渺的螢會比無慾天晚些，大約要等七月中旬。」
差不多是繡球花開的季節，談無慾想，正想要提蒼卻早他一步開口：「到那時，吾們一塊去開著白繡球的山谷尋螢可好？」

談無慾心中暖暖的，眼角也帶著笑：「好。」

回到兩人的新床上，談無慾安安靜靜的，臉埋在蒼胸前，用新被子將他們裹的嚴實，蒼見他這模樣將他摟著輕拍他的背。

「無慾可是捨不得離開無慾天？」

胸前的人蹭了蹭沒回話，蒼也不催他，一下一下輕拍他的背。

過了一會談無慾才開口：「吾不知曉。」

聲音從他胸口傳來，又像是直接敲在他心上，蒼繼續輕拍談無慾單薄的背，他沒提要留。

再留幾日談無慾一樣也是捨不得。

這裡是他的家，他的徒兒、友人都是葬身於此，但是談無慾自己不能留下。

「吾想念天波浩渺。」談無慾突然這麼說。

「無慾喜歡天波浩渺？」

「喜歡，天波浩渺比無慾天熱鬧。」

蒼拍他背的手放輕了些，是了，無慾天除了無慾之外已經沒有人了。

「吾們桂花開時回來，吾要釀酒，還要做桂花蜜和桂花糖。」

談無慾像是喝醉了似的說著跳躍的話。

「好。」

「那時，這新被子怕是沾上一層灰塵。」談無慾說，扯了扯被子，蒼懂了。

「吾給無慾天施個陣可好？讓無慾天在吾們回來時還是原樣。」

談無慾又在蒼懷中蹭了蹭才抬起頭：「再幫吾設個陣不讓外人進入。」

「無慾要幾個陣都可以。」蒼的手上移，摸了摸那頭雪色的軟絲。

那柔軟的白髮纏在他的手指上，蒼讓自己的手穿過那白髮，他覺得自己懂兩隻鳥兒為什麼總喜歡玩談無慾的頭髮。

談無慾稍稍離了他的懷抱，抬起身子望著他身後的某處，蒼回頭看他在看什麼。

黑暗中兩隻鳥兒在素還真今日送的鳥架子上依偎著。

「鳥兒好似很喜歡。」蒼說，談無慾躺回床上再窩進他懷中：「無慾可要將它帶回天波浩渺？」

談無慾不知是不是睏了，在他懷中蹭了好一會才慢慢說：「帶回去也好…鞦韆的柳枝也該換了…」

蒼拍了拍他：「回去就換，吾與你一同去找新柳枝。」

過了一會談無慾的呼吸聲變得均勻，蒼把人的位置調了一下，在他額上的琉璃珠上吻了吻，替他掖好被角後牽住談無慾的手。

那慣常微涼的手現在暖暖的，蒼握著那溫暖的手依著那溫暖的身驅入睡。

隔日蒼替談無慾施了陣保護無慾天，之後兩人一人肩上停了一鳥離開無慾天。

談無慾在離開前回了頭，無慾天的花草搖晃，談無慾覺得像在對他揮手。

「吾很快會回來，與蒼和鳥兒一道。」談無慾輕聲說，在他身邊的蒼聽了微微笑了。

下了山，蒼開口：「無慾可願隨吾先去一處？」

「何處？」

「白雲山。」

談無慾眨了眨那雙在白日也含著星子的眼睛，似是想問他之前為什麼不去但後來只說了：「走吧。」

白雲山，蒼上次來是許久之前，白雲山比他印象中樹木繁盛許多，兩人兩鳥一路無語無聲，只有白雲山的鳥鳴伴著兩人。

兩人一路行至兩座墓前，一是練峨嵋，另一便是白雲山原本之主藺無雙。

練峨嵋墓上的字跡出自藺無雙，而躪無雙的則出自赤雲染，兩人之墓並排在一起。

蒼默默無語，為兩人上了香，談無慾也同樣，之後兩人併肩站在墓前。

「好友，抱歉，吾這麼晚才來。」

「前輩，談無慾來叨擾了。」

「好友，狂龍已死，異度魔界也已滅，不過這些你都已知曉了。」蒼說完談無慾覺得自己的手一暖，一看不意外是被蒼牽住了「吾也有了道侶，你是見過他的。」

「前輩，談無慾不才，承蒼不棄。」

明明風沒變強，樹葉卻像是被狂風吹過似的不住搖晃。

「前輩大概被你嚇了一跳。」談無慾看著那搖晃的樹說。

「是吾們。」蒼說，捏了捏他的手。

「你特意來此驚嚇你之老友？」

蒼微微一笑：「吾只是想喜悅之事合該告知好友。」此話一出本安安靜靜停在兩人肩頭的兩鳥附和似的齊啼。

「你倆湊什麼熱鬧。」談無慾點了點肩頭的鳥兒，鳥兒輕啄他的手指，蒼捏了捏談無慾的手對著藺無雙的墓說：

「好友，吾下次來，會帶上無慾釀的酒。」

說完與談無慾離去。

「前輩會不會覺得你被吾教壞了？」談無慾問。

「好友只會期待你的酒。」蒼說，替談無慾整理了被風吹亂的髮。

之後他們又到崑崙山腳下那座談無慾幾乎喪命的谷地去取那毒蟲，那些毒蟲久離汙泥早全都六腳朝天動也不動了。

「正好，曬幾日就能拿來磨粉了。」談無慾還在記恨差點被這蟲送上仙山的事，蒼見他這樣也只是笑了笑。

「走吧，吾們回家。」

回家這兩字在談無慾心底泛起漣漪，久久不曾散去，談無慾這次主動牽住蒼的手。

穿過天波浩渺的結界，談無慾看到的是再熟悉不過的景象，一名道子先發現他們向他們跑來：「絃首，談前輩，你們回來了。」小道子說，帶著開心的笑容。

談無慾和蒼對視，蒼給了他一個溫柔的微笑，襯著天波浩渺的藍天。

「吾們回來了。」談無慾對小道子說。

他肩上的鳥兒飛起，一灰一綠的兩隻鳥兒飛向天空。

回到天波浩渺，蒼又忙錄起來。

談無慾則是一如以往的悠閒，他先將毒蟲拿去曬，告知小道子之後要將曬透的蟲磨成粉末來除蟲，之後幫小道子打掃。

結果被玄宗前輩發現被說不要寵孩子。

談無慾讓小道子們打掃自己去看看要做什麼，先去看看他的萬年果，萬年果還是枝葉繁盛結實累累一如他離開之前，談無慾摸摸萬年果。

萬年果輕輕搖晃似在歡迎他回來。

「談某給你灑點水。」談無慾才轉身便想起鳥兒的樹，莓果都種在此處那鳥兒的樹也種在此好了，種子在…對了在蒼那。
談無慾朝丹爐去，他就是覺得蒼在那。

尚未到他便看見那襲紫衣，蒼正與玄宗前輩交談準備丹藥之事，談無慾便不靠近，直到兩人談完蒼才走向他。

「怎麼來了？」

「鳥兒的樹，吾想種在萬年果旁。」

蒼一時沒想起談無慾說的是什麼愣了一瞬，見他難得的模樣談無慾笑了起來，蒼見了他的笑容也跟著笑了，之後才想起是那棵有紅種子的莓果。

「稍等吾一會，吾們一起去種下它。」

「好。」談無慾說，眼角含笑星眸閃著光。

蒼此刻只想取來紙筆將這一刻的談無慾入畫，他凝視著談無慾，將此刻的他印在心底。

蒼還要忙錄一段時間，畢竟談無慾將絃首偷走許久，談無慾也不急，先演練了太極玄，鳥兒慣常來作陪，之後談無慾打算練劍劍，才抽出鳳流劍綠鳥兒不知為何停在他腕上。

「談某拿著劍呢，傻綠鳥兒。」談無慾將綠鳥兒移至肩上才繼續，不管他舞得多快，肩上的兩個小傢伙始終停在那。

之後談無慾帶著兩隻鳥兒去看櫻桃，櫻桃已經熟了一部份。

談無慾覺得也是時候了，小心的爬上細瘦的樹摘起櫻桃，櫻桃看來晶瑩剔透，看來甚是討喜。

談無慾爬上爬下，這棵摘些那棵摘些，不出一會已有了一盆子的櫻桃。

談無慾捧著櫻桃到水井邊清洗，櫻桃上的水珠閃閃發光，談無慾揀了一顆放入口中，酸得讓他只想吐掉，勉強吞下去後連忙打了水自己喝。

「真酸。」談無慾抱怨了一句，捧著櫻桃往海岸邊的涼亭走，打算在那替櫻桃去耔。

才剝了第一顆兩隻鳥兒就將撥好籽的櫻桃當著他的面偷走，談無慾就這麼看著兩個小賊分了那櫻桃。

「懶鳥兒，就只是想要談某給你們剝櫻桃是吧。」談無慾說，繼續剝櫻桃，鳥兒也繼續打劫。

當然兩隻嬌小的鳥兒吃不了太多，沒一會似是吃飽了，飛上談無慾的膝頭在他腿上走來走去。

「談某是樹嗎？」談無慾說，手上也沒停過。

鳥兒在他腿上整理起翅牓，之後便唱起畫眉的調子。

海浪拍打著岸邊，鳥兒在他膝頭高歌，談無慾頓了頓，發現自己真的很想念天波浩渺。

要是蒼也在就好了，談無慾這麼想，手也沒停過。

此時綠鳥兒飛至他的手臂上歪著頭看著談無慾剝櫻桃。

「怎麼，你還要吃？」

綠鳥兒倒不似要吃，只是看櫻桃又看談無慾，鳥兒則在他膝上換成黃鶯的調子。

談無慾滿手汁液也不好摸鳥兒，便隨他們去，自己繼續剝櫻桃，兩隻鳥兒也這麼伴著他，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和鳥兒的歌聲伴在一起。

談無慾聽著，沒察覺自己在笑。

談無慾的櫻桃煎在玄宗是大受好評的，喜歡的不只蒼或小道子，玄宗的眾人，除了不捧場的兩隻鳥兒外無人不喜。

但談無慾不知道，應是說他只為了蒼做，他只知道小道子們喜歡但不知道其實玄宗上下全吃過也全都很愛他的手藝。
而談無慾的櫻桃煎一向是運氣好的人才吃得到。

像是現在，談無慾打發了鳥兒去玩自己在廚房做櫻桃煎，剛把做好的放上架子晾乾幾個小道子就站在門口。

「談前輩，那是…」小道子們攪著手，的期待都寫在臉上，談無慾笑了。

「是櫻桃煎，等會，等乾了吾再分給你們。」

「『多謝談前輩。』」小道子們齊聲說。

談無慾只當孩子愛吃糖，殊不知他們的師尊們對櫻桃煎的喜愛程度或許更甚。

談無慾這次在櫻桃煎上用了桂花糖，桂花糖還有不少，談無慾看著黃澄澄的糖，想著要不要拿來做個糕點？

想來，他似乎許久沒用桂花糖了，要是回來時有記得買蓮子就好了。

「談前輩？」談無慾回神，發現小道子們一臉擔心：「怎麼了嗎？」

「無事，吾只是在想回來時忘了買些蓮子。」

「蓮子？天波浩渺之前買了許多，請稍等。」小道子說完便跑開，沒多久捧了滿滿一盆去了皮與芯的蓮子回來。

「多謝。」談無慾接過蓮子：「吾要做蓮子糕，待會你們也帶些回去。」

「可以嗎？」小道子們開心的眼睛都發光了，嘴上還是問：「可是談前輩是要做給絃首…」

「吾跟蒼也吃不了這麼多，你們就帶回去吧。」

「『多謝談前輩！』」小道子們齊聲說。

當天那幾個幸運的道子帶回櫻桃煎與蓮子糕，得到他們的師尊與眾師兄弟的誇獎，當然蓮子糕也大受好評。

這些是談無慾自然是不知，他端著藥膳回房，蒼給他開門，兩隻鳥兒齊聲歡迎他，蒼替他拉開椅子，談無慾放下托盤。

「蓮子糕？」

「今天做櫻桃煎的時候把桂花糖拿出來，想就這麼收了可惜，道子們跟吾說有蓮子吾便做了。」談無慾說，將一小罐桂花蜜淋在糕上，蒼點了點他的鼻子。

「還是這般愛甜。」

「談無慾嗜甜不是所有人皆知？」談無慾笑著，蒼在那彎起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鳥兒沒等他們，自行吃起松子，談無慾和蒼相視而笑，也坐下來用膳。

談無慾今日做的藥膳有消解疲倦之效，這非談無慾頭一次做，所以蒼自是一看便知曉談無慾做的是什麼，他拿起筷子細品談無慾的手藝，溫暖的藥膳暖著他的心。

「多謝你。」

「談某也只能做這些，」談無慾說：「你喜歡便好。」

「無慾做的，吾自然喜歡。」

談無慾笑了一聲掩飾自己聽見這話時的雀躍，起身收拾碗盤：「糕與櫻桃煎你先吃吧，談某回來便泡茶。」

嘴上這麼說，談無慾大概猜得到回去會怎麼樣，果不其然，一回房便聞到熟識的茶香，桌上的點心一如他離開之前分毫未動過。

不等他開口蒼便說：「在無慾天幾乎都是你泡茶，今日讓吾來吧。」

談無慾坐下讓蒼替他斟茶：「櫻桃煎是今日做的。」

「那吾定要嘗嘗。」蒼說，先拿了顆櫻桃煎放入口中，接著談無慾也同樣，兩隻鳥兒來回看他們，兩人看了鳥兒相視而笑。

「看來最期待蓮子糕的是這倆。」

「是無慾手藝好。」

「吹捧吾也不會有好處的。」談無慾拿了塊沒淋蜜的糕弄碎放進本放松子的碟子，兩隻鳥兒便上前啄食。

「非是吹捧。」蒼拿起一塊糕湊到談無慾嘴邊，待談無慾咬去一半後自己吃掉另一半。

桂花的溫潤與軟糯濕潤的糕點在口中括散開，雖淋的蜜卻不至過甜，蒼伴著茶嚥下糕，看著眼前的月華，覺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得談無慾相伴。

娘家行(?)結束，回天波浩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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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樓發表於: 2024-04-23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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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回 40樓(misto) 的帖子

引用
引用第87樓夭木厶于2024-04-10 13:08發表的回 40樓(misto) 的帖子 : 3tTz$$-#
好喜欢，感觉尸体暖暖的。我喜欢这种温热的感觉 Pf]O'G&F

屍體暖暖的?怎麼覺得有點可怕(抖)
謝謝喜歡。

[ 此帖被misto在2024-05-06 21:27重新編輯 ]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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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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