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14【吞螣蒼 , 日月慕】無間道 II:我們那些似水流年的故事番外那男人 8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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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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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70樓發表於: 2013-04-14 17: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3.26【吞/蒼螣主,原班人馬】無間道 II:我們那些似水流年的故事

*  To  好友 : 反覆看了幾遍 , 也覺得上一篇蒼的感情爆發得太過突然 , 我承認敗筆了 ! ( 搞得我自己都很不
    敢回去看上一章)  這篇久違的更新真的想破腦袋 , 因為上一篇真的也讓我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所以有了
    一個乾脆逆轉它的小靈感 , 既然敗在一種假假的突兀感 , 就乾脆從突兀感爬起來 !

    我也希望自己別棄坑 .

話說千葉傳奇 x 談笑眉真的無敵冷門的 , 正劇裡他們根本也沒有任何交集 , 但我就是莫名習慣把他們
倆個寫在一起說  = = ''   其實滿好奇的 , 有朋友喜歡我文章裡面這對冷門夫妻嗎.... ?

***********

q>mE<(-M
這篇的千葉 x 笑眉 , 關於他們的另一章擺在第一部無間道的番外六喔 !

14 .  家人

住不到三天的別墅就這麼爆炸了 , 看著沖天火光的紅髮男人撫著腹部上的繃帶若有所思....

---- 他總有種住了很長時間的錯覺 , 但事實上 , 今晚也不過第三天。
---- 從他被救下來之後就一直在昏婚醒醒 , 作了許多奇怪雜亂的夢 , 醒來後就沒見過那個醫生。
---- 似乎段很模糊的迷霧盤旋在腦海 , 哪裡不對勁 , 他也說不上來。 :cGt#d6
---- 這感覺很像在作夢 , 令他重溫了那段昏迷兩年的日子 , 昏昏沉沉卡在一個盒子裡動也不能動 ,
       然而當你習慣了這感覺後又突然甦醒 , 現實的世界反而虛幻起來。 =:/BV=tv

---- 砰! 又一陣巨響 , 那是最後一個炸彈 , 他看見濃煙從歐式煙囪爆了出來 .... !zPa_`P
tkXEHsRT
---- 走吧 , 他在等你。身後有個聲音打斷了他。 'Er:a?88l
---- Ray 看著身邊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 , 沒回話 , 只是上車前莫名問了一次今天是幾月幾號? h=(DX5:A
---- 男人愣了一下後答 , 6 號。 oiX+l5`pz
---- Ray 皺了一下眉 , 你確定這三個字到嘴邊又重新吞回去。他俐落上了車 , 因為一頁書不喜歡等人。 ppFe-wY

*******************************************************

聽到消息那一秒起 , 素還真就帶著一丁點地苦澀等待 , 等待一種宣判你有罪的過程---- 經過那麼
多年、那麼多事 , 就是當年帶著談無欲一起去死他也不後悔 , 現在 , 男人確真的有那麼一絲''我 ~j-cS J3
錯了''的感覺。

他們一定會找上門 , 素還真知道 , 只是當那兩人一起出現在他家門口的時候 , 這種組合 ,
這種氣勢 , 還是讓天下無敵的火山或者素還真有招架不住的無力感。

斜靠在門邊不願走近來的談無欲的鴨舌帽遮住了他的雙眼 , 而帽原遮不住的部分全是緊
繃又蒼白的 , 素還真肯定這兩天下他也睡不好。透過默色鏡片 , 視線移到了談無欲身旁
的另一個人 , 相似的身形、相似的俊臉 , 嚴格來說眼前那個男人素還真雖然跟他不太熟 ,
但也確實是自己活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三年前那場關島的婚禮後 , 他們就沒再見過面。
甚至連自己多了個雙胞胎姪子姪女的喜事 , 素還真也是在前天聽見談笑眉出事之後才知道...

三個男人壓抑的情緒讓氣氛迅速凍結 , 本來他們早就沒什麼關係與連絡了 , 但此時此刻
再度把他們的心思連結並重疊到一個平面上的人只有一個 ----- 就是被綁架的談笑眉 , 那
個三年前詐死的談無欲的親妹妹與三年前嫁給千葉的女人。

她 , 同時也是那個神秘火山的 ----- 素還真的親弟妹。



最不樂見的事 , 再怎麼小心翼翼也是避不了嗎?
素還真就算看不見談無欲的雙眼 , 但從對方死握緊的拳頭就能感受到 , 他是多麼憤怒
與擔憂 ------ 談無欲可以不在乎自己生命自己的身體自己的一切 , 可全世界 , 唯有對談
笑眉是全心全意的愛護和付出。他有多疼她 , 警校時期的時候他們全體同學就都見識
過 , 說是哥哥 , 但也就跟愛自己的兒女差不多。

為了她 , 談無欲可以什麼都不要。
為了她的安全 , 談無欲可以假裝自己就這麼沉在那片海底。
為了她的幸福 , 他沒有親自去關島牽著她手走過那一條紅毯 , 把她的一生交到另一個男人手中 ,
甚至三年來 , 他不曾 , 踏上澳洲的國土。

他把自己跟談笑眉隔離的很徹底 , 只是恨不得把可能發生的任何一點危險都完全帶離那個女孩的世界。

---- 素還真又怎麼會不明白 ?

就是太明白 , 即使已經做不回素還真。

記得三年前 , 他冒險跟慕少艾一前一後踏上關島 , 就為了同父異母的弟弟跟談無欲的妹妹那不可
思議的婚禮。為什麼非去不可 ? 他問過自己 , 幾次下來答案也都不怎麼肯定 , 直到看見了千葉牽著
談笑眉走入教堂的時候 , 那些模糊的期望才變得清晰起來 .....

這種想法無聊而變態。
但 , 他就想要親眼看一看。
看一看那張與自己相似的臉、看一看那張與談無欲相似的臉。
看一看那兩張臉站在神聖的十字架前幸福結合的模樣 , 關島陽光灑在那對新人身上 , 夢幻的就像每個
孩子們手上都會有的一本美好結局的童話。


結局。
那時候站在遠處的素還真就想 , 如果這就是結局 , 是不是也很好 ?
如同一個平時世界那神奇的理論 , 如果在這個世界的自己與談無欲就是注定要為了那些東西而背離 ,
那另一個世界裡的自己與談無欲 , 如果一開始就是一個安分的學生 , 會不會很多年後可能也就跟千葉
他們差不多的結局 ?

也許差不多 , 也許真有可能吧。
也許看著那對站在七彩玻璃下的新人 , 那也是對自己跟那個人一個另類而美好的結局吧 -----


從情人、從敵人、從形同陌路的人 , 最後竟然因為神奇的姻親關係而變相成了一家人。

--- 都是些什麼詭異緣分 ?
--- 生死死生都過了 , 還是分不開談無欲與素還真嗎?
--- 把彼此傷得體無完膚 , 形同陌路 , 繞了一大圈 , 還是斬不斷他們之間的聯繫。



素還真再也笑不出來了。
摘掉了墨鏡 , 露出了眼睛 , 對著眼前來勢洶洶的兩個人 , 他的聲音低沉而慎重。

「對不起。」要說活了三十年的素還真什麼時候如此低頭誠懇過 , 那無非是現在。

一頁書啊一頁書 , 一個從南美洲爬回來的魔鬼 , 頭一次 , 素還真誠懇地在心底認輸了一回。

只要有用處 , 就沒有無辜的人。一頁書以前就這樣教過他 , 談笑眉跟兩個雙胞胎無疑是最
無辜的人吧 , 素還真這樣想 , 卻又一直想起一頁書的曠世名言錄。

--- 最無辜的人 , 通常最不無辜。因為那樣個人 , 通常都在最後發揮最大的影響效果。
--- 這叫蝴蝶效應。

在自己與談無欲結盟後這麼敏感的時間點 , 談笑眉與雙胞胎就被綁了 , 雖然不願意懷疑一頁書是否
真有如此卑鄙 , 但最後就連膝蓋都在告訴素還真 , 還是別心存僥倖了吧....


跟這行業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談笑眉的確無辜 , 但仔細想一想 , 她一個人的身上冥冥牽引著的兩個
男人 , 素還真與談無欲 , 這就是這場戰爭裡最大的關鍵之一。她蘊含的無限影響全來自於是再強大
的人類都很難抵抗的血緣與感情。素還真試圖自問 , 如果自己是一頁書的話 , 看見談笑眉這樣有用
的利器 , 難道自己就會放過 ?

素還真搖頭苦笑 ......

---- 誰叫幾年前那些事件都正擺明著 , 無論素還真談無欲還是別的誰 , 全都逃不過情感的掌控 , 所以
      最後就算是贏家也贏得無限落寞。

一個是談無欲 , 一個是千葉。
這兩個人、和那個最無辜的談笑眉及兩個沒見過面的雙胞胎。
五個人 , 都是素還真在這個世界最後的家人。

但現在他們誰也沒那個心情去搞這認親活動。
因為聯繫著他們三人間的女人被綁架了 , 那個生活單純 , 交友普通 , 剛生下一對雙胞胎的女人 ---- 那個千葉
與談無欲最寶貝的女人。


時間點如此巧合 , 就在談無欲決定幫素還真的時候、就在他們徹底跟一頁書宣戰之後。

一身的憤怒躁鬱經過幾十個小時長途飛機也沒有縮減, 千葉一雙眼睛陰冷得可怕 , 下
落不明的妻子與女兒幾乎佔了所有思緒, 所以他沒有多加理會在樓下相遇的詐死的大
舅子。直接走近素還真 , 似乎在經過一番劇烈思考之後男人才壓抑下殺人的衝動開
口 :「跟你有關係 ? 」 vTe$77n

素家人講話注重要點 , 開門見山的殘酷 , 就是親兄弟也不客氣。何況是不太熟的親兄弟。

雖然不熟 , 但千葉還是多少知道這個哥哥是幹什麼職業的。可開始 , 他也不願去懷疑這件事
會跟素還真有牽扯 , 可理智思考後 , 面對牆上那一大片樹枝概念圖 , 一枝奇異筆加上刪去法,
最後留下的兩個最大的可能只有偶然跟非偶然。

--- 偶然對應的是有計畫性的劫財。
--- 非偶然對應的只有一個 , 仇家上門。
--- 千葉不是吃干飯的 , 他跟談笑眉位於皇后鎮郊區的別墅是他親自設計的 , 因為有素還真這麼
     一個家人 , 當初話設計圖的時候就把防盜考量擺在第一位。就連落地窗的強化玻璃都被他上
     過一層可抗熱感應的冷凝劑。

出事那天他只帶了雙胞胎兒子去鎮上採買 , 把女兒跟老婆都留在家裡 , 他採買的速度向
來很有效率 , 來回路程也就用了一個半小時。倆夫妻為了照顧起來方邊特意把雙胞胎的
吃睡時間訓練的很一致 , 在快到家的時候 , 兒子就在車裡的嬰兒座上哭吵著喝奶 , 那時他
還在笑 , 只因為想起了家裡的女兒可能也在老婆懷裡餓得打滾了 ......

他們別墅的位置就在皇后鎮的郊外住宅區 , 這裡主打的特色就是安靜 , 來這裡置產的人也
大多都是為了將來養老與度假用途 , 平日的車流量本就不多。兒子的哭聲讓千葉加快了
速度 , 山區的路兩側綠茵 , 顯得寬闊寧靜 , 接近家裡那片綠油草皮的時候千葉突然覺得不對
勁 -------- 踩下煞車 , 透過擋風玻搭還是注意到了外面草地上那兩排帶著破壞性的輪胎痕。

在這裡住了近三年 , 最大的車種也只看過休旅車。千葉有種連素還真都自嘆不如的本事
---- 過目不忘，他快速檢視了自己的記憶 , 這片住宅區共有兩百五十七套房子 , 但實則
正式入住的不到一百戶 , 這一百戶人家的車庫 , 全沒有見過有人開過類似越野及普型的
車子。

胎痕的方向通往的有兩的地方 , 一是平日無人的深山區 , 二是他們家的後花園。瞇起眼 ,
千葉下個反應幾乎是抱起兒子 , 打開車門就往距離最近的那戶喜愛孩子的鄰居家跑去並
以外出為由''託子'' 兩個鐘頭。接著又以衝百米的速度跑回家裡 , 方向卻不是大門而是後
花園。千葉的腳步靈敏輕巧 , 就像大型的貓科動物 , 他小心越過花園的感應器 , 冷冷地看
著斷在自家花園外的胎痕 , 當他越靠近自家建築後 , 心臟在瞥見那碎落一地的強化玻璃
後猛地一緊 !

掉在廚房地上一藍一粉的兩只奶瓶、妮妮解體的娃娃車、那扇半掩的臥室房門、安靜地 s>``- ]3
彷彿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空房子...... 兩天前的景象不斷在腦海裡反覆播送 , 以致於千葉盯著眼前
三年不見的哥哥 , 連一個表情都做不出來。



這一秒 , 他能給素還真最大的禮貌就是忍耐 , 在他給自己一個答案之前。

..... 看著自家弟弟 , 素還真沉靜了一會兒接著答了聲是。
一字才落 , 千葉的腳就擊中了自家兄弟最柔軟的腹部 , 隔著皮膚正對肝臟的位置!

墨鏡掉在地上 , 素還真沒躲 , 踉蹌兩步 , 還是直直站著。
千葉真的沒表情了 , 發洩四的 , 不斷連出的拳腳專業地陰狠 , 那每招每式 , 看在遠處的長髮男子眼
裡竟有骨子久違的熟悉 ......

素還真不擋也不躲 , 大有一付你就下死力打吧、打死我吧的頹靡態度。
門邊的談無欲顯然也沒有任何想阻止的動作。

「啪!」最後一拳隔衣落在素還真鎖骨上 , 札札實實的一聲 , 就連談無欲看著都覺得暢快地疼。

  千葉停了 , 雙手的拳有些紅腫。


他轉身就走 , 一語不發 , 經過談無欲身邊的時候 , 終於恢復一絲冷靜的冰藍色瞳孔略帶
深意地掃了未曾謀面的大舅子兩眼 , 也許是想起了妻子平時看著哥哥照片的眼神吧 ,男
人頓了一下還是打了聲招呼 :「你沒死?」即使這招呼在平常人聽起來有那麼點挑釁的
味道在。



談無欲倒不生氣 , 脫下了帽子 , 頭一次以大舅子的身分正式跟眼前的妹夫點頭示好。

「她很想你。」千葉雙手插在口袋裡。

  斂下眼 , 談無欲抿緊唇反說 :「這件事我來處理 , 你回去顧好我另一個姪子就行。」

  那張形似素還真的臉對著長髮男人笑了一聲 :「抱歉 , 我只信得過我自己。」後來他毫無
留戀的走了 , 臨走前給了談無欲一張寫著一串電話的紙條。



千葉幾乎什麼都沒問 , 彷彿他飛了幾十個小時的長途真的只是為了來揍素還真好發洩一頓而已 ,
這態度讓長髮男子都不禁懷疑自己妹夫難道對一頁書的事情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思索一會兒 , 男人將紙條塞進口袋 , 看著對面癱在沙發上要死不活的狼狽男人 , 他在心底笑嘆 , 原來
素還真也有這麼一天 ?





談無欲不是不氣他 , 只是同時又很明白 , 心底這滿腔對於素還真的憤怒不過是遷怒作用 ,
罪魁禍首始終只有一個。如果真把素還真打個半死 , 無疑又是削減一層助力 , 到時候妹
妹跟小姪女就真的是難救了。

----- 所以從剛剛進門為止 , 談無欲也一直在忍耐 ...... D`u{U]

「素還真 , 」多久沒有開口叫這個名字了 , 脫口瞬間連談無欲自己都產生了陌生的感覺。

聽見那聲音 , 沙發上的身以明顯僵了幾秒 , 沒有墨鏡遮擋 , 那雙眼睛乾脆對著天花板
疲憊地閉上 ......

哎呀 , 這天下第一的男人莫非是在逃避 ? 談無欲挑眉 , 不禁對男人的小動作感到鄙
視又新奇。停在門邊的他依然沒有靠近那個人 , 狹眸就一直停在那一片漆白無焦點
的牆壁上 , 同個屋簷下兩個男人各自心思 , 氣氛就這樣靜止地過了幾分鐘。

後來 , 談無欲緩緩地開口 , 語氣更像自己對著自己說話 :「..... 我一直覺得 , 我們誰都沒欠誰 ----- 」 c{zQX0

素還真的眼睛一直閉著 , 放在兩側的手掌半開著。

「至少 , 在笑眉出事以前。」你沒有對不起我 , 我沒有對不起你。

---- 不管是在警校 , 還是畢業之後。
---- 不管是我聯著慕少艾設計你 , 還是你始終都不肯跟我說實話的時候。
---- 不管是你砍我一刀 , 還是我執意拖著你去死的時候。
---- 因為無論誰死誰活吧 , 也都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而已。
---- 但是。

「但現在 , 」長髮男人微垂下頭 , 勾起的淡笑都是艱難的:「我們倆個都對不起你弟弟 , 也都
   對不起我妹妹了 ------- 」那語氣依舊那麼涼 , 有穿越了多年的滄桑 , 也有一種什麼在悄悄
   燃燒的決心味道。

---- 『我們倆個都對不起你弟弟 , 也都對不起我妹妹了 ... 』 RI.6.f1dy
---- 我們兩個都對不起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親人。
---- 終於 , 你也對不起我 , 我也對不起你了。
---- 談無欲不欠人的。
---- 看他是怎麼還當年慕少艾代替他的情就知道。
---- 將自己僅有的一切賠進去 , 身體與感情。不言後悔。
---- 現在他又添了一筆熱騰騰的債 , 一次欠得對象還有五個人。
---- 千葉笑眉 , 那對雙胞胎 , 以及他們自己。
---- 談無欲記下這筆債了 , 素還真 , 也是一樣。

素還真睜開眼了 , 對著談無欲那隻缺根指頭的手望得入神。
談無欲沒有掩藏 , 帶著疤痕的臉也就這樣明恍恍地映入那個男人的眼中。

男人問了一句:「痛嗎?」

談無欲斜眼瞄著他 , 一如十年前那樣的風情:「你要不要自己試試看? 」

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 後來有點痛苦地站起身去把地上的墨鏡撿起來。在他重新帶上之前 ,
他又問了談無欲一個問題 :「如果我當初老老實實地 , 你說我們會不會是快樂的一家六口 ?」 ~k(4eRq

談無欲立刻閉上眼睛 , 因為眼框間的肌肉忽然間痠得嚇人。

「我會救她們出來 , 」素還真或者又該說火山 , 他重新戴上了墨鏡 , 逕自地說:「如果食言 , 我跟一頁
   書 , 一起死。」其實所謂笑語與誓言往往也是一念之間 , 如何去分辨其中的真偽與重量 , 並無一定
   的審查標準, 所以人也往往在相信與懷疑之間矛盾掙扎。

PM20:55分 , 談無欲看著戴上墨鏡的素還真。 7%7 \2!0J}

  PM 20: 56 分, 男人墨鏡下的嘴角在微笑。十三年以來 , 談無欲瞬間有種時光產生了裂縫的幻覺 ,   lDU@Q(V#}<
      重疊的不是真真假假的計謀與謊言 , 裡頭全是一張臉 , 同一張臉作出的各種笑臉。

      --------- 現在想來 , 它們虛偽卻深刻 ; 而此刻的的素還真或者說成為火山的這個人 , 他的笑容卻是那
                   麼模糊 , 模糊到讓他的充滿了真實的憤怒與恨。還有那股模模糊糊卻濃烈的刺痛。

[ 此帖被情情在2014-12-15 11:4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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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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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樓發表於: 2013-04-14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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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4.14【吞/蒼螣主,日月】無間道 II:我們那些似水流年的故事 14. 家人 70F

書大真的是魔化的很徹底啊
素素要與書大同歸於盡嗎
總覺得在霹靂的世界要說有什麼人可以真的殺死書大或素素
唯有彼此的兩人
因為一樣智慧深沉和武功申不可測
所以在霹靂的世界能夠活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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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kao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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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樓發表於: 2013-04-20 17: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4.14【吞/蒼螣主,日月】無間道 II:我們那些似水流年的故事 14. 家人 70F

6号？是不是其实螣邪不止在那个公寓和苍呆了三天呢？
两天昏迷一天互殴然后公寓爆炸
然后笑眉被绑架。
一页书此举让我很困惑，绑架谈笑眉，等于把与他敌对或者中立的人全部都聚在一起齐心对付他。看他如何运筹螣邪素还真吞佛这些人，就会明白威胁对于一页书来说，应该会是最下策的举动。
一页书难道真的已经等不及了么。
但愿小螣邪能多活几章……
不过最好作者已经拖到忘掉原来结局是怎么设置的。

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和自己喜歡的一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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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樓發表於: 2013-05-30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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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4.14【吞/蒼螣主,日月】無間道 II:我們那些似水流年的故事 14. 家人 70F

看了最近幾章,發現"日月"開始逐漸回歸了, 無論如何都斬斷不了他們之間的孽緣. 兩人在一起,成的了的是姻緣,成不了的是孽緣. 在這個故事裡, 蒼和𦸒邪的交陪很有意思, 一個沉穩如水,一個炙熱如火, 卻能微妙的交融在一起. 其實我反而不覺得上一章蒼的感情爆發很突兀, 就我所解讀的故事情節, 蒼應該是在2年前一開始接手𦸒邪至清醒的時候,就已經給𦸒邪下催眠指令了, 而這種指令就如文章所說是有很高的反撲風險, 而蒼從一開始就決定坦然承受這個風險. 所以, 我的理解是, 在這個特殊的催眠過程中, 蒼被反撲的程度是由被施與指令的𦸒邪的反應掌控著的, 直到最後別墅那段的全面爆發. 如果這種反撲是指代蒼對𦸒邪的用情, 那其實從一開始情就被種下了, 只是程度很輕,沒有被察覺. 到別墅的那刻才像滾滾洪水一樣翻湧出來. 可以說,在整個過程中, 𦸒邪雖然被蒼催眠了, 但蒼自己也被套牢在其中.

很期待接下來蒼與𦸒邪的對手戲, 感覺這一對是這個故事中最悲傷而極致的. (個人觀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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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樓發表於: 2013-07-06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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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4.14【吞/蒼螣主,日月】無間道 II:我們那些似水流年的故事 15. 匿名者 75F

感謝info1114 & 好友 , 以及等到天荒地老的各位朋友們 ----

前一章 , 有稍作修改 !

P.S  關於匿名者的故事 , 沿用了之前有關菲律賓的那則國際新聞。

***********************

15. 匿名者

--- 致    亞洲最安全的國際城市

&t0toEj

我們從不原諒 , 我們從不善忘。

我們不是軍團 , 也不是恐怖組織。

我們只是一群匿名者 , 為了討回一些債而來。

*********************************************

「下面的說 , PM11:40分發現駭客入侵 , 十四分鐘後 , 我國的網路防禦就被全舉操控 , 是嗎 ?」

坐在慕少艾正對面的中年男人 , 一身暗藍色的西裝 , 深夜00:13分 , 本是安眠的時刻 , 但包括國安局長
, 舉國警政界除了總統外 , 七個最有權力的人全都破天荒聚集在同一桌子上 , 各懷心思。

面對署長無抑揚頓挫的質問 , 沒人敢率先接口 , 他們都知道 , 這話只針對一個人 -----



光打在那張的臉上 , 形成參差的影與模糊的表情 , 年輕的國安局長沒有答話 , 只將鎖在螢幕上那串駭客在
政府各大網域上留下來的囂張足跡。那是一組亂碼 , 從中央連出去的各大官方政府網頁 , 每一個畫面都被
這黑底白字陰森畫面佔據 , 技術人員只花了23秒變將亂碼轉換出來 , 說實在話 , 要破讀這組亂碼毫無技術
上的困難 , 這是剛剛把信息送過來的Mike對慕少艾說的。

以一般office的軟體去轉換都可以解讀出藏在裡面的信息 , 換句話說 , 就是一般人 , 甚至是學校有電腦課的
初中生都能作到 ------ 但要作到三分鐘內 , 攻破中央的網防 , 佔據各大官方網路並留下囂張的腳印 , 大概就
不是一個初中生能夠做到的事了。

---- 我們從不善忘,我們從不遺忘 ,我們不是一個軍團,我們只是復仇的匿名者。

慕少艾勾起嘴角 , 終於把視線從螢幕上那排嚇唬人的留言上移開。面對六雙冰涼的眼神 , 慕少艾像是神經被
抽了個徹底 , 只順手拿起了桌上藍色的文件夾遞給身邊的Mike , 壓低聲說:「這裡沒你的事了。」

Mike表情忽然有些奇怪 , 但上司這句話還是日他如獲大赦 , 還是急急接過文件 , 帶著一身的冷汗快步離。

當會議室的門再度被關上 , 慕少艾嘴角邊最後一點弧度也跟著消失了 , 但眼睛還是彎的那樣好看 , 他抬起頭 ,
毫無懼意地與對面那雙不善的眼神對峙。。

署長輕哼一聲 , 富低磁性的嗓音毫無抑揚頓挫 , 撩過聽覺神經 , 讓人豎起一排顫慄的球 :「不給個交代 ?」

慕少艾一手扯鬆了領帶 , 語氣略帶一種輕浮與不屑 :「署長要什麼交代 ?」一旁的副署長皺起眉 , 準備正揚
聲要慕少艾注意態度 , 卻被慕少艾下一句話給震懾住

慕少艾將皮椅正面轉向落地窗 , 低聲說 : 「署長要交代之前 , 也許我們該弄清楚 , 這位匿名者要我們給他一
個什麼交代。」

此話一出 , 署長手中的鋼筆應聲斷成兩截。
啪一聲脆響 , 黑藍色的墨水在長形的會議桌上濺出不規則的大小原點 , 像血又不像。氣氛更加詭異了 , 開始
有幾個處長級的接著連聲一同指責慕少艾的態度 , 可本人都像沒聽見一樣

十幾秒過後 , 署長揚起手 , 所有的人霎時止住聲音。

俊美的局長緩緩轉過側臉 , 似帶點惡意地將電腦的螢幕一百八十度轉向署長的正臉方向,當確定那排囂張的字
眼再度印入對方的眼瞳 , 慕少艾再度的微笑 , 但從眼裡莫名流洩出的寒意卻一點一點侵蝕了在場六個男人的尾
椎。

.... 除了署長 , 剩餘的五個人都對這突如其來逆轉的氛圍感到疑惑 , 明年就要大選了 , 原本他們是想趁此機
會一把將慕少艾扯下臺順便抹黑敵對陣營 , 不過現在署長的態度顯然有異。

何況這次的威脅信事件不過是齣事前計畫好的假造危機事件 , 他們不明白為何署長的態度變得如此保留 ,


慕少艾盯著署長 , 思緒卻暫飄離到久遠之前 , 那段他們剛從警校畢業的日子。
一頁書親手將警徽別在他胸口的那刻 , 那時站在他旁邊的是談無欲 , 給談無欲親手別上警徽的人 , 正是眼前
的海殤君 , 當時他還不是署長。

不知道為什麼 , 當時那一慕他總記得特別清楚。那日的天是陰的 , 沒有眾人期許的艷陽高照 , 但畢業的心情
卻沒因為陰霾的天氣受到一絲影響 , 反而那種自骨子裡蠢蠢欲動的興奮感仍是持續飆升的 ------

是 , 那時一頁書還不是局長 , 眼前的這個人也還不是署長。
年輕的時候他們曾是拍檔 , 招搖的程度就像當時警校的素還真跟談無欲一樣 , 他們之間有過什麼慕少艾真的
不清楚 , 只知道他們倆個人跟慕少艾因公殉職的父親年輕時一起破了很多大案子。

那時候他們才畢業 , 警政界因為接近大選開始動盪 , 外傳國安局會大換血的謠言甚囂塵上 , 據傳他父親曾
是高層內定了的人選 , 只可惜後來他父親殉職 , 後來人選就直卡在一頁書跟海殤君這兩人之間多年未定。

要說吞佛素還真跟他自己是一頁書最得意的三個學生 , 那當時的談無欲應該就是海殤君底下最滿意的
徒弟了。他跟一頁書的作風可以說很像 , 也可以說完全不像 , 慕少艾並不曾去主動了解在其他兩個同學
心中 , 一頁書的意義是什麼 , 但當時的慕少艾卻很清楚自己的。關於他的父親 , 有一大半 , 慕少艾會不自
覺將之投射在一頁書的身上 , 但這不代表他就將一頁書當成了父親 , 他想當時自己對他更多的 , 依然是
崇拜。

成長的路上 , 一頁書代替了自己的父親作了許多 , 而慕少艾對於自己的父親的了解卻是很模糊的 , 他承認 ,
當他知道以前父親跟一頁書海殤君三個人之間是同事的時候 , 他就曾試圖在他們倆身上拼湊自己父親的影
子 , 然而說是拼湊 , 也許更有一點希望是 , 他想還原他爸爸死亡的真相。

關於父親的死 , 慕少艾看過一份寫得相當完整清晰 , 以及完美的官方報告跟筆錄。他父親也是干臥底的 ,
從前他曾見過海殤君將手掌放在談無欲的頭上 , 笑笑地說 , 一步江湖無盡期 , 我寧願想得悲觀一點 , 就當
這條路一開始就沒盡頭 , 因為壞人根本抓不完。 X}fu $2

當時經過的慕少艾不知道海殤君跟談無欲在這番話之前是聊了些什麼 , 但海殤君那句話他莫名記了許久 , 然
而當他再度聽到一模一樣的同句話 , 就是在一頁書的口中。十九歲那天 , 慕少艾鬼使神差地問了一頁書一個
問題。

---- 他問他 , 我父親走警察這條路 , 有沒有後悔過 ?
cLm|^j/
---- 那是在打靶場 , 打靶場空得只有他們倆個人。
---- 一頁書看也沒看他 , 一雙手熟練地組裝分散的槍。

---- 素還真拆槍跟組槍的速度紀錄 , 是當時全校最快的 , 而他那一手令人髮指的槍法是一頁書教得 , 素還
      真曾說 , 一頁書就算閉著眼睛組槍 , 速度還是比自己快0.7秒 , 他怎麼樣都快不過一頁書。

---- 但以前的慕少艾並不會有那麼多的心思去想那麼多人的直覺行為與心理上的關聯。

當時一頁書一邊組著槍 , 看似想了幾秒 , 後來就說出了跟海殤君對談無欲說的一模一樣的話。
他說 , 你父親是一個永遠也不會後悔的人 , 他的情下得比誰都重 , 看得也比誰都開。

..... 眼睛死死盯著刺眼的黃光 , 這種行為並不健康 , 甚至自虐。但慕少艾還是緊緊盯著會議室的燈泡 , 腦
中的思緒一下穿越到好幾年前 , 甚至十多年前 , 那一幕幕 , 在如今看來何嘗不是一面鏡子 , 上一輩的循
環一直都沒有解開 , 他們又一直在輪迴 , 重演的或許都是同一齣的破爛戲碼 , 他們血淋淋的重複了一遍
  , 就像海殤君說得 , 沒有盡頭。也不會有盡頭。

當了國安局長這些年 , 慕少艾倒也不是覺得毫無收穫 , 至少他學到一點 , 官方的資料信不得。
信不得 , 所以他也從來不相信 , 關於父親的死 , 會真的如那一份厚厚的劇本得描述那樣。

現在他就坐在這裡 , 一頁書曾經作過的位置 , 或者曾是他父親差點坐上的位置 , 他對著海殤君這個他該叫老師
或者叔叔的署長。說實話 , 慕少艾還是混雜了私心 , 他並不是懷疑海殤君害死他父親 , 而是他肯定這個人一定
知道實情 , 那種肯定的程度不需要對外人說 , 你知我知 , 他知他知 ---------

就好像慕少艾也肯定 , 海殤君也一定能感覺到 , 這封匿名者背後的操控者是誰一樣。
這些也都不用去對外人說。

看著海殤君的表情 , 慕少艾笑在心底。

  副署長忽然拍桌 , 正義凜然 :「交代什麼 ? 難道還要我們跟他們談判不成 ? 姑且不論這封匿名威脅信
背後的可信程度多少 , 就算是恐怖分子 , 我們國家也絕不接受談判這件事。」


「說得好 , 我們固然不接受談判 , 無論它是真的 , 」慕少艾眼神緩緩掃過在座每一個處長 :「還是憑空捏
出來的把戲。」

被慕少艾的眼睛一掃 , 有幾個人開始面面相覷。後來海殤君推開座椅 , 雙手交疊在胸前優雅站起 , 偉岸的
身形並沒有因為進入中年而走樣 , 他的手輕轉左手小指上的暗色玉戒 , 微皺起的眉讓五個處長也都感到
了不對

副署長疑惑:「署長?」

海殤君沒有理會 , 重新把螢幕上那排字讀一遍後對慕少艾說 :「慕局長 , 我現在正式宣布 , 警界及時取消
所有假期明天全部回到各級報到 , 改採24小時分組輪班制 , 明天中午我會跟高層報告---------」

副署長面色一驚:「署、署長?!」

「閉嘴。」這一聲閉嘴並不大聲 , 相反輕而飄邈 , 但卻成功起了赫阻作用 , 男人眼神一暗 , 看著落大窗外
大片的夜景 :「第三級警戒 , 正式開啟。」

海殤君話一落 , 五個男人都唰地一聲從椅子站起來 , 滿臉不可置信。

--- AM 00 : 30 , 國家三級警戒悄然在萬籟俱寂的時刻開啟。 ;}QM#5Xdt

--- AM 00 : 31 , 把玩著手中的隨身碟 , 慕少艾看著技術人員遞來的那封''匿名者''追蹤信號點的報告 , #*x8)6Ct
          混著咖啡香 , 幾年下來難得好眠 ... CyV(+KBe_

[ 此帖被情情在2013-07-06 16:5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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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ss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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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75樓發表於: 2013-07-06 16: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7.06【吞螣蒼 , 日月慕】無間道 II:我們那些似水流年的故事 15. 匿名者 74F

喔喔喔～歡迎回來； v ；
我沒想到這部會有海殤君出現呢
還原以為會已經因公殉職神馬的>"<
都忘了其實最早能跟一頁書大車拼的～就是海殤君了
不知為何～看到這名字還是亂感動一把的～

面對一頁書的回歸（？）
不知道海殤君跟慕少艾會怎麼處理O 3333 O

蹲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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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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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76樓發表於: 2013-07-08 20: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7.06【吞螣蒼 , 日月慕】無間道 II:我們那些似水流年的故事

To  glass  其實海殤君出現只是一個意外 , 原本我一直就有設定這個角色 , 那是關於慕少艾他們父輩
                   的故事 , 寫了但一直找不到一個合乎的角色套入 , 後來實在無法 , 就只好找一個跟一頁數同
                  輩分又算同份量的丟進去了 - _ - ''

寫得無比糾結的的一篇 , 不算好。
醫生埋得命運齒輪轉動了 ---- 但一直卡在描述部分 , 打了又刪 , 刪了又打....

*****************************

16 . 夢。

.... 隔著暗玻璃看著被鎖在房間裡因為麻藥睡得深沉的那對母子 , 那張跟談無欲極
其相似的眉眼 , 即使昏睡了兩年 , 螣邪也還對它很熟悉。

現在 , 他雙手環胸斜靠在牆上 , 氣氛沉默。從那半瞇起的狹眸內透出的光隱約夾
著迷濛與陌生 , 紅髮男人看著玻璃上印出的自己的臉 , 不時與談笑眉還有那小嬰
兒重疊在一起。

沒過多久 , 有隻手輕而緩地蓋在了他的頭上。

那種觸感 , 力道 , 溫度 , 與螣邪多年前記憶裡的那感覺一模一樣 , 都是佈著一層繭的
手指與手掌 , 對方的體溫透過頭皮鑽到他的腦子裡 , 熱呼呼的總讓他感到全身發麻 .....

紅髮男人閉上眼睛 , 靜靜地感受這種闊別已久的接觸。
他已不是個孩子了 , 但每次這個人一對自己作出這種類似於安撫的動作 , 他就會變
得特別敏感甚至躁動 , 彷彿全身的毛細孔都在瞬間被撐開 , 只要週遭的空氣有一點
變化 , 都可以刺激到他體內那種原始的野性。

但不知道是否是睡了兩年 , 再加上被關了一年的緣故 , 幾乎三年沒有見過一頁書的
他 , 現在卻沒了從前那股危險的躁動 , 面對自己陌生的轉變 , 男人感到神奇。

氣氛很安靜 , 從四天前那晚從爆炸的別墅回來後這算他們倆第一次見面 , 也是三
年後 , 兩個人正式的站在一起。後來那隻手從他的頭上移開 , 螣邪沒有轉過頭 , 只是選
擇從玻璃上隱約的反射去與逐漸模糊的一頁書對視 ------

雖然模糊 , 大部分還是清楚。

額頭 , 眼睛 , 鼻子 , 嘴唇 ------ 三年了 , 一頁書的頭髮長了 , 燈光下 , 偶爾幾屢
黑色的髮絲間摻著一點灰與白 , 對這個年紀來說也是差不多了會有的現象 , 所以
螣邪並不會感到奇怪 , 即使那少許的花白還是微微刺痛了他的視覺神經。

記得三年前在墨西哥的時候 , 這個男人的頭髮還是整齊而削短的 , 很黑 , 整個人
都還顯得那樣有精神。

這男人的氣度永遠是那樣霸氣而懾人。宛如堅固不倒的城牆。就算當時他發現自
己無意間踏入了素還真跟南宮為他精心設置的陷阱 , 前無門後無路 , 可即使面對
槍雨炮火 , 他的眉頭仍是不曾皺過一下 , 似乎眼前這個人 , 早已不知恐懼為何物。

他真的不怕嗎 ? 什麼都不怕嗎 ? 那時看著他的背影 , 螣邪真的很疑惑。

那種死定了的局面 , 一頁書確實是輸了。戰無不勝的男人 , 輸給了親手教出來的
素還真一次。可那種極端而堅固的自信 , 那種飄邈卻強大的背影 , 卻讓紅髮男人
看得都入神 , 甚至他差點就被催眠 , 好像只要這個人在 , 任何劣勢都能被扭轉 , 就
像小時後 , 這個人站在地獄的門口對自己伸出的那隻手 , 他的背影依舊 , 彷彿就在
說 , 不用怕 , 誰都不會死 , 我們還沒有輸 ------

--- 沒事 , 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

那就是一頁書 , 很久很久以前的一頁書 , 墨西哥的一頁書 , 如今的頭髮漸漸白了
的一頁書。都是一頁書。

時間快得叫人措不及防 , 也許是忽然間一頁書髮上那幾屢白髮驚醒了他。

這種快 , 讓螣邪有種對一切都莫名生疏了的錯覺。也許是脫節了三年的原因 ,
那種當每個人都在前進 , 他卻沒有動的感覺 ; 也許是那種當每一個人都漸漸在消
失 , 他卻還在這裡的感覺。

也許是一種不知不覺間被拋棄的感覺。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 他不明白。明明他還站在這裡 , 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 是如
此真實 , 可又有一種若有似無的聲音在低聲訴說 , 一切都不是真的。

紊亂的思緒讓紅髮男人閉上眼睛 , 從四天前從別墅回來後 , 偶爾他要是感到不
舒服了就會這樣做。這是在醫院跟醫生相處的那年時間 , 他教給自己的習慣 , 那
醫生經常說 , 要是遇到難解的問題或者情緒 , 就閉上眼睛 , 想像自己已經脫離了這
些東西 , 脫離了這個世界。

當你再次睜開眼睛 , 一切就會有微小的不同 -------

「昏了兩年 , 身體還好嗎 ? 」男人的聲音一如往昔。不是針 , 是钩子 , 能鉤起任何人
的注意 , 無論你的靈魂飄網哪裡。

睜開眼睛 , 紅髮男人瞬間窒住呼吸。他沒有想到闊別三年 , 一頁書對自己的第一句
話會是這個 , 不過他還是點了頭。

一頁書笑了兩聲 , 從原本一前一後的位置走到了跟螣邪的並肩處 , 接著又說 : 「你
技術也進步了, 幾分鐘的時間就攻陷了政府網防 , 還以為這三年你手藝會生疏 ----」

紅髮男人沒急著接話 , 以他對一頁書的了解 , 他知道對方還有話要說。

只見那眉眼間隱約透著霸氣男人 , 眼睛一直看著玻璃裡談笑眉的睡臉 , 他低
聲說 :「但14分鐘 , 比起當年他的速度 , 還是差了些。」

那個他是誰 , 螣邪知道。
他斂下眼沒有太多表情與反應 , 只是嗯了聲。

談笑眉跟談無欲的確很像。螣邪多少記得第一次見到的談笑眉的情景 , 那時候
這女人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 , 假日的時候都在酒吧駐唱打工 , 他們一票男孩
每到學校假日的放風時間 , 就會全部當起談無欲的跟班 , 晚上跑去喝酒兼探望
他妹妹。

時間還真是快得無知無覺 , 不僅是一頁書 , 就連當初那個拿著吉他彈的女孩
也長大了 , 連孩子都有了一雙。每每想到這裡螣邪就會想笑 , 素還真的弟弟
娶了談無欲的妹妹 , 從這裡再去想想素還真跟談無欲的結局 , 這總像個笑話。

螣邪扯扯嘴角 , 不經意地問 : 「你打算怎麼處理她 ?」

一頁書卻答非所問 : 「他們倆兄妹 , 很像對吧。」

紅髮男人挑起眉 , 愣了半秒 , 嗯了聲。

一頁書又問 : 「那女娃 , 你看是像爸爸多一點 , 還是像笑眉多一些。」

螣邪又看了眼玻璃窗內 , 躺在談笑眉旁邊那睡得香甜粉嫩的娃娃 , 說實在 ,
他覺得嬰兒長得都是一個樣 , 要是一頁書不說 , 他根本也看不出這個男娃
還是女娃。

他說老實說 : 「呵 ,看不出來。」

一頁書又笑了 , 這次笑得很慈祥 , 就像個和藹的長者 : 「這個女孩的眼睛想他爸爸 ,
但性子應該像她舅舅比較多 ...」

螣邪皺起眉頭 , 沒說話。

忽然 , 一頁書問 : 「是不是覺得 , 她們很無辜 ?」

恍然間 , 有一剎那螣邪差一點就點頭了 , 但他沒有。


這時一頁書側過臉看著他 , 看了許久 , 說: 「如果到時候我要你在她們身上綁炸彈 , 你
能作到嗎 ?」

螣邪忽然笑了 , 笑得點很詭異又很大聲 , 接著他同樣側過臉去與一頁書對視 , 脫口就
是兩個字 :「理由 ?」

一頁書雙手交疊在前 , 緩慢地吐出幾個字。他說得雲淡風清 , 卻在紅髮男人的心底撩
起一片罕見的顫慄。

「三年前素還真在墨西哥給了我一份大禮 ; 流金酒店那晚則是我給他最後一次的機 s>[Oe|`
會 , 他沒選 , 那這一次 , 我會讓他連選都不能選。」 KuEM~Q=

「你這樣只是逼他們三個人聯手對付你 , 你不是最不想看到這個局面 ?」螣邪涼笑一聲。

那個孩子的臉嫩得讓人想捏一把 , 他沒見過素還真的弟弟 , 但他想畢竟是同種基因 ,
兩個人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 那這孩子就應該是長個模樣了。

孩子很可愛。以前 , 貧民窟裡剛出生的孩子都沒有這麼討人喜歡 , 跟城市裡的人不
同 , 他們迎接新生命 , 象徵生命力的啼哭聲 , 總會讓他們掉下感動的淚水 , 誰都希望
孩子能再哭得大聲一點 , 哭進心中最柔軟的位置 , 孩子的健康 , 讓人們打從心底感
到前所未有的愉悅 , 那是他們的天使。

轉身反靠在玻璃牆上 , 螣邪不再讓自己去看談笑眉母女的睡臉。他想拋棄一些莫名的
情緒 , 於是頭一次主動硬逼自己去回想一些關於從前那些他不願意去回憶的事情。

貧民窟的新生兒哭得越大聲 , 只會越危險。那裡的人 , 身體裡都住著一頭原始的野獸 ,
哭聲只會勾起長期餓肚子的野獸們心裡的躁動與慾望 , 當他們知道 , 又多一個人要來
瓜分取暖的廢紙與食物的時候 , 暴虐的因子會開始蠢蠢欲動 , 這種狂亂的味道瀰漫在空
氣 , 久了 , 就連太陽似乎都不願意眷顧這個骯髒的地方 , 於是他們那裡的白晝也總是陰
霾著 , 從未有真正光亮的時候。

--- 這裡從來沒有天使 , 又怎麼會有光。這是以前一個住在火冉旁的老乞丐說得。

.... 眼前的一頁書 , 人就站在燈管下 , 但燈光卻無法照清他的臉 , 也許是因為燈掛在從
頭頂正上方的緣故。這樣的他 , 臉上滿是陰影 , 即使身體周圍有一曾淡淡的光暈 , 但
就是照不透 , 也照不亮這個男人。

一頁書沒有回答那個關鍵性的問題 ----- 只是笑了笑 , 轉身就走。

那個背影沉重地讓紅髮男人感到一陣透不氣 , 手抵住從前那顆子彈留下的傷痕 , 頭又
在隱隱作痛 ......

眼前一片漆黑 , 神經感到疲憊 , 有很多紊亂的顏色掠過 , 就像那晚爆炸的別墅 , 他都
還來不及看上一眼 , 別墅就被一頁書的人炸了 , 他就被一頁書的人帶了出來。

.... 重重躺回床上 , 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 太多的畫面實際上他看不清楚 , 也記不太
清楚了。他想自己應該睡著了 , 於是放著這場夢繼續下去 ,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 , 那
個低沉聲音 , 才會漸漸清晰起來重新入侵他的世界。

---- PM 23:57。

---- 轟天巨響 , 橘色的火光。

----『當問題產生時 , 你去正視它 ---- 』

---- 「我太了解素還真 , 打中吞佛的那槍 , 不是偶然 ; 慕少艾也不會真心希望吞佛好起來。」

----『你會發現 , 也許那裡並不是天堂。』

---- 墨西哥車廠的爆炸 , 南宮為了救素還真朝一頁書開得那一槍。

----『你該醒一醒 , 看一看自己所處的地方。』

----「我不希望你最後 , 跟我一樣。」

----『也許這並不是你當初所希冀的那個天堂。』

----「適度的信仰可以調劑身心 , 過度就有礙健康了。」

----『你不過是從一個地獄 , 換到另一個血腥的方向。』

----「相信我 , 我不會傷害你 -----」有個醫生那樣說。

----『你得醒來 , 走回來。』

----「我是認真的。」曾經有個人 , 躺在那張鐵床上說。 /1LQx>1d

----『你知道是哪個方向 , 會有人在那裡等你。』

『我是認真的 .... 』 是誰說過那句話 ?

  好像是一個人 , 又好像是兩個人 , 他看不清楚他或是他們。 wm_o(Z}

每個晚上當他想走過去確認 , 夢也就這時候 , 差不多 , 該醒了。

[ 此帖被情情在2013-07-08 20:4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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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kao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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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7)

77樓發表於: 2013-07-09 10: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7.08【吞螣蒼 , 日月慕】無間道 II:我們那些似水流年的故事 16. 夢 76F

    宠爱，

     是一种穿越年龄性别物种的，能够轻易摄入对方内心的行为，

      因为那就像在一个冷漠黑暗现实的世界，无端帮你画出一个温暖柔和的守护所。

      看一页书几十年如一日把Ray当小孩一样，就是在强化这种对比。不过，不知道应该说是悲哀还是庆幸，他始终记得一页书宠爱他不是平白无故的宠爱，以前他为了填平这笔宠爱付出过很多，现在的他因为来自于其它的宠爱（暂且称作比一页书来得比较平白无故的宠爱）而把这份汲汲于回报的躁动给抚平了那么些。但Ray始终像云一样，会因为阳光因为风因为水分而受改变，你不能说他没有自我，但是他的命运生来如此。唉，真想说，亲爱的宝贝螣邪，不用去分辨你更爱谁，反正那些都是坏蛋，虽然是你自己错在先~

      希望他能够很好的权衡这些来自各方的宠爱，把自己塑造成最美的晚霞，在黄昏逝去之前。

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和自己喜歡的一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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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78樓發表於: 2013-07-09 21: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7.08【吞螣蒼 , 日月慕】無間道 II:我們那些似水流年的故事

17 . 變數。 1,tM

PM 21 : 00 整 , 當吞佛打開門 , 看見素還真好整以暇坐在舊家的沙發上時 , 不可
否認 , 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吃驚。

照理說 , 他們倆人間的那點恩怨可以算上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那種 , 畢竟在他腦子
裡帶著三年前的那顆子彈 , 是這男人送給自己的 , 但焰髮男人卻還是那樣面無表情
, 面無表情地進門 , 面無表情地關上大門 -----

眼前這個曾是同期同梯次的同學 , 此刻已經變成什麼身分他很清楚 , 對素還真 , 也
許他的心底並非完全無憤怒 , 但壓過那些憤怒的 , 更多的卻是好奇。

---- 三年前 , 從跑車裡飛出的那顆子彈 , 很多人都說那是意外。
---- 原本倒下的應該是慕少艾。
---- 但以他對素還真的了解 , 也許真相 , 並不盡然。
---- 也許它應該要感謝談無欲。
---- 那顆子彈的軌道 , 要不是談無欲的干擾 , 也許他現在已經躺在土裡成為一具冰
涼的屍體。

---- 因為素還真從不作事倍功半的事情。

三年後 , 素還真又或者火山 , 這個男人主動出現在他面前。吞佛不怕對方是來殺他的
, 反正三年前對方就那樣作過 , 只是沒成功 , 如果現在是要來繼續那件他未完成的事情
也不叫人意外。

可如今 , 吞佛卻不認為素還真突破慕少艾設置的重重防線特地找上門來只是為了來殺
自己那麼簡單。

最近不太平 , 他知道。即使那些事都被政府強壓下來不准媒體播送 , 但要隨時掌握政
府機關的情資動向 , 對吞佛來說易如反掌。

雖然目前不知道原因 , 可他還是知道 , 就在昨天中午 , 他身處的國家悄悄開啟了三級
國防機制 , 舉國上下的警察全部取消假期回各單位報到 , 後來 , 他用一分鐘的時間駭
進總統府的秘聯通訊 , 以總統辦公室為基準點樹枝狀向外擴散 , 查閱了那天所有跟總
統聯絡過的通聯信息 , 清一色幾乎是與警政署長的通聯紀錄 , 查到的內容卻只有政府
的網防被突破 , 以及那封詭異的匿名信。

這麼巧素還真偏偏找上門 , 那這件事的內情肯定不會簡單。

嘎 , 把門鎖上 , 焰髮男人以其冰涼的聲線對著面前的曾經送給自己一槍的舊同事
說 :「你沒死。」

而那不請自來的男人一聽倒是笑了出來。

為開燈的客廳 , 黑暗倒是襯得那張臉笑臉異常溫和 ,素還真點頭 :「雖然聽起來很奇怪
, 但我還是當作你向我問好了。」

焰髮男人瞇起眼 , 打量了素還真交疊膝上的雙手 ; 而愜意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也不在
意 , 直說:「沒武器，要搜身嗎 ?」

突然間 , 鏘！

劃破空氣的清脆聲響 , 一串金屬鑰馳精準迅速地從焰髮男人的手裡射出去。素還真
沒有動 , 只是維持原本的姿勢坐著 , 讓那串迎面而來的鑰匙以半公分的落差擦過臉頰
釘在左邊的白牆上。

素還真沒說話 , 掛著誠意十足的笑 , 這次他將雙手舉起作投降的姿態 , 語氣輕鬆說 :「要

不要搜身？」

沒有開燈 , 過了幾秒 , 吞佛拉了張椅子在素還真對面坐下 , 溫涼的暗金色瞳孔就盯著
對方 , 一語不發。

放下雙手 , 素還真直接說 :「知道我為什麼來？」

「昨天中午十二點政府秘密開啟三級國防，你為這件事而來？」吞佛也毫不避諱說出自己

的猜測。

男人也不怕讓素還真知道自己天兩頭就會駭一次政府網防的習慣 , 就算他已經離職三年 , 但

目前國家上下最新最機密的警政動向 , 除了三軍統領外 , 就屬他最清楚 -------

「知道原因?」素還真微笑

「兩天前半夜 , 有國際駭客突破政府網站 ---- 」吞佛頓了會兒 , 又問 :「確認威脅屬實了？」

素還真敲起手指 , 玩味地問 :「你難道沒去查？」

眼前男人的表情 , 讓吞佛雙眼罕見地出現了波動 , 暗金色虹膜於暗夜流轉 , 彷彿一隻埋伏在角

落的黑豹 , 看似愜意實則充滿戒備。

他們的眼神交織在一起 , 誰都想趁隙望進彼此最深的那個部分 , 戳破謊言與防備 , 為了抓住動

搖的瞬間 , 這秒他們暫且拋去從前所有的對立與猜忌 , 只因為他們都切身感覺到一個問題 , 從

很久很久以前 , 就深埋在他們之間的那顆不定時炸彈。

焰髮男人輕握起手 , 淡淡地說 :「確定是他了 ?」

「如果只憑那封匿名信 , 不能確定 , 但是談無欲的妹妹失蹤了。」

「失蹤。」下意識重複了那關鍵性的詞 , 從對方苦笑的表情 , 吞佛幾乎是在一秒就反應過來素

還真的意思。

後來吞佛話鋒一轉 , 眼神與聲音宛若化成尖利的刀鋒 , 質問著男人: 「當年我偷出的那份資料

，你手頭，剩多少 ?」

素環真正色說:「如果我說都沒了，你信嗎 ?」

「不信。」焰髮男人語帶諷刺。

「呵，你只能信。原本是雙方各一半的籌碼，執政黨貪瀆的證據掐在我手上，我還能跟他互相牽

制 , 但我失去它了，就在三年前那晚。」

吞佛仔細回憶了一下三年前那晚。談無欲從車子裡丟出來的那隻隨身碟。如果素還真沒撒謊，那

麼現在，那個東西應該就在慕少艾的手上，換句話說，那份臥底名單就在一頁書身上，而對立的

局面再度從素還真與一頁書，回到了政府與一頁書。

慕少艾穩坐國安局長這些年，執政黨風平浪靜，眼看大選馬上就要到了，兩派人馬早就蠢蠢欲動，

到時慕少艾是否會為了保全自己把那個東西交出去，實在很難說。

素還真接著說 :「七年前那份詭影任務本來就是假的，話說從頭，我們早就觸犯了國家重罪，當時

一頁書之所以會冒那種險只有一個理由 ---- 你是當時唯一一個能在幾分鐘內作到全面入侵E4而不

被發現的人。」

「你要我重新作一次 ?」吞佛冷冷地說。

「你聽不聽我的無所謂，但是我要保談笑眉一家平安無事 --------不擇手段。」微笑的素還真一手

放在膝蓋上，一手放在腿侧，語氣自信而堅定。

無疾而終的對答，問題又回到了最初。
屋子內彷彿又再度回到無人居住的狀態，安靜而拖宕，客廳掛鐘的指針滴答滴答地走，兩個人似都在

各自思索著自己，又似思索著對方。

PM 21: 39 , 吞佛主動打破這片沉默。

「你是來確認我站在哪一邊。」焰髮男人的語氣並非問句 , 是如此篤定。

素還真搖搖頭，俊逸的臉上帶著極罕見的投入，但隨之脫口而出的話語卻又一點一點收回所有

的溫度。

「這幾年他之所以一直沒動作，可能的原因有很多。你應該也想得到，或許他又在準備些什麼，

或許他只是還找不到一個可以取代你的人，或許，他是在花時間培養一個可以第二個你也說

不定 ..... 無論讓他這幾年蟄伏的原因是什麼，現在我都不冒險，也不等了。」

素還真清淺笑著 :「而且以我對你的了解 , 你會站在哪一邊 , 我還是有點自信 , 但我必須確定清除任何可能

影響你的變數。」

這番話 , 當作盟友 , 是提醒 ; 作對手 , 就是警告。

素還真正在對自己提出邀請 , 也同時在警告自己。

--- 變數。 rO]C`bg
--- 清除變數。 b8b-M]P-=
--- 清除任何可能影響這位國際級頂尖駭客的變數。

素還真的笑容是誠懇的 , 素還真的語氣是認真的 , 素還真的眼神是毫不留情的。

將這三個特點拆開 , 在路上隨便找這三種人是容易的 , 但若將這三個特質擺在一起 , 並且發揮到極至 ,

這樣的人 , 一千個裡頭可能都找不到一個。

以前一頁書就這樣說過 , 而腦子裡那顆子彈再再為這樣性格的一個人作了一個重重佐證。他知道眼前這

個男人是認真的 , 恍然間 , 他甚至得覺得素還真跟一頁書的身影正重疊在一起。

其實他大可以不聽素還真的 , 就算現在直接在這個客廳裡火拼起來也可以。

但他沒有這麼做。

--- 為什麼 ?
--- 因為他是吞佛 , 他也是一頁書親手教出來的學生。

一頁書的三個學生 , 素還真 , 慕少艾 , 還有他自己 , 三個人的個性可以說是迥異 , 但為什麼他們三個人

的人生基本上在處處都透露著某種命運的相似性 ?

當然 , 雖然他有信仰 , 但也不會將此完全歸咎於命運。
他知道 , 他們三個人在本質上其實還是有那麼點相似的 , 那就是對於痛苦 , 他們甚至都有某種無可解

釋的成癮性。

事實往往是殘酷的 , 但就算揭開它滿是痛苦 , 最後你也會因為那些痛苦感到最絕望的喜悅。

逃避成性的人往往不懂這個道理 ; 但相信素還真或者慕少艾都深知此理。所以這兩人才拼命地往深處

裡鑽 , 一頁書也是 , 他也是。因為仰仗著優勢 , 所以拼命的拿痛苦的極限去博最後一點渺茫的希望 ------

好比三年前談無欲之於素還真 , 好比三年前的慕少艾之於談無欲 , 好比那個人之於自己。

而現在 , 狐狸同樣看透了這個道理 , 所以才敢那麼篤定地拿那個變數來威脅自己。

不可否認 , 他真的很聰明。

「呵 , 你說。」焰髮男人靠上椅背 , 將力量拖給了那張老舊的木頭椅 , 最後他的右手不禁蓋上自己的

    左手臂 , 那神情彷彿是眷戀 , 又像在告別 -----

   PM 21:51 , 理智終究大過感性 , 吞佛只丟出了這兩個字給素還真。
   PM 21:52 , 他等著 , 笑著按著自己左手臂上那片人造皮膚 , 等待對方打算用什麼自己還不知道的秘密

來毀滅自己的信仰。

PM 21:53 , 螣邪。焰髮男人在腦海裡面一遍遍回味這個真實與謊言組成的名字 , 沒有愉悅 , 沒有痛苦 ,

只有一片更加深不見底黑洞。

[ 此帖被情情在2015-12-28 23:1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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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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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

79樓發表於: 2013-07-09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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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7.09【吞螣蒼 , 日月慕】無間道 II:我們那些似水流年的故事 17. 變數 78F

書大的手段真的是殘忍但素素也不遑多讓
螣邪最後的抉擇會是什麼呢還是幫助書大嗎
阿吞確定是幫助素素那少艾呢如果小談出現的話
千葉應該也知道很多事吧
越來越糾結
其實我真的想看的只有書大與素素的正面交鋒誰勝誰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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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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