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3華麗貴公子 104F 新增酥皮...濃湯！（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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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睏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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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70樓發表於: 2010-01-29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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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1.24 華麗貴公子篇外五立秋 69F更新

恩‧‧感謝寫文及發文的大大

我一直想看這類型的文章，畢盡３６雨配對實在佔大多數

不是說討厭ＢＬ，只是覺得我所認識的他們跟ＢＬ還是有差的

我覺得三先天是那種一人自成名品，三人更為絕品的角色，所以很喜歡三人

雖然大大所詮釋的他們跟我心中的不一樣，不過我覺得這文章是成功的

因為會讓我想看下去，整個內容我也似懂非懂，處外觀不全，處內理不清

但我還是想繼續品嚐，因為感覺不會騙人的，這是篇讓我感到時而有趣時而揪心的文章

奉送小花，期望下篇

海難斗量貌難像，智愚兩者一個樣；眾笑愚者豈真愚？或是豈能庸人量。

頂端

狼鬼

五色雞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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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樓發表於: 2010-01-30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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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ｏ：愛睏喵
　　謝謝觀文。︿︿
　　對於君的話，任小謫心有戚戚。
　　若言世界上最偉大的情感是友情也不為過，相較之下，在沒有血緣關係的糾葛，人與人之間卻可以互相在意，甚至是生死相依。
　　（愛情是不列入的，因為那又是不同境界了。）
　　在三先天身上，正體悟如斯情感，說真的很吸引人，同樣也使人羨慕；得一知己，生有何憾？三先天對任小謫而言，是這樣的存在。
　　再者，君筆下內容令任小謫深思。三先天是初次寫成的長篇，未完的長篇自然腆顏贅述；每個人心中的認定都不同，但不會改變的，想是最基本的初心，不能完全詮釋，至少無愧於己、無愧於他。希望妳會喜歡這樣的詮釋。那句「一人自成名品，三人更成絕品」任小謫十分喜愛亦深感認同。
　　扯的遠了，任小謫文筆不好，總是讓人疑惑內容，假若可以讓妳產生看下去的欲望，那麼就該慶幸了。ｏｕｏ
　　“在未來，會有幸福開心的時候。”這個理念，就是寫華麗貴公子的初衷。
　　啊啊，讓妳揪心真是不好意思了，後面就會走比較開心的路線了。（？
　　最後，謝謝觀文、回文，及奉贈的小花，謹替友人道謝。
　　ｂｙ任小謫

我的山水落在你的眉間你肯入畫嗎

你的日月印在我的心田我願意沈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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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1)

72樓發表於: 2010-01-3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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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十六　立夏

　　「你們三人都具備自己的特色。」記憶中的慈祥面容總是帶著和藹笑容，白髮清晰，「小分說正直嚴肅，小龍宿沉穩內斂，而你，是介於他們兩人之間。」
　　溫暖大手撫上我的髮，別於師尊是不同的關切，我眨眨眼說道：「仙跡不懂佛子的意思。」
　　「小仙跡，你還怨道子嗎？」柔和聲音輕輕喚著，我想起了師尊。
　　潔淨素色的衣裳，向來是老師的執著，以蒼白來面對這紛雜的人間，一任其它色彩亦無能改變。自琴弦斷裂，我披上純白而無為，無所不為。
　　「道子什麼也沒留給你，與儒子任性一般，你怨道子嗎？」佛子口氣淡然，却像是早就明白了答案。
　　摸著取名知音的琴弦，迴盪在腦中的旋律反覆不絕，輕挑慢撚聲聲彈，弦弦編織一曲接續的不成調。的確是一曲不成調…我低喃著，抬頭說道：「佛子，仙跡不怨，仙跡從來沒有怨過師尊。」
　　「傻孩子。」指尖拭去晶瑩的液體，來自於我的臉頰，「儒子與道子如何捨得？」
　　因為師尊捨不得儒子。我一直都知道原因，所以才能夠釋懷，才能夠遺忘……我說道：「儒子會孤單。」
　　清澈眼神似乎要看進我的內心，勸誘著、引導著，「那道子捨得你？小仙跡害怕孤單嗎？」
　　用力吸了一口氣，我大聲答道：「不怕。」
　　「小仙跡，為什麼？」佛子的唇角悄悄上揚，一點也不意外我的回答。
　　「仙跡有佛子，有分說，還有龍宿。」我數著手指頭，比較起來…老師，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再一次告訴自己，我擤擤鼻說道：「所以我不孤單。」
　　「你要記住，小仙跡。」像是得到滿意答覆，佛子手上溫柔依舊，「人和人之間，生命是很難完全交疊在一起的，也因為如此，人與人才會有分開的時候。如果你與小分說以及小龍宿長長久久在一起，那你們便是擁有著特殊的緣分。」

　　「劍子，劍子。」突然闖入的儒音，是熟悉中的習慣，「汝恍神了。」
　　紫銀為底，珍珠及多餘綴飾的一把扇子在面前晃動，映照璀璨陽光，我的眼睛一疼，下意識眨了一眨。
　　「劍‧子，汝清醒了沒？」該死的正統儒音拖長聲調持續喊著，以扇柄戳著我的額頭。
　　戳第一下通常是試探，用著極輕的力道；而戳第二下仍然是試探，用著漸重的力道，當戳第三、第四下的時候就不是試探，而是故意……我撥開那惹人嫌的閃亮扇子，瞪著龍宿說道：「你夠了，很痛。」
　　「汝回神了啊？難得見汝出神至此。」張著無辜雙眼，唇畔是不住流洩的笑意。
　　我搔著頰，瞄向龍宿沒好氣說道：「想起以前的事情。你叫吾？」
　　「是啊，大概數十次左右。」掮扇數下，水煙直指。
　　長長久久在一起，是有著特殊緣分…腦海閃過佛子的話，我身體一僵，木然呆望著龍宿。
　　「劍子，汝又出神了。」抒口氣，龍宿語氣透著無奈。
　　「啊！」我抱頭尖叫，狂搖頭喊道：「不可能不可能……」
　　龍宿手下一停，表情不知是擔憂或者錯愕…或者難以形容的特別？「汝怎麼了？汝這樣會讓吾無所適從。」
　　「龍宿，好好的一句成語不是這麼用的。」不忘貶損儒門龍首糟糕的語文程度，我甩起拂塵振振有詞說道：「儒門子弟如何以你為楷模？」
　　「劍子，汝想轉移話題不成？」一貫優雅的笑容，執扇搖著完美弧度，龍宿斜睨著我，「汝今日失常不已。」
　　什麼特殊緣分？我壓根兒就不想跟龍宿說這件事情，太可怕、太可怕了…還在思考搪塞的理由，只聽得龍宿說道：「吾方才是想與汝說，吾記起一段話。」
　　沒來由的，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吾和汝以及佛劍長長久久在一起，便是擁有特殊的緣分。」

　　我不發一語的玩著水，某流氓和尚家中的清淨流泉，向來是不由分說的沁涼入骨。凝視手中恍若靜止的液體，任憑自指間流下，回歸本體，是水非水。
　　「劍子，」低沉嗓音喚道，佛者一無表情，「你今日有心事？」
　　「沒啊。」敷衍的搭理著，我望向沒打算繼續話題的佛者，無聲歎了口氣。
　　「你近日多愁善感。」直接作下結論而不容反駁，佛者頓了一下說道：「龍宿呢？」
　　「疏樓西風。」正喫茶搖扇觀風月，姿勢不雅臥躺在毛椅上…反射性的將話吞落，反正這話不用我說佛劍也清楚，差別只在於他不在意，而我在意，所以說了等同浪費力氣。再次掬起水，我開口說道：「龍宿邀你與吾賞雪。」
　　「嗯。」看吧，不用疑問句，因為佛者必然應允儒門龍首的邀約，「何時？」
　　「聽說是今夜子時。」我沒用錯詞語，的確是“聽說”。當某儒門龍首正經八百的沉思沒兩秒，然後撫掌拍案：「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子時吧！」……這種話誰要當真？我自是不予理會，頭也不回的離開。
　　「今夜子時？」重複我的答話，語氣帶著疑惑。見我點頭如搗蒜，佛者一陣靜默，便答道：「嗯。」
　　雖然不抱任何希望，不過我還是問了：「吾說佛劍，你沒有問題嗎？」
　　「有。」聞言，我忍不住驚喜，期待地看著佛劍，「何時前往疏樓西風？」
　　…我不該抱任何希望的。甩乾了手，我緩緩說道：「你喜歡的話，可以現在出發。」
　　「遲些。」安靜望著我的動作，佛者不覺勾起唇角，「你有話問吾？」
　　果然瞞不住佛者敏銳的心思，我聳肩說道：「曾經，有一個人告訴吾：人與人之間若能長久在一起，便是有著特殊緣分。佛劍，你覺得呢？」
　　「是。」除却所有多餘補述，那流水，向來不偏不倚。
　　佛者微笑，「如你，如吾，以及龍宿。」

　　一曲彈畢，悠哉的啜飲上等龍井，我瞇眼說道：「龍宿，吾不得不承認，你擅於彈琴。」
　　「欸，劍子，要稱讚何不乾脆些？」眉角微挑，更帶著濃厚笑意，「吾的興趣是彈琴，而不是專長彈琴。」
　　「少來文字遊戲。」揮了揮手，我將視線落在白玉琴上面。
　　忽視我的白眼，龍宿旁若無人自顧說道：「文字是自古文化博大精深的美麗之處，沒文字哪來文化？又哪來汝與吾的談天說地？劍子，汝說是也不是？」
　　完全不留情面，我斷然否決：「不是。」
　　龍宿瞄了我一眼，又是執扇閑搖，「哎呀，汝老愛與吾唱反調。」
　　我飲茶入喉，面容一端說道：「不這麼做你如何將這齣戲唱的有聲有色？」
　　「那還真是感謝汝的用心、用心良苦。」特意頓點，誇張的肢體動作誠然是儒門龍首唱作俱佳的特色。我冷冷看著龍宿，後者一如今天天氣，好個陽光笑容，燦爛奪目，「劍子，吾可以好奇白玉琴的來歷嗎？」
　　話題一轉，迅速的讓我不及反應。
　「哎呀，不給問嗎？」音調略提高，明顯充滿受傷打擊……換句話說，堂而皇之的做作，「龍宿好生難過、好生難過。」
　　…白玉琴呀白玉琴，我是不是將妳所託非人？收起憐憫目光，我淡淡說道：「無特別來歷，吾只是將材料交付製琴者，勞煩製琴而已。」
　　「喔！全部材料？」龍宿撥動琴弦，悅耳琴音與風共鳴，觸碰了心弦。
　　龍宿的聰明總用在不適當的地方。我仍舊淡漠說道：「當然不是。」
　　了然的笑容，手指輕撚，「只有這根琴弦吧，劍子？」
　　「如果吾說不是呢？」輕吁口氣，我笑了出來，沒有半點思索，我答道：「這根琴弦，名喚知音。」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同流合污…不是，同聲一氣的三個強盜大剌剌一字排開擋在面前。
　　沒停留多秒，我轉頭喚道：「龍宿。」
　　「如何？」稍稍不耐煩的回答我，龍宿搖扇任性，「吾正與佛劍談事情。」
　　你確定不是只有你說而佛劍負責聽？甩回拂塵，我一瞄前面說道：「有人。」
　「微不足道。」龍宿立下結論，我懷疑他根本連看都沒有看，「汝自行解決，毋須勞動佛劍。」
　　我尚未答話，三個差點被我們忽略的強盜怒氣沖沖喊道：「可惡，你們真是不知死活！」
　　「還有不知好歹……」搖著頭，我喃喃唸道。
　　「喂，白毛的！」我看向佛劍，再看向龍宿，最後恍然大悟指向自己，「對，就是你，你在那邊小聲說什麼？」
　　「劍子，汝小看了，行走江湖多少有武功底子。」以華扇掩住呵欠，龍宿聲調不高不低。
　　認同龍宿的話，我皺眉說道：「是啊，確實讓吾感到意外。」
　　「可惡哇！」強盜頭頭一率先發難…我疑問：可惡什麼？
　　「你們別一直偷偷聊天！」強盜頭頭二怒髮衝冠……喔，我與龍宿是正大光明在討論，不是聊天。
　　「你、白毛的，剛剛說什麼？」強盜頭頭三抱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學精神，堅持問出答案…是說我已經忘記方才說什麼了……
　　「劍子，」獨特儒音懶懶喚著，我回過頭去，「汝說他們除了不知死活，還多添不知世故一筆。」
　　沒好氣瞪著龍宿，我理直氣壯說道：「吾明明是說不知好歹，你別老是曲解別人的話。」
　　「喔，差不多。佛劍汝說是嗎？」無所謂繼續掮扇，龍宿一臉無辜。
　　「可惡！」強盜頭頭一往前踏了一步。
　　「真是可惡！」強盜頭頭二隨著往前。
　　「你們真是可惡！」強盜頭頭三亦步亦趨。
　　就在這種凝重的氛圍之下，雙方…不，是單方一觸即發。因為某儒門龍首從頭到尾百般無聊打著呵欠，某佛門高僧從頭到尾心不在焉，無視眼前情況。
　　「哈啾！」此時，某儒門龍首不識趣大打噴嚏，但是優雅依舊，「佛劍、劍子，咱們走吧。」

　　「再彈一曲吧。」
　　應允我的要求，龍宿唇角含笑，揚起雙手灑灑而彈。
　　琴音遠乎高山，沉乎流水，是柔和且愉快的喜悅，直至心中那片無雲之天的空白潔瑕，而杳、而渺；忽地一轉音律，竟似……哀泣傷慟？我一怔，不覺低聲喚道：「龍宿。」
　　「噹」的一聲，琴弦應聲而斷，我錯愕龍宿突來舉動。
　　手平放琴面，龍宿神色一如平常，「抱歉。感受到劍子汝全心專注，害吾緊張的出錯了。」
　　我欲言又止，壓下不解問道：「方才那首陌生的曲調名稱為何？」
　　「偶而隨心任意之作，無名無稱。」龍宿挑撥琴弦淡笑一聲，是刻意輕描淡寫。
　　我望向他，不容閃躲的直接問道：「那龍宿，你特地弄斷琴弦亦是隨心任意？」
　　「原來汝看見了。」將白玉琴恢復，身上裝飾的珠玉擊撞出清脆聲響，龍宿微微一笑，「吾在轉移汝的注意力，不過失敗了。」
　　「何意？」面對率然坦承的龍宿，我反倒無所適從…喔，好好的成語不能這麼用。
　　「這首曲，名喚廣陵散，分為前後兩部分。」我點頭，等待龍宿說下去，「而吾本打算只彈奏前半部，却一時失手彈奏了後半部。」
　　廣陵散，傳說不是失傳已久？納悶著，我拋出第二個問題問道：「為什麼你沒打算彈奏後半部？」
　　「傳說，是失傳已久。」沒正面回答，向來是龍宿一貫糟糕風格，「因為吾不能、不必、不用彈奏後半部，劍子。」
　　故作吃驚，我配合說道：「喔！用了三次不字，是在暗示吾應該明白你的強調嗎？」
　　「呵，是啊！」大方承認的龍宿，笑容帶有絕對的自信，「因為吾是龍宿，而汝是劍子。」

　　「站住，交出買路財，你們才能過去。」強盜頭頭一橫手一擋。
　　龍宿腳下一停，華扇直搖。「劍子，」聽見龍宿難得認真叫喚的語氣，我丟給他疑惑，「汝多久沒看到半路攔阻，這種稀奇的劇情了？」
　　這個嘛……我認真偏頭思考了幾來分，不大確定答道：「自遙遠的那段時期以後，這次是第二次吧？」
　　「同感。」朝我頷首，龍宿一邊回憶一邊扇搖，「那段時期啊…真是叫人回味又懷念。」
　　「可惡！」強盜頭頭一大概喊不出新台詞，索性拔出刀，「交不出買路財，就交出你的命。」
　　強盜頭頭三領命砍向龍宿，按照道理這種來路不明，武功也沒好到哪裡去的小強盜是連衣袖都摸不到邊，可偏偏龍宿還沉浸在那段遙遠的歲月中，連那把鈍到不行的刀與龍宿的臉相距不超過五公分了，也不見他任何反應，我只好揚起拂塵。
　　「小心。」佛劍伸手拉退龍宿，並沉聲一喊，以無形掌氣震斷那把鈍到不行的刀，從中斷裂的一道痕跡整齊平滑…重點是還比先前的銳利多了。
　　「你你你……」強盜頭頭三渾身顫抖，幾乎刀也拿不穩，同時我發現紫龍扇在方才拉扯中亦不知何時掉落地面。
　　「吾沒事。」點頭向佛劍示意後，龍宿彎身取扇，用著以冰還冷的眼神掃視強盜頭頭三人，「汝等可知弄髒吾之扇子需要付出何種代價？」
　　「我、我、我們…」八成是領略龍宿駭人的殺意，三人同是惶恐的說不出完整語句。我在一旁是很想告訴龍宿事實：你的紫龍扇會髒是因為你自己本身沒拿好才會掉在地上……但瞧了瞧龍宿隱含怒氣的俊雅面容，喔，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無聲歎息。
　　順手取過紫龍扇，佛者正經的在扇面來回輕撥，許久遞回，「龍宿，乾淨了。」
　　「…喔。」龍宿輕輕蹙眉，迎上佛者潔澈目光，「多謝汝，佛劍。」
　　看來是該輪到我出場了，我咳咳嗽開口說道：「你們還不離開？」
　　「啊，是、是，多謝英雄饒命！」強盜一二三忙不迭點頭，立即溜的不見蹤影。
　　嗯，這逃命功夫倒是練的不錯，我轉身說道：「走吧，時間不早了。」
　　走沒幾步，龍宿突然說道：「也多謝汝，劍子。」我一樣丟給他疑惑，而龍宿只是輕笑，掮著扇子有意無意指向地上，那早已碎得七零八落的刀拼圖。
　　我眨眨眼，表示不懂。

　　「雪如冰晶，人間自是貪清歡。」口沾一句，望著皚皚雪色大地，龍宿有感而發，「百年豈是幾多時，他生緣會逢難期。」
　　扇抵下顎，難得一觀儒門龍首沉思模樣。我忍不住吐槽：「好好的詞又被你亂改的失卻原本真意。」
　　「哦，何謂真意？」但這話不是向我說，而是佛門得道高僧，「佛劍，龍宿可有榮幸一聞汝之見解。」尾音無上揚，純粹代表詢問，而不勉強回答。
　　「真意，非真意。」原以為佛者又在打猜不出來的啞謎，但他抬起了手，一指雪，二指雪塊融化的水，三指無……應該是空氣吧，我想。
　　「儒、道、釋。」
　　龍宿沒回應，若有所思，一會方喚道：「劍子。」眼中困惑交雜明白，大概我與龍宿都只瞭解到片面，佛者所指的真意，「汝呢？」
　　「雪之輕盈却有重量降至地面，純白却易受他物薰染，但雪仍是雪；水源自雪，雪源自水，何種樣貌皆不改本質，率性任達。」瞧見相同的了然，不得不承認兩個不同個體還是會有相同心思。我聳肩說道：「該你了。」
　　「這世間充斥的，就是無，亦為空氣。」龍宿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瞬間融化成水，「這就是汝指的真意嗎？佛劍。」
　　「晴天、雨天、下雪，何論千年百年。」佛者闔目，回答龍宿真正想問的問題。
　　「豈逢難期？適逢難期！」

※立夏──陰而屈者，乘陽而伸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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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73樓發表於: 2010-02-02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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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1.30 華麗貴公子章之十六立夏 72F更新

「每個人心中認定都不同，但不會改變的，是最基本的初心」
對於這句話，我感受到了點共鳴，就不知是否與大大意思相同了

在最初我加入３６雨是由於喜愛他們三人，因而有段時期常觀看相關的文章
有文筆好的、寫現代文的、架空時代背景的、惡搞的‧‧‧等各式各樣與他們相關的文章我都曾看過，排除惡搞文，其餘最後大多只是略讀或是直接放棄，不是因為是ＢＬ文而放棄，而是因為我感覺到了失望，我知道每個人認定會有所不同，但是我覺得不論背景或是類型的差異，在自己心中他們是不會變的，也許會因背景而有所改變，但相差太多，反而有種只是將他們的名子套在一個自己所設想的人物上吧了，很多時候我甚至想要問寫文的大大們，這就是你們所感受到的三先天嗎？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我也無話可說，他們也只是詮釋自己心中所想，但我並不希望只是純粹為了迎合自己的思想，而曲解了自己最初心中的他們。
對我來說沒有感覺的文章，裝飾的再好也不會想繼續看下去，純粹個人想法。

抱歉，因為他們是我所喜愛的角色，難免話多了點

開心路線，呵，我倒喜歡有趣又揪心的文章
畢盡人生總有酸甜苦辣，如茶般苦澀後再回甘，又是另一番滋味

痾‧‧我好像跟大大們聊起天來了　＝口＝＂真抱歉

恩‧‧我還蠻喜歡像這樣不同時間點穿插敘述的方式

感謝寫文及發文的大大＝　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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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樓發表於: 2010-02-06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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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觀文。︿︿
　　文字是最容易引起共鳴的媒介啊，心若無感，何來共鳴？任小謫謹保護著初心，也一直希望初心不改。這樣就好，依憑這點初心，才驅使了寫文章的動力。
　　怎麼說呢。文章是作者的無病呻吟，忘了是從哪裡看到的文字，任小謫常常在想，一篇好的文章的定義會是在哪兒呢？答案是很傷人的，不過那的確就是答案，一個身為作者時深知，身為讀者時不知的答案。
　　反觀君所寫下的心得，更甚是一種無奈吧。其實還是不離那句話，心有戚戚。有時候任小謫會想，每一名作者做的，似乎正是那樣的事情，只是該是先設想劇情呢，還是先設想角色的個性？但不管是何者為先，想那應該存在的，不能變才是啊。以讀者的角度看來，一篇好的文章不難找，難的是找一篇自己真正喜愛的文章，因為那還牽涉了自己的喜好不是嗎，假若是自己喜好的，範疇自然會無限制的延伸了，可包容的或許更加的多、也或許更加的少。
　　所以，會喜歡的還是會喜歡，不喜歡的就省下推銷的時間了。寫文的作者／觀文的讀者其實是很像的，都是在追求認可啊，即使是一人，那也是對於自己的認可，這樣就好了……是嗎？
　　任小謫很謝謝君的一番見解，不去迎合，自然也不會奢求別人來迎合自己，那真的是奢求啊可不是？自自然然的，還是有人放在心上。詮釋是主觀的，喜好與否也是主觀的，而任小謫喜歡筆下的三先天，妳如亦是，那麼就令人開心了。
　　啊啊，又不知不覺中打了堆連自己都不知其所以然的文字，大概和妳一樣，因為喜歡，所以不能控制自己亂打字。（咳）不過任小謫支持君的論點，很支持亦相當喜歡的。
　　相對於揪心，任小謫還是偏愛於開心的劇情，看劍子的ｏｓ，不正是如此？習慣了開心，才更能體會揪心的感覺喔。（誤好大）
　　君的回文讓任小謫思考好多事情，這算是聊天嗎？──不知道。（逃）
　　時間回到過去，再回到現在。這個方式一直很喜歡用，不過常讓友人弄不清楚時空到底是在哪；還好妳不討厭，還好妳喜歡。謝謝妳喜歡這樣模糊不清又錯亂的敘述方式。
　　於最後，謝謝觀文、回文，及奉贈的小花，謹替友人道謝，會督促他按三餐澆水的。
　　ｂｙ任小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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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樓發表於: 2010-02-06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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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十七　驚蟄

　　仿若化外之境的遺世村莊，鮮少人煙，僅有市集買賣聲得顯一絲生氣，任外邊武林風波不斷，亦不涉足紅塵俗事，沾染血腥而爭奪的心機城府；如同稚子單純天真，賴以希望注視這一切，懵懂却又不得不懂，大人們口中的完美世界，混雜著長大後必須踏上的路程，孤單而又冷漠，也留存不了最初的冀求。
　　「這位客人要不要來看看？」
　　活力十足的吆喝聲停止我無謂的思緒，我朝聲音望去。
　　「這全部都是我親手自製的扇子喔！」
　　賣扇小販掩不住得意神情，手舞足蹈的一一向我解釋各種扇子的特色形式。好幾次想開口說其實我對扇子並無多大興趣…但見小販興奮的口沫橫飛，深怕自己介紹的不夠詳細般，我只好禮貌微笑耐心聽下去。
　　「扇子等同於文人雅士的象徵，您看江湖道上氣質高尚的人必定攜帶一把！」小販講到激動處還差點喘不過氣，連忙狂拍胸口，大吸一口氣，「所以這位客人，像您這般仙風道骨、氣質非凡，絕絕對對是需要一把扇子來陪襯的。」
　　咳咳，這叫腹有詩書氣自華，百分百不是某儒門龍首得配戴什麼紫龍扇所學習的來……撇開閒事不談，我保持笑容，故作無奈說道：「感謝你的好意。但吾已有一把拂塵，且陪在身旁既久，早習慣拂塵的存在了。」
　　「那也沒關係啊！」小販快速說著，沒半點思考時間，「客人您可以一手拿拂塵，而另一手拿扇子。」
　　那能看嗎？我想都沒想就搖頭，絕對不能看…我劍子仙跡一生清白名譽說不定就會毀在這邊。滴下一滴冷汗，我打算找其他理由搪塞。
　　「放心啦，我知道一開始總是會不習慣的。」
　　對，我不習慣，會非常的不習慣。我在心中答道。
　　「但就像客人您剛剛說的，陪在身邊久了，就會習慣扇子的存在了！」

　　「酒釀糖葫蘆？」我一臉懷疑的看著龍宿，後者點頭如搗蒜，眼神充滿渴望。
　　不給我拒絕空間，龍宿分外殷勤的為我斟茶，「此事就麻煩汝了，劍子。」
　　「你之前不是買了許多？」而且竟然連一串都沒分我…不對，這不是重點。我喝下茶問道：「而吾記得佛劍不是不准你喝酒？」
　　「那時候全被佛劍沒收了，所以才沒給汝。」龍宿看似心痛的回想往事，且彷彿知道我所想的，沒好氣瞄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汝說劍子，不准喝酒就罷了，為什麼連酒釀糖葫蘆亦不准吾食？」
　　那和尚又不是不准你喝酒，他也不准我喝酒啊……酒會傷身，喝多會壞事，這些道理我都知道。我說佛劍，我跟龍宿都算是先天，怎麼可能連喝酒這種事情都不懂得寸度？默默無語灑淚了會，我乖乖答道：「因為酒釀糖葫蘆裡面有個酒字，而實際上那也的確加了些酒。」
　　「吾不管，劍子。」甩過頭，執扇的手負氣似的揮呀揮，「就請汝幫忙買十里外村外那一家的酒釀糖葫蘆。」
　　「不要。」我用力拒絕，順便再喝一杯茶才抿唇說道：「你不會找仙鳳或者言歆替你買？」
　　「在佛牒的壓力下，吾不想讓他們為難。」龍宿淡淡蹙眉，想是被這殺手鐧弄到束手無策，「劍子汝來疏樓西風多次品茗，就連龍宿請汝幫忙的這等小事亦不願意嗎？」
　　「…吾答應你就是了。」早知道剛就不喝這麼多杯了，懊惱的歎口氣，我突然想起一件極為重大的事情，我喚道：「龍宿。」
　　「若是劍子汝去買，不會有事情。」
　　「喔，那就可以放心了。」我點點頭。
　　「佛劍應該不會對汝動手……吾想。」

　　所謂僵持，就是敵不動我不動，若敵方動了…我還是不動。
　　「客人您看看，這款式的扇子多麼適合您呀！」小販疑似隨手自扇堆摸出一把，在我面前不停揮舞著，「底色素白，樣式簡單却有不凡特色，正合適客人您自然獨特的氣質。」
　　不過就一把全白摺扇，扇柄白的、扇面也是白的，難不成這就是特色？我倒覺得那比較像是未完成品…上色裝飾工作都省了。
　　「客人請您別在考慮了，這麼稀有的扇子僅此一把，錯過可惜啊！」
　　有多可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絕不會考慮去買那把扇子。
　　「哎哎，客人，若您買的話我還可以附贈一個小道消息，讓您解解悶。」
　　這算什麼獎品？話說人來人往，這傢伙為何非得強迫我買一把明明沒特色，還硬稱作是特色的扇子？我莫可奈何搖搖頭，無力問道：「你為什麼堅持要吾買這把扇子？」
　　「好吧，那就老實告訴您好了，客人。」小販臉色瞬間凝重，沉默良久，方才緩緩說道：「因為它跟您有緣。」
　　……打死我都不買！

　　「欸欸，我在前方不遠處看到三個小孩，其中一個穿著華貴，身上應該帶有不少錢財。」
　　告別正義凜然的小和尚與總愛跟我作對的龍宿，走在回家路上，我聽見特意壓低聲音的竊竊私語，喔，我可沒有故意偷聽，完全是他們說的太大聲了。
　　「小孩子會多有錢？」另個聲音說著，語氣充滿不屑，「我們就算找不到目標也不需要對小孩子下手。」
　　「可、可是老大，那小孩穿的衣服是上等衣料，剛剛聽他們對話，那小孩說他師尊多疼愛他，什麼東西都會買給他耶！」
　　嗯，這話聽來很熟，很像是從我口中說出的…喔，原來小和尚方才說附近有人，指的就是這傢伙。我忙著向龍宿誇耀，哪有空閒去注意其他事情？反正有小和尚在，一百個、不，就算是一千個壞人出現都不會有危險。
　　「而旁邊那個小和尚戴著一串感覺起來就是價值連城的佛珠。」
　　我就說小和尚那串佛珠價值不斐，龍宿偏偏不信，只在意他從儒子身上借來的那口簫，我想碰碰也不成。
　　「好吧好吧，都聽你這麼說了，老二我們去看看。」
　　沒等那個老二答話，我立刻轉身跑回去。

　　「仙跡，汝不是回去了？」用著奇怪腔調向我打聲招呼，龍宿疑惑問道：「如何又回頭了？」
　　「不可以嗎？」我忽略龍宿，轉頭對小和尚說道：「大事不好了，分說。」
　　半晌，視線自遠山拉回，小和尚整個散發威嚴而不容冒犯的氣勢，「嗯，何事？」
　　雖然告訴自己要習慣，不過還是不小心呆了呆，鎮靜後才愕然問道：「分說，你方才在看什麼嗎？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是我方才告訴分說，若是有機會的話，我會到那座山吹這口簫。」多話的龍宿跳出來說著，右手高指遠方被雲霧遮掩的某處高山，「但分說說我還小，不能單獨一個人去。」
　　「誰要聽你說這個？」我再度忽略龍宿，認真說道：「分說，有人要對你不利。」
　　「仙跡汝是不是聽錯了？」龍宿露出了怎有可能的表情，分明覺得我說謊，「應該是要對汝不利，而不是分說吧？」
　　……好你個龍宿，沒事猜那麼準做什麼？不作搭理，我仍舊認真說道：「分說，應當如何是好？」
　　打著呵欠，龍宿悠悠說道：「既來之，則安之，不由分說。」

　　總算勸退賣扇小販的三寸不爛之舌，我持著優雅氣度，衣袂飄飄的逃離那塊可怕區域。
　　「哎呀，到手的一塊肥羊就這麼飛了…」
　　背後不時傳來長吁短嘆，我裝成什麼也沒聽到，直接疾步前往主要目的，龍宿的酒釀糖葫蘆。

　　老伯伯一手捋著白色鬍鬚，親切和藹地招呼道：「這位客人，買糖葫蘆嗎？」
　　不買糖葫蘆我來這做什麼？我頷首說道：「是的，請給吾五串酒釀糖葫蘆。」
　　「喔！」老伯伯低著頭忙了一會，抬頭說道：「咦，這位客人您說您要什麼來著？」
　　老人家上了年紀記憶可能不大好。我微笑答道：「五串酒釀糖葫蘆。」
　　「喔，好的！」再度低下頭東忙西忙，老伯伯又抬起頭說道：「五串冰糖葫蘆馬上好，請暫時等候一下。」
　　冰糖葫蘆？我連忙喊道：「且慢，是酒釀糖葫蘆，不是冰糖葫蘆。」
　　「喔，對對對！」老伯伯摸摸自己的頭，恍然大悟笑著，「老人家就是老人家，剛講過就不小心忘了，不好意思啊，這位客人。」
　　「無妨。」我開始計算要花多少時間才能結束這看似簡單、實際困難無比的任務，我不厭其煩的叮嚀說道：「五串酒釀糖葫蘆，麻煩你了。」
　　老伯伯手下一停，臉色顯得非常驚訝，「啊？不是三串糖葫蘆嗎？」
　　……真是夠了！我耐住好性子，堅定且緩慢說道：「真不住，是五‧串‧酒‧釀‧糖‧葫‧蘆。」
　　「喔，我知道、我知道。」呵呵的笑啊笑，老伯伯安撫我不用擔憂，「三串糖葫蘆立刻為您做好。」
　　…這是哪方面的不用擔憂？我無言以對，偷偷地我試圖找尋有沒有正常賣糖葫蘆的小販……好極了，看來方圓百里內沒人想跟這老人家爭生意。我揮手說道：「那就三串糖葫蘆吧。」
　　「喔，這位客人您不要五串酒釀糖葫蘆了嗎？」老伯伯似乎終於清醒，疑惑的望著我，口中喃喃碎唸，「真是的，怎麼又突然更改了…最近的客人實在有夠難以伺候。唉唉唉！」
　　「咳、咳咳。」我大力咳嗽，半是無奈的開口說道：「不好意思，麻煩還是改為五串酒釀糖葫蘆好了。」
　「喔、喔！」口中發出兩個無意義單詞，老人家現在的表情與某個人耍任性的時候還挺像的，「好吧好吧。」
　　「多謝。」為表達謝意，我還特別微微欠身顯示誠意……敬老尊賢、敬老尊賢，我告訴自己。
　　此時一名小儒生閒步走來，以扇遙指，「華娥，快來，就是這裡了。」

　　「此路是我開，此樹…」疼痛一聲，應是裡面最沒份量的壞人老三納悶摸著頭說道：「老大，你為什麼要打我？我還沒唸完出場詩耶！」
　　「跟群乳臭未乾的小孩囉嗦這麼多做什麼？他們又聽不懂。」出聲的老大不屑地自鼻中哼出氣，眼睛看天，鼻子也朝天，用一副天下人都欠他的討厭神情說道：「小娃兒，乖乖交出你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就可以免受皮肉之傷。」
　　師尊曾說分說跟龍宿與佛子跟儒子很像，那時候我就在想分說與佛子分明是同個模板刻出來的，所以說他們很像我可以理解；至於龍宿與儒子根本是不同的個體，我完全想不出他們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存在……不過現在，我大概有些理解了。
　　從頭到尾閉眼也閉口的分說有如入定老僧，眼前區區三個臉上寫著我叫壞人的三人，我想應該是威脅不了他。嗯，保守估計連寒毛都碰不到，實際可能會是分說周圍三公尺範圍內都無法踏進才對。
　　「呵。」這種欠扁的冷笑，是龍宿。
　　「汝等有何資格？」這種欠扁外加睥睨十足的字句，還是龍宿。
　　「仙跡，這幾個奇怪的人是哪來的？」這種不是疑問，只是將事情丟在我身上不著痕跡的，一樣是龍宿。
　　「趁仙跡尚未動怒之前，汝等三人還是迅速逃命去吧！」這種將事情撇的一乾二淨，自己當個旁觀者優哉游哉的，絕對是龍宿…
　　我總算知道師尊為什麼要我離儒家之人愈遠愈好了。

　　三個智商加起來或許不到龍宿一半的壞人，就這樣輕易受到挑撥，同時拔出大刀指著我。罪魁禍首……喔不，根本不覺得自己哪裡有錯的龍宿正眨著無辜大眼，以看好戲的態度在一旁打呵欠。
　　「仙跡，」在單方面蓄勢待發的情況下，龍宿忽然喊道，我望向他，「這是第一次有人敢來找汝的麻煩，汝要牢牢記住。」
　　…我理龍宿做什麼？暗自懊惱，我將焦點放在面前三人。
　　「若不乖乖交出身上值錢物品，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撂下狠話，手上大刀閃耀著銳利的光芒，壞人老大高舉著刀，「兄弟們，動手！」
　　當壞人老二、老三踏前持刀砍將過來，一個慨歎兼其風涼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可惜，半招都不到，汝說是吧？分說。」
　　聞言，我瞄向分說，後者用著微乎其微的角度頷首……很好，真是看得起我，聽說我身上連個可以禦敵的武器都沒有。足下一動，我輕巧的閃過壞人老二的直劈；身形一轉，我順利避過壞人老三的橫砍…我認真思考如何變出個武器。
　　「好厲害的輕功，仙跡，汝學習確實用功。」
　　別以為我不曉得這是在諷刺我，瞪了龍宿一眼，不忘繼續閃避著。
　　「竟然超過半招，仙跡，汝讓分說與我失望啊！」
　　「師尊說不能傷人。」
　　「汝無傷虎意，但虎有傷人心。」龍宿聳著肩，一副不予置評，抬頭再打一個呵欠，「天色已暗，仙跡汝好慢，我跟分說要回去了。」
　　此時壞人老二老三大口喘氣，大概是砍的累了，我站在原地抗議：「龍宿你幫是不幫？」
　　龍宿轉過頭，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喔，分說，仙跡被壞人欺負了。」
　　「嗯？」殺氣跟嚴肅永遠成正比的小和尚驀然睜眼，沉聲說了句話：「不由分說。」
　　所謂嚇的飛走半條命，便是如此。看三個壞人直接昏倒在地，我忍不住說道：「分說，麻煩下次這招早點用。」

　　緩步前來的小姑娘斜偏臻首，細長柳眉淡淡聚攏說道：「酒釀糖葫蘆…中書，那會醉嗎？」
　　「會！」答話的小儒生臉上正經，却捏了她一下臉頰，「華娥妳若能因此酒醉亦不容易。」
　　「啊？」稍顯呆愣模樣，小姑娘立即鼓著臉氣呼呼喊道：「中書！」
　　「請問好了嗎？」我出聲問著，順便咳個兩下提醒一旁兩位打情罵俏的小情侶，今天是好天氣，太陽已經夠大、夠熱了……是說中書跟華娥這兩個名字很面善，糟糕儒生似乎曾經提過？我裝成無事般說道：「今日無須批閱公文？」
　　看來有些糊塗的華娥小姑娘眨著靈活大眼睛，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中書，那個人方才自言自語？」
　　「是吧。」小儒生唇角含笑望了我一眼，大概與我猜測的八九不離十，「華娥，妳想食些什麼？」
　　「都好，我們記得帶些回去就好了。」以小儒生的意見為意見，糊塗小姑娘笑臉盈盈。
　　製作五串酒釀糖葫蘆是不是很困難？老人家忙到頭不抬，話也沒空回。我繼續自言自語：「你家龍首一切安好，無須擔憂。」
　　「老丈，請給我各三十串的糖葫蘆、冰糖葫蘆以及酒釀糖葫蘆。」帥氣儒生帥氣地一口氣買了一堆，這情境與之前下雨天那時候還挺像的，差別在於主角換了。
　　糊塗小姑娘邊偷覷著我，不忘頷首致謝，「老丈，多謝您了。」

　　「好了！」過了不久，老人家終於喊了一聲，隨手拭去額上的汗，將東西遞出，「這是你們的。」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看著旁邊兩人付錢取貨。
　　「謝謝您。」龍宿家的小孩個個禮貌十足，想是任真小孩管教有方。帥氣儒生忽爾恭敬向我揖身說道：「劍子前輩，我們先走一步了。」
　　唔…險些反應不過來，暫且不管五串酒釀糖葫蘆的下落，我懷疑說道：「不打算裝傻了？」
　　「裝傻？」偏著四十五度角，糊塗小姑娘回給我燦爛笑靨，「我們在外邊沒有習慣承認自己身分。不過劍儒曾經交代，若遇上前輩的話，基本禮貌絕不能失。」
　　丟下一段含義頗深的話，兩人已攜手離去。
　　「喔！」面前的老人家臉上寫著大問號。喂，我的五串酒釀糖葫蘆是去哪了？「不好意思，這位客人，請問您需要什麼嗎？」

※驚蟄──是月始開，感春陽清新之氣而初出

我的山水落在你的眉間你肯入畫嗎

你的日月印在我的心田我願意沈淪

頂端

狼鬼

五色雞毛啊！！！

級別: 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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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1)

76樓發表於: 2010-02-09 10: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章之十八　寒露

　　涓涓細水長流，寂靜空間但聞清然疑問，「紫龍扇？龍宿之扇？」
　　我瞄了眼周圍石壁，隨意答道：「嗯，你送龍宿的那一把。」
　　「嗯。」看似不經心的頷首，其實某和尚心中或許正在想著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如何了？」
　　將茶喝下，我再斟一杯說道：「喔，也沒什麼。你還記得龍宿曾經換扇無數嗎？」
　　「劍子你是指，」一個頓點，佛者接下去說道：「昔日龍宿偶而換扇的事情。」
　　嗯…那個偶而的意思大概是一個星期、三天、兩天甚至是一天。這樣的偶而頻率稍嫌高了些，不理會佛者的口誤，我說道：「自從佛劍你送紫龍扇給龍宿以後，吾便再也沒看過他換扇子了。」
　　我想這和尚一定還是不懂我要表達的真正含義，才會雙手合十啟唇回答：「他與龍宿有緣。」
　　最近我常有想逃離不解巖的衝動，其中的因果關係絕對跟龍宿密不可分。
　　佛劍雙眼一睜，直視我的後方說道：「你來了，龍宿。」
　　「打擾了，佛劍。」我回過頭，龍宿正揚著淺淺笑容朝我招手，「嗨，劍子。」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搶先替某和尚說道。俗話說的好：主隨客便。
　　龍宿罕見地不做爭辯，只歎了口氣，「唉，真被汝說中了，劍子。」
　　「敢問龍宿你有什麼貴事欲請佛劍大師幫忙啊？」這種大好機會怎能輕易錯過？我風涼的吐槽。
　　「你的紫龍扇？」佛者這句可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反詰。
　　聽佛劍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龍宿手中沒拿那把鑲滿珍珠，別稱華麗無雙的紫龍扇。我跟著問道：「龍宿，你的紫龍扇呢？」
　　「吾不知道。」習慣性的揚起手，却發現空無一物，龍宿轉身說道：「好似不見了。」
　　這算什麼回答？弄丟就弄丟，真是一點也不乾脆……瞥了龍宿一眼，我在心中忍不住碎唸。
　　「劍子，吾沒有弄丟。」像是讀出我所想般，龍宿立即反駁，並蹙起了眉說道：「吾保證是紫龍扇不見了。」

　　「你是何人？」黯淡月色下，入眼便見一人默然佇立，抬頭仰望著滿天星空。
　　是說我沒必要也沒無聊到要去干涉別人的閒情逸致…不過，地點能不能不要選擇是在我家豁然之境？
　　「星子很漂亮。而月，即便煢煢獨立亦無損其風采。」音量極低的輕聲讚嘆，仿若未聞我的問話。
　　「不好意思。」我大力咳著嗽，想喚回這看得出神又半夜私闖民宅的傢伙。
　　「你在意過星子的存在嗎？」由側面看過去，那雙淡紫色眼眸瞬間一黯，神色哀傷，「少了誰，你從未在意……就算是我。」
　　「很抱歉，打擾一下。」我踏上前，順便看清楚這不速之客的尊容…好極了，沒龍宿你是不是有雙胞胎兄弟？面前這傢伙與龍宿幾乎長的一模一樣，僅僅差別在他有著淡紫色的瞳孔；除此之外，那似笑非笑的唇角，淺淺的酒窩以及身上華麗無雙的衣飾全跟龍宿毫無分別。
　　「劍子仙跡。」沒有任何遲疑，他喚著我的名字，以龍宿用正常講話的聲音說道：「初次見面，你好。」
　　看著他對我無半點陌生，我疑惑問道：「龍宿是你的誰？」
　　「我名喚子羽。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先介紹了自己，他將手指向胸口，像是要碰觸自己的心。
　　子羽？我喃唸這名字，感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兒看過還是聽過的樣子……搖搖頭，我又問道：「你為什麼會在豁然之境？」
　　「因為我最記得的地方就是豁然之境。」他回答的很快，但我聽得不很明白，「另個地方我不敢去。」另個地方？愈來愈多疑問，我揉著發疼的太陽穴，還沒問清楚，只聽見他低聲驚呼。
　　「下雨了…」數滴雨水滑落他的頰邊，子羽不安的咬著唇，竟似無所適從……這次終於用對成語了。
　　「而我竟然不在你的身邊。」

　　「這種時間難得下雨，不過亦下不久就是了。」踏入亭中避雨，抬眼却見子羽仍動也不動，保持仰望的三十度角，專注的凝視著月亮，我開口問道：「你不進來避雨嗎？」
　　一樣的姿勢，子羽將手掌放在胸前，並閉上了雙眼，「我不能，子羽不能，因為你在淋雨。」
　　下意識的我脫口說道：「你口中的你，指的是不是龍宿？」
　　「不是、不是…」似曾相識龍宿式的搖頭如鈴鼓，子羽急切而迅速的否認著，眼神透露驚慌失措，「不可能是。」
　　我抿了抿唇表示不置可否，因為他現在強烈否定的行為便與當時的龍宿一樣……那段無須回首的往事不提也罷。我走出亭，握住子羽的手不理會他的抗拒逕自往回走，雨勢雖小，但站在外邊有一會的子羽業已衣服全濕，紫銀相間的髮梢正滴落雨水。
　　忽然間，我似乎明白為什麼龍宿討厭下雨天，更甚是討厭雨水了。
　　「你做什麼？」子羽沒有半點武功，所以他無法甩開我緊握的手，「我想淋雨啊。」
　　「你跟龍宿都討厭下雨。」淡紫色眼眸中交雜逃避與慌亂，這時我才發現對於龍宿的瞭解是如此深刻。我靜靜說道：「或許說，你比龍宿更加討厭下雨，而原因是你不想見到龍宿淋雨。」
　　「你說什麼？」很好，我又想起那段惱人的記憶了。因為子羽揚著似笑非笑的唇角，以冰冷淡漠的語氣緩緩說道：「我根本不認識龍宿。」

　　根據某儒門龍首的華麗任性說法：當日他起床後，習慣性的往桌上一取紫龍扇，不過手上却傳來冰涼的觸感，紫龍扇就這麼樣的憑空消失了。
　　聽完前因後果，我望了望佛劍，後者很顯然是打算讓我來處理。我看向龍宿問道：「你確定沒人拿走紫龍扇？」
　　「劍子，仙鳳與言歆絕無可能。」我想也是，要指望兩個乖小孩做這種事情，不如指望太陽從西邊升起的可能性還高些…「更何況，若有人闖入吾房間，吾會不知情嗎？」
　　這的確不大可能。想龍宿華麗歸華麗、任性歸任性，好歹也是三先天之一，外加是個儒門龍首……簡單來說，武功不弱，個性有些糟糕而已。
　　「劍子，汝是真的想幫忙吾？」一眼看穿我的不認真，龍宿索性轉頭問某和尚：「佛劍，汝有什麼看法嗎？」
　　「現場無任何痕跡，是消失了。」
　　先不管一旁龍宿連連點頭，我說這點是如何推敲出來的？
　　「汝亦這般認為。」用著英雄所見略同的口氣說著，龍宿有意無意的瞄向我，「果然還是佛劍汝的意見中肯。」
　　無視龍宿特意的褒獎與暗地的貶抑，我納悶問道：「佛劍你的意思是，該不會紫龍扇一夜之間突然長出腳來，然後蹦蹦跳跳逃離龍宿的房間？」
　　「劍子。」喊著我的名字，龍宿面無表情說道：「還真多謝汝的想像力這般豐富。」
　　「這是總結佛劍中肯的意見。」將責任推給佛者，我一臉無辜說道：「你說是吧？佛劍。」
　　「龍宿，你討厭紫龍扇？」嘖嘖，這和尚老喜歡忽略我的存在。還有這是什麼問題來著？
　　聞言，龍宿自是搖著頭，理所當然說道：「沒啊！那是汝送給吾的，是吾最珍藏的物品。」
　　我喔了一聲，故意問道：「若是吾給的，那你不就棄如鄙屣了？」
　　「笨蛋劍子。」沒好氣瞪了我一眼，龍宿難得露出認真神情。
　　「是汝給的、是佛劍給的都不是重點，主要是因為吾喜歡紫龍扇。」

　　一路上，子羽半句話也沒說，只是默默的走著，遇到叉路就轉彎，重覆相同的動作，眼光却始終望著前方。
　　天上依舊飄著細雨，我撐傘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不否認我將龍宿影子投射在子羽身上，因為他與龍宿必定有著密切關係…不過子羽堅持否認，我也不加勉強，便讓事情按照佛劍所說一般：「順其自然。」但或許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因為這和尚偏偏在最後又補充了句：「關鍵在於劍子。」
　　今天遺失的是紫龍扇，龍宿的……很好，我認命了。覷見傘外霪雨霏霏，我不自禁想到宮燈幃，是說這方向分外熟悉…我輕聲說道：「宮燈幃？」
　　「呵，真是無奈的習慣。」走在前頭的子羽身軀微微一顫，繼續行走著。
　　踏入十里宮燈，兩旁紅舌綿延，而子羽加快腳步的走進了亭內，驀然轉過身，以居高臨下的角度含笑凝著尚站在亭外的我。
　　「果然。」許久，子羽作出了深深歎息，淡紫色眼眸晃漾異樣光采，「我終於理解，也感受到這樣的心情。」
　　「吾要一直站在這嗎？」看出他眼中的希冀，我乖乖站著。
　　突然想起每當我與龍宿相約見面於宮燈幃，龍宿總會比我早到，或彈琴等候、或煮茶聽雨、或像子羽唇邊噙著笑意的望著我到來，却從未聽得龍宿的一句抱怨。我曾疑惑是我來的太遲，往往提前數分前來，但仍會發現龍宿早在亭內，用著相同模式，只微笑的喚著我的名字。
　　「劍子仙跡，你知道嗎？」不太習慣龍宿用正常人的口音，我自動在心中幫子羽轉換成儒家特有腔調，「等待的感覺是什麼。」

　　等待的感覺？我好像從來沒經歷過…我又不像龍宿有著老提前不曉得是數刻還是數十個時辰就到宮燈幃又是彈琴又是聽雨的壞習慣……
　　沒等我回答，子羽又繼續丟了個問題，「若是你曾經等待過，等待的時間你在做些什麼？」
　　吹簫吧。想了個自己都懷疑的答案，大概真的是因為我很少等待…是事情太多的緣故嗎？我也糊塗了。
　　「你不適合等待，所以你不會明白等待的感覺。」子羽淡淡說著，將視線停留在雨水滑落的屋簷上。
　　「也許你說的對。」我無所謂的笑笑。我想就連佛劍都知道什麼是等待的感覺，在這方面全與龍宿一樣有著壞習慣會提早到……所以應該很難看見流氓和尚遲到的奇景。我認真問道：「那等待的感覺是什麼？」
　　「我不知道。」摸著胸口，子羽再次閉上雙眼，「無論等待的時間是長或短，只要知道你所等待的那個人會出現、一定會出現，那就夠了。」
　　原來…如此。對上子羽清澈的目光，腦中浮現的是龍宿每次開口的第一句話：「劍子，汝來的正是時候。」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低低說道：「龍宿啊龍宿，你果然是華麗又任性的儒門龍首。」
　　「劍子仙跡，你有重視的人嗎？」子羽望著我，淡紫色眼眸顯得飄忽不定。
　　「有的。」想都沒想我笑著回答，總算明白子羽的身分了。我說道：「你亦有極為重視的人，不是嗎？」
　　「是，我想我的任性定也學習而來。」子羽燦然笑著，向我一揖身，「無關乎誰，只要他重視，子羽一概無悔。」
　　真是如我推測一般……面前子羽與龍宿相互交疊。
　　子羽眨了眨眼，提起了手。
　　「這真是個好夢，劍子仙跡，晚安了。」

　　盛開的花海一望無涯，龍宿漫無目的地流連，特意避開花草植物，逕自步出一段行走痕跡。
　　「劍子，扇子你找回了？」並肩的佛者開口喚道，視線擱在遠方。
　　隨著佛者的目光，我口上答道：「紫龍扇，要問龍宿。」
　　「嗯。」這和尚莫測高深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有話直說。」
　　停了會兒，我將視線拉回，看向佛者問道：「龍宿，因何執著華麗？」
　　陽光灑落點點樹影，樹葉與風盪鞦韆，龍宿華麗無雙的身影未曾歇止，穿梭在一片花海間，猶如一隻悠游水中的魚。
　　佛者向前走去，毫不遲疑，「慰藉。一個人合該有屬於自身的執著，是虛假的外表，亦是裸露的真實，皆反映心底最深處的願望。」
　　「佛劍。」抬起頭，看著佛者直立的背影，我猶豫了會說道：「最近你說的話吾都能理解…是吾悟性愈來愈高了嗎？」
　　佛者回頭深深望了我一眼。天氣涼爽，不知為何我却打了個冷顫，「劍子，你悟性本來就高。」
　　……佛劍居然敷衍我？不敢置信，我還在作夢是吧？沉重吁了口氣，我走到佛劍與龍宿的旁邊。
　　「佛劍，劍子。」回過神，龍宿微笑說道：「紫龍扇回來了。」自懷中取出曾經任性消失的扇子，龍宿掮了幾下，便伸手指著面前的一朵小花。
　　「她在哭泣，劍子。」
　　花瓣上掬著數顆晶瑩剔透的雨珠，龍宿含笑等待我的回答。而我只是一個挑眉說道：「何苦將閒情愁緒無辜加諸？」
　　「何謂閒情，更何謂愁緒？」紫龍扇半掩面容，猶然是華麗至上。
　　「心中的情、眉間的緒，自是疏樓龍宿一番多心多情。」我答著。
　　「是啊，確實是多心又多情。」指尖沾上雨珠，龍宿輕聲一笑，「吾多心多情，汝平凡心亦平凡情，佛劍則是無心無情。」
　　我看向龍宿，就算之前曾經都不罣礙，但個性已然形成，如何改變？不能改變！佛劍異常的沉默使氣氛愈加凝重，我乾著喉嚨略略啞聲喚道：「龍宿。」
　　我們之間，存在著隔閡。龍宿知道，我與佛劍也知道。
　　「不完美，亦為一種完美。」

　　有糖吃的龍宿如同小孩子一般心性，雖津津有味咬著糖葫蘆，却偏頭三十度角思考。我在他面前揮了揮，並伸出一根手指頭問道：「龍宿，這是多少？」
　　「汝很無聊。」瞄了一眼，龍宿快速答道：「一啊。」
　　我應著，再伸出一根手指頭問道：「那這是多少？」
　　「二。」龍宿回答著，眼中多了無語，「劍子。」
　　「很好。」象徵性的稱讚後，我又伸出一根手指頭問道：「龍宿，這又是多少？」
　　龍宿一面嚼著糖葫蘆，一面口齒不清的說道：「劍子，汝怎麼了？」
　　「吾很好。」忽視旁邊那和尚懷疑的眼光，我堅持道：「回答吾，這是多少？」
　　舔了舔唇，龍宿莫可奈何說道：「是三，可以了吧？」
　　我用力點點頭，不忘去摸他的頭。喔，當然要順便弄亂龍宿的頭髮了。
　　沒讓我摸到幾下，龍宿大退三步，以防備的姿態警戒看著我說道：「劍子，汝今日很不正常，是遭遇了什麼打擊？」
　　「沒啊。」我一臉無辜外加牲畜無害的笑容答道：「吾用行動來證明你很聰明、非常聰明而已。」
　　「這一點都不好笑。」拼命掮扇，龍宿退至佛者身後，「佛劍，汝看劍子是不是沾上了什麼怪東西？汝快幫他看看。」語畢，某和尚竟然還開始認真打量起我來…
　　我忍不住給佛劍個大白眼，咳嗽說道：「這是直接，不拐彎抹角。」
　　恍然大悟的頷首，龍宿誤解的向來透澈到底，「佛劍，劍子的意思是若他真的沾上了什麼怪東西，汝就直接說出不用拐彎抹角，顧慮到吾。」
　　呼。我吐口氣，同時喊了龍宿一聲，數著手指說道：「這是一、這是二、這是三，你不會聯想到其他。」
　　「所以？吾與佛劍正聆聽汝的高見。」眉角彎起，龍宿好整以暇的望著我。
　　「沒所以了。」我攤著手。
　　如果我們之間存在特殊緣分……再次回想起這段話，我笑的燦爛。

※寒露──草木皆華於陽，獨菊華於陰，而獨菊其色正應季秋土旺之時也

我的山水落在你的眉間你肯入畫嗎

你的日月印在我的心田我願意沈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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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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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62)

77樓發表於: 2010-02-09 23: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2.09華麗貴公子章之十八寒露 76F更新

如果我們之間存在著特殊緣份，不論相聚或分離，連繫著彼此的就是牽掛
龍宿的任真，劍子的隨性，佛劍的堅持，從現在，到未來，都是一個寫不完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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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鬼

五色雞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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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1)

78樓發表於: 2010-02-18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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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2.09華麗貴公子章之十八寒露 76F更新

Ｔｏ：joeess
　　謝謝觀文。︿︿
　　三人之間本來就是個沒有結局的故事，因為故事還在進行，是不會有結束的一天喔。
　　總是要有緣份才能寫下未來，寫下一段、數段接連的劇情；可以想見的是，三先天的友情百年如一日，恆久不移。
　　於後，謝謝君的觀文、回文。
　　　　　　　　ｂｙ任小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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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1)

79樓發表於: 2010-02-18 21: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篇外六　秋分

　　當我第一次遇見他，那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我到現在都還清楚記得當時的對話，山上同海邊一樣容易下雨，自他口中說出便似真理般不容質疑；或許在當下我是不相信的，但一接觸他的目光，自有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魔力，與其說是壓迫感，不若說是他所散發出來的風采，冠絕群倫的獨特，以及筆墨難以形容的華麗無雙…亦只有無雙這詞方能用的上。他真是統御儒門天下，亦即我的主子，儒門龍首嗎？
　　玉商聽完我的描述，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我說少陵，給汝個良心建議，不要完全佩服龍首。」
　　聞言，我不悅喚道：「玉商。」
　　「或許龍首在處世方面、交際手腕都有吾等遵從且依循的部分，但是……」自覺失言，玉商吐了吐舌說道：「對不住，我知道我不能這麼說龍首。」
　　「那就別說了。」加重了語氣，我緊蹙著眉說道：「別說是劍儒，少陵同樣不准汝私下這樣談論龍首。玉商，汝該清楚會有何種責罰的。」
　　「我知道，少陵我很抱歉。」低頭懺悔不到三秒，玉商抬起頭急急說道：「可是少陵，龍首跟劍儒分明一個模樣。」
　　「劍儒本來就以龍首為目標，在行事上自有相同之處。」我為玉商解釋著，不懂這有什麼問題存在。
　　玉商看起來氣急敗壞，却不知是為了什麼，「不是啊，少陵，龍首喜愛食糕餅甜食。」
　　「這有什麼不好嗎？」我疑惑問著，說到這個，我補充道：「劍儒桌上也常放置糕餅甜食。」
　　「所以我才說龍首喜愛糕餅甜食。」玉商看著我，嘴角僵硬的上勾，「少陵，汝不會想說這也是劍儒遵循龍首的方式之一吧？」
　　「少陵是打算如此回答沒錯。」我坦率點點頭，還是不懂玉商有什麼問題存在。我問道：「玉商，汝見過龍首？」
　　忽爾轉過身，玉商壓低音量說道：「少陵，汝絕對該慶幸。在早前，汝是惟一沒見過龍首的人。」

　　「好久不見了，少陵御史。」眼前儒生風姿颯爽，兩道劍眉微微揚起，「吾是桐文劍儒。」
　　「汝是…劍儒？」我確認性的問著，仔細打量後，才從他的臉上找到昔日依稀模糊的影子，那份倔強與自信。我驚喜喊道：「汝真是劍儒！」
　　內斂一笑，劍儒懷念的望著我，「是啊，這麼久了，但少陵汝一點都沒變。」
　　腦筋一時轉不過來，我呆然說道：「劍儒汝不也都沒改變？還是少陵記憶中的劍儒。」
　　「吾沒變嗎？吾希望吾一直不變啊。」劍儒突然苦澀笑著，是我不曾熟悉的面容，「不談這些，少陵汝還習慣嗎？」
　　自一般儒生晉升為龍首專屬麾下，確實需要學習更多的事物…但在當初就已知情，便也甘之如飴，不管是少陵、玉商還是中書與華娥，早就有相當的覺悟了。我自嘲的調侃自己，因為大家目標早就訂定，只願追隨龍首身邊，不離不棄。
　　「看汝的表情，劍儒就可以放心了。」看見劍儒臉上的笑容，我抿唇不語，「少陵，汝怎麼了？」
　　「劍儒，少陵並不知曉現今儒門天下代理者是汝。」我深吸口氣，將心中的話說出：「那麼少陵之所以當初成為龍首的專屬，是否也是汝的授意？」
　　「少陵啊少陵，汝直率的個性真是與汝的外貌不符合。」劍儒無奈的搖頭，却是笑的眉角彎彎，「當然不是，汝以及所有人，皆是龍首親口指定。」
　　雖是得到答案，我仍然問道：「在眾多儒生之中，何以獨獨挑上了少陵？」
　　「少陵，汝知道汝讓劍儒最喜愛的地方是什麼嗎？」劍儒不正面回答，只反問著，「那就是汝的不改初心。」

　　許久之後，當我將第一次見到龍首、玉商奇怪的反應告訴劍儒，我向他問道：「是不是惟有少陵未曾見過龍首？」
　　「沒這回事，恰巧汝出去辦事爾。」給了我安心笑容，劍儒示意我不必多想。

　　再聽完我的轉述，玉商深深瞄了我一眼。
　　「……少陵，我怎麼記得汝每次出去辦事都是劍儒的旨意？」

　　耳聞龍首愛食糕點的習慣，經過市集我總會特別佇留在販賣糕餅的攤販處，望著琳瑯滿目、各式各樣糕點，往往我想買却又不知應當買些什麼…而小販見我站的久了，也總是熱心的向我推薦。在小販又是打折又是贈送的強烈促銷下，我便帶了不同種類的糕點回儒門天下；說也奇怪，那些糕點我全沒食到半樣，大約在兩三天內就會消失的不見蹤影了……
　　「或許是中書、華娥，以及尋花和飛燕食了，」鮮少批閱公文的玉商頭也不抬，手起手落認真批改著，「在不然就是劍儒。」
　　若有所悟點點頭，我疑問道：「玉商汝如何沒提到自己？」
　　「我討厭甜食、討厭糕點，」筆下一個停頓，玉商繼續龍飛鳳舞，「就某個意涵上而言。」
　　我再次點頭，瞄了眼公文說道：「玉商汝是否不喜愛批閱公文？」
　　搔了搔頭，玉商輕打呵欠答道：「沒啊，怎麼突然這麼問？」
　　「因為每次少陵交付汝批閱公文，汝老是將工作丟給中書與華娥，自己跑去守門。」歎口氣，我無奈說道：「汝若真不喜愛批閱公文的話，少陵可以幫忙向劍儒說情，讓玉商汝專職守門。」
　　「讓我…專職守門？」終於從眾多公文移開視線，玉商用著奇異眼神看著我。
　　我用力頷首，並微笑說道：「劍儒方面汝不用擔憂，少陵會告訴他人各有所好，玉商汝比較喜愛守門的工作。」

　　坐在這好一會兒，實在不懂玉商特別要求我來到這裏的用意……也罷，都已經來到市集，回去便帶些糕點給大家好了。主意打定，我準備站起身…
　　「哇哇哇，我還沒開張竟然就有客人在這邊等了？」我看向聲音來源，一臉稚氣可愛的小男孩正站在我面前，「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啊？」我呆愣回答，不大理解他話語的意思。
　　「請讓我先向大哥哥你道歉。」語畢小男孩鄭重十足朝我九十度鞠躬，右手橫放在自己胸前，「可以請問大哥哥你的名字嗎？」
　　「少陵御史。」最近的小孩子有禮貌的教人喜歡，我忍不住想著。
　　「啊，大哥哥也是儒門天下的嗎？」也是？察覺我的疑惑，小男孩不好意思笑了笑，「沒什麼，大哥哥，讓我為你測字好嗎？」
　　不信這些的我本想直接拒絕，但一看見小男孩熱切渴望的眼神，說什麼也不好拂逆了一個小孩子單純的心意。我想了想說道：「那就龍吧。」
　　「尊貴而神秘不可探知，註定是一種神話、一個神物，如果落入了凡塵，便有太多的無法避開的命運，用沉淪來作為掩飾的外表，用率性輕狂來作為欺世瞞人的表面，但佯狂，却也真狂。」
　　露出超乎年齡的成熟，小男孩隨意拈指說道：「願狂的逍遙放肆、願狂的不明世事，願狂的不識人間醜惡，更願狂的，就此隱性埋名，誰曾為龍？不曾為龍！」

　　半晌，我呆然說道：「少陵不懂意思，可以說得清楚些嗎？」
　　「測字，常是反映自己心中關切的問題，人或者事或者物。」望了下我的神色，小男孩吐舌歉然說道：「真不住，我測的字沒個準確過，大哥哥請你別放在心上。」
　　搖搖頭，我勉強笑著問道：「還有別的補充嗎？」
　　「孤單、寂寞皆是必然的情緒……」小男孩有些吞吐的說道，像是怕說的不好，我則是微笑鼓勵他說下去，「但天上星子億萬顆，誰同誰都是知己，就算是龍，也不例外。不是嗎？」

＊＊＊

　　望了一眼桌上的杯盤狼藉，我坐下後說道：「看來前輩的上一個客人方走不久。」
　　「呵呵，是老朋友。」捋鬚爽朗一笑，順手恢復桌面原狀，「他來找我的機率就跟你現在出現在這邊一樣，都是低到不能再低。」
　　「前輩何必開劍儒玩笑。」看向眼前其貌不揚的老前輩，我微笑道：「前輩修真已久，心思仍如稚子單純，雖看似玩世不恭，實則深藏不露，劍儒在待人處世上還須請教前輩。」
　　「我說你這小孩哪壺不提提哪壺了？」拿起羽扇搧風，倒增添幾分仙風道骨的脫俗，「本山人告訴過你很多次，我是半仙，凡人以上，仙氣未足；不是什麼前輩，說真的，我可是一點都不介意你稱我為仙人。」
　　老前輩認真嚴肅的模樣教我哭笑不得，我岔開話題說道：「今日劍儒前來實有問題欲請教前輩的意見。」
　　「喔？你竟然會有問題…奇了奇了，難道最近要下一場紅雨不成？」老前輩又是沉吟又是掐指，非得損夠了我才罷休，眼珠古靈精怪的轉呀轉，狡詐笑道：「聽聞你家的人回去以後的心情是千百種無一相同？」
　　「是啊，前輩，話真的不能亂說。」我有意說著，同時歎了口氣……連心如止水的少陵也罕見的罣礙心上，竟日恍神出遊，幸好請玉商費些心神陪在身旁，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是你家的人想太多。」將責任推卸一乾二淨，老前輩涼涼說道：「也是有人無關緊要，不受其影響。」
　　如何不明白老前輩暗示，我裝傻不給予任何回應，只淡然說道：「對象很重要。」
　　扇指蔚藍天空，老前輩捋鬚呵呵笑道：「太陽就快下山了，本山人等你的問題很久了。」

　　綿綿細雨逐漸沾濕衣裳，孑然一身的我終於不再有所挂懷。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口占一詞傷春悲秋，倒也閒適自得當個文人雅士。哈，偏偏是文與雅也沾不上的騷客一名，伸手接著雨水，我輕聲說道：「而今識盡愁滋味，却道天涼好個秋。惱人之秋，多心之愁。」
　　壓住強烈憤懣，甩了甩濕透的髮，我仰望著灰色的藍天，說不出一句怨懟的話語，合該向誰傾訴……都不必了。我對自己說著，閉上眼讓雨淋濕。
　　這陣雨下了三天，如同思緒剪不斷，找不出分明的痕跡；縱然這思緒未曾清楚過，我仍舊期望著會有那麼個奇蹟，足以改變不能改變…嘴角悄悄上揚，我不意外看到路過的人對我投以異樣的眼光。
　　引人側目啊，那又如何？誰也無法探知他人真正的想法，總是猜測，枉然猜測。抿著嘲諷，我冷眼一一回視，直至角落，與一道毫無溫度的眼神對上…幾乎是下意識的，我逃開了他的視線，跌跌撞撞。

　　自從發現他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我彷如坐如針氈，竟是動彈不得。並非懾人的壓迫，而是無可名狀的臣服……那雙眼睛只要給予命令，便會同飛蛾撲火般奮不顧身，為的是完成他的命令。
　　察覺他撐傘朝我慢步前來，我却連移動雙腳的氣力都失去，時間像是凍結，僅能等待他來到我面前。
　　「跟隨吾嗎？」獨特的嗓音迴盪在耳邊，充斥不可抗拒的魔力，「吾需要汝。」
　　明明是一副紈絝子弟的裝扮，但他擁有了氣質尊貴…而惟一。悄悄深吸口氣，我忍住胸前起伏而不說話。
　　「三天，」他的眉漂亮的彎著，酒窩搭配似笑非笑，「吾注意汝三天了。」
　　雨水模糊視線，我直盯他手中的傘說道：「為什麼不幫忙遮雨？」
　　迎上琥珀色眼眸，額上血紋與那份自信的華麗。
　　「很簡單，吾討厭雨水。」

　　凝著老前輩滿是笑意的眼神，我緩緩開口：「劍儒想知道，劍儒是否應該繼續堅持下去？」
　　「當然。」得到這麼直接的答案，我不禁一愣，然而老前輩話鋒立轉，「答案早已存在你的心中，又何必多此一舉來詢問我這個老人家的答案。」
　　頹然搖搖頭，我艱難說道：「劍儒不能肯定，也無法肯定自己所堅持的到底對也不對，所以…」
　　「所以你需要我給你意見，讓你堅持或者放棄？」接下我未完的話，其實目的清楚透明，「那麼，我便給你個答案：放‧棄。你無須堅持下去。」
　　我緊閉著唇，許久輕輕問道：「為什麼？」
　　「就算理由是冠冕堂皇，你也不會照著做，」老前輩撫弄白鬍鬚，支顎望著我，「因為你絕不放棄。」
　　我闔上了眼，抒氣說道：「請給足以說服劍儒的理由，劍儒會努力學習放棄。」
　　「說服的理由還不容易？」睫毛顫動，原來我不瞭解我自己，「困難在於放棄而已。」
　　不再糾結心緒，我主動轉移話題：「聽聞前輩擅於占卜算命，不知劍儒可有榮幸見識？」
　　「當然。」一樣直接回答，羽扇直搖，「看在你跟我交情不淺的份上，最少也會打個九折優待，你放心好了。」
　　我表情一僵，隨即無辜說道：「不是免費嗎？前輩。」
　　瞄了我一眼，老前輩用教訓口吻絮絮而談：「別傻了孩子，我又不是在做慈善事業，家中可是還有一老兩小要養，打個九折給你就很不錯了，別嫌東嫌西的。」
　　我不予反駁，只微微笑著。
　　「最符合你的占卜……就天氣占卜好了。」不等我回答，老前輩自顧自說道：「而你一定是選擇雨天。」

　　劍子前輩，龍首親口指名的好友之一。
　　「劍儒，吾與你曾經見過面？」親切喊了我一聲，前輩面色不改，「為何吾感覺你對吾具有相當的敵意？」
　　「前輩多心了，劍儒首次見到劍子前輩，自被前輩身上散發的氣質所震懾。」不著痕跡的強調了關鍵詞，我揖身說道。
　　「是這樣嗎？」挑起疑問長眉，前輩顯然沒打算追問，「龍宿請你前來豁然之境？」
　　搖著頭，我恭敬答道：「劍儒剛好來到附近辦事，順路拜訪前輩。」
　　「嗯。」舉茶喝了一口，前輩有意望向門外，「龍宿此時應在疏樓西風。」
　　「劍儒待會便直接回轉儒門天下了。」表明去意，我站起身說道：「還請前輩多加照顧，劍儒尚有他事，先行離開了。」
　　甫踏出豁然之境，那句疑惑很清楚。
　　「……敵意怎麼愈來愈多？」

　　分外陌生的風景，向來是心底不敢觸碰的記憶。
　　我走一步便停住許久，手上提的東西有些沉重。「還是回去吧…」我喃喃，再次止步，正欲轉過身，背後却傳來咦的一聲，我怔在原地，不知如何動作。
　　「果然是劍儒，好久不見了。」聲音來到我面前，對上那個總是似笑非笑的面容。
　　我低下頭，輕聲說道：「劍儒見過龍首。」
　　「上次見到汝應是三個月以前的事情了。」微偏著頭，龍首認真回想，「汝鮮少來疏樓西風找吾。」
　　聞言，我略顯尷尬答道：「劍儒不敢無事打擾龍首清閒。」
　　「耶，汝若有事找吾才是擾吾清閒。」獨特嗓音響起，紫龍扇悠悠掮著。
　　言下之意如何不懂？我沒接話。
　　「劍儒是專程來找吾的不是嗎？」瞄了我手中的提物，龍首露出開心笑容，「走吧，吾好久沒與汝促膝長談了。」無法拒絕龍首，我亦步亦趨跟隨，瞧見他撐起了傘，「過來吧。」主動停步等我與他並肩，却將傘遞給了我，「下雨了，可別讓吾淋濕。」
　　當雨飄落，我一點也不意外，只特意將傘移近，因為他討厭雨水。
　　「呵。」久聞的笑聲，聽來真切懷念，「說不定哪一日吾會不再討厭雨水。」
　　我有些愕然，忽爾想到那句最為熟悉的道理。

　　「雨天啊……如何心情、如何想法，總待那一刻的到來──雨過天青。」

※秋分──水始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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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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