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3 回首煙雨蓮初綻1~24(完)，79F|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6.23 回首煙雨蓮初綻1~24(完)，7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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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世界　一葉一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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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17)

70樓發表於: 2006-06-16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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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他爹到底在逃避什麼啊？要逃避一輩子呢？不會是感情的事吧～
很喜歡最後那一句："我們都沒有錯！只是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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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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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

71樓發表於: 2006-06-19 0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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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悲雨：
真的有這號人物啦……但這個人角色太老了……我也是偶然間才想起來|||||
追求太平的目的是什麼？阿……在這時候也許還不太明確，還存在著摸索
可是，在踏入江湖的開始，便會越來越了解（當然，我不會寫到那麼遠……）
當真的達到理想，我想素素不管失去了多少，還是會覺得幸福吧

劇情真的進的很快，後面幾章直接跳了幾年（早知道多給素素加個幾歲=_=）
而小釵……不可能出場，因為，他應該還沒出生>_<||||（寫了我會心虛）

to蔚懷羽：
呵呵……快到結局我也很開心……
但也有點心疼，總覺得沒東西可貼QQ
反正七月前絕對完結……
不過，老實說我已經寫完了
結局，我也不知道算好還算壞
但是，還沒有人說我結局在欺負素素啦|||||

tox10：
這個嘛…好吧！我還是多敘述一點好了
其實，當一個人認為自己看的很清楚，往往容易忽略很多事
素素他爹就是將整件事看的太清楚，才會對感情充滿不確定
這一點，代表他也不夠相信何日耀的感情
在且，三教授命者這個身分，他也不願意去承擔
因此不可否認，素素他爹是個比較懦弱的人，所以逃避了太多責任

我們都沒錯，只是還不懂……那時候，我腦子只竄出這句話（好像是一首歌？？）
素素在這裡還年輕……恩，或者說很多人在這裡都還太年輕
年輕可以做更多的選擇，但年輕也很容易做錯選擇，因為還缺乏太多經驗
人的世界太多灰色領域，難分對錯，只能憑自己的經驗，踏進自己的理想
誰都沒錯，只是還不懂究竟什麼，才是不令人遺憾的選擇

^_^～謝謝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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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

72樓發表於: 2006-06-19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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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煙雨蓮初綻(二十二)

好友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在創新的同時，也十分堅持傳統，所以他年紀輕輕留了一把長鬚，來代表他是個美男子。

以他這年紀，看過他的人都說，不倫不類……

我僅是對此笑笑，反正十年二十年後，依他的堅持，總會適合。

我不禁想，好友一定很閒，他雖然常常找活動使自己忙碌，卻總是有辦法做一些讓我深感奇怪的事，例如說女紅。

我現在正站在他家門口，看著他神情專注的繡著一幅圖，一幅雛形的美人圖，有些眼熟……但看過這麼多美人的我，對此早有免疫。事實上，我看人，也僅有好看與不好看之分，但近期我對這點認知上也開始有了懷疑。

依據某人的說法，我似乎沒有自己所覺得那般不錯，反而長的不太像人……不過身為一個男子，倒是沒有什麼大不了。何況，我又不打算娶妻，也就不必煩惱。

叩、叩、叩，敲門三聲，示意好友有人來了。

好友卻沒停下手中的工作，神情依舊專注：“有事稍等，在下美人圖繡完，定當禮遇。”

“嗯－－”微提高音量，代表我並不想等。

“唉！此等庸人，沒聽到在下的話嗎？”看來好友並沒有聽出是我，否則不敢以這種語氣，庸人……就算我真的事，也不許他說，再說美人又有何難遇！

“好友，區區一幅圖，就值得你不理劣者，也未免令人心寒。”

“啊－”有些驚訝我的到來，卻是先慢慢收起那美人圖，語氣變的更加客氣：“誤會誤會，你與我可不同，你從不去欣賞美人，自然不明白。”

“我看的美人可謂多了！武林三美，那個不識？”莞爾，欣賞她們我還是做過的。

“很像你會說的……真可惜了你那張假容顏。”他拍拍腳下頭上不知多久未清的灰塵，繼續道：“翩翩似桐，清而不媚﹔百鳥似蕉，韻而不雋﹔蕭娘似棠，艷而不感。所謂三美，也不算名不符實，只是美的過於單薄，是事蹟造就了她們。”

“照你這麼說，天下豈不是沒有美人了？”我揶揄著，也並不是真的在意。

只見他緩緩站起身道：“所謂……”一轉頭，在看到我時一怔一愣，大概是一時無法習慣。畢竟，就算明知我以前的模樣是假，但沒預警的見到新人，還是在所難免。

這時不得不佩服好友的敬業精神，表情雖然有些呆滯，但嘴上卻沒有停歇：“……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耶－－你是在說人還是在說仙？

“好友阿！我們來談談武林事怎樣？你不是一直說，要玩遍武林？”開啟窗戶，讓陽光灑落在身上，難得的溫暖。

眼角餘光間，我看到一臉征愣的好友，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好友雖然心思總不單純，但目標向來簡單。

我繼續道：“幫我送兩封信，如何？”從懷裡拿取已寫好的信，交給好友。

“給誰？”

“歐陽世家和黯府之主。”我看著好友，好友露出狐狸般的微笑，異常眼熟。

“還有幫劣者將何無真三日後挑戰黯府之主的事積貼在公開亭，不過請在四日後。”

“你真的打算捨棄啦！看來這個家是不能待囉！”

“包袱款款，將這個新家毀屍滅跡比較快，此一離去，可能不會再回來。”

“正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大步邁出房門，一臉迫不及待。

“好友，你的美人圖不帶嗎？看這屋子的灰塵，你縫了大摡有月餘，捨得？”好友可是一向斤斤計較。

“你都從『我』變成『劣者』，我怎麼就不可以捨得？何況，新的已來，舊的便該去。”不解。

他繼續向前邁進，一派瀟灑。我只是使出怒火燒盡九層天，離開了那個房子。

一切都還沒結束，也一切都還沒開始。

================

懸崖峭壁，冷鋒呼嘯，佇立此地，有些欲墜搖搖。

錦繡河山美好如畫，難怪吸引無數人折腰，卻總看不見失去多少。

失敗了可以從來，傷心了可以開懷，武功沒了可以再練，但生命一旦凋零，就只餘下記憶。

所以，我何必走前人的路？

“江南素府，絕崖頂上，恭請黯主……閣下便是留下此信的人吧！”

後方傳來熟悉的聲音，我沒有回頭，反正不管回頭與否，我的勝算都不會因此增加。來此，不過是為了坦明一切，然後全身而退。

“雖然不知你是從何明白我的身分，但看的出你似乎不是我的朋友，不過……”

“應該也不是敵人。”我替他接下去。要我與他為敵，實在困難。

“可敢隻身一人邀我赴會，倒有勇氣。”

“莽撞而已，此番前來，僅為勸退，縱然這並非苦海，也非是樂土，你一人，是鬥不過歐陽世家。”

“我自有合作對象，閣下倒是多操心了！”聲音有些警戒，但也只是有些。

“你想黃雀在後的心思，他們已然了解，又怎麼談的成合作？”先下一劑猛藥。

“哦－－想來是閣下的用心囉？”略提高的音調，表示他開始在意，我要的便是這個效果。

“劣者只是順便……還順便將黯府據點捎信給歐陽世家。”這次下一劑威壓。

“這樣做，似乎是肥了歐陽世家，我開始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黯府的巢穴，我記得直到現在，都沒有半個人闖入。”說是好奇，不如說是轉移話題，畢竟一旦落了下風，思考容易侷限，果真老辣。

“這應該感謝你的手下，從山洞拿走『三六金言』，追一本有記號的書，總比追人簡單的多。”我微笑，雖然他看不到，並不是我刻意，只是一種習慣。

“你這麼做，有何好處？”

“武林紛亂，本是自然，可你們爭權的都太多太厲害，更會造成生靈塗炭，所以先減少一些你們這般的人，將目標統一，不就更好對付？”

“理論獨樹一幟，思想卻迂腐，可惜！可惜！這麼一塊良質美玉，心思竟不是放在大業之上。你眼望江山，難道就感受不到她的壯麗美好？”

我眺望，這江山固然壯麗，看久對我而言，也無疑是死物，提不起半分興趣，所幸回頭。

許是清晨，濃霧鋪天蓋地，來人與我不過十步之遙，我竟也看不真切，只是朦朧間，我也知道八九不離十。那份雍容大器，豈是任何人假裝的了！

“你很聰明，像極我認識的一個人，聲音也是。也許你，就是他。”他的聲音，仍是自信。

那又如何，猜不出是我，反倒令人懷疑。

他漫步走來，就算身為黯府之主，衣飾如舊，我向他一揖：“翟光，黯府之主。翟光為耀，是吧？武林第一莊莊主－－何日耀。”我抬頭。

霧茫茫，人濛濛，卻已依稀，他，征仲望著我，語氣驚訝：“乘風！”

一道人影從旁閃出，抓住了父親，父親卻只是掙扎的喊著：“你沒死，你終於肯來找我了麼，十二年，雖然很短，可也夠了！就算我錯了好嗎……跟我在一起吧……我願意與你遊遍名山，我願意與你探返異域，只要你想，我都和你隨行。”

他一反自信沉穩，很是倉皇興奮，可惜，我不是他。

陽光冉冉浮升，將整個大地照的閃耀，霧彷彿在一瞬間蒸發，一切變的如此明朗。

黯府之主的確是父親，突來的人卻原來是娘親。

父親萎靡的望著我已經十分清晰的模樣，娘親則眼神茫然的抓著他，皆是失落。

“不是乘風，你……不是他。”他後退幾步：“僅僅是神似，我就已方寸大亂。哈！明明只有一分像啊……一分像……”自嘲一般，苦笑著重複那一句話。須臾，又如同往常。

“要回頭嗎？”我說著，許是固執。

“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讓我回頭？”他從劍鞘裡拔出許久未用的劍：“你到底是誰！”劍尖直指著我。

“的確，太晚了……”如果站在這裡的是爹爹，如果他十二年前肯對爹爹這麼說，如果……如果……可是，現實沒有如果。

“果然是你……”他說的理所當然，手還是抬著，微笑著說：“無真，你的易容，放眼天下，大概無人能及。”劍式橫掃而來，風颯颯作響，嘴上仍是沒停：“我不得不說，縱然一直沒有忽略你，卻仍是小瞧你了！小小歲數竟已懂得隱藏面目明則保身，到現在還是不相信任何人……還真不似一個人。但從今而後，你也將真的不再是人。”

兩劍相交，無一絲聲響，他略為一愣，繼續補進。他一招一式掃來，我一招一式解去，就是沒有半分聲響，頂多就只有我略為沉重的腳步聲。

“沒想到，年紀輕輕，就已有此等劍勢，可一昧將氣力轉嫁，是消耗不了我，若你仍有保留，亡於我劍下時，可是會悔恨的。”

我瞥著他，不語。我來並非是找死，更沒有能力殺人，但全身而退的自信我還有，只要從這個斷崖跳下去……

“無真，你可明白，你太固執，固執的下場，是死。”他施力由重變巧，我一步步的被逼後退，周身卻依舊無絲毫損害，只差個幾步，我就該落崖。

“停下！”一陣飽含內力的聲音響起，帶著幽幽的氣息。只見娘親身影幻動，就從遠處飄移而來。

高手！我心裡只有這個字眼。

“何日耀，你是否愛我？”她手上不知何時握著一把匕首。，方才呆立在那頭那麼久，就只為了思考這個問題？

父親面對著我，背對著娘親，閉眼，平靜的道：“愛。”

“那你是否愛素乘風？”匕首在她白玉般的手上晃阿蕩的。那把匕首我識得，叫『多情』，取的是人生無物比情多之意。

他張眼，神色卻不平靜：“愛。”

“你究竟愛誰！”她大喊，聲音還是那麼綿細，手上的多情還是那麼札眼，跟某個人的影像重疊。

“妳一直是我……最愛的妹子。”聲音似是下定了決心，表情一如既往的沒有波動，然後，繼續朝我攻擊。

“看來，十二年前，那把火，我沒放錯。”她撩撥著那一頭秀髮，目光攸遠，面容平靜的彷彿一切與她無關。

一把火，一個錯誤，多少人命……

我們都突然愣著、獃著、茫著、痛著，接著……醒著。

父親轉身，我沒動，因為，她動了！而那把多情，已經在他的腹上，她再順勢一推，我和他，雙雙墜崖……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模樣？

原來，昔日江南美女，也會是武林十大高手。而所謂的兇手，竟是娘親。

她留了一滴淚，落在我的面上，如同我的身體，不斷的下墜著，而我的心，是否也是？

好像過了很久，卻也只是一滴淚落下的時間，撲通兩聲，沒有意外的掉落深潭，正是有這深潭，我才有十足的把握。

十多年前我不會游泳，不代表十多年後我不會，沒有什麼，是永遠學不會，至少，這多年間，我學會了放手。

游到岸上，看著還未浮起的身影，還沒思考救與不救，我又跳了下去……絕對不是心軟，只是為了責任，我這麼對自己說……

===========
恩……如果跳的太快，可以說一下在那裡，我會改的^_^b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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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世界　一葉一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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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17)

73樓發表於: 2006-06-19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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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朵花向一線生致敬～沒想到一線生還是個品花鑑美的評論高人啊～^o^
那幾句描述三大美人的形容詞，比擬得太恰當了～^^
＜＜....還真不似一個人 o 但從今而後，你也將真的不再是人....>>
這....雖然何耀日你不是素素他親爹，但多少養了他好幾年了～說這句，真的很傷人吶～ＱＱ
素素何嚐願意如此呢？時勢所逼，明身自保，不就因為你們這幾個大人的恩恩怨怨，讓他自小就防備不信任他人嗎？
<<....至少，這多年間，我學會了放手....>>
聽起來蠻無奈的～ＱＱ
但，也希望如此，否則會活得很痛苦，且會造成日後一展雄圖的羈絆～
（不過，依事情的發展來看，素素還是無法真的"放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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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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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樓發表於: 2006-06-19 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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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啊....就算要毀屋滅跡也不至於用到怒火燒盡九重天吧？
有點殺雞用牛刀了....（汗）

看到何日耀跟素素一起掉進海裡...悲雨其實比較希望是那女的掉下去....囧
看不出來她的實力有這麼強耶@@"素素幹麼去救何日耀呢....>"<

其實那句＂我們都沒錯，只是還不懂＂讓我想到某歌詞＂我們都沒錯，只是不適合....＂（汗）
既然兇手都知道了....那就代表劇情快走向結束了吧>"<好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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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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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

75樓發表於: 2006-06-20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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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x10：
哈哈哈～～像一線生致敬呀～～他一定會很感動的（不過，我還是要感謝小花QQ）
描素三大美人的形容詞，我又忘了……不過，想很久是真的（淚～）
何日耀阿……我總覺得這是個在正事上從不馬虎的人物
如果素素是他的阻礙，那便得除掉
而且，一個人從小易容，本來就有點沒道理（我後來硬坳的很辛苦=_=||||，連神農琉璃功都凹出來）
至於放手，這麼嘛……很明顯的，是素素自己在講
人本來就是矛盾的動物，說的簡單，但真正下定決心卻難
所以，常常後悔，容易將自己鎖在不快樂裡，因此，與其說素素學會放手，也許，更該說他學會灑脫
他難過，但不會將自己一味鎖在難過，人生還有許多其他的方面可以探索，只是悲傷比較容易讓人記憶
總而言之，我寫的真的都是喜大於悲……

to悲雨：
的確啦……有點小題大作
不過，要我突然變出一堆火來燒，實在有點煞風景阿……
何況，煮飯都可以用了，我燒房子借用一下，素素這麼大量，應該不會怪我吧|||||

那女的，阿……我已經發現本篇有一個很嚴重的缺憾
就是……女生沒有一個是單純美好的，怎麼會這樣呢？？？因此，我不能在貶損女性了！
沒有啦……以上是我亂講的………
大隱隱於市，我只能這麼掰了！因為，何日耀必須死，而素素，注定下不了手
那……我只好，創造一個可以有能力殺了何日耀的人，他必須出奇不意，所以……登登登
至於素素救何日耀，一個養自己十二年，疼自己十二年的人，只因為後來的欺騙與殺機就捨棄
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雖然我也很不想救啦=_=||||||

那歌喔……我偷偷的告訴你，其實，我是一個音癡，平日裡，沒有聽音樂的習慣
所以，我根本不記得，到底是哪首歌…………
阿～再兩章，絕對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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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

76樓發表於: 2006-06-21 10: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有人說，這章的素素很恍惚……
那麼，容我讓素素恍惚
有些事，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讓我轉換過來
所以，用恍惚的好了……這個看起來，比較簡單
==============
回首煙雨蓮初綻（二十三）

哆嗦著，涼意襲人，似乎有一股燥熱的氣息，圍繞在周身，由頸脖傳至腰腹，時而舒緩，時而擾人，可我卻累的睜不開眼，呼吸略感到滯塞……

胸口一陣不暢，喉頭一陣腥甜，順延嘴角而下，這是第幾次呢？我好像，還未服藥……

待我悠悠轉醒，已是黑夜，材火炯炯，我和他的衣服礙眼的晾在木架上，身上蓋的，則是我事前放在這山洞裡的毯子。

他專心的維持火勢，我捂著胸口，朝我放在山洞一角的包袱匍伏前進。

“那個包袱我看過了，裡面並沒有藥。”

沒有搭理，我繼續努力前進，他的話還是不急不慢的傳來。

“五臟六腑盡損，內息序亂，內力已空，精氣不足且餘毒沉積，只差經脈未斷……不過看那勉強程度，也是時不晚矣。你此番前來，難道正是抱持這份必死之心，果真是少年血氣。”

東翻西找，我順便回話：“劣者一向愛惜生命，有勞閣下替我擔憂，可是，莫要忘卻你現下所待之地，正是我留的後路。”

終於找到瓷瓶，那帶著內力的聲音又不識相的發出：“那東西，還是莫要碰為上，所謂良藥苦口。那東西聞上去便甘美的驚人，就算此等毒藥廉價，也不是這樣吃的。”

他還未說完，我便一口氣吞了下去，並且很沒形象的捂胸倒地，真的很痛……由身體裡發出的痛，讓人不自覺想要抓破自己的皮膚骨骼，來分散注意力，幸好，我並沒有那份空閒的氣力，但還是忍不住裹起毯子顫動。

唉～地板太髒，害我沒有翻滾的心情。

旁邊傳來一陣悶哼，我知道，他能撐的時間或許比我還短，從娘親將那多情刺向他，就已經決定斷了他的生機。

我倒在地上側眼望著他嘴角那鮮豔的顏色，他也望我這一看，深邃又深沉，半歛眉眼，卻又慢慢朝我這邊走來，將毫無氣力的我板起，雙掌覆於背上，內力源源不絕傳來。

“用毒來強化身體機能，僅能治標，沒有強大內力為輔，終將因毒反噬己身。你的聰明似乎少了些遠見。”背後傳來的溫度極為舒服，我沒有任何反抗，心早已顫動不停。

“劣者有自己的辦法，你無須損耗自身內力來救我。”

“那匕首有毒，我命不久矣！拿一身內力來救你，也算了卻一樁心願。”他說的理所當然，卻又何必在崖上便早動殺機？

莫約一刻，劇痛減緩，直至可以忍受的範圍，他也已耗盡內力。

我瞥向早被丟向一角的匕首，那把名叫多情的匕首，語氣竟是平靜的可以：“何日耀。其實，你，根本，一直都，小看我，對不對……”

他沒有回話，我繼續道：“我知道，那把匕首，叫多情。”

何為多情？人生無物比多情，那是一把很特別的匕首，曾經有個很動人的故事，但我已經忘了！我只知道，一個人的修為越深，損害越劇，如同情放越多，痛亦更烈一般，娘親握著這把匕首時，莫不是存著這般心思？

多情並非無藥可解，一但內力轉嫁，一切便都轉嫁，聽過匕首故事的人都知道。所以，他知道，我也知道。

修為沒了命依舊在，只要有這個前提，他還是會東山再起，我終究是改變不了他，有些苦澀……拍拍毯子上的灰塵，我逕自起身，朝山洞的某一處一按，一個暗格浮出，裡面有一封信，署名：翟光。

將信交與他，不理他複雜神色。

一封信，多少歲月？只見他細細讀完，面色充滿諷刺。

“原來……原來……原來都想太多，早知你也愛我，我又何必醉心於這天下，這天下固美，又豈極的上你萬一，原來……原來……我又做錯。”他看了我一眼，我分不清其中是否有一種感情教愧疚，不過，那並不重要。

我不是個一昧只會原諒的人，我也會痛，也會難過，儘管現在好像什麼感覺也沒有。

他卻突然不斷嘔血，面色一陣驚愕、一陣了解、一陣大笑，然後終歸釋然。

“多情之外，竟還滲有其他，也許這就是命運，我該當去陪你。”他眼神柔的出水，笑著對我：“算我對你不起，不過，咳！咳！！”

用力的咳，不斷的咳，話再難以出口，我的手莫名其妙撫上他的背，根本就是放不下，卻又怎麼可能放的下。

從小我便長於荷花山莊，我有過一段回憶，回憶裡面有他，他也曾叫過我真兒，怎麼可能放的下。

儘管傷了！痛了！難過了！卻也是無法抹滅的－－那份曾經。

真的不能明白，為什麼繞了一大圈，世界就變了樣，無忌的單純成了假像，無慾的稚氣成了虛惘，蕭姨不再慈愛，鶯姨冷漠無情，娘親毀損一切，柔雲離我遠去，爹親隔了一曾紗，父親……父親……其實教了我最多的，又豈不是他！

多情之外還滲有其他，也許娘親並不是本者以防萬一，她只是想說著，多情之外還有其他，如果今日父親不釋去多情，那麼一切便還有餘地……娘親還是捨不得，就如同我也捨不得……

看他焦距渙散，看他氣息奄奄，看他再無聲響，彷若一切離我遠去，我摸了摸臉，沒有淚，也許我不傷心，沒什麼好值得傷心。

身體有些痛，比方才還痛上幾分，多情的毒很霸道、很綿延，順著我全身經脈，可我全身經脈也早已浸了毒，互相對壘之下全身就像筋癵一般，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並不是所有毒都可以互相攻緩，此番模樣跟我原先預想一點都不相同。

我還是太年輕，經驗還是不夠。

腦袋昏沉，嘴角輕揚，這麼多的事我都不會傷心，那麼此番離去我是否會傷心？不想死……我封住全身穴道，我賭我天命所倚，我相信我得天命所倚。

怕死，才有玩命的本錢！

然後我閉上了眼，等待我下一次的張眼。

我沒有注意的是，我臉上沒有淚，但他全身溼了一片。

男兒不是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時。

===============

彷彿過了很久，久到我已經記不清了……

那日，我醒，是否回頭？是否屍骨未寒？望著沾滿泥土還有些腥紅的雙手，我回答不出來，也許，是因為我又忘了！也許，僅是偶然。

沒有餘毒、脈絡正常、內力精純，除了精氣不足，整個人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也什麼都變了……

變的淡，又變的漠。

這是好友說的。他說了很多，說的都是最近的事，還有很多別人不清楚的事，可在我聽來，皆離我好遠好久。

“黯府再無行動，大理段氏離析分崩，霹靂門大張旗鼓，歐陽世家由暗轉明，各大派也開始有所佈置。唐門分支談門取代本家，目前行動只有尋找一人，找得此人者，黃金百兩，秘笈一本，代價一件。

何無忌更名無忌天子，與白雲驕霜、愁月仙子、傲笑紅塵等人合稱六弦，組織方界，不問世事。

江南出現了瘋魔女，五日前殺傷歐陽世家高層，四日前被圍剿，十萬人馬強攻三日，雖都是小卒，但也在兩日前方才擊斃，唯剩一個在旁納涼的我，終於在人潮散盡後，看到了瘋魔女，原來是李翩翩……你可有任何想法。”

好友對我眨吧著眼，我輕輕的微笑，這些話說來簡單，其中的凶險，我怎不明白？

“曾經有個人忘了一切，那麼我祝福他﹔曾經有個人執迷不悟，那麼我等待他﹔曾經有個人生命消逝，那麼我要那些人回報她。”

“唉－－最遺忘一切者，最執迷不悟者，最消逝生命者，其實是你。”好友說著，我耐心聽著，他繼續道著：“這些並非曾經，你刻意遺忘，你執迷不悟，你要以現在這樣子去報仇，根本是消耗生命。”

“劣者向來靈台清明，我說回報，定會回報，就算要我醞釀百年也無所謂，既然歐陽世家讓她生命消逝，那麼歐陽世家就得永不翻生。”還是笑著，因為我不愛面無表情。

曾經我是喜怒形於面上，那時我愛胡鬧，有時會被無慾給氣著，有時會對無忌沒辦法，有時看著傲笑師父會傻掉。究竟是那時候快樂，還是這時候快樂呢……？

我不清楚了，有些事，太清楚反倒不好。

而後無慾尋人不果解散談門，人馬分別流入霹靂門和歐陽世家，方界血雨風生也為六弦之一，這些我都不知道。可是將歐陽世家徹底拔除，卻是我從現在起就十分明瞭。

好友向我輕拍，有多久了？我在這和好友談話有多久呢？有十個時辰還是十天？我分不清楚了。

“你你你你你……我來這也不過一刻，你至少走神半刻，整個人都不知道魂在哪兒！！不管你了！等你想清楚明白，再來翠環山找我。”

他剛剛說什麼來著？我又有些忘了，只是無聊的看著好友走出翠環山。是了……我明明就在翠環山，好友為什麼要我去翠環山找他？望著漸行漸遠的好友，我還是不了解。

“哇－－你怎麼在這！”響如驚雷，破上雲霄。好友聲音遠遠傳來，我不由得躍去。瞥向周邊景色，真的不是在翠環山，而是在山腳下的休憩亭。

什麼時候下來的呢？我不清楚，因為我又忘了。

縱雲梯、剪翳步、草上飛……風颯颯在耳邊作響，景色不斷變化，似乎很久以前，我還學過一種輕功叫行雲流水。那個教我的人很溫柔，只在我面前笑過，僅管他那時想的或許不是我。他是否還在那個山洞呢？我不清楚，一切都是那麼不清楚，難道我老了？

緩緩飄落，我盯著呆愣的好友，他的面前站著個人，背對著我，一席綢緞黑衣，是我喜愛的款式，如雲的白髮一半束起，整齊的跟好友幫我磐的幾無二致，好生眼熟。

“怎麼有兩個你！”好友看著我，又看著那人，那人轉過頭，我倆對看著。

的確是，兩個人。

我忍不住伸出手，如同鏡子一般，他也這麼對我做，在碰到的一剎那，他融入了我，或者我與他結合，一瞬間，思緒湧湧而來，又恍惚而逝，感覺上清醒了幾分如同三魂加了四魄。我是我，我不是我，我仍是我，清楚與不清楚，又亂了我。

“怎麼有兩個你！”好友再問了一遍，儘管只剩一個我。

我不假思索，只是輕聲莞爾道：“一人雙化，絕學。”神色間，感覺清醒很多。

其實我也不明白，也或者是我忘了！彷彿很多年前，我就已經有那個我。

好友莫可奈何，他從不期望真能從我嘴裡問出什麼。

=========
下一章，就結束，這一章，其實很不滿意，但是，不太會改=_=||||
這幾天，我一直琢磨著，結局究竟要怎樣改/____\||||
總覺得，看到結局的時候，心裡有些空空的……（患得患失>_<）

絕大多數人都不是死在自己討厭和恐懼的事物上，而是死在自己所喜愛和依賴的事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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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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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

77樓發表於: 2006-06-22 02: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老師～我有問題～～（舉手）
我後面看不懂...為什麼會有分化的素素？分化的素素都在幹麼？
我不懂....是什麼意思......（宵寶寶上身）

總覺得後期的素素變得....嗯....該怎說呢....多了很多的惆悵與黯然....唉.....
難道我再也看不到以前那個詼諧風趣的素素嗎QQ？

其實心裡空空的並不是只有亭嬛大啊！還有很多喜歡這篇的讀者...>"<（默）
忽然有點害怕看到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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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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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

78樓發表於: 2006-06-24 02: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悲雨：
這個嗎……本篇本來就有點太亂了啦|||
不過，下一篇有稍微一點的解釋，當然，最大的解釋，我會寫在番外
因為，我沒有辦法好好說，到底是怎樣（其實，是還沒有固定的想法形成|||）

恩……惆悵與黯然沒有很多啦
最主要的，還是一些徬徨，心理沒辦法跟上身體的動作
詼諧風趣的素素，還是一直存在的，只是身分的真正轉換，需要時間來看開
現在的素素，正是八指麒麟口中，將滿二十歲的素還真
也許，二十歲不算年輕，可是，他有多少年的時間，都在那個過去
所以說，怎麼適應，是我最難以理解的問題
因此，我才會說，用恍惚的寫來寫去，可能最合適我吧（我不會形容）

^_^～我很高興。有人一直一直在看這篇文，也許不多，但那種感覺，是很複雜，卻又讓我感動QQ
而有人留言，當然是更令人高興，雖然潛水的，也沒什麼不好（畢竟，我也算是潛水族）
不過，有人說話，我會更有感受到的感覺>_</////（雀躍）
其實，能完結，真的比太監，讓人安心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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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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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

79樓發表於: 2006-06-24 02: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首煙雨蓮初綻（二十四）

涼亭裡，清風習習，無限暇意，有多久了，為什麼還是不夠清醒？望著棉絮般的白雲，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又忘了是什麼時候了！那一天，天也是這般湛藍。好多好多的那一天……

柔雲還不會走路，她好小好嫩好生脆弱，世上怎麼有這麼可憐的存在，恰似一捏就壞了？我輕輕拍撫：“秀秀、秀秀，哥哥秀秀，朝陽若你，白雲似我，陪伴永久。”

那天，天很藍，雲很多，陽光普照。

蕭姨在跳舞，她極愛跳舞。媚眼如絲，勾人心魄。她舞的，是勾魂舞，人，也是個勾魂人，一年四季裡，她沒幾天是不跳舞的。我曾問過她原由，她只是痴痴笑著道：“只有在那刻，他眼裡有我。”那時我不了解，而後不想了解，我只知道，蕭姨的舞很美。我曾舞過一次，但看到蕭姨煞白的面孔，我再沒有舞過。

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很危險，我的本能那麼告訴我。

那天，天很藍，蕭姨的臉很白，神色不定。

爹爹很奇怪，他常常不理人，只有在教授琴棋書畫時，會變的很溫柔，笑的如同暖風，舒緩且宜人。我每每為了看爹爹的笑容久一點而在課業上裝傻，可大家還是愛稱我為神童。難道會記事的人很了不起麼？我沒有深究。何況，爹爹也僅是誇讚我四書五經讀的不錯，然後就帶我去偷畫跳舞的蕭姨。

那天，天很藍，爹爹的笑容很迷人，念了一禮拜的四書五經很無聊。

無忌很聰明，腦袋似乎和一般人不一樣，剛來山莊時，我不會綁頭髮，都是由無忌綁的，可後來有幾天無忌不在，我便為威脅無慾幫我整理，無忌回來後很生氣，花了一個晚上製作白痴髮袋給我，還在上面刻了字。我不禁期盼無忌和無慾以後多打點兒架，然後我就可以做收漁利，可惜無忌越大越什麼都忌，到了我不能理解得地步。

摸摸腦袋，這到底是多久以前的事呢？百年？千年？仰或萬年？已經不重要了……

我只記得，那天，天也很藍，白痴髮戴很實用，刻字很醜。

偶有幾隻麻雀飛繞，如此自由自在，快樂無憂，再望著藍藍的天，我又忍不住想……想著遙遠的時候……

有點難過，看著不愛我的娘親退出房門，窗外，飛來了一隻不營養的鴿子。清蒸還是紅燒？拆下它腳上綁的信，我為此掙扎，這已然成了我收信的慣例。可惜無忌不愛吃鴿子，而我純粹愛煮鴿子。

信裡，那人要我替他找兩個弟子……十分無聊，但我更無聊，所以我下山去找。

我想找個可以替我處理掉鴿子的師弟，因此，我走入乞兒廟。

那裡，一定不缺處理鴿子的好師弟，我如是想。

數十雙眼睛盯著我，我並不害怕，我可以來找師弟，也可以順便當散財童子。昨日，我才方從無忌那片來了幾百兩銀，那呆子，向來不懂花錢，而我極愛花錢。

五十兩銀子都換成了串錢，太多他們拿不得也花不起。何況，待會兒我要去天下樓，找好友邦我收購奇藥。

每個人都拿的很開心，也沒有人敢對我動手，畢竟，這已是我第四趟來，卻從未有人碰得著我衣角，誰叫我閒來無事，便愛到處亂竄，父親還為此教了我行雲流水。

天空好藍，麻雀好小，為什麼那個時候，我笨的很快樂呢？……我仍是忘了，可是，我不會回頭。

不過，那時的天空，其實沒有這麼藍。

廟裡的人都熱烈的望著我，除了他！眼神充滿不屑，整個人都沾滿污泥，我只看的清那一雙眼。我發現，我很喜歡那雙眼，神似著某位我朝思暮想的人，因此，我把他騙走，簽下了賣身契，剩下的那些人，我是一個都沒有興趣了，可憐的無忌，只好被我給出賣。

我看的出，他並不是個普通的人，舉手頭足間的教養，是騙不了任何人的，也許是個落魄子弟吧！難怪說我自命清高，哼！哼！非常的有勇氣。

不過，那雙眼，真的好像……不同的，只是他的眼，好藍好藍……

那日，天空很紅，錢包變扁，他的眼，好藍好藍。

“喂，這一年多來，你已經走神很多次了，夠了吧！”好友速忽地到我身邊，但，又或者是我忽略了他？

“劣者十分清醒。”頂多，看著景物，忍不住想著過往人事。

“我明白…………跟你說話，真難溝通。”

“有事？”

“素柔雲找你。你也該知道，百鳥谷主之死，對她打擊很大，現下，霹靂門也不好過。”好友斜眼望著我，其實，根本存著看戲心裡，他愛演，那麼我無所謂的聽。

他右手撫鬚，一臉感慨：“唉……想不到百鳥谷主對李翩翩下藥，想不到原來李翩翩武功奇高，想不到百鳥谷主最後被李翩翩擺了一道，最想不到，曾經的武林美人，兩敗俱傷，只是早晚而已，不過黃泉路上相伴，倒也不寂寞。”又是想不到大論……

“你不要亂說，你別把鶯姨和那壞女人相提並論！”草叢裡的人，終於按耐不住出聲，我看著她，心思便不住的放軟，若說有什麼東西，是我一定放不下，那就絕對只有她。

“柔雲……好久，不見。”看著她簪了髻，面帶幾許風霜，我，又怎是一字心疼了得。

“哥…哥……？”她帶了幾許疑惑，但她一向是很單純天真的人，所以她轉眼間便開心的喊著我：“哥哥，哥哥，你都不來找我，我以為你不原諒我哩！你現在的模樣，我都認不出了！”

她這般的人那……我忍不住想笑，有時她表現害怕我，有時她非常黏我，有時又一副什麼都不懂，表面上，實在是盡得鶯姨那千面人的真傳，實際上，該是保護色吧！她這般花樣年華的少女，又怎麼能適應江湖險惡？

“我一向都是原諒妳的。”我擁著她，習慣便是習慣，我不會因為一次特例，便將它決斷。

“哥哥，鶯姨死了！”她淚眼婆娑。

“莫難過，我會心痛。”

“哥哥，我恨何夫人。”她面目猙獰。

“不要恨，已無意義。”

“哥哥，救天哥。”她一臉無助。

“我說過，莫為他求我。”

“哥哥！霹靂門有個萬一，天哥有個萬一，我也會有個萬一的。”

“柔雲，不要怕……”輕輕的拍撫她，就像當年的藍天白雲下：“有萬一的，絕不是妳。”

“哥哥！”她睜睜然看著我：“你不愛我了嗎？”

她表情百變，看著十分有趣，聽著她的問題，更只覺得好笑。

“我很愛妳，所以妳一定沒事，但我有我的原則，留下吧！可好？妳鬥不過談笑眉的。”

她一臉不可置信，後又倔將的開口：“天哥才不愛談姊姊，我什麼都贏談姊姊……鶯姨騙我，她說有事便來找你，你一定會護我。”她推開我的懷抱，生氣的道：“鶯姨錯了，她至死都錯了！你，已經不愛我了！你變了！”

我看著她因為生氣泛紅的容顏，有種無奈的感覺，她是如此天真，以致不懂，不懂我的原則。多久了？她這麼天真的模樣有多久了？我也不懂……

“柔雲……”輕聲的喊著她。

“別叫我！你變了！不只是容貌變了，整個人都變的不像我認識的哥哥了！如果天哥出什麼事，柔雲不會原諒你，會恨你的，會恨你的……”她拂袖輕甩，又是一番面貌，這學習自鶯姨的百面神態，我從來不思考真假與否，我不喜歡替自己找不疼她的理由。

她身形逐漸遠離，我的思緒卻不斷飄忽。

“你等對話，實在不是等閒人聽的，簡直莫名其妙的可以。”好友挑眉乾笑，復又扯起嘴角，身手直指，話語微顫：“喂……你怎麼又有兩個了？”

我轉頭，有一個微笑的身影，我從不知道，一個人笑起來可以這麼好看，十分乾淨的好看，這便是我麼？我也予以一笑，瞬間，腦中閃過無數片段……

山洞裡，兩個人，一個人早無氣息，一個人還在死撐下去……

我看的出，死撐的那個，是我！但我為什麼看的到我？又為什麼我忽然在山洞外？又為什麼我還是感覺到我正在撐著毒發的痛苦？然後……下雨了，雨很冷，但我突然很想淋雨。看著自己的我想，在山洞外的我想，在死撐的我也想……好奇怪的感覺，我明明該只有一個才是。

可我還是出去淋雨了，有三個我都在淋雨，不管是哪個，表情都是如此徬徨。我想走近死撐的那人身邊，另一個我也想走進死撐的人身邊。

想為他分擔毒，但死撐的我卻不想讓人替他分擔毒。很奇怪的感覺，我想幫我，我不想被我幫……

看著仍健全的自己，我什麼都明白了！

一個人，身受那般的傷，還有複雜的毒，甚至待在絕地，活下來，已經不算奇蹟，根本是不能。

也許，我真得天命所倚……

當日，我原是應該死了，但匹離的魂魄，一起幫忙分擔毒，直至現在，以自己的醫術，毒也該是十分弱了。難怪，腦袋經常忘卻事情，原是因為魂魄不全……

這事，還真是沒有道理，這種情況，其實不該出現的，一個人魂魄分散，怎麼還可以組織完全？也許這便是上天賜命，那還真值得好好珍惜。

“無所謂，還是活了……天命所倚。”他開口，走向了我。

“也許會更難過，但，這是代價。”我碰著他，又再度歸為一體。

成長，總需要些代價。

“現下是什麼情形？”好友無力的走來，他的接受度還真高。

“一人三化。”我笑，帶了些傲，誰說代價不能成為回報！

“喂！我不是笨蛋，這不可能是絕學。”

“我知道。”我只是更相信日後有人會吃到這代價的苦頭，所以替它取名。

“唉，說不過你。”好友一向知我，總然不明所以。

凝視著柔雲離去的道路，決定不曾更改，接天道在這天下大局裡，非死不可。

柔雲，我沒變，變的是妳，妳在成長的同時，已將我看輕。

天很藍，萬里無雲。

朝陽若你，白雲似我，但如今，萬里無雲。

=================

半斗坪，一如既往，我一席道衣飄揚……我已經替自己決定了道路，我不清楚對錯與否，但，我不會回頭。

半斗坪上師渡徒，半斗坪下徒渡師。

一個飛躍，不做道別，悠然的通往別處，昔我往矣……早不復追尋。

通天柱上，幾大勢力齊聚，我故弄玄虛，乘蓮而下……

半神半聖是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賢，腦中真書藏萬貫，掌握文武半邊天。

好友說，這叫排場。

十分見效，眾人對我到來的方式，頗感訝異，見到又陌生的面孔，更是茫然。

好友說，這叫神秘，江湖上，還沒有我這號人，更無人見過我的面目，未曾聽過見過的人物，一定讓不少人心神不寧。

環望四周，有自大者、有自以為是者、有不屑者、有傲視天下者，我盯著在轎子裡的人，心理略為冷笑。他便是歐陽上智吧！什麼表情也沒有，既慈祥又和氣，眼神卻透出一股陰冷，但，如若不是娘親死在他的勢力下，我又會這樣打量一個人麼？

不會！我從不刻意打量不喜歡的人。

“好狂妄，報上名來。”艷麗的女暴君開口，她的身形口氣讓我熟悉，也許是八珠聯的人吧！

曾經我以為有一個名字會伴我一生，現在，那個名字卻不在了！何無真，這個名字已經不在了……

清甩拂塵，略一偏頭：“劣者，清香白蓮素還真。”

那一年，清香白蓮素還真一掌震驚武林，至此成為傳說中的武林皇帝，卻也僅是我百年大計的開始。

很多年後，當我已經不再是武林皇帝，百年大計也已落幕，在江湖上更沒人再稱呼我前輩時，我又再次遇到了我從前朝思暮想的存在。他花了無數年種植拼湊一個愁字，依然缺了個心，可我早已異常平靜……

我不禁想，也許我也缺了心，因為再見到他時，我也如多年前一般，只是對他道：“前輩，劣者，清香白蓮素還真。”

回首煙雨，幾番輾轉……

那時，有人什麼都還不懂。

那時，有人以為什麼都懂了。

那時，有一朵蓮花開了。

那時，有一顆心死了。

（完）

絕大多數人都不是死在自己討厭和恐懼的事物上，而是死在自己所喜愛和依賴的事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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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