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9【日月/蒼談】緣滅、緣起 48更新至12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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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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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樓發表於: 2024-01-02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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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1.02【日月/蒼談】緣滅、緣起 27更新至70F

緣滅、緣起章二十七

早膳過後兩人結伴去看萬年果，初種下時還能拿在手上的萬年果現已及腰，被開著白花的樹叢簇擁著，兩人一到萬年果輕輕搖晃似是在打招呼，莓果叢已有些許莓果結實，只是還未熟，跟櫻桃一樣，兩隻鳥兒竄進樹叢中玩耍，談無慾輕碰萬年果，黑色的萬年果閃閃發光。

「無慾可是想念無慾天？」蒼見他的神情問，談無慾回頭，眼中閃著促狹的光芒。

「昨晚才與談某共赴巫山今日便想趕人？」

蒼聞言本牽著談無慾的手一使力將人往懷中帶「現在天波浩渺也是你家了。」說完在談無慾額上吻了吻，談無慾將臉埋在他胸前，從胸口的震動蒼能感受到談無慾在笑，還有他發紅的耳朵，憐愛再次充滿蒼的胸口，他摟著談無慾輕聲問「留下來可好？」

「你把談某寵壞了，對吾有求必應，現在吾想走也走不了，這事只能找你負責。」談無慾臉埋在他胸前低聲說，紅得像要滴出血來的耳朵，一直低著不肯抬起的頭和緊扯著他道袍的手不一不讓蒼心生憐愛。

「好，吾負責。」蒼說，將人摟得更緊些，為此他得到一個在臉頰上的輕吻，輕輕柔柔，卻讓他心動不已。

本在樹叢中玩耍的兩隻鳥兒歪著頭看他們，看了好一會又繼續玩耍。

當天晚上談無慾和蒼在房中，談無慾拿了那本已不能使用的觀雲相細讀，蒼將這樣的談無慾入畫，倆鳥兒扯著昨晚化出的絨布玩，扯著扯著一不小心兩隻都給罩在絨布下面，摸著黑在絨布底下鑽來鑽去找出口，本來在看書在作畫的兩人停了下來看著在絨布下乾著急的鳥兒們「傻鳥兒。」談無慾笑出來，那笑容很美，蒼也跟著笑了，鳥兒聽見人聲，在絨布下抗議他們見死不救的行為，談無慾笑得更大聲，讓蒼想起幼時掛在門廊的風鈴，只要微風一起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音。

笑夠了談無慾才拿起絨布，一瞬見光讓鳥兒們閉上眼，羽毛因為剛才的事弄得亂蓬蓬的，一等眼睛習慣了光兩鳥立刻整理起翅膀，鳥兒整理完便飛到談無慾手上高聲啼叫抗議，綠鳥兒則是飛進鞦韆背對他們生悶氣，談無慾捧著鳥兒軟語輕哄，蒼則是捧起綠鳥兒輕輕撫摸，聽著談無慾放軟聲調跟鳥兒陪不是，以前怎麼沒聽過他這麼說話？談無慾真的能讓他驚喜不斷。

鳥兒再氣也不過一會，得到了安撫後又扯起絨布「傻鳥兒，可別又被蓋住了。」談無慾說，接著和蒼視線對上「怎麼了？」

「只是想看你。」蒼回答，手覆上談無慾的臉頰，談無慾的手總是有些涼，但他的臉頰很溫暖。

談無慾沒說什麼也沒躲任他摸，也許是心裡作用，談無慾的臉似有一絲微紅。

昨日沒睡，今日兩人提前爬上床。

「昨晚一夜沒睡，早些休息。」蒼說，親親談無慾的額頭將人擁入懷中。

「哪那麼嬌貴。」嘴上這麼說，談無慾往他懷中鑽的自然，蒼輕笑，摸了摸那頭他一直很喜歡的白髮。

「無慾。」

「何事？」

「無事，睡吧。」蒼本想題議去給他的師弟妹報告一聲，但又忍住了，罷了，無慾臉皮薄，待他願意自會提起，再稍等他一陣，蒼想著，撫摸談無慾那頭軟髮，回憶起之前托赤雲染代為轉答的話，赤雲染回還後說了日才子也想與他相見，還有談無慾那不耐煩樣，蒼這時才驚覺，他似乎從未見過日月同天，看了看懷中已經睡著的人，蒼想了想該不該跟他提一下至少該知會他那師兄一聲。

罷了，先讓他睡吧，蒼擁著人，心想抱月在懷是這種感覺。

沒過多久談無慾便提起去告知六絃其他人的事，那日在蒼喝藥後談無慾給他端上今年第一批成熟的櫻桃做的櫻桃煎，桌上插著白繡球花，談無慾給他斟了杯洛神花茶時說「明日，吾們去祭拜眾人可好？」

「自然好。」

「談某可會向他們提吾拐走了他們的師兄。」

蒼聞言點了點談無慾的鼻子「是吾拐走了苦境的月才子。」兩人相視而笑，而兩隻鳥兒正在桌上欺負一顆今日摘的洛神花，那本飽滿光滑的洛神花現在坑坑洞洞，全是倆鳥兒啄出的坑洞。

「還以為他們想吃才給，結果只是拿來玩。」談無慾說，攤開手掌，鳥兒停止欺壓無辜的洛神花跳進談無慾手中「鳥兒，你可會梟啼？」

鳥兒歪歪腦袋，有模有樣的發出夜梟啼叫，把本在桌上的綠鳥兒給嚇了一跳，顧不得欺負洛神花了直接躲進蒼的袖子中，蒼能感覺到牠在袖子中東張西望生怕給夜獵的梟鳥逮了去，蒼安撫了下綠鳥兒對罪魁禍首說「別欺負綠鳥兒。」

「吾不過就隨口問一句。」談無慾完全沒心虛的樣子，逗弄著掌中的鳥兒，鳥兒的啼聲中聽得出喜悅，綠鳥兒張望了一會總算離開蒼的袖子東張西望似是在找那不在的夜梟，蒼將牠捧在掌中安撫：

「無事，此處無梟。」蒼輕聲說，同時看了那個元兇，談無慾正在欣賞繡球花，鳥兒又在玩他的頭髮，下一瞬兩人眼睛對上，談無慾微微一笑，眼中有無限柔情，蒼覺得自己就陷在那雙眼中，再也移不開視線。

隔日兩人帶了桃花酒與洛神花酒去祭拜五絃，鳥兒自是跟來了，今次連綠鳥兒也跟上，這是牠頭一次跟著到五人墓前，在蒼肩上歪著頭盯著墓碑瞧，今日兩人穿了盞新的道袍，蒼今日仍是穿著紫色道袍，談無慾也一反平常穿了件淺黃的新道袍「談某甫出山時就是著淺黃色。」談無慾在蒼想給他做新道袍時說了，蒼就給他變出了這一套，談無慾才想之後出遊日穿，想想今日要向五絃報告之事，穿著一身黑好像不大合適便提早拿出來了。

兩人給五人獻了酒，蒼先開口「翠山行、赤雲染、白雪飄、黃商子、九方墀，吾有了道侶。」說完牽起談無慾的手「這便是吾的道侶，你們認得他，苦境之月才子談無慾。」

明明無風，墓上的花草卻搖晃起來，像在竊竊私語，蒼感到握著他的手緊了，才想安撫他卻對上談無慾一臉堅定。
「諸位，談某雖然不才，但承蒙蒼不嫌棄，談某會伴他左右。」

這時吹起了一陣風，暖暖的，很溫柔的風，將他們包圍住，接著兩人看見了五人，模糊透明但確實在他們眼前，鳥兒飛上去繞著翠山行啼，翠山行帶著如記憶中一般溫柔的笑，五人一語未發，朝他們點頭，接著變淡去，談無慾伸手想留，但也知道什麼都沒碰到，只觸到一陣暖暖的風，他眼框灼痛起來，溫熱的液體就這麼滾落，接著他的臉被捧起，直對著蒼那一貫波瀾不驚的臉。

「怎麼哭了？」蒼說著，親吻落在淚水滑過之處，一邊親還一邊低聲哄「別哭了。」

談無慾撲進他懷中，兩鳥兒也落在他的肩上輕啼像是在安慰他，還有蒼撫著他的背輕聲哄著「別哭了，無慾，別哭。」
談無慾好一會才止住淚，覺得丟人，他自出師再也沒哭過，就連差點死了的那時都沒掉過一滴淚，而且那五人明明是蒼的同修，蒼沒掉淚自己卻哭成這樣，還把蒼的新道袍當擦臉布。

「你的新道袍給吾弄髒了。」談無慾說，將臉埋在蒼懷中卻不知該不該抬頭。

「你的眼淚，不髒。」蒼說，看著談無慾發紅的耳朵，心中歡喜心疼欣喜遺憾全混在一塊，歡喜談無慾如此在乎他又心疼他哭成這模樣，欣喜能再見他的師弟妹而且還得到同意，他們過早離去對蒼總是遺憾，但至少他知曉師弟妹對他們是祝福的，思及此，蒼輕撫談無慾談無慾的背脊，總算，談無慾抬起頭，眼睛鼻子都紅了，蒼卻覺得可愛萬分，親了親他的臉頰，墓前的花朵在暖風中輕輕搖晃像是在說秘密，蒼輕柔的替談無慾擦臉，手巾本放在蒼懷中，談無慾能在手巾上聞到蒼身上的薰香。

「現在連你的手巾都給我弄髒了。」談無慾小聲說。

「不髒。」蒼說，再親了他的臉頰。

「為什麼對吾這般好？」談無慾問。

聽了這話蒼將他垂著的手握在手中「無慾不懂得心疼自己，那便只能由吾給你兩人份的心疼。」

那一瞬談無慾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大的像雷聲不說還一下一下的撞著他的胸膛，猛得讓他以為心臟會撞破胸膛跳到蒼的手上，但是他覺得如果真是這樣蒼也會好好接住給他安回去，還會一邊用那讓他安心的嗓音安撫他。

思及此，談無慾也握住蒼的手，兩人凝視再也見不到那五縷英魂的墓「讓你們見笑了，談某會好好照顧蒼的。」

暖風再次包圍兩人，好似祝福。

在告知過蒼的同修後兩人計畫出門一趟，去給號崑崙前輩上香，也回談無慾家看看，整頓一下，偶爾想兩人相處時來小住幾日，蒼也想帶談無慾去給墨塵音與赭杉軍上香，赭杉軍之前說過想見見他。

「也該告知素還真。」蒼說，眼見談無慾的表情補上一句「他畢竟是你之同修，吾合該與他說一聲。」

談無慾小聲嘟嚷著一定會被他嘲弄什麼，最後還是同意了，蒼點了點他的鼻子，化出琴來撫了一曲，兩隻鳥兒隨著琴聲跳起舞，蒼撫著琴，看著托著腮凝視他的談無慾，兩人凝望彼此的視線交纏，兩人同時向前，在發現對方的舉動後也同時停止，接著兩人笑了起來，最後是談無慾捧住蒼的臉，將自己的嘴唇貼上來，伊人獻吻蒼自無拒絕之理，細細品嘗那柔軟的薄唇。

兩隻鳥兒不太明白他們在做什麼，只覺得最近常見到，安靜的在一旁等到兩人分開，見鳥兒在看，談無慾點點鳥兒和綠鳥兒，看著他逗兩隻鳥兒，蒼的心頭一暖。

出遊那日天氣極好，晴空萬里，只有絲絲卷雲點綴，兩人帶著兩隻鳥兒出門，鳥兒本就在苦境出生又隨他們出來幾次早已習慣，綠鳥兒則是自出生以來從未離開過天波浩渺，苦境對牠似是很新奇，一路東張西望這兒飛那兒轉，這而啄啄那兒看看。

「別飛得太遠，當心迷路了。」談無慾對不知第幾次飛開的綠鳥兒喊。

「無事，頭一次出來總是新鮮，讓牠看看也好。」蒼捏了捏著無慾的手，眼睛盯著綠鳥兒，鳥兒也自談無慾肩頭飛開到枝頭上唱起來，有數枝與牠同類的鳥兒與牠齊唱。

「看來得待他們玩夠了。」

「無事，吾們不趕時間。」

兩人留駐一會，待兩鳥玩夠了再回肩上再行，頭一個他們去的地點是水晶湖，曾經治癒無數人，談無慾也曾待過的水晶湖，現在已成了一片不溶之冰，而談無慾此生的恩人長眠於此，兩人放下祭品，將酒水灑在湖畔。

「前輩，談無慾來見你了，抱歉過了如此久，談無慾現在也退隱了。」談無慾輕聲說，向號崑崙告知他去後之事，從鬼粱天下死到六禍蒼龍，再到異度魔界與棄天帝，還有他自己在六禍蒼龍那一戰後功體受損退引，他說，蒼聽，那輕柔的聲音伴著苦境的風，搖晃著湖邊的花草，最終，談無慾主動牽起他的手。

「前輩，這是吾的道侶。」

「前輩，吾名蒼。」

「他與眾人阻止了棄天帝與異度魔界之禍，談無慾退引之後也是他助吾養傷，現吾之功體已復七成，這才能來探前輩。」

「前輩，吾會好好照顧無慾的。」蒼說。

此時水晶湖上方的卷雲不知何時成了個撫鬚老者的形象，似在對他們微笑，談無慾與蒼對視也笑了，肩上的鳥兒啼叫，談無慾摸摸牠。

「你可還記得前輩？」談無慾問，鳥兒看雲又看牠，看不出牠的意思。

接下來他們去了崑崙山，大老遠便能見著蒼翠的崑崙山，就算其主已不在世仍不掩其靈秀，兩人慢慢往山上走，久無人煙之山早已無路，只有窄小的獸徑，兩人一路撥開檔路的枝椏，飛在枝頭上的鳥兒時不時低頭看他們。

總算穿過了樹林，眼前幾乎被雜草掩埋的景象還是讓談無慾心頭一縮。

前輩已經不在了…

「無慾。」蒼的聲音讓他回神，對上那一慣溫和的眼「可要洗洗手？」

「也好。」

兩人到井邊打水洗手，蒼替他擦臉，他也替蒼擦，之後蒼與之前訪無慾天時一樣清除了比人高的雜草，已無人居住的小屋和屋旁的莓果樹也出現了，談無慾聽見鳥兒驚喜的啼聲接著便朝莓果樹飛，站在枝頭上喚他們過去，最先過去的是綠鳥兒，鳥兒摘了顆莓果給牠，見狀談無慾笑了，鳥兒再次催促，談無慾拉住蒼。

「來瞧瞧鳥兒的樹。」

「鳥兒的樹？」蒼任他拉著往莓果樹走，有些好奇的問。

談無慾沒有馬上回答他，兩人已到了莓果樹前，鳥兒給他們各摘了一顆莓果，從啼聲便知牠很歡喜，談無慾笑著摸摸牠「是，你的樹還在。」接著轉頭望向蒼「這樹是談某種的，種子是鳥兒與吾頭一日見面時牠給吾帶的，所以吾都說這是鳥兒的樹。」

「原來如此。」蒼說，凝視著這棵樹，天波浩渺的莓果還在開花尚未有成熟的果實，這莓果倒是已經結實累累，鳥兒和綠鳥兒現在忙著吃。

談無慾撫摸著樹，語氣有無限懷念：「這樹很奇特，終年生莓果，就算是大雪它仍會是葉子滿滿開花結實從未止過，每年春日鳥兒便用它的莓果養孩子。」鳥兒在吃莓果的空檔啼了一聲似是附和，又埋頭繼續吃「你這鳥兒。」談無慾笑了出聲。

對蒼來說，那是何種樂器都比不上的天籟之音。

「這樹果明明看起來普通，不知為何能成年結果。」談無慾說著，盯著莓果看，蒼看了也同樣覺得這莓果樹看來平凡，無任何特殊之處。

「吾們帶一顆種子回天波浩渺種如何？」蒼提議。

「也好。」談無慾碰碰吃夠了的鳥兒「鳥兒，吾們在天波浩渺也種一棵此樹可好？」鳥兒的啼聲似是很歡喜「那給談某找種子。」

鳥兒鑽進枝葉中，不一會談無慾手中便多了一顆種子，和當年一樣是和莓果同色的紅，沒多九又一顆，談無慾感受到視線回頭對上蒼「何事。」

「這樹種應不是這色。」蒼碰碰那種子。

「確實。」談無慾戳戳種子，不過也未太在意「鳥兒當初給我的也是紅色，說不定只是這顆樹特別。」

「說的也是。」蒼說，接過談無慾手中的種子小心收好，想到種子有兩棵心中到有了另外的打算。

在稍作停留後兩人下山，卻不是走上山之路，談無慾拉著蒼說有地方想帶他去，蒼任他拉著猜想談無慾要帶他去何處，迎面吹來的風讓身前人身上的萬年果香向他拂來，彷彿至身萬年果林中，想到此蒼微微笑了起來。

談無慾帶他至崑崙山外一處幽暗之谷，兩人停駐在外，蒼望向谷間，似是無草無木，今日明明晴空萬里，陽光卻似是照不進這處，蒼望向談無慾，疑惑他為何帶他來此處，談無慾雙唇輕啟，說出的話卻讓蒼心頭一窒。

「此處便是談無慾差點葬身之處。」

蒼忍不住再看往谷內，谷內幽暗陰森，看似無任何活物，他握著談無慾的手「這便是你之前曾提過摔落的深谷？」

「是。」

蒼看著內部，思索著可要進去看看？談無慾卻拉拉他的袖子，他的道侶一臉要使壞的笑。

「吾說過此處有毒蟲吧？」

「你曾提過被螫咬。」

「那蟲談某在天波浩渺的藏書看過，說是將它曬乾磨成粉驅蟲效果極好，吾們逮個幾隻回去磨粉，當是幫談某出氣可好？」

蒼這才明白談無慾為何帶他來此，捏捏他的手「好。」說著便化出一個小籠子，兩人將兩隻鳥兒留在外頭的枝椏上進入的谷地，迎面而來的汙泥氣味勾起了談無慾不快的回憶，他拉住蒼。

「無慾？怎麼了？」

「那蟲躲在爛泥中，吾們別踏到爛泥髒了鞋子。」

「好。」

就算是在幽暗的谷中，談無慾仍能看見蒼溫和的笑「你要自己逮蟲，還是吾來？」蒼問。

「吾來。」那蟲害談某作了好一陣的惡夢，談無慾拂塵一揮，蟲子被迫從爛泥中現身，直飛進蒼手中的籠子。

蟲子一隻隻飛進籠中，本空蕩蕩的籠子很快就滿是毒蟲，毒蟲在裡頭你推我擠，談無慾看著皺眉，停下了手，蒼細心的關緊籠子，牽起談無慾往光亮處走。

「那時吾滿心怨恨，死後大概會成厲鬼。」談無慾突然這麼說。

「但是你得救了。」

「是，被號崑崙前輩救下一命是談無慾此生的福氣。」談無慾輕捏蒼的手讓蒼轉過來看他「另一次便是被你邀入天波浩渺。」

「而吾認為能結識你是吾之福氣。」

「哈，那多謝了。」

說著兩人出了谷，鳥兒又飛回來，倆鳥兒本想停在籠子上給談無慾檔了下來，談無慾一手捧一鳥讓牠們倆湊進籠子，這毒蟲本就只居於陰暗潮濕之泥地生得奇怪，兩鳥兒皆未見過，好奇的盯著，所幸毒蟲對鳥兒都嫌太大，又或是剛剛飽餐了莓果，兩鳥沒有要吃。

「這有毒不能吃。」談無慾說，看了看整籠的蟲，蒼提著這些傢伙定是不便於是提議「先將籠子留在此處，等吾們要回天波浩渺再來取可好？」

蒼也知曉談無慾是顧慮他，微微一笑便將滿是毒蟲的籠子放在石縫中後兩人便離開。

出遊，或是該說回娘家?(喂)
在下想念五絃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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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樓發表於: 2024-01-02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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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wenjun的小花

引用
引用第69樓mustafa于2023-12-19 23:43發表的 : "pcr-?L
话说师兄以后是都不会出现了吗？ p&0 G

當然會，總是要告知家屬的，素還真很快就會出現了。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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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樓發表於: 2024-01-03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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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养肥中，慢慢填不着急。苍有无限的可能，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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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樓發表於: 2024-01-16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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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滅、緣起章二十八

時間已近午時，兩人先於附近鎮中用了午食後離開，兩人到了青埂冷峰，赭杉軍與墨塵音的墓立於此處，草還未長長，但蒼仍是清掉了兩人墓上之草，談無慾給兩人的墓前放了花，蒼將酒水灑在他們墓前的土地，久久不發一語，談無慾什麼也沒問，靜靜的陪伴蒼，如同頭一次過了好一會蒼深吸了口氣，輕輕牽起談無慾的手。

「好友，吾來看你了。」蒼說，談無慾知曉這聲好友不是在喊他，他看著赭杉軍的墓，蒼對他說過他本希望赭杉軍回天波浩渺退隱，只是赭杉軍一向重情，最後為了救友而死，知曉蒼定是很傷心，談無慾輕握蒼的手，蒼看他，輕風搔著他們周遭的樹，搖晃的枝椏似在私語。

「好友，這是談無慾，也是蒼想讓你見之人，現在他是吾之道侶。」

風明明未增強，談無慾卻覺得樹的私語卻大聲了些。

「兩位前輩，吾是談無慾。」談無慾說，除此之外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連此二人的長相也不知，他所有所知皆是從蒼那聽來的，此時他感到蒼輕捏他的手，談無慾望向他，蒼那雙眼睛無論何時都如晴日之海那般平靜使人安心。

蒼開始對他的友人說起玄宗之事，他們並無如六絃其他人一般現身所以談無慾只能猜測他們在，同時想著兩隻鳥兒怎麼這般安靜乖巧？待蒼結束了與友之敘看向他時露出了些微詫異的表情，接著微微一笑。

「鳥兒睡著了。」蒼在談無慾問之前告訴他。

「吾還納悶怎麼會這般乖巧不啼不鬧，竟是睡著了。」談無慾如蒼一般放輕聲音，不想驚在肩上睡著的鳥兒。

「今日跑了數地，鳥兒四處飛應也是累了。」

「吾覺得只是這倆方才吃太多莓果了。」嘴上這麼說，蒼卻在談無慾眼底看見了溫柔，他替談無慾整理被風吹亂的頭髮，一陣不該出現在山中的暖風輕輕的包圍兩人。

「談某還真給牠們當成樹了，不是在吾身上走來走去便是睡在吾肩上。」談無慾半真半假的抱怨，蒼卻看見了那薄唇帶著笑，眼角也彎彎，談無慾有時言詞嚴厲，但蒼之曉在那之下是顆柔軟的心，輕點了一下那薄唇，薄唇又揚起幾分。

鳥兒本藏在翅下的頭抬起，又開始玩談無慾的頭髮。

「你這鳥兒，吾的頭髮當真如此好玩？」談無慾說，鳥兒啼叫似在說是，談無慾忍不住戳了他一下「小聲些，別將綠鳥兒吵醒了。」才說完另一肩便傳來綠鳥兒尚未清醒的啼聲，談無慾感覺到牠在肩上踏了踏後飛至蒼肩上，拍了拍翅膀，鳥兒停了一瞬繼續玩談無慾的頭髮。

「好友，吾們之後會再來。」蒼對著兩人的墓說，兩人等了一會沒見到魂魄現身，蒼未發一語，談無慾猜想他應有些失落，便主動牽起他的手。

「下次，帶談某釀之酒來可好？兩位前輩喜歡何種酒？」

蒼微微一笑「赭杉軍喜歡洛神花酒，墨塵音與他同樣。」

「那談某回去便釀，抑是有特別之方子？」

「翠山行那有，吾記得在…」

兩人漸漸行遠，未曾發現墓前出現了兩個之前未有的人影併肩站在一起望著他們離去。

「原來蒼中意之人是生做這模樣。」赭杉軍說「初見之時覺得他似不太易相處，但端看他們相處，吾似知曉為何蒼中意此人。」

「異度魔界之事已了，蒼也有人伴他，如此甚好。」墨塵音說。

赭杉軍看著現已遠去的兩人，目光在他們牽著的手上停留了些會「是，如此甚好。」

接著兩人去了一趟半斗坪，這是蒼的提議，談無慾想想也合該回去給師父上個香，便同意了，到了半斗坪，那早已無人居住之處卻未見破敗，談無慾不知該意外還是不意外，他肩上的鳥兒靠上他的頸側隨這此處的鳥兒輕唱，談無慾摸摸鳥兒再看蒼。

「吾自從離開便沒回來過，算算也過了數甲子。」談無慾說「初時是不想，後來是不願。」

「但你現在來了。」蒼說，沒有多提及他的師父，卻讓談無慾覺得有股暖流注入心底。

無論何時何地，蒼總是這般包容他，若說被號崑崙前輩救下一命是談無慾最後一點幸運，那麼能遇見蒼便是談無慾上輩子修得之福氣，談無慾拉著蒼的手。

「跟談某一起入內吧，談某帶你看看吾年幼時的房間，雖然不知道素還真有沒有整理那處。」說著便拉著蒼進屋。

雖是經過整理，但畢竟久未有人居住，多少還是績了些灰塵，於是兩人花了幾分鐘稍作打掃後到了牌位前，那裡立著兩個牌位，一個為八趾麒麟，另一為無忌天子，蒼就算未曾聽聞此人也猜得出他之身份。

「談某之前有無說過我與素還真還有一師弟？」談無慾問。

「你曾略提，但未說他之名。」

「這便是他。」談無慾說，插上新花，將酒水倒入杯中置於兩個牌位前，看著眼前師尊和師弟的牌位，談無慾不反而不知該說些什麼，那堆混雜的情感怎麼樣也理不清，最後，談無慾給兩人上了香，說了句：「吾有了道侶，這位便是，他名為蒼，出身玄宗，是個極好的人。」

這番略嫌生梳僵硬的介紹，蒼輕捏著一下掌中的手對牌位說「前輩，無忌，吾是蒼，無慾的道侶。」自進屋便安靜的兩鳥兒不知為何這時齊啼起來，蒼感覺到手中本來有些僵硬的手又恢復成平常的模樣。

「事情就是如此，多說無用，談無慾也不想聽，吾與蒼已是道侶。」談無慾以他們初會之時那般帶著傲氣的語氣對著牌位說，接著拉著蒼「吾帶你去看看談某以前的房間。」

素還真還真沒落著房間不管，跟外室一樣只需稍加打掃便能入住，談無慾拉著蒼到他住的那間，跟蒼提了些他小時候的事，像是小時候搗蛋差點把屋子給燒了，還有欺負無忌把他的機關藏起來之事，蒼聽了輕捏了一下他的臉頰。

「吾都不知曉你還會欺侮師弟。」

「你現在知曉了，後悔嗎？」

蒼將人攬住，在那白玉般的臉頰上落上一吻「方才才在令師牌位前說吾是你的道侶，這便反悔了？」

談無慾笑得開懷，也給蒼的臉頰一吻。

兩隻鳥兒歡快的啼鳴。

最後兩人又回到牌位前「吾會再來，何時吾也不知。」

「無慾擅釀酒，今日之酒便是無慾釀的，下回吾們前來會攜上酒水。」

說完兩人攜手離開了半斗坪往無慾天去，夏日天暗得晚，到無慾天時雖已至初更但太陽仍是明晃晃的。

同樣是久未有人居住，無慾天就完全是無人打理，廢墟般的模樣，談無慾一揮拂塵，無慾天再現，無慾天的房舍草木似是知道主人歸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被莓果叢簇擁著的萬年果輕輕搖晃，香味濃郁，鳥兒認出了無慾天，飛上了莓果叢呼喚綠鳥兒，綠鳥兒是頭一次來無慾天，與在崑崙山時相同，小心翼翼的飛到鳥兒身邊看鳥兒吃起莓果才跟著吃，談無慾看他們這樣笑了笑「吾去備晚膳，用完膳無們再去祭拜。」

「也好，吾幫你。」

談無慾起灶，蒼將食材拿出，兩人合作不久便備好了膳，談無慾將晚膳端上桌，還多放了個小空盤，蒼倒入松子，松子落入盤中發出清脆聲響，兩隻鳥兒便飛入。

「該用膳了。」蒼對兩鳥兒說，兩鳥兒吃起松子。

蒼是頭一次在無慾天用膳，但有談無慾和兩隻鳥兒在，似也無太大的不同，無慾天比天波浩渺暖，暖風從開著的窗子送進一陣陣萬年果香。

「萬年果似也很開心你歸來。」

談無慾看了一眼窗子，微微一笑，此時蒼提起在天波浩渺便想到的事。

「無慾，可要再種一棵莓果？」蒼成功的看見談無慾眨著眼一臉詢問，蒼拿出早先在崑崙山鳥兒給的種子「鳥兒給了兩棵種子，種一顆在此？」

「也好。」

兩人在萬年果旁種下那紅色的種子「你之前是如何照顧鳥兒的樹？」

「吾只有埋下種子它便自行長大。」說完談無慾埋了土，給種子灑些水，順道也給莓果叢和萬年果灑水，接著他看看沾著土的手「吾去洗洗。」

洗過手太陽也到了山頭，將天空染成一片金紅，兩人在夕陽下祭拜了寒山意、冷水心與支離疏，同時說了結為道侶之事，待他們說完天色已暗，只餘山頭殘留餘霞。

「無慾可願帶吾四處看看？」蒼問。

「無慾天不似天波浩渺那般大，不過權當散步也無不可。」

「那就勞你帶路了。」蒼牽起談無慾的手，兩人在滿是莓果、花香和婉轉鳥鳴的無慾天中散步，蒼覺得身處無慾天連月光都減了一分清冷，添了一分柔和，手中那白皙柔軟的手在他手中變得暖和，晚風包圍他們，滿是萬年果的香氣，談無慾牽著他告知他這顆莓果是冷水心栽的，春日曾有雀鳥來築巢，幼鳥剛孵出光禿不討喜，冷水心卻很喜歡，會在莓果叢附近放吃食招鳥兒父母去吃，那幾棵高挑挺拔的桂樹是寒山意親手栽的，寒山意總是親手照料，花開得又多又香。

「你的徒兒喜歡桂花？」

談無慾笑出聲：「饞桂花酒與桂花糕罷了。」蒼這才想起每次來無慾天掃墓總不缺這兩樣東西，聽著談無慾介紹，偶爾談起過去讓蒼滿心歡喜，像是他參與了那一段過去。

無慾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好一會兩人繞回無慾天後院，說是後院離屋子也還有一小段距離，地面之前就未生草，比起其它部份看來有些荒涼，蒼不解的看向談無慾，這不似他的作風，談無慾微微一笑，化出盞燈籠，頓時整個地方被溫暖的光芒覆蓋，像是月突然落在此處。

「之前發現此處往下挖能便有溫泉，本想挖池便有溫泉可泡，割了草清了地卻一直被鎖事絆住耽擱下來，此處卻一直未再生草，像在等吾回來。」談無慾輕聲說，在暖光下他的臉龐帶著些許愁暢與懷念。

「今日已晚，若你想，明日吾幫你弄一池。」蒼說，談無慾回頭，蒼見他嘴唇動了動，聽見細微的聲音說：

「謝謝。」

接著是一個落在臉頰上，柔柔軟軟的吻。

這是蒼頭一次在無慾天過夜，談無慾一向是一人睡，無慾天的床不比他在天波浩渺時的寬，兩人得貼在一塊。

「明日也得找人給談某將床弄大些了。」談無慾窩在他懷中嘟嚷，將他抱得緊緊的。

「好，明日找人來弄。」蒼說，輕撫他的背。

「本想今晚在無慾天…」談無慾聲音漸小，小到連蒼都聽不清，但懷中人發紅的耳朵和埋在他懷中不抬的臉告知了他說的話，在兩人歡好之時談無慾並不羞澀，不但如此還熱情主動，但平時他懷中的仙子又不時因為某些事羞怯，像是此時，蒼微微一笑，只覺懷中人實在可人，同時也有些期待。

兩人就這麼抱在一塊睡在要睡兩人過於窄小的床上，談無慾作了個夢，夢見他與蒼在天波浩的涼亭，蒼在撫琴，他在泡茶，石桌上的薰香和蒼身上的相同，他每每聞這氣味便會想到蒼，當他甫睜眼他還疑惑怎麼方才還在撫琴現在就抱著自己？眨了幾下眼才想起自己人在無慾天，竟然會夢到在天波浩渺，真的待太久了連在自己家都會夢到那，不過說起來現在天波浩渺似乎也是他的家了，難得他比蒼早醒，談無慾盯著蒼的睡顏，蒼真的生得極好，談無慾盯著他的臉想，接著蒼睜眼與他對視。

「怎麼這麼早醒？可是沒睡好？」談無慾感覺到他的背被撫了撫。

「只是作了個夢。」

「夢到何事？」

「夢到吾與你在天波浩渺的涼亭，你在給吾撫琴。」

「你之無慾天也有石桌，吾在這裡給你撫琴可好？你想聽什麼？」

這話讓談無慾的心像泡在溫泉一般，他將臉埋在蒼懷中好一會才答「吾再想想。」

談無慾已經許久沒坐在自己的鏡子前梳髮了，上一次替他梳髮的是冷水心，而今日是蒼，蒼堅持先替他梳髮所以還未戴冠，談無慾透過鏡子看蒼，鏡中的他散著髮，別有一番風情，方才他的睡臉也是極好，談無慾想著，看著鏡中的自己，真是不討喜的面容啊！談無慾想著，他早年便知自己生得不如師兄師弟般討喜，但是…談無慾看著鏡中的蒼，那人拿著髮梳捧著他的頭髮，動作輕柔得像是怕弄掉哪怕一根，每次對上他的眼總是能得到溫柔的笑，彷彿他看見的是什麼無比美好的東西。

談無慾再看看鏡中的自己，仍是覺得鏡中那人看起來不討喜，此時蒼的手停了下來。

「抱歉，吾弄疼你了？」

這話還真讓談無慾莫名「說什麼呢？」

「還是吾做得不好？」

「談某給你弄糊塗了，在說什麼呢？」

蒼從身後摟住他「那無慾可願告知吾你為何不快？」

談無慾不知道自己該訝異或該習以為常，蒼總是能準確的察覺他的心緒，而且包容他。

「吾只是在想，吾生得這般不討喜，為何你卻看吾時卻總像看著什麼美人似的。」說完談無慾看見那人秀氣的眉毛皺了一下，才驚說錯話了「蒼，吾…」才忙要解釋，一隻手指便點上他的嘴唇，談無慾住了口。

蒼繞至他面雙手放上他的肩「無慾不喜歡自己的長相？」

談無慾斟酌了一會還是嘆了口氣老實招供「吾自覺沒有吾之同修生得討喜，其他人也這麼想，素還真只要開口便能讓人信他，談無慾卻總被人當作在騙人。」

是真的因為長相？還是因為那時談無慾那張尖利張口便是句句扎人的嘴？談無慾也不知曉答案，而能給他答案的人墳頭都已長滿了比他還高的草，反正談無慾早已習慣，下一瞬他的臉被捧起，對上的是蒼那他一貫覺得生得極好的秀美面容。

「無慾。」蒼喊他，談無慾能感覺到蒼輕撫他的顴骨，在他們共覆巫山那晚蒼也是這般捧著他的臉撫如現在這般撫他的顴骨，談無慾覺得臉頰發熱，也有些口乾，有些赧然想躲，又捨不得這溫柔，蒼輕落一吻在他額上「吾從未這般想過。」
「嗯？」談無慾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所言何事。

「吾自吾與你初見便認為你生得極具風韻，語你一談更是懹吾確認與你結識是正確之舉。」蒼說，眼中滿是似水柔情，談無慾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不知蒼是否有聽見？「吾喜歡你的臉，你的一切。」蒼再說了一次，在他額的琉璃珠吻了吻。

些許溫暖、些許得意、些許自滿與些許安慰同時充斥著談無慾，他忍不住笑了，其他人連同他自身都認為他生得不討喜又如何？蒼喜歡他，就算是他不喜歡自己的部份，那便足夠了，談無慾將手覆上蒼的手。

「幫吾梳髮吧，不是說要幫吾弄溫泉池？」

蒼微微一笑，親了親他的臉頰後再次拿起梳子替他梳髮，談無慾透過銅鏡看他，仍是那般專注小心，而鏡中的自己微笑沒停過。

他梳完髮之後換他替蒼梳髮，比起他自己蒼的髮型繁複多了，談無慾現已熟能生巧了，但他記得首次梳他還得要蒼指點，那時蒼告訴他翠山行仍在世時這都是他替他梳的，說是希望自己一直保持儀表，所以在他去後他也每日自行梳。

當然現在已由談無慾接手了，他看著鏡中的蒼同意翠山行所想，雖然散髮的蒼另有一番風情但他還是喜歡蒼這樣端正的模樣，談無慾見到銅鏡中的自己在笑，蒼也看著這樣的自己笑。

寫這段正好在看驚濤，看阿談說自己長得不討喜

在下自己倒是很喜歡他的長像。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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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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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

74樓發表於: 2024-01-16 21: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謝謝wenjun的小花。

引用
引用第72樓wenjun于2024-01-03 20:46發表的 : 4W<[& )7
继续养肥中，慢慢填不着急。苍有无限的可能，哈。 :nfy=*M#

絃首的無限可能阿談應該體會很深。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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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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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

75樓發表於: 2024-02-26 21: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緣滅、緣起章二十九

早膳吃麵，簡單的清湯麵，兩隻鳥兒對此沒興趣，自行到外頭吃莓果。

「無慾喜歡麵食？」憶及談無慾常備麵食，蒼問。

「孩堤時並未特別喜歡，但在號崑崙前輩那時吃了不少，喜歡上了，也自學了些。」談無慾話鋒一轉問道：「翠山行也有許多麵類食譜，你們以前也常吃？」

「是，倒不是翠山行自己喜歡，是九方墀和白雪飄，不過他們二人喜歡的不同，九方墀喜愛麵，白雪飄喜歡包子。兩人常為此吵鬧，為了讓他們不爭吵翠山行會輪流做兩種。」憶起師弟幼時吵鬧，蒼微微笑了。

早飯後兩人回到無慾天後的空地，那片草地仍是維持著原樣，蒼拂塵一揮，水池便出現，溫泉水緩緩流入注滿池子，談無慾摸了摸池水確定溫度後拉著蒼「來跟吾一起給它添些東西。」

蒼就被談無慾這麼拉著，給水池添上石底石邊，談無慾還給它弄了個篷頂，接著又說要種些花拉著他下山，看他這麼興沖沖的，蒼的心情也飛揚起來。

但沒一會又給脫韁仙子給嚇了一跳。

「無慾。」蒼拉住談無慾，撥開差點打到他的枝椏拉過談無慾細察他的額，在確定那光潔的額沒有多出任一紅痕，蒼輕點了一下談無慾的額頭輕斥「胡來。」

理虧的人拉著他的手服軟「對不住，吾只是想快些打理好，晚些好泡溫泉。」

「溫泉不會跑掉，吾也會在。」蒼牽著他，這次談無慾好好的跟著他慢慢走，兩人到了鎮子裡買了幾色玫瑰和其它的花，老闆細說著注意事項，之後他們還買了玉米粉和一些其它的東西，另外還找了木匠替訂做加寬的床，說是急件多給了錢，木匠說明日便成，之後兩人才回轉無慾天。

「中午吾做窩窩頭。」談無慾捧著花說，蒼只覺得談無慾捧著花，那在他臉頰龐的花瓣更櫬得人膚若羊脂玉一般。

鮮花配美人這句俗話說得倒也丁點不差。

回去到無慾天鳥兒便上了肩，啼叫詢問著他們上哪了。

「去買些東西罷了。」談無慾點點鳥兒，拿出些給鳥兒買的種子裝進小碟中放桌上，鳥兒呼喚友伴來吃，不只是綠鳥兒，還有數隻雀鳥也飛來了。

「你倒會做順水人情。」談無慾說，鳥兒們只顧著吃。

他們兩人將花種在溫泉池子附近，邊種談無慾邊說本想在附近再弄個池塘養幾尾鯉魚，說完看蒼「不然在天波浩渺挖個池子養魚？」

「你想養在何處？」

「別別，吾就隨口說說，沒有真的想養魚。」想到蒼怎麼寵他的，談無慾連忙說，不過說到魚他倒是想到了一條特別的魚「你可有見過蠹魚孫？
」
「未曾，據說是封印鬼沒河五寶之臥龍行之寵物？」

「是，牠之前居於峴匿迷谷之河中，通人言，不知已活多久，時不時會上琉璃仙境串門討包子。」

「包子？」

「談某某次去見牠跟屈世途討包子。」

聽著談無慾說著這些事，蒼感覺自己也參與了那些，將這些點滴收在心中。

晚飯也是窩窩頭，剛蒸好的鬆鬆軟軟，帶著雜糧與玉米本有的甜味，兩鳥在窩窩頭一出籠便吵著討。

「還燙著呢，貪吃的傻鳥兒。」談無慾說，將窩窩頭放在桌上。

吃了莓果松子窩窩頭的兩隻鳥兒早早便在談無慾今日買的小樹盆栽上打起瞌睡，談無慾輕拉蒼的袖子附在他耳邊悄聲說：「趁鳥兒睡了，吾們兩個自行先去試試溫泉吧？」

蒼自然很樂意。

篷下吊了盞燈籠，逗的飛蛾繞著它飛，兩人一起泡在溫泉中，蒸氣繚繞，當然這非他們二人同一次共浴，蒼本以為這次也是同樣，但那個貼上來的淘氣鬼顯然另有打算。

「蒼。」柔軟的嗓音帶著些許魅惑，伴隨著溫熱的氣息，蒼不覺得自己是柳下惠也沒打算當柳下惠，摟住那果香惑人的白皙身體，那淘氣鬼得寸進尺的碰觸他的耳朵，蒼能感覺到濕軟的舌，做到這種程度蒼覺得也該回敬他些什麼，把作亂份子抱在腿上細細親吻，溫泉很暖，而他們兩人的身體溫度還高出溫泉一些，溫泉水被他們的動作弄得波濤不斷，不停的拍上池邊新放在那的岩石，白髮和淺栗色的髮在池水中混雜在一起，本繞著燈籠的蛾貼著燈隨著微風搖晃，燈下可見兩個身影緊貼在一起，不停動作翻攪著池水。

兩人在溫泉裡玩到頗晚，回房時兩人有點暈乎乎的，回來時兩隻鳥兒換到樑上去睡了。

「沒見過睡覺還能飛的。」談無慾擦著頭髮，臉還是紅的，裡衣也未係好衣帶鬆鬆垮垮露出一片白如玉石的皮膚，蒼替他拉了拉裡衣，將手放在他的髮上，談無慾感到內力催動，笑著轉身也對蒼這麼做。

兩人今晚也同樣是在床上身子相貼雙足交纏「睡慣你的床真的覺得談某的床很小。」談無慾悄聲說，今日他的身子除了萬年果外也染上了泉水與薰香。

「那木匠說明日新床便做好了，早先訂的新被子也是。」蒼安撫道，談無慾抬頭像是想問何時訂的新被子，但最後又將頭靠在蒼肩上。

「明日吾們一起去取。」談無慾說完闔眼，蒼一直看著他，直到懷中仙子入睡才在他額上親了一下，闔眼回味方才在溫泉中一切，談無慾被情慾染紅了的雙頰，在他耳邊的柔軟呻吟，抱著他的雙臂，他身上的萬年果香在他們雲雨時變得濃烈，讓他也染上了萬年果的氣味…

蒼不記得自己何時睡著的，但他醒來時懷裡還有著溫暖散發萬年果香的身驅，還有雀鳥的啼鳴，有一瞬讓他以為自己在天波浩渺。

當天他們去取了新床和被子，安好新床和新被子之後談無慾打趣的說：「吾還以為你準備的是鴛鴦被。」

聞言蒼點點他的鼻子：「在天波浩渺吾備，在這裡怕是要你備了。」

談無慾笑出聲：「好，下回吾們回來吾會備好。」

本在外頭玩耍的鳥兒在窗抬上整理翅膀上的羽毛，歪了歪頭飛上那床新被踏了踏後啼了一聲，似是很中意新被子。

「這是談某和蒼要睡的怎麼是你先上床了？連新被子都給你踏了，來這兒。」談無慾張開手，鳥兒飛至他掌中輕啄他的手指，談無慾輕撫牠，笑意漫延到了眼角，蒼也點點鳥兒，鳥兒轉頭看他。

「綠鳥兒沒跟你一道？」蒼問，熟悉的啼聲便從窗戶傳來，綠鳥兒不知何時飛到那處朝鳥兒叫喚要牠快一塊來玩，鳥兒飛起與綠鳥兒一塊飛進院庭院中。

兩人行至院中，給萬年果澆點水，談無慾帶蒼到他的桂樹林，現在時間尚早連花苞都無「無慾天的桂樹和天波浩渺的氣味有些不同。」

「吾真想見識。」

「無慾天的桂花較天波浩渺早…」談無慾住了口，唇邊多了一抹笑：「吾去確認一事。」說著便跑開了，蒼搖頭笑笑，跟著他去了，見談無慾舉著燭火跑進無慾天的地窖，他從未進去過，才想問需不需幫忙裡頭的人便出來了，還拎了兩壇酒。
「吾沒記錯，真的還有冷水心先前釀的桂花酒，吾都給忘了。」談無慾笑著舉著酒壇子「來嘗嘗。」

蒼笑著伸手接過談無慾手中的酒壇。

＊＊＊

不知該說巧或不巧，蒼與談無慾前腳才離開，後腳二口組便到了這個小鎮。

「這個談無慾到底是退引到哪裡去了？人跟失蹤一樣連我老秦都打聽不到。」秦假仙一邊抱怨一邊走。

「大仔，難到談無慾是不想被你找到？」業途靈說了這話馬上挨打了。

「肥靈你安靜啦，就算他不想被找到我就不信憑我老秦的人脈會連一個談無慾都找不到。」

「大仔，那要不要在這問問看？說不定憑大仔的運氣會碰到他剛好回無慾天掃墓。」

「也是，好啦，我問問看。」秦假仙這就問了賣花的老闆「老闆，你可有看過一個人？看起來像道士，這邊很明顯，」說著摸自己的顴骨「人看起來很少年可是頭髮都白了，人長得白白淨淨很秀氣可是看起來脾氣不怎麼好。」

「喔，有喔。」

「真的有！你什麼時候看到他的？」

「昨天跟今天都有來，他來來跟我買好幾種花，今天又去木匠那裡，剛才才走。」

「大仔你運氣真的有夠好。」

「還用你說，老闆你有看到他往哪去嗎？他是一個人還是有人跟他在一起？」

老闆指向往無慾天的方向又補了句「還有另一個人也跟他在一起。」

「瞎？那人生什麼模樣樣？是男是女？」

「男的，看起來像仙人一樣，一樣生很漂亮，這個看起來脾氣好很多，好像也是道士，一身紫色。」

在往無慾天的路上秦假仙和業途靈還在想那個像仙人一樣生的很秀氣的道士到底是誰？

「大仔，一身紫色難道會是龍首？」

「哪有可能，是龍宿老闆會說珠光寶氣，而且龍宿脾氣沒太好臉就看得出，而且龍宿現在忙著顧劍子和佛劍哪有空？」

＊＊＊

無慾天內談無慾將珍藏著的桂花酒斟滿兩個酒杯，兩人同時飲了，酒方入口蒼便發現桂花確實如談無慾所說略有不同，這桂花的香味更烈些，入喉後的餘韻也比起他熟悉的桂花更濃些，不似他熟悉的那般溫潤，並非是酒，而是桂花本身之味道便有差異。

「如何？」

「如你所說，無慾天的桂花與天波浩渺的味道有些許不同。」

「那你可喜歡？」

「自是喜歡的，比之天波浩渺的濃烈些許。」蒼說，將一絲淘氣溜出髮冠的華髮勾在談無慾耳後，之後將掌放在談無慾頰上感受那溫軟細膩「吾覺得有幾分似你。」

「似吾？」

「初入口時香氣濃烈，但入喉溫潤回甘，如你一般，初見或會認為你不易與，但待了解你便會知曉你是極溫柔之人。」
這話成功得到伊人一笑「那天波浩渺的桂花便是似你了。」

「那是何樣？」

「自始至終都一貫柔和。」

得到這般回應蒼打心底覺得歡喜，姆指磨娑著談無慾的顴骨，接著那人美目一轉「等無慾天的桂花開時吾們也回來賞花釀酒。」

他那笑容讓蒼打算無論他說什麼都應下，更何況只是回無慾天賞花釀酒「那是自然。」

談無慾才想說什麼另一個不屬於這的聲音就傳來「談無慾！你是有在家嗎？」這熟悉的聲音讓兩人對看一眼，蒼再撫了一次談無慾的顴骨才收手，兩人同時轉向聲音來源，秦假仙和業途靈就這麼慢慢出現在視線中，秦假仙一眼便看見蒼「原來是黑道大哥。」

「秦假仙，久見了。」

「所以那個生的很漂亮的道士就是黑道大哥。」業途靈說。

聽了這話蒼問：「這話是從何來？」

「我們剛才在山下的鎮上問說有沒有個皮膚很白顴骨很高的道士，賣花的說你剛走，跟一個生的很漂亮的道士一起，黑道大哥你什麼時候跟談無慾這麼好了？還一起去買花還一起去木匠那，阿你們是住在一起嗎？」

談無慾沒回答，再化出了兩個酒杯也在裡頭斟酒「爬山不渴嗎？」

「多謝了。」秦假仙拿起酒杯「我還是第一次被你請…」酒一入口本要說的話全沒了。

「如何？」談無慾這才開了口。

「好酒，談無慾，這酒你是在哪買的？」

「這是吾徒冷水心還在世時釀的，就剩幾壇。」

「可惜了，這麼好酒連我老秦都沒喝過幾次。」秦假先放下杯子「啊你有給素還真喝過嗎？」

「他還敢喝酒？」

「也對啦，啊對了談無慾你是退隱到哪去了？連我老秦都找不到你。」

「吾邀他至天波浩渺。」蒼替談無慾答了。

「大仔，真給你說中了，他們住在一起。」

「原來你是退隱退到黑道大哥那去，連我老秦都不知道，素還真託我找你。」

談無慾哼了一聲：「若是又想拖吾下水談某功體未復恕不奉陪。」他看了一眼蒼補上「蒼的傷也未癒，要拖人下水找別人。」

「你說那是什麼話？素還真是擔心你，功體沒了受重傷人又不知道跑到哪去退隱，他在擔心你傷的怎麼樣有沒有人顧人住哪？你實在是。」老秦一急重拍了石桌。

談無慾才想回什麼手便被握住，蒼看他的眼神是一貫溫柔，不知為何談無慾想起他早逝的師弟妹，方才那些尖銳的話也就這麼消失在唇邊，蒼拿起酒替他斟滿，談無慾慢慢喝完酒才說：「吾的傷已癒，功體未復完全，在天波浩渺過得很好。」

「看得出來。」秦假仙的眼睛在兩人身上輪流轉，特別是他們牽著的手「說起來你們怎麼認識的？黑道大哥出關的時候談無慾你已經死了吧。」

「吾還在閉關之時便托赤雲染轉達想相見之意，後來他復生之後在雲渡山一會，察覺他受傷沉重吾也要退隱一陣便邀他與吾一同。」蒼代他答道。

「談無慾你有這麼好講話？黑道大哥邀你你就去了？」

「幸虧吾有去，不然素還真還沒醒來你們就得幫談無慾收屍了。」

「真的假的？」秦假仙有點懷疑。

「你有傷那麼重？」從剛才就沒說話的業途靈問。

「六禍蒼龍的龍氣談某可不想在經歷一次。」

「確實，那時連吾也嚇了一跳。」回憶起那時，蒼總是很感謝他有跟隨自己的心跟著他去無慾天又將他帶回天波浩渺，現在他才能在自己身邊。

「你現在沒事了？」秦假仙問。

「傷已經好了。」談無慾說。

「那就好，那我老秦去跟素還真說了，」老秦再看了一眼蒼還是沒放開的手「你留在這不要跑掉了，黑道大哥幫我把人看好，老小，走。」

二口組就這麼離開無慾天，留下兩人，談無慾這時才注意到他們的手還握在一起，不過現在也沒有放開的必要了，他用空著的手拿起酒壺給蒼斟酒「秦假仙看出來了。」

「無慾介意？」

「吾介意的只有他到處亂說話。」

「秦假仙雖嘴不饒人但巧慧過人，不至胡傳。」

談無慾沒回話，鳥兒落在他肩上啼叫，談無慾搔搔鳥兒弄亂牠的羽毛，鳥兒抗議了一聲開始整理羽毛，綠鳥兒落在桌上歪的頭看酒。

「你不能喝這個，吾可不想有隻醉鳥兒。」談無慾也同樣騷擾了綠鳥兒，綠鳥兒啄了他一下才開始整理羽毛，捉弄過兩隻無辜的鳥兒讓談無慾心情好些了，把蒼的手拉過來玩，蒼的手真漂亮，談無慾想：「素還真如果有空大概今天就會跑來。」

「吾會告知他，無論素還真今日是否造訪無慾天。」

談無慾唇角微揚，鬆開他的手「吾先燒水免得他跑來抱怨我連茶都不給，那個一杯倒就別讓他喝酒了。」

「吾與你一同。」蒼說，捧起兩隻鳥兒跟上去。

下回師兄登場，在下本來打算過年前更的不過...就是這樣了。
雖然遲了點，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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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ari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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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樓發表於: 2024-02-29 11: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这篇真的太好看，谈谈的心路历程写的好好，从对师兄执着到放下，对苍的日久生情，弦首的心路真的是很标准的没认识你之前，就对你心生好奇。认识以后，从此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期待太太更新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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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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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

77樓發表於: 2024-03-05 21: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緣滅、緣起章三十

苦境正處於短暫的平靜，正道眾人正好利用此時休生養息，琉璃仙境的主人亦同，今日琉璃仙境之主，苦境名人素還真也難得得空在家歇腿，享受萬能管家給他泡的茶，刀狂劍痴今日也作陪，跟葉小釵喝茶總是挺安靜的。

接著安靜破壞者便出現。

「素還真哪，好消息喔。」秦假仙人未道聲先到。

「是秦假仙和業途靈啊。什麼好消息？」屈世途替兩人斟了茶，秦假仙拿起杯子一口灌。

「我找到談無慾了。」
素還真復活後也是忙東忙西無暇顧及此事，只能偶爾想起他那倔強的同修，從莫召奴口中聽說他要退引便從此再也無消息，他自己不得空去尋不說尋著了也怕將麻煩給帶去只好託秦假仙尋他，不過這消息還真來的驚喜意外「他人在哪裡？」
「現在的話人應該是還在無慾天啦，我剛才有跟他說不要亂跑。」

「他還好嗎？之前聽說他功體都沒了。」屈世途問。

「啊。」葉小釵也表達了關心。

「他很好，我老秦這輩子還沒看過他臉色那麼好，說是傷已經養好了，功體就沒那麼快了。」

素還真一聽放心下來「數甲子的功力若燥進反易走火入魔，慢慢重修才是上策，他可是一人？」雖這麼問，素還真也覺得答案應如他想，畢竟號崑崙前輩已仙逝，蝴蝶君公孫月又已離開苦境，談無慾的二徒早已身亡，思及此處素還真總有一絲感傷。

談無慾現在孤身一人，自己卻幫不了他，就算想接他來琉璃仙境但就算那一慣倔強的人八成不願，而他再不願也必需承認琉璃仙境也並是個安置人讓人休養修練的好地方。

秦假仙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

「不是喔，有人跟他在一起。」

「何人？素某可認識？」

「認識是認識，不過你跟他好像不熟。」秦假仙也沒多賣關子告訴了他解答：「是黑道大哥。」

「黑道…」素還真立刻反應過來：「絃首？」

「絃首怎麼會去無慾天？」屈世途替素還真問。

「黑道大哥說他在談無慾退隱那天就邀他到天波浩渺住。」一直沒找到機會插嘴的業途靈說。

「是啦，之後談無慾就住在黑道大哥那，傷黑道大哥都給他養好了，連回家一趟黑道大哥都一起來。」

秦假仙話中的暗示素還真不會沒聽懂，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覺，像是壓了塊重物：「你是說他現在還在無慾天？」

「是啊，我有叫他別亂跑，也叫黑道大哥看好人。」

素還真起身：「那素某也該去探望他一下。」

「啊。」葉小釵表示他也同行。

「那我也去吧，久久沒見到人了。」

於是在二口組離開後三人從琉璃仙境出發，屈世途一路叨念談無慾也不聯絡一下，葉小釵則沉默如昔，素還真則是思索著秦假仙剛才說的話，談無慾退隱後是住在天波浩渺了，他只見過絃首那麼一次，在他復生之後，其他的事倒是都是從其他人那聽說的，跟他破碎的記憶拼湊起來的倒無不同，但為何他會邀談無慾到天波浩渺？

想著想著素還真感覺得一旁的視線，葉小釵看著他，眉宇間是豪不遮掩的擔憂，經歷多事，他仍是那般單純之人，這是素還真最欣賞他之處。

「素某無事，只是許久沒見到談無慾了。」

「說起來他跟絃首是怎麼認識的？他退隱絃首也退隱，可是絃首在武林上走動的時候你們兩個早就失蹤了，說起來兩人應該也不認識談無慾怎麼會肯跟絃首一起去天波浩渺？」屈世途說。

素還真甩了一下拂塵「這也是素某的疑問，不過也只有問本人了。」這時他腦中閃過許久之前赤雲染曾向談無慾提起之邀，那時他也說想一同，但還沒見過絃首他和談無慾便雙雙身亡，按理談無慾不可能見過絃首才是。

三人行近無慾天時聽見了絃音，溫和沉靜的絃音像平穩的河流一般，三人互望了一眼繼續前行，沒多久無慾天便出現了，素還真覺得無慾天似乎比他上次來訪時多了些花草，迎風而來的還有許久不曾聞到的萬年果香，素還真不得不說他有些懷念，接著無慾天庭院中那張石桌便映入眼中，還有一黃一紫的兩人，蒼正在撫琴，那把在戰鬥中克敵無數的怒滄琴現在被放置在石桌上，隨著主人的手指奏出溫和的曲調而另一人，談無慾看似聽得極為專注，臉上雖然看似無表情，素還真卻看見了他眼角和嘴唇都彎起來，看來無比歡喜，他上次看見談無慾這個表情是何時？半斗坪嗎？他也許久未看過談無慾穿這色了。

此時談無慾注意到他們「稀客。」

熟悉的語調跟態度，素還真也忍不住回他：「耶，素某可是時常來訪，是同修不在，絃首，久見了。」他不忘對蒼打招乎。

「久見，看來你恢復得不差，素還真。」蒼收起了怒滄琴。

「退隱又怎會留在人人找得著的地方，算了，坐吧。」說完他化出三張椅子和三個茶杯，三人坐下，談無慾給三人斟了茶，素還真立刻就發現這並非談無慾一向愛飲的菊花茶而是桂花。

「同修不喝菊花改喝桂花？」

「傷患還喝菊花？」談無慾說的時候看了他和葉小釵，而他們也確實有傷在身，談無慾給蒼也添了茶，桌上的兩隻鳥兒好奇的盯著三人。

「談無慾，這鳥是你養的？」屈世途喝了口茶「這還是我第一次喝你泡的茶。」

「談某泡的茶還合格嗎？」談無慾伸手讓鳥兒走上他的手「這倆是吾之友。」

「你就別笑話我了，誰都知道你跟素還真的茶藝都比我好。」

說著兩隻鳥兒就沿著他的手臂往上爬上他的肩頭在那唱起來，葉小釵很感興趣似的一直盯著看，在兩隻明顯不是同一種的鳥兒唱起同樣的調子時驚訝全寫在臉上。

「啊。」葉小釵問，幸好這裡所有人都聽得懂。

「鳥兒，就是這隻，」談無慾點了一下鳥兒「擅於模仿其他鳥類。」鳥兒親熱的蹭蹭他的手指，繼續與綠鳥兒齊唱。

素還真則是一直看著他，好像比起之前有血色了些啊，臉似乎也沒那麼有稜有角了，絃首真的將他照顧得很好，他應該高興，應該向絃首道謝的，但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卡在喉頭阻止了他。

「談無慾，你好多了嗎？」屈世途問同時上下打量他。

「傷都好了，倒是有人今天份外安靜，怎麼？傷到舌頭了？」談無慾瞥了素還真一眼，態度一如他所熟悉。

「此言差矣，素某只是想好好觀察同修。」

談無慾哼了一聲：「再看吾吾也不會長出第三隻眼睛來。」

見到一如以往的談無慾，素還真收拾了心情對蒼說「絃首，多謝你照顧同修。」

「是蒼邀請，那便是吾該做的，若無便是蒼失職了。」

「你看見了，吾被顧得很好。」談無慾說，順手將將他當樹走到他掌中的綠鳥兒放在蒼掌中，綠鳥兒自行飛上蒼的肩上，綠鳥兒愜意的在蒼肩上理了理翅膀後便站在那。

「素某記得之前似乎只有一隻？」素還真看著現在玩起談無慾頭髮的鳥兒，勾起了他的記憶。

「綠鳥兒是天波浩渺的鳥兒，原是鳥兒之友，本來與吾和蒼皆不親只是留下來過冬，但久而久之似是習慣吾與蒼了便和鳥兒一樣留下來。」

「素還真你見過？」屈世途問。

「素某之前走訪無慾天時曾見過一回，若吾未記錯牠那時也是這般玩同修的頭髮？」

「是，牠喜歡玩吾的頭髮，綠鳥兒也給牠教壞了。」

「啊。」葉小釵問。

「談某未曾替牠們命名，就叫鳥兒和綠鳥兒。」

五人閒話家常，說些不甚要緊的話，主要是屈世途、素還真和談無慾說，葉小釵不能說話，蒼也只是微笑著聽著，玩過了頭髮鳥兒乖巧了一小會，轉而鑽進蒼的拂塵中，沒一會卻從裡頭傳來焦急的啼聲讓所有人停下，綠鳥兒飛下在拂塵外啼。
「傻鳥兒。」談無慾說，撈開綠鳥兒「別礙著蒼，勞你了。」他對蒼說，蒼則是熟門熟路的將鳥兒救出來，鳥兒自由後抖了抖跳進蒼掌中啁啾道謝。

「傻鳥兒，談某早跟你說過別鑽進拂塵玩。」談無慾戳戳牠，鳥兒輕啄了一下談無慾的手指，接著與綠鳥兒一同振翅飛離。

「牠們要去何處？」素還真問。

「大概去尋其他鳥兒玩吧。」談無慾說著才想拿茶壺手卻頓住了，嘴角一勾「吾都給忘了，稍等。」說著起身往屋內走。
「談無慾啊你是要去哪裡啊？」屈世途問，話語剛落談無慾便端了個盤子出來。

「忘了點心。」談無慾放下那盤子，裡頭是一顆顆紅豔豔的果乾。

「這是什麼？果乾?」屈世途問。

「櫻桃煎。」

一開始素還真也沒多想，拿了一顆，看起來普通的果乾又酸又甜，其實味道還真不錯。

「這個青衣會喜歡，談無慾你是在哪買的？」屈世途問。

「你需要的話談某可以將做法給你。」

聽到這話素還真停頓了一瞬，就一瞬「這是你做的？」雖是問，他其實已知道答案了，在半斗坪時他就知道談無慾的手很巧，還在師門之時他就知曉，只是他已經數甲子未曾吃過他親手做的東西了，素還真有一瞬間覺得回到了半斗坪，他到談無慾的房間蹭茶和點心，談無慾總臭著張臉卻從未拒絕。

「是。」談無慾說，自己也拿了一顆，素還真看他，是了，這裡是無慾天，他們已離開半斗坪許久。許多人走了，但是他在談無慾也在。

鳥兒飛來看看他們在吃什麼，見到是櫻桃煎便又飛走了「鳥兒不吃？」素還真問。

「牠不吃，連嘗一下都不肯。」談無慾說，聽起來有點像抱怨。

「但鳥兒喜歡吃其他你做的東西。」蒼說，同時也拿了顆櫻桃煎「吾也是。」

素還真不意外蒼已吃過談無慾做東西，但聽見又是另一種感觸。

「絃首，素某一直未問，你為何會邀同修至天波浩渺？素某知曉你之前曾請赤雲染前輩轉達相會之意，但就素某所知絃首與同修應是在玄機門一戰後才見過。」

「是，也不是。」蒼說：「吾與無慾正式見到是在玄機門之戰後，但在此之前吾們已曾見過。」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談無慾，那人正好端著茶，喝了一口後才回：

「吾那時已靈體狀在苦境，蒼替吾奪回軀體後吾跟隨著到了天波浩渺，蒼便將吾之靈體與鳥兒一同邀至天波浩渺。」

「鳥兒也一同？」

「吾有先回無慾天一趟，未想到牠還活著，不過吾那模樣大概將牠嚇壞了，跟著談某不肯離去。」談無慾回頭看看在枝椏上玩耍的鳥兒。

「所以那是你頭一回到天波浩渺？」

談無慾撇了他一眼：「吾可不像你分成三人到處亂跑。」

「耶，素雖分成三人可都在做正事啊，絃首頭一回見到同修便是靈體狀？」

「吾先奪回被封印在紫晶雲棺中的屍身，不過頭一次見面確實是如此。」蒼說，握住談無慾擱在桌上的手，談無慾不閃不躲，一派自然。

素還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想或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端起茶喝了一口定定神順道掩飾自己的心情，順道再拿了顆櫻桃煎，明明裹著糖，素還真卻覺得有些酸。

聊到一個階段素還真找了理由：「同修，素某想起還還未跟你之徒上香。」

「喔。」談無慾沒表示什麼站了起來，但素還真沒錯過他的手指擦過蒼的手背，還有他們一瞬間相接的眼神。

素還真跟著談無慾往後院，剩下知道不能跟去的屈世途和葉小釵與特意留他們二人獨處的蒼。

兩人先進屋取了香再到墓前，入屋內時素還真瞥見那顯然比原來大得多的床和嶄新的錦被，心裡更是五味雜陳，但仍是不動聲色的隨著談無慾到後院。

三座墳現在插著花擺著酒與糕，素還真點起香給三人各上了一柱，沿路走來他也看見了無慾天多了的花草和不遠處蒸騰著的水氣，問了談無慾才告知他無慾天多了個新溫泉，素還真心情很複雜，他認為自己沒有什麼理由不高興的，談無慾有相伴相之之人是好事，蒼似也是對談無慾極好但是…但是什麼？素還真說不上來，只能將注意放在眼前的墓上。

墳上的字是談無慾親手寫上的，素還真是看慣了的，墳前的香飄著輕煙，素還真看向談無慾，不意外看見他臉上有一絲寂寥，是了，這三人伴著他許久，他們不在談無慾也不在，無慾天便無人了，素還真似乎知曉談無慾為何不想待在無慾天療傷。

雖然功體盡失的他確實也不適合待在無慾天，被退隱的蒼接去天波浩渺是好事，素還真這麼想著，思緒卻仍壓在他心頭。
若是那時他醒著，有機會將他接入琉璃仙境又會如何？素還真忍不住這麼想。

「想說什麼就說，看你那個樣子。」

「耶，素某只是在弔念故人啊。」

談無慾看了他一眼沒再搭理他，雙手合十朝墓碑拜了拜。

離開墓前談無慾似乎仍是沉浸在對他那亡故的兩徒的回憶中，素還真看他那個樣子又開始逗他，惹得談無慾怒目瞪視，比起之前，素還真自是懂得見好就收，哄著被他惹怒的師弟。

「是素某不對，別氣了。」

「當然是你，難不成是吾嗎？」

「是是。」

「談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會攤上你這種同修，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自然是來探望你了，退隱之便失蹤了，素某擔心你啊。」

「如你所見，吾好得很，蒼待吾很好…」談無慾頓了頓「玄宗眾人皆待吾與鳥兒很好。」

「談無慾？」

「無事。」

「有什麼事不能跟素某說的嗎？」

談無慾哼了一聲：「吾只是想起翠山行，吾方入天波浩渺時他尚在，那時談某的藥全是他親手煎的。」

翠山行素還真也稱不上認識，但靛羽風蓮見過他，印象中翠山行一直是安安靜靜的，生得很秀氣，是蒼的左右手，現在已經不在了，跟師父、無忌、號崑崙與練峨眉一同去了仙山。

素還真此時才意識到不僅是蒼伴著談無慾，談無慾也伴著蒼，蒼的同修也一個都不在了。

是因為如此嗎？

「吾叫了酒菜，應該要送到了，你們若無事留下一同吃吧。」他還在思索時談無慾說。

「素某還以為同修會自己下廚。」

「談某忙了一早現在不想動手。」

「忙？」

「栽花、摘果、逗鳥、練琴、飲酒。」

這行程素還真也不禁失笑，這是哪門子的忙，分明過得很悠閒，哪像他忙得幾乎腳不沾地，轉念一想又覺他功體未復，這樣休生養息也未嘗不好，不過他道也聽見一他知前不知曉之事：「琴？同修，你何時開始彈琴的？」

「退隱後，身邊正好有高人日日撫琴，聽久了便想學，還有名師指導。」

素還真想起在半斗坪，自己彈箏之時談無慾多是瞪他一眼便往別處去，不然便是嫌他吵，揮去過往之事，素還真問：「這倒是，不過同修，你並無琴吧？」

「現在有了。」談無慾看他一眼：「蒼贈吾的。」

素還真有些意外，又不是那麼意外：「那素某可有幸聽同修撫琴？」

談無慾似乎並不意外：「吃過飯後吧。」

「那素某便期待了。」

久久沒出現的師兄終於出現了，慣常把阿談惹火。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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