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9.01 那村、那人、那江湖1~19(完)，8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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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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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5)

60樓發表於: 2006-07-26 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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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姓名

西風吹遠雁寒鴉，叫秋意冷一山瀟灑。
深秋時節，已經可以嗅出一絲一縷初冬的滋味，琴仔看外邊天涼如此，思量了會兒還是穿上他母親為他新製的披風，那披風雖是薄薄的一件，但是由毛料做的，所以穿起來是特別暖活。

「爹，我去山裡練琴了。」他揹上了琴，今天他仍舊和阿白約好要去彈琴給他聽。

「鳶兒，又去練習嗎？」端坐在書案上的夫子，終是肯放下自己手上的毛筆，看著眼前自己那興高采烈的孩子。

「嗯，我會自己注意安全。」琴仔又是一笑，舉步便要離去，可沒走幾步就讓他父親一句：「等等！」等止了下來。
他看著他父親，有些疑惑。

「過完這個年，我帶你去城裡參加比賽好嗎？」

「謝謝爹，那我出門了。」又是一笑，如未來的冬陽一般。

「嗯，好好加油。」

看著琴仔輕快的腳步，老實說身為人父的他感到十分欣慰，因為他知道他的孩子不是一個天生樂觀且外向的人，只是父母是無法、不能去決定一個孩子的個性的養成。
而今看到那樣的笑容，算是讓他心上那不肯安歇的大石子落了地……好受許多。
這也讓他對於自己當初的決定沒有絲毫後悔……
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為人父母所能做的……就是靜靜看照他的靈魂。

秋風輕輕吹入屋內，夫子唇邊浮了一朵淺淺的莞爾，他隨手壓平了因風而捲的紙張。

墨香再染。

琴聲又起。

一音疊一音，如飛龍旋上銀河九天一探碧落之美；一響催一響，若天人謫降萬劫紅塵來視黃泉之悲。
那是無法言說的，因為琴音如泣如訴的不是腦海裡的情緒或是過往，而是超越意識由心而出的無心，在某個程度來說……那不是感動而是種魅惑。

「今天不想聽琴嗎？」
琴仔悄悄放柔了琴音，他看著眼前那坐在大石上似乎有若有所思的漂亮孩子問著。
他覺得今天的阿白雖然有晴空一樣的眸子，但可惜清澈不如晴空。

「不，只是有些事情而已……」阿白發現了自己的失禮，也發現自己實在無法控制失禮的原因，只得歉然一笑。

察覺了這一點的琴仔也沒多加詢問，又將琴音轉回原來的大小。
「想說的話，我可以聽。」

「謝謝。」那是一個如同天空一樣美麗的笑容。

這回的琴音，如同狂飛的風沙。
阿白決定閉上眼來聆聽，這對自己來說可能是絕響的天賴……
是說，這如飛沙的琴音著著實實牽引了他的心思。
他記得，他的家鄉在北方，北方是魔族的故鄉。
每到了這樣子的季節，夜晚的月光就會如同白晝一般明亮地照耀他們那個有著飛沙走石的家鄉，魔族雖然嗜血好戰，但也率真多情，在這樣冷涼的月華之下，戍守魔界邊疆的戰士就會唱起婉轉的歌兒，在和上一點狼嚎……雖然他還小，但是他明瞭......那是他們魔族的浪漫。

也是他很久以前的回憶。

他啊！已經很久沒有回到家鄉了，身為魔界貴族的孩子，他打小便隨著家族的征途而跟著移動，雖然說他昨天便知道自己近期將返鄉，但也因如此，一種興奮跟失落釀成了他今日的失禮。

他喜歡眼前這個暱稱為琴仔的朋友。
他喜歡記憶中北方的那個故鄉。

但是琴仔這個朋友是不會存在他的故鄉的……

「你叫什麼名字啊？」

「啊？」

「我叫白無垢，你呢？」

「你終於肯說啦！我叫顧霽琴，光風霽月的霽，你還是叫我琴仔就好。」

「那這個送你。」

「這是什麼？」

「如果說有傳言什麼大災禍，把這個東西掛在你們家門口或是村口……它可以保佑你們逃過一劫。」白無垢開心笑著，他放到琴仔手上的東西不是什麼，只不過是個有著他們家族家徽的信物。

「謝謝，可是我沒帶什麼東西可以回送給你……」琴仔看著手上那個精巧的掛飾，他著實歡喜卻也苦惱著身邊沒什麼東西可以回送。

「沒關係，你已經送給我了。」一個真實的姓名、一段小小的友誼、幾曲難得的琴音……

「什麼意思？」

「沒什麼。琴仔，我要先回去了……」白無垢輕輕笑著，可他起身走沒幾步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停了腳步又補說：「一個人到山裡很危險，以後要小心喔！」

「阿白。」
琴仔總覺得有些東西越聽越奇妙，但心念一轉想說別人都奇妙了那自已似乎也不用顧慮什麼：「你到底……住在哪裡啊？」這是他很認真的問題，他有一種感覺就是如果今天他不問……他以後不是沒機會問就是一定會忘記問。

白無垢聽了他的問題，眨了眨他那雙如同晴空一般美麗的眼眸，指著山林深處說：「我家在山的另外一邊。」

秋風蕭瑟，掃動枯葉翩翩。
白無垢還記得族裡有個長老說了：「人跟魔物交換名字，人的靈魂就會被帶走。」
但他昨天已經跟他的父親確認過，那只是一句玩笑話。
姑且不論玩笑與否，至少這個名字對於白無垢的意義就是讓他用魔族百年千年的壽命來記憶。

□ □ □ □ □

公告。
近日附近山區、隔壁村陸續傳出山怪襲擊事件，非必要請盡量避免入山，否則請結伴而行以策安全。
如有問題請到村長家，村長會給您最完善的協助。

祝身體健康
熱愛各位的村長鄭老松

「這是什麼？」談無慾拿著傳單，滿臉困惑地看著眼前這在地上畫一堆圖騰的慕少艾。

「傳單你看到啦！就是那樣……」慕少艾沒有抬頭，只是拿著樹枝繼續在地上畫著。
「朱砂給我。」

「山怪跟你在地上畫這鬼東西是有什麼關聯嗎？」談無慾小心地跨過地上繁複的圖形，並把手上的硃砂交給慕少艾。
他其實很慶幸現在是夜闌人靜的時候，要不現在的行為真叫人當笨蛋看。

「那最好是山怪，前幾日我們去隔壁村看的那個傷患，傷口還有魔氣殘留……分明是魔族幹的好事，我現在是在下結界，但著結界也是下意思的……只擋得了魔界的小角色吧！」說著，慕少艾將手上的朱砂沿著剛剛畫過的痕跡上傾倒，嘴裡似乎還念著些什麼。

「嘖！又是魔……等一下還有村口要下是吧？」

「聰明！」慕少艾左腳用力一踩，再配合上幾個手印，地上的圖騰頓時閃出耀眼的紅光，但那也僅只一瞬，待得紅光消散，地面上又是一片平坦，什麼痕跡也沒有。
「無慾，這幾天我要出去調查一下，我覺得最近這事實在有點古怪，你一個人在這兒可以嗎？還是我請夫子讓你去和琴仔一起住個幾天？」

「我一個人可以啦！……只是醫館怎麼辦？」

「反正有你在！真不知該怎麼辦就去翻那本神農手札的抄本吧！」

「你這大夫當的可真隨意……」

「這是對你有信心。」

「嗯，不過我說你還真是放不下江湖……」

「只要是人都會口是心非嘛！」
慕少艾淺笑，他不是放不下，他只是很清楚的知道一步江湖無盡期，他曾一腳踏下去，是不用妄想可能乾乾脆脆的拔起來，又或者是說，他自己已經習慣江湖的毒癮……這是當他自己走入山林之後，才可笑著這樣發現的。

月光照落他們兩人艷白的髮絲，在村口他們佈好了結界後便踏著這夜裡的冷涼往歸處走去。
深秋的夜，其實很安靜。
慕少艾看著身邊的靜默的談無慾，沒來由的忽然想拍拍他的頭。

「放心，我不會就這樣把你丟著啦！」

「誰擔心過這個啦？」

--------------------------------
後記:媽啦...超過3萬字...還回不了老家><

天空‧長河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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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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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樓發表於: 2006-08-01 0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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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還記煙雨處

慕少艾記得那天離情依依、芳草悽悽，晨光照在古道上，把他們的身影都給照得孤寂。
而今西風蕭蕭、枯黄飛葉翩連了天地間成一無法吟詠的古賦……而他，慕少艾，愛花酒愛、詩詞就是不雅賦文。

「我來找你啦！朋友……」

光明頂下，慕少艾獨自拋玩著手上的玉牌，在他眼前是一座巍峨的禿山壁。
自從他落居小村後，他深深認為所謂的江湖人是很不直接的一群人。
就以現在來說，明明就是簡簡單單地找一個人，在村子裡如果你高興還可以直接衝到他家廳堂問人說他是否在家，至於在此……還真是要一個人對著山壁用內力呼喚，活像個呆子。

「少艾，久見了。」
這是一個對於慕少艾來說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只見眼前的山壁緩緩裂開一道小徑，想必是通往這聲音主人的居所。

「看來江湖風波還真讓你家沿途的機關變多了呢！」
慕少艾走進客廳中，抬眼便望見故人已為他沏好了茶，也沒什麼客套的直接上座喝了起來。

「人活越久是越怕死。」那俠客搖頭嘆道，輕看了一眼慕少艾那似乎從未變動過的神情後，他若有所思的笑開了眉，可又像是感覺到什麼徵兆一般，蹙了眉頭，問道：「你這回是遇上了什麼事嗎？」

「唷！瞧您這模樣……我沒這倒楣，只是想來探探最近魔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民間常傳出受到魔物攻擊的事兒？這道上消息太過繁亂，沒一個準則，我想直接找你可能清楚些。」想他這幾天還聽到了說什麼魔魁要率眾攻打京師之類的神奇傳言。

「魔界嗎？魔魁跟三教主決戰荒龍道還有勾結七重冥王的事情應該不用多說吧！那是鬧著可大著……但主要引發的是魔界更上曾貴族們的變動，上層魔界在近期突然決定撤出中原幾個據點，回到北方去自守，我們大夥的推估應該是上層魔界不想管下面魔魁跟七重冥王的鬥爭，中原的版圖就由著下面的去處理，你說這些事情可能是他們在撤兵時發生的狀況……」

「撤兵？你知道他們的路線嗎？」

「嗯，你瞧這裡……」

慕少艾聽著俠客的解釋，又看著那地圖上路線有幾個自己熟識到不行的地名，他只感覺越發焦急，畢竟人類的感情很奇妙，最容易發生的就是日久生情……他所居住的小村子就在退兵的路線上啊！

「少艾，你這回可又是要哉到江湖裡嗎？」俠客問。

「莫說笑，這叫人不染風塵，風塵自染人……誰叫他偏偏退兵退在我家附近呢？」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少來！眼前你跟我都還是活生生的紅塵人，要入空門你還遠著。」

「哈哈哈，沒錯！只是生死一瞬容易催人老，人一老心思就愛胡亂跑……是說少艾，你過一陣子要不同我去趟苗疆？」

「呼呼呼……苗疆的蠱物是挺吸引我，可你就相反了。」

「我不過是想返鄉去看看，順便找的同路人！我本家對蠱物這東西很有研究，是想說你同我回去說不定有些東西對你有用處……」

「耶，那就先謝你，我想到要去的時候就會來找你啊！」

就此告別。
荒山小徑，不如早前離開時那般幽寂。

慕少艾算是用著比平日要快的速度行走在這小徑上，西風蕭瑟刮過他那如雪的長髮、如桃的面容。
在此風中，在此時候……慕少艾發現思想其實是個恆定又善變的東西，所謂的江湖在他剛走出江湖的腦子中是一場演著鬧劇的劇棚、在他遇到了談無慾的時候他以為江湖取決於心中，但是到了剛才他又發現這一切似乎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有所定義，因為不論江湖是什麼，真正人在活的是一個名為人生的東西……他的思想一直在變、他的思想從來沒變。

人生嘛！就是無悔。

那麼不論江湖風波，要是這次因為魔族退兵來波及到那個小村子而自己又袖手旁觀的話，他鐵定會後悔。

至少他也要先確保一個孩子的安危…….

□ □ □ □ □

「你們……陪我去山裡好嗎？」

學堂的課結束了，琴仔看著身旁兩個正在收拾書包的人，他這樣問。
談無慾和素還真先是對看了一眼可能各有其思量，畢竟山怪的事情、魔界的事情在村裡或是各自的心裡都各起了波瀾。
琴仔也不是不懂他們想些什麼，又補充道：「我怕阿白不知道山怪的事情……想去提醒他。」
仔細想想，這幾天自己都因為山怪的事情而沒有上山，不知道阿白是不是會在山裡等著他彈琴？

「阿白？你放養在山上的山豬嗎？」
談無慾發自內心的疑惑，只可惜話都還沒說完就先讓素還真的大笑給蓋去尾音。
「哈哈，阿白是人啦！」他這樣笑著。

「那……可以陪我去嗎？」

「等我回家煮完飯！村口集合。」

「我也跟你們去，少艾最近不在……閒著也是閒著。」談無慾如是說。

秋日的陽光柔和地照在獨自一人站在醫館前的談無慾身上，他拾起放在醫館門前的菜籃後，便走入屋內。看著菜籃中來算豐盛的飯菜，他還真不知道該說慕少艾做人成功還是這村裡多好人，打慕少艾要外出辦事的消息傳出後，村裡幾戶人家的大媽、大嬸……這也包括了村長一家都自告奮勇地說要輪流張羅談無慾的三餐，結果一切便如眼前所見。

「山怪啊……」
他獨自呢喃著，老實說他一人在醫館要說無聊是還好，他只是單純的認為放著琴仔跟素還真上山實在太不安全，因為慕少艾有說過這附近的山裡可能有魔族的存在。於是他翻開藥櫃並從中抓了幾罐藥粉，那是慕少艾入山時都會帶著的麻醉粉。

「差不多了。」
談無慾拍了拍身上那個裝了不少防身藥品的包包，他由衷希望自己只是多此一舉。
看著外邊的微晴的天空，等他到了村口時已經有兩道人影在等待。

秋風微微、枯葉寒寒。
窸窸窣窣是葉子破碎的聲響。
山怪的消息，讓這秋山是更加死寂……

「阿白、阿白……」

「唷呼！阿白你在不在啊……」

「這樣大聲嚷嚷不好吧？」

琴仔的眉頭是越皺越緊，這一面的山都快教他們給翻遍了可就是什麼進展也沒有……

『我家在山的另外一邊。』

琴仔腦中忽然閃過了那天、那人的話，又想想眼下確實剩下山的另一面沒找過，但自己其實對山的熟悉度並沒有高到像走自家廚房，再加上若運氣一個不好搞不好會遇到山怪也不一定……

「算了……我們回去吧！」
琴仔停下腳步，這樣子說著。
可是他身後的兩人卻沒停下來的意思，就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

「你一定等我們下山後自己到更裡面去找……」

素還真如此言說，一旁的談無慾則覆以淺笑。
其實這不算是了解朋友，只是把角度一轉換做自己也會做一樣的打算……天下間很多笨蛋都是一樣的。

「就剩山的另一邊了吧？」

「嗯，謝謝你們。」

葉子碎裂的聲音再次響起。
曾有人說過山林的盡頭是江湖的開端，但對他們而言這片山林的盡頭不過是另一面山林的開端，一個瀰漫著濃霧的開端。

「這裡霧氣真重。」

「嗯，你看那裡是不是有人？」

白茫茫的霧氣十分殘暴地欺壓著他們的視線，目光所能到達的地方不超過二十步。
隱隱約約、若隱若現……在白霧中似乎出現出現了道人影，見此，三人心中一喜，想說應該是同路人或許可以探個消息。

三人目光在轉瞬間交錯、確認，琴仔一舉步便走上前去。

「您好，請問……」

那人影隨著琴仔的話聲，隱隱約約地越走越近，但這霧實在太濃，仍舊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只能確定那人腳步不是十分穩健……

「不要過去，那不是人！」

濃霧中一聲大吼，三人在驚訝之餘也沒分辨出究竟是誰拉著誰跑了起來，又或是誰拉著他們跑了起來……

這霧實在太濃了。

------後記------
在這個七夕時節~去死團的某霜就來PO文啦XDD!
是說週末的兩場活動讓體力掛光……這集生的慢些ORZ|||||

嗯~這還是我第一次文文寫到14集…老家還回不去的ORZ

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殘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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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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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62樓發表於: 2006-08-01 0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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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
人不想去碰出江湖事的时候，偏偏江湖之事却又会自动上门来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小村的宁静，这个村里的人就是他们最重要的
所以尽了全力要保护。
少艾也为此再沾染到江湖尘寰。

魔和人，其实也都一样，只是不同的种族而已
相信琴仔他们即使知道了阿白是魔，也不会在乎
因为对他们来说重要的是这份感情，是阿白，而不是阿白是不是魔

闊眼青山幾重深，眠覺耿耿起劫塵，
無邊剎境一點遮掩，自他此際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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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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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樓發表於: 2006-08-03 0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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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先感謝你的回覆跟閱讀。
江湖跟少艾還有小村這邊......其實很自由心證
這種觀念的感覺...就是要讓大家看文的人自行去揣摩一個文中的世界......
所以我也不便多加回覆。

至於魔跟人這邊
要麻煩你繼續看下去才會知道......^^
目前能說的......琴仔就是琴魔啊!

再次感謝你的閱讀

祝順心

殘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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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樓發表於: 2006-08-05 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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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來當笨蛋吧！

霧沒有散去的跡象。
只是猛一回頭卻發現除了一片白茫茫之外什麼也沒有，滿地都是枯葉屍體碎裂的聲響。

啪嚓、啪嚓、啪嚓、啪嚓……

因為視線的模糊讓人的聽覺變得更加敏銳。
倉皇的腳步聲、急促的呼吸聲、枯葉的碎裂聲……

啪嚓、啪嚓、啪嚓、啪嚓……

這樣的聲響，不停地回蕩在山谷間，對這三個還沒弄清楚究竟是誰拉著誰跑的孩子們來說，這樣的聲音還真像是豬肉軟骨咬碎在嘴裡的悶響。
對！是悶響……那聲響是後方來人踩響的。

「呼呼……那到底是什麼啊？」體力跟素還真相比起來沒有很好的琴仔，在這樣一種驚恐跟激烈的運動之下，已是微喘。

「現在很難解釋……總之不是人啦！」這是個陌生的聲音，想來應該是剛才大喊的第四個人。

「那我們快逃吧！」素還真在霧中如此說著，腳程是明顯加快許多，現在的霧氣似乎有轉淡的跡象，應該可以看到五十步以外的景象。

「前面左轉下走，那裡霧比較淡……」談無慾如此說著，他想剛剛他們是剛在山上，所以對於安全性來說，就是往下跑，只要下了山就一定找得到保護。

四人往霧淡處跑去。
還真叫他們逃出了濃霧，只可惜霧外的世界有些許的陌生，想來他們是到了山的另一邊。

「總算……沒事了。」素還真一個放鬆，疲累和著驚恐直襲上他的身子，沒多想就一屁股往地上坐著，他看著晴朗天空，還真有點不敢相信剛剛自己究竟在哪裡。

「那是山怪嗎？」
琴仔索性便往地上躺去，陽光照著他那起伏快速的胸膛，彷彿在訴說他的不安一樣，另一邊應該是那個拉著他們跑的人也是兀自地喘個沒完。
一陣風輕輕吹來，恰巧讓談無慾和那個拉著他們跑的人的白髮，閃耀在陽光之下艷麗。
談無慾看著那個陌生的人，他有和自已一樣的白髮，可年紀應該是更加稚嫩些，又仔細打量，談無慾發現前這個人有一張如果好好培養應該可以素還真比大的圓臉，更有一雙乾淨若晨星般的眸子。

「喂！你是誰？怎麼會在山上？又怎麼知道那不是人？」這才是一切的重點。

那人看了談無慾一眼，先是送了一個冬陽般的微笑，然後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緩緩地調著自己的呼吸。

「我叫無忌，跟我未來的師父在這邊走散了……剛剛那個東西是魔族養的喪屍，會胡亂咬人的，這回我未來的師父就是來處理這事情的，你們呢？」

「你好，叫我琴仔就好……他叫素還真、他是談無慾，我們是上山來找人結果就變成這樣了。」琴仔苦笑，他心中的滋味有點複雜。

「你們好。是說……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才好？」無忌環顧了四周，想來他也不是個地頭蛇，如果說照原路回去只怕又要遇上麻煩。

「我們四處走走，看看有沒有人可以幫忙好了。」素還真跟著站起身子，順帶著拉了身旁的琴仔一把，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問了：「對了！你剛剛說你跟你未來的師父走散了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是未來的？你們從江湖上來的嗎？」
就算這樣子過了幾個月，他素還真永遠記得他第一個夢想就是要當英雄，只要有機會他絕對要追根究底，因為他相信除了他以外是不會有人知道他對江湖的嚮往有多大、對英雄的幻想有多濃。

「其實我不太知道什麼是江湖，不過我未來的師父倒是有說過他要再找兩個人當徒弟，說什麼要組一個日月星團體到江湖上去炫燿什麼之類的……」無忌抓了抓頭，不是很確定地說著。

「所以你未來的師父是打算找齊人再收你為徒囉？」琴仔問。

小徑上有幾許秋風的冷涼，但這群一起迷失在陌生地方的孩子似乎沒有察覺這樣的氣息，或許一群的小小害怕湊在一起，就會像是一陣狂雨後晴色的天空吧！

「真的嗎？那你可不可以請你未來的師父帶我去……喂！你在看什麼啊？」
素還真原本心中正織著他美麗的英雄夢，可忽然發覺身邊有一個人似乎安靜到詭異。

「那是……魔族的東西嗎？」

隱隱約約，在幾許葉影遮蔽之中，山腳下似乎有飄蕩的旌旗。
四人頓時相看無語。

「喂！你們幾個……」遠方似乎有呼喚的聲音，可惜那聲音像是吆喝。

「那是喪屍嗎？」

「那、那是魔兵……」

「有什麼不同？」

「喪屍會胡亂咬人、魔兵不會……」

「但沒人知道魔兵會不會亂殺人……快跑啦！」

如果說這是一場保證有結局的冒險，那麼現在的奔跑是有興奮的意味參雜其中，相對的如果這場冒險就和人生一樣難以預料，那現在的一切可能連感覺的空間都沒有。

只是單純的想活著。

他們奔跑的腳步的沒有停歇，然而後方追趕的聲勢似乎是更加壯大。
前方有淡淡的薄霧，薄霧中閃過了柔和的赭紅，是夕照垂死的艷麗。
談無慾跑著，他從袋子中摸了管紙筒出來扔給素還真。
「大餅臉，這東西叫追影，等一下甩掉魔兵時就把引線拉掉……少艾說過，他看到這個就會趕過來。」

「你怎麼現在才拿出來？要是他沒看到呢？」素還真問。

「我剛才找到，沒看到就是命了。」
談無慾唇邊淺淺笑了，此時的琴仔看著他的笑容忽然感覺到一絲詭異：「無慾你要幹嘛？」

「大餅臉，別讓琴仔的手受傷。」

他停下了腳步，霧中的夕照把他的面容照的十分好看。

「我在村口等你。」

素還真腳步沒有停下，倒是使了把勁用力抓著琴仔走。
他知道，現在不是個適合拖拉推讓的時機，如果說這是一場跟人生一樣無常的冒險，那素還真相信談無慾的選擇是分散風險。

談無慾立在微微的風中，他摸把袋子中的藥瓶。
老實說他並不知道麻藥對於魔物究竟有沒有功效，但他知道他有一個笨蛋父親是英雄、他有一個溫柔美麗的母親是英雄的妻子，那對夫妻感情十分恩愛，恩愛到雙雙對對轟轟烈烈一起在一場跟魔族的作戰中把自已丟下，逕自名垂千古去。

所以，英雄的義氣是笨蛋。
可惜，笨蛋的義氣會遺傳。

「嘿！我來陪你。」忘了什麼時候，無忌也停下了腳步，他眨了眨那雙天真好看的眸子。

「我這有麻藥，你那有什麼？」

「雞爪釘跟信號彈。」

「剛剛幹嘛不拿出來啊？」

「跟你一樣剛剛才找到。」

追趕的聲音越來越近了……現在，一起來當笨蛋吧！

□ □ □ □ □

甫回村中的慕少艾，一見到醫館的門窗都緊緊鎖著，心上便有個底子，沒多加思量的便往村口跑去。
因為醫館是在村子底處的外圍那兒，從醫館一路跑到村口差不多可以把村子找個大概。
只是到處沒見到那幾個孩子熟悉的身影，就連學堂和素還真家裡都找過了……此時的慕少艾還真是感傷自己的猜測還真是準到令人鼻酸……

「哥哥說他要去山裡。」素柔雲是這樣說的。

素還真在山裡就表示不在家的琴仔也在山裡，他們兩個在山裡也就表示談無慾會跟著去山裡。
想到此，又看天色已經黃昏，慕少艾更是加快了腳步。

「慕大夫，你是要入山嗎？」

「請問夫人您是……？」

「我是素還真的母親。」

他腳步剛出村口，便讓一個女人的聲音給叫了回來，那女人清秀的眉眼中似乎佈滿了焦急，而女人身後也跑來了一個男人，慕少艾知道這個男人，他是學堂裡的夫子、琴仔的父親。

「兩位，一樣入山找孩子嗎？那請素夫人留下，山裡說不定有山怪，這危險不該讓夫人冒，讓我們男人入山就好。」夫子說。

夕照更加的艷紅，就像四月燒在枝頭的木棉一樣艷麗。
慕少艾看了眼女人，兩人似乎偷偷交換了些神色。

「先生，您留下吧，山裡真的危險。」女人說。

「這樣好了……我和素夫人入山去找孩子，您先留在村裡，要是孩子們先回來了，您就放出這個煙火通知我們，免得孩子自己回來後又擔心我們，況且尊夫人現在應該很擔心令郎的安危，您應該陪在她身邊的。」慕少艾笑著從懷中掏了管紙筒給夫子，沒等著夫子說些什麼，便和女人一起跑遠。

艷色的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夫人，不介意少艾使用輕功吧？」

「那路上麻煩你跟我說一下魔族怎麼了。」女人看了慕少艾一眼，似笑非的。

山裡中有兩道人影，快速地竄動著。

-----------後記---------
破4萬字了......老家你在哪啦Q口Q?(匆忙中~錯字晚修)

天空‧長河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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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17)

65樓發表於: 2006-08-05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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嘸～八趾麒麟～你是要組歌舞團喲～還組"日月星"來炫耀～TOT
噗～談談～你的眼光很小就這麼地犀利啊～^^llb 好一個"如果好好培養應該可以和素還真比大的圓臉"～^++^
哦哦～原本被嫌"平淡無趣乏味"的人生，開始上演"刺激驚悚恐佈"的冒險戲碼了～
只怕現在小主角們內心是只顧逃命只想活著，沒有早前意氣風發的祈許幻想了～
患難之中見真情！同時也可以一窺臨危之時的判斷果決及氣魄！
真是好樣的～各個都是肝膽相照，義氣十足又判斷得宜的小小英雄啊～^o^
將來定都能成就一番大事的～都是有擔當的人兒啊～^^
看來素素他娘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啊～
祈禱他們大難不死後，不會被找到人的大人們給好好的賞一頓"排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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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5)

66樓發表於: 2006-08-11 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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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感謝你的閱讀，親愛的老面孔。
其實八趾阿柏是真的想組歌舞團啊~xd
你不覺得無忌的臉...真的很圓嗎= =....(圓臉圓眼睛)

是的~冒險總是要開始....不然...這篇就太平淡到我會睡著...
而且7月了嘛!大家映個景囉......ˇ
前面有提過~人是3歲定80.......小時歡樂~大才奇妙(?)
關於一切後續的冒險....請你繼續收看囉!

(為什麼這篇回很混...因為本人忽然很想睡覺了>"<|||||)
抱歉了~朋友><

感謝你的回應跟閱讀

祝
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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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5)

67樓發表於: 2006-08-11 0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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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10 那村、那人、那江湖1~16，67F

拾陸、一樣的月光

「還真，我們到底要跑到什麼時候？」

這山中，用某個角度來說算是一步一天地。
此時天晴風清夕陽紅，卻是那樣一陣狂奔之後一片白霧朦朧……這是望不見歸途也看不到窮追的魔族，只能隱隱約約在山林中聞得起落的呼吸聲還有不知道是誰的腳步聲。

「這次我也不知道……」

「前面、前面那是不是喪屍？」

「啊！往這跑……」

慌亂之中，所有思考的空間幾乎都被剝奪。
白霧中的恍惚人影在眼角餘光掃過時都會被歸類成令人害怕的喪屍或是殺氣騰騰的魔兵，所以他們現在只能跑，縱然他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跑去哪裡……

天色就是如此慢慢暗了下來。
一切只剩下天頂微微的月光晃動，但是他們的腳步依然沒有停歇，因為他們後方的腳步不肯停歇。
就在這暗暗山林中，前方似乎閃出了微微的火光，如同跳動的希望。
素還真和琴仔相視而笑，他們已經累到無法言語，姑且不論眼前這火光是山的哪邊的村落，至少有個人家可以讓他們安歇、有個地方和機會讓他們可以使用手上的追影。

「哎呀！還真的是一群小鬼。」

但命運就是如此的殘虐……
兩人穿越林子，跑入火光正艷之處，映入眼中的卻是漫天旌旗和兩個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種令人想痛哭流涕的感覺。

「大餅臉你這個蠢蛋……怎麼跑不回去啊？」
談無慾雙手被反綁，一身凌亂的坐在地上，他身旁的無忌似乎也沒好到哪去……既然如此，也就不用多說他們周圍魔兵悠哉的面容。

「我不是跟你約在村口，你在這裡幹嘛？」素還真苦笑，他和琴仔也相視而苦笑。

「你也一樣啦！」談無慾沒好氣地說著，看著眼前的兩人也因為體力的耗損跟著坐在地上的時候，他轉向後頭那個把自己和無忌抓起來的魔兵看去。
「現在你打算這怎樣？」

「我說你們這群小鬼真是找透了我們麻煩……不好好整治一下怎麼行？」

「他們只是小孩子你何苦為難？」有魔這樣說了。

「魔族的小孩就作罷，他們都是人類的孩子不用留情。」

「好像有你的歪理在……反正行軍這樣久也真是少了些樂子。」

「拿去餵喪屍好了，已經好幾天沒餵東西了。」

魔兵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在夜色中竄動的火光，不知怎麼地感覺十分妖冶。

「琴仔，還有力氣嗎？」素還真壓低了嗓門，如此問著。
他不認為繼續待著會有什麼好結局，但同時他也沒什麼把握自己能否逃脫……不管如何，豪賭一場總是比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人間來的好吧？

「一人拉一個？」琴仔也壓低了聲音。

「你拉無忌，數到三開始。」

「一。」

「二……」

火光跳動著，魔兵還在討論著要把眼下這群孩子拿去餵喪屍還是把他們送回家。

「三！」

素還真和琴仔一起跨出了腳步，趁著魔兵的太過自信之時拉著談無慾兩人往空隙鑽。
如果以平常的他們來說，沒道理可能穿越這些魔兵所環繞的小地方，但人只要遇到了什麼真正攸關生死的事情，就會變得強大無比。
但命運永遠是橫傲的，很多事情不是不放棄就會有轉機……
正可悲如他們。

「馬的，別跑啊！」魔兵們立刻追上前去。
只是極度無奈的事情在於他們四人不是被抓回來而是被打回來……就當他們奮力往前奔跑，看似沒有阻攔的地方卻像是聳立了一座隱形的高牆，他們硬生生地撞上，並跌坐在地，更是讓魔兵們給團團包圍。

「在吵什麼？」這一個十分優雅又威嚴的嗓音，來自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身上。

「啊！參見琴魔大人。」

「他們是……？」
被魔兵們恭敬地稱作琴魔的清秀男子，他抱著把靛藍色的古琴好奇地打量著跌坐再地上的四人。
他懷中的那把琴的琴弦還微弱地顫動著，想必是剛才阻攔了素還真等人的結果。

「……」素還真看著那個清秀的男子，可能先思量了些什麼便放出了追影。

暗色的天空啊！頓時閃出了艷紫的光芒。
在光芒之下有艷色的火光正在跳動，這樣的光影交錯把那個被稱作琴魔的男子的清秀面容給上些妖異的氣氛。

「孩子，這是通風報信嗎？」琴魔笑問了。

於是妖冶的氣氛之下只剩下沉默。
琴魔靜靜地笑著。
沉默中，就是連口水吞嚥的聲響都格外清晰。
琴仔在這樣的氛圍當中鼓足了勇氣，緩緩站起身子並吃力地往前挪了幾步，只可惜衣擺可以蓋去他顫抖的腳步但是他的聲音無法掩飾什麼恐懼。

「請、請先生原諒我們的冒失，我們只是來找人…..可以讓我們回去嗎？」

「呵呵……」
琴魔淡淡地笑著，什麼都沒說。
一旁的魔兵也沒什麼敢說。

「拜託您……」
琴仔又說。
一旁的三人只得靜默無語，只希望剛剛放出去的煙花可以早點招來救兵。

「你叫什麼名字呢？」

「顧霽琴。」

一旁的談無慾默默無語地看著天空，他想現在這應該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最迫切的渴望。
『少艾你快點來吧！』他心中正在嘶吼。

□ □ □ □ □

天色已晚。
只剩下冷冷的月華照映在山林間。

「夫人，您那有找到嗎？」
慕少艾身手擦去額上的汗水，打從他們剛剛分開行動到現在，已經快過一個時辰了，自己這邊的情形卻可憐是空山無人、明月相照。

「沒有、完全沒有。」
女人的眉頭在月華之下皺成一個鬱悶的圖騰，這個圖騰之中的感情十分複雜，有過去、未來和現在交雜一起，凝成薄薄的汗水滑過她的臉龐。

「好，我們繼續找……這幾個孩子機伶得很，相信會有好結果。」慕少艾這樣說著，可誰都知道這一切只是猜測。

「嗯……」女人也知道這一切只是猜測。

「是說夫人，少艾可以跟您確認一些事情嗎？」他止下腳步，溫和的嗓音如同不是這季節會有的春風。

「什麼事？」

「您是否為當年名震武林的鬼繡娘－素碧樓？還真是跟您的姓對吧？」

「……」

冷冷的月光落下，照了女人一臉淡然的笑意。
那是個有著過去、現在但沒有未來的笑……

「也如你說的當年我是，但現在不是當年，我不過是兩個孩子的娘罷了……但是大夫你問這個是為什麼？」

「夫人知道的，人總是有些好奇，這些好奇總是需要解答……特別是在我知道還真有那本神農手札之後。」

「哈，那是他爹的東西……罷了！這都是當年。我們快去找孩子吧！」

素碧樓又苦笑，兩人的身影再次穿梭在樹林中。
月光冷冷落下，卻好似多了些什麼……

「嗯……」慕少艾輕蹙了眉頭，素碧樓也放輕了腳步，隱隱約約樹林之中好似有什麼人影竄動。

「出來。」素碧樓話語方落，月光下有銀光一閃，那是根如同細雨般細小的繡花針。
花針朝樹林中的人影飛去，只見那人影微微微閃動，花針是撲了空，可人影也從樹林中移身到月光下。

月光冷冷地照著，有雙碧青如鬼獸的腳。
月光冷冷地照著，有一種命運相逢的可笑。

「碧樓妹子？」

「麒麟大哥？」

「八趾麒麟？」

暗色的天空啊！頓時閃出了艷紫的光芒。
三人不約而同抬頭看去。

「紫色的！是我給無慾的追影……孩子們在哪裡！」慕少艾一個轉身便往煙花方向處奔去。

「等我。」素碧樓也跟上前去。

「現在大家流行丟小孩啊？我也去看看我家無忌有沒有在那……」八趾麒麟也動起了腳步。

月光冷冷地照著，有人去找小孩。
月光冷冷地照著，有人去找徒弟。
月光冷冷地照著，有人在等消息。

命運在流轉，而月光只是冷冷照著。

-------------------------------------------------------------------------------------------
老家之路莫名其妙的寫很久= =|||||||
刪改了好多次~ORZ.........
是說這個週末要去擺攤...結束之後就真正可以把大石頭丟了~安心去修羅場了XD

ps~這裡的"琴魔"設定成一種職位的稱號~

天空‧長河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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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5)

68樓發表於: 2006-08-18 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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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就此

如果說，人可以直接透視對方的心靈，那麼琴仔一定會記得阿白的心裡有想過說不和他交換名字的原因。

「那麼，你留下來我送他們回家好嗎？」琴魔蹲下身子，讓視線和琴仔一樣高。

琴魔也有雙修長而美麗的手，那雙美麗的手正輕輕抓著琴仔那雙一樣很美麗的手，細細觀看。
琴魔他也有雙清澈美麗的眸子，這對眸子中正閃耀著某些激情……他已經無可自拔地愛上眼前這雙美麗的手以及上面的琴繭。

「琴魔大人，他是人類的孩子……恐怕有所不妥。」

「不會，回去為他換血就好，他有成為下一任琴魔的資質…..」琴魔的聲音雖然很溫和，但其中卻隱藏了一絲絲無法抗拒的威嚴，這叫魔兵安靜無聲。
「霽琴，你覺得呢？」他的話語，依舊十分的溫和，如同這夜冷涼的月光一樣。

「我……」琴仔遲疑了，扣除這樣的情況來得太過突然這個原因，他是真的遲疑了。

自己留下，有三個人可以回家。
自己不留下，四個人都回不了家。
自己留下，爹和娘會很難過。
自己不留下，自己的爹娘、素還真的母親、妹妹、采鈴還有慕少艾以及無忌的師父都會難過。

他記得孔曰成仁，孟云取義……
可是琴仔還記得他說過他要讓父親當京城第一琴師的父親跟老師，人啊！是不能言而無信……
但活不過眼前，不就是沒有未來？
但沒有一個未來，卻可以留住三個未來……

琴仔認為他知道他的決定了。

「不可能！琴仔不可以留下……你們很奇怪耶！我們不過就是來找人，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們？」
素還真衝上前去，一把將琴仔拉至身後。

「……」談無慾看著眼前這般奇異的鬧劇，心上自有思量，老實說他認真的覺得琴仔留下來，然後其他人回家這是最符合效益的做法，雖然這樣子有些自私，但扣除道義這理由，是沒有任何的觀點可以來說這樣子的決定不好。

但是……誰又可以保證琴仔留下後他們能安全的回到家呢？

於是在這些奇妙思想的交錯下，他還是站起了身子，一語不發地往素還真旁邊站。
見此景，琴魔溫溫地笑了，那笑彷若一種嘲諷一般，他用那雙美麗的手輕輕拍了拍素還真的頭，緩道：「其實我問你們也只是跟你們客氣，何必認真呢？」

「……」
四人看著琴魔，不知道每個人所想的是否相同，至少在琴仔的心中，他終於知道什麼是魔。
琴魔有張清秀俊美的面孔，和人類其實沒什麼不同，甚至可以說琴魔他是個好看的人。但就是那麼一個淺淺的微笑，慕少艾笑起若桃開春風，琴魔笑起卻似深夜月華……淺淺的、冷冷的，十分柔美卻也十分妖詭。

有一絲絲，魅惑的感覺。

「那麼，霽琴……你的答案呢？」

琴魔那好看的手是優雅地放在琴弦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琴弦。
縱然此時此刻素還真的抗議的聲響是清晰無比，但在琴仔的世界中卻十分寧靜，只有月光靜靜看著他、火光躁躍地看著他、琴魔微笑地看著他。

「我怎麼確定還真他們可以平安回去？」

沒有活過現在，那就不用說未來。

「放心，等一下我們就要撤軍夜行……到時候我會淨空整座山的魔物，但信不信由你就對。」

琴魔笑著，伸手把琴仔拉了過來。
也許在真正的強者面前，素還真等人的阻撓真的淪落為可笑的兒戲。

「放開琴仔！你為什麼要帶琴仔走？」這話是素還真喊，但衝上去的人卻加上了談無慾和無忌。
他們三個人也同時知道什麼是無力……

「孩子你知道嗎？人的壽命有限、魔卻有千年百年……你說你教我怎捨的讓他的雙手就這樣沉淪在人間呢？」
只見琴魔將琴仔往身後一帶，素手輕掃幾個弦音，便把三人給震退數步，也順帶著在他們周圍凝起一層薄薄的膜，把他們跟外界做一個透明的隔離。

就那麼一層薄薄的膜。

「乖，半個時辰後就沒事了，到時會有魔界的燈蛾帶領你們回到山的另一邊。」

「我可以跟他們道別嗎？」琴仔的頭垂得很低，聲音也細若懸絲。
沒等著琴魔說什麼，他自己便跑到那層薄膜前，並勾起一道很苦很苦的笑容。
「還真，你一定要當一個偉大的英雄，然後來找我……我如果也有了跟魔一樣的壽命，等多久都可以。」

他一直記得，從很久以前開始。
自己都只看到別人的背影，不管怎麼樣……都會有人把他拉到身後、為他擋去危險。
而今天，或許就這麼一次、這麼唯一一次，他可以把別人擋在身後、爲別人擋去危險……縱然這是有些心酸的情形。

「我們走吧！」琴魔牽起琴仔的手，和魔兵一起離開了。

月光冷冷的、冷冷的。

「先生，到時候……我可以差封信回家嗎？」

「等一下就幫你寫封信去，雖然你爹娘會失去一個孩子，但我向你保證你的琴藝會流傳萬世。」

「先生您是說真的嗎？」

「不然我幹嘛帶你走？」

琴仔的頭低得很低、很低、很低。
因為他不想讓人看見他有眼淚在奔騰……
他還記得自己想過：『沒有活過現在，那就不用說未來。』但他更清楚的記得他原本的未來有些什麼夢想。
所謂原本，就是跟現在不一樣的。
他活過了現在，但他卻對未來感到很傷心。

「那……到時候可以帶我上京去考琴師的資格嗎？」

「哈！當京城首席琴師如何？」

琴魔拍拍琴仔的頭，他知他無法抑制自己對於才華的熱愛。
就像月光一樣，冷冷的……躲也躲不去地，灑滿了大地。

□ □ □ □ □

只當琴魔與魔兵都離開後，月光照微弱的蟲鳴顯盡了寂寥。
素還真沉默無語，頹喪地蹲坐在地，任月光照著他的長髮，一旁的談無慾也只是沉默，靜靜地坐在素還真身邊。

「萬般都是命，由不得我們的。」
談無慾彷若自語，這是他今天最大的感想。
在他這短短的人生中，他深刻地體會到，這個世界有很多時候、很多情況都不會依照的自己的期望來發展……就像很久以前他希望他那個當英雄的父親要依照約定帶他出去玩，但後來他卻被送到了白雲觀、就像之前追影放出去的那刻，他是多麼希望有人可以趕來……但是命運沒可能如此順遂的。

「啊！未來的師父。」
無忌猛然站起身子，他雀躍地喊著，並拉起素還真和談無慾，指著疾行而來的三道人影雀躍不已。

「少艾……」

「娘？」

「你們退後一點。」

八趾麒麟雙掌一推，一道宏大的掌氣立刻把薄膜打成碎片，但吹過三個孩子臉上的不過是陣清風。
柔若春風。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琴仔人呢？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慕少艾走上前去，自然地先看看談無慾有沒有大礙，又數了數眼前這幾個小蘿蔔頭，怎麼數都好似少了一個。

「那個，我們之前遇到魔族的……」
無忌開始娓娓道來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看著眼前三人的眉頭逐漸上鎖，他的聲響也越漸遲疑。

「來不及了，剛才路上……我們已經看見魔族的軍隊在撤離……」
素碧樓的把眸子垂得很低，她正在思量究竟要如何才能婉轉地將這個惡耗告訴一個父親說他的孩子不見了。
這是一種難以啟齒又難以釋懷更別說安慰的事情。

這一夜的月光還是靜默地照耀著。
照耀著他們微鎖的眉頭……

「請您一定要收我為徒！」素還真抓著八趾麒麟的衣袍高聲嚷著。

先姑且不論隨後而來的巴掌是多麼清脆響亮。

----------------------------------------------------------------------
後記:
最近事情亂遭遭= =微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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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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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69樓發表於: 2006-08-18 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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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安安
有段时间没怎么上来看文了
现在爬上来一口气看这么多很爽啊

当笨蛋么？可以说是傻，但是那是一种义气
即使他们是小孩子，也是有如江湖人般的热血和义气
原来素素的娘和八趾麒麟认识啊，八趾麒麟先是收的无忌作为徒弟。
他果然是要聚三光，所以收三个徒弟= =
琴仔跟了琴魔走，这个琴魔是上一代的？而以后素素入了江湖再见的琴魔实际是琴仔了？
很喜欢这群孩子，天真，单纯，善良，虽然小，但是却很热情，很有义气。
或许素素天生就是属于那江湖的，所以他那么的渴望那个江湖，是天命，是理想，是一种渴望……
叹……江湖的道路太艰难，但是，他就这么选择了……
其实大家都这么选择了，就算是不想入江湖，厌恶那江湖的小谈也一样……

闊眼青山幾重深，眠覺耿耿起劫塵，
無邊剎境一點遮掩，自他此際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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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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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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