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9 【欲星移中心】魚朝宮禁錄（62L更新13章。all欲主王相。海境野史）| 九脈峰| 金光論壇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19 【欲星移中心】魚朝宮禁錄（62L更新13章。all欲主王相。海境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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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sxy1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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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樓發表於: 2023-04-07 09: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呜呜呜蹲一个后续，写得好好，求别断更😭

頂端

yt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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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樓發表於: 2023-06-10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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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大大什么时候再更新，海境真宫斗剧本，一步踏错都是深渊

尊重他人的选择，只要不后悔

頂端

im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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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樓發表於: 2023-09-13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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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小盈月的尾声悄然到来，温润的春潮自南涌起，听浪屿日夜潮声清清，一株株名贵珊瑚、海植舒展枝丫，骄矜又肆意地生长起来，随着浪潮声簌簌而动。梦虬孙勾着头站在父母身后，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用尽全力想象他上回来时疯跑疯闹的小假山和偶然捡到的丑石头的模样，但用处不大，桌上点心香浓的味道依然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子里来，馋得他饥饿难耐。

一方小几，正放在官帽椅边上，每座都有，乃是一屉九格的精致点心，中间一格缀了金贵的花枝——自外方运来，不至三日便要枯死的鲜花，鲛人仍然不厌其烦地买，用金玉、用珍珠、用一切华宝去换，甚至不惜触犯先王颁下的禁海令——违法不究，自然也是鲛人飞扬跋扈的权欲中最为夺目的那一块。

而剩下的八格，桃酥、荷花酥、白玉冰糕、芸豆酥、马蹄糕、金姜小饼、枣泥卷、桂花糕依次排开，香味直往人心里钻。可屋里根本没人在意这些精致的小点心，梦虬孙悄悄抬起眼睛来，正看见濯浪台首座鲛人家主慢腾腾放下茶杯，长眉下眼睛微睁。梦虬孙又低下头去。

他很讨厌这里，像暴风雨前的海境，水天一色的深黑，暗流湍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梦虬孙听父亲讲过水鬼的故事。他不太能理解，但他此刻又想起那个旅人“溺水”的故事，可能“溺水”就是这样的，令人心里闷闷、耳鸣烦躁。

梦虬孙又悄悄看了外面一眼。他想钻到小假山里，溜到珍珠屿听涛，或者直接跑得远远地，跑回家去，他可以在家门口打滚、尖叫、跑来跑去、和伙伴分享一些不精致但香甜、足够他开开心心大快朵颐的食物。所有人都可以奔跑、肆意地说话，而不是像这里一样，死气沉沉。

可鱼也会“溺水”吗？他的父亲是鲛人，母亲是宝躯，他梦虬孙当然应该是鳞族，可他摸到头顶幼嫩的龙角，想起恶毒的鲛人孩童投掷的贝壳，又开始不确定。他的父亲也不回答他，母亲则挑灯为他缝一顶又一顶的帽子。梦虬孙低头摸了摸龙角，他的动作有些大，于是兜帽落下来，昏暗的濯浪台里，亮起一道幽蓝的反光。

他娘亲显然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来，把他的帽子拢上。她的动作太大了，这显然很不“规矩”。梦虬孙看到一道深深的皱纹几乎同时出现在老爷子和老太太的脸上，又极快地消失不见。娘亲尖尖的指甲神经质地攥着他的手腕，梦虬孙挣了一下，又紧紧咬住嘴唇。他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了，取而代之的，是屋里的声音，他好像终于听见成年人们的交谈。

他的父亲前倾着身体，像是掩盖尴尬一样急急地低声说：“……他好歹也是流着鲛人的血，老爷子……纵是以后，也如儿子一般不成器，做沽酒卖茶的行当，总也不能目不识丁吧。”

老爷子微微阖着眼睛饮茶，长长吸一口气，却不言语，好似沉浸在馥郁茶香里。微风拂动珠帘，激起轻轻的碰撞声，梦虬孙无来由地想起鲛人间传颂的一则“风流韵事”，说一人爱听金玉交鸣之声，于是以玉石相击而奏乐，激发他写诗的灵感。

他不能理解这样穷奢极欲的行为，但老太爷的模样同那传说中的主人公似乎也无二致——近乎一个月那样久的沉默中，他睁开眼睛，却偏转了脸同老太太说道：“此杯茶独有风味。”

老太太微微笑说：“七子去岁上珍珠屿置了一块冰晶玉，言说待玉上结了冰，取冰化水泡茶，有清凉风味，我还笑他，谁知果是不错，还是年轻人有花样。”

老爷子呵呵笑，骂了一声：“痴儿。”终于是回转脸来，却说：“说起来，你的堂弟前段时间做了一篇好文章，你看了没有？”

梦虬孙全然不曾听懂，只听见一会是“茶”一会是“文章”，听得他烦躁不堪。但饶是这样，他也发现他的父亲好似难堪起来。梦虬孙一瞬间很有大吼的冲动，他想冲上去，将父亲拉走回家去。但娘亲的指甲紧紧地捉住他的手腕，令他一步都不能动。

这个时候，老太太若有所感地看了他一眼，忽而笑眯眯地说：“孩子哪有这样拘着的，且放他出去玩吧。”

连娘亲也急了，细声喊道：“老太太……”但梦虬孙如蒙大赦，趁此机会松脱了娘亲的手，一扭身便从帘子边钻了出去，离开了那黑沉沉望不到底的大屋子。他腾腾奔跑穿过回廊，正惊扰一队端着茶水香帕的下人，双方都是一吓，但下一刻，这群受了惊吓都沉默的人垂下眼睛，依然那样规规矩矩地绕着他走了。

梦虬孙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听浪屿乃是鲛人族居，处处庭院深深，偏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他循着一点孩童的记忆，撞进几间屋子，将值守的侍女吓一跳，有人要来捉他，梦虬孙挣开那抓得他生疼的手，小兽般亮出尖尖的牙齿。侍女恐惧地惊呼一声，梦虬孙便扭头跑了，好远还听见后头的窃窃私语，令他心里烦躁。他又走到沧浪亭附近，亭里正举行什么诗会，好几个鲛人捧着酸书吟诗作对。梦虬孙跑出来的时候正迎上亭边坐着的一位小姐的视线，她抱着一架箜篌，侧着身同侍女谈笑，见到他，似是惊吓一瞬，又温和笑起来，招呼他过来。梦虬孙不知道她是谁，于是又跑了。

他心里好似憋着一股怨气，令他想狠狠咬些什么。他跑来跑去找寻记忆里的小假山，但各处都似是而非。最后他撞上一群鲛人孩童，他们看见他的角，几个稍大一点的孩子大叫起来：“贱种，是你！胆敢跑到这里来！”梦虬孙狠狠瞪一眼，啐一口口水，又要跑。

一个孩子说：“你为什么生一只角？和我们好不相同。”他的伙伴拉住他，嬉笑说：“别跟他说话！我叔说，他爹和娘私通，无媒无聘，所以为了惩戒叫他们生下这只怪物！”

梦虬孙豁然转身，一字一顿：“你骂谁？！”

那孩童斜眼睨他：“哎呦，狗竟然听得懂人话！”

梦虬孙目眦欲裂，瞬间就扑上去，捉住他就打。用手、用脚、用牙齿、用闪着蓝光的幼嫩龙角。说话的孩子于是痛叫起来。但他的同伴也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拉偏架，梦虬孙撕咬着他的耳朵，满嘴是血，不松手。他很有经验，将身体绷紧，挨打便不会很痛。但很快聪明的鲛人孩童想到了方法，他们捡来石头，一块又一块，打在他的身体上。

梦虬孙终于松了手，他年岁尚小，气力不足，何况以少敌多。但众人脸上的血痕、身上的淤青和那只被扯下一半的耳朵都是他的战果。瘦小的虬龙弓起脊背立在人群之中，面上沾血，喘着粗气，恶狠狠地一个个扫视过去，那目光令所有接触到的孩子胆寒，一只长长的龙角令他看起来更像怪物。不知道谁嘟哝一句：“狗还敢咬人，我要告诉爹去。”于是乌合之众的勇气也散了，为首的孩子捂着耳朵，放一句狠话，终于带着跟班跌跌撞撞走了。

梦虬孙直到他们全消失在视野里，才送下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检视身上的伤，将灰从身上的小袄上掸了掸，这是他娘亲所制呢。他左右张望，终于在院内一棵海树之上看见一粒半青半黄的果子，于是凶狠地跳起来，踩着树瘤与珊瑚去摘，压得树枝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隔墙有两个侍女看见他爬树，又好似看见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低低地惊呼，梦虬孙不快地向她们瞪视。

他打定主意要离开这里，于是将果子狠狠擦拭两下，叼在嘴里，手脚并用地往下爬。刺啦一声——衣摆却勾在剌手的珊瑚树中。梦虬孙心疼他娘亲新作的衣衫，将屁股抵在树干上，去拔卡住的衣服，却搞得自己都不上不下。鲛人钟爱的繁复的华服化作一张密匝的渔网，将这尾幼嫩的小龙网在树上。梦虬孙发了狠要挣脱，忽然若有所感，屈掌为爪，向身后狠狠一抓！

一点风自指间消逝，鲛绡轻飘飘地于身边拂过。“哎呦，好凶。”清润的声音含着笑意，戏谑道。梦虬孙后颈一紧，便被这不速之客自树上提溜下来。一听这声音，他双目圆睁，四肢挣动，大怒道：“臭墨鱼！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进宫了——”

“在下是进宫听职，不是进宫做宫女。”欲星移说，“况且宫女每月尚有三日休沐呢。”高挑的鲛人少年雪发高束，头戴玉冠，以一件月青色金丝鲛绡半袖外披，罩住身上宝蓝官服，足下高靴缀着鲛珠云母，一举一动，宝色流光。

梦虬孙揪了揪皱巴巴的衣摆，将地上的果子捡起来，在衣上擦擦，冷嘲热讽说：“你怎么在这里？！”

欲星移眼带笑意，面上神情却冷淡，并不答话，却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李生大路无人摘，必苦’。”

梦虬孙最烦他这样做派，冷冰冰道：“没听过！”一口咬下去，立即被酸倒了牙，怒气冲冲回头瞪他。

“哎呦，哎呦，我真是做人失败。”欲星移打扇掩面，半真半假慨叹道，“明明方才提醒过你。”

梦虬孙大怒道：“你回家来就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欲星移道：“冤枉啊，明明是我一回家，便见得祖父不快，叔父尴尬，便毛遂自荐来寻我堂弟回去，不想未行几步，遇上数人向我告状，说你在花园斗殴打架、损折花木。”

梦虬孙冷笑说：“对，就是我干的！你要做什么？将我抓回去给臭鲛人认错做狗吗？啐！”

欲星移“哎呀”地叹息一声，折扇一转，在他角上轻轻敲打一下，纤长的手捉住这尾幼龙的肩膀，一边不容置喙地将人带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伴风宵一个废物，痴长你几岁，以多敌少，竟然还有脸寻我告状，我难道应该理睬他吗？你我之血缘，难道不比他亲近么？”

梦虬孙说：“笑话！臭墨鱼！你等鲛人何时在意过亲情血脉了？！为家族名声，私奔者困死祠堂，污损血统者族谱除名！为鲛人声誉，有父杀子，有夫杀妻，姊死而妹为续弦，为天下人所笑！为官位权力，兄弟阋墙、叔侄父子相争，同胞者互为仇寇！——你眼中世上一切不过利益而已！”

“何出此言？”欲星移淡淡地道，“你我流着同出于公子苏的血，无论如何，你也是鲛人一脉。祖父已经答应允你入族学读书，别闹脾气了，随我回去。去向全天下人宣讲仁慈友爱么？梦虬孙，雨相能开设足下堂，乃是因为他是雨相啊。别闹脾气，同我回去”

梦虬孙恶狠狠凝视着他，这居高临下的话语令他不快。但随即，一个想法飞速跃入他的脑海。“族学？”他不可置信地叫起来，“爹娘这样讨好老头，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也是你的祖父。”欲星移说，“亲爱堂有伯祖父青奚宣、雨相覆秋霜这样的当代大儒，乃是海境最好的蒙学。梦虬孙，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我不去！”梦虬孙的表情狰狞起来，狂怒的情绪在心中翻涌，“看到鬼，欲星移！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们鲛人的蒙学，叫做亲爱堂？一个教授吃人的学问，教族内弟子相争相斗的地方，叫做这个名字？看到鬼！爹娘受这样的鸟气，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破地方！”

欲星移沉默着直面这来自堂弟的刻骨的恨意，低声说：“梦虬孙，你偏见太深。”但声音停在此处，短短一句话，眼前却忽然回忆汹涌——叔父执意迎娶未氏女时的决然，梦虬孙生而有角时族内的厌恶，低位鲛人钻营时的野心与算计，被逐出皇城的北冥皇渊，卑躬屈膝、沉默无言的宝躯宫女，跋扈骄横的三名鲲帝皇子，一幕幕纷纷扰扰，最终停留在贝璇玑满含泪水的眼睛上。

耳畔，恍惚响起母亲轻柔却淡漠的声音。她说：“星移，我们鲛人汲汲一生所求，便是这权力的顶峰。”

“令人恶心！！”梦虬孙的怒吼将他拉回现实。这幼小的虬龙半步不愿妥协，幼嫩的脸上写满仇怨，提起声音质问他：“你呢？欲星移！——你以前在宗学作《太平赋》，言要克复古礼，令人人相亲，战祸终结，你后来又做了什么？献言军策，残暴狠毒！礁原岭一战，死伤上万，关外村庄十不存一！我问你！难道只有鲛人是海境之民，只有宝躯是海境之民，那死伤的村民，难道就活该死去？哈，仁义道德……看到鬼！其实只是你、你们鲛人博取声名的作秀罢了！”

“自始帝一统乱世，海境立国，两千年！战朝之前民有几何，六国乱战，始帝时又有几何！海境一统，人民方能休养生息！”欲星移骤然发怒道，“而论我鲛人一脉，自公子扶苏以下，世代辅佐国朝，治世二千载，先祖死国者，千以计数！军士死战，为止战而已！最近一朝，八十年前东境叛乱，逆贼举旗震动东境八省，各地太守，举城以降！逆贼掠夺村庄、屠灭坞堡，死者十万余，难道也该死？你我曾祖以文士之身，以八百亲卫为王镇守霖沧关，父先死，三子前后相继！及至靖海卫到时，城内幸存三十七人而已！霖沧关若破，百沧原腹背受敌，二十万大军、数百万波臣宝躯之民其时又当如何？！祖父其时十六岁稚龄，扶父兄灵柩守关，泪不敢落！若天下人都只记得一草一木之得失，只记得自己的父母亲人，又有何人忠国！”

“是！大义面前，血亲亦可割舍，这就是你们鲛人！”梦虬孙道，“那你有否问过祖父，问过雨相，问过鳞王——鲛人为文官，宝躯行百业，波臣为贱民，混血为贱种，四脉之分，不得僭越，同样也是两千年！欲星移，这难道就是你所守护的‘大义’？！这世间最好笑的事情莫过于此了！无有亲人之爱，难道真能践行天下之爱？！”

“放肆！”欲星移喝道，“梦虬孙，此是听浪屿，不是你可以口出狂言的地方！”

“我早就知道。”梦虬孙冷冷道，“臭墨鱼，别摆出你那堂兄堂弟亲亲热热的一套。爹被老头自族谱划去姓名时你父也不曾求过情，你少在我身上卖弄你的同情心。你们鲛人是一丘之貉罢了！”

梦虬孙转身便走。欲星移欲言又止，最终慢慢垂下手去，枯立原地，半晌，慢慢低下头去。

身后珊瑚丛沙沙而动，花树掩映之间，传来一声轻而脆的笑声。

“真少见你这样哑口无言的样子。”笑声的主人说，剔透菱纱水波轻拂，云贝折射的磷光之中，翩跹蓝裙云一般飘来。“不过我也好奇，自古三脉各司其职，如此无趣陈规着实该杀。”未珊瑚道，“而且，鲛人一族纵是不喜梦虬孙，也应该许他归他母族未氏。”

她眼波流转，笑意盈盈，欲星移侧过身去，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低声说：“四脉之分，正如层叠浪潮，后浪奋力，前浪——”他低下声音，向北一揖，“才能更高啊。”

未珊瑚似被勾起兴致，笑道：“快与我详述。”

欲星移却避而不谈，只道：“你怎在此地？”

“自是有人邀请。再言之，你我乃世交，我难道入不得听浪屿？”未珊瑚道。

欲星移略一沉思，“啊”地恍然道：“文鳐的花朝宴？”竟已至这般节气！这些日子，鳞王的话语、宫中诡谲风波都如大石压在他心上，令他丝毫不得喘息，日子竟然也过得浑噩了。

“啊呀，我还道你是为姊妹的宴席而来，不然可轻易见不得你这般大忙人。”未珊瑚取笑道，“不过想来，贵为太子少师，当然应是满腹心事。”

欲星移望她一眼，并不回答，而是说：“近日我收录来两册风土志，你可自去书房找寻。”

未珊瑚几步追上他，饶有兴味地说：“一乃太子婚事，莲姬既然被害，无论是否成王所为，成王已握先手。嫁女在先、行兵在后，陛下重赏大元帅，为其子做媒说亲，便是要将靖海卫留在紫金殿，守卫王都。待下次螺武缨离开王都，便是大事发动之时。二乃雨相出关，若不幸殉国倒是好说，南都关、大堡关屯兵数万，国相受害，登时可以南征。只是雨相若一解陛下心中大患，持节回朝，才是真正的麻烦。一来陛下早已赏无可赏，二来，欲星移，你又该怎么办呢？”

欲星移淡淡道：“陛下待我皇恩浩荡，老师于我师恩似海，什么叫我该怎么办？”

未珊瑚咯咯地笑，眼神清澈而锐利：“北冥有鱼，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欲星移，太虚海境这上千年未动之格局，能盛放几条大鱼呢？化而翱翔，吞吐四海之人，难道甘心与俗物一起争夺淤泥而食吗？”

欲星移甩袖而走，道：“你这淤泥之下，究竟是鱼虾，还是血海？”

“是吗？我读书不多，不知道。”未珊瑚言笑晏晏，“我只知道——秋之不落，春之不来啊。星移，谜底不正在谜面上吗？”她微微振袖，将一路上漫不经心玩弄的叶片显露出来，在他眼前一晃。

回首展尾，四爪雄壮，那是——一只卧虎。

欲星移猛然吸一口气，长袖一拂，将她推开两步之外，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轻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未珊瑚说：“我要去国子监。”

欲星移断然道：“不可能。”

未珊瑚：“贵为太子少师，你难道没有荫生的名额？”

欲星移：“便是你是我亲姊妹，都不可能！鲛人女子从仕，也只能走门客举荐之途！院监不会同意！未珊瑚，既然谈及四脉之隔，你应当知道，这也非你我能够动摇的成规。”

未珊瑚：“那你举荐我做太子属官。”

未珊瑚：“欲星移，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海境之中，难道还有别人比我更加懂你吗？”

欲星移道：“不是这个问题。”

未珊瑚含怒道：“欲星移！若你仍不愿信我，今日便让伯父去我家，拿出你的庚帖——”

欲星移打断她：“够了！”

未珊瑚顿了顿，自嘲般笑了一声，轻轻道：“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自己？伯父在文鳐妹妹的花朝宴叫你回来，不就是在为你相看婚姻吗？”

回答她的是欲星移冷淡的背影和决绝的声音：“你是未氏的女儿。”

“我仍有其他姊妹！天下之大，没有别人能明白你的理想，也更没有他人读过我的策论。”未珊瑚说，“欲星移，难道你也是在意俗规之人，那梦虬孙骂你可确实骂得不冤。”

身后传来簌簌的响动，未珊瑚毫不犹豫，转身离开。欲星移凝视眼前纤弱且苍白的花木，久久未动。

半晌，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低下头，凝视着自己苍白的指尖。

“天下的成规，确实并非都有道理。”他轻声说，“可是梦虬孙便在你眼前啊，珊瑚……”

————————————————
三次元的忙碌（and懒惰）加上鱼朝的热度实在很低所以断更了好久……为停更道歉……鱼朝真的是写起来很复杂的东西，要努力让各人物不ooc的情况下把他们还原成“更年轻”的样子，还要梳理（/编造）海境历史……谢谢小伙伴们这么长时间还在锲而不舍地追更……
13章没有接续贝璇玑事件续写，一个是因为这是小鱼很重要的一个转折处，另外新人物的介入也放在这里比较好。或者可以说断更在12章其实就是因为前面这一part写完了……这一章其实本来有龙子可可爱爱偷吃零食的戏份，但是后来还是改成了更沉重的这个内容，因为鱼朝宫禁录的底色其实就是残酷和不择手段的。后面的更新剧情节奏会加快，但是更新节奏会变慢（喂）因为我写得真的很慢啊啊啊但是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会努力写完，因为鱼朝其实是一本有细纲的长篇……但是停更的原因我的大纲不见了所以需要一些时间去找（）请大家耐心等候……
p.s.先更再改

lofter：竹见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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