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3[槐破夢X棋一]尋寒記1-55，18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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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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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50樓發表於: 2011-12-20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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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熒惑

等新劇的時候，偶爾輕鬆一下也不錯嘛。

To wendy12397

同人嘛，允許適當的虛構、自撰情節啊。

謝謝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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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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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51樓發表於: 2011-12-20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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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竹榻中央摆一个紫檀案几，棋一与破梦盘膝对坐。案头红烛耿耿，偶尔噼啪一声，愈发显得一室寂寥。

　　棋一侧头剔灯，烛火微红、映上她的眉目，比起白日，倒是平添一丝暖意。挑完灯芯，火焰愈发旺了，飘飘忽忽。对坐者的身影投上一侧的墙壁，光影错落，缓缓纠缠到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破梦一时瞧入神了。

　　“槐皇？”

　　破梦一惊，闻声望去，只见棋一摺扇挡面，眼神若有所思。

　　他立即收敛心神，“亚父？”

　　“敢问槐皇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由于一时兴起，所以才夜访隐鳞苑，这种借口，槐破梦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停顿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道，“亚父可有兴致对弈一局？”

　　“喔？”棋一眼神瞬变，长袖一挥，案几赫现棋盘：但见黑白子纵横密布，却是上回的未完之局。

　　棋一抬眼注视槐破梦，“不知槐皇可愿了结这未竟之局？”

　　破梦拈一枚黑子，“请亚父指教。”

　　棋盘上白子占尽优势，黑子大势已去。上回下到中途，却被一霎黄昏雨坏了兴致。破梦撑一把油纸伞施施然离去，棋一端坐亭内，目送他的转身；细雨打上深紫衣带、逶迤垂下。

　　如今棋局依旧，却与当初的心境、周遭判然两别。房间静静的，落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格外轻悦。眼见黑子要输了，破梦依旧面不改色、从容自如；时时抬头凝视棋一，只见乌发齐齐覆上额头，受了烛火的返照，使得缀珠愈发熠熠夺目、并且隐隐透露一丝水红光泽。她沉思的时候，眉尖轻蹙，习惯性地垂下眼帘；一旦谋略既定，便立即起手落子，从不拖泥带水；虽说仅是对弈消遣，却自觉不自觉地流露一股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瞧入破梦眼中，别有一番滋味。

　　夜更深了，透过绿纱窗，蔷薇香芬一室弥漫，隐隐暗香浮动。红烛垂泪、香雾袅袅，一切宛如镜中花、水中月，透着一股迷离、恍惚的光晕；一如破梦初上驺山，与棋一隔亭交谈，显得格外朦胧、不真切。

　　正当破梦出神之际，对方白子一落，黑子顿时再无生路。他也不懊恼，爽快认输了。棋一挥袖收回棋盘，慢慢收拢摺扇，扇身乌黑、指尖莹白，两相映照、对比愈发鲜明。

　　“亚父。”

　　“嗯？”

　　“夜深了，破梦先告辞了。”

　　槐破梦来的突然，去的更是突然。亏得棋一沉得住气，也不去刨根究底。两人理理衣襟，次第下榻、出门。一挑帘，顿见皓月当空，月下蔷薇扶疏。破梦拾起羊角灯，借由灯光的照明引路，他们一前一后，慢慢步出走廊。临近殿门的时候，破梦停下脚步，请亚父留步。

　　晚风乍凉，衣带当风、飘扬不定；一者深紫冕服、披帛飘摇；一者孔雀蓝斗篷，垂发曳肩。两人并肩凝睇、四目交接，远远望去，恍若神仙中人。

　　等破梦提灯转过宫墙，远远消失不见，棋一这才回身掩门。

　　回到寝宫，破梦香汤沐浴、早早入睡了。但躺上瓷枕，迟迟不能安眠。香几上的三足青釉香炉新换了沉香香篆，兀自白雾袅袅。忽然忆起当初居住碎云天河的日子，夜夜瀑布声轰隆作响、扰人好梦。如今往事如烟、前尘似梦，竟是恍若隔世；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好容易朦胧睡去，又是另一番奇妙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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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5)

52樓發表於: 2011-12-20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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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盤棋啊－－好在我說不出的地方。（巴飛）
我一直看到夢兒懷春啦！而樓主大人又鉅細靡遺地將其千迴百轉的心思描寫出來。

愛一個人到底是苦還是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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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dy12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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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

53樓發表於: 2011-12-20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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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感覺整個都在迷濛中阿~~別有一番境界>"<
兩人的對弈向來都是別有意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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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54樓發表於: 2011-12-20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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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熒惑

少年懷春嘛，可以理解啦

To wendy12397

月下觀人、鏡裡看花，別有一番滋味，一切盡在不言中呀。

謝謝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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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55樓發表於: 2011-12-20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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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每一个人都会做梦，不论圣人抑或囚徒。跟单调而乏味的现世相比，梦境是另外一种活泼泼的存在，如饮罂粟，一经沾染、终身便再难弃置。

　　槐破梦不屑做梦，对他而言，一味沉湎往事，无疑是软弱与无能的表现。或许正因如此，方才对父亲百般鄙弃，恼怨他不替母亲报仇、恼怨他终日缅怀陈年旧事。

　　可笑的是，尽管破梦时常追念母亲，终其一生，却从未亲眼目睹母亲的容颜。当日与兄弟一战，殊十二自称他的容貌酷似母亲。正是这句话，变相激怒了破梦。枉费他日日怀念母亲，却连对方的相貌也不得而知，莫不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他做过许多梦，梦见许多人，父亲、殊十二、愁未央，甚至还包括无衣师尹，所有所有人当中，独独缺少母亲，一次也不曾梦见。

　　所以，他讨厌做梦，讨厌一切不切实际的缅怀与空想。他追求的是行动、是实际效果。决战明栾的前夜、夜访棋一的当晚，他做了一个梦，荒唐、古怪的梦。

　　恍惚中置身一片荒野，四望茫茫，前方衣影飘忽，纵目一望，依稀是愁雪儿的背影。槐破梦心下浑浑噩噩，好容易瞧见一个认识的人，如同揪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急切唤道，“雪儿？雪儿？”

　　前方之人应声回头，骷颅头上赫然两个眼眶、黑洞洞的。纵使破梦素日瞧惯了，一时也受惊不小。

　　雪儿阴恻恻回眸一笑，淌下两行血泪，“大哥哥？”

　　破梦按下心悸，开口询问，“其他人呢？愁大夫、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雪儿恍如充耳不闻，四肢僵硬、慢慢转身。

　　眼前白雾骤起，瞬间掩去她的背影。须臾风起雾散，破梦定睛一看，周遭景致瞬变，却是驺山洗棋亭。亭内空无一人，不远处一块墓碑，上书千古一慨鬼唱天下八字，碑后高高一个坟堆。

　　天阴风骤，芭蕉摇曳、垂柳剪剪，愈发鬼气森森。破梦却是心下一暖，棋一居住的地方，便是他的心安之所。

　　环顾四周，始终寻不见棋一的身影；提声呼唤，亦是一无所获。正当破梦惊疑不定的时候，乍见天雷破空，直直击中墓碑，坟墓随之一分为二，一人破墓而出、迎风伫立碑头。

　　定睛一看，正是棋一本人。奇怪的是，面对破梦的声声“亚父”，棋一脸色凝重、恍若未闻，好似根本不晓得他的存在。

　　她倾身下拜、扬袖拈香，水袖飘忽、身姿曼妙；指尖并拢、侧首噙香，线香缓缓含过嘴唇，又瞬间灰飞烟散。与此同时，四周幻化数十道虚影，鬼魅一般团团环绕棋一。

　　此时此刻，破梦心下恍然，亚父想必正进行某种法术、祭祀，至于对方为何对他视而不见，却是不得而知了。

　　自从与棋一长亭邂逅，他看惯了对方严整、端重的容色，岂料今日却意外撞见棋一的另一番判然两别的神韵。幻化凝体的虚影就容貌而言，与棋一如出一辙，但神态、动作却截然不同：或欲迎还拒、或含嗔含喜、或仙踪轻移、或身姿袅娜，各有各的风情、韵味。破梦一时心神震荡、竟瞧痴了。

　　洗棋亭上，棋一居中下拜、口念咒文；四周水袖飘摇、幻影环侧；森森鬼气中又隐含一股靡靡之态。末了，幻影归一，又重新回复为破梦所熟知的驺山棋一。

　　正当他心魂不定、欲上前一会亚父，耳畔惊雷乍响，睁眼一望，却是黄粱一梦。此时天光早已大亮，该是他攻上明栾、决战忧患深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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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5)

56樓發表於: 2011-12-21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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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對夢兒來說夢是虛幻而不切實際的。可夢兒在夢裡鎖劍的臉孔卻無疑一一呈現在眼前。
最末，夢境是不可測的，一如文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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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57樓發表於: 2011-12-21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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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熒惑

其實，這一章完全是重溫棋一出場的產物啦。大愛棋一的出場，各種飄逸、奇詭，仙袂飄飄。再說，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嘛。

謝謝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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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樓發表於: 2011-12-21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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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槐破梦踏上明栾的时候，风离相亦一出云苑。将近钟山，他不由放慢脚步，身后的薄棠亦步亦趋。纵使一早便立定必杀驺山棋一的决心，但事到临头，又无端心绪万千。过往种种，如浮云、如掠影，次第浮现脑海。

　　出身浮光海市、继承先师衣钵，备受万人敬崇，他的一生可谓是安乐遂心，私底下不知被几多人暗羡；风离相自己却一清二楚，先师的眼中，从来便没有他的存在；或者说，寄辛先宗心心念念只有一人，昔日的凤隐鳞、今日的驺山棋一。

　　对凤隐鳞的宠爱，师尊几近匪夷所思的地步，亲生女儿只怕也不外乎如是。甚至一度谣言四起，口口声声凤隐鳞乃是寄辛先宗的私生女，所以才会百般疼惜。鉴于师尊一贯的高风亮节，此等谣言自然不足取信，却也间接道破众人的心头疑惑。毕竟，对这名一出世便注定夭折的女童，寄辛先宗所倾注的心血、精力未免太多、太多了。

　　此时的风离相年仅十四岁，凤隐鳞的种种事迹却早已如雷贯耳。但论资历、论辈分，作为一名初入门的弟子，他始终未能一睹真容。

　　传言中，凤隐鳞命带阴符、本是夭折必死之相，却被师尊倾力续命、挽救，甚至不惜耗损毕生的修为。

　　传言中，师尊生性冷峻、拒人千里，门下弟子唯唯诺诺、不敢犯颜；唯独凤隐鳞是一个意外。师尊对她另眼相待，甚至称得上温柔有加。为此，门人私底下戏言凤隐鳞乃是寄辛先宗的心头肉。

　　传闻中，凤隐鳞体弱多病，终年独居高阁、深藏不出，除了师尊之外，旁人难窥其貌。有幸一睹芳容的人，无不交口称赞她的容光绝艳，甚至径以仙家少女的名号冠之；其容姿、气韵，便也可见一斑了。

　　可惜半年之前，凤隐鳞由于练功走火入魔而一睡不起。那日之后，寄辛先宗本就罕见的笑容愈发少见了。弟子一个个提心吊胆、忐忑不安，惟恐一不当心，触及师父的霉头，到时候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试遍各种方法，终究还是一无所获，凤隐鳞始终长眠不醒、面色如生。眼见半年过去了，从初春到深秋，师尊脸上的阴霾一日重过一日；弟子更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暗地里，众人聚集东厢房夜话，一面彼此腹诽、抱怨，一面又惋惜这沉睡的仙家少女，怕是凶多吉少了。毕竟，整整六个月不进食不用水，纵使侥幸苏醒，恐怕也会留下种种后遗症。

　　风离相探手伸向火炉，一边听师兄交头接耳的议论，一边暗自揣想传说中的凤隐鳞，不知又是何等风采绝伦。

　　夜半风凉，瓜子壳丢了一地，茶味亦一杯逊过一杯，渐至索然无味。红炉暖阳阳的，推杯劝盏、觥筹交错正是方兴未艾。风离相年纪小，不允许喝酒，被这火暖、酒香兜头兜脑一熏，顿时晕晕沉沉。

　　有一人酒喝多了，晃悠悠起身，食指竖在嘴唇、左右一盼，一语惊人，“关于凤隐鳞，各位可晓得她的最爱？”

　　四周瞬间噤声，投向醉酒者的目光充满质疑、讥笑。毕竟，凤隐鳞寸步不离高阁，醉酒者不过区区一名初入门弟子，如何近得了身，又晓得什么内幕？想必只是酒后诳话罢了。

　　见众人不信，醉酒者挣红了脸，大着舌头说道，“嘿，别……别狗眼看人低，告诉你们，玉霄茶，凤隐鳞的最爱是玉霄茶……”

　　一语未毕，颓然倒地，却是醉昏头了。众人将信将疑，玉霄茶作为浮光海市的特产，甚是珍贵，普通人毕生难得一尝。不过依照师尊对她的宠爱，纵使玉霄茶贵重如斯，偶尔一尝、甚至当做日常饮物亦非难事。

　　对这个夜谈中的小小插曲，大家议论一阵便也罢了，无非再一次感慨凤隐鳞的受宠匪浅。等夜深灯尽，一个个睡眼惺忪，掩着哈欠、趿拉木屐回房睡了。

　　只有十四岁的风离相，却深深记住这句话，个中情由，自己也难以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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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周新劇中棋一的身世吸引了，這幾章準備寫一下棋一與風離相的浮光海市往事，希望各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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