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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 肖戰、(虛擬)素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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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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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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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樓
發表於: 2007-09-21 0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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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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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降落在東洲西部沿海一處隱密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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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據點是素還真用來收集各路消息的資訊站，同時也是進行醫學研究的醫療中心之一。因此，站內設有多項高科技、高性能的電腦儀器與醫療用等硬體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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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停機坪定點，素還真一行人即跳下直升機進入站內休息。兩個小時後，慕少艾將談無慾推入無菌室，堅持替他做全身性的健康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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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檢查需為時兩日，談無慾浸泡在營養液槽內，沉睡的表情十分柔和安寧，俟兩日過後，藥效退卻，談無慾會自動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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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脫掉無菌衣與手套走出無菌室，在淋浴間沖淨身體後才換上原來衣服離開真空室，一出醫療門便瞧見阿九窩睡在沙發椅，小小的頭顱枕靠於羽人的大腿，後者正使用護油擦拭他寶貝的胡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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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在這裡睡覺？」絮叨著，慕少艾走向羽人他們所在的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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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吵著要等你出來才肯進房睡，」放下胡琴，羽人輕柔地抱起阿九走到隔壁房間置其於床鋪上，慕少艾跟在後頭。「反正我會照顧他不讓他受涼，兩人一起等你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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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他的絃外音，慕少艾拉過椅把挨著羽人坐下道：「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你們等我。」回以同樣話裡藏話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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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素還真怎麼辦？你決定回東洲不就是為了幫助他？」扳正慕少艾顯得慵懶的身姿，羽人柔緩地替他按摩，由太陽穴沿著頸椎一路往下推拿至腰椎骨，換來慕少艾貓般的舒服低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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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羽仔你按摩技巧這麼好，怎麼比都比那個一年到頭只會丟麻煩差事給我的素還真好，藥師我哪捨得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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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正經的，」搖頭微嘆情人戲語，羽人低道：「如果他需要你，你不可能棄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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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需要我，」直率而篤定地贊同，隨後又補充道：「但比起我的幫助，他更需要我的平安。對他來說，一路往最終目標孤軍向前卻死於力有未逮，遠比機關算盡抵達終點時，回首卻只剩他一人要來得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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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永遠不會是孤軍奮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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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頷首附和，慕少艾笑眉飛揚。「因為抱持這種想法的人，往往能吸引許多志同道合者與他並肩合作，或因不忍、不捨，或為認同，也因此他的遺憾只會愈來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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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你現在捨得了？不會不忍了？」事實上羽人很清楚慕少艾的心態，只是由慕少艾親口坦承總較自己臆測來得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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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嘛……正因不忍才要放手。」不忍素還真的夢魘成真。特別是……當他自己也曾體驗過和素還真一樣的恐懼時，他自然更不忍讓他面臨那份殘酷。回眸凝視熟睡的阿九與一臉溫柔的羽人，慕少艾朗笑道：「況且，放手並非全部割捨，你以為像素還真那種不佔我便宜會很痛苦的個性，真有需要我的地方，還會跟藥師我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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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干擾對方平靜生活的條件下，給予有限度的協助？確實，很像他倆會有的默契協議。瞥見慕少艾靈動的碧眸跳躍著狡黠光采，羽人輕喟，他是白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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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就只希望慕少艾能活得隨心所欲，不樂見他為了自己與阿九而枉顧自己心衷。也許他還想暢快地馳騁，也許他還想恣意地翱翔，也許轟烈而刺激的日子才是他心所嚮往，但自己卻忽略了，慕少艾的本質便是任真與隨性，自己應該一本初衷地相信，所有他做下的決定，必然皆不違逆他最根本的自我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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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確是白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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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仔，你笑了……」傻愣地看著眼前人俊秀的笑靨，慕少艾的話尾帶點顫音。「相機、相機……」緊接著是無頭蒼蠅似地四處亂竄亂翻尋找具攝像功能的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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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麼？」納悶、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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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相機，如此重要的一幕怎可不拍照留存。」開玩笑，從認識羽仔到現在，他永遠頂著一張101號的苦瓜臉，這次竟破天荒地讓自己看見他的笑容，太感動了，搞不好僅此一次曇華乍現，當然得拍下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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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找了，」將慵懶成癖、此刻卻勤奮不懈翻箱倒櫃的慕少艾輕輕摟回懷裡，羽人慢道：「以後我會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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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手邊動作嘎然停止，慕少艾指掌撘覆羽人從背後圈擁的手背，背對著羽人的玉雕清顏透漾明彩，潤澤薄脣微揚笑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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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詢問談無慾狀況的素還真，一推開未闔全的門扉，入眼即得慕少艾百年難見的溫馴表情與神態，霎時微愣；恰巧，聞聲抬首的慕少艾視線與素還真撞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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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兩秒、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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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慢慢哼出了然於胸的感嘆聲，素還真的尾音拖得又重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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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見到素還真進門，羽人鬆開環抱慕少艾的手臂，平穩道：「你要找慕少艾？」語氣裡嗅不著一絲尬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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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擾了，是有點事，」邊說邊衝著羽人溫文笑道。「假如藥師忙完了，請知會素某一聲，素某有些問題想請教藥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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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落，門掩，慕少艾垂頭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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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羽人好笑地看著情人滿臉的懊惱萬分，儘管他早揣度到慕少艾如此反應的原因，還是忍不住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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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這回夠讓他消遣好一陣子了。」一失足……是說也稱不上千古恨啦，頂多就是……悶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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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他看起來不像會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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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大表不贊同。「那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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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這樣又有什麼關係？」撇首盯著慕少艾，「反正你也不是真的討厭。」綻放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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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一時看傻了眼，不由自主地，跟著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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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射擊場內，素還真正在測試屈世途改造的新型武器。他握著一把獵雷，透過準星瞄準人形靶的心臟部位，扣下板機，無聲無息，彈匣裡沒有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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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試手感？」含著水煙斗，慕少艾安步當車地緩慢步下階梯，笑瞇瞇地道。「幾年沒見，阿屈仔的手藝不曉得有沒有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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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怕素某吞了他的退休金，不可能退步。」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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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阿屈仔真可憐，交友不慎、交友不慎。」邊晃著腦袋邊順手拿起另一把『風馳』，惦了惦重量，慕少艾微露訝色。「居然能改成這麼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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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放下待測試的武器，素還真面色忽轉凝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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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不要這麼『深情』地看著他，他雞皮疙瘩快掉滿地了。「我不是談仔，你這招對我沒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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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跟你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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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猜到了還問？老實說，你上艦前一晚跟我商量的那些事，著實令我驚訝。」那夜，素還真行色倉促地跑去風鈴館找他，他才正要上床休息就接到他的來電說他人在屋外。他們談論了一些事，關於營救談無慾的細節以及活化核的後續處理事宜，也是在那時，他才知道素還真仍持續活化核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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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他們針對活化核修補受傷組織、壞死細胞的功能研究已進行到人體實驗階段，只剩利用活化核培養出類臟器以取代原生臟器的部份尚未執行活體實驗，而素還真這六年間的研究便專注於此領域，與他自己私下進行的研究領域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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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某也沒料到藥師還繼續這項研究。」平心而論，身為醫學研究者，本就抱有鑽研醫學以造福社會的使命感，而他們辛苦研發的心血並非肇因於實驗失敗才中斷，卻是礙於當時不成熟的社會環境而不得不中止，不甘捨棄的心態很自然。何況，活化核的技術若能被善加利用，將可為社會帶來不少正面利益，基於此點，他們更不可能完全銷毀所有成果當成一切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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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他們當年銷毀的所有資料都是經過修正、已公諸於世、攤在檯面上的研究成果，而這些資料皆有原始複本存放在另一處資料中心，當初藥師離開時素還真曾留給他一份。儘管複本錯誤繁多，卻都是核心資料，對素還真和慕少艾這兩個從頭參與到尾的人，要從中修正不是難事，一旦修復好研究資料，就能繼續後段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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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除了這兩項因素，還有一項最重要的動機，促使他們持續這項研究，而這項動機是繫於另外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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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發生後，你考慮再三還是決定使用人工心臟，但人工心臟的副作用，已逐漸顯現在談無慾身上。」體能衰退是最明顯的徵兆，未來還會否有其他潛在副作用尚無法得知。「再者，人工心臟也有使用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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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患者的生理狀況而定，每隔數年要重新植入另一枚新的人工心臟。素還真這回去西洲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探視談無慾的身體狀況，預估下一次換心手術的時間。「就我的推測，你這趟去西洲，應該沒打算讓談仔接受活化核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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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我有想過這個方法，但除非必要，否則我不會輕易讓他嘗試，」豈知，人算不如天算，藤堂晴彥的出現雖然助他順利回收殘缺的活化核資料，卻也逼得他不得不提早曝露他私底下進行的研究結果。上艦前一夜他找上藥師，商量的內容也包括與藤堂晴彥合作的計畫。活化核的問世是遲早，若能在政法商等層面設立明確的相關配合制度，他自是樂意貢獻活化核的研究成果。因此，他在凡歌蒂爾號上向藤堂晴彥提出的建議並非虛言，日後他亦打算朝此方向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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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對活化核手術有基本把握，但這項研究始終未曾進行過人體實驗，這是很冒險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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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仔說他自願當第一號被實驗者，而且，他不接受換心手術。」見素還真愁上眉梢，慕少艾暗嘆，輕拍他的臂膀續道：「再說，你有沒想過，假如人工心臟的副作用愈來愈大，談仔的體能愈來愈衰弱，屆時他真的能捱過換心手術嗎？這也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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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他當然想過。苦笑，吁出一口長氣，素還真道：「無論如何，他本人的意願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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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活化核手術成功，對你對他都是再好不過了……對藥師我更是一大福音。」因為如此一來，阿九將可以成為第二位受利者。「你該振作起來，我想談仔會希望你替他開刀，不過你也不要太勉強自己。」只要素還真開口，他還是會接下執刀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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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以一記溫笑，素還真收拾散亂一桌的武器，輕道：「藥師想喝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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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這還用問？很久沒喝你泡的茶了，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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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菌室內，萬籟俱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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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設定時間已過，談無慾幽然轉醒，自儲液槽爬出，裸身走至淋浴間沖洗掉身上黏滑的營養液，接著披穿早已備妥在那的衣物離開真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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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外頭的是慕少艾和羽人，不見素還真人影，慕少艾告知他，素還真兩日前接到一頁書的訊息，遂趕往另一個據點與他會合，不知道要多久才會回來。端慕少艾行話間的語氣與神情，談無慾明白慕少艾已向素還真提過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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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說什麼，談無慾向兩人點頭致意後便往樓上走去，直朝向自己的舊房間，不知為何，他心裡總有股直覺，在這五年間素還真不曾變動他房間的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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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進入房內，果然與五年前的房間一模一樣，深黑色的床罩、柚木製的書櫃、墨綠色的鐵桌，上頭置有一古式檯燈，白亮的燈光映照簡單傢俱，獨特的冷清色調更襯談無慾的清冷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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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最基本的清潔工作，素還真沒有更動他房裡任何物品。安靜地坐在床沿，談無慾側彎腰身，將臉貼在散發幽香的床罩上，闔眸深深吸氣，聞之竟似淡淡的果香，令他懷念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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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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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驟來一記清潤男聲，談無慾身軀微震，卻未發動靜。感覺男人逐步靠向床沿，談無慾長睫搧搧，忖思半晌才睜開眼睛，坐直身，等男人落坐自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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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覺得如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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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別說得我好像弱不禁風、風吹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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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暗笑，素還真道：「只是關心，何必想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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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離這一步也不遠了吧？」察覺素還真瞬間的僵硬，談無慾哂道：「一開始我確實沒想太多，一半也是因為不願多方猜測你出現的原因，然而這怎麼想都不單純吧？」他曾想過，也許素還真是真的非常思念他，才會打破五年前的約定來找他，然而每當這麼想時，又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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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素還真不可能這麼做，只是他以為單就這原因，他或許得再等上另一個五年，或者，另一個十年，誰曉得？他們彼此心知肚明，不可能自此老死不相往來，但時限是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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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疑竇的起點，然後他得知素還真去西洲的真正目的是為活化核，再加上他對自己身體的變化瞭若指掌，綜合起來，要推敲出一個最接近答案的結論並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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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遲早會想通原因，但目前並無法肯定使用人工心臟的後遺症會否持續擴大，卻能肯定替換人工心臟的手術成功率比使用活化核高出一倍半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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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使用活化核可以大幅減低人工心臟帶給身體的負荷，意即，假使手術順利，我就有機會恢復五年前的體能與反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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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的生活用不到超凡的體能與反射神經。」這就是癥結所在，普通平凡的生活，對他人也許乏味，對他們卻無比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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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談無慾要的只是普通人的生活，一開始就不會踏進這個世界。」理念的相契，靈魂的互補，正因如此，方有他與他合作無數、死生相依的事蹟。他的心思素還真豈會不懂？他可是最了解他的人。「別笑得這般無奈，其實你一直都清楚我會做的抉擇，你只是希望由我自己說出來，由我自己說我想接受活化核的手術，想留在你身邊，不想眼看自己與你的差距愈來愈大……因為你不願自私地開口要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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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由相反角度來看，這可真是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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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反身壓制住素還真，談無慾跨坐在他腿側，漂亮的丹鳳眼居高臨下地睨眙素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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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傲的找碴模樣逗笑了素還真，他雙手輕扶談無慾纖瘦的腰身，直言道：「你說的沒錯，私心而論，我希望你的身體能復原到最好的狀態，希望你留在我身邊。如果我被容許擁有一個同伴與我共生赴死，你是我唯一的選擇。」不只是因為他相信談無慾的能力與巧智，更因為談無慾是唯一可以讓他放心地『自私以待』的對象，足以擔負彼此的愛、承受彼此的怨。「但是，我的心願和你的選擇是兩回事，而活化核手術的高風險性又是另一回事。」要說他狡猾亦無妨，但他確有必須堅守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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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的剖白無意外地換來談無慾的清頰染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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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一點從來沒變過。」見狀，素還真若有所思地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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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後話不接前尾，談無慾聽得滿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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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前你就愛逼我說心底話，一旦說了，又一副窘得手足無措的模樣，真的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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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奉勸你把後兩個字省起來。」警告意味濃厚，無疑地，這番戲謔更加深談無慾的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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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素還真兀自笑得爽朗，絲毫不介懷自己的笑顏看在談無慾眼裡，徒催誘想掐死他的渴望而已……儘管，於此之外，還是有一丁點……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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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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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貓叫打斷談無慾的思潮，休息甚久顯已恢復飽滿精神的小蘇擠開房門，不甘寂寞地跳上床板，硬是在他倆中間尋求可供容身的空間，最後安適地棲蜷在素還真起伏規律的胸膛，貓眼對準素還真的方位喵喵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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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嘀咕著，直在心底慶幸小蘇適時的介入解圍，談無慾跨越素還真的兩腿坐靠於床畔前的地板，若無其事地拎起小蘇拽在懷裡替牠梳毛。「契約……還剩幾天？」轉口，不再提手術的事情，然而彼此心裡皆已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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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第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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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天……」很有趣的說法，咀嚼著話外意涵，談無慾哂道：「有始有終，就一起過完第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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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大早，談無慾伸直腰桿活動活動筋骨，後探向身旁的素還真。連幾日的不眠不休終在昨夜得到完全的鬆懈，以致於今晨天將明，他猶睡得深沉，昨晚徹夜也似無大肆翻動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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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話題結束後，他倆什麼事也沒做，僅是互擁而眠，任沉默一逕滋長卻無絲毫不自在，至少，對談無慾來說，他很快就進入夢鄉，素還真身上縈繞的淺淡蓮味於他有鎮紓神經、安眠的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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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素還真何時入睡，只是對於一張狹窄的單人床能擠下兩個大男人而不嫌燥悶一事頗感神奇，縱然，這等事在以往便屬常態，然而彼時習以為常的慣性在睽違五年後重溫，難免仍有些許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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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熟眠，他有些不忍叫醒他，不過，時間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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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素還真光潤的臉頰，對照長期欠缺睡眠的人，素還真天生的好膚質著實令人妒羨，雖說，自己也不比他差就是了，下意識滿意地摸摸自己同樣光滑的瘦頰，談無慾喊道：「素還真，你想睡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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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困頓地翻了個身，滑露一片肌理分明而結實的胸側，素還真擰了擰漩眉，眼睛依舊緊閉著。「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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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快要五點半。」觀他神態，談無慾跳下床板，從他上衣外袋口摸出一瓶藥罐。如果哪天素還真睡得特別安穩(尤其在連續幾日不得安眠的狀況下)，隔天早上他就容易犯頭痛，藥師為此曾建議他隨身攜帶他替他製作的解疼劑，但看瓶身的製造日期與存藥量就知，素還真甚少服用這些藥丸……痛死活該。暗斥，談無慾回到床榻邊，倒出一粒藥丸湊到素還真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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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際，素還真已完全清醒，烏黑的瞳仁轉啊轉的，半會兒低道：「沒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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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著口水直接吞。」要求還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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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接過藥丸，一口含進嘴裡，再冷不防將談無慾拉向自己，雙脣輕巧貼覆其上。藥丸兜在素還真舌尖，靈巧地隨舌在談無慾馥軟之地打繞，突起的堅硬感增添吮吻時的刺激，唾腺因刺激而分泌愈多，吮纏的漬聲綿響不絕。俄而，藥丸受燙熱的口溫漸趨軟化，溶溶於遞渡在彼此間的水液，嚼出微淡的酸甜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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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fE*[s
「原來藥師這回做的解疼劑是橘子口味的。」舔舔薄脣，素還真說得正經八百，抬眼看見談無慾又窘又惱的表情，忍俊不住伏在窗檯邊欲掩其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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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_aU8b|t
隨手拾起一顆枕頭砸向素還真，談無慾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外長廊左側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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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之所以必須早起的原因無他，只因為他們今天要一起進行一件事情，一件他與他從來沒做過的事情──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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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H 7Q[ 2E
由於完全沒有類似的經驗，所以他們提早起床好預留額外的摸索時間。
^#se4qQ
mC(t;{
約會就是要享受平凡單純的情侶交往，逛街、看電影、喝下午茶樣樣不可少，最重要的是，搭乘的交通工具絕對不會是直昇機等昂貴而個人化的工具。
$t'I*k^N
7!w nx.
磁浮列車飛速進入月台，一早便站在大眾交通工具乘運處等開門的兩人好不容易盼到營運時間入站等候，超強的風速卻將兩人梳理整齊的頭髮吹得亂蓬蓬的。
a=VT |CX[
uF"`y&go
無奈地互視一眼，兩人步入空無一人的車廂，靜默就坐。
);H[lKy
ZN eqsN{
到達城內最熱鬧的商業區，出站，恰好是六點二十分。放眼望去，視線所及的、整條街滿滿的店家都還在沉眠中。抬頭眺看甫探出一點頭的太陽以及昏冥的陽光，談無慾尷尬地用手指搔了搔臉頰──好像真的起得太早了。
o1+]6s+j}
IQ ~7vk()
眼神左移右飄，就是無法安分地定格在素還真猶顯惺忪的俊臉上。
Q@VnJ,
4LJ}>e
沒辦法，這真的不能怪他呀，他從來沒約會過，而基於凡事講求謹慎、周到的性格，面對陌生的『狀態』他當然要預留『犯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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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xP`iK
「過去那邊坐坐。」半張的黑眸瞟到前方有處噴泉，素還真攬著談無慾往噴泉移動，實際上他只是想找個地方先坐下來。
6qpV53H
\zL7 j 4
兩人肩併著肩坐在噴泉池沿，背後噴濺的水霧帶來絲絲涼爽，過了十分鐘，陽光又熾熱了些許，替週遭的冷涼空氣添加了暖意，談無慾的心情這才舒活一些。
T?{9Z
)m;qv'=!
接著，陸續有幾家早餐店接二連三開始營運，靠近七點左右，濃烈的麵包香、咖啡香與煎蛋、煎火腿的香味四溢，氤氳整條商街，勾誘談無慾體內的饞蟲噪動。
ODA#v A c!
B?Sfcq-
「我去買早餐，你想吃什麼？」
1[9j`~[([
$OoN/^kv
「隨便。」
*r$.1nke
6'! {0 5=m
「沒有隨便這種食物。」
Q9tE ^d+%
i9U_r._qj;
「好吧，跟你一樣的一份。」
%ab)G s
+J8/,d
不多時，談無慾買了兩份早餐回到噴泉，遠遠地，就看見素還真腳前停留了許多白鳥，纖長的身軀、潔淨的羽翼，看上去美麗異常。
~c$ts&Cl
q '@Ei4
走近素還真時，白鳥未如談無慾猜測般振翅驚飛，反而惦高牠們的腳爪蹦跳到談無慾褲管邊圍繞著他。他們悠閒地吃著熱騰騰的早餐，愜意地觀覽群聚的白鳥嬉戲，末了將留下的一片全麥吐司撕成碎片分給牠們。
]pTw]S K
\+Ln~\Sv
之後，他們看了場電影，影片由談無慾挑選，雖然片子內容有點無趣，談無慾還是很認真地把它看完，素還真則是進場不到十分鐘就枕在談無慾肩上補眠。談無慾本以為素還真是長期欠缺睡眠加上影片本身過於乏味才會看到睡著，後來他才從和羽人的聊天中得知，原來素還真前兩天才剛從藥師口中聽到完整的劇情大綱，這部電影是羽人帶藥師去看的，藥師覺得很難看又捨不得向羽人抱怨，所以強迫素還真坐在沙發上聽他講足一個小時的故事。
05I39/T%
H<7D cwXv
然而，即使當下不知這些原委，談無慾依舊很自得其樂，觀片途中，他未曾挪動他的肩膀，擔心自己一動素還真就醒了。這人很奇怪，電影聲效震耳欲聾，他照樣睡得不省人事，但只要自己稍有動作，他馬上就能察覺，從他們認識以來他一直如此，現下看來，沒有自己的這段時間，他的習慣仍舊沒變。邊消化影片邊下意識地思索著芝麻瑣事，儘管在談無慾心裡，關於素還真奇怪睡癖這種小事的確不值得他費腦筋去想，但他的大腦仍然不停止相關運作，肩膀僵到酸疼也還是一動未動。
E?4@C"Na
ai _fN
電影散場時，他們按照預想的計畫進入一家裝潢優雅的餐廳喝下午茶，不料前半段進行堪稱順利的約會，一出電影院就沒再順遂過。一下子遇到有人搶劫，一下子碰到小孩子迷路要找親人，一會兒這邊出了場小車禍有傷者需要作緊急處理，一會兒那邊有人鬧自殺鬧得整間店雞犬不寧。
-7z y
mX.3R+t
意外似乎全數集中在這一天的這個時段發生，巧合到讓談無慾直覺反應這根本就是素還真易招惹事端的體質所致，然而他其實也很清楚世界上的意外本就多如牛毛。連續的突發狀況打亂他倆原有的行程規劃，轉眼，在他倆稍微得以喘息之際，已是日薄西山，時序即將邁入一天的盡頭。漫無目的地閒晃著，談無慾顯得意興闌珊，似乎是……太快結束了。
Zbh]SF{3F
dN/ "1%9)
而原來，約會也不怎麼浪漫嘛，說是多災多難也不誇張，談無慾自我解嘲地忖道，不過，比起『浪漫』的尋常約會，像處理災難現場的約會或許更適合自己。
W)ms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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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繞過去就是『聖納教堂』了，過去看看好嗎？」忽然，素還真的聲音打破肅寂，震亂談無慾的思緒，他想，素還真大概也不想太快回轉據點。
jNG?2/P6&
b_gN?F7_
「……好啊。」他是該走一遭聖納教堂，畢竟那裡曾是他們的家。
05VOUa*pb
PeUd
他和素還真都是戰後被送到這間教堂避難的難童。他腦中關於那場大戰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只依稀記得，他和素還真的父母都是在戰爭中喪命，隨後，他們被遣送到聖納教堂，由一群神職人員暫時看護，直到找到適合領養落難孩童的家庭。
4S0++Hp4
/,N!g_"Z
十二歲那年，他們相偕逃離教堂，原因是他們早過了被領養的年紀卻還找不到合適家庭願意領養他們，聖納教堂看護的孩童卻愈來愈多，逐漸出現入不敷出的困境，他們不告而別是不想增添教堂的負擔，也是想給後來的孩童更好的環境。
zo7XmUI 3P
ka)LK@p6
後來，他們闖出自己的一片天，有能力接濟教堂時，教堂卻早已關閉只剩一座空殼，這棟舊蹟還是他們不遺餘力取得所有權才不致讓其流於他途。
j[J@ tM#
VFmg"^k5
雙雙來到教堂最頂層，推開發霉的木門，外邊有一小處狹隘的露天陽台。小時候他倆常躲在這裡仰望天際，大多時候他們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一片，既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很荒涼孤寂的感覺。雖然如此，由於某種莫名的原因，小時候的他們相信，沒有星月的天空就像那時候的他們一樣，什麼都沒有，然而長大後的他們一定會不一樣。
$<K)fbG
iVi3 :7*
等到長大後，他們才發現，他們擁有了小時候沒有的東西，同時卻也喪失了小時候擁有的東西。幾得幾失間的價值挪換，無法訴諸衡量。
ENx@ Ex
6SBvn%
談無慾靠在木門邊，嘴角隱隱上揚，澄黄的望月正掩於雲霧背後半浮半現。
cov#Z ux
"i{_<;p O
「真幸運，看得到月亮又恰好是滿月。」雙手輕撐久遭蛀蝕、歪斜而搖晃不已的欄柵，素還真低喃道。
DkF2 R @
eMl]td rI
「是啊……」徐風吹拂，拂落談無慾的欲言又止，他終止回溯過往的思潮，稍頓片刻，接續道：「我決定……明天接受活化核的手術。」這個決定已醞釀久時，他不預備再拖延下去。
@Gn?8Ur%
jo;uR l
道出決定後談無慾便不再說話，他並未將希望由素還真執刀的想法說出，縱使這是他的願望，他卻也明白醫生最害怕的事，莫過於替自己最親密的人開刀，素還真亦然，那種心理壓力非常人能承受。
&QOWW}
Op/79 ]$
雖然不能由素還真執刀於他是個小遺憾，他卻由衷不願讓自己成為素還真眾多的遺憾之一。
vMZ7uO
sE%<"h\_0
「我會替你安排……」不自覺地握緊拳頭，忽爾又再度鬆開，素還真像想起什麼地輕道：「跟我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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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
生命中最重要的抉擇,永遠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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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09-21 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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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讓我說一下,看到藥師因為自己看了難看的電影,而抓著素素講了一個小時的故事...(捶桌)
v :+8U[x
藥師啊~~這樣很痛苦耶,所謂〝幾所不欲,勿施於人〞說^^"
.qIy7_^
藥師和素素的友情實在是令人覺得有趣和感動!
TXJY2J*24
若非是相交甚篤,他們又怎會有那令人感到趣味的互損與對彼此的了解呢^^~
gVnws E
(喜歡藥師和素素的互動^//////^)
x>^ 3]m
;naq-%'Sg
其實,答案只有一個!
W%>i$:Qq
素素也明白得徹底!
RrO0uadmn
私心歸私心...關於活化核這樣的研究,的確是人類的一大福音,只是就欠缺最後的人體實驗,
$W/+nmb)@K
但...要素素拿著小談的性命去做賭注,我想他寧可小談的答案是換心!
'wz\tT ^
9QH9gdiw
失去的也許無法再尋回,但是...未來也許還是可以掌握的...!
YA"Ti9-EV
應該會成功吧><"
[ 此貼被小蓮在2007-09-20 21:0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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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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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09-21 0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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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小D的文章..(水汪汪眼)...早已看過,一直不知是妳XD
w4e%-Ln
其實早早就看過這篇,真的很大愛,海很少看日月文,但這一篇是一見就愛上了...素素跟談談之間的個性描寫的很真實,就是兩個成熟男人的生活吶,不太會講感想...咳..留帖無能,但就很喜歡這篇文章XD....希望談談換心成功,而這十二天的相處之後,將是十二年、二十四年以至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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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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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同性的兩人才能真正了解彼此
_0'm4?"
uY^v"cw/F
也 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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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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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09-21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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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小D，這篇不會是悲文對吧！對吧！對吧！因為是第12天，不是最後一天對吧！對吧！對吧！（磨刀....）
4$yV%[j
qqnclqkw&
千萬不要來個最後溫存，然後小談「氣空運窮」消失無蹤唷∼∼
ry.;u*F
wYZT D*A2h
愛死小D這個系列，在中秋節前可以看到續文真是太高興了！放假要乖乖寫文唷XD（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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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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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09-21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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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安
&^ V~cJ
我也要捶桌喔>///<
NF6X- ,c d
因為我自己寫那句時也莫名其妙地很想笑
]JOephX2R
嗯啊，以我自己來說
z0#-)AeS
就會覺得素慕之間就是以這種方式來安慰彼此的啊^///^
z< z*Wz
順說，寫一寫後，好想念藥師啊(泣)
U1OFDX HG
l^ .K'Q1~a
素素其實是滿兩難的
z"tjDP
說他完全沒有抱持著以活化核使小談恢復健康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4| `Yz%'
但終究還是會希望時間再長一點
z 9[[C ^C
至少等這個技術發展完全...但這種技術在時間性上來說又很不確定...
).LTts7c
所以素素滿給他為難的
KkEv#2n
如果成功了就皆大歡喜了呀^^
p8Iw!HE
>*I N
感謝小蓮的回文及小花
F8H'^3`b`U
h;-a`@rO ;
o/C(4q6d
貓海安
7c-Gm R2
原來貓海如今才認出我啊(咬手帕)
O` WIkBV!
噗~~~開玩笑的
MU'@2c
先前就有收到貓海的鼓勵，很是開心哪^///^
] /+D^6
其實認真說起來，因為這篇一開頭就是他們分手五年後的場景
Mi ;gl m
所以相處的方式應該會和先前的他們很不一樣
;6ky5}z
想像先前的他們...總覺得阿素應該會更任性吧...那時候也年輕多了
-_NC%iN#C
相處起來應該會更"熱鬧直接"XDD
6SVqRD<`
比之現在，現在真的成熟多了^^
$$hv`HE^l
tAjx\7IX
我也希望小談手術成功啊^///^
Wqra8u#
感謝貓海小花及回言
QYQtMb,
ZPHXzi3j
$6T3y8
洛兒你好
}VEq:^o.
這...同性間的了解和相愛其實很難簡單去界定
d t_e
不過劇中日月彼此的了解算有目共睹^^
Po(]rQbE
感謝回言
Q.+|xwz
AVG>_$<
-I":Z2.fR
阿燁
. w H*sb
我怎麼覺得其實你很想看你中間那行的結局=.=
Tv5g`/e=Ej
你都替我想好了說...
GMW,*if8p
MAqLIf<G
其實滿想揍你的
:~zv t
早八百年就說我是親媽，親媽的定義你有必要溫習一下
3xNMPm
就算我沒讓他們在一起，也不可能無良到寫小談死吧，你真的是...太不了解我了
|%1?3Mpn
放假就是要好好玩
1tB[_ $s
不過我會盡快寫完結局的，下一章^^
<*|?x86~
還是感謝阿燁的回言和小花
[BM*oEFPB*
#eK=
$Z?\>K0i
祝各位中秋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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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綾
讓它回到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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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heHefbvvd
就這樣沒了Q口Q.......
28andfl
小楓看的正入迷呢...感覺好久沒這樣看文了XD
a l&(-#1
9\; |x
,#]t$mzbQ(
這文平靜的很有味道啊...=w=
Oco YV J
一直都很感覺到流暢的動作反應是如此的沉穩卻也如此的激情~
|=a}iU8
這裡的日月或許是因為兩人之間的劇情分量比較重~
:_kAl? eJ
日月都顯得更靜少話~
sZ&G%o
小楓想這就是彼此不需要多說的自在感吧...感覺好舒服=w=
_-~`03 `!
雖然平靜但發自內心的情感交流表現卻因為這樣而更清晰>///////<
SP]IUdE\
日月在這裡的默契更是令人滿意的飄飄然XDD
$2~\eG=u H
;z~n.0'
羽仔在這裡也好讚吶~
6\jf|: h
就像脫胎換骨一樣~整顆心就昇華了那樣~
,m=4@ofX
不再為過去所束縛~更像"羽人"該有的樣子...如此輕盈。
)yK[ Zb[
RW$:9~
9 @ 16w
devil加油哦>/////<小楓都期待你的文章~~
Q7X3X,
中秋節快樂^___^
微博
LOFTER
[溫赤/楓櫻]《春憶》尚有少量餘書，欲購買之讀者，若私訊無回應請MIAL：maggies1220@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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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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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安
^D`v3d
平靜...大概是我認知中的日月吧
9[c%J*r
即使愛過恨過這樣的激烈情感
i g LMv+{
也是很靜很靜......只有在使壞計整人時會有"動感"吧^+++^
7R#+Le )
也只有在整人時，兩隻才會特別多話吧XDD
5}$b 0<em~
畢竟這兩人都不是對情感多坦率的
@H>@[+S#
倒也很難讓他們情話講不完
W|:lVAP.|}
是說...其實這篇他倆所講的情話已經破天荒的多了(我自己覺得)
%1 vsN-O}8
ps .]N
至於羽仔啊，說來也有趣
:j')E`#
其實我寫這篇的羽仔時感覺不像是在寫他
65h @}9,U
至少後期的羽仔不是給我這種感覺
~_IHaw$hg
我抓的是比較接近剛出來那時候的他
rNjn~c
雖然也有哀傷，但沒有那麼多哀傷必須承受
R" )bDy?
雖然也有自疚，卻不是那麼難以釋懷的傷痛
c gz wx
話說回來，寫這段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讓藥師看見羽仔的笑容
)*; zW! H
這是藥師的遺憾(也是羽仔不再可能出現的表情)，至少這裡我能幫他們補平那麼一點點
.h &k jD
)irRO 8
joKIrS0y
感謝小楓的期待啊(羞)
/ N) W2
也祝你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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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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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
n,$IfC"
bAKiq}xG%i
b'6- dU%
nhIa175'
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素還真的？
% IC73?
` PYJ^I0
談無慾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最開始的那個點，而他相信，拿同樣的問題問素還真，他十之八九也無法說出他究竟是何時為自己所吸引。可能是長年相處，習慣累積成自然，古諺常云『日久生情』自有其理；也可能是某天一覺醒來，突然發覺躺在身邊的人看起來很順眼，碰巧對方也覺得自己很順眼，便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Z2im@c67{
6[ OzU2nB
揮驅走兜轉腦內的胡思亂想，談無慾有些挫敗地盯著面前一臉認真的素還真，那個害他思考邏輯崩盤的罪魁禍首。
Y"OG@1V;8
[]a[v%PkG
他拉著他從教堂頂層走到一樓廳堂，立定於廳堂中央。他們身後是兩排整齊的破舊木質長椅，正前方是蒙塵的耶穌神像，十字架下方的固定螺絲因年久失修而鬆脫，使得神像稍經風拂便搖搖欲墜。
PJ cwH6m
cZ)}LX
雖然素還真只是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然依兩人長期培養出的良好默契，談無慾早已在素還真帶他來此地之時便探知他的用意。
rQ7+q;[J
[<'-yQ{l\
「你不是認真的。」他搖頭，輕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希望他只是在開玩笑……然而，他卻清楚，就算素還真偶爾喜歡捉弄自己、看自己發窘，也絕不會惡劣地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收放之間的尺度他總能拿捏妥當。
dCj,b$
\P1S|ufv
「你知道我是認真的。」徐笑著應道，溫儒俊顏不含絲毫威脅性，談無慾卻能從中感受到他的堅定。「但是，決定權還是在你手上。」
~z" = G5|
7 ^w >Rj
又是這般狡詐的技倆！
}Tf9S<xpq3
^ bEc6`eE
談無慾清頰染映微慍緋色，並非是真箇動怒，更多還是著眼於素還真這令他意外的堅持與舉動。「你的意思是，我有拒絕的權利？」他竭力維持清冷語姿，仍無法完美地抑制自己的怦然。在他面前，他強裝的自持總有細微破綻，足讓素還真輕易地拆揭而胸有成竹。
5) -~mW y
V+I|1{@i0
素還真想要『締連』，它在前個世紀有另一個名稱叫做『結婚』，然歷經時代變遷的浪潮，結婚制度配合社會民情已有所變更，不論在名稱、對象與形式上，都與舊制差距甚大，唯一不變的惟剩其意涵。
*N{emwIq
35tu>^_#V
談無慾歪斜著頭，想了又想、想了又想。他一直都有個認知，素還真不是個能以常理推敲的人，儘管他在外人面前掩飾得極好；但也正因如此，自己在獨自面對他捉摸不定的心思時，才會常感力不從心。
+la2n(CAK
TEDAb >
他放棄思考，失笑道：「你真是讓人猜不透。」
s}N#n(
u|4$+ QiD
在他們還想像得見兩人未來的彼時，他從不交付承諾；如今，在他的未來如海上飄萍隨時會遭大浪吞噬的時候，他卻將他自己的未來也跟著拋擲入海裡隨萍起伏。「這是……因為歉疚嗎？」
hs}8xl
IpP~Uz
問出口後，談無慾自己也覺好笑，他明白不會是這個原因，但如果不是歉疚，又是什麼原因，讓他想要用形式來加深兩人的關係，是想讓自己安心嗎？不，他不能接受這種心態，他不允許自己如此懦弱。
Mi]L]-L
;|UF)QGa2
素還真沒有辯駁，縱使談無慾的問話不乏一絲激挑成分。「不是承諾，只是想……讓自己更隨心所欲一點。」
271&i
Qx [t /~
他不是給得起承諾的人，但此刻他想試著給予兩人的未來……一點點美好的憧憬，不顧慮現實環境允不允地，對他、也對自己任性。
da (km+
y#XbJuN/
「你還不夠隨心所欲嗎？」他哼嗤著，心卻不由自主地酸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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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聞言，素還真笑開嘴，爽朗的笑臉使他看起來像個無憂的大男孩。「至少很多時候，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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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別開眼，不看素還真墨黑似海的淵潭內浮漾的淺淡疲倦。「你有想過手術可能失敗嗎？我不會改變心意。」他不願他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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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過，」拉起談無慾冰涼雙手，素還真輕道：「所以，一起冒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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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談無慾訝瞠瞳眸，語尾消失在素還真綿柔的細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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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眨了眨眼，望進近在咫尺的另一雙深邃，昏昏沉沉的腦袋不經意地憶起久遠前相似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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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冒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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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想起他是於何時察覺自己對素還真動心，就從他回過頭伸出手向自己說出這句話的那刻起。年輕氣盛的他們彼此互不相讓地在合作中較勁，摩拳擦掌急欲一闖廣闊世界，並且深信他們將會是推動世界轉變的齒輪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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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這句話是邀請、是挑戰、是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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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這句話是承認，是不忍、是放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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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談無慾緩緩闔眼，手臂圈攀住素還真的肩頭，全心承受他的誓盟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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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大鐘指向整點，清脆的鐘聲登時響徹整間教堂，為這場不具任何實質形式的『締連』留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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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教堂，他們隨意挑了一間裝潢典雅的精品店，推開門的剎那，美麗的店員小姐綻露比寶石還閃耀的笑容，殷勤地招呼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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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立定透明的展示櫃前，瀏覽琳瑯滿目的銀飾戒指，談無慾則站在遙遠的對邊，走馬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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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各自挑選了一只戒指，分別走到櫃檯結帳，一前一後離開精品店，再並肩漫步於繁鬧商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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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迷離，燈河蜿蜒，兩人藏在大衣底下的手，緊密地交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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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據點時，所有人皆已歇息，大家心裡都有數，明天是重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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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替兩人留了盞小燈，屈世途在餐桌上貼了張字條，言明微波鍋裡有點心溫著，餓了可以墊胃，茶几上則擺了一瓶羽人家鄉特產的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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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暖流漫過談無慾心窩，一個人的生活縱使自由無拘束，總是少了些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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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嗎？」摸摸飽實感充盈的胃部，談無慾對紅酒較有興趣，取出兩只高腳杯，他挑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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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就好。」將大衣掛在衣架上，素還真坐進沙發回道。他不太會喝酒，小酌一二還可以，超過定量就開始頭暈目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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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酒杯，他抬眼道：「明天要動手術，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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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錯對象了吧？動手術的人才應該早點休息。」在教堂裡，素還真已間接表明他的決定，明天他將親自替他動手術。「我必須再說一次，不要勉強你自己。」『一起冒險』的說辭確然令他心動，卻不代表他會為此昏頭，此生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成為他人的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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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是他人心頭上的一塊疙瘩，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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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親自動手術是因為我想這麼做，也因為我是最適合的人。」不管是站在主觀或客觀的立場上，都該由他來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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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應，談無慾坐到素還真側旁，慢飲了口紅酒，在體內揮發的酒精暖了他的脾胃。「你要做Image Trai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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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頷首，素還真閉上眼睛坐正軀幹，全神貫注於冥想中的手術演練，這是他手術前必備的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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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在他的腦海內，出現一幅完整而立體的人體圖像，每個臟器、每條血管、每根神經的位置都清晰如現眼前，他則在其中模擬著實際的手術。麻醉、切開、取心、換心等步驟一道接著一道，流暢、俐落、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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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汗珠沁滿他的額面與頸項，汗水無聲無息地滑落，濡濕了衣衫，伴隨著的是益發緊蹙的雪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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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遇見了假想的瓶頸，正苦思著解決之道，體外循環裝置出了點問題，他得爭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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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默不吭聲，安靜地等待素還真完成他的冥想手術，聚精會神地觀察他臉上表情每瞬的細微變化，嘴角不自覺地勾出彎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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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有這一刻，他知道，他真的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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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洗去滿身疲憊，素還真擦乾身上的水珠，套了件透氣棉衫與長褲，關燈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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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他一步就寢的談無慾背對著他，其呼息勻和似已入眠。素還真調整好姿勢，擱在床被下的手臂輕柔而自然地環住談無慾單薄窄腰，晶燦眼睛投向落地窗外灰濛的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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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也睜著眼睛眺望月亮，他還沒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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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傳來沉緩有力的心跳聲，規律而枯燥的節奏理應能助他入眠，未料他卻愈聽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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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他打破靜謐。「你的心跳好吵。」在想什麼呢？還是，在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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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心生興味，談無慾翻了過身，漆黑的瞳眸在漆黑的夜晚，與另一雙漆黑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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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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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吵？我回自己房間。」撫觸情人光滑側頰，素還真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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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想回去就回去。」他未挽留，也未拒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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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嫌吵。」他繼續輕笑道，黑暗中猶隱約可見他上揚的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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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下素還真游移頰側的溫掌，談無慾撐起上身湊近素還真，緩慢地在他脣瓣上烙印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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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他們的新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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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動手術。」摩娑著情人的脣，素還真低吟著與他額抵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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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擔心自己屆時體力不支就明說。」涼薄地譏道，細頰卻似火灼燒般地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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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說這種話對他而言還是太勉強……幸好燈是關著的，談無慾暗忖，下意識地撫摸自己的臉頰，卻惹來素還真抑制不了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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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及回以白眼，素還真已反身壓住談無慾，同時騰出一手欲扭開床頭小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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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開燈。」他趕忙出聲制止，伸手拉挽素還真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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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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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過幾百遍了，有什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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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淡疑，素還真俯首於談無慾耳畔輕喃道：「可是今晚不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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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夠了……唔……」提氣欲駁，薄脣卻被密實地封緘住，談無慾一時軟了氣，讓素還真掙脫牽制扭開白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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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黑的床單映襯出談無慾一身的琉璃玉白更顯清然，素還真喉頭微動，眸色陡趨沉闇；談無慾教這赤裸的視線瞧得無措，遂頑倔地撇首向側，頰邊未退的紅雲又漫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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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扳過他的臉，柔柔地咂弄著他的脣瓣，舌尖與舌尖時纏時分。白色燈光太過刺眼，幾令談無慾招架不住，感覺自己的情思被悉數揭攤，幾度欲在脣舌分離之際退守被後，卻又總在下一瞬讓素還真的溫脣攫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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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的迷迷濛濛裡，談無慾鬆懈下緊繃，兩人的衣物已在不自覺間脫卸盡除，躁熱氤氳在互吐的氣息中。待漸次習慣素還真挑引起的快潮後，談無慾清頰上的緋麗未消，充斥情慾的鳳眸卻已能坦然直視素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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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正已一種連他自己也很陌生的目光凝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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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於彼此交融的視線上悄悄流洩，窗外遭雲翳染灰的月色逐漸現露它原本的澄明皎潔，素還真彎側頸項細細吮吻情人的每吋肌膚，由鎖骨流連至乳尖，再往下眷顧其敏感與雙腿，最後回到兩片柔軟。他的指尖熟練而溫柔地開拓著情人的緊窒，而後，與他雙掌交疊，將渴望撞進他窄實的濕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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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的低嚀隨時狂時斂的律動更迭浮沉，交纏的兩具胴體始終緊偎不離，談無慾攢著素還真跌落胸前的幾綹雪髮，流泛水霧的雙眸鏤刻矛盾的慾潮與微赧。素還真一面以脣吞沒情人的呻呢，一面加速身下的掠奪，眉宇卻無視通體流竄的快感而鬱結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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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啊……素…哈啊…」手指吃力地排拒因身軀劇烈搖晃而發的顫動，談無慾指尖巍巍地搭上素還真緊攏的眉心，想要撫平它，因它看來是如此的憂愀，那本不該是他面對他時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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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他的舉措卻換來素還真更激烈的抽動，他拉開談無慾幾乎觸到自己眉心的手，將臉埋進他纖瘦的細白頸項，用像是要將他揉嵌入自己體內的力道，不失溫柔地佔有他，深深地、不留餘地地佔有，當兩人同臻巔峰之際，素還真倏地關掉小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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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靠在談無慾頸側，素還真喘著氣，聲音低啞。「所以無論如何，請你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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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霧化作透明液體，泛出談無慾的眼眶，他一動也沒動地，任素還真緊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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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開窗簾，吹掀了書桌上契約紙的一角，沒將它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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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上頭，壓著兩只貴重戒指，同個款式、同種材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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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由窗隙透進房內的絲絲寒意，談無慾悠然轉醒，習慣性地想尋求身邊的暖度時才發現身旁空蕩蕩的，枕邊人業已離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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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揉睡眼，走進浴室沖洗去昨夜的歡愛痕跡，換上乾爽的衣服步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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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正站在樓梯口，笑臉盈盈地迎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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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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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跑去了。先跟我進醫護室換裝，他馬上就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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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談無慾尾隨慕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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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和羽人不在？」路過客房時，談無慾淡瞥了一眼開敞的房門，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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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需要一段時間，我叫羽仔帶他出去繞繞，免得小傢伙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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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聊天邊走到目的地，慕少艾打開門，斜倚門軸笑道：「進去吧，什麼都不要想，放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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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你該對你自己說。不管結果如何，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拍撫慕少艾的肩膀，談無慾答得淡定而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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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握談無慾擱在肩頭的手背，慕少艾手心緊了一緊，自信接道：「我們不會讓你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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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談無慾進入醫護室後，慕少艾踅回大廳，恰逢素還真結束晨跑回轉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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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早安，心情調適好了嗎？」端起桌上涼掉的咖啡，慕少艾皺眉喝了一口後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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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而未答，素還真轉口道：「等會還得麻煩藥師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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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老人家早就準備好了，倒是你……」上下打量素還真，慕少艾雖語露質疑，「沒問題吧？」眼角卻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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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素某五分鐘。」不以為意地應道，素還真上樓欲作清洗，與慕少艾擦肩而過時，一道極輕極緩的聲音隨風飄進慕少艾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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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藥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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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客氣就不像你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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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擺手，慕少艾坐回沙發，喝掉剩下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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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上手術衣帽，素還真與慕少艾一同進入手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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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躺在手術台上，意識清醒地看著頭頂上方的素還真，後者的表情已不復昨夜的憂愀，而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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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地睡一覺。」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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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柔中帶哄的嗓音撬開了他的記憶之鎖，內心陡地湧出滿滿的濃厚不捨，他卻還是依言地閉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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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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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住微顫雙手，素還真閉眸深深吐息，再次睜眼凝睇談無慾，那個他曾經擁有、曾經失去又失而復得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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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手術刀，他劃下希望的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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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二天之後的第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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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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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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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川亮百無聊賴地坐在辦公桌前翻看雜誌，從來沒有收拾乾淨過的桌面，自某人音訊全無後變得更加雜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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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幾個月裡，他除了固定每天來出版社發呆之外，能做的事除了嘆氣還是嘆氣，一來是他的好無慾無端遭人誘拐到東洲，害他這個苦主申訴無門外還得承受日以繼夜的思念折磨，不僅無聊時沒人聽他抱怨，少了好無慾的作品，也使得綠川的業績下滑不少；二來，那個惡魔藤堂晴彥，沒本事找素還真報仇就三天兩頭來綠川找碴，還抽掉他在綠川30%的投資額，這不是存心逼他走上絕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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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還是回轉老本行幹媒體間諜比較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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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使勁抓頭，皆川亮鬱悶地吶喊，回應他的卻只有門前幾隻小黄雀的嘰喳叫聲。心情不爽，看什麼都不對眼，小黄雀剛才的叫聲是在嘲笑他嗎？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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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頻臨崩潰的皆川亮陰鬱著一張壞人臉，大踏步地跨出門外，轟地撲向前想將一群黄雀趕飛，不料卻教門檻拌了一跤跌個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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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面吻地，一抬頭但見一隻小黄雀正在他眼前跳呀跳的好不快樂……算了，什麼都無所謂了，他翻過身子仰躺於地懶得爬起，想看看自己的霉運能發揮到何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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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川…亮先生？」郵差的圓臉突然出現視線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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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下，有何貴幹？」還是懶得爬起來，八成是一堆催繳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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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專程寄一片磁卡給你，署名是……談無慾……」推推近視眼鏡，胖郵差瞇眼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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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名字，皆川亮唰地彈跳起來。「無慾？是無慾寄來的，給我。」一把搶過信函，胡亂簽下自己的名字，皆川亮興高采烈地奔進出版社，將磁卡插進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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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捧著肚子，爆出一長串宏亮朗爽的笑聲，幾乎要將綠川的屋領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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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後，綠川的業績再度攀升，櫥窗前擺滿了一整排新出爐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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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逐日的告別作，也是逐日的第一本愛情小說，聽說，銷售量突破百萬，是空前的暢銷書，也陸續得到幾項文學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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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逐日並未出席任何一場頒獎典禮，他的得獎感言是以錄音的方式呈現，只有簡單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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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諸位評審的賞識，雖然這是本人寫過的最差的一本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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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段錄音曝光後，逐日再不曾被提名角逐文學獎，然而，綠川出版社的業績依舊長紅，許多知名作家紛紛投入其下；而活化核技術問世後，藤堂晴彥也調升了對綠川的投資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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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川活了過來，皆川亮開心得不得了，心裡暗忖，等擴充出版社的業務穩定後，他要前往東洲探視好無慾和他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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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應該會好好招待他吧？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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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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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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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樓
發表於: 2007-11-18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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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穿秋水,總算盼到完結篇
RAdvIIQp:
喜歡裡面的談無慾跟素還真
Q{8qm<0g
那種並肩而行的氛圍,令人感動
QWKs[yfdo
感情本就是雙方一起付出
`M,Nd'5&|
而不是誰依賴著誰
E2-ojL[6
素還真因為不想有遺憾,而決定自己執刀
B0S8vU
這是需要勇氣的
:"y0oCu7`W
期待這篇文也可以印付成書
F"Uh/EO<
這樣就可以時時拿起來品味其中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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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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