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4 【主羽慕現代】只是當時已惘然番外四一生長共月虧盈(白色情人節賀) 10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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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nhs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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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4)

50樓發表於: 2011-03-30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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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03.28 【主羽慕現代】只是當時已惘然章十不道春來獨自多(下) 48F

引用
引用第49樓sassa于2011-03-28 15:06發表的 Re:03.28 【主羽慕現代】只是當時已惘然章十不道春來獨自多(下) 48F : QdL`|
恩......其實我有默默在追.......〈歐〉 gkES5Q
總覺得南宮與認萍生〈這時就不能叫慕少艾了〉的對手戲有點.....不足？南宮的心態我大概是懂了，但認萍生呢？他是在裡面待越久越覺得這種地方不能留嗎？而即便如此他還是心痛死傷慘烈.....是不是該說他傻了點？ \;qW 3~
再來就是羽人和慕少艾~好期待他們兩個的後續發展喔~其實若是這篇的姥無艷和雨人在一起應該也不錯吧.....不過這是羽慕......所以就......呵呵~ FbS|~Rp~
個人認為大人的細節都描寫得很棒啊~應該說一直舖梗？就請您加油，慢慢填坑吧~~ Pv_Jm

嗯，先謝謝道友的回帖~看來我果然描寫的不夠清楚(搔頭)
對手戲不足我是承認的，一方面是篇幅有限，我只預計給翳流往事一章的空間，另一方面，主要還是個人筆力不足的問題。
至於認萍生的心態，其實39F的碎碎念(?)有稍微提過一些了，不過還是在這裡再稍微說明一下

為什麼認萍生會對死傷慘重的事耿耿於懷，我想最重要的關鍵是，那"不是"他預期會犧牲掉的人。
認萍生對"以殺止殺"這種作法抱持的態度，一直都是萬不得已才能使用且希望儘可能牽連最少人的手段。所以笏政才會說他不適合這種工作。
要打進翳流、獲取南宮的信任，過程中無可避免的會犧牲掉人命，文中提到的搞垮異度的手段，只是眾多事件中的滄海一粟。
當然在過程中他還是會逼自己硬起心腸，只是同時也就萌生了在顛覆翳流後也捨棄自己性命作為贖罪的想法。
至於翳流不能留的確是他在親身待過之後更加肯定的信念，但基本上只要瓦解這個組織就夠了。把他們全部殺光，絕非認萍生的初衷。
警方攻堅，翳流的人可能有部分死傷，至少警方會在能力範圍內盡量活捉；但南宮引爆天之界限，那就是所有人都難逃一死，而這些人是在他原本的計畫內不該死的，所以才會讓他這麼痛苦。
只能說，他還是小看了南宮對他的了解吧...他以為可以一死來償報對南宮的背叛，卻沒想到南宮選擇了更激烈的手段，要他活著一輩子為這些不該犧牲的性命痛苦懺悔。
...大概是這樣，如果覺得還是有鋪陳不合理的地方...嗯...

原來我很喜歡鋪梗這件事被發現了(毆)
於是說道友可以叫我軒就好，大人神馬的真的不敢當...也謝謝你的鼓勵和一直有在追文~

[ 此帖被yunhsien在2011-03-30 20:4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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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4)

51樓發表於: 2011-03-30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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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3.28 【主羽慕現代】只是當時已惘然章十不道春來獨自多(下) 48F

章十一身無彩鳳雙飛翼(上)

考完早上的科目，羽人非獍獨自步出考場。墨眸在人群中隨意掃視著，卻不見那白髮黃衫的身影。

雖然當初慕少艾說要來時，自己也只是聽過就算；但人真的沒出現，卻又令他覺得莫名的失落。

打算早點解決午餐好繼續準備下午的考試，他於是在附近的超商隨便買了點東西。偶一抬頭，卻見不遠處的建築冒出陣陣黑煙。

等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方向不就是……？！

羽人非獍手一鬆，剛買的三明治從手中滑落。他隨即邁開腳步，往起火的地方奔去，一路跑一路撥慕少艾的手機，卻始終沒有人接。

衝到大樓門口時，消防隊才剛接獲通報趕來。他情急之下，顧不得旁人阻止，搶過一條水管把自己淋了個濕透，隨即衝進大樓。

羽人非獍冒煙突火，一口氣狂奔上慕少艾所住的五樓，無情的火舌在他身後順著樓梯向上吞噬著。

「慕少艾！」他用力撞開門，一邊大喊著慕少艾的名字，卻沒聽見任何回應。

他逃出去了嗎？

用最快的速度在屋內各處找尋著，他很快就發現了他的目標。

慕少艾背對著他，坐在主臥室裡的沙發上。

「慕少艾！」他又大喊了一次。奇怪的是，慕少艾竟仍完全沒有回應。

難道這傢伙睡著了？羽人非獍繞到他前面去，打算把他搖醒，卻見慕少艾雙眼睜得大大的。

「別發呆，快……」四目相對的瞬間，他才發現慕少艾的樣子非常不對勁。

過去那琥珀色的雙眸，無論何時總是神光瑩然，澄澈如明鏡，靈動如水銀。但此刻他的眼神黯淡空洞，華彩全無，灰稜稜的倒像是用冷硬的花崗岩做成的仿冒品。

羽人非獍突然覺得胸口似乎被什麼壓住似的，沉甸甸的窒得他無法喘息。

「慕少艾……」

用艱難的呼吸吐出這三個字，每個字都嘶啞的像是地獄的回音。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只知道看見這雙無神的眼睛讓他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像是有人拿幾十把刀在他胸口亂戳亂攪。

不應該是這樣的……讓這雙動人心魄的眼睛失去神采簡直是種罪孽。

越來越高的熱度把羽人非獍從痛心的浪潮中拉回。

現在沒有時間容他傷感，說什麼也得先把慕少艾救出去。

回頭望望，他衝進來的大門早已被烈燄吞沒。

那麼，只能從陽台攀下去了。

憑著之前來過的記憶，羽人非獍找出櫃裡的童軍繩，同時扯下外套，用最快的速度將衣袖和繩子接在一處。雖然仍不夠垂到地面，但一時也沒有他法可想，只好先將接好的繩索在陽台欄杆上縛緊。

眼見火勢越來越大，他不再猶豫，一把抓住慕少艾的手臂扛在肩上，半扶半拖的把他帶到陽台邊，但後者仍始終呆瞪著一雙眼失神著。

他別無選擇了。

羽人非獍嘆了口氣，將慕少艾的雙手環到自己頸後交握上，伸左臂環住他腰間，右手將繩索在臂上繞了一圈握住，深吸一口氣，抱著慕少艾湧身躍落。

下落的衝力，把慕少艾環在他後頸的雙手震開了。羽人非獍只感到懷中身軀向下一滑，立刻勁貫左臂再次收緊，阻住他身子滑落。

這麼一震一箍，原本失神的慕少艾終於驚醒過來。雙眼甫一聚焦，便看見羽人非獍那慣常愁眉深鎖的臉在自己面前放大數倍，已經夠讓慕少艾震驚了，但還沒尋思過來，他就發現眼前處境遠比他所想更為尷尬──

羽人非獍的左臂扣在他腰際，力道大得像要把他鑄進懷裡；他自己的雙臂則是繞過了對方肩頭，垂在他頸後，加上因大火而炙熱汗濕的身軀緊緊相貼著，此情此景，當真是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饒是慕少艾臉皮異於常人厚比城牆，也忍不住臉上泛紅。

察覺到懷中身子有些掙動，羽人非獍略一垂眼：「慕少艾，你醒了？」

「嗯，羽仔……？」一聲稱呼中，百味雜陳。

羽人非獍無暇解釋，只淡然道：「抓緊我，否則你可沒有兩條命。」

慕少艾一愣，這才發現兩人吊在半空中，只靠羽人非獍一手緊握繩索支撐，環在他頸後的雙手本能的握上，使得兩人的距離又近了幾分，呼出的氣息幾乎都能噴到對方臉上。

微妙的感覺湧上心頭，慕少艾臉上一熱，一時竟不敢去看羽人非獍的臉。幸好羽人非獍正凝神思索著如何度過目前的危境，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慕少艾定了定神，偏過頭移開視線。偶一仰首，卻見大事不妙。

「羽仔，你看繩子……」

羽人非獍順著慕少艾的話語抬起頭，果見火舌已竄到陽台外頭，正舔舐著他們的救命繩索。

垂眼估量了一下，他們離地面大約還有四五公尺──是個摔下去不見得會死卻也未必會活的尷尬高度。

「抓穩了。」觀察好地形，羽人非獍心一橫，握著繩子的右手鬆開，兩人便直墜了下去。

「羽仔！」突然失去重心的驚嚇，讓慕少艾不由自主的緊緊攀住羽人非獍。

羽人非獍卻是早有估算，堪堪要掉到地面時，他右手疾伸，在大樓牆上的突起處用力一推，硬是將兩人直摔之勢變成了橫跌，跟著又在地面一撐，一個翻身，已護著慕少艾安然著地。

放開了羽人非獍，慕少艾對方才那一幕還有些餘悸猶存，半開玩笑道：「羽仔，你在表演特技嗎？老人家心臟不好，承受不起啊！」

皺眉搖了搖頭，羽人非獍左手托住自己右腕：「去醫院。」

「羽仔你的手……？！」笑容頓時消失，慕少艾緊張的目光移向那拗得有點變形的手腕關節。

羽人非獍已然痛得咬緊了牙關，卻仍是沉聲道：「無礙。」

打了骨釘上好石膏，羽人非獍被醫師告知必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而造成他手腕骨折的，呃，罪魁禍首(?)，便自告奮勇的留下來陪病。

「阿九怎麼辦？」幸好火災發生時阿九剛好在落日煙，否則他們三人只怕都難逃一劫。只是慕少艾要留下陪病，那阿九呢？總不能放他自己一人在家吧？

「放心，有朱痕在。」慕少艾說著，已是掏出了手機。

……羽人非獍忍不住在心裡為朱痕默哀三秒。

=========================================================
那啥，關於闖火場救人這段，我只想說，這真的非常危險，羽人同學是有練過滴，一般人請勿隨意學習模仿拍打餵食(?)←喂!
好啦，其實是一切純屬虎爛，請勿當真...(被揍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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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4)

52樓發表於: 2011-04-02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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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3.30 【主羽慕現代】只是當時已惘然章十一身無彩鳳雙飛翼(上) 51F

章十一身無彩鳳雙飛翼(中)

夜裡，羽人非獍被一聲喊叫驚醒。

睜開還有些茫然的眼，聲音來源似乎是病床旁的小躺椅。

陪病的人是這樣當的嗎……羽人非獍無奈的坐起身來，這樣子病人是還要不要休息啊？

他扭亮床頭櫃上的小燈，翻身下床來到慕少艾旁邊。卻見慕少艾身子微微瑟縮著，額角沁滿了冷汗。

胸口猛然一緊，他定了定神，伸手搖晃起困在夢魘中的人：「慕少艾？」

搖了幾下，躺椅上的人終於被驚醒，睜開一雙看似無辜的倦眼對著他：「怎麼了？」

「你做了惡夢。」肯定句。

「唉呀呀，人老睡眠淺，吵醒你真是抱歉。」

又裝傻……當他是阿九那麼好哄嗎？

「那不是重點。」深邃的目光彷彿要穿透對方，他開口問出腦海中盤旋多時的疑惑：「你昨天為何沒有逃出來？」

「這嘛……年紀大了，手腳遲鈍些也是有的。後來就被火勢嚇傻了。」

「……你那時的眼神不對。」

「唉呀，我不懂。哪有什麼不對？」

「要我直說嗎？」逃避到底的態度，讓羽人非獍既無奈又有些憤然，索性直言道：「那根本不是受到驚嚇的樣子。你那時……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回憶？」

沒有人比羽人非獍更清楚，那樣的眼神代表何等的絕望。

畢竟，他也曾是從地獄爬回來的人。

還是眼前這人拉了自己一把。

很多事，不說並不代表我不懂。只是如果能夠，我想等你自己開口。

但那並不代表我能冷眼看著你悶不吭聲把自己溺斃。

「羽仔，那天你會對我坦承你的過去，是因為相信我，對嗎？」沉默一會，慕少艾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拋了個問題回去。

有些不解對方的用意，但羽人非獍還是輕輕點頭。

「你可知對我是不值得這樣信任的嗎？」慕少艾輕笑：「向魔鬼交心是很危險的。」

羽人非獍不語，只用困惑的眼神望著他。慕少艾身子隨意的向後一靠，像是要和羽人非獍拉開些距離，然後才緩緩道出身為認萍生的過往。他的語氣始終十分平靜，平靜的宛如說的是別人的故事，只是啟口吐聲的樣子有些機械化，像個留聲機器似的。

「你總是認為自己是罪人。殊不知，現在在你眼前的人才真的是絕恩負義，滿身血腥。」故事已近尾聲，慕少艾仍淺笑著，只是有些澀然，「你根本不需要感激我的。包容你的過往，對我來說太過容易；因為真正罪業深重，怎麼也洗不乾淨的魔鬼，其實是我才對。」

「你才不是什麼魔鬼。」羽人非獍幾乎是衝口而出，「你只是慕少艾。」

「唉呀呀，我該說多謝你的安慰嗎？」慕少艾笑著打斷了他：「但幾百條人命因我而死是事實，我背叛了南宮全然的信任也是事實，不會改變的。」

相視無言。

是怎樣深切的自責，才讓他選擇用這種方式揭開過去的傷口？

看著眼前這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羽人非獍只覺得熟悉的痛覺再次湧現，撕扯著他劇烈跳動的心臟。

不知是從哪來的勇氣，他驀地伸臂把慕少艾攬進了懷裡：「不是這樣的。」

「羽仔？！」對這突來的轉變，慕少艾感到難以言喻的不安，想掙開羽人非獍的懷抱，抬起的手卻怎麼也推不下去。只覺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呼吸也不自主的漸漸紊亂起來。

這是什麼狀況？

羽人非獍緊緊抱住他，像是安慰又像是催眠似的，在他耳旁低聲道：「慕少艾，是你說的，這世上沒有不能贖還的罪過。二十年的自責，夠了。」

自己說過的話被掃數奉還，已是讓人說不清的滋味；可羽人非獍接下來的話，更讓慕少艾跌破了眼鏡：「什麼時候你願意原諒自己，什麼時候我也就放下。我想一直陪著你。」

也許是因為看見了慕少艾不為人知的脆弱，又或許是經歷了只差一步就要失去的危難，羽人非獍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在乎，早已遠超想像。

曾經浮上心頭的疑惑，此刻也因著懷中真實的溫度，而若明若暗的有了解答。

──無論這個人曾經歷過的是什麼，將面對的是什麼，他都絕不會再讓他一人獨自承擔。

一生一世。

現在是怎樣，天要下紅雪了？

眼前這人真的是他認識的羽人非獍嗎？

儘管心裡堵得發慌，慕少艾表面上依然從容微笑著，略略推開羽人非獍，半開玩笑反問道：「羽仔啊，你這算是在告白嗎？」

只要把問題扔回去，彆扭的羽仔就會知難而退了吧？慕少艾心裡如是盤算著。

沒想到這次他打錯了算盤。

羽人非獍聽了這話神色絲毫未變，凝視著他沉聲道：「是。」

只一個字，卻是雷打不動的堅定。

他竟這麼乾脆的就承認了？！

「呼呼，想不到羽仔也學會開玩笑了，看來我的潛移默化真是沒有白費啊！」慕少艾還是懶洋洋的笑著，眼神卻已有些虛怯。

「玩笑？」被推開的手按上對方肩頭，羽人非獍俯身向前，現在他跟慕少艾的鼻尖幾乎要碰在一起了，「我是認真的。」

幽黑深邃的黑瞳對上澄澈如水的褐眸，彷彿要將所有的決絕堅心一股腦的倒進對方眼底。

然後，燒毀最後的偽裝。

過去相處的種種一時湧現，深藏胸臆的異樣感覺也在此刻漸趨清晰，慕少艾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看來，他終究是要栽在這個人手上的。

「哈，認真的嗎？」像是嘆氣又像是苦笑的一句應答，慕少艾輕閉雙眼，將身子靠向羽人非獍，同時伸臂回攬住他，「那我亦然。」

話音落處，便感覺到羽人非獍再次抱緊自己，微顫的動作洩漏了他心中激動。

「羽仔……」一語未完，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他吻了他。

纏綿深長的吻，像和風一般，吹去心中所有迷霧。

繞了許多遠路，才發現其實早已把對方深深埋進心底。

──或許你自責於犯過這樣或那樣的錯，但那無損於我對你的珍惜。

因為擁有一樣殘破的心，所以能夠理解你的傷痛。

我們都是背負著缺憾活著的人，卻因互相彌補而讓彼此完整。

==================================================================
咳哼，於是說夫夫(?)交拜送入洞房(有嗎?)，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讓我們一起恭喜老爺賀喜少爺(喂!)
這邊表示追殺神馬的可以省下來，因為小作者已經煞車失靈墜崖升天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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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4)

53樓發表於: 2011-04-04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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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謝謝tomie的花^^"

章十一身無彩鳳雙飛翼(下)

天沒亮羽人非獍就睜開了眼睛。

那躺椅並不大，要擠兩個人本就十分勉強。慕少艾半個身子疊在他身上，加上一隻手綁著吊帶掛在胸前，羽人非獍根本動彈不得，一晚沒得好睡。

但他不在意。

偏頭看著伏在自己肩頭睡得正熟的人，他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些。被對方當成枕頭的左臂迴過來，手指插在銀白的髮絲間輕輕梳理著。

不敢奢望幸福的人，竟也有幸福觸手可及的這麼一天。

「羽仔。」身旁的人不知何時醒轉，輕喚道。

羽人非獍暗暗懊惱，難道是自己動作太大驚醒了他？

「怎麼醒了？」他低聲問道，摟著慕少艾坐起身來。

「呼呼，沒做惡夢一夜好眠，睡夠了自然就醒了。」慕少艾閑閑笑著，推了推羽人非獍道：「我說羽仔，傷號該回病床上躺好了。否則讓護士看到，我這個陪病的可是要被好唸一頓。」

「嗯。」羽人非獍心思遠馳，只隨口應答著，卻沒有動作。

他說，沒做惡夢。

「羽仔！」斷雁西風拎著一籃水果推門進來，卻見病床上棉被掀開，空蕩蕩的沒人。「奇怪，一大早的跑哪去了？」

見有人進來，慕少艾下意識的輕輕掙動著，想脫離羽人非獍的懷抱，卻被後者更摟緊了幾分。「羽仔……」無奈的喚了對方一聲，也不知是反對或是靦腆。

聽見有聲音，斷雁西風目光逡巡，看到相擁而坐的羽慕兩人，眼睛瞬間瞪成了一對銅鈴：「羽仔，慕老頭？你，你們……？！」期期艾艾的，竟不知該接「你們」什麼才是。

羽人非獍抬起頭來，目光清澈，俊顏上波瀾不驚：「我們，就是妳想的這樣。」

雖然這年頭斷袖之戀已經不算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但認識的人毫無預警的在自己面前出櫃──還是一次兩個，饒是斷雁西風心臟再大顆神經再大條，一時也難以消化這樣的資訊。她愣愣的望著他們，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寂然。

「羽仔，恭喜你們。」半晌，斷雁西風臉上終於浮起爽朗的笑意。儘管仍有些不能理解，但從小到大的好友終於找到自己感情的歸屬，她也為他感到高興。

「謝謝。」連羽人非獍自己都沒察覺到，話中的尾音有一絲顫抖。

雖然已經決定即使週遭的人反對也不會離開慕少艾，但能得到朋友的認同和祝福，還是讓他鬆了口氣。

「對了，泊仔怎麼沒來？」

「他跟笑禪大哥昨天就出門，去找他們的老朋友了。」

「好險好險。」慕少艾聽了，故意撫胸做慶幸狀。

「什麼好險？」斷雁西風摸不著頭緒。

「若是讓泊仔知道我搶了他的妹婿，這幾根老骨頭還不得被他拆了？」

「別胡說。」羽人非獍搶在斷雁西風發火前淡淡的打斷。慕少艾聽了，笑著做個鬼臉，卻也真的不再說了，轉頭向門外道：「素閒人，既然來了，做什麼躲在外頭？」

「好友此言差矣，劣者只是不想打擾而已。」素還真一笑，施施然進來。

「呼呼，聽壁角被人當場發現還面不改色，果然不愧是本院的第一把交椅。」連臉皮厚度都異於常人。

「怎敢在能人面前稱強？」開玩笑，若真要論厚臉皮，那他們倆絕對是半斤九兩。

當然，是他素還真半斤，慕少艾九兩。

「唉呀呀，素閒人太過謙虛了。」幾十年的老同學老同事，豈會聽不出他絃外之音？

「耶……」素還真正欲再說，一直沉默不語的羽人非獍插口道：「素醫師，謝謝你來探望我。」說時不動聲色握住慕少艾的手捏捏，意示安撫。

適時的打斷話題和親暱的小動作，素還真都看在眼裡，不禁暗暗在心裡怨嘆──同樣是人，怎麼自家那位就沒有這份溫存熨貼的性子？

這點心思自然瞞不過慕少艾的眼去，本打算趁機反擊兩句，想起羽仔的暗示，又不由心軟。

罷了，做人有時候還是不為已甚比較好。

只可惜好心似乎沒好報。沒過幾分鐘，慕少艾便陷入了新的麻煩。

「少艾少艾~~我來看你了！」稚嫩的童音活力十足，完全沒注意到慕少艾已經石化的表情：「少艾，你為什麼會被羽叔叔抱著？」

聽見阿九的為什麼，羽人非獍固然不知所措，慕少艾更是窘得欲哭無淚。

──為什麼沒注意到聽壁角的除了素狐狸，還有隻被某人帶來的小貓呢？！

該怎麼跟這孩子解釋他們倆之間的事才好……

這下子他真的鬱悶的，很想直接拿枕頭悶死自己了。

=================================================================
那啥，不是我拉燈，而是他們兩位這晚當真是什麼也沒做──怎麼說這裡都還是醫院啊喂！
於是說接下來應該會稍微寫一點放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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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4)

54樓發表於: 2011-04-28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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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謝謝華伶的花。

章十二  深知身在情長在(上)

火災隔天，慕少艾接到消防隊的通知，原來在他們跳陽台逃生後沒多久，火勢便受到了控制，因此他家並沒有全毀。

──雖如此說，但家具什物被燒燬大半，不經過一番整修也根本住不了人。

因而在此之前，他和阿九的去處便成了當前最需要考慮的事。

這晚護士巡房離開後，慕少艾提起這問題。羽人非獍聽了，有些無奈的低下頭，一語不發。

他當然希望和他們父子倆一起住，但現實擺在眼前，他現在所租的公寓不到三坪大，隔出一個勉強可以盥洗淋浴的空間，加上床和衣櫃之後，連放張桌椅都嫌侷促，要住下三個大活人，慕少艾且不說，阿九肯定是要悶壞的。

何況，也還不知道阿九是不是能接受他們倆的事……

「羽仔，」像是看穿他心事似的，慕少艾伸出手指輕揉他皺起的眉心：「阿九那邊，我會想辦法讓他理解。至於住的地方，朱痕那裡多的是空房間，沒問題的。」

「朱痕？」羽人非獍喃喃重複，有些不自在的偏過頭。這個小動作令慕少艾忍俊不住：「唉呀呀，你在吃醋嗎？」

「……」羽人非獍臉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緋色。

說不在意那絕對是騙人的。他和慕少艾確立情人關係未久，難免感到不安；尤其是和慕少艾相交多年的朱痕，在他眼裡堪稱頭號威脅。

「羽仔，你臉紅囉。」

聽到慕少艾的調侃，羽人非獍頭垂得更低，臉色變得更紅，但握住他的手掌卻也收緊了些。

原來羽仔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慕少艾忍著笑暗想，能看到他這樣的表情還真是賺到了。

「呼呼，開玩笑的。」察覺到羽人非獍動作中隱含的不安，慕少艾回握緊他的手，起身坐到床沿，不意外的被對方從背後攬進了懷裡，「平常給朱姑娘找了那麼多麻煩，現在要是再向他問起這件事，他絕對會直接把我跟阿九一起掃地出門。」

「那你打算怎麼辦？」

「別擔心，我自有辦法。」想他慕少艾損友，不對，是朋友滿天下，要找到一個願意收留他們的人，有什麼難的。

「抱歉。」羽人非獍把下巴擱在慕少艾肩上，悶悶道。雖然不算什麼大事，但在心愛的人面前，幫不上忙的感覺總是格外挫折。

「呼呼，這哪需要道什麼歉？」慕少艾轉過頭，見羽人非獍仍是那副苦瓜臉，一隻手便悄悄摸到他腰間去撓癢。豈知他表情紋絲不動，伸手輕握住那隻搗亂的手腕：「你在做什麼？」

竟然不怕癢……慕少艾洩氣的收手，「哪，羽仔，笑一個給我看好不好？」

「嗯。」他試著揚起嘴角，卻只讓慕少艾大搖其頭：「唉呀呀，羽仔你笑得真比哭還難看。」

「……」無言以對，羽人非獍索性側過臉，直接堵住了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嘴。

「唔嗯？！」完全無力抗拒，只能隨之起舞。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慕少艾不禁在心裡哀號，說不過人就來這招，太過分了！

好不容易等到兩人分開，慕少艾已經茫得幾乎不知今夕何夕此身何身。羽人非獍擁著他，讓他的頭靠在自己頸側，低聲喚道：「慕少艾。」

「嗯？」

「你……是不是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們的事？」

早上是皇甫笑禪來探望，傍晚是蝶月夫妻和愁落暗塵，慕少艾始終表現得非常「正常」，一點也沒有兩人已經定情的樣子。他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這……」慕少艾苦笑：「我確實還沒準備好。」

聽他這麼說，想起昨日一早的孟浪，羽人非獍頓時感到滿心歉疚：「對不起，昨天的事……我該先跟你商量的。」

唉呀，羽仔果然又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明明就不是他的問題啊……

決定暫時不跟他糾結這點，簡單幾句話，兩人便達成共識──橫豎眼下知道這件事的幾位，都已經被慕少艾要求保密，剩下的，也就只是暫時瞞著其他人而已。

商議定了，兩人各自睡下。

聽著病床上細細的鼻息，慕少艾一雙褐眸在黑暗中睜得大大的。

羽仔，其實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

隔天慕少艾便去找談無慾商量借住的事，談無慾想是正跟人嘔氣，聽了立刻很爽快的答應，完全無視在旁拚命使眼色扮哀怨的某人。

慕少艾肚裡暗暗好笑。

帶著阿九暫住在談無慾家，像平常一樣上班看門診，週末出門散散步，慕少艾的生活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不過阿九還是發現，他家少艾老大掛在線上的時間，以及週末外出把他丟給朱痕的次數都明顯增加了。

這天晚上趁著慕少艾去洗澡，阿九偷偷坐到他的書桌前。正巧電腦是開著的，他看見螢幕上有條橘橘的東西一直在閃，好奇之下移動滑鼠去按它，立刻跳出了一個MSN對話視窗，上頭還有個大大的白文鳥頭像。

小白文說 (下午 08:57)：
  抱歉，明早臨時要收案
  阿九最近好嗎？幫我問候他

看到自己的名字，阿九愣了一下，隨即伸出食指，開始在鍵盤上一個字一個字的敲。

笑夢風塵說 (下午 09:14)：
  我很好
笑夢風塵說 (下午 09:15)：
  你是誰
笑夢風塵說 (下午 09:17)：
  收安木是什麼

螢幕對面的羽人非獍正盯著”笑夢風塵(離開)”這幾個字發呆，突然看見這幾行回覆，嚇了一大跳。

阿九？！

正猶豫著該怎麼回覆，或是乾脆不要回覆時，螢幕上很快又出現了新的留言：

笑夢風塵說 (下午 09:21)：
  羽仔，對不起，這邊我來處理
  明天的事我知道了，沒關係的，你早點睡吧
  晚安

看著慕少艾在晚安兩個字後面送過來的，明顯是擁吻的表情符號，羽人非獍臉上微微一熱。想到阿九在，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只敲下簡單的「晚安」兩個字，便送出訊息。

闔上筆電螢幕，抬手覆上因整理了一整天的實驗數據而酸澀不已的雙眼，羽人非獍輕嘆了口氣。

雖然出乎意料，但或許這會是一個跟阿九溝通的好機會。

但願他能夠接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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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實這章就是要放閃

對相隔兩地(?)的羽慕而言，MSN是堪比鵲橋的好物(喂!)

[ 此帖被yunhsien在2011-04-28 22:46重新編輯 ]

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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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4)

55樓發表於: 2011-05-06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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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感謝水織的花~

章十二深知身在情長在(下)

光陰遞嬗，不覺已是涼秋時分。

慕少艾的公寓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在九月下旬搬離了談無慾家。

──總算可以不用再看到素狐狸三天兩頭扔過來的哀怨眼神了。

搬回家幾天後的一個半夜，慕少艾在朦朧睡夢中，被一陣急促的喘氣聲驚醒過來。他急忙扭亮床頭燈，微光下只見阿九難受的抓緊了胸口，呼吸淺快，臉色慘白，嘴唇已泛青紫。

「阿九！」慕少艾急忙先給他上氧氣，同時撥了119，再靜脈推注急救藥物；所幸救護車也很快就來到，經過一番處理，總算讓阿九的情況穩定下來。但慕少艾和急診醫生都一致同意，應該讓阿九在急診室裡留觀一段時間再說。

看著阿九在病床上酣夢熟睡，慕少艾只覺胸口緊得生疼，根本睡不著。

這孩子的心臟，還能撐多久呢……

這天傍晚，羽人非獍完成工作，正在收拾東西，手機響了起來，他忙趕在響第二聲之前接起，壓低了聲音以免吵到別人：「嗯，快了，再幾分鐘。」

放榜的前幾天，慕少艾就跟羽人非獍說好，那天下班後會去找他。

他心裡盤算著，若是羽仔考上了，正好可以和他一起好好慶祝；若是……羽仔運氣不好又沒考上，那麼這時候也正需要自己陪著他才是。

校園裡有處丈許見方的湖泊，湖旁種滿銀杏，還有些波斯菊、滿天星之類的，四季都有花開著，星星點點的，綴得原本單調青綠的草皮多了幾分色彩。

這裡過去一直是情侶們的約會勝地，卻因著數年前接連發生了幾場墜湖意外，而使許多學生感到害怕，從此絕足不來。兩人會約在這裡，也是因為人煙稀少的緣故。至於箇中原由，畢業多年的慕少艾自然不會曉得；而羽人非獍雖然知道，卻也不認為這有什麼好在意的。

此刻，慕少艾就站在湖邊，倚樹遠眺。他像以往一樣穿著件淡黃色的襯衫，站在漫天飛舞的銀杏葉中，令人覺得美得有些炫目。

羽人非獍見到他，加快了腳步上前：「等很久了？」

「沒有。」慕少艾的唇角拉出喜悅的弧度：「羽仔，恭喜你過關了。」

一早慕少艾就上網查榜，還刷了兩三次才等到榜單公佈。果然結果如他所想，羽人非獍穩穩過關，還是名單的第一頁。

想想羽仔明明程度很好，一個國考卻硬是捱了三次才通過，也真難為他了。

──話又說回來，前兩次沒通過的原因好像都跟自己有點關係……

「嗯。」羽人非獍只是淡淡點頭，視線卻沒有忽略他微微瑟縮的樣子。

記得慕少艾曾說過，他有一點先天性的低血壓，末梢循環比一般人要差，體溫也比較低些。

明知道自己的體質怕冷，怎麼出門只穿襯衫，也不記得要加件外套？

他眉頭微皺，解下身上的運動夾克遞過：「穿上。」

盯著這不懂照顧自己的人穿上外套，他這才滿意，「想去哪裡？」

慕少艾聽他這麼一問，思索一會：「去落日煙喝兩杯，慶祝一下如何？」

「也好。」羽人非獍牽起他的手，覺著仍有點冰涼，便稍稍握緊了些，「現在？」

「呼呼，現在下班時間，很多上班族都在那裡喝酒聊天，朱痕沒心思招呼我們的。」他指指身周隨風飄落的金黃：「這時節的銀杏正好看，別辜負了它們。就在這裡走走吧。」

「好。」

湖邊其實挺空曠的，除了樹木之外，一棟建築都沒有，湖面映著的自然也是純粹的天色，夕照下，風吹漣起，碎了一塘金波。一樹一樹燦燦金黃圍成了一個金色世界，漫天飄舞的落葉在斜暉下透著明朗的橙黃，連地上也給鋪出一層金毯。

兩人攜著手沿湖走了一圈，看看時間尚早，慕少艾便提議在附近的樹下坐一坐，羽人非獍自然沒有異議。

並肩坐下，慕少艾依然是閑不下來，天南地北的找話題，羽人非獍只是默默的聽，偶爾接口，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

身邊的聲音漸漸靜了下來，羽人非獍偶一側頭，這才發現，慕少艾不知何時已經靠在他肩頭睡著了。

墨黑的眼瞳泛起柔和的光芒，手掌輕輕覆上慕少艾隨意垂下的雙手，將它們攏在掌心暖著。

風動枝枒，吹得黃葉簌簌而落，落在兩人相依的身上。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只願天地宇宙，皆駐足於此刻。

倚坐的姿勢到底是不太舒服的，因而慕少艾睡得並不很久。

「羽仔，」他睜開眼，抬手捏了捏有些痠痛的側頸，「我們走吧。」

「嗯。」羽人非獍點點頭，拉著慕少艾站起來。兩人身上的落葉掉下，抖落一地碎金。

正要離去，忽地一陣風過，又是幾十片金黃悠悠轉落。羽人非獍心念一動，隨手接住一片，放在慕少艾手中。

「羽仔？」慕少艾不明就裡，愣愣的望著手上的銀杏葉，不知道羽人非獍想做什麼。

羽人非獍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握住他的手，連同他掌心的金黃一起覆上自己心口，這才道：「我曾聽說過，銀杏所代表的意義，是堅韌悠長，綿延不絕。」

以羽人非獍的木訥程度來說，這句情話的確是高段的驚人。慕少艾一時間竟愣住了做聲不得，半晌才回過神來，笑道：「唉呀呀，真是反常，羽仔你發燒了嗎？」說著伸手去摸他的額頭，眼眶卻已不自主的有些濕潤。

沒有漏看這一幕，羽人非獍抬手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痕，跟著傾身長臂，將他環進自己懷裡，低頭覆上他雙唇。

兩個同樣雪白的身影，在紛飛的金黃葉雨中，融成了一個。

羽慕兩人進店時，落日煙客人仍舊不少。

朱痕如往常一般在吧台後方，熟練的拿著幾種酒往杯裡倒。阿九則是坐在離吧台最近的一處沙發上，玩著羽人非獍上次做給他的模型；一抬頭看見他們，立刻放下模型，衝到慕少艾跟前：「少艾少艾~」

「唉呀呀，九少爺今天怎麼這麼熱情？」慕少艾笑著蹲下身抱住他，一手寵溺的揉著他頭髮：「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啦！不要揉我頭髮！」阿九抗議似的掙脫慕少艾的懷抱，轉而去拉羽人非獍的褲腳：「羽叔叔你也來了！」

「嗯。」羽人非獍點點頭，一把抱起阿九，帶著他坐回剛剛的位子上。

等到八點多客人幾乎走光了，朱痕便在門口掛上「closed」的牌子，轉頭問道：「慕阿呆，想喝什麼？」沒等慕少艾開口，又補上一句：「先說好，今天不請客！」

「唉呀呀，朱姑娘別那麼小氣，我們今天可是來慶祝羽仔通過國考的。」

朱痕聽了，差點沒好氣的嗆回去──鳥人是你家的又不是我家的，慶不慶祝關我屁事？

然而最後，他仍是拗不過慕少艾，開了瓶純麥威士忌。

慕少艾心情大好之下，也就喝得有些忘了節制。

看看同樣歪在沙發椅上的兩人，大的醉小的睡，羽人非獍皺起眉頭凝神思考著。

沒有車的他，該怎麼把他們倆一起送回家？即使叫計程車，他也沒辦法把這一大一小一起拎上五樓。

像是看穿他的心思，朱痕抱起熟睡的小貓：「阿九今天晚上留在這裡，你送慕少艾回去吧！」

從欠了這個麻煩鬼人情，並成為他的朋友那天起，朱痕就對自己的命運有所認知了。

所謂朋友──特別是麻煩鬼的朋友，就是默默的支持，默默的收拾爛攤子；以及，默默的在必要時推一把。

「但……」慕少艾白天把阿九交給朱痕照顧這點，已經讓羽人非獍覺得十分愧疚，怎麼能現在還把阿九丟在這裡呢？

「反正都已經當了一整天的托兒所所長，也不差再多一個晚上。」朱痕淡淡笑道，衝他擠了擠眼。

沉吟半晌，羽人非獍最終還是接受朱痕的提議：「那，阿九拜託你了。」說著輕輕拍醒伏在桌上的慕少艾：「該回去了。」

「嗯……」慕少艾迷迷糊糊的醒來，迷迷糊糊的任由羽人非獍扶起了他，「頭好暈……」

「好，我們回家休息。」羽人非獍低聲哄著他，轉過頭鄭重的再向朱痕道了一次謝，便將慕少艾一隻手臂肩上肩頭，攙著他步入漆黑的夜色中。

目送兩人在門後消失的身影，朱痕嘴角揚起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

哈，慕姑娘，這次你就不用太感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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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少艾的生賀，希望這章有甜到大家XD
所以...淚求回文T^T←你去西!

然後，關於文中急救阿九的那一段，必須說明的是，靜脈推注藥物本身即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即使慕少艾是醫生，但他能不能在自家貯藏這樣的藥物，自己進行這樣的一個急救動作是否合法，其實我並不清楚；但即使這不合法，我想慕少艾還是會這麼做──至少在原劇裡少艾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他並不囿於成規或所謂的武林道義，而是依據自己心中的尺來做決定，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說，有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嗯，大概是這樣。流氓藥師真的不是叫假的(喂!)

[ 此帖被yunhsien在2011-05-14 02:19重新編輯 ]

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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