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0[新鏡]30F更玄滅X溫翹仙山文補遺|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0[新鏡]30F更玄滅X溫翹仙山文補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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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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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50)

30樓發表於: 2014-06-20 01: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那低低矮枝上，一頭虎斑貓懶洋洋臥著曬太陽，聽得一人吟道：「松岡避暑，茅檐避雨，閑去閑來幾度﹖」那聲音聽來是個年輕男子，卻吟那老成詞意，只是倒也應景。

另外一個聲音格格笑著，聽起來童稚嬌憨，笑道：「這我讀我讀過，下一句正是『東家娶婦，西村歸女，燈火門前笑語。』對不對？」一邊說著，還一邊拍手，笑語連連。

那白衣青年道：「漏了一句，該是『醉扶怪石看飛泉，又卻是………』」他頓了頓，才道：「『卻又是前回醒處』。」

「是啦，是少了這句。」那孩童格格笑道：「都怪我，只想趕快去喝十九叔的喜酒。」

那白衣青年一時沒有接話，但已經惹得那枝上貓兒站起來，貓性好奇，甩著尾巴，看那兩人一影過去，一雙金瞳眨了眨，忍不住跟了過去。

牠眼前所見，是一個白衣白髮的青年，正抱著一個一樣白髮白衣的孩童，緩緩走過牠現在所的樹下，正望前面那個村落走過去。

今天一整天，那個村裡都是飄來不得讓貓安睡的嗩吶之聲，似是有人家娶親哩。

這時那孩童聲音脆生生地說：「哥哥你看，村前有個蓮池哩，我們看看好不好？」

那白衣青年似是極喜歡懷中這小孩兒，當真轉了個方向往蓮池踱了去，只是一邊和那孩兒說笑道：「隨遇呀，你一直叫我哥哥，可把我給喊得輩份小了。」

那叫做隨遇的小孩兒天真地說：「不叫哥哥，該叫什麼呀？」

那白衣年輕人說：「你有個叔叔才剛要成親，但我已經成過親，連孩子都與你一般大了。所以.....」他伸指點點隨遇的小小翹鼻，才道：「你起碼也該稱我………..伯伯了。」

「大人為什麼都要隨遇把他們叫得這麼老呀？」隨遇忍不住又笑了，他平常也不是這般愛笑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坐在這青年懷裡，總覺得十分喜歡，心情甚好。

「哦，」白衣青年道：「還有誰叫你稱他稱得老些？」說這話時，他被白衣青年放到池邊的石上，一手被青年緊緊挽著。

隨遇第一次看到開得這麼茂盛的蓮花池，見那荷葉清圓，荷花有紅有白，迎風搖曳，心裡十分喜歡，耳朵聽得青年這樣問道，他只顧著探出去身想摘朵蓮花玩，一邊隨口答道：「我十九叔叔的老師啊，其實他一點也不老呢！只是因為十九叔堅持要我叫他十九叔，所以不能把叔叔的師傅叫得太年輕，只好也叫他叔叔。」

隨遇不知道的是，他這樣說時，那青年站在他背後，一張麥色俊朗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種又溫柔，又痛楚的神情，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幸福，又悲傷的事，然後問隨遇：

「你叔叔的老師，看起來一點也不老之外，必然還是個又溫柔，又善良的人，對不對？」

隨遇好容易攀住了一朵快把他小身子都給罩住的蓮葉，聞言回頭訝道，「叔叔，你怎麼知道？」

那青年一臉若無其事樣，「你不是說你十九叔是好人嗎？那他的師傅，必然是個更好的人了，心善人美，我猜他也定然生得十分好看。」

隨遇用力點頭：「嗯，太歲救了我兩次，他不但是溫柔的人，也生得非常好看，伯伯要是見著他，就知道隨遇說得一點也沒錯。」

「是啊。」白衣青年一邊道，一邊幫隨遇扳斷那柔韌綠莖，把圓盤似的蓮葉帶柄遞給隨遇，一邊說：「那個人，我也真想見一見他。」

「那伯伯可以跟我去見十九叔啊，」隨遇持著那蓮葉柄，開開心心地拉著白衣青年的手，蹦蹦跳跳地想拉著白衣青年一起往村口走去。「十九叔娶親，太歲叔叔一定也在裡面呢。」

已經臥在矮牆上頭的虎斑貓，懶懶地打了一聲呵欠，喵了一聲。

白衣青年聽得那一聲喵嗚聲，忽然停下腳步，看隨遇不解地抬頭看他，半晌他蹲下來和隨遇平視，愛憐地看著隨遇半晌，然後才道：「不了，伯伯要先走了。」

隨遇惋惜地看著那個生著藍玉犄角、自清醒病癒後，不知為何與他十分投契的年輕人：「伯伯………….要離開隨遇了嗎？」

「對。」白衣青年伸手摸著隨遇小臉，一雙看似剛毅銳利的眼裡滿含說不出的情感，欲言又止一會兒後，才道：「隨遇，好好照著你的名字隨遇而安，平安過活。」

隨遇抓著手裡那蓮莖，不知道為何對眼前的分離十分不捨，可看白衣青年的神情，就知道這個人不是自己挽留得了的，他十分不捨地問道：「伯伯要去哪裡？」

「隨遇你看，雨快下了。」白衣青年仰頭看天，只見天邊不知何時，悄悄聚了一片烏雲，許是晚點要落雨了吧，他凝視著那那天陰處，似是想起了誰般，眼神更柔和了：「我和一個人有約，約在雨過天青處相見，我不能失約啊。」

雨過天青處？那又是在哪裡？隨遇想問，2但是看著那人，不知道為何他又問不出來了。

「那，你會到時間城來看隨遇嗎？」

白衣青年不置可否，只立起身，指著前面已經亮起的燈火下，一道藍色身影說道：「你看，飲歲正在前面等你呢，快進去吧。」

這樣說時，他的手輕輕放開隨遇的手。

飲歲正轉來轉去，看到那白衣青年真的將隨遇帶來，臉上居然露出難以言喻的歡喜和釋然，快步走過來，一把拉起隨遇的手，眼神警戒看著一臉莫測高深的白衣青年一會兒，才轉頭對隨遇道說：「隨遇，喜宴快開始了，你十九叔正找你呢。」

隨遇才「噢」一聲，飲歲便迫不及待地帶著隨遇往村裡走，好像很想把隨遇盡快帶離白衣青年身邊似的。

隨遇卻忽然停下腳步，放開飲歲的手，跑回到一直目送他的白衣青年身邊，想了想，然後把自己手上拿著的蓮葉作勢遞給白衣青年：

「伯伯，快下雨了，隨遇也沒有帶傘，這個給你遮一下雨。」

白衣青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那蓮柄接過了，只道：「快去吧，別讓人久等了。

隨遇點點頭，對伯伯揮手：「」耳裡卻還聽得隨遇問得一句：

「說起來，我一直不知道，伯伯你叫什麼名字耶！可以告訴隨遇嗎？」

那擎著蓮葉在頂上的白衣青年聽到隨遇這樣問，他英氣而冷峻的臉上忽然綻開一絲微笑，他這樣笑時眼神十分溫柔，好似想起了什麼快樂的事似的，最後他回答隨遇道：

「我叫十八，只是個............江湖旅人。」

然後，他看著隨遇依依不捨地一路回頭，一路走進村裡那戶辦喜事的人家後，這才自嘲一笑，舉步離去了。

只有一直窩在牆頭上的貓兒，只聽得那人去時，低吟低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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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晞時前夢醒，稻花香裡，不是歸處，雨中老英雄，待天青時，萬千山河九天虹。

那虎斑貓兒一雙金瞳直直看著那人持著蓮葉的身影，逐漸隱沒在江湖小道上時，這才眨了眨，從閉合的眼縫裡，流下淚來。

一雙手把那貓兒從牆頭上抱了下來，只見一個仙風道骨的紫衫道士不知何時繞過那牆頭，抱著團團坐在他懷裡的虎斑貓，不往村裡走，也不往青年的方向走，逕自往另外一個方向，搖搖擺擺地去了。

「蒼，你不送我回仙山，還想帶我去哪？」那貓兒靜默了半晌，這樣問抱著牠的道士。

「十一皇子，何必急著回去？」那紫衫道士道：「陪貧道走一段人間道吧。」

「好吧。」那貓兒沈吟一會兒，最後不情不願道：「但只到雪下來時，我定要回去了。」

那道士哈哈一笑，「一言為定，就陪貧道到第一場雪下時再作別吧。」

道士抱著貓，漸去漸遠去得遠了，一邊走一邊居然唱起道情：

撥琵琶，續續彈，醒皇冑，驚英雄，幾多弦上幾多怨。 &~"e["gF=
高山雪重無人跡，寒風孤馬行，旅人老去江山夢。 e=Q{CsP
^Is#_Z|
誰見滄海又桑田，誰見花開又重重，誰說癡人不可夢。 o)+Uyl
憑爾後，任他雨雪霜露，自是南北西東。 P"a9+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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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爾後，任他雨雪霜露，自是南北西東。

治水按：嗯嗯到此，新鏡文算是完結了，謝謝繼續看著的人的支持，一直想寫出這樣感覺的結局，但是俗事纏身時實在是難以下筆描摹。治水解釋一下裡面文字，一開始他們吟的是辛棄疾的〈鵲橋仙‧松岡避暑〉，寫得是鄉村景色喜事人家，但是中間刻意漏了那句，是要營造前後兩句各自是兩人心情，隨遇只是歡歡喜喜，但對於玄囂是如夢初醒的傷感與心痛了。 I(va;h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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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玄囂離去前所吟，治水的解釋是，他已經知道了真相，也仍相信雨後必有彩虹，顯示他仍相信有著與太歲相見的那日。 \@$V^;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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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蒼唱的道情，治水參考鄭板橋的寫的道情第十首加以改寫，內容自是暗指玄囂的命運，將如太歲的詠雪詞一樣，玄囂將經歷萬里漂泊，走過太歲流浪的道路，直到真正原諒自己那一天。 =2/[n8pS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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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閻王曾允諾，若黑海成桑田，陌上花又開，太歲可與玄囂緩緩歸來。

[ 此帖被治水在2014-06-20 07: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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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