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3 愛缺第二部:心路。最終回，105F(素鈴緣/慕凰,扭曲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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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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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2)

30樓發表於: 2006-10-25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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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缺。十九

愛缺。十九
　　
　　
　　
　　當時，他彷彿做了一個夢。
　　
　　
　　
　　被魔界兩大高手圍攻的那一夜，他險些命喪黃泉，危急時，一道光影在千鈞一髮將他帶離戰圈。
　　
　　在意識朦朧之際，他見到一張模糊的臉，飄逸的白髮散發著一股極淡卻又令他萬分熟悉的清香。
　　
　　光影將他帶至一處住所，臨走前，他勉力睜開了眼，看清了光影中的模糊身影。那張似是而非的容顏，他卻禁不起心中一悸，一聲，「且慢。」尚不及思考留人的意義，他已讓光影停下前進。
　　
　　回過身，光影踱步至他身前，逐漸拉近的距離，越漸靠近的臉龐，透著月光無聲的凝結一股熟悉的氛圍。他望著，目不轉睛，幾近失神的毫無察覺一手已悄然伸出，欲觸碰那樣似是而非的熟悉。
　　
　　指尖輕觸的猶如蜻蜓點水掠過光影臉頰，一點滑嫩的感受，卻彷彿令他如夢初醒，赫然收回手，急忙收斂過於外放的恍然，開口又是世人熟知的月才子。「多謝閣下相救，方才失禮還請見諒，閣下很像…。」
　　
　　卻意外的，不知是錯覺亦或幻聽，他聽見一聲極輕的笑，似是出自光影口中。不及話完的瞬間，光影已是瞬離。
　　
　　那聲笑，雖輕，卻不由讓他一怔，無聲的輕喃：『素還真。』
　　
　　
　　
　　只是偶然的撞見，卻教他痛傷了手。
　　
　　
　　
　　月下的那幕，同是白髮飄逸的兩人，恍似凌波仙子出塵的契合。那樣無語的氛圍，在一人指尖輕觸另一人臉頰之際，林間的一雙眼空洞的好似失了知覺，緊握於手心的藥瓶，一瞬碎裂，片片刺入掌骨，痛的化作淚血，汩汩不絕。
　　
　　忘了最初來的目的，授意前來的療傷聖藥，如今只成了泥沙中的一地白粉。他再度回到心甘情願為一人還債的暗室。
　　
　　幽微燭光，陰冷的周圍，他任著被藥瓶碎片扎得流血的手掌，滴咑、滴咑血濺不停，面無表情的以著另外完好的一手不停書寫。
　　
　　忽地，門響，一如先前，腳步聲由遠而近，他依舊不予理會。直到鮮血淋漓手掌被人幾近以氣急敗壞的力道拉起包紮。「虧你還是學醫的，受傷竟不懂為自己療傷。」
　　
　　他不言不語，無聲的望著那暖黃的身影，又急又怒，卻又小心翼翼溫柔包紮。突然，毫無預警的他吻上那道暖黃。熱切的伸出完好的一手扶著白髮藥師的後腦，壓低姿態，放軟身段，以極為溫存的唇舌鼓動情挑。
　　
　　突如其來的豔福，叫白髮藥師一時怔然，睜眼直瞧黑髮青年漂亮的眉眼，感受舌舞間的完美唇型，那嫩白的頰旁，透著逐漸誘人的粉澤。越是親吻、越是感受，就越教人欲罷不能的渴求。
　　
　　驀地，白髮藥師眼神一變，轉守為攻，風流掛帥、節操無存的本性，隨著黑髮青年的軟玉溫香，再次故態復萌。壓下黑髮青年的色身的一瞬，白髮藥師的攻勢轉為狂野，激狂撫觸，幾近粗暴的口沫相濡，蠻橫而急躁的脫去阻礙，越快越疾，彷彿是那般迫不及待。
　　
　　卻在真發生的那一剎那，黑髮青年卻突然尖聲嘶喊，又吼又鬧，極端劇烈的掙扎起來，初時，白髮藥師以為黑髮青年只是不適應，然而隨著黑髮青年不斷推拒，哭喊放手、走開，白髮藥師終於察覺黑髮青年的不對勁。
　　
　　強忍慾望，白髮藥師沒在深進，退出的瞬間，只見黑髮青年睜紅了眼、大口喘氣，跪趴的姿態，笑淚混在唇眼，瘋癲酸苦的神情一時竟教人慘不忍睹。
　　
　　「哈、哈…」乾笑兩聲，黑髮青年逕自痴茫了起來，「哈、哈哈…嗚哈……」含著斷續哭音的笑聲，漸漸壓抑的釀成旁人不懂的心酸。
　　
　　「續、」再也受不了是怎樣的情緒在內心翻騰，攪和的白髮藥師無能思考，只能緊緊擁住身前懷著禁忌戀慕而苦苦壓抑的痴狂青年，度過長夜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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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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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2)

31樓發表於: 2006-10-25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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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缺。二十

愛缺。二十
　　
　　
　　
　　初見，他便聞到一股氣息，令他痛恨卻又熟悉。
　　
　　
　　
　　魔界大軍來犯，翳流教主北辰元凰一夫當關，初展神威，以深不可測的實力，擊退魔界來犯，退兵前，北辰元凰感受到一股敵意，極端強烈卻又透露某種未知的訊息，望向來源，只見一名騎著狼獸的美麗少年，卻是當前局勢最教人聞之喪膽的赦生童子。
　　
　　雖不見少年雙目，然而北辰元凰卻仍清楚感覺少年是看著他，甚至藏著怒。元凰本能理解卻不禁難掩疑惑，這般敵意不像是兩軍對峙時的廝殺，而是更深一層，夾雜不明的私人情緒。
　　
　　壓下探究的念頭，元凰心知日後必有機會再見少年。
　　
　　
　　
　　之後。魔君復活。閻魔旱魃獨身一人單挑翳流，他率眾迎敵，角力對峙、膽量互拼，一番檯面下的暗鬥，心神的力拼，博得魔君毫不掩飾的賞識。當日，目送身影遠去。當夜，卻意外獲得邀約。
　　
　　元凰閱畢使者來信，心知相談合作空間必是幌子，魔君的心思該是更讓人料不透的藏著詭異。憑著這點未知的詭異，就足以再次讓人玩起膽魄。微微揚起一抹豔絕的笑。
　　
　　他應了這約。一如當日魔君的孤身一人。北辰元凰單獨隨著使者進入火城。
　　
　　
　　
　　不意外的宴席，卻有意外的座上賓，他看見了日前的少年。那張美麗的臉龐，去除了眼封，更加難掩惑人心神的絕美。
　　
　　席間。少年一直都是閉目不語。他瞧著玩味。倒忽略了何該注意的魔君心思。驀地，只聞魔君道。「赦生童子，代本座送客休息。」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大意。回望魔君，卻見他噙了一抹意義不明的詭笑，奉送著他出宴席。或許是藝高膽大，他深信自身的實力，更或許是眼前少年的關係，令他一時難掩好奇驅使。總之，魔君的安排，他沒有推託，反之就此順勢留宿一夜。
　　
　　他一直跟在少年的身後，觀察著少年的靜默，卻眼尖的發現少年有著輕微的抖顫，似在隱忍什麼的令人納悶。沈默之間的行走，倏地，就達目的。
　　
　　少年只是微微向前一傾，示意他入內。不言語、不張眼，這樣的待客之道，卻也令他無怒，反而更覺有趣，倒無端升起想捉弄少年的念頭。
　　
　　忽地，他一個身形不穩，作勢就要倒下之際，少年如預料中的攙扶他。他枕在少年肩上，不意聞到一股淡淡野草味，清新的如草原風涼沁人心肺。莫名的，竟想賴著不起。
　　
　　少年見他不動，倒也無不耐，雙手推開門，倒是服務周到的將人送上床。卻不料他別有居心，更甚似乎玩上癮的將少年也一併拉扯上床。少年起初以為純屬意外，卻在他不經意輕笑出聲後，睜開了一雙美目，難掩怒火。
　　
　　「對不住。」真見惹火了少年，元凰強抑笑意，開口道歉。
　　
　　畢竟總在人家的地盤上，他總不能玩得太過火。只是久違的玩心，在面對少年時，竟一發不可收拾，也或許是多喝了幾杯黃湯的緣故，自制力倒是明顯降低了不少。
　　
　　少年聽了怒火漸消，卻漸漸轉變為另一種奇異的眼神。彷彿在確認什麼，少閉目年低下了頭，以嗅覺觸聞元凰全身。溫熱的氣息透過少年的清新成了一種撩撥，銀灰髮絲隨著少年的嗅觸擺動，搔弄似的牽引著元凰敏感顫動，進而慢慢埋下即將焚身的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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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樓發表於: 2006-10-25 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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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生，你是太久沒用，不習慣用看的嗎？
元凰，在人家得地盤還這麼不小心
當心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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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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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2)

33樓發表於: 2006-10-28 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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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缺。二十一

愛缺。二十一
　　
　　
　　
　　一開始，就是意外衍生的一夜。
　　
　　
　　
　　美麗的雙瞳一瞬也不瞬緊盯著鳳凰的身影，即便是處在此刻的火熱交纏，那雙眸子仍透著一絲元凰所不能理解的奇異恨意。只是隨著那恨意越漸高熾，身下的交合就越趨激烈。
　　
　　似是一種催情的伎倆，那雙狹長的美目一反往昔的閉閤，冶蕩的直勾人心，原以這是他的初夜，卻忘卻人不可貌相的名言，那雙因情慾而放縱的妖豔與邪美，身段狂浪的享樂，絕非初次的表現。
　　
　　香汗淋漓時的氣味，似讓赦生更清晰的感受。當時，如同一轍，那人身上始終不散的藥草味。不由，眼神混著一絲迷亂。
　　
　　他不會錯認。但為何正在他身上肆虐的王者，有著他塵封久遠記憶前，一如當時原野間相同的愛欲氣息。無法釋疑的當下，他只想憑著本能盡情索求充塞於體內直逼爆點的超速快感，忘我的盡興沈淪。
　　
　　
　　
　　呻吟的極限，是最後激狂的鼓舞。一瞬間爆射的白熱，如一記槍決，逼人癱軟頹落。汗濕的髮、頰，黏膩的體熱，交歡後的虛無，一人以沈睡逃避，一人以沐浴排遣。
　　
　　元凰悄悄退離赦生的體內，不欲驚動他安眠的萬般輕柔，細瞧此刻赦生的臉龐，沈睡的容顏有著情事過後的疲憊，卻仍無損其美貌誘人，精緻眉型、細長眼睫，小巧鼻、粉嫩唇，他不由伸出手緩緩撫摸光滑頰旁，若有所思的凝望。
　　
　　今夜，造訪魔界，著實發生不少意外。與赦生童子之間的發展，也遠遠超乎他預料所及。以赦生童子在武林的傳聞，斷然是獨來獨往的俐落狠厲，不喜與人親暱，然而卻違常的對他輕易委身，這其中必有他所不知的隱情。
　　
　　疑問促使元凰停止了撫觸，轉而隨手拿了一件白袍披肩，決意待清洗一身疲累，再來聚精會神思索其中疑點。
　　
　　就在元凰下床離開不久，床上的赦生卻忽然緩緩睜開眼，望著元凰離去的方向，目光像是停在遠方，那般茫然渙散，半晌，一絲若有似無的諷笑揚起，他伸手自空中握住咒封的眼罩，再一次，將自己矇上眼，假裝不見。
　　
　　
　　
　　白濛的密閉空間，霧氣蒸騰的朦朧。元凰脫下白袍，赤裸著一身無瑕，緩步踏進魔界招待留宿，特意準備的偌大浴池。
　　
　　潤滑暖洋的溫泉，極具舒筋活骨的放鬆效果，元凰斜倚在魔界特地設置的一座高度介於池底與池間的床椅，慵懶的趴臥於池旁，舒適的享受天然療效。
　　
　　隨著沐浴的時間分秒流逝，原先渾然不覺其中有詐的元凰，漸漸察覺四肢痠軟的跡象，正欲起身察看，卻一個頭眼昏花，跌入一偉岸胸膛。
　　
　　還不及有所反應，一抹溫熱即襲上耳根，以著低沈沙啞的嗓音，暗藏情慾高燃的躁動，冷笑的索償。「吃乾抹淨可不是只有翳流的專利啊。」
　　
　　「魔君你、」耳聞聲響的一瞬間，隨即頓悟，卻已為時已晚，赦生的委身只是幌子，這場沐浴之後招來的後果，才是今夜魔君邀約的目的。
　　
　　「北辰元凰…」強制封鎖所有生天、退路，魔君的暴動就在元凰雙目驚愕的同時，展開為所欲為的掠奪、吞噬。
　　
　　「可不是一隻要人拆吃吞腹的稀世珍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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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樓發表於: 2006-10-28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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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缺。二十二

愛缺。二十二
　　
　　
　　
　　那夜的意外，引發後續的效應。
　　
　　
　　
　　起初的驚愕、不甘，只維持一段光景，後生可畏的晚輩就算在這節骨眼上被迫得讓人吃乾抹淨，也依舊表現的亮眼無畏。雖說他向來不喜被人算計、欺騙，可與其自艾當時的處境，不如轉念爭取共享的快樂。

　　
　　所以那夜。他順了魔君的慾望，任他在體內馳騁，溫馴配合他所有過於激烈的要求。激濺的水花，淫靡的嘩啦作響，他笑得更豔、笑得更媚，偷情時所受的調教，正好派上用場的讓他盡情發揮。
　　
　　這般配合度極高的絕頂床伴，當然是讓人愛不釋手的想佔為己有。將人逼上癲狂的瞬間，魔君狠狠啃了一口他的心窩。
　　
　　這意味著什麼。可不是，咱倆同心過的水乳交融。
　　
　　
　　
　　既同心，就不容許有異心。
　　之後，魔君重創慕少艾的傳聞，在武林道上不脛而走。
　　
　　
　　
　　又是個夜。
　　
　　風流成性的白髮藥師，本該去赴一個人的會，奈何重傷的部位，不在別處，偏在腰間，需要腰力赴約的白髮藥師這會自然只有在自個兒房裡倒頭就睡。
　　
　　夜半三更時。有道身影，迅捷無倫的溜進白髮藥師的寢房。來人是誰，不就是幽怨等著偷情的新任教主。
　　
　　極端熟稔的攀上床，新任教主先是狠狠瞪著白髮藥師瞧，好半晌，才像是氣不過大力直捏白髮藥師的雙頰，這一捏，力道之劇，可疼得白髮藥師當場老淚縱橫，馬上清醒過來。
　　
　　這眼一睜，瞧見是老情人，自然是哎哎叫的沒好氣。「我說教凰啊，你是嫌教內太過清閒，專程上藥師這個閒人地所，叫藥師半夜起床小解嗎？」
　　
　　這氣不發便沒事，一發自然是更招來怒火。就見新任教主火紅了眼，一股惡劣的念頭突生，轉眼一把將白髮藥師壓下，問得彷彿漫不經心。「聽說，你被魔君砍傷了腰。」
　　
　　「說起魔君那刀啊，可是十足記恨異心之苦。」白髮藥師此時卻還毫無察覺，還順勢為自己的失約辯解起來。「所以看在我是傷者，痛的要命的份上，今夜失信還請見諒啊。」
　　
　　「喔，倘若只是這原因，倒好解決。」卻見新任教主揚起一抹詭異萬分的笑，撫著白髮藥師觸感頗佳的頰旁，開口便是一句麻辣。「我上你不就成了。」
　　
　　「啥、別、別說笑了，教凰。」生平第一次，白髮藥師有吃癟的感覺。雖說久遠前，他也不是沒處於下方，但那畢竟是因為當時的南宮神翳離他所謂秀色可餐的標準太遠，才讓對方有機可趁的維持攻勢。
　　
　　「欸，說笑嗎？我可是認真的想一嚐認萍生與慕少艾的差別在哪啊。」語畢，那神情彷彿真的在思索其可行性，從來就膽大的白髮藥師，頭一次嚐到驚嚇的滋味。
　　
　　不顧腰間的傷勢還痛著，迅速的立即來個上下互換，白髮藥師緊緊將人拽在身下同時，還不忘來個攻勢，溫存又火辣的一番擁吻過後，便趕緊闡明主導權。「費力的事，我來就好。」
　　
　　「哈，瞧你緊張的。」滿意收到捉弄的成效，新任教主伸出手撫上白髮藥師那眉間的印記，意味深長的笑說，「我是翳流教主，但也是北辰元凰。」不姓南宮也不叫神翳。
　　
　　拉過撫上眉間的細長手指，白髮藥師很自然的放在唇間啜了一口，再拉往心窩微微一笑，便翻身倒在新任教主身旁。「所謂蓋棉被純聊天啊，咱們就來試它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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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樓發表於: 2006-10-28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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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缺。二十三

愛缺。二十三
　　
　　
　　
　　不期而遇。
　　
　　
　　
　　那日。耳聞琉璃仙境出事，掛心著好友慕少艾的安危，羽人非獍化作疾影來到，卻意外遇上了一抹他心心念念的白影。
　　
　　渾然不覺身後有人，白無垢四處探查著遭到魔化的琉璃仙境，待觀察完畢，轉身欲走，卻驚見了羽人非獍的存在，向來恬淡的容顏難掩一抹慌張的神色。

　　他心慌，甚至懷著逃避的心態，卻離不開，只因那唯一出口，硬生被人佔據不讓。尷尬的相遇，一人低垂不語，一人卻是緊鎖目光。
　　
　　僵持過了半晌。明白知道白無垢的不願面對，羽人非獍慘然一笑，選擇在這一刻作了退讓，步伐邁開，移動了身形。
　　
　　察覺羽人非獍的退開，甚至是刻意保持距離，白無垢心中莫名產生一絲悸動，緩步走動，企圖想甩開突如其來的莫名，卻在彼此錯身的一瞬，親眼目睹那緊握到幾近凝血的拳頭。
　　
　　壓低的喘息，極力克制的失控，握緊的拳似是告誡又似隱忍，羽人非獍雙眉緊鎖、雙目緊閉，就怕一張眼，就是失心的見不得人走。
　　
　　彷彿，心頭被扎了一針，漸疼的難以承受。下意識的，白無垢停住了步伐，回身望向羽人非獍的背影，一瞬間，竟強烈感覺那道背影竟是如此孤寂。
　　
　　無法漠視，心上正逐漸癱軟的是怎樣的情懷。白無垢竟是無法背離的一走了之，輕聲的一嘆，他轉過了身，步伐再邁，竟是朝往羽人非獍。
　　
　　下一刻，覆上那拳的是一雙柔白的溫玉手心。慢慢、慢慢，融化那壓抑，攤開了緊握的拳，變成另一形式的掌心交握。再也放不了手。交握的雙手，伴隨拉扯入懷的緊密相擁。第一次，羽人非獍無聲的淚流了。
　　
　　
　　
　　那夜過後，素續緣很快地完成新神農藥譜以及其他林林總總的醫藥書籍，似乎一刻也不願多待的，決意離開此地。
　　
　　望著一疊高過一疊的書冊，慕少艾不由眼神一沉。這不知需花幾年光陰的繁瑣事，素續緣卻只花三個月的時間便全數整理完畢，是歸心似箭嗎？這般日以繼夜的趕工拼命，又能追回什麼？
　　
　　哎呀呀，當初他就應該再開更刁難、更費時的債務內容才是。只是現在這木已成舟的事實明擺在眼前，說好完成當初的索賠就放人，現在可得怎留人才好。
　　
　　那夜的素續緣太過撩人、也太過危險，以風流的眼光來看，沒吃夠本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但以藥師的目光觀察，倒是無法視之不管的病情，那壓抑過度的心病，倘若再次爆發，絕對是為素續緣自身帶來無法預期的傷害。
　　
　　想起上回他視若無睹，放任自殘的鮮血淋漓，慕少艾這眉尖就不禁起了皺折，總之這美人他就是放不下，不管是站在藥師的立場，亦或風流的天性。
　　
　　「我說續緣啊。」拉過還在等著他放人的事主小手，慕少艾緊緊拽在心口，就這麼笑了，拋出了個餌。「想知道我跟你爹的差別嗎？」
　　
　　卻不料大魚竟沒上鉤。素續緣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說了個字。「臉。」
　　
　　這下換釣線被大魚拖著走。「呃、」真是強而有力的一字，堵得慕少艾頭一回腦子空白，垮了一張笑臉。半晌，倒是頗不甘願兼不服輸的又問，「臉又差在哪？」
　　
　　只是當他聽到素續緣回答時，當場傻了三秒。
　　
　　「不夠腫。」素續緣抽回雙手，轉而輕拍起慕少艾的臉頰，「臉尖福薄，續緣可不想守活寡。」最後一句無疑是拐個彎的正中慕少艾的心思又一併回覆的拒絕。
　　
　　「你、」生平第一次啊，慕少艾被激得說不出話來。事關男人的顏面，不討回來怎行。
　　
　　放人離開的次日。慕少艾找上素續緣的居所。
　　
　　就在門開的第一眼，素續緣笑了，笑得毫無節制、哈哈大笑的逐漸凝出淚來。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呢。
　　
　　只見素續緣瞳孔倒映一張。雙頰腫脹，圓得有如一張大餅的，臉。
　　
　　「藥師慕少艾…哈、」強忍那停也停不了的笑意，素續緣笑中帶淚，首次主動投進慕少艾敞開的懷抱，說了。「果真好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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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樓發表於: 2006-10-28 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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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缺。二十四

愛缺。二十四
　　
　　
　　
　　那日，他又恍神了。
　　
　　
　　
　　本該克盡職守的崗位，卻在回神時，已不在所屬的領域，而懷中卻多了個粉撲的雪娃娃。約莫三十公分的瘦小，卻是精雕粉嫩的細緻可愛。他望著，頭一回，體驗何謂痴傻的感覺。

　　過了好半晌，他在驚覺自己站在風雪中，而懷中娃娃已凍一臉僵紅，他的眼神在一瞬間閃過慌張，手足無措的就是一個勁將娃娃往懷中送，暗蘊熱氣的暖活。
　　
　　等見那張僵紅的小臉，轉為粉嫩的白雪，他才莫名的鬆了口氣。這才留心注意起，拽在懷中那說不上的熟悉觸感，就在雙手間，好似那般活生生的真實。
　　
　　就這瞬間，他有了永不放手的念頭。彷彿是再一次，失而復得。高大的赤髮魔物，就這麼抱著個瘦小雪娃娃消失在風雪中，從此了無行蹤。
　　
　　
　　
　　那一瞬間，他的確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藥草味。
　　
　　
　　
　　他的一夜未睡，等來他的徹夜不歸。陰沈的雙眼逐漸失了耐心，就在黎明曙光起的一刻，他看見等待的人姍姍而來。
　　
　　即將錯身的一刻，他隱匿了行蹤，不欲讓他察覺他的等待。卻在這一剎那，清晰的聞到一股氣味，截然不同於鳳凰自身的氣息，卻雷同的似是久遠前南宮教主每回縱慾後沾染上的藥草味。
　　
　　陰沈的雙眼逐漸失了沈著，透著熊熊妒火的怒焰，意欲實施他極為可怖的報復手段。潛藏的伏兵，正伺機而動的蓄勢待發……
　　
　　
　　
　　落下孤燈，從此不再下孤雪。
　　
　　
　　
　　一曲孤寂有了相伴的琴音，悠悠迴盪，共譜溫馨悠揚。曲終，卻不見人散。相同的皓雪，慢慢相擁依偎，彷若融合於一體共處在銀白的世界。那樣無聲的寧靜、祥和。
　　
　　無涼心、無羽化，沒有看淡世情的冷暖、沒有重拾罪惡的紛擾，伴著紛飛的雪白，勾勒一幅動人的有情相守。
　　
　　如風雨前的平靜。風暴即將來臨。
　　
　　
　　
　　他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一種犯罪。
　　
　　
　　
　　一間不起眼的茅草屋，屋內卻窩著兩名極端亮眼的存在。床榻上。一黑一白的髮色交雜，看似曖昧的交纏，實則卻是。
　　
　　「續緣你、」無法克制的微喘一口，慕少艾盯著眼前跪坐在自己雙腿間的素續緣，呼吸逐漸急促起來。「你知道不知道，你這種包紮方式，實在讓藥師我更傷。」
　　
　　散著一襲如綢的黑亮，微微敞開的襟口，雖著每回俯身下腰的裹綁，而若隱若現的浮動春光，引人遐想。
　　
　　聞言，素續緣倒是淡淡一笑，一臉無謂，「不喜歡，就找別人去。」語畢，更是壓低身子，貼近慕少艾半裸的胸膛，任著髮絲輕撩、溫熱輕拂，指尖更是惹人難耐於腰間呵養。
　　
　　魔君啊魔君，你哪不砍偏砍在腰，真是讓藥師虧大了。慕少艾狠抽一口氣，才勉強壓下那強烈的快爆體而亡的衝動。緊緊按著額間的太陽穴，慕少艾不由恨起自己的傷處，幾近有氣無力的喃喃哀怨，「就是愛死了，才特別傷啊。」
　　
　　赤裸裸的言語暗示，總讓素續緣不禁好笑。
　　
　　「呵。」輕笑一聲，素續緣轉身整理起藥箱，背對慕少艾的纖細柔弱，彷彿成了一種不堪負荷的無助。慕少艾看著看著，下一刻已是緊緊從身後擁住人。
　　
　　強健的雙臂透過環腰的力道，緊緊傳遞絕不放手的意味，下顎輕勾著一肩，膩在耳根的親暱酥麻，卻都抵不過慕少艾的一句，讓素續緣輕顫不已。
　　
　　「我不行嗎？」淺淺輕吻後頸、肩側，緊擁的力道未曾有過片刻鬆弛。
　　
　　從未有過一人的心房，慢慢駐進了身影，緩緩的卻是逐漸清晰的化出一個完整形貌。刻劃著、烙印著，一點一點開始再也忘不了。「續緣、續緣……」喃喃不斷，是他從不曾體會的渴求。
　　
　　然而，欲求總是不得。素續緣笑了，一貫的溫柔，卻藏著極端疏離的冷淡。「你是你，無可取代。」也取代不了他人。
　　
　　掙開慕少艾已然乏力的懷抱，素續緣提起藥箱下床，依舊是背對的姿態開門離去。
　　
　　「無可取代嗎？哈。」將乏力的身軀用力拋進床被，慕少艾緩緩閉上眼，雙手卻不自覺觸碰腰間的繃帶。
　　
　　依稀，回味。殘留的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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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2)

37樓發表於: 2006-10-28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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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缺。二十五

愛缺。二十五
　　
　　
　　
　　悖亂的心一次就夠了。
　　
　　
　　
　　紊亂的喘息交織低淺的呻吟，暴動的身段在狂舞，層疊韻律的起伏，毫無節制的需索無度。一次次癱軟，暈眩在這飛舞的快感，北辰元凰笑得恣意、狂亂，十足的高傲媚態，勾誘著上位者更深沈的挖掘汲取。
　　

　　「魔君啊…」最後一次的貪歡結束，北辰元凰笑得制止了魔君意欲又一次的瘋狂顛合。「適可而止才能真正盡興啊。」
　　
　　彷彿真累了，一雙鳳眼透著淡淡的疲憊。魔君見了，怎還能不收手，畢竟也真狂野了數夜，美人的配合度之高，遠超乎他滿意程度。
　　
　　退開身下的交合，魔君轉而一把擒擁北辰元凰入懷，說不是迷戀亦或貪歡嗜欲，那不願放生的念頭，倒是強烈的無時無刻不曾停歇。
　　
　　想要就動手奪取，絕對倡導身體力行的理念，魔君轉而再度將人壓在身下，居高臨下卻是提出了請求。「留在魔界，和我共享霸業。」不以一個王者的姿態，單純以一名男人的立場，真誠的企求。
　　
　　怔了半晌，北辰元凰才慢慢彎起一笑，首次翻身爭取上位的優勢，長髮披散在魔君臉側，赤裸的光滑白皙是教魔君一覽無遺的春色，跪坐的身姿隱約是種誘人的邀請。任誰見了都難掩呼吸急促的血脈賁張。
　　
　　轉眼，魔君又要將人壓下的同時，北辰元凰卻伸出了手，撫上魔君的心口。「人心難測，魔心豈非更難預料，善變的心思，教人難愛。」
　　
　　魔君聽了，卻是將人下拉入懷。「魔心始終是魔心，其心不變。」全心全意，終不變心，魔君未將話說明，其意卻已表示明白，再度翻身，奪回制空權，魔君探下頭輕吻元凰頸側，「要如何，你才相信？」
　　
　　慢慢閉上眼，北辰元凰腦海卻浮現另一個的身影，暖黃的色彩，卻讓他不由自主的說道：「不要背叛我……」
　　
　　第二次的機會，不再。
　　
　　
　　
　　第三次再見。
　　
　　
　　
　　又是白髮飄飄，伴著月華無聲無息的出沒在他身前。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該無所不談才是。只是這凡夫的論調，月才子的思維常是不凡。
　　
　　所以。當他第三次看見這個人時。他倒是選擇不發一語，如他一同的當起啞巴。四目相對的雙眼互看，這還是頭一著，瞧到後來，到底是誰先忍俊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其實已不重要。重點是談無欲從白髮劍者的眼中真正確認了百年來的默契。不需言語、無聲勝有聲，便是了然於胸的心有靈犀。
　　
　　偶而，他也會懷疑這樣的默契，是否有背道而馳的時候。似乎越瞭解一個人，當反應不符預期、結果不如所料，反倒更會懷疑默契這兩字的存在，而顯得惶惶不安，彷彿真失落了什麼。
　　
　　曾經。他或許有過那樣的失落。而今。笑看著眼前的人，真實彷彿的不曾失落，曾有的默契，仍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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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2)

38樓發表於: 2007-03-27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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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缺。二十六

愛缺。二十六
　　
　　
　　
　　又是一次不該的。撞見。
　　
　　
　　
　　那夜月下笑得開懷的兩人。
　　
　　他提著手上的藥箱在發顫，就像是虛脫無力般的難以支撐，輕微的一顫一顫逐漸轉為劇烈的抖顫，又忘了最初來診療的目的，他泛起了一抹心酸，卻是笑得那樣的美得令人鼻酸。

　　
　　背過身，他開始奔了起來。穿梭在林間的身影很疾、很快，就像是用盡全力在追趕著什麼、驅逐著什麼，一路灑下的晶瑩，彷彿沾了鹹味，無聲的要人難以吞嚥。
　　
　　當他終於停下腳步時，他已濕淋了一身佇立在奔騰不歇的瀑布源頭，任著傾洩而下的水流化作傾盆的雨，狠狠滲入鞭笞他的骨血，教他莫忘那禁忌的痛楚，殘忍凌遲那幾近要崩潰的壓抑。
　　
　　好愛、好愛，但不能說、不許說，見不得光的禁忌啊。呵。
　　
　　要花多久的時間，他才能忘了去愛。一天、兩天、三天……就在第三天的夜裡，他被心急如焚的白髮藥師發現跪倒在瀑布底下，渾身發燙、高燒不已。
　　
　　僅只是三天三夜。怎忘得了。就算昏迷入了夢鄉，依舊不忘。
　　
　　
　　
　　他只能在夢裡尋找開口的勇氣。
　　
　　
　　
　　焚身的刺骨，乾渴的叫囂。體內如火燒，尋求不得潤澤，痛苦難耐的渴求解脫。卻無奈意識昏沈、無奈雙眼朦朧。身、眼，如鉛重，動不了、睜不開，猶如一根浮木，不見寄託、不得慰籍。
　　
　　恍惚中，他感覺有個人走來。倒了杯水，餵了他顆藥，他想起昏迷前見到的暖黃色彩，心想是他吧。泛起了一抹苦澀。
　　
　　搞得自己一身狼狽，倒頭來還是得苦了他人來收拾。素續緣不禁暗諷自己的無藥可救，卻依舊惡性循環的管不住自己。總是自找的苦，不該叫人擔。
　　
　　也許是病痛總教人容易任性。他甩開那扶持的手，放任自己狠摔入臥榻。他笑著，就當自己在夢中，現實中永遠不可能的笑靨如花，他頭一回笑得燦爛盛放。
　　
　　「爹親…」見不著身前的人一瞬間閃過一絲抖顫，素續緣兀自當作在夢境，笑淚齊流，「是不是你來了，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抱抱續緣，連在夢中你也不願愛我嗎？」
　　
　　身前的人眼底藏著掙扎、埋著痛楚，卻是緩緩伸出了手，遞送出一個擁抱。一瞬間，相觸的體溫燃起了熱焰，消弭內心的虛寒，素續緣緊緊回擁，頭一次放任自己的錯認，自私的將那抹暖黃當作是替身。
　　
　　笑得極痴、淚流不止，一句句皆是剖心的重複呢喃，「愛我好不好？」擁緊再擁緊，傻執的一再渴求。「我誰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
　　
　　人影不言語，卻是無聲的握緊拳，彷彿也在隱忍什麼的萬般壓抑，當緊握的指尖倒插入了掌肉，忍痛到達了極限，人影還是笑了。極輕，卻如當頭棒喝，擊中素續緣恍然的心神。
　　
　　「續緣啊…」一貫輕佻悅耳的語調，卻是打碎美夢的聲響，細長指尖延著素續緣的美背悄然勾勒一幅意圖情挑，人影的神情是見不著的透著危險，輕喃了一句，像是種深深的嘆息。「愛一個人需要勇氣，你所渴望的人…」溫熱無聲爬上香唇。
　　
　　同樣無聲的。一句。『他…沒你想得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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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2)

39樓發表於: 2007-03-27 19: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愛缺。二十七

愛缺。二十七
　　
　　
　　
　　遲了。
　　
　　
　　
　　為求能迅速發揮最大療效的滋補靈藥，慕少艾以極快的速度翻山越嶺，為素續緣採得百年只開一株的神仙草，卻在趕回到達家門之時，聽見屋內傳來異常的曖昧的喘息、低吟。
　　　　
　　幾乎不需確認，慕少艾便能斷定屋內正在進行一件事。強忍心火欲發的狂態，慕少艾正欲推開門，卻教屋內一句驚得怔在原地不動。
　　
　　「慕…少艾…我、恨你……啊……」斷續的話語伴著輕聲哽咽、痛楚呻吟。
　　
　　這是、？！再也壓抑不了的驚慌、錯愕，慕少艾推門而入見到的卻是極為震驚一幕。床榻。衣衫不整的兩人。交纏著，難分難解的曖昧。
　　
　　「碰──」地一聲撞門同時，素續緣也隨之應聲而倒，跌入一赤裸胸膛。床沿兩側的布幔，單一垂掛拉開遮掩了床頭之人的面容。
　　
　　慕少艾只見素續緣跪趴在一人身上。上身半裸著青紫一片，下身的遭遇更是不堪入目的全教絲被覆蓋。從未有過的怒火攻心，迫使慕少艾大步疾走，毫不留情的掀開簾幔。
　　
　　見著的卻是更為驚駭。「是你──！」
　　
　　白髮飄飄、不言不語，總是無聲出沒在月華之下的鬼神之劍。慕少艾萬萬也想不及，在此時此刻，見到的一張面容，竟會是──？！
　　
　　「素還真！」幾乎是咬牙怒喊。輕柔的抱開素續緣後，慕少艾狠狠送了白髮劍者一拳，卻又嫌不夠，再度拉起他的領口，又送上一拳，彷彿還是餘怒未消，將人扯摔下床，拳打腳踢一番。
　　
　　這過程，卻徒惹白髮劍者訕笑。毫不在意他一拳勝過一拳的力道，笑到嘴歪了、臉腫了，依舊兀自笑個不停。「哈、哈…哈哈哈…哈……」
　　
　　「夠了！」慕少艾停下痛歐，雙手狠拉起白髮劍者的襟口，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寒意，「人若懦弱到一個地步，將會招來更深的悔恨。」猛然摔放，慕少艾緩緩舉起了手，「手弄髒一次就夠。」
　　
　　轉身走向床榻，望著昏迷的素續緣身上青紫紅痕，冰冷的神情透著一絲無言的沈痛。溫柔的將衣物穿戴回素續緣身上，慕少艾抱起了人，說了。「擅用他人的名義，就得有勇氣承擔後果。這名譽上的損失，我就要你的人賠了。」緩緩轉過身，那雙眼竟教白髮劍者不由一怔。
　　
　　如鬼兇殘的眼神……。
　　
　　「我不會還的。你最好有心理準備。」這回。玩真的。
　　
　　冷眼瞧著慕少艾將人帶走，白髮劍者抬起手緩緩拭去嘴角的血絲，一雙黑潭深沈的像是無底洞，教人不見情感的深邃，幽幽笑了。「你說不還就能不還嗎…？」
　　
　　溫潤的悅耳嗓音，如同一種蠱惑，輕吐難以違逆的旨喻。「愛缺了那麼點勇氣，就只得靠賭了…」充滿魔力眩惑的瞳孔，猶如誘人沈淪的漩渦，緩緩輕閤、喃喃自問。「續緣，這回你還是會讓我贏嗎？就像從前一樣……。」
　　
　　每一回、每一場，壓下的賭注始終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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