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4 雪原之夜 (荻X鷹版) 30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4 雪原之夜 (荻X鷹版) 30F

«
1
2
3
4
»
Pages: 4/4 Go

復制鏈接 | 瀏覽器收藏

玄元

級別: 光明使者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UID: 17504
精華: 0
發帖: 598
威望: 5 點
銀兩: 61999 兩
蓮花: 352 朵
本命: 白衣劍少
王道: 雙少、蝶月、鷹荻
牆頭: 赤睛、藺無雙、冷灩
配偶:
座右銘: 山不轉路轉
注冊時間: 2006-09-18
最後登錄: 2016-06-10

鮮花(423)

30樓發表於: 2012-07-24 13:3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有一生物叫做天然呆，由於太過正直、單純而自然，加上自以為是的固執，即使是女中豪傑、冷靜而理性的荻神官，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筆直走入自己的心房。

當初這篇文寫得多麼心酸，現在回頭一想，憑什麼總是被動的那一個人，在這十天的相處裡，最終的關鍵時刻變得主動呢？顯然有些不合理的。因此，我改了這文，這篇是荻X鷹的相處(笑)，把真正的主導權還給咱們非凡的阿荻。

雪原之夜

那天，叫我遇見生命中未曾有的驚詫。
我遇見一個人，一名陌生人，浴血奮戰的陌生人。在我不辨他身分的當下，只知他正面對一個大麻煩，似乎已無力招架。
當他回頭瞥見了我，那堅毅不屈的眼瞳裡，有著如同我發現他的神情，我們彼此都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遇見命運中的那一個人，會在這個當下。來的突如奇然，既感陌生卻又熟悉，夾帶著一份無法抑制的悸動，靜靜流淌在彼此膠著的眼神中……
我曉得，他將成為我心中牽繫的那一個人，只是…為什麼啊？

唉……
「沖田鷹司！」一道熟悉的叫喚打斷他的思緒。
「嗯？」他循向聲音的主人，一個叫他想愛又不敢愛的人。
「你想留在廳房過夜？」她單刀直入的問。
沖田鷹司愣了下，慢半拍的回應給了對方空間，她免不了再給一點小刺激。
「難道是怕我對你胡來？」
他又愣了下，只覺得她說話的方式，在一個男人面前過於不避諱，彷彿不是個女兒家，不過，這就是他所愛的人，直率不馴又帶點輕挑與猖狂。
「呃……」自己還真是接不了腔。
「呃什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暗吸了一口氣，設法讓自己保持語氣上的平靜，「我無法與妳同床共枕，待在這裡反而適合我。」
「記住，當我是一個男人，你跟自己的兄弟在一塊的時候，有什麼好避諱的嗎？」她這麼說，好似真當自己是個男兒。
「妳明明就是……」
「男人。」她斬釘截鐵、語不含糊，外表更沒有絲毫遲疑。
「……妳真的這麼肯定？」別跟他說當初幫她更衣是他看走了眼，她明明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女紅妝。
「當然，省一省你的囉唆。」她微蹙眉頭，略顯得不悅。
「那好吧，麻煩妳先歇息，現下我還沒有睡意。」他只好婉轉一些，拒絕與她同床共枕。
她輕哼一聲，沒有了下文，靈敏的雙耳留意屋裡老人家的動靜。
「兩位大爺，還沒歇著？」老人家掀開門簾，手上捧著一甕酒，緩緩步向他們兩人。
「老丈，多謝您這麼晚還來招呼我們。」光瞧老人家手上的東西，也猜得出對方的好意，應是取酒要讓他們倆驅寒。
「不用跟老朽客氣，兩位大爺，來，這是一點薄酒，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用來暖身的東西。」老人家把酒甕放到桌上，動作遲緩的解開繫繩，一掀開酒蓋，甕裡的酒香立刻飛竄在稀薄的空氣中。
「老丈，真多謝你。」荻神官謝道。
「多謝。」另一人也跟著致謝。
「不用客氣，桌上有酒杯，兩位大爺請慢用，老朽我想先入內歇息了。」語畢，緩步回歸臥房，行動遲緩的掩上房門。
「這酒來得正是時候，你想得太多難以入眠，喝些酒正好讓你一夜好睡。」說著，荻神官逕自倒了一杯，就唇一飲而下，再抬眼只見他毫無動作，依然呆坐著，眼眸透露些許的困頓。「別告訴我你沾不得一滴酒，這點酒力連我都醉不倒，別說是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老人家的好意豈有拒絕的道理，這酒是用來驅寒的，你難道怕自己酒後亂性？」
她總是語出驚人，不分男女場合，看來他最好乖乖就範，於是也幫自己倒了一杯，貼近唇邊品嚐那淡薄的酒香。
果真是薄酒，不濃不烈，多喝上幾杯也無妨。
「如何？這酒很順喉，你不會不勝酒力吧？」那廂嘴角浮起了若有似無的笑。
他輕笑一聲，回應她的譏嘲。
「你放心，萬一你真的不勝酒力，我也絕對不會對你胡來。」
沖田鷹司隨即調開目光，眼底有抹無奈。
「妳真敢說笑。」
她神情充滿了不屑：「有什麼不敢？荻神官是一名堂堂的男人，男人對男人本就無所顧忌。」
「是，妳是一個男人。」他瞥向角落，順著她的意思接口，心底卻苦澀的對自己低喃：沖田鷹司，你為何偏偏愛上一個假男人？
這夜該怎麼過？當作若無其事，心裡沒有一丁點男人對女人的妄想，就這樣一同上榻？
但願自己有頃刻入眠的好功力，否則與她共處一室……該如何是好？
「想什麼？」她聲音雖然極輕，卻像是大大嚇著了他。
「沒……沒什麼。」他支唔道。
「溫酒入喉，也該休息了。」她彷彿在提醒他停杯的時間。
「妳先歇著吧，我還不累。」他說著，再盡一杯酒。
荻神官沉吟半晌，才道：「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陪伴，讓你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影響你戰前的準備不是我原來的意思。」
「妳並沒影響我的作息。」他忙作解釋。
「是嗎？」她似笑非笑地：「這麼恐懼跟我在一起，那間房就讓給你吧，我留在這裡。」
「………」敢情她又使出了激將法，逼得他不得不投降，猶豫了半晌，只好停下手邊欲飲的酒，呐呐道：「好吧，一同歇息。」
「這還差不多。」她神色自若。
沖田鷹司哪能多說什麼，只好摸著鼻子進入那狹小的臥房，看看裡頭當真小得可以，僅有一張單人矮榻跟一張小茶几，小茶几是用來擺放油燈的，剩下一丁點的走動空間，僅容兩人擦身而過，看來今晚是真的得同擠一室，老天保佑他沾床沒多久就夢周公去吧，千萬別叫他胡思亂想，輾轉難眠啊。
「你想睡哪個位置？」她佇立在房門口問。
「嗯…我睡外邊。」
她一頷首，沒有任何爭議，立刻掩上房門，坐在床緣除去鞋襪。
待她躺平了，對著牆面闔上雙眼，他才輕手輕腳脫鞋躺上床榻。
這床真小，剛剛好容納他們兩人平躺的身軀，稍微一翻身就會碰撞枕邊人的肩膀，因此，他為彼此蓋上厚被之後，隨即側過身，與她背對背而眠。
在稀薄的空氣中，彷彿聽見身後人輕聲的嘆息，眼神忍不住往身後流轉，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天寒地凍，彼此相偎的溫度正是好眠，偏偏兩人的神識如此清晰，在腦中盤旋著難以啟齒的心思。
棲留大雪原的頭一個夜晚，雖然不乏同行相伴的溫暖，卻又帶著某種難以言傳的冷清。

◇ ◇ ◇ ◇ ◇ ◇

那天，是一個錯愕無比的日子。
逃亡的路上出現了一名男子，一名陌生的東瀛男子。
這萍水相逢的路人顯然不懂什麼叫池魚之殃，我因此竭盡最後一絲氣力，為他擋下敵方的攻擊，失去自己逃生的契機。
當回頭看清了他，那深邃的眼瞳裡映照著自己的驚詫，萬萬沒有想到，遇見命運中的那一個人會在危難的當下。來的萬分突然，心思竟已難以招架，這份無法言喻的悸動，叫人渾然不察當下仍然存在的險境。
忘了，一度我想忘卻身分，忘記自己是捍衛中原荻神官。
無奈命運捉弄，與他處於不同的立場，屢次僵持不下的對談，最終只有選擇個人最正確的位置，了斷一切的衝突。
這段無法言訴的銘心之痛，讓我幾度開口想問天：你，來的可是時候？

唉……
「如果我不是東瀛人，或者妳不是中原人，那就太好了。」那廂說著，又是這該死的論調。
事實擺在眼前，這輩子彼此斷然不可能改變的立場，總得睜開雙眼勇於面對現實，單是逃避抉擇、懷抱幻想，能有什麼作用？
「是，如果如果，你總是曉得說如果，如果幻想能夠解決問題，老早就天下太平了。」荻神官一針見血，說得不留任何情面。
沖田鷹司頓了下，這類言語衝突早就不是第一次，可仍叫自己有種莫名的心痛。
「是，妳說的對，已經決定的事情我不該再抱有多餘的幻想，再過兩天，一切都會有明確的答案。」眼神飄向黑壓壓的窗外，此時外頭正緩緩飄落銀色雪花。
「嗯。」短促的應聲最是無言的回應，再多的溝通既然無法扭轉他既定的想法，那麼就等看他們師徒一戰的結果吧。
「今晚，你還想坐到子夜才歇息嗎？準備應戰的人應該好好養精蓄銳，畢竟求得一勝是你最終的目標。」屢次見他枯坐到深夜，心下難免有絲不忍。
「嗯。」他點個頭，沒有多說什麼，依著她的意思進入那狹小的臥房。
她隨行而入，最後順手帶上房門。
兩人各自落坐床緣脫下鞋襪，空氣凍結得寂寂無語，一切就妥後，他為彼此蓋上厚被。
側過身，他仍舊沒有闔眼的念頭，只是調整自己的呼吸，讓氣息變得深長而平穩，試圖讓枕邊人誤以為他已經熟睡。
同床共枕的幾個夜晚，總是在寂靜的寒冷中度過，時光流逝，一夜一夜的溜走，今晚逝去後，這樣的日子也許不再有，究竟無法溝通的陪伴是增添回憶，還是增加未來更長遠的寂寞？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身邊人的一呼一息變得均勻而平穩，沖田鷹司料想她已經進入夢鄉，這才敢輕輕下床，著鞋之後，待在床緣凝視她的睡顏好半晌，隨後不發一點聲響，悄悄地退出這狹小的天方。
再度回到孤單一人的廳房，重啓桌上的那罈薄酒，獨自享受夜裡的冰冷清寂，凝視著雪窗的點點銀花，默默喝起酒來。
與師父約戰的時日近了，內心該有一個更明確的決斷，不過數日與她相處下來卻發覺……決勝之心不知不覺備受動搖，某種不確定的迷惘產生，究竟為何選擇師徒一戰，自己都模糊了，憑什麼繼續堅持內心的信念？
飲盡了一杯酒，再續一杯，溫酒入喉，暖了身子，也讓神識在這寒冷的夜裡更為清晰。
既然與她之間避不了、也劃不清衝突，那麼就提早結束這段相處吧，只要獲得了勝利，他可以忍痛離開她身邊，裝作若無其事結束這一場叫人無奈的單戀。
只是不由得想問她，心裡頭是否有他存在的一席之地？長達數日的陪伴，她真的當彼此只是朋友一場？
意外地，臥房傳來細碎的騷動，驚覺她沒有入睡，他頓時屏息。
不一會兒，房門果然被打開了，站在他眼前的，是略帶一絲憂愁的荻神官。
他舉杯在半空中，無法臆測她接下來的舉動。
「一個人享受思鄉的寂寞嗎？還是利用深夜做好決戰前的心理準備？」她壓低聲音，避免驚擾這屋裡頭的老人家。
「我、沒有……」別開臉覷著窗外，這舉動分明想掩飾自己的心思，不過在她的眼前卻無所遁形。
「看來你是不想告訴我。」她直接說穿他的想法。
他一時啞口無言，只能設法轉移話題。「妳為什麼還不歇息？我吵醒妳了嗎？」
她故意扭曲他的話裡的意思，「這話是嫌我煩，干擾你一個人獨處的時間？」
他一征：「我沒這個意思。」
「那你想些什麼？」她逼問，讓他沒有喘息的空間。
「呃……」
「我隨意猜猜，猜錯了，就當我沒說過這番話。」
「那…妳說吧？」她的目光究竟能有多犀利，能夠臆測他每一個想法，也頗叫人好奇。
她接了下文：「嗯。你在想，我是不是單純當你是尋常朋友，對嗎？」
他吃驚的盯著她，居然連這番心思也被看穿了，看來他在她面前果真如同一張白紙。
「哈……」他輕笑一聲別開臉，舉杯就唇飲下，自己的情感在心上人面前形同赤裸，她究竟是怎麼看待這番傻氣的自己呢？
「你慢慢想吧，不奉陪了。」調頭進入臥房，說穿了是為自己的唐突感到報赧，不過胸口突如其來的一陣悶痛，卻叫她霎時停了腳步。
「呃……」一聲低叫讓疼痛洩了底。
察覺她的異狀，沖田鷹司連忙丟下酒杯過去扶住她的身子。
「怎麼了？」只見她垂首斂眉，支手撫著胸口，模樣不禁讓他有絲焦慮。
「沒事。」荻神官勉強吐出二字，忍耐突來的痛楚過去。
「當初雖然及時處理妳的傷勢，但，後續妳沒有妥善照料自己的身體嗎？」他憂心地問。
抬眼瞧見他緊蹙的眉宇，她故作輕鬆：「何必窮緊張？只不過是一時氣血不順，這傷早已沒有大礙。」
怪只怪自己太過疏忽當初聖閻羅所留下的掌勢，加上蕭瑟春秋一度致命的攻擊，早在自己的體內留下了不易痊癒的傷勢，當時雖幸運值遇他的搭救，不過與之分別後，日夜忙於仙靈地界的重整，以及對於神官接班人的指導，後續再為中原海防線的安危而奔波，讓疲憊的身心沒有喘息的空間，以致於疏忽了傷後的調養，沒想到這陳疴未癒，想必是連日冰天雪地的寒冷致使舊傷復萌。
「進房裡，我為妳療傷順氣。」他語氣變得堅決，神情刻不容緩。
「嗯。」他的好意她自然沒有拒絕，由他領入房內。
兩人一同盤坐在床榻上，沖田鷹司隨即運起自身功力，把內元由掌導入她的背心，源源不斷的熱流不久就疏通她體內氣窒的情況，為她的傷勢帶來舒緩，約莫半炷香的時間過去，她人已覺通體舒暢。
「停手吧，我沒事了。」
遲疑半晌，沖田鷹司才收回原功。
「荻神官……」他輕喚一聲，不曉得哪裡來的勇氣，竟放肆地將人緊緊收入自己懷中。
她心頭一震，靜靜地不發一語。
告白的聲音近在耳畔，「荻神官，其實我對妳……」
話說一半沒了下文，不過，她自然能領會其中的意思。
「你就是不說，這種舉動我也看得懂。」
這番話彷彿鼓舞著他，「那妳的意思？」
「我沒什麼可說的，一切看你的決定。」意思所指，還是立場上的抉擇；是敵或友，想再更近一步，一切憑他。
那廂隨即止住了。
「哼，這樣就無話可說了？」
他不由得輕笑一聲，像是給自己台階下。
「我在妳的面前總是無所遁形，妳也總是能夠猜出我的想法。」
「哼，又是逃避的說詞，有時候，我真恨不得再給你一個巴掌。」薄怨下的語氣參雜著對意中人的欣悅，喜怒之間好不複雜。
彷彿如獲至寶，他沒有半點怒意，只因聽出自己對她的重要性，這個發現又增添他進一步的勇氣。
緩緩的，他移近臉龐，如此小心翼翼，垂首在她溫潤的唇覆上一個輕吻，四唇相就的當下，清晰感覺自己的心跳是前所未有的興奮。
悄悄退回原處，漆黑如子夜的眼瞳膠著相對，他彷彿瞧見她眼中的星子。
喉頭上下滾了滾，他情難自禁地，相信心儀的她接受了自己的告白，誰曉得下一刻，她狠狠推開他，將他壓倒在床面。
「你不該來中原的。」她在上頭，低吼著。
不應該的，不該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在這烽火連天的處境之中，挑起她體內深埋的兒女情絲。
「我倆若沒有相遇，我該怎麼救妳？」
她反駁：「你並沒有救了我，卻害了我。」
為他捨離了仙靈地界，為他告別新任的女神，為他步入另一個戰危的中原，為他遊走在他們師徒的爭執之間，為他擔憂、為他不捨……為他……窩在這長年冰天雪地的大雪原，理智與情感互相掙扎搏鬥……
「我害妳？」他流露似懂非懂的疑惑。
她喘息著，預備抽身而退。
「慢著！」他即時緊握她的手腕，「現在換妳逃避了嗎？」
她緩緩回首與他交視，投以一個複雜非常的神色。
「哼，沖田鷹司，我不像你，溫吞。」一咬牙，她故技重施將之壓倒在床，發顫的雙手拉下帽冠，移至胸前輕解羅衫。
他征住了，眼神卻無法移離，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越發專注。
驀地，臉紅。

◇ ◇ ◇ ◇ ◇ ◇

英雄美人，情關難留，
亂世兒女，幾曾相守？

銀白色的雪花，翩翩款款飄落，覆在白淨的雪地上融為一體。思戀的兒女肢體親密交纏，在一來一往的擁抱與熱吻中忘卻彼此的身分。
這一刻，他不願自己是個東瀛人，此一時，她更非捍衛中原的荻神官。
男與女，只貪戀彼此濁重的呼吸，尋求對方慰藉的體溫，熱切索求腰枝下的激情擺盪。
在這片大雪原裡，他們只想相愛，只想掙脫現世的束縛，什麼異邦之敵也不管。

子夜過去，粗沉的喘息繚繞在耳畔，濃濃地傳達雲雨之際的那份狂愛。
「你，出去。」
咦？
他的眼瞳突兀地放大。
「我說，出去。」
「荻……」
「出去！」
他不明所以，只能順著她的意，撩起散落的衣衫套上。
一走近門畔，還想回頭，卻被狠狠推出門外。
「荻……」一截短音，如玉石相擊，在冰冷的夜晚格外清脆。
房門的另一端，她頹喪地倚著毫無溫度的門板，黑瞳隱隱濕潤。
是她放肆索求他的慾愛，她並不後悔，然而她也明白彼此內心根深蒂固的堅持，不會因為今夜有分毫的改變。他是個忠貞的東瀛人，她卻是東瀛的仇敵。他們之間的立場，沒有轉圜的餘地。
她不想怨，怨他的優柔寡斷帶給她的無助。
披散著長髮的她，無聲無息地垂淚，等待分別的黎明，決戰的一刻，作下這段異邦戀情的結語。

只願與子成雙飛，盼望與子常相對；
無奈命運厄迢迢，難為亂世兒女夜。

END

部落格 http://blog.yam.com/oo9815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