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5.24 【双秀.南北（原無鄉X倦收天）】碎鏡 04 35F （平坑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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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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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樓發表於: 2017-07-15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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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你竟然停在如此讓人心痛的階段不更了……好想看後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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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gexig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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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樓發表於: 2017-11-04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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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到窒息。顶上去报复社会。（消失的楼主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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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ferro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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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發表於: 2017-12-28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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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29 【原無鄉X倦收天】碎鏡 03上 22F

03.（上）
炙热的烈焰撕裂了暗沉的夜空，如鲜血般洗涤着凝成浓雾的魔气。焚火仿佛饥饿到极点的怪物，火舌吞噬着每一寸的土地上的生灵，所过之处只剩死气弥漫迅速枯灰的焦土。仿佛这片土地上曾经、现在、将来所孕育的一切阴恶或生机，尽皆在被焚火浸透的刹那，全部剥夺。
强大的魔物仍旧在负隅顽抗着。滚滚黑气翻腾嘶吼着，却逃脱不出锁链般圈圈扼紧的金红利爪，将其牢牢困锁，仿佛玩弄猎物般不紧不慢地一口一口蚕食。
金色的鞋履踩在被火焰熏红的焦土上，拖在身后的金剑划开了道者留下的脚印，溅出的星火随着散逸而出的功体绽放成焰，缠绕着金剑上滴流的血迹团团燃烧，蠢蠢窜动，意欲舔舐上他的手指，却又被肆意挥散的暴戾杀气打回。
万魔绝望求生之际，使出最后的幻相。雾气里浮现千万银白身影，冠玉玎珰，蓝眸痛苦，从烈火里向他伸出了手，又一一在无情剑锋划开的瞬间枯萎碎裂。
“阿倦……”仿佛千万次落在他耳边的低吟轻唤，却在眷恋里含了诧异与痛楚，在剑刃破风间一声声包围了他。
倦收天近乎癫狂地挥着剑。一次又一次，滚落尘土的银色发丝被污泥玷染，望向他的湛蓝眼眸被烈火吞噬。现实与心魔重合成一体，明知是幻象，却无法控制热液涌上眼眶。暴冲的血气溢出他的皮肤，逐渐染红金色的衣袍。烈火熏灼着他的双眼，血色遮染了他的视线，眼前只剩暗红的天地与狰狞的幻象，那熟悉的面庞在一次次破碎又重生后血肉模糊，一遍又一遍重演他无可挽回的失去。
“不！”嘶哑的嗓音迸发最后的决心。倦收天将全部功力灌注金剑，焚火爆出耀眼光芒，熊熊的烈火将他笼罩，火焰追逐着风中广袖翻飞，恍若凤凰展翅，流焰飞舞。他用力将剑锋插入土地，刹那间，金剑破裂，劲气崩山裂地，巨大的沟壑由剑锋中心蔓延而去，掀起的飞石在半空中被劲力碾碎，落下纷纷碎沫。烈焰从他身上炸燃开来，巨大的火浪追逐着沟壑，狂暴地扑向四方，横冲直撞地吞没山石残木，附着其上的魔物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一同化为了齑粉。
漫天火光横流，夜空沁出了血色。魔山在烈火里轰隆作响，仿佛是垂死的哀嚎，痛苦而绝望。焚火吞噬了与山互生的魔物，净化了魔气孕育的黑土，在山石的呻吟声中，一寸寸断绝整座山的生机。
倦收天的手慢慢从金剑滑落，破碎功体无法支撑的身体，倒落在烈火灼烧后的灰烬里。地面传来深处的震动，那是山土在火焰中濒死的低吟，逐渐地，连那一点微末的声响也断绝了。
最终，死寂。
无风，无声，无色。焚火燃尽，天地只剩一片褪去生命的茫茫灰白。
鲜血渗出了衣衫，在灰白余烬里流淌出刺目的深红。然而倦收天已看不见。眼前又是熟悉的黑暗，仿佛是一个黑色幽默，在他生命力急速流失的破损身躯里，他再次失明。这又或许是种慰藉，让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不用去看，不用去想，可以安安静静地，沉沦在回忆里。
晚风穿梭松叶的瑟瑟，露水坠入尘土的清凉，酒滴碰在瓷杯的细响，芝麻掉落烧饼的温香。广袖掠过石桌带起细微的悉索，银骠触及皮肤时微冷的战栗，还有那人或戏谑或温柔的轻笑，永旭之巅拾级而上的脚步声……
不，地面在震动，这是真实的脚步声。
从前方向他而来，鞋履短促地擦过地面，透出来人的急躁。太过熟悉的脚步节奏，不该存在的脚步节奏。
倦收天挣扎着伸手摸索地面，将断剑碎片暗暗握紧。碎块上的剑锋嵌入合拢的手指，血液温暖了冷冽的金属。
他要还原无乡最后的安息。
没有人可以再利用原无乡，再伪装成原无乡的模样。
他艰难地调动着破碎的功体，身体的每一寸都仿佛撕裂般疼痛、尖叫着反抗他。但他不在乎，他需要压榨出最后残存的力量。他只有一击之力，必须寻找最好的时机一击必杀这漏网之鱼。
来人似乎已经看到了倒下的他，脚步声更急了，向他飞奔而来。倦收天能听到对方停在他身边时急促的呼吸声，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将他圈入一个怀抱里，带来那人惊慌的声音，“阿倦！发生了何事？！你的眼睛——”
未待对方说完，倦收天已然出手，指间的剑锋直向来人咽喉划去。原无乡大惊，急退避让，然而两人距离极近，即使避过了致命要害，剑锋仍割断了扬起的银白发丝，在右肩留下一道血痕。
“阿倦！是我！” 原无乡本能地喊道。倦收天冷哼一声，断锋连环挥出，一点金色带着十足的杀意，冲破纷扬飞尘，招招攻向对方要害。
原无乡避无可避，下意识地回手挡隔。虽然原无乡刻意收了功力，巨大的反震之力仍将倦收天撞了出去，断锋脱手而出。倦收天重重摔落在尘土里，强力支撑的功体立时溃散，内息暴冲反噬，不由呕出数口鲜血。
原无乡不曾料到倦收天已是伤重如此，顿时变了脸色。他急忙上前查看那人伤势，却见倦收天即使内息暴乱不停呕血，仍在试图聚集剑气。原无乡只觉自己的心口仿佛已被金剑刺了对穿，也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惊怒，气得只想狠狠揍那人一顿，又恨不能以身代受，急得大喊，“住手！你不要命了么？！”
倦收天以行动回答了他的话。用尽最后残力想要撑起一招九阳天诀，鲜血溢出嘴角，横冲直撞的内息几要撕碎那人的身体。
“倦收天！”原无乡惊得冲了过去，硬受了倦收天将成不成的一招，同时一记手刀落在倦收天后颈，将人击昏。
原无乡抱住昏迷的人，一时受力不住，跪坐在地上咳出一口血。他收紧双臂，低头埋入倦收天的颈窝，感受着那人的体温，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铺天盖地的恐慌。甜腻的血腥遮掩了原本阳光般灼热明朗的气息，但那虚弱无力的脉搏终是慢慢稳定了下来。方才他硬受了一招，将倦收天即将破体爆出的内息导到自己体内，受了不小的内伤。但倦收天也总算因此捡回了一条命，暂时不至有生命危险。
原无乡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与倦收天受了异谱任务来到觉镜魔山，在分岔口约定各自探察，若有危险便发信号请求支援。分开的时候，倦收天还好好的，此刻相见，那人却是在自己怀里伤重濒死。
他被困在山另一边的林子里转不出来的时候，就怀疑自己入了迷幻之阵，是魔山要拖延他的脚步对倦收天下手。正当他想强力破阵之际，便突然有股磅礴的熟悉力量碾碎了围困自己的幻境，围绕整座山的魔氛迷雾旋即散开，仿佛是这座山土在一瞬间丧失了生命力，被人强行绞杀。
他见状立刻循原路返回，沿着岔路的另一边来找倦收天。不曾想，待他找到倦收天之时，那人已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原无乡抬头看了眼占据半个山壁的石镜，半截金剑仍旧插在镜面的正中央，巨大的沟壑呈藤蔓状覆盖了整个石镜，山壁崩塌碎裂，显出了死亡的灰白。倦收天极可能是误入了觉镜之中，却不知那人到底看到了何种可怖的情景，竟不惜玉石俱焚、彻底毁灭了觉镜。
如今觉镜虽破，倦收天却似乎仍困锁在幻境之中。
他从未料到，倦收天会有一天携着那般深的仇恨击杀他。即使现在回想，都让他心口撕裂般疼痛。仿佛那个他所熟知的人已经死去，只剩这杀意凝成的执念残留在破碎的身体里，于复仇中一步步走向毁灭。
这样的想法让他恐惧。原无乡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人，好像这样他就能留住他所熟悉的那个阿倦。他必须立刻带人回不动城，或许其他人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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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3/2022 (修改）

[ 此帖被bonferroni在2022-05-23 21:3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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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ferro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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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樓發表於: 2017-12-28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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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回来更文了…… 楼主也被自己虐伤了…… 楼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这种坑，想穿越回去打死自己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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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發表於: 2017-12-30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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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炖肉真好吃，比心，求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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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ferro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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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發表於: 2018-01-03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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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下）

仿佛身在幽暗无光的深海里，连呼吸都疼痛着。海波的暗流轻缓地拉扯着身体，一点点拖向更深的海渊，混沌地陷落。进入肺腑的微凉空气仿佛惊醒了什么，意识从深海之中挣扎上浮，海水挤压而来紧裹着肢体，抗争着这混沌的褪去，意识却本能地追寻着水面外的斑驳，逐步挣脱束缚。夜空仍旧晦暗，但隔着水都能感知到的自由，伸手可触……
倦收天忽然睁开了眼。
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但落在脸上的和暖温度，清风带来的婉转鸟鸣，告诉他已是天明时分。
记忆似乎仍陷在混沌中，摸不到一丝思绪。倦收天有些迷茫地感知着自己的四周，温暖的阳光味道，柔软的织锦被褥，远处莲池飘来的隐约幽香，还有风中金属碰撞的细碎叮铃。
——那是原无乡挂在他窗前的金色捕梦网。是异域传说里，能网住梦魇、助人好眠的灵巧器物。
这里，是不动城里属于他的凤凰宫。
感觉到了床榻上的细微震动，倦收天轻轻抬手，指尖触及凉滑的发缕，毛绒绒的鬓发随着对方睡梦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颤动，再熟悉不过的手感。
他将手覆在枕在床榻边的侧脸，唤着对方，“好友？”
原无乡似乎没睡醒，抓住他的手握在手心里蹭了蹭，闭着眼“嗯”了一声。过了几瞬原无乡才突然反应过来，蓦地坐起身，欣喜地看着倦收天，“你醒了？！”
“嗯。”倦收天想坐起身，刚一动作却感到剧痛从身体的每个角落骤然涌来，力气顿时为之一空。
“小心点，你受了重伤。”原无乡连忙扶住了他，在他身后加了厚软的垫子，让他能舒舒服服地靠着。银骠留恋地落在倦收天的眉眼，又掩饰般小心地理了理垂落的金色碎发。
倦收天试图在记忆里寻找答案，但或许是因为伤重晕厥，让一切都迷糊起来，“受了重伤？发生了何事？”
“你在任务时出了意外，我便带你回了不动城。你……你感觉如何？”
不知为何，倦收天总觉得原无乡对他的态度有点怪，过分地翼翼小心，仿佛在害怕什么。倦收天压下了心里的疑惑，想探查自己的伤情，却惊觉有人封住了他的功体，不由拧眉。
“你的腹部有重伤，功体也损坏严重。这段时间不能动武，必须要悉心休养。”原无乡猜到他的心思，握住了他的手，安抚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倦收天再次问道，努力回想昨日的一切。
原无乡迟疑了一下，紧了紧他们相握的手，慢慢道，“你误入了觉镜中的幻境，不知你在里面看到了何种情境，以致走火入魔，几乎要与觉镜同归于尽……但这一切已结束了，觉镜已被你毁去，你只要好好休养，也最终能复原功体……”
刹那间，回忆破出迷雾，蜂拥而至。倦收天死死按住胸口，疼痛得难以呼吸。
烟雨斜阳里的柔软温存，刺破幻象的染血金剑，手指间阴暗潮湿的魔山黑土，那双望进他眼里的清澈蓝眸……最后却只剩腐朽冰冷的破碎身躯与面容，在他怀抱里化尘散去，还有漫天火光中一声声催人疯狂的心魔幻声，剑锋破开血肉、燃焰四飞的屠杀与毁灭……
“阿倦！你怎么了？！”原无乡察觉了倦收天的异状，不由大惊，伸手去探那人情况，却被猛然扣住了手腕。
毫不掩饰的恨意浮上眉头，倦收天声音冷然，恍如凛冽剑锋、破鞘而出，“这般拙劣的幻境也想困住我么？”
原无乡想辩解，倦收天的另一只手却已经掐紧在他的咽喉。那人一字字挤出紧咬齿间的话，嘶哑而颤抖，伴随着杀意铺天盖地而来，“他已经……他已经死了！我不准你们再伪装成他的模样！我也不准你们这般利用他！”
原无乡怔怔看着近在眼前不再聚焦的凤眸。失去了视觉的感知，湿红的眼眸里也没有了克制，直白地暴露出那人深刻入骨的痛苦与悲恸。恍如拨云见月、明悟顿显，原无乡抓紧了倦收天的手腕，“你在幻境里看到……我死了？所以你才不惜与觉镜玉石俱焚……”
倦收天只是咬牙“瞪”着他，挣扎着扼拢在他喉咙的手指却是伤重无力，被他轻易卸去了动作。
明明感动欢喜，却又觉得眼角心头满盈着酸涩和刺痛，难过得几乎落下泪来。他凝望着倦收天惨白的脸，轻轻叹息，“怎么这么傻……”
轻柔的吻落在倦收天的手背，原无乡克制着把人紧紧拥进怀里的冲动，柔声安慰，“别难过，那些尽是幻象，是觉镜为了摧毁你的心志而编织出来的幻境……我没有死，也没有受伤，我安然无恙地在这里。”
他想去抚摸那人湿红的眼，倦收天却抗拒地转开了头，全身的肌肉都警惕地绷紧了，如它们的主人般厌恶着触碰。
倦收天的憎恶与恨意仿佛凶猛的烈焰，滚烫地灼伤了他心底柔软之处，激起丝缕无法抑制的恐惧，缠绕着血脉蔓延全身。原无乡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焦急，放缓了语调询问道，“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才能证明你见到的都是幻象……才能证明我是我……”
倦收天冷硬着脸、毫不动容，似是下了决心般拒绝回应。原无乡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远处有隐约的炊烟袅袅，是不动城的伙房开始准备早膳。蓝眸中忽然勾起一丝怀念，原无乡轻声道，
“你记不记得我们少年时初到沧海云坪，习武太耗力气，总是半夜饥饿，我便与你每晚翻墙偷偷去伙房翻找吃食。那次，我从伙房屋顶失足摔了下来，磕伤了额头，流了一脸血。你手足无措，将怀里的烧饼全塞给了我，还骗我说要辟谷。结果你生生饿了一整晚未睡，次日早课，差点在道磐面前睡过去。”原无乡硬是牵起倦收天的手，将那人的手指按在自己额珠的左上方，“这个疤痕如今仍在，就在额头这里的小凹点，你摸摸是不是……”
“后来我们习得的招式多了，经常相互拆招。有一次你失手伤了我，就在这个地方……”原无乡引着倦收天的手落在自己右肩上，“那一剑刺到我时，你已然收住了劲，我伤得并不重，没几天便养好了，但你却是愧疚了许久。自那之后，你每每与我习武对招，便总是暗暗收着一两分的力，唯恐再次伤了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但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的心病根由恐怕于那时便已种下……”
“还有南北分裂的那些年，你被放逐于永旭之巅，我被软禁在烟雨斜阳，两宗勒令之下，我们不得私交。但道羌大战与大魔之役时，我借着两宗公务来找过你几次。虽言公事，但那几晚饮酒吃饼共待朝阳，却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每次我走上山腰，便能感到北斗指引布在四周的细微能量，我知道是你在等我……我总会一步步走得清晰，让你能感知到我……”
“这些事，只有你和我才知道……只有你和我……”原无乡引导着倦收天的手摸索着自己的脸，“阿倦，你好好辨认我……我不是那些幻象，我是原无乡……”
指尖传来的触感，温暖而鲜活。倦收天睁大了眼眸，似乎想从眼前的一片黑暗中看到对方的模样。悠长岁月里的那些细碎微小的过往，如长河里泛起的一瞬涟漪，连他自己都已几乎忘记，却从对方嘴中分毫不错地娓娓叙来。
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记忆。只有原无乡与倦收天。
“无乡……”热液涌上眼眶，又滚滚而落，仿佛是畏惧美梦破碎，倦收天喃喃唤道。
原无乡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弛了下来。他温柔地将人拥入怀里，擦拭着那人脸上的泪迹，有些笨拙地哄道，“嘘……别难过，你看，我安然无恙、毫发未伤……”
倦收天回应着他的拥抱，圈紧了他的后背。那人发颤的呼吸落在他的耳边，阳光般明朗温暖的气息丝缕缠绕着他，原无乡第一次感觉到倦收天又有了生气，再次鲜活了起来。沉沉的后怕仍在心底隐隐作痛，他曾无数次从战场上带回重伤濒死的倦收天，却从未有这一次这般恐惧过失去。
他蹭着倦收天的耳鬓，轻声道，“日后不许这样……即使我出了事，也不许这般不顾自己……我不愿见你为复仇而耗尽生命，我更愿见你平安无事地活下去……”
倦收天靠在他的肩膀没有回答，固执得让他无奈。原无乡叹了口气，沿着倦收天的发际碎碎亲吻着，又捧起那人的脸，一点点吻去那人眼角面颊微咸的湿迹。空气中多了几分暧昧的热意，从流连的双唇落在微红的眼角，又从湿润的睫毛拂过温柔的唇边。
原无乡抵着倦收天的额头，暖流从胸腔蔓延，渴望将这个傻傻为了他而不顾自身的人卷进心房里，深深藏进最柔软温暖的角落，密密实实地紧裹起来。在心底重复过无数次的话涌上了舌尖，他亲昵地磨蹭了下那人的鼻梁，轻声呢喃出他一直想说的真心话，“阿倦……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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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3.2022 大修

[ 此帖被bonferroni在2022-05-23 21:3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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