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 22【溫蝶】勿沉百寶箱章十三 2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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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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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5)

20樓發表於: 2014-11-22 19: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十四）
且留琥珀枕或有梦来时

他在梦中听到了风铃声。好像是神蛊峰上的夜风吹入窗棂把人唤醒的乐音。
但是醒来的时候他却不是在那个世外桃源，而是在还珠楼。

睡意在顷刻间被扰得全无，于是他披衣起身，打算四下转转。
却不料在漫长幽深的回廊上看到了另外一头的一盏灯火。
是凤蝶。

看来今夜还有和他一样的失眠人。
她赤着脚苍白着脸站在那里，手里的灯笼摇摇晃晃，夜风扶起的透明的窗纱扬过她诧异的眼。

“啊……是你啊~”他点头示意，“如果你不是在梦游的话，就过来我身边吧。”
凤蝶微微低下头，一如往常地恭敬地走了过来。

“这就对了——你没在梦游——这么说你也是在失眠啰？”
“……主人您又是为什么失眠呢？”

“因为我睡的时间恐怕不多了。”他浅浅笑。
“？”凤蝶不解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我在……考虑后事。”他说。
凤蝶看起来有点慌乱无措。

“别会错意——我保证我会留给你最有用的东西。但是你不要乱想。”他有点头疼地说。
——不要乱想，不要哭叫，不要惹得他心烦意乱。

凤蝶当然不会到了这当口还会去问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遗嘱这种事，凤蝶太熟悉他了，熟悉他的一举一动必有自己不可撼动的决心与意志。
凤蝶只知道当他说出这种诀别的话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挽救不及了。

“哦，我倒是忘了一件事——你的生日贺礼。”
她打开他给她的包裹，里面却只有他给的剑谱。她拾起剑谱的时候浑身还在打颤：“这是……把飘渺剑谱都传授与我了？”
“嗯……”他仿佛还是那般漫不经心的模样，“凤蝶天资不下于剑无极二人，又有相思蛊协助增进功力，倘若假以时日必能……独挡一面。”
“你有两个选择——收拾好你的东西之后，一是跟随狼主去苗疆，他是你义父，自然不会亏待你分毫。二是你自己随意去哪儿，从此你我天各一方，今生今世，你也莫要提起你与温皇、任飘渺以及还珠楼的任何瓜葛，自由自在过一辈子。”这些话他说得很平静，自然也不是随意就说出口的。

生平头一次吧——他不再控制她，不再给她设下任何条条框框，不再计算着她即将踏上的路途——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她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吧！
纵然这个决定下得仓促了点——若是作为一个衣食父母来讲，他做得显得有点准备不足，倒像是临时把她甩手抛开了似的。但若只是作为一个平素没什么好心肠的严苛上司来说，他这次又慷慨放纵得过分。
——尚未为她安排好最好的退路，尚未安抚她那一直处于颠簸流离惶惑不安又无处可依的情绪，尚未给她一句安心的承诺，尚未为过去的种种给她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和歉意……她眼下无人可依，去狼主那儿虽说可能周全，但王族之中权势倾轧指不定哪日她也会被殃及池鱼。若是让她自己出走，她去哪儿？总算还留有一技傍身，凤蝶本人也不愚笨，倒不至于说卷入江湖之中就被碾压粉碎。

自己走后，希望她去哪儿呢？哦，自然是去她爱去的地方，比如——去找剑无极。
哦，剑无极……
提到这个名字就让他头痛万分。以往他真的是宁愿把他的蝴蝶碾死了也懒得把她交给他的。现在他想开了，困死她一辈子，她也未必会快乐。倒不如放她高飞，只要欢喜就好……虽然说这欢喜，未必抵得过这被抛却的失落与怨怼。

但是凤蝶的眼中并未有他想象中的感激涕零，也没有太多的恐惧畏怖，更没有叫喊着哭骂他自私的恣意，亦没有出于求助地死缠紧拽。
——真是出奇地安静。
这倒叫他有些出乎意料了。
自由——难道不是他给她最难能可贵的礼物么？

“我——”她脚下有些发软，身子轻飘飘的很虚浮，只差没不支倒地了——她自是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只是不曾想这分别来得如此之快。
送她那剑谱的意义——自然是要放手离开了，“我尚且不能……不能……”
——不能离开他。

“你今年多大？”他飞快地打断她。
“十八。”

“也不小了。”他喃喃自语，“人言十五英雄出少年，你到如此这般年纪就别仰仗你亲人长辈了。”
她整个牙关都打起颤来，老半天才哆嗦出半句话：“我……我并非是惧怕外面……我甚至不曾怕过死。”
“是啊，你是不怕的，”温皇的声音难得的宽厚平和，神色亦是和颜悦色，“那么，我说，姑娘，你怕什么呢？你天不怕地不怕，像头初生牛犊横冲直撞，从未畏惧过任何东西，就连你主人这么阴暗自私的脾性也从未吓得住你——这世上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蹙着眉，艰难地忍住喉中的颤音：“我只是害怕今后会看不到你了。”
“哦~”温皇淡淡应了一声，喃喃道，“是啊，没人同你一起疯，一起倔，一起嚣张任性地面对着世上所有事所有人——自然是觉得没什么热闹。”他又抬起头直视凤蝶，“那么你老实说——离开我，没有我罩着你，当你的哭喊吵闹得不到宠爱你的人的同情与迁就，当你哭到肝肠寸断而跪倒在这世界面前也无人为你停止步伐的时候，你会因此而挂念我，是吗？依然挂念我给你的庇佑，依然仰仗我给你的支撑？可惜啊……如今我能给你的，只有这本剑谱了，凤蝶。抱歉得很。”

“哦。”凤蝶扬起脖子，应了他一声，“这么说，您是已经做好了那个决定啦？”
“那是自然。”而且能回来的几率并不太高——她或许应该为此感到庆幸——因为他差不多就是必死无疑的了。从此之后两不相欠。

他注视着凤蝶盈盈剪水的瞳，心里猜测着她要说出怎样的话接下去。

“为了我……也不能放弃吗？”凤蝶轻声说。
他的心口传来轰然崩溃的声响！脑子里乱哄哄的思绪纷至沓来，拥拥挤挤着堵着他的心窍，梗塞得他几乎窒息过去！

——他还从未听过凤蝶用如此柔婉哀怜的语气在他面前如此说话！从来没有！哪怕是数次他以剑无极、俏如来、狼主一干人等的性命来戏耍她，逼得她陷入绝境面临崩溃的时候凤蝶都未尝乞怜！
可是如今！
可是她……
一向倔强聪颖的凤蝶在此刻却用这种柔情万千的声音在呼唤他，乞求他放弃一次。

——为了什么呢？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夜晚的冷风很快就让他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
好在他毕竟还是一个理智而锐利的人。
他终于意识到了凤蝶是在利用女人的武器来对付自己——眼泪和楚楚可怜的动人柔情——哦，这倒提醒了他一件事：凤蝶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

——是什么让她以为靠这种感情的攻势能够让他屈服呢？
他微微眯起眼睛——照理说，他这种天下第一聪明的人，根本是不可能被诱惑，或者被任何柔情击垮，想要把他冰冷的意志化作绕指柔那更是天方夜谭！

“我以为她会哭着喊我别走的……就像她小时候做了噩梦那样，抓着我……一定要伴她身边她才会安稳入眠……”他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凤蝶，心想，“但她现在已经不那么闹了，虽然她还在哭……哦，她确实在哭。”
她确实在哭。
晶莹闪烁的泪光在映着皎洁月华，一滴两滴划过她那苍白憔悴的脸颊，宛如细碎的钻石挂在她的腮边。

她再度失控了——时间好像回到了那次她为了不杀剑无极而贸然忤逆他的那个晚上。那个时候她也是哭的，带着满腔的怨恨和抑郁的爆发，哭得无声无息，哽咽难言。
——这不能算作武器……或者柔情攻势……
他迷迷糊糊地想到——因为凤蝶她真的哭了。
为他而哭的。
是的，至少这一次，凤蝶是独独为了他而伤心落泪。

他凝视着她脸上划过的泪痕，想要记住她此生少有的真情呼喊——或许，此生他再也看不到了，或许，这一世她也不会再为谁如此哭泣了。
——难过的、哀婉的，她终于在他面前伏下了那颗总是倔强而骄傲的头颅，卑微地、千依百顺地低下尘埃里，抛却了所有的矜持与顾忌，只盼他能为她驻足停留。
留下这性命，留下这无双之夜，留下这最后的泪痕。

——这是他之前在用尽了各种算计与万般手段想要看到的——想要看到她确切而永恒的忠诚与万死不辞、永远包容、并愿为他奉献一切的爱。
只是万没料到他却是在此情此景下见证这一切。

——这是他一直想要的，得到的时刻却没有自己最初设想的那般得意与欢喜。只是在心头涌动着难言的感动与淡淡的暖意。

他静静地扶起了凤蝶，为她楷去脸颊上的泪痕。
——感谢你这片真挚纯洁又如此无私的情谊。
只可惜——感情终究对他而言是个太遥远而又太过繁杂的词汇。归根结底，在凤蝶面前，他总是个自私的人。而且他再也不会为她的柔情所迫而做任何退让了——他向来就不是很体贴。
“凤蝶，我一路走来，已经把能够抛弃的东西都抛下了——还珠楼，我的手下，我的兄弟，我的仇敌……最后要抛下的，就是你。”他缓缓说，“既然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你一向很懂得我的想法的……我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哪怕奉上自己的性命。”
凤蝶轻声问道：“如果我说——‘请求你’，是不是会妨碍到您呢？”

“会——我会因你而心烦意乱，但绝不可能因此放弃，”他老实回答。
凤蝶已经连哭的眼泪都没有了，抬起脸只剩下黑如寒潭的眸子哀戚地对着他的眼：“您到了最后……还这般折磨我，控制我，嘲讽我吗……您可知我只求您这一次退让……”她怔了怔，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天啊，我真是傻了，居然要这天下第一任性傲慢的人对我区区一个丫头退让？我真是疯了。”
他看着她，却并未有一贯的得意或者气定神闲，居然是以很温和的语气安抚她：“我想你一定很生我的气……若有任何责难，抱怨，直接说出来也不打紧。只是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你对我而言……还是……”
他终究是无奈地叹气：“你知道我是个何等劣性的人。所以别逼我说那种与我本心绝不匹配的话。”

凤蝶淡淡说道：“您想说——‘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吗？您现在又嫌弃我碍手碍脚，牵绊您，阻碍您吗？您可知我现在怎样想的？若早知今日要看着您离去……为何当初在天允山不把我打死？！”
凤蝶的声音里已经变得幽怨乞怜，凄伤地抱着双臂无助地看着他。

“我那时绝未想到今日此别会是对你如此的报复与折磨。我始终都是要离开你的——但我保证我此刻的拒绝和你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扰或者反抗无关。我曾经很恼恨你，我曾经刻意伤害你，但是我从未有心去报复你。”他看着她，温柔的灯火印着她迷蒙又困惑的表情——此刻她连悲哀都麻木了，只知道抓着他看着。“相信我，现在我只是尽我所能对你好一点。”

她脚下一软，终是站立不住地跌落在他脚边，手中的灯笼滚落在地，滑了两圈之后，灭了。

她最后跌坐在他脚边失落地呢喃：“我多么希望……我这一生从未有此刻这般希望……希望您是爱我的，这样我若啼哭恳求或许能换您一时心软，一时平安……”
“你已经是了，或者……曾经在某些时候已经接近是了……”他温柔又残忍地说着，“这世上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最接近于投入而较真地尝试着去爱过一次的也是你。甚至我力所能及的、最珍贵宝贝的东西都可以给你，为你做出超出我界限的忍耐与宽待……但是不能更多了：更多就是奢侈，是妄想。甚至是我自己也知道，我根本就掏不出那么多的柔情心思双手奉送与你——我不会为了你放弃我这一生的任性与索求，也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包括你在内而停驻脚步。”

他微微侧过头，这样好细细观测她埋藏在黑暗之中的、苍白绝望的脸，还有那被泪水洗得晶莹剔透的瞳。那种悲哀绝望的表情此刻正凝固在她面上，秀眉蹙起紧盯着他：
“很好。所以……记住我，惦念我，或者怨恨我——凤蝶——这世上再也没人能这般对你好，也不会有人再像我这般待你如此坏。”

——这世间没有哪个感情上的自私鬼、吝啬鬼能如他这般慷慨。
——这世间亦没有哪个真正的爱人或者亲人能这样冷酷冷漠地旁观甚至探测考验自己的感情，任她饱受折磨也无动于衷，从而对它表现出无比的蔑视。

他狂傲一世，蔑视一切世俗法规，嘲笑所有的智慧所有权威，他看轻一切，就连自己的命运都不放在心上。他唯独不敢轻忽凤蝶。

他坐在光华熠熠的宝座上听着更声鼓响，漫漫长夜把等待与煎熬都化成了细碎银白的月华，洒满窗台。
凤蝶早已心力交瘁，此刻正疲倦地俯首在他膝上静静休憩。他苍白的手指穿过她冰凉的秀发，拂过她沉眠中嫣红的脸颊。

此际作别，未有归期。
凤蝶醒来后还会不会追上来？一如她每一次对他的追随与寻觅那般……但这次，他真心不希望她跟过来。因为他自己都已无后路可走，凤蝶若追上来，只能跟着他赴上绝路。
最后一次，他愿意腾出他那总是疯转不停的大脑去回味一下这段割舍不断的牵绊。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在这样错乱疯狂的一生一世里，他有幸遇到这段坚毅而无私的情感。在自己无数次偏执与猜疑反复发作的蛮横之后，他也觉得他把这份情谊已经破坏殆尽……杜十娘的表情，在凤蝶脸上他见过很多次，比如此刻对他任性的悲凉，比如过往对他猜疑的无奈，可哪怕是在他们关系最恶劣的时候她从未在他面前怒沉百宝箱。

很难说凤蝶如此艰辛地维护着他们数次濒危的关系是为了什么。或者凤蝶本身并不图什么，只是单纯地想要守护着他。
他又是她什么人呢？
一个奴隶主，一个虐待者，在反反复复的猜忌中折磨对方毫不留情，如此冷酷漠然而没有同情心。
她却坚守如一。

他深深叹气——又或者，有些人一时的好处或者光芒总能把那些劣迹斑斑掩盖过去，让她能够选择性失忆。
他的双手覆上凤蝶的眼睛。

莫卷龙须席，从他生网丝。
且留琥珀枕，还有梦来时。

“别了……我的……”那轻柔的两声宛如拂过唇齿间翩翩的花瓣，“蝴蝶……”

漫说长宵似年，侬视一年，比更犹少：过三更已是三年，更有何人不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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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_bi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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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21樓發表於: 2014-12-05 22: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这就完结了……好感伤的感觉TATATATA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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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藍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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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7)

22樓發表於: 2014-12-06 04: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愛這篇。

「蟲響燈光薄，宵寒藥氣濃。君憐垂翅客，辛苦尚相從。」引得太好了。
李賀那種淒涼陰冷的質地真的很適合溫皇。

古來得意不相負，祗今惟見青陵臺啊。

被柴米油鹽醬醋磨平的老父與那個宛如逆生長永遠朝氣蓬勃如師如父的男人，這個對比用得太漂亮了。

「記住我，惦念我，或者怨恨我，這世上再也沒人能這般對你好，也不會有人再像我這般待你如此壞。」

這真的是溫蝶最迷人之處，也是溫蝶必然悲劇之處。

溫皇何其不幸，鳳蝶所愛之人不是他；溫皇又何其有幸，即便鳳蝶最愛之人不是他，卻依舊有著願意陪他一路走到黑的忠貞與韌性。

[ 此帖被淡藍氣泡在2014-12-06 04:2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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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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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5)

23樓發表於: 2014-12-24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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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1樓(rose_biluo) 的帖子

抱抱~故事啊，就應該在合適的位置停止啊~我個人覺得，與其拖拖拉拉地看溫蝶演肥皂劇，不如就此記住感情最濃烈的這一刻，這樣更能讓人回味吧？
對我來說，沒有結局就是最好的結局。
感情的最美好的時刻，就是這麼短暫而濃烈的，可惜就是如同煙花一般易逝。之所以寫這篇同人，就是想要採集這樣的時刻，製成標本放在水晶球里慢慢欣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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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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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5)

24樓發表於: 2014-12-24 23: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22樓(淡藍氣泡) 的帖子

謝謝道友的花~~道友真是好熱情啊！
因為有關政策風雲突變，樓主我翻墻過來真是很艱難啊~所以到現在才看到來信，回復遲了，很抱歉……
也謝謝道友這麼感性的評論~非常浪漫詩意~
溫蝶的感情，在我看來也是非常複雜、纏綿而又難以道破的，有一種朦朧的美感和強烈的執念在其中。這種感情其實也未必需要追求一種世俗意義上的結果，也未必是需要世俗意義的結合，但是相互依存于精神之中，我們欣賞這種純粹又執著的美好就好。就像是詩一樣，有的朦朧詩未必一定就有一個明確的中心思想或者確切的情感表白，但是我們依然知道它很美，它值得欣賞，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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