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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0-01 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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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塵音敬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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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荷聽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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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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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醒，天色濛亮，赭杉軍已不在身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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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睡意猶濃的坐起身，披上外袍，推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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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竹院內一片靜悄悄，不知道赭杉軍他們到哪裡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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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走了一圈，不見人影，墨塵音走至庭中，在鞦韆上坐下，兀自輕晃著，未盡褪的睡意又再度襲來，便倚著鞦韆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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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山中的風依舊寒冷，墨塵音睡夢中仍不自覺的縮起肩頭，一陣淡淡的香氣罩身而來，寒氣頓時消失，墨塵音輕顫了下長睫，睜開睡意濃濃的雙眼，直對上熟悉的藍紫色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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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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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來就不在，不知道和鎏影他們到哪裡去了。」墨塵音說著抬手掩面輕打了個呵欠，揉了揉泛紅的臉頰，打起精神看向蹲在他面前的蒼，「蒼師兄怎麼突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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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些事，找赭杉商量。吾晚些再來。」看著雙頰泛紅的墨塵音，蒼略掩眸，伸手貼上墨塵音的臉頰，指尖下一片冰涼，「墨師弟想睡就進房去吧，屋外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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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笑彎了眼眸，點了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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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起身往房門口走了幾步，卻又折返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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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神情平淡的看著直跑至他面前的墨塵音，只見墨塵音將身上的披風褪下，交至他的手上，朝他燦燦一笑，「塵音回房就不冷了，蒼師兄留著披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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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衣袍握住墨塵音的手，看著墨塵音澄澈天真的眼眸，藍紫色的美眸微微一黯，蒼低聲道：「快進屋裡去吧。」語罷鬆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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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墨塵音朝他又是一笑，轉過身快步走回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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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墨塵音走至房內，蒼收回視線，看了眼又回到自己手上的披風，閉上眼，平復情緒，一揚披風，擋住寒風，轉過身，緩緩往吟竹院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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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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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上雖已做了決定，但是真的去做，卻比想像的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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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燒了三天，赭杉軍的病情總算是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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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方濛亮，墨塵音便起身簡單的梳洗，提著木桶到吟竹院不遠處的溪邊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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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吟竹院，遠遠，已見到熟悉的人影，正站在吟竹院的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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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微微一愣，還在想要說什麼，蒼已先舉步往他面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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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掃過只以絹帕隨手紮成一束的灰藍色長髮，而後看向高挽起的衣袖，最後停在墨塵音手上的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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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的病控制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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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燒已經退了。」墨塵音暗自吸了口氣，看向神情平淡，依舊是心思難明的蒼，「蒼師兄要進去看赭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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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抬頭看了眼天色，「時候尚早，赭杉仍在病中，讓他多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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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吾先進屋了。」握緊手中的木桶，快步穿越蒼的面前，往階上走，卻聽得背後傳來一聲低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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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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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停下步伐，握在木桶上的手因過度使勁，指節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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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持鎮靜的轉過身，墨塵音打起精神微微一笑：「蒼師兄還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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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直走至墨塵音的面前，停下步伐，美麗的藍紫色的眼眸，光影幽深，直望進墨塵音的眸底，「你也累了，別忘了休息。吾卯時末再來看赭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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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蒼以著一慣不疾不徐的步伐，緩緩隱進在清晨的山嵐之中，墨塵音只覺得胸口一窒，幾要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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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房內時，赭杉軍已醒了過來，正靠坐在床頭，手上仍握著一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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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墨塵音的腳步聲，赭杉軍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向將水倒進鏡台上的鐵盆的墨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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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寅時初，再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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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搖了搖頭，走至桌前，拿起茶壺，倒了杯熱茶，走至床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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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墨塵音遞來的茶杯，無意間觸及的指尖，涼冷的手，赭杉軍放下茶杯，握住墨塵音的手，不讓他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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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墨塵音的手拉至面前，掌心仍未淡去的指甲印子，赭杉軍略掩眸，沒有多說，只是以手覆住墨塵音的手，「吾已無大礙，你無需再這樣照顧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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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赭杉軍的手，墨塵音垂下眼簾，「就算不需照顧你，吾也是這個時辰便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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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暗嘆了口氣，挪身往床的內側移動，「你陪吾躺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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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褪去鞋子，坐至赭杉軍的身側，赭杉軍拉過被子，覆住墨塵音的肩頭，墨塵音卻突然抓住他的衣袖，低頭磕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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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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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抓著赭杉軍的衣袖，墨塵音低聲輕喃：「赭杉，吾覺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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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不住濃濃疲倦的聲音，赭杉軍聽得一陣不捨，略遲疑的伸手環住墨塵音的腰，將墨塵音拉進懷中，拍了拍墨塵音的肩頭，「別再多操心了，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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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緊閉雙眼，點了點頭，強迫自己暫時清空思緒，半晌終於沉沉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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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靠在胸前的墨塵音，一直到確定懷中的人已入睡，赭杉軍才伸手輕抹去墨塵音眼角的淚，低嘆了口氣：「塵音…何苦如此為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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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赭杉軍睡了許久，迷迷糊糊間聽到一陣壓低的交談聲，將墨塵音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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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睜眼，入眼的是正拿了張椅子，坐在床側的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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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墨塵音索性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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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收回手，淡淡道：「你的脈象比前兩日平穩許多，氣色也好了不少，這樣吾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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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好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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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看了蒼一眼，再看向懷中的墨塵音，沉默了片刻，「倒是塵音這幾日精神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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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垂下眼眸，「確實是難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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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赭杉軍欲言又止的皺起眉，「你應明白吾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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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略揚唇角，看向赭杉軍，「就是因為明白，所以有很多事，非是蒼不為，而是不能為，也不當為。赭杉，蒼亦還只是一個普通人。」一撢衣袖，站起身，視線瞟過墨塵音，蒼淡淡道：「蒼亦有私心，卻無意勉強任何人。」語罷旋過身，步伐優雅的往房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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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蒼離開房內，赭杉軍收回視線，低頭看向靠在胸前的墨塵音，「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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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抿了抿唇，睜開眼，勉強一笑，「果然是騙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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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低嘆了口氣，終於忍不住道：「自欺然後欺人，如此真的是你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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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微微一怔，看著一臉不忍的看著他的赭杉軍，再也管不住兩行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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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是一個心思敏銳的人，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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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墨塵音閉上眼，「赭杉，吾既然選擇留在玄宗，本就不該…更何況是蒼師兄？」說著朝赭杉軍含淚一笑：「玄宗罪人的重責，墨塵音可承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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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如此說，赭杉軍倒也不知該如何再勸，只得抹去墨塵音的淚，低嘆道：「吾只希望你日後莫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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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赭杉軍的手，墨塵音閉上眼，「墨塵音絕不做令自己後悔之事。赭杉，吾明白吾自己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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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的注視著墨塵音透著固執之色的神情，赭杉軍心底明白，不管說什麼皆只是多言，索性轉移話題，「你還想再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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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睜開眼，納悶的看向赭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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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吾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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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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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墨塵音揉了揉臉，睜開眼，瞧清坐在床畔的人，立時揚起一抹燦笑，開心的撲上前，「赭杉，你總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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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衣連忙接過赭杉軍手上的碗，在一旁直搖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這樣一頭撞了過來，也不怕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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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彎下身，摸了摸墨塵音的頭，「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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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拿起床畔的外袍，替墨塵音穿上，「你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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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點了點頭，響亮的答道：「嗯。吾還見到了蒼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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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盛豆漿的紫荊衣聽得翻了個白眼，「新任宗主還真能幹，忙到團團轉之餘，倒還能覷空到吟竹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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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聽得一陣莞爾，「蒼有說他為何事而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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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師兄說他是來找你的。」墨塵音在桌前坐下，托兩腮，仰頭看著赭杉軍，「赭杉，吾做了一個夢，夢裡蒼師兄一直說著很難理解的話，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與早上時的樣子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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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衣聽得臉色微微一變，習慣性的看向金鎏影，見金鎏影直盯著他，連忙別開眼，看向赭杉軍，低聲道：「這倒是…都夢到了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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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彎下身，摸了摸墨塵音的臉頰，「蒼向你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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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鼓起腮幫子，微偏頭想了片刻，「蒼師兄說了很多，吾又不懂他在說什麼，吾記不得全部…他和你討論著，什麼當為不當為，能為不能為的…吾在夢裡聽了很悶，不想聽見，卻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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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衣蹙起黛眉，想開口，金鎏影已握住他的手，將他拉到身邊，低聲道：「我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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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衣一時沒有多想，讓金鎏影牽著往房外走，才猛然回過神，「放開手，誰讓你牽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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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兩人離開後，赭杉軍在墨塵音的身畔坐下，認真的看著墨塵音，「蒼說的那些話，讓你很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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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點了點頭，「蒼師兄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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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面對的，果然還是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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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沉默了片刻，苦澀的低問：「你想去陪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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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聞言皺起眉，「蒼師兄有很多師弟妹，吾為什麼要去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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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被問得啞口無言，索性豁出去的問道：「蒼難受的樣子，讓你很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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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點了點頭，「蒼師兄看起來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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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微掩眸，一時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墨塵音卻突然撲上前，用力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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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不要跟塵音夢裡的樣子一樣…塵音看了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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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用盡全力緊抱著他的墨塵音，赭杉軍低聲道：「那我們不談你的夢了，先吃早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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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點了點頭，坐直身子，笑意盈盈的將一碗豆漿推至赭杉軍的面前，「赭杉，塵音今天跟著你去做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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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放下筷子，看向眨著聰慧的眼眸，等著他回答的墨塵音，「都是一些很無聊的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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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笑彎了眼眸，「沒關係，塵音只是想跟著赭杉。」轉了轉眼珠子，慧黠的一笑，「那就這樣說定了！赭杉不能偷偷離開吟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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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墨塵音閃爍著笑意的眼眸，赭杉軍微勾唇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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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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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個上午，赭杉軍停下手上的工作，拿起手帕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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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雲染提著竹籃，一一分送飯糰與水，同時笑道：「各位師兄弟，大家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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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接過飯糰和水，朝赤雲染道謝後，習慣性的左右張望，卻不見墨塵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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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影，你有看到塵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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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放下手中的飯糰，「剛才還在的…不是又去追松鼠或是兔子什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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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飄聽了，摘下斗笠，朝不遠處的九方墀喊話：「九師弟，你有看到墨師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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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墀搖了搖頭，「沒有。」轉向黃商子喊話：「黃師兄，你有看到墨師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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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林子裡騷動了起來，所有的師兄弟都在找墨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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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左看右看，「荊衣也不見了，不是熱了先回吟竹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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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沒有心思吃飯，丟下一句，「吾去看看。」舉步就往吟竹院的方向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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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跨進吟竹院，便見到墨塵音快步衝了過來，衝著赭杉軍便是一臉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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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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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衣跟在墨塵音背後，衣擺仍紮在腰際，邊搖著羽扇，邊走了過來，搖頭無奈的笑道：「方才在林子裡工作時，墨塵音看到了樹上落下來，砸進溪裡的愛玉子洗出來的果凍，直呼著有趣，一直想將愛玉撈去給你看，弄得一身都濕了，也沒有撈到半塊。吾擔心他著涼，便先帶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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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將拉起的衣擺朝赭杉軍攤開，是十幾顆的愛玉子，笑彎了眼眸，「紫師兄說直接將愛玉子帶回來洗，就可以吃到果凍。赭杉，你看，吾撿了很多，這樣子每一個師兄弟都可以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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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聽得微微一笑，摸了摸墨塵音的頭，「你吃過午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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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翠師兄有先給吾飯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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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朝紫荊衣道：「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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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衣點了點頭，轉過身往房間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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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摸了摸墨塵音的頭，往屋後走，「吾教你怎樣洗愛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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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連忙應了聲，「好！」趕緊追著赭杉軍往屋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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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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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打了桶水，蹲在地上，拿了塊紗布，將愛玉子泡在水中搓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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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洗出一塊半透明的黃色果凍，墨塵音立刻雙眼發亮的用湯匙將果凍撈至大碗中，再加進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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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墨塵音和紫荊衣撿回來的愛玉子，已是半個時辰多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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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山行等人也一同到吟竹院來，忙了一整個上午的眾人坐在樹下，閒談著同時喝著退暑氣的愛玉湯，份外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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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聊了一個多時辰，一直到日影偏斜，才各自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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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和金鎏影一起收拾碗盆後，回到房內，只見墨塵音正坐在桌前，一手托著臉頰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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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雲山上一向雲霧極多，過午後若是起了雲霧，不久便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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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看了眼窗外昏暗的天色，心知不久就要下雨了，一一關上窗子，回頭便見到墨塵音睜大雙眼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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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U2];
「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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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沒有回答，只是反問道：「赭杉不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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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低低一笑，「吾沒有午睡的習慣。你想睡就到床上去睡。」語罷轉過身往房外走，墨塵音連忙抱著涼被追出門外，一路跟著赭杉軍到書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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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q4 D1g
將書房的窗子也關上，赭杉軍拿了卷書，在榻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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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亦抓了卷書，有模有樣的在一旁坐著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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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532>+A]Za
但是一整個上午到處跑耗了不少體力，墨塵音坐了片刻，眼前便模糊了起來，頻頻點頭打盹，然後又驚醒，甚至睡著身子歪得厲害了，直接磕在赭杉軍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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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在一旁看得好笑，拉著揉了揉眼睛，還想強打起精神的墨塵音在他的腿上躺下，以手覆住墨塵音的雙眼，「想睡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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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低嚀了聲，略側過身，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沒有再開口，已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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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拿起榻上的涼被，小心的覆住枕在腿上熟睡的墨塵音，才繼續看著手上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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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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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激烈的情感，在長達數百年的漫漫時光裡，會漸漸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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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 Isi]H
但是，他心底清楚明白，他願意陪著赭杉軍一同走過百年，甚至下一個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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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n^}%4.I
下定決心後，墨塵音便開始努力想改變赭杉軍沒事就往書對裡鑽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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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B(rTw
練完每日必定修習的術法後，房內不見人影，墨塵音掀開櫃子，拿出前幾日託門人買的兩大碗棋子和棋盤，一手托著疊起來的兩只大碗，一手拎著一壺熱茶和兩只杯子，以手臂夾著棋盤，往書房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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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RO!
行經窗前，果然見到赭杉軍正坐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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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旋過身，以手肘頂開門，跨進書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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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赭杉，黑色的棋子給你，白色的給吾。」將熱茶往案上一擱，墨塵音抱著兩大碗的棋子，拎著一只棋盤，在赭杉軍的面前坐下，伸手推開赭杉軍堆在案上的書，「既然是在休息了，就暫時別再和這些書為伍，你是真的快種進書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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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聽得低頭一笑，看向自上次痛哭失聲後，兩個多月來，已少見愁容的墨塵音，鬆開手，任墨塵音抽走他手中的書，接過墨塵音遞來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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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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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棋。」墨塵音橫過棋盤，湊近赭杉軍，附耳低道：「前幾日吾和紫師兄偶然見到門人玩得熱鬧，紫師兄一時興起，要門人教他，也玩了一盤，沒想到竟然輸了！紫師兄一直耿耿於懷，回來後天天找鎏影廝殺，鎏影下棋下到半夜都還夢到紫師兄拉著他在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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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露促狹之色的墨塵音，赭杉軍低笑道：「荊衣難得的糗事讓你知曉了，他沒有封你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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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現在告訴你了，所以…」轉了轉靈動的眼眸，「若是他要封口，可得連你一起封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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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忍不住低笑出聲，「如此說來，吾倒是被你拉到同一條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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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認命吧！」墨塵音說著還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赭杉軍的肩頭，「這位道友，現在我們已經在同一條船上了，要如何避過紫師兄的殺招，請獻上良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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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赭杉軍氣定神閒的看了眼墨塵音，「見招拆招也就是了。」說著停了下，嚴肅的補充道：「更何況尚有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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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jhWoZV
墨塵音微動了下眉，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赭杉，你幾時竟也學會這些歪歪扭扭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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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D6w){
聽著墨塵音開懷的笑聲，赭杉軍微揚唇角，「有良師益友，焉能不精進？」
IBe0?F #
%4HpTx
「欸，這樣說起來是怪吾了？」
fW.)!EPO
@mrGG F
伸手輕拂開墨塵音垂落至額前的瀏海，看著眼前慧光流轉的美眸，赭杉軍認真道：「得友如你，赭杉感激已來不及，豈有怪你之理？」
4?9cyv4H
]N gEN
墨塵音聽得一愣，雖然心底明白赭杉軍並無其它心思，卻仍是微燙了耳根，連忙掩飾不自在的坐回對面，「墨塵音多謝好友的誇讚，是好友不嫌棄了。」
F B7.b
Sej\Gt
赭杉軍沒有回答，只是拿起一子，往棋盤上按下，「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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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GBVkb4]T
墨塵音動了動眉，玩笑道：「原來你會，糟糕，這下子吾的算盤該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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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 6[
赭杉軍淡淡瞄了墨塵音一眼，語氣平靜的問：「你決定認輸了？」
h2]gA_T`
X7gtR |[
「當然…不是！墨塵音豈是不戰而降之人！赭杉，你未免太瞧不起吾了！」說著故意用力將棋子在棋盤上敲了下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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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FM f=u&U
赭杉軍低低一笑，「是吾失禮了。」
8rA?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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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U0V:v
一個時辰在兩個人步步為營的佈局下，悄然溜逝，棋盤上已滿佈棋子，勝負已即將定局。
2 Sg,b8
R-2 V C
墨塵音抓著白子，托著臉頰，看著白子黑子密密麻麻交錯的棋盤沉思，「嗯…到底該下在哪裡好？」
}c~o3t(7`b
dF/HKBJ
對於勝負不太在意，赭杉軍輕啜著熱茶，「不急，你慢慢想吧。」
lwuslt*E/
JHZ`LWq
墨塵音笑著睨他一眼，「這樣聽起來，你倒是已成竹在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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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m} ~J=*
赭杉軍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淡然的道：「是。」
Us*"g{PQ
($ l t@j
非常氣煞人的答案。
QL4 BD93v
*n h.&Mv|
墨塵音又看了棋盤一眼，搖了搖頭，吐了吐舌，笑道：「吾真的不知道該下在哪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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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 q'9X
「右二，上三。」溫潤的嗓音，自窗外淡淡響起。
3\jcq@N
Lu@' Ee!>G
墨塵音揚高雙眉，將白子放下，果然一著定勝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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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0'3k>
赭杉軍看向窗外的人影，「好友，何不進屋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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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ck=@>8H*
蒼依言推開門，走進書房內，搬了張椅子，在桌前坐下，卻見墨塵音托著臉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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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zD6S*wb
「蒼師兄。」
56 ra ZC
Y$SwQ;wl
藍紫色的美眸淡淡看了過去，「嗯？」
t$W~X~//
(;o/2Q?
「有道觀棋不語是真君子，你這是破壞規矩。」
L 93K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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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微微一笑，「那墨師弟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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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u'=u9l
墨塵音將自己面前的碗往蒼面前一推，而後回過頭衝著赭杉軍一笑，努力板起臉道：「赭杉，殺了他！」
@a{1 vT9b
&XnbZ&_
赭杉軍聽得搖頭一笑，蒼亦別過臉低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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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笑，這個位子讓給你。」墨塵音說著起身繞到對面，在赭杉軍的身畔坐下，「吾這是借刀殺人，認命授首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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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fhMS
蒼起身，走至赭杉軍的對面坐下，看了赭杉軍一眼，直盯著墨塵音，笑問：「墨師弟對赭杉這麼有信心？」
[N-t6Z*
s$s]D\N
墨塵音聽得轉了轉眼珠子，回頭朝赭杉軍燦爛一笑，「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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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 ',G
赭杉軍看著眼前笑意燦燦的美眸半晌，低低一笑：「如此吾倒是被你逼上梁山了。」
d fmxz7V
[aK7v{Wu
蒼一一收回棋盤上的白子，微掩眸，淡笑道：「既然好友盡力一搏，那蒼亦只有捨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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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D &L$AX
赭杉軍亦動手收回棋盤上的黑子，而後兩人拱手一揖，「請。」
3'H 1T
& u_s*
下了數子，一直沒有聽到墨塵音再開口，赭杉軍分神轉頭看去，墨塵音仍是盯著棋局，卻悄然伸手抓住赭杉軍的衣袖。
&!lGx7zf
p+;[i%`
赭杉軍不動聲色的輕拍了拍墨塵音微涼的手背，而後收斂心神，專心與蒼對奕。
AIR\>.~"i*
;be2sTo
＊＊＊
w lM"Zt
窗上被輕敲了兩下，「赭杉。」
'01ifA^
3',|HA /x
赭杉軍推開窗子，果然見到蒼正站在窗外。
<3;Sq ~^
L(yR"A{FsE
不想吵醒墨塵音，赭杉軍壓低嗓子問道：「何事？」
<L1;aNN
BmR k|b
蒼看了眼睡在他的腿上的墨塵音，亦是輕聲回道：「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稍早聽門人說墨師弟不見了，繞過來看看。」
p)$DpNL% p
XkWO -L
「只是玩心起了，荊衣拿他沒辦法，怕他著涼，便帶他先回來。」
Fnnk }I}
GJL lMi
蒼點了點頭，「等墨師弟醒後，吾在墨染齋等你。」
EMDsi2
se)vi;J7 K
「嗯。」
1?6;Oc^
vj+x(
「吾先告辭了。」撐起傘，步伐優雅的往廊外而走，不消片刻，已消失在大雨之中。
26c,hPIeXY
J~6-}z
目送蒼離開，赭杉軍關起窗子，低下頭，卻見墨塵音雙眼晶亮的盯著他。
iY /N%T;
~ "E@do("
「怎麼了？」
rI\G&OqpP
HbRD a
墨塵音衝著他搖頭一笑，「沒有。」
z8SrZ#mg
:<
「還想睡嗎？」
r.5}Q?
,Qgxf';+$
墨塵音側過身，低應了聲，又閉上眼。
C0xj M0
u;fD4CA
赭杉軍拍了拍他的肩頭，半晌，見墨塵音沒有再開口，料想應是已入眠了，正想收回手，卻被墨塵音握住，就抓著他的手，抱在懷中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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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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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29 《一曲塵音敬風流》殘荷聽雨章2,16F
整篇看下來....
_;] 3w
蒼...其實你對塵音是認真的吧
SjT8 eH #
如果不是你要得施法壓陣，那麼親自下去找塵音的，應該會是你才對
6j FD|
雖然，到最後你還是尊重了塵音的選擇
'!)|;qe
wHSa s[ 4k
只是....蒼呢...
ZGUhje!
這條路上始終一個人走的蒼，要怎麼辦呢...
r Z0+mS'/G
在順天到最後選擇逆天的這條路上，想要一個相扶持且直到最後的人....
%!5[3b'h
N`Fgjn Q`
蒼的寂寞卻是一直都在
rkF]Q_'`t;
;(cq aB
--
a#i JXI
情深或義重，無論怎麼選，都是遺憾啊
[ 此貼被霓舞在2008-10-01 08:56重新編輯 ]
風捲流雲舞 雷鳴動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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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懷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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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大人安安~
>wiW(Ki }
這篇果然是苦後回甘
$F|3VQ~
塵音..選擇便是選擇
{&_1/
就這麼走下去
% #!`>S)O
跟蒼..就是那份緣跟執著不夠吧
KTV~g@Jf
跟赭杉也無不好
'.jr" 3u
他們就是不同的人
$Hr qX?&r
不一樣的過程不一樣的結局
<!ewb=[_$
但 小墨已經作出了他的選擇
x7qVLpcL3z
繼續支持冰心大Q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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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橫世態
我知道你也不能帶我回到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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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感謝送小花和回言的朋友
ku=o$I8K
B3Id}[V
殘荷聽雨這兩章，應該讓不少看文的人受到驚嚇（毆）
Tx)X\&ij&
A=LyN$ %
習慣性在寫作時想東想西，然後也把這些念頭都寫進文章裡的某枝冰，既上次異命時，告訴朋友說，冰心一直在想，人每一世的情人不必然是同一人，只是因為輪迴後不帶來前世的記憶，因此即使再遇到前世的情人，甚至前世的情人今生猶然在你的身邊，卻和你是不同的關係，依然不會造成什麼問題。
02U5N(s
8!a6)Zeux
但是，如果有一天，記憶的鎖碼突然解開了，在前世愛得轟轟烈烈，甚至讓你不惜為之搏命的情人，與今生待你情深義重的情人間，你該如何選擇？
F9DY\EI
N*~G ]
而在寫赭墨時，冰心告訴朋友，原劇的墨塵音對赭杉，讓冰心一直有一種很強的「道義上的責任感」，墨塵音對赭杉的感情是無庸置疑的，但是卻有著更強烈的一種，似乎「他非得陪在赭杉身畔不可」這樣的責任感。不只在赭杉入魔需要他幫忙壓制住魔性，而是一種「無法放下」的掛懷，強烈到令冰心很有興趣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小墨對赭杉有這種想法，於是在寫兩人的感情時，便多加了一些揣想。
! &f(X s
Lq#>N_72W0
其次，是赭杉本身的個性，是一個偏向木訥的人，他能與很多人合作，卻大部份只存在「合作夥伴」式的感情；而小墨則是一個極富雅趣，輕易能與人打成一片的人。於是，一個生活圈無限寬廣的人，與一個生活圈嚴謹界線分明的人，究竟是如何調整腳步互相適應，以至於赭杉能在小墨眾多朋友中成為最奇特的存在，而知交甚少，生性嚴謹，感情低調內斂的赭杉，對小墨卻存在著熱烈到比小墨更明顯的情感？
RP}.E i
F`W8\u'db
然後是霹靂放了很多煙霧彈，不少人都想過，應該和小墨很熟，原劇卻毫無交集的蒼。
';g]! XsY)
W2CCLq1(
在一曲塵音的設定背景下，自小跟著赭杉的小墨，對赭杉要如何從亦父亦兄亦友的定位，轉到亦友亦情人的身份，過程必定非易事。
FyZp,uD
而蒼的個性，淡漠中自有其閒情雅趣的一面，撇開原劇裡赭杉與墨塵音的檯面上的感情不談，琴不離身的蒼，與琴不離身的小墨，兩個同樣在生活上有其自成風雅的一面的人，對冰心而言，兩者產生火花的機率遠比小墨和赭杉來得高（毆）
6$"gm$3O]
K)m\xzT/
於是，冰心便讓小墨在愛與喜歡之間做選擇。
>heFdKq1
8*sZ/N.
對冰心而言，愛是一種比較激烈的情感，是燃燒的，驅使著人的情緒，甚至將原本冷靜的人都可以逼到發瘋。
t@K N+ C
9E ryHV|
而喜歡，則是一種細長的情感。
< I}O_:%
5v5 1:g>c
朋友告訴冰心說，有人說愛，是很深很深的喜歡。
Y9h~ hD
4%h@K(iN
那麼，是否亦可以反過來說，很深很深的喜歡，也是一種愛？
yQkj4v{
Q+d9D1b
對人生比一般人長了數倍的小墨而言，選擇一時激盪的感情，還是選擇放不下的人共度百年，甚至千年，似乎就不該全交給感性的直覺去決定。
J|k~e,C
^4Ta0kDn
因為這些想法，於是有了殘荷聽雨裡的發展。
o $k1&hyH
o<\CA[
對於很擔心的朋友，文章的走向還是很確定是赭墨（不然會銜接不上去）（毆）
39s%CcI`k
只是過程並不是一路灑糖花灑到底而已（笑）
N7A/&~g5L
}"?v=9.G
然後，給回言中唯一注意到蒼的霓舞。
B(< ;]
fD8A+aA
文裡的蒼對小墨的情感確實是真的，若非必須施法壓陣，闖黃泉的人將是蒼而不是赭杉。
_e/>CiN/
wyqXD.o f
文裡的蒼與小墨，都是以理性在主導感情路的人。
j oa|5v'
zY@|KV"^r
所以小墨可以強迫自己放棄激盪的情感；而蒼始終不曾試圖干涉小墨的選擇。
lNtZd?=>
MjIp~?*
即使在文中的蒼明知小墨是對他有意的狀況下，甚至他更明白只要他干涉，小墨最後選擇的人更可能是他而不是赭杉，但是他卻沒有做。
92}UP=RW!
}gY: VDW
這是他的不能為，也是他的不當為。
[ 此貼被冰心橫世態在2008-10-01 12:51重新編輯 ]
本帖最近評分記錄︰
財富:20 (by 晏雪) |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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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ie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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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能为，何为不能为，所谓天命！只是这一路的落寞，苍！哎~~
pgg4<j_mn
其实也许只要尘音过的开心快乐，也许苍的落寞会少些吧，即使这样
!o.l: Mr
的快乐不是苍给的，希望每个人都能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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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橫世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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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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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塵音敬風流》
HbWl: y U
@}&o(q1 M0
殘荷聽雨章
; qT~81
;74 hO HDS
四、
Pyc/6~ ?
經過數個月的大興土木，封雲山的整建工作，終於告了一個段落。
ZRY s7 4<
n,eO6X 4
蒼和赭杉軍討論過後，決定閉鎖玄宗，從此謝絕武林事，只做傳道的工作，若是門下弟子有修業有成，希望到武林中貢獻所長者，必得先脫離師門，自此老死不相往來。
0w ?\KHT
^J0*]k%
除了墨塵音與事務太多，無暇抽身的蒼之外，赭杉軍等人全負起教授新招來的門人弟子的工作。
a}l^+
Y$8 > fv
一切才在開始，當年的戰火雖然未對玄宗內部造成太大的破壞，但是因為師輩幾乎全已亡故，赭杉軍等人只能憑著過去修習時的印象，一一認領師叔們留下的手記回去研讀，設法將自己負責的科目擬出教授的方案與修習的方法。
KL]@y!QU
"y@B|
金鎏影一邊在心底想著下午要教授的刀法，一邊往吟竹院走，剛跨進院子裡，卻見赭杉軍行色匆匆的在書房間走來走去。
W2Y%PD9a
SJhcmx+
金鎏影連忙攔住他，「怎麼了？」
F5Tah{
JCNZtWF
赭杉軍停下腳步，苦笑道：「方才在寫咒術時，突然有門人來找吾去幫忙，事情處理完了，卻怎麼也找不到吾在看的書。」
N NC@?A7
f`@$ saFD
金鎏影聽得略蹙眉，「吟竹院不大，但是要找一本書，倒還真不是易事。赭杉，你趕著用嗎？」
OZdiM&Zss
nU$;W
赭杉軍神情凝重的頷首，「再半個時辰就要授課了。」
XBv:$F.>$
Mfjj+P
「哎！這可真的傷腦筋了。」金鎏影說著轉身就往書房走，一邊問道：「赭杉，你再仔細想想，你方才經過了哪些地方？」
; 2K_u
`A O_e4D0i
赭杉軍跟著走進書房，彎身在架子上又重新一本一本的翻，「吾只記得吾到過書房，也去過房內，兩邊都找了，卻怎麼也找不到。」
$<c0Z6f
F0 WM&{v
兩個人捲起衣袖，彎著身子在書房內找了半晌，仍是毫無所獲。
b!VaE K
`"J=\3->
自外而回的紫荊衣，牽著路上遇到，不知又追什麼去了，玩得滿頭大汗的墨塵音，推開書房的門，納悶的看著在書房內到忙著翻找的兩人，「赭杉，你們在找什麼？」
TqK`X#Zq
`mV&[`NZ
「一本書。」金鎏影頭也沒回的說：「是與咒術有關的。」
+rS}f N$L.
X&sXss<fO%
墨塵音在紫荊衣背後探頭問道：「什麼樣子的一本書？」
,yW BO
qn}w]yGW
「藍色的書皮，線已有些脫落，是松溪師叔整理的。」
#)`N
XiE
墨塵音轉了轉聰慧的眼眸，又問：「赭杉在看書時有到過哪裡嗎？」
1au1DvH
S0C 7'H%?#
赭杉軍停下手上的動作，「門人來找吾，問了一些關於月令的事。吾到房內去了一趟，將欠缺的色線交託給他，請他下山時順道替吾採買。」
E[bJ5o**#
Afi; s. ,
墨塵音聽得點了點頭，轉過頭就往書房外跑。
CqQ>"Y
g+h)s!$s B
三個人互看了眼，片刻後，便見到墨塵音快步跑了回來，直衝至赭杉軍的面前，仍喘著氣，卻是笑著喚了句，「赭杉。」
Ndq|Hkd
ur^)bp< n
赭杉軍納悶的看著朝他笑彎了眼眸的墨塵音，「嗯？」
[eI{vH{
{Lu-!}\NP
「手伸出來。」
hmJ{'D1"
qQC<oR
赭杉軍依言伸出手，墨塵音將藏在背後的手伸了過來，笑盈盈的在赭杉軍的掌心輕拍了一下，「給。」
[80jG+6
k4iu`m@^H
放在赭杉軍手上的，赫然竟是赭杉軍找了一個時辰仍找不到的書！
is K~=
s"b()JP
紫荊衣連嘖了數聲，「墨塵音，你是狗來出世的不成？哪裡找到這本書的？」
`HXP*Bp#
t?H.M
墨塵音轉了轉眼珠子，慧黠的一笑，「這是秘密！」
T4n.C~
w7NJ~iy
金鎏影在一旁看得好笑，見紫荊衣揚高黛眉，還要再追問下去，連忙打岔，「赭杉還趕著準備去授課，我們就別打擾他了。」說著握著紫荊衣的手欲往書房外走，自是被紫荊衣一扇子拍去。
;= piJ%k
WvVHSa4{
「金鎏影！」
? r"][<
&R QQVki3
墨塵音衝著赭杉軍又是一笑，而後連忙追上邊吵已邊往外走的兩人。
-:IG{3fnu
Srw ciF
待三人離開書房後，赭杉軍兀自垂眸看向手上的書，閉上眼，難抑心痛。
'vKB] /e;
0MDdcjqw
相似的情景，是同樣的人，卻已不是當年的人。
X^mv sY
=/wAk0c^y
走至案前坐下，提筆欲寫，卻如何也靜不下心。
ro{ q':Z3
9 ! [oJ3
自書房內往院子裡看去，似乎猶可以見到過去總是在院子裡忙碌的身影。
gAt[kW<n
7n W*3(
墨塵音的手極巧，自墨塵音漸長後，吟竹院內的許多精巧的生活器具，幾乎都是出自墨塵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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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K5~"aw
包括他入魔那些年，一切生活起居所需，皆由墨塵音一手打理。
<1#v}epD#
u=B_c A}:
墨塵音的脾氣在玄宗裡是有名的好，許多師兄弟耳聞他的手藝，再加上墨塵音寫得一手字骨挺拔俊秀的字，紛紛送來寶貝的茶杯，讓他在茶杯上題字。
'~i;g.n=}-
Oq~>P!=
常常是他捧著書，倚坐在窗畔的榻上，看書看得累了，抬頭就可以見到墨塵音坐在庭中，在桌上一只只晶瑩剔透的杯子上刻字。
@ @$=MS N
Q l8E9~h
除了替師兄弟們在茶杯上題字外，墨塵音閒暇時的興趣便是刻印。
f&=y \uP]
ldcYw@KQ
刻好的印，無處可試，便印在赭杉軍收藏的書。
`c@KlL*!Q
Yjxa=CD
自從墨塵音決定選擇留在赭杉軍身畔後，便一手接下整理赭杉軍所有物品的事。一屋子的書都是墨塵音一本本整理排列，並依門類蓋上形狀不同，卻同樣是「墨塵音」三字的書印。
OoOKr
A-gNfXP,D
他的所有東西，墨塵音全都記得一清二楚。放哪裡，怎樣放，為什麼放在那裡，墨塵音皆可以隨口說出，倒像是那根本是墨塵音的東西。
g0t$1cUR
pVe@H Jy6G
一次他因為急事待處理，隨手將手上在看的書一擱，忙了一整天，回到屋子裡時，怎麼找到找不著，在吟竹院四處找了數圈，正在茫無頭緒之際，忙完自己的事，剛回到吟竹院的墨塵音聽說了他在找的書，轉過身就走，一會兒背著手，走到還在低頭翻找的赭杉軍身畔，從背後拿出赭杉軍找了大半天的書，在他的肩上輕敲了下。
pC,MiV$c"
S%n5,vw E
「在這裡，不用找了。」
^L}fj$
zRtaO'G(
接過書，赭杉軍感激的笑道：「多謝好友。」
+k]9n*^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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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挽起衣袖幫忙找了半天的紫荊衣奇怪的問道：「你哪裡找到它的？」
.lrI|BH?z
9u<4Q_I`
墨塵音笑著搖了搖頭，眸底閃耀著慧黠之色，微笑道：「這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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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衣搭著墨塵音的肩頭，打趣道：「塵音可厲害著，赭杉的味道大老遠就聞得出來，簡直要比狗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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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6r~4=w_
赭杉軍聽了只覺得好笑，搖了搖頭，墨塵音則玩笑的接話道：「世事難料，說不定吾真的是狗來轉世的，而且…」吊著話尾，溜了溜聰慧的眼眸，看向赭杉軍，笑道：「還是赭杉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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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向他們的金鎏影聽得當場噗哧一笑，走上前朝赭杉軍道：「我們吟竹裡，有貓又有狗，真是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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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衣一瞪眼，哼笑道：「你漏了說，還有兩根木頭可以來練爪子。墨塵音，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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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笑得眼睛都彎了，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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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莞爾一笑，金鎏影則連連嘆氣，直嘆世道薄涼，掏心掏肺的認了個沒心肝的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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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衣把扇子往腰際一插，捲起衣袖，作勢追打金鎏影而去，金鎏影亦裝模作樣的繞著廊柱跑給他追，還不忘配合的唉個幾聲討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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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記憶猶然鮮明的印在他的心上，但是墨塵音卻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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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忘了，卻又依然尚記得他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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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能輕易的找出他的東西，非是六歲時的墨塵音所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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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日他與蒼、金鎏影和紫荊衣與翠山行等師兄弟用盡方法，發現墨塵音並不是真的只有六歲的記憶，但是記憶卻自六歲後一團混亂，甚至幾近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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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墨塵音會憶起某些往事的碎片，或是夢中見到，卻皆是碎而不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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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面摔得粉碎的鏡子，不管怎樣拼湊，都拼不回原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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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復生後已過了近半年，金鎏影與紫荊衣之間的裂痕已日漸修補，與其他師兄弟間的尷尬也日漸消彌，但是墨塵音的記憶卻不見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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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他該怎樣做，才能讓墨塵音恢復失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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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思忖，忽聽得一陣敲門聲，抬頭望去，是來請他前往授課的門人已等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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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整心神，赭杉軍闔起書，站起身，拿著隨手寫在紙箋上的口訣，大步走出。
歡迎來找舌頭很長的枝仔冰閒聊(喂)https://www.facebook.com/chiyueshi
BL小說 祈路之夏(全文已刊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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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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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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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
發表於: 2008-10-02 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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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佔沙發，等等回來編輯。
$/</J]2`;
噢耶，看到更新。
9[}L=n
c!l=09a~a+
我不是很會講感想的那一型（搔頭）
^(7<L< H
不過其實我真的很喜歡樓主的文筆。
$ )q?z.U
嗯，感覺就很棒，對我來說啦。
o /273I
!v(j#N<m
我希望阿赭能夠和塵音更好點說，雖然現在就夠好了（笑）
b^b@W^\hn
塵音的記憶啊，就靠阿赭你找回來了。
_bB:1l?V
加油！
[ 此貼被莫小錦在2008-10-01 23:2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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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懷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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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
27樓
發表於: 2008-10-02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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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新大安安ˇ
KS%LX c('
原來小墨是赭杉養的XD
"&(.Z (
唔..當年的確他一手帶大
>t_5( K4
現在好期待小墨回復記憶
;]AJ_h(<`
不知道會造成什麼衝擊呢ˇ
$<R\|_6J
除了赭杉 我也很期待阿蒼的反應
r|2 Y|6@
冰心大的文一值都很期待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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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kalze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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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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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樓
發表於: 2008-10-02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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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30 《一曲塵音敬風流》殘荷聽雨章3，20F
看到第四回我才了解為什麼"選擇"對小墨來說很為難(默)...
bHx 09F]
不曉得該如何形容我的心情,感覺心頭很悶orz
)EQWc0iKG
UYJMW S=
從第一回看到現在(指本文),就若有似無的感覺到蒼對小墨的不同
Y*0 AS|r!
有點像是師兄弟之間的關心又覺得稍嫌太過...
w yF' B
大概是我遲鈍...認為小墨那麼可愛得人疼是很正常的~沒想那麼多=ˇ=a
x'dU[f(
所以...當我看到小墨跟蒼互相有意時實在是愣住了@@
LLp/ SWe
...意外自己不感到驚訝而愣住(掩面)
g \]2?vY.
兩個人都幽默風趣,聰穎敏銳,也有共同的興趣(彈琴)
:&*Y Io
...老實說我潛意識可能真的覺得他們很適合只是不承認="=
:iW+CD)j
但我也感覺的到赭杉跟小墨之間那若有似無的牽絆
-|s w\Q
日日月月歲歲年年,一點一滴累積下來的感情也不是說放就能放的
?U+^ctwv7
真是越想思緒越糾結="=
L9(mY `d>"
無關配對的說,不論選哪一邊都會有人傷心ˊˋ
ko-| hBNv
)S41N^j.
然後有點疑惑的是,赭杉知道小墨喜歡蒼的事嗎@@???
2>%|PQ
1+wmR4o
唔(望上)~我開始無言亂語了@@|||
FDfLPCQm
真是亂七八糟的留言(倒)
2% ],0,o
請冰心大不要在意(暈)
k:1p:&*m
總之~期待下文這樣(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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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舞
愛恨聚散皆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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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6
)
29樓
發表於: 2008-10-02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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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婆回給樓上...
)\nKr;4MH
私以為赭杉是知道小墨喜歡蒼的，畢竟孩子是他一手帶大（？）...^_^bb
>9-$E?Mt
這件事蒼跟赭杉都有默契，也同樣尊重塵音的決定，一樣都是這麼體貼的人..
..FEyf
也因此在塵音告知不再找蒼練琴時，赭杉也只是一句「你決定就好」
Q,pnh!.-c
並在塵音做下選擇並為此神傷時，赭杉才會那麼不忍，並說「自欺然後欺人（欺騙自己說要的是我，然後再欺騙別人說要的是我），如此真的是你要的？」這句話
o[$~
c? Z M<Y"
不論是蒼或是赭杉，兩者對塵音的感情與包容都是無庸置疑的
j@g`Pm%u`
但是蒼跟赭杉之間的相知，也是不容抹煞的
j!1 :+H_L
--
@ 4)NxdOE
其實我只想寫最後兩句...Orz
dnEIR5%+.
突然發現...我的怨念很深啊
[ 此貼被霓舞在2008-10-02 09:04重新編輯 ]
風捲流雲舞 雷鳴動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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